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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主公背后的男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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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平陵御笑着伸手摸了摸小郎君有几分乱糟糟的头发,一面向霜降、白露、韩铮通知收拾行李准备出发,等几个少年人凑在一起激烈的讨论,他才引着姬凛往后院走去。

    “当日郎君求御助郎君一臂之力,只不知郎君以何等身份想请?”已经过了繁花艳照的季节,此时平陵御家的后院里几棵果树都挂满了青涩的果实,两人慢慢从果树中间穿过,平陵御忽然站在树下不动,侧身看了看于自己并肩而立的姬凛。

    “凛虽于世间略有薄名,然困于局中,仿若眼不能视耳不能闻,还望先生不弃鄙陋,日夜教诲,凛当俯身倾耳以听。”姬凛当即拱手再拜。

    “公子既不相弃,但使御略尽犬马之劳。”

第十五章 取道青州() 
因着以往的习惯,平陵御带着几个少年都是一日三顿,姬凛从最开始的不熟悉到后来的习惯,短短几日倒也觉得一日三食甚好,往日他只有朝食和晚膳,中间全靠着点心过活,如今短短数日到觉得自己仿佛胖了。

    “只不知主公如今欲往何处?”白日里说开了,两人相处也就越发的契合,此时暮色四合,院子里的烛火跳跃,留一室温馨,几个人都歇下了,卧室里,姬凛靠在床榻上,薄被盖着腹部,上半身坐起来靠着枕头,墨一样颜色的长发解开披散在月白色的中衣上,因为衣裳略小,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比一般世家子比起来到越发显得胫骨强健,他借着烛火随意翻看平陵御书房中的书,越发觉得自己收的谋士当真是深不可测。

    而后者披着大氅,一面对照先人的游记一面运用系统推算,在案几上勾勒晚膳大秦地图,虽然仅是雏形,也足够令人惊叹,他见姬凛良久都未翻动书籍不由微笑着上前挑了挑灯芯,苍白的侧脸在橘色的灯光下显出几分美玉样的温润来。

    “从长安亦可取道往晋州。”因着室内温馨的氛围,姬凛原本在发呆,听得平陵御发问忙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头就见对方等下更显隽秀的侧脸,不由微微一笑道。从蜀州到长安一是从锦官城北上转到泰安后往东,一路都是旱路,且路途较为险峻,但路程较短月末二十天左右可以到达长安,二则是从青州取道,从州府淮阳往北,一路都是水路,只是路途遥远,途程将近数月。

    “之前主公剿匪多在青州,青州多丘陵,且山林茂盛,水道繁多,州牧是诸葛家的人,但主政的刺史却是寒门子弟,为升平元年的状元徐修,不知对此二人,主公可有所知晓?”平陵御见他冷静下来决定先往长安,心头也不由一松,无论如何晋州使姬家的大本营,正所谓关心则乱,这也是之前他为何一听说马场出事便急着赶回去,却忘了他的父亲姬灿非庸才,而从朝堂上的反应看来,姬家应该也有了对应的手段,这个时候前往晋州马场也不能迅速赶上,到不如直接到达长安,毕竟姬凛身上还挂着一个正四品的忠武将军,之前顺道来蜀州是打了报告给上峰,请了探亲假的,如今怎么着也没有不知会一声便回晋州的说法。

    “诸葛家家主诸葛明珠并未出仕,担任州牧的是其胞弟诸葛明月,此人手段平庸,但好在能听人眼,手下有诸葛家的谋士幕僚辅佐,且青州多年平和并无匪盗,若不是接连的大旱只怕青州仍旧是鱼米之乡的存在,也因此虽然青州与豫州皆有旱灾,两地流寇生事,却因为两地州牧不同致使结局完全不同,好在诸葛家几方走访,终究保全了诸葛明月的官职,只是发俸三年平降一级。”姬凛说到此处神色越发冷峻,他自有在军营中历练,又有大半时间呆在长安,心性手段样样不差,到不是那等不知变通性子粗疏的憨直人,但到底对世家子弟的手法带着几分不屑,如今虽然天下多处有流民起义生事,然而这些个尸位素餐的官吏却少有丢官弃爵的,大抵除了各自家世更多的还在于今上是个心软的人。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从青州取道。”平陵御一手持着烛台往他这些日子勾勒的地图照过去,“青州水道缓和,行船平静方便主公养伤,之前又经主公平定,虽然贼首出逃,但是短时间内应该是盗匪绝迹,如今所虑之事不过主公平安回帝都罢了。一路北上虽然路程更短,然而自古蜀道艰难,行走多在崇山峻岭之间,人迹罕至,条件恶劣,之前范枣在泰安城伏击不就是仗着此城依山而建,人烟稀少,且往来城池相隔甚远,讯息不通罢了,且如今两路钦差下来定然先到泰安城,若是狭路相逢,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那时候才是插翅难飞。”

    “但听先生吩咐。”姬凛见他侃侃而谈说到会心处莞尔一笑,一时间只觉得心如擂鼓,口舌干涩竟是他活了二十多年来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只是到时候避人耳目,指不定要委屈主公。”平陵御顿了顿道,“从泰安城出发往北是长安往东为平州,如此从双桥村出到可以打着回乡祭祖的旗号,也不怕人怀疑,只是一路之上我们一行人两个壮年男子,两个少年郎,一个小娘子还有个小郎君,还要好生合计合计。”

    “……先休息吧,天色不早了。”姬凛往里面躺了趟,看着对方在自己的召唤之下脱了外袍,穿着里衣蹭在被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姬凛醒来的时候窗外透着淡淡的光,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他看了看睡在自己身旁的人,消瘦羸弱,淡而秀的眉眼,仿若水墨画上最深情的渲染,略显的苍白的容色叫他如一尊白瓷的人像,到丁点儿显不出主人醒来时候的果敢坚决,竟叫他看得呆滞了。

    枕边人的呼吸清浅和均匀,姬凛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放松过,他舒展筋骨,又合着对方的呼吸声睡去。

    “先生,先生。”晨光渐渐大亮,门外早起习武的小郎君声音里带着几分迫切。

    “几时了?”听到如此响动,饶是平陵御再瞌睡也不由含混地问道。

    “你且睡,我去瞧瞧。”姬凛见他睡眼惺忪的样子委实可爱,不用放低了声音,学着堂嫂哄侄儿的样子,有几分笨拙的拍了拍对方,而后轻巧的从对方身上跨过去。

    “怎、怎么是你先起来?”陈讯目瞪口呆的看着穿着近两天从庄子里赶工出来的琥珀色直裾的姬凛,“我家先生呢?”

    “他昨夜累了,还在歇息。”长在军中,姬凛知道一幅较为精准的地图有多重要,而要绘制一幅精准的地图又有多么费神,再加上昨夜他们又秉烛夜谈商定取道青州,平陵御身子骨弱,自然是劳神了。

    “咳咳。”陈讯瞟了瞟面色如常说出此话的姬凛,心头念头急转,与常年在军营中且位居高位的姬凛不同,自打他十四岁成人之后,家族中自然为他安排了通人事的女婢,而据他所知姬家家风清正,因着郎君多在前线,后方的妻子主持中馈孝敬老人抚养孩子,因此姬家郎君在成婚前从来没有通房,而姬家军作风严谨,军营中更没有吃喝嫖赌这些事儿,所以这是两人一行鱼水之欢,自家这表兄就食髓知味折腾得他家先生起不来?

    “今年圣人诞辰,你可要回长安?”姬凛见他面色古怪但又想到时常学小娘状的陈诩,一时间倒也不觉讶异,因此正色道。

    “自是要去的。”陈讯点点头,“今年父亲母亲连同兄长皆入长安贺寿,我与姜家小郎也好长一段时间不见,如今想念得紧,月末过几日便要动身了。”

    “你家先生的意思是随我一起进京,路上不带许多随从,你可要一路走?”姬凛颇有几分看不惯这些娇惯的小郎君,再加上他心知平陵御的才干,颇有几分不欲之展露在人前的意思。

    “这等趣事,自然要算上我的。”陈讯满口答应。

    “先生还没起身么?”白露从园子里摘了新鲜的蔬菜用井水洗干净,取下前些日子腌制的肉干,切好放在米上,等米蒸好了,肉也自然就熟了。

    “今晨喝粥吧,上回你煮的的荷叶粥,伴着小菜,当真是清甜爽口。”陈讯一想到方才姬凛的话慌忙拦住白露道。

    “偏你嘴刁,如今都七月要到底儿了,新鲜荷叶倒不好找了。”若说之前白露对这陈家的小郎君还带着几分敬畏,如今也算是彻底看清对方金玉皮囊之下生了个怎样惫懒刁钻的性子,不由笑着啐了一口,但进了灶房到也真的就按照对方建议的煮了荷叶粥,发了白面蒸馒头,又将新摘的胡瓜拍了加点儿油盐和辣子拌在一起,再将蒸着的肉切成薄片,不多时就整治出一顿朝食来。

    平陵御醒来的时候见几个人正围着胡桌吃早食,他自己将韩铮几个当当年的学生,陈讯最开始虽然觉得与下人同食并不规矩,但他自己就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再加上掌勺的是白露,就更没有旁的话,只是令平陵御惊讶的是姬凛居然也适应的很好,要知道之前他身上伤没好可都是在屋子里单独吃的。

    “先生快来。”陈讯笑嘻嘻的冲着平陵御招手,一晃眼睛不住往平陵御身上瞟,心下想着果然是要面子,竟然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自封为大秦第一贴心的弟子,自然不会在面上露出来。

    平陵御虽然觉得有几分古怪,到底没有放在心底,一时间满桌子阒然无声息。

    “后日咱们便往长安去。”用过早食,待白露收拾好,平陵御招呼几个人在书房坐下,宣布自己的决定,“这一回也带着几分游学的意思,所以阿讯这边不许带仆役,白露也要做小郎君的打扮,今日课业就停下来,你们自去收拾东西,选轻便的拿便是,尤其咱们一路走水路,但对外不说到长安却是往平州扫墓去。”

    “喏。”

第十六章 行船夜话() 
订了出发的日子一行人分头做准备,陈诩本来准备命令下人收拾一艘大船,但被平陵御拒绝了,只说取一艘较为平稳的中型船,无论河道宽窄,河水深浅都能通过,最好不必要换船只,够他们一行六人并艄公和几个粗实的仆役就够了。陈诩自然点头应允,命庄头前去准备。

    出发的一日,碧空如洗,并无纤翳。平陵御走在最后,却是用系统开辟的极小的储物空间将挑选出来的重要的书籍给收了起来,概因他心里始终有一种从此一去恐怕经年才会回来的预感,一时间心中颇有几分怅然。

    陈家派的是一个两层的楼船,上下两层各三间屋子,仍旧是平陵御与姬凛同住占了东头,韩铮带着陈诩霜降占了西头,白露一个人就在中间。下面的一层则当是众人白日里休闲的地方,只是姬凛身上伤未好,再加上晋州居于北地,最初还好,等从丹阳城一路顺风顺水往淮阳去,一路上山石嶙峋,水势浩大,他不由头晕目眩,卧床不起,好在接连几日天宇晴霁,白云浮于山巅,如凤鸟飞舞徘徊,或如白狗追逐嬉闹,经久变换,推窗细细观察,倒也颇有几分意趣。

    “北军若是南下,水战危矣。”平陵御见他病猫一样的躺着,面色苍白,精神委顿,但细细把脉却看出伤势渐愈,心下长舒一口气不由打趣道。

    “还不知先生年岁几何。”几个少年并不是那等坐得住的,如今行船如箭,两岸风貌一日几变,那艄公又是经年在水路上过活的人,于此地风俗传说甚是熟稔,每日行船到水流平缓处,便给几个少年郎讲两岸情致风物,平陵御见他虽然为了讨赏钱话语中不乏夸大,但见老成如韩铮都听得如痴如醉,心中一叹,便放手让他们自去玩耍,只自己陪着姬凛在船舱,也不论世事,偶尔看书作画,或随意讲述一些用兵的诡奇之术,倒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去岁加冠,如今到了七月又添一岁了。”平陵御伸手取过果盘上的梨子,用力咬一口,却是昨日行船遇到船市,有妇人驾得小船就往来客商卖梨子,那梨子生的雪白,足有成年男子拳头大小,清甜爽脆,汁水丰沛,自从陈家送了束脩,平陵御手头宽松,且他向来秉持着穷家富路的说法,一路上遇见各地吃食都命粗使的仆役买上些许,“只不晓得主公又年岁几何?”

    “如此先生却比凛年少数月。”姬凛见他吃的香甜,面目越显得青稚,不由笑道,“先生如若不弃,不如唤凛元昭可好?”

    “元昭所言有理,却是御所虑不周。”平陵御略一想了想就明白,他认主认的是姬凛而非是姬家,姬凛虽然是嫡长子,但他上面还有父亲存在,往下兄弟姊妹,若是以主公相称呼,却是显得有几分狂妄了,世人多好谦逊,实在不妥,若是以元昭相称,一是显得亲厚,二又比门客显得重要,心中感念他的好意,平陵御自然从善如流的改口了。

    “只不知你可有字?”姬凛见他并不迂腐,心中欢喜,不由坐直了身子。

    “家父去时,长安盛行长短句,家父偶见一阙,惊为天人。”平陵御微笑,以手扣案而歌,“一叶舟轻,双桨鸿惊。水天清、影湛波平。鱼翻藻鉴,鹭点烟汀。过沙溪急,霜溪冷;月溪明。

    重重似画,曲曲如屏。算当年、虚老严陵。君臣一梦,今古空名。但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

    调子清越,青年的嗓音温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教姬凛一时间仿入对方勾勒的画卷当中,再加上此时正值黄昏,月亮从东山升起,弯月如钩,遍洒清辉,一时之间听得姬凛神魂恍惚,只觉得那站在窗下身披月色的青年竟然飘忽如神仙中人。

    “你!”他心中惊骇,慌忙伸手一把抓住平陵御,生怕此人当真肋生双翼,再也寻不见。

    此时风急浪大,船体波动,平陵御本就站的不甚稳当,自己又是弱鸡,被姬凛用力一攥,整个人登时不稳,一头撞过去,叫后者抱了个满怀。

    “你!”平陵御尚且顾不上面色发红,撞着对方铁石样的胸怀只觉得鼻子酸软,眼泪刷的就掉下来。

    “对不住,可伤到哪儿了?”姬凛见他流泪,越发手足无措,水面寒凉竟生出满头大汗,只觉得自己这二十二年可算是白活了,又见对方鼻头微红,眼泪汪汪,那模样竟像极了将将出世的奶狗,看得他心头又软又怜,此时倒全忘了对方平日里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的模样,忙不迭的往里一挪,伸手将对方揽在怀中。

    “元昭,御无碍。”平陵御见对方这般样子,方才还想的脱口而出的指责也悉数吞下去,“我却有字,小字轻舟,元昭可唤我轻舟。”

    “总之是凛莽撞了。”姬凛见他面色如常,心中仿若落下一块大石来,不由拱手赔罪,一时间两人相视而笑,只觉得比往日主公来先生去亲近了不少。

    “却不知轻舟为何尚无家眷?”姬凛在晋州军营呆惯了,说话颇有几分直来直去,每每进入长安城未免因出口爽直而引起麻烦,索性板着脸作沉默寡言,偏因此倒让世人觉得他性情稳重,颇有乃父之风,如今在平陵御跟前,两人亲近了,他私底下的话唠也就展现得淋漓尽致。

    “自十五之后,父亲病逝,扶柩还乡,守孝三年,出孝已然十九,其后病了半年,又遇太后薨逝,举国服丧,待国丧之后正是升平二十年年尾,彼时流民过来,身子骨越发衰微,带着霜降白露一路逃灾会到蜀州,如此又病了数月,自此难有子嗣,又何苦再娶一妻,让彼为我担忧?”平陵御说的却是原主想的,至于他自己,性向就决定了难得觅一真心人,虽然大秦不避讳男妻,但他实在不想选一人将就。

    “轻舟与凛甚为相似,凛亦是祖父仙逝,又逢国丧,至今形单影只。”

    “元昭为世家子,应早有婚盟才是。”平陵御倒生出几分好奇来。

    “原订有姜家嫡长女,姜姬性和睦,言观贞淑,姬家与姜家原为通家之好,升平十五年,祖父病逝,北魏犯我边境,父亲被临阵夺情,彼时她年方十四,还未嫁过来却在家中服丧;其后一年孝满又逢岳母病逝,家母出身梁家,性宽和怜悯,念及她蒋蒋及笄,有幼弟教养,且当时与北魏战事胶着,临阵娶亲,实非我姬家所为,故准备等她守孝三年方举行婚仪。”姬凛说起来语气平淡好似说的不是他的故事,“后来三年孝满将将升平十九年又逢太后山陵崩,如此一年,却不想等到外祖母病逝,我需要服九个月大功,这回却换作是她等我出孝,两家订在长安晚婚,她在长安准备嫁妆,可惜我在八月出孝,她却在今年三月往护国寺上香时出了意外。”

    “如今家中主母可有为元昭重新相看?”平陵御心念急转,并州姜家,可谓是全天下的钱袋子,富可敌国都是轻的,但因为姜家人丁旺盛,嫡支旁支满满当当算起来二三十房,家族中每一代争斗可谓是腥风血雨,但到底树大根深,并未有元气大伤,只是损失些许筋骨,倒也让圣人优容几分。

    “母亲虽然着急,但如今尚在孝期她不好走动,更何况姜姬已逝,我却决定为之服一年孝以报答她当年所为。”姬凛摇摇头。

    “元昭所言甚是,闻元昭言语,姜姬实为高义女子,且为元昭先祖父祖母守过孝,你也愿意为她服一年妻孝,可要知道这未过门就夭折的女子并无子孙后裔以供香火,委实可怜。”平陵御心念急转,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快则数年满则五六年天下大乱已成定局,晋州兵马雄壮,然而在乱世中想要供养如此多的兵马并非易事,天下巨富者无出姜家,除此之外还有萧家,然而萧家依靠海货起身,人丁不足,一遇乱世多半举族迁徙,而并州接连平州、青州、豫州,东临茫茫大海,便是要逃也并不容易,既然如此何不先做准备,要知道对这些世家大族而言,没有什么比联姻更可靠的关系,更何况时人重仁义,想想三国时候的刘玄德和曹孟德,若是姬凛有个好名声,必然在很多时候都占上风,“且听闻姜姬胞弟姜晟年十五,于商之一道颇有天赋,又与其姐感情甚笃。”

    “轻舟何必以言相试?”姬凛见他对自己并不直言,心下不由生出几分不喜,只觉得对方如此态度委实气人。

    “虽然委屈元昭,但若可以不妨迎姜姬进门。”平陵御咬牙转过头不去看对方。

    “……你!”姬凛冷叱,“果然是好狠的心肠,如今姜姬尸骨未寒便算计到她头上。”

    “敢问主公,日后若是姜小郎君有难,主公可会袖手旁观?”平陵御猛的抬头逼视,声音冷锐,“若彼时姜家倾轧,逐小郎君出嫡枝,主公又师出何名?且不论如何为算计,她予主公仁义之名,主公助她庇佑胞弟,予她后世香火,此谓之相得益彰,还请主公修书一份传入京城,请姬尚书做保,促成此事。”

    “平陵御,你!”姬凛怒极反笑,“以往见你救下韩铮,我还以为你心存善念,却不想是凛有眼无珠,错将珷玞作琬瑜,君之心且险且峻,若此连嶂,终年蔽日,以成鬼蜮。”

第十六章 借势(上)() 
自那日夜晚两人不欢而散,伺候数日,相对无言,即便是陈诩这些天玩得乐不思蜀却也留意到自家先生和他契兄之间的波诡云谲,私下里认为订是两人床事不合,致使好脾气如自家先生都忍不住怒上心头,对姬凛不理不睬。

    如此又过了数月,行船到了青州州府淮阳,艄公下了缆绳放几个仆从登小船上岸补给瓜果蔬食并清洁的淡水,师徒几个纷纷登上甲板细看这淮阳城,只留姬凛一人在舱中颇有几分闷闷不乐。

    时日微雨,江风过面,寒凉如深秋,一行人隔水而望,但见水面微恙如冰鉴有瑕,淮阳城楼观重叠,连亘低回,往来船只百舸千帆,码头之上,人烟阜盛,眉目可辨,又一细看便见岸边遍植杨柳,缥缈如画,一时间众人被为这水墨画样的情景所摄,真恨不得如那等才子泼墨赋诗挥笔作画才是。

    正在此时却听得那码头上传来三声梆子鸣响,周围船只一字排开,当中一艘楼船高二十丈,上面兵士林立,却是南下寻访姬凛并查明流寇伤人一案的钦差。

    “先生他们不会一一搜船吧?”陈诩眼见那钦差下令封锁河道,过往船只皆要一一检验,心中不由一惊嘀咕道。

    “劳烦船家打听打听为何要封锁河道?”平陵御面上不动声色,温颜含笑朝着艄公拱了拱手,“家人晕船在船舱里歇息,恐不能见风,还请船家与那官爷分说几句。”

    “郎君放心,小老儿知晓,定不会惊扰了郎君。”艄公点头,果然驾一只小船前往河岸,不多时回来朝着平陵御拱手道,“郎君,说是一路追捕着贼寇范枣过来,却在昨夜里走脱了,一路追逐着从桐城过来,因此连路水道封锁都需要上船舱看看。”

    平陵御闻言心念急转,他们之前并没有动用陈家名下的船只,一船粗使的仆役也用的是陈家庄头上的人,并不很是伶俐,当时是挂念着担心有人猜测出姬凛的身份,所以眼下这一行人只晓得陈讯是他们小郎君,却对自己几个人不甚熟悉,如今再吩咐他们却反而显得颇有几分欲盖弥彰,一时间倒也有几分焦急。

    他却不晓得,大秦不比他熟知的华国古代,此间允许男子间缔结姻亲,因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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