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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泉鸣玉-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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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儿呢?”云轩进了自己的院子,迎出来的是风前,他立时就有几分不悦。
“凌公子尚未归府。”风前答,声音里,有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
“你哆嗦什么?”云轩轻斥。
风前扑通跪下:“是,属下该死,千公子他,下落不明。”
云轩眉峰蹙紧了:“爹也知道了?”
“是。”风前答得更瑟缩了:“王爷吩咐您……吩咐您……”
“什么?”云轩没听清。
“王爷吩咐您一回来就滚过去见他。”风前快速地答道。
“你个混账东西。”云轩给了风前一脚。
“爷饶命。”风前吓得往后爬了两下。
“爹吩咐你什么,你照说就是,下次再吞吞吐吐地,就割了你的舌头去。”云轩叱喝风前:“还不滚起来伺候着!”
“是,是。”风前忙爬起来,去挑了风灯,引着云轩去杜王爷的院子。
“爷的心情怎么这么好?”风前缓过神来,小心地问道。
云轩没理他,哈,爷又要当爹了,只是这种喜事,和你这个没有眼色的东西说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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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子易大婚之事已经拖了好几年。按礼,子易年满十六,便该先纳妃的。但适逢先皇病重,子易为尽人子之孝,不愿婚娶;待先皇驾崩,子易守孝三年,一片孝心,无人敢以诟病。
好不容易礼制结束,皇上虽是应了礼部的折子选后,但是这皇后的人选却是迟迟没有定论,一选又是半年。
按钦天监之说,两月之后,乃是百年不遇的吉日,皇上若在吉日大婚,必将宜国宜民,万寿无疆。朝廷之上,文武百官便奏请皇上于吉日大婚。皇上已年至弱冠,也合当大婚之期,这才是万民之幸。
丞相杜云轩也同意百官之请,皇上终于同意吉日大婚。
皇上同意大婚,百官自然欣喜,但是在立后的问题上,众人则是争议不断。
早在一年前,户部已是援旧例,在适龄的贵胄之家挑选出十名女子入宫,又经多方合议挑选,共有三家的女儿入围最后的皇后角逐。
候选人之一,是礼国公萧御史嫡女,萧若安,刚满十六岁,貌若天仙,有才女之名。封惠妃,居琉璃宫。
候选人之二,是信国公卫太尉嫡女,卫夕瑶,也是十六岁,娇俏动人,善骑射。封丽妃,居翠璃宫。
候选人之三,是义国公叶太师嫡女,叶青玉,十七岁,倾国倾城,号称有宋第一美人。封华妃,居洛璃宫。
这三位夫人俱是容貌姣姣,家世显赫。朝中各有各的支持者,如今三足鼎立,难分高下。
眼瞧着大婚日期将近,这朝堂上的立后人选之争也是愈演愈烈。子易真是烦不胜烦。
偏这件事上,云轩还非让子易自个儿拿主意,他并不参与意见。
“皇帝立后,历来便是政务,不是家务,你又有何不耐烦?”云轩笑斥子易:“你且仔细琢磨着吧,不可掉以轻心。”
子易对此颇为不满。我自己个儿琢磨着又有何用,我若是选定了人选又不合你意,岂非选也是白选,许是还要被你寻了错处责罚呢。
子易不敢埋怨云轩,只得将这三女的家庭背景、裙带关系,利弊得失仔细做了功课,终是决定选义国公之女叶青玉为后,另补勤国公刘枢密使之女为华妃。
云轩对子易的选择不置可否,只命户部、礼部拟旨。
旨意已定,子易刚觉得了了一件心事,敏王爷就如约来见了。
敏王爷是子易亲伯父,硕果仅存的正牌王爷。难免爱倚老卖老,常对子易唧唧歪歪。子易平素也懒得理他,多是“不见”作罢。不过敏王爷一向与杜王爷交好,云轩看在他爹的面子上,也常劝子易忍耐。
昨日云轩在宫中,敏王爷求见子易被拒,他答应云轩,今日再见敏王爷,原以为如今旨意传下去了,敏王爷许就不来呱噪了,哪知他还是颠颠地来了。
敏王爷正在殿堂上踱步,很是忧心忡忡。抬头看见子易进来,忙趋前一步大礼跪拜:“臣恭请圣上金安。”
子易请敏王爷不必多礼,命人看座。
敏王爷却是不肯起来:“听闻皇上龙体欠安,臣甚是挂心,亦自惶恐,都是臣失于侍奉,敬奉不周,请皇上降罪。”
子易淡淡笑道:“朕多谢王爷挂怀,只是朕并无大碍,王爷亦不必自责,地面冷硬,王爷还是坐了说话吧。”
敏王爷这才谢过皇上,起身到下首的椅子上坐了。
“王爷还有别的事情吗?”子易准备端茶。
“臣有肺腑之言,如鲠在喉。”敏王爷说着,又离座跪了下去。
“祈请皇上恕臣言语放肆之过,臣是衷心为皇上着想,为我有宋基业担忧啊。”敏王爷以头触地,壮怀激烈。
子易强忍下心中烦躁:“王爷有话直说吧,朕恕你无罪。”
“谢皇上恩典。”敏王爷依旧伏首于地:“听闻皇上有意立华妃为后,臣不敢质疑,只是敢问皇上,立华妃为后的旨意,可是出自皇上本心吗?”
子易蹙眉道:“王爷此言何意?”
敏王爷低声道:“请恕臣唐突,昨日臣曾听闻皇上颜面有伤?不知可有此事?”
子易眉峰一凛,没有说话。
敏王爷自然也感觉到了子易的怒气,犹豫了一下,决定不能功亏一篑,还是低声道:“听闻丞相大人似乎对皇上……”
“啪”地一声,子易将手里的茶杯摔落在敏王爷身前。
敏王爷立时匍匐于地,不敢做声。
子易却是笑了一下:“听闻王爷昨儿个辰时才从玉馆里回到家中,官轿里还带着两个抢回来的倌人,那两名倌人今儿寅时一个投了井,一个被侧王妃柳氏锤杀于密室是吗?”
“皇……皇上……”敏王爷早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哆嗦得直打冷战了。
玉馆是京畿之地最大的欢馆,朝廷重臣涉足欢馆,轻要消官褫爵,贬为庶民;重则刺字于面,流放千里,用不得回。重臣内眷虐责下人,擅伤人命,则要视情节轻重处以流放之行,或枷锁示众,逐出宗祠。
子易依旧风轻云淡:“朕也听闻边关守将克扣粮饷、贪污舞弊一案,曾有将士写血书进京,想要面圣进言,却被王爷拦下,说是王爷要亲自呈送给朕,只是如今那封血书,依旧在王爷榻下暗格中不见天日,那将士的骸骨怕也在王爷的后花园梨树之下,化为血水了吧?”
“皇上圣明,皇上开恩,皇上开恩,老臣该死,老臣该死啊……”敏王爷骇得魂飞魄散,以头砰砰触地,鲜血直流。
子易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起身而去。
敏王爷依旧跪伏于地,砰砰撞头:“老臣该死,老臣该死,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
子易出了偏殿,看天色朗朗,微风轻拂,倒是个好天气。
风前在辕门处对子易欠身。
子易瞪了他一眼:“滚出去。”
风前单膝点地,忙退了出去。
辕门内正是一处花园,翠红叠嶂,美不胜收。过了白玉石桥,是八宝的轩亭,楠木所制,黑匾金漆:含笑亭。
亭内白玉石桌旁,云轩锦缎蓝衣,云纹生光,缎带飘扬,手持玉壶,自斟自饮。
子易立时便有些窘迫,犹豫着走到云轩身侧,微欠身道:“先生在等易儿?”
云轩点头,放下手里玉壶。
子易趋前,为云轩执壶斟酒。酒香四溢,子易纤长如玉的手指握在碧绿的壶柄上,煞是好看。
“先生又私自饮酒。”子易有些埋怨,也有些怕。
云轩他爹杜百年的规矩,弟子不到而立之年,不得私自饮酒作乐。尤其是云轩体质特殊,更是沾不得酒。
可自从去年子易生日,云轩破例饮酒之后,竟是爱上了酒香,常趁着在宫内的时候,偷偷饮上一壶半壶的,好在未曾被杜百年发现。
子易自然是担心云轩被罚,除此之外,云轩若是微醺,常常任性而为,让子易很受苦楚。
云轩轻斥道:“多话。”忽然伸手,将子易抱坐在自己膝上,抬手将琥珀碗内的酒倒入口中,含着酒香去吻子易。
子易不由着恼。这轩亭视野极佳,后园内美景如画,常有宫人经过,若是让人瞧见,必定又是流言四起。子易虽是喜欢与云轩恩爱,却更喜欢在龙床之上,不似云轩,便是哪里都无所顾忌。
云轩力气大,子易又不敢太过挣扎真惹恼了他,只得闭着眼睛,任由那美酒也滑入自己的口内,云轩轻笑一声,低了头,一路又往下吻去,并用手解开了子易腰间的盘扣。
子易可不想这么轻易就被云轩欺负了去,他忽然身形一转,人退后一步,滑了开去。云轩身形一转,已是挡在子易身前,子易向左侧倏然急退,衣袂飘飘,云轩已是又挡在他身前,子易再往后一退,后背已是顶在了轩亭的一侧廊柱上。
云轩双手支在廊柱上,正把子易圈在怀中:“班门弄斧,这腾云步,还是我教给你的吧。”
云轩身量颀长,子易亦是如此,却依旧比云轩矮上三分,云轩低头,对上子易晶亮的略带委屈的双眸。
“因为敏王爷的话生气了?”云轩含笑:“你也未免太沉不住气,这些年教你的城府和沉稳,可是都就饭吃了?”
子易微垂下眼睑:“只是不耐烦再与他虚与委蛇而已。”
“那也不必急在这一时,”云轩说着,已是伸手解开子易的领扣:“恶人还是丞相我来做,你就只管做个贤……君就好。”
云轩故意加重了“贤”的读音,让子易又觉懊恼。凉风吹过,子易才惊觉云轩已是把自己的龙袍的九粒珍珠抿扣都已解开。
“先生又要欺负子易。”子易半推半就。
云轩没理子易的话,只是弯腰低头,隔着子易柔软的中衣,随意啃咬。云轩微醺时,常更任性。
“九儿,你听我说。”远远的云朗的声音传过来,吓得子易差点心脏停跳,忙推开云轩道:“是九儿和云朗过来了。”
云轩不由叹气,这两个小东西怎么就没一天消停时候呢。他站起来,转过身,对湖对岸的弟弟云朗喝道:“杜云朗!”
九儿和云朗同时停步,看向这边轩亭,不由也都是一愣。
“不许向我哥告状。”云朗低声威胁九儿。
九儿懒得理他,整理了衣裳,往轩亭行了过去,云朗只能在心里祈祷佛祖保佑,也跟了过去。
子易刚刚整理好衣裳,九儿和云朗已经行到轩亭前。
“哥,丞相。”九儿行礼。
“哥,皇上。”云朗行礼。
两人同时行礼,同时先叫自己的哥,听着,倒是一点也不违和。只是九儿的气色就是很不好很不好了,眼圈都有些红了。
“昨儿吩咐你的话,都忘了?”云轩问云朗:“怎么就又惹怒了九儿?”
云朗被大哥骂得有些尴尬,却也有一些委屈:“云朗怎么敢触怒九儿殿下,云朗今儿是特意备了礼物来向九儿殿下赔罪的,可是他非但不领情,还骂我故意折辱于他……云朗真是冤枉啊!”
九儿听了云朗的话,简直气得无语了:“那也算是赔罪的礼物吗?杜将军可敢告诉哥和丞相,你给九儿带了什么礼物来?”
子易和云轩看两人这脸红脖子粗的样子,都有些好笑,同时也很好奇,云朗到底是带了什么礼物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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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锦的凳子并没有砸中自己的面门,而是被箫若前一把抓住,扔了出去。【鳳/凰/ 】
千锦的花拳绣腿对箫若前来说,不值一提,只三五下,他就将千锦拧了双臂,按到了桌案上。
“快扒了他,我都等不及了。”敏秀已是心急地扯落了自己的长裤,丑陋的部位就那样暴。露着,他过来一下就撕开了千锦的外袍。
千锦想要咬舌自尽,箫若前已是伸手钳住了他的下巴:“怎么,杜云轩插得你,我们就插不得了吗?”
敏秀的手已是迫不及待地隔着衣服,就抓向千锦的胸前,而且一触之下,异常欣喜地道:“啊,这千锦果真是个秒人,这里的形状竟犹如处子。”
箫若前一手抓着千锦的下巴,防他自尽,一手也抓向千锦胸前,并猛地撕开了千锦的小袄。
“哗啦”一声响,千锦的小袄碎裂,肌肤半掩半露,已经无法遮挡敏秀和箫若前贪婪和饥渴的目光,完全如同野兽遇到美食时般,恨不得立刻冲上去肆意咀嚼。
千锦简直心如死灰,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后悔过,早知如此,他宁可留在杜家,哪怕杜云轩让他入钗、佩环或是含饰都好,他宁可云轩待他再狠上十倍百倍,也不愿被这样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碰他一下。
千锦的腹部隆起的浑圆,也落在了敏秀和箫若前的眼中。
“果真是怀了杜云轩的孽种。”箫若前恶狠狠地道:“当日我百般求取而不可得,今日终于可任由我玩弄了。”
敏秀正是将自己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之物也扯去了,他狞笑着道:“箫兄可要□□留情,莫一次就弄死了他,咱们就没有玩头了。”
箫若前得意地笑道:“那是自然,为兄这里有的是好玩的东西,必要在他身上一一试过才能尽兴。”
“我这里已是忍耐不得了,就麻烦箫兄按紧他的下巴,莫伤了小弟的龙。体,小弟先上了。”
箫若前用力一膝,将千锦顶跪于地:“为兄这里也要撑破裤子了呢,一起来吧!”
敏秀狞笑着,用手将自己丑陋的下。体逼近千锦的面颊,一股腥臭之气让千锦干呕起来,却是因为被箫若前钳紧了下巴而无法转头或是闭上嘴巴。
绝望如洪水般袭来,一如幼时,看见爹妈被杀死在自己眼前,那种绝望和无助,那种痛彻心扉地悔恨……
杜云轩,这一次,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如果,你能再救我一次,这一辈子,千锦对你,只有感恩,绝无怨恨了。
“噗”地一声轻响,敏秀的狞笑忽然僵在了脸上,接着,他的身体似乎被绳子牵引一般,嗖地一下飞了出去,“啪”地一声,狠狠砸在了墙上,力道之大,几乎将他嵌进墙面里。
而更为恐怖的是,竟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按在墙上,上下蹭了一下,随着“咔嚓”“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敏秀发出凄惨凄厉的嚎叫声,鲜血四溅,然后,碰地一声,敏秀仰面倒在地上,白墙上,留下了血糊糊的人影。
千锦和箫若前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门开了,一个墨袍青衫的伟岸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杜云轩!”箫若前惊叫道,双手立刻握紧了千锦的脖子,将他挡在自己身前。
千锦被箫若前钳得无法呼吸,但是杜云轩,杜云轩,杜云轩,他真得来救自己了。
“你的手放松一些,若是千锦现在死了,你就没有任何筹码了。”
杜云轩淡淡地道。
敏秀在地上翻滚着发出哀嚎声,他的脸一片血肉模糊,五官几乎被墙面磨平了,脸上的肌肤也被磨掉了大半,露出白骨森森。
“把地上的拖出去,碾碎他剩下的每一根骨头,再剐上三百刀,喂狗。”云轩的声音依旧很淡。
“是。”随着恭应,两个俊逸的青衣少年走了进来,正是十三和十七。
十三和十七走到敏秀跟前,两人的袖中分别弹出一支精钢利爪,咔嚓一声,一只锁进敏秀的肩颈,一只锁进他的腹胯之中,献血迸溅的到处都是。
敏秀嚎叫着,伸出手想要抓什么,十三一脚踩过去,又是咔嚓,咔嚓的响声,敏秀的两只手骨都被碾碎了,有几根手指头掉在地上,断掌血肉模糊,敏秀的嚎叫声已不似人类。
十三面色森冷,和十七就那样用利爪拖着敏秀往院子里去了,地上一溜的血迹。
千锦没写吐,他虽是觉得心寒,却有一种舒畅的快感。
箫若前已经面如猪肝,他全身都在颤抖。
“你放过我,不然我就先杀了他。”箫若前抓紧千锦的咽喉。
“你现在放了他,向他磕头赔罪,我留你一具全尸。”杜云轩微微一笑。
院子里,想起敏秀的惨叫声,让箫若前越发毛骨悚然。
“我不想死。”箫若前的手上又忍不住用力了,千锦咳嗽起来。
杜云轩蹙眉:“你放了他,我饶你不死。”
“真的?”箫若前的手上微微松力。
“我让你生不如死。”云轩一笑,忽然踏上一步,千锦顷刻间跌入云轩的怀中,“碰”地一声,箫若前被云轩一章拍飞,撞到墙上。
“丞相,云轩。”千锦猛地抱紧了云轩。
“噗”地一声,地上的箫若前已是趁了云轩身形微滞的时机,左手腕横过自己脖颈,腕上的利刃弹出,扎进了自己的咽喉,顷刻气绝。
他宁可死,也不能落入杜云轩手中,他怕死,但是更怕杜云轩让他生不如死。
云轩蹙眉,他环着千锦的左臂上,也扎着一柄利刃。
箫若前的左右手腕上,都装有机关弹簧,可瞬间射出利刃,致人死地。
这个秘密,杜云朗知道,并禀告了大哥云轩。
所以云轩才会投鼠忌器,箫若前的双手掐住千锦时,他才不敢贸然出手,只怕箫若前会突然弹出利刃,伤了千锦性命。
总算万幸。云轩的速度还是快了那么一点点,在箫若前的利刃才弹出来之时,他已将千锦带入怀中,用自己的手臂挡住了射向千锦脖颈的利刃。
“竟然敢逃家。”云轩冷冷的声音,让千锦抱着云轩的手臂僵住了。
“等你有本事保护自己时,尽可以再试试。”云轩抖手,将自己的青衫长褙脱下来,罩在千锦身上。
“丞相。”凌墨踏入屋内,对云轩欠身,不由失声道:“丞相的手臂受伤了?”
“你的手臂受伤了?”千锦也终于看见了扎在云轩手臂上的利刃。
“无碍。”云轩冷冷地道。
“但是刃上有毒。”凌墨走到云轩身侧,伸指“刷刷刷”地,封住了云轩手臂上的穴道。
云轩由着凌墨扶着自己的胳膊,为自己拔出利刃,即便已是点了穴道封血,鲜血还是喷溅了出来,云轩却是面不改色,只是略蹙眉问凌墨道:“你野去哪里了?”
凌墨也是眉峰紧蹙,却没理云轩的话,只对千锦道:“麻烦千公子去找些盐巴来,丞相的伤口需要尽快处置。”
“回府再说吧。”云轩收了手臂:“刑堂的板子我也才领了一半,还是先回去向爹复命要紧。”
“丞相是怕痛吧?”凌墨瞄了云轩一眼,揭发道。
废话,这伤口已是深可见骨了,你还要往上撒盐,那不是要痛死本相吗?
“多话,回府再收拾你们!”云轩一甩袍袖,转身出去了。
凌墨看看千锦,再看看已经气绝的箫若前,冷哼一声道:“倒是便宜这个畜生了。”然后,也转身出去了。
千锦垂头丧气,只好也跟着走出去。
院子里,十三和十七正将敏秀切成一片片的,看见云轩走出来,就跪在地上等着吩咐,云轩直接出院门去了。
千锦跟在凌墨身后,走过院子时,有点儿不敢看虽然已经嚎叫不出来,却还在不断抽搐的几乎成了一团血肉的敏秀。
凌墨停下脚步,吩咐道:“杀了吧,将这里收拾干净回府吧。”
“是。”十三和十七恭声应道。
千锦看了一眼十三,十三微垂着头,没看千锦。
“对不起。”千锦还是说了一句道歉的话,才跟上凌墨的脚步。
十三不由苦笑,唉,这回,可是被你害惨了。
十七小声问十三道:“师兄,你说回府之后,我们会不会被罚杖毙啊?”
“差不多吧。”十三闷声道。
门口只有一辆篷车,云轩进去了,凌墨进去了,千锦也只好挑帘进去。
只是进了篷车,千锦见云轩端坐在坐榻上,先他一步进入篷车的凌墨却是跪在车内的,他只得也屈膝跪在凌墨身侧。
云轩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冷哼一声,没说话,心中却道,爹还埋怨本相偏心,易儿何时会有你们这么大的胆子,三天两头就敢闯祸,还连累本相受罚。
云轩虽是微襟正坐,实在上确实是强忍疼痛,胳膊上的伤他没觉得怎样,只是臀上的伤火烧火燎地痛。
堂堂的丞相大人,府里作威作福的大少爷,却被罚去府里的刑堂领责,想想都觉得丢脸。
只是云轩跪伏在刑凳上刚刚挨了三十板子的时候,大风堂的弟子又忙着来禀告,说是寻到了千锦公子的踪迹。云轩伤药都来不及擦,立时换了衣服就来救千锦。
按刑堂的规矩,这中途停刑,不管什么原因,回去之后,先前打过的数目都是不算的,所以待云轩回去,先前挨的那三十板子都算白挨,还要再挨五十大板的。
这叫云轩如何能心中不气,只是他不气他爹,不气子易,只气凌墨和千锦。
千锦不用说了,是罪魁祸首。凌墨呢,也是不可原谅。本相不回府,你也不回府,见天地出去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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