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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夜又在爬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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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江凛君点头不再追问,阿莼顿时松了口气,两人捻起糕点吃了几口,便有个穿着墨衣劲装的男子跳了上来,他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头摆了两个精致小巧一模一样的酒壶,以及两只酒杯。
“这不是我带来的酒啊?”
阿莼转了转酒壶,疑『惑』地看向江凛君,江凛君则看向晋韦,晋韦十分淡定,道:
“听说阿莼姑娘想赏景,属下便换成了应景的酒壶,可是属下太多事了?”
“没什么,这酒壶挺好看的。”
反正换汤不换『药』,只是自己做的记号没了,这可怎么分辨?
晋韦抱拳,然后跳下屋檐消失在两人面前,阿莼见江凛君将手伸向其中一个酒壶,连忙抢先一步拿过酒壶,朝着江凛君笑了笑。
“我先来!”
说着,阿莼倒了一杯酒,仰头饮下,下一刻,她皱着脸将酒壶塞进江凛君手中。
“这壶给你……嘶,好辣!”
江凛君接过酒壶,见阿莼将手按在另一个酒壶上,挑了挑眉,问道:
“这两壶酒可是有什么不同?”
“嗯?”阿莼身子僵了僵,“为什么这样问?”
“这壶还未喝完,你便急着想喝那壶,”江凛君晃了晃手中酒壶,“难不成是你手中拿的那壶更好喝?那我可要尝尝了。”
说着,江凛君伸手便要拿阿莼手中那壶酒。
“其实这两壶酒并无不同,我只是觉得一人一壶酒方便,你若是不信……”
阿莼眼珠子转了转,塞了个酒杯进江凛君手中,然后不动声『色』地将托盘以及酒壶挡在自己身后。
“你若是不信,我们先一起喝完这壶酒,等会儿再喝那壶酒,如何?”
江凛君沉『吟』片刻,在阿莼期待的目光下吐出一个“好”字,阿莼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指了指江凛君手中的空杯,提醒道:
“刚才我可是喝过一杯了,一人一杯才公平,现在该你了,赶紧的!”
江凛君依言喝了一杯,阿莼连忙催促着江凛君倒酒,两人一人一杯喝了没一会,阿莼便被辣的眉头紧皱,脸上酡红一片,但是目光中还是有些清明的,倒是江凛君,虽然面上并未表『露』,但是阿莼见他大喇喇趴在房檐上,便知他已经醉了。
“江凛君,江凛君?”
阿莼头晕晕乎乎的,却还是记着自己有事要办,抵抗着困意戳了戳江凛君的肩头,见他动了动身子,发出几声无法辨别的呓语,她收回手托着腮,面上浮现一抹苦恼,半晌突然轻声“啊”了一声,然后缓缓俯身凑进江凛君,直到两人的脸只隔两三寸距离才停下。
江凛君半边脸颊枕在胳膊上,『露』出大半俊朗面庞,鼻梁在皎洁月光的映照下更显深邃高挺,薄唇上沾着些酒渍,看起来十分诱人。
然而现在的阿莼眼中,只有江凛君光洁的额头。
她伸出一只手,停在江凛君额前,狠狠一弹,江凛君额上顿时浮现一个红印,同时熟睡的江凛君突然嘟囔着嘴唇动了动胳膊。
“谁、谁弹我……”
阿莼被吓了一跳,沿着房檐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下,她抚了抚心口,见江凛君又不动弹,便又蹑手蹑脚走回江凛君身边,突然想起来什么,连忙朝着四周看了看。
此刻无人,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阿莼再次俯身,轻轻开口问道:“江凛君,你、你可还有意识?”
“当、当然有……”
“那你可还知道我是谁?”
“你是……是、是阿莼。”
“阿莼”两字念得虽然模糊,但到底是对的,阿莼顿时心头一喜,连忙晃了晃江凛君,轻声道:
“我接下来这个问题你可一定要想清楚再回答,知道吗?一定要想清楚。”
听江凛君“嗯”了一声之后,阿莼深吸一口气,道:
“江凛君,你、你可愿娶一个平民女子为妻?”
阿莼刚问完,心中如同打擂一般紧张得不能自己,这次江凛君却像是睡着了一般,久久没有发声,阿莼正想推推他,便听江凛君断断续续道:
“无论她是平民,还、还是贵女……我都会娶……”
后头声音实在太小,阿莼只得将耳朵凑到江凛君唇边,喃喃自语中,阿莼大多也听不真切,正要撤开时,却听江凛君叹息一般喊了一声“阿莼”。
阿莼眼眶蓦地一热,唇角却是控制不住地挑起,看着江凛君熟睡的面庞深吸了一口气。
“江凛君……我也愿嫁你,无论你是权贵还是平民。”
说完,阿莼往前移了些,在江凛君侧脸上落了一个吻,轻柔的触感转瞬即逝,阿莼直起身子,吸了口凉风,却仍觉得心中仿佛有一团火焰一般,烧得人面红耳赤又温暖不已。
一壶酒已经被两人喝得干干净净,阿莼拿过另一个酒壶,直接仰头倒进嘴里,澄清透明的『液』体被阿莼大口饮下,喝完之后阿莼才发现,这『液』体不知为何给阿莼带来了一股灼烧的感觉。
“奇怪,这壶不是水吗?”阿莼蹙起眉头打开壶盖,一股浓烈的酒『液』气息扑面而来,她『迷』茫地抬起头,刚才还稍显清明的目光已经全然呆滞,愣愣地做了几息,突然闭眼朝后仰去。
阿莼本该倒在房檐上,却被一只手拦腰抱住,最后揽进怀中。
江凛君紧紧抱着阿莼,扯了扯她已经有些松散的裘衣,将阿莼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垂下头与阿莼的额头紧紧贴在一起。
阿莼今日带来的两坛酒,一坛是酒,一坛却是水,江凛君本以为阿莼是想作弄自己,所以装作不胜酒力……
没想到阿莼是为了问他这句话。
听到阿莼说愿意嫁他的时候,江凛君心花怒放,却又怕阿莼发现自己没醉会害羞地逃走,为了抑制激动的心情手攥得紧紧的,只消一眼便会『露』馅,幸亏阿莼移开了目光。
想到这,江凛君在阿莼柔软的发顶蹭了蹭,觉得此刻的幸福如同虚幻,须得紧紧抱着阿莼才能确认。
醉了的阿莼从鼻尖发出一声哼唧,面上『露』出不舒服的表情,江凛君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抱着阿莼跳下屋顶。
他走了两步,脚步却突然一顿,看着背后一处阴影处微微眯起眼睛,刚才的柔和气息霎时消失。
阴影处,一个曼妙的人影缓缓走出,非嫣面『色』苍白,她张了张口,到底只喊了一声“世子”。
江凛君皱了皱眉,正要转身离去,身后的非嫣却突然向前走了两步,咬牙道:
“刚才属下都看到了,世子身份尊贵,这等身份卑微之人如何配得上世子!”
江凛君眼都不眨,如同没看到非嫣这个人一般,直接了当地走开,只留非嫣在原地失魂落魄地站着。
晋韦从廊前走过,淡漠地看了一眼非嫣。
“自己去戒事堂领罚。”
非嫣只觉有股气流在胸口翻腾,她死死咬着唇,目中满是不甘。
“戒事堂乃犯了大错的暗卫领罚之处,敢问晋头领,非嫣并无过错,凭甚要去戒事堂?”
晋韦冷笑一声。
“未经传唤擅自出现是一罪,口无遮拦是一罪,一个暗卫,却妄图过问世子私事,重罪。”
非嫣的唇抿得紧紧的,泪水如同珠子一般落下一串,口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
“可是世子竟然对一个地位低下的……”
“住口!”晋韦冷喝一声,“你若是再继续口无遮拦,休怪我不客气。”
非嫣抹了一把泪,昂起头嘴硬道:
“我乃金乌头领的属下,要罚,也该由金头领亲自罚!”
晋韦嗤笑一声,抱剑懒洋洋道:
“你以为金乌那里你能逃得过吗?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一,自己去,二,被我亲自绑去。”
晋韦冷冽的目光在非嫣身上转了一圈。
“至于是否全须全尾,由我说了算。”
非嫣拳头攥得紧紧的,半晌如同泄了力气一般,垂着低声道了一句“属下自己去”,转身踏进了阴影。
晋韦摇了摇头,却未曾看见,非嫣艳丽的面容扭曲得面目全非,面上的愤恨浓烈的仿佛要化出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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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头疼。”
阿莼『揉』着额角; 刚坐起来便觉胃中一阵翻腾; 她连忙往旁边爬了爬; 将上半身探出床铺; 干呕了半晌; 觉得好一点了才重重呼了口气。
“可是头疼?”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阿莼下意识“嗯”了一声; 身子陡然一僵,她瞪大眼睛朝着门口看去,面上像是见了鬼一般震惊; 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江、江……”
“怎么这幅表情,看见我很惊讶吗?”
江凛君抱胸倚在门边,乌黑的长发被一根发带简单地扎在身后; 像是刚沐浴过。
阿莼狠狠『揉』着自己的脑袋; 这才想起来昨天的事情,恨恨地一捶床铺。
都是那壶酒!
江凛君走了进来; 道:
“昨日我俩喝得酩酊大醉; 所以暗卫便将你安置在了客房;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若是不舒服; 我叫厨子给你熬碗醒酒汤。”
“不用了……”听江凛君说“酒”这个字; 阿莼顿时感觉不舒服; 恹恹地道了一声,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抬眼看向江凛君;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三刻。”“什么?!”
阿莼大惊; 连忙从床上跳了下来,匆匆忙忙开始穿鞋子,江凛君看着她趿拉着鞋用水抹了把脸便要走,连忙询问。
“你去哪儿?”
“我今天与小王爷约好要去……”阿莼话说了半句,眼珠子一转连忙改口,“我跟人有约,去迟了不好,走了!”
江凛君耳尖地听到小王爷三字,又听阿莼改了说辞,动作微微一滞,伸手拉了拉就要冲出门的阿莼,道:
“你昨日饮了酒,还是先吃些东西再走吧?”
“不了,就要迟了!”
阿莼头也未回,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发尾在空中飞扬,江凛君看着阿莼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突然脸『色』一黑,咬牙切齿地念出三个字:
“玄执修!”
……
玄执修在荣王府门前等了一刻钟左右,见日头已经快升到正当空,街头还是空无一人,想着遂意大概是不来了,他刚上车,便听到后头有道声音响起。
“小王爷!等等我!”
下一刻,阿莼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马车旁边,脸颊通红。
玄执修撩起帘子惊讶地看着阿莼:“阿莼,你这是……”
阿莼摆摆手,一时之间话也说不出来,扶着马车喘了好一会儿才道:
“小王爷,我师、师父说,她不方便出面,让我替她、去凌府探望。”
“原来如此,我正好要出发,你快些坐上来吧。”
阿莼颤着腿踏上马车,刚一进去,便瘫软在车座上,只觉得两腿发酸知觉全无。
马车缓缓驶动,江凛君看了一眼龇牙咧嘴『揉』腿的阿莼,笑道:
“阿莼姑娘可是起晚了,所以才着急忙慌地赶过来?”
阿莼顿时想到早晨在镇国公府醒来的事情,嘴硬道了一声“没有”,突然听玄执修询问:
“传言说遂意真人精通医术,不知阿莼你可懂些?”
“师父教过我一些,小王爷问这个做什么?”
“姑娘懂医术便好办了,等会儿到了凌府,我便说姑娘是我请来为姨母诊脉的,可好?”
阿莼名义上是平国公府的丫鬟,与玄执修一同出现不符常理,以诊治为名头倒是方便,阿莼知道玄执修此举是帮助自己,正好师父昨日也提了让自己帮凌夫人诊治一番,于是点头称好。
两人这才第二次见面,说起来对对方还很陌生,并无什么话题可聊,又客气了几句,玄执修便闭眼假寐,阿莼轻轻按着肚子靠在另一边车壁上,马车颠簸间,阿莼的胃隐隐作痛。
现在她无比后悔早上没有在江凛君那儿吃点东西垫肚子。
荣王府的马车跑得倒是快,没过一会儿便停在了凌府门口,阿莼赶紧跳下了马车,待玄执修下来之后,两人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凌府的人似乎对玄执修很是熟悉,两人刚到门口,守卫便恭敬地朝着玄执修行了礼,然后带着两人朝府内走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匆匆赶来,将两人带到了一个花厅中。
凌夫人端坐在主位,见到玄执修来了,面上立刻浮现笑意。
“见过姨母。”
玄执修朝着凌夫人拱手行礼,凌夫人忙朝着他摆了摆手,笑着道:
“执修来了,快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前几日在街上见到藜表妹,听说姨母身体抱恙,外甥特意前来探望。”
“藜儿说的?”凌夫人笑道,“我不过是老『毛』病犯了,并不碍事,藜儿这孩子就爱大惊小怪。”
说话间,凌夫人看到了玄执修身后的阿莼,问道:
“这位姑娘……好似是平国公府的人?”
这倒是出乎玄执修的意料,他看了看阿莼,问:
“姑母认识阿莼姑娘?”
“我与凌夫人曾有几面之缘。”阿莼笑了笑,拱手道,“阿莼见过凌夫人。”
凌夫人笑道:“姑娘不必多礼,上次我差点跌倒,幸亏姑娘扶我,真是多谢姑娘了。”
阿莼几乎忘了上回那事,忙摆手笑笑,玄执修适时道:
“这可真是太巧了,姨母,阿莼姑娘是我特意请来为您诊脉的。”
“阿莼姑娘竟还懂医术?”
“略懂略懂,”阿莼装模作样地谦虚了一把,见凌夫人只是惊讶并无抵触,于是道,“我先给夫人把脉吧。”
凌夫人点点头,将袖子往上扯了些许,阿莼将手搭在凌夫人手腕处,仔仔细细感受了一会儿,发觉这凌夫人的身子虽然虚弱,但并无什么严重的大病,这才收回手,道:
“夫人这是劳累过度,并无大碍,只是您本就气血两亏缺乏调理,所以才显得气『色』不好,我写上几个方子,您按着这些方子每日进行食补,记得多加休息、勿要劳累便可。”
“以前请来的大夫也是这样说的,只是如今临近年关,府中事务繁多,实在是不得空闲。”
凌夫人叹了口气,不知为何,见阿莼嘱咐自己,忍不住朝她多道了几句。
阿莼以前在恒城时也跟师傅在医馆坐诊过,自然也遇到过看诊的大姑大婶子与自己唠嗑的情况,一时嘴快道:
“凌公子近来不是娶了新『妇』吗?有了儿媳哪还用夫人您自己劳心劳力的?”
话音刚落,阿莼便见凌夫人一愣,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回想了一遍刚才的话后顿时心里一咯噔。
这里不是恒城那个偏僻的小县城,而是京城,充满各种高门权贵阴谋论的地方——这、这凌夫人不会以为自己是被南瑞派过来算计家产的人吧?冤枉啊我!
正当阿莼不知所措时,却见凌夫人突然一拍桌子,面上一片恍然大悟之『色』。
“对呀!我怎么忘了这个好主意,让瑞儿帮我管家不就行了!”
凌夫人转向阿莼,亲昵地拉住阿莼的手,道:
“真是多谢你了阿莼姑娘,瑞儿回来啊我就跟她说这个事!”
阿莼扯起嘴角笑了笑,想到第一次见面南瑞当街抓贼的飒爽英姿,后知后觉地挠了挠下巴。
自己好像……无意间坑了南瑞一把?
“你们在干什么!”
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阿莼下意识看去,正好对上凌藜阴沉的目光。
凌藜扶着门框的手紧握,尖锐的指甲在门框上刮出几道刮痕,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敛了敛表情,娇嗔一般道:
“母亲身子还未大好,怎么就出来了?”
说着,她步子轻移,笑『吟』『吟』地走到了凌夫人面前,未等阿莼反应过来,凌藜便以一种强硬的姿态挤到了两人之间,然后斜瞥了阿莼一眼,眸中划过一丝得意。
阿莼被挤得一个趔趄,稳住身形皱了皱眉,但碍于凌府也并未发声,只当凌藜发神经,正好有丫鬟端着笔墨走上来,于是阿莼步子一转走到了玄执修旁边的案桌前,写了几个温补的方子交给了丫鬟。
凌夫人状似埋怨,实际上声音十分温和,拍着凌藜手臂的动作也很轻柔。
“坐一会儿有什么,你怎么一惊一乍的,没有一点淑女的样子。”
凌藜撒娇一般喊了一声“娘”,阿莼听得耳朵一麻,手臂上即刻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我这不是看您又起来了,一时心急嘛,您这吹着风,万一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脏东西,病情加重了可如何是好?”
凌藜说“脏东西”的时候斜着眼看了眼阿莼,嘴角微微一扯,一个讥笑转瞬即逝,连离她最近的凌夫人都未曾察觉,更别说视线压根没在凌藜身上的阿莼。
凌藜见自己嘲讽的人压根没注意到自己,只得收回视线,只是视线收到一半,她就看见了玄执修,面上表情顿时一僵。
“原、原来表哥也在。”
凌夫人注意到凌藜躲闪的目光,以为她是在尴尬,忙打圆场道:
“是啊,你表哥听说我旧疾犯了,特意请了这位阿莼姑娘为我诊脉调理。”
“原是如此,表哥真是有心了。”
凌藜朝着玄执修躬了躬身子,玄执修倒也礼貌地拱了拱手,凌藜便又将话题转到了阿莼身上。
“女儿也与阿莼姑娘见过几回,只是前几回见面,只知道阿莼姑娘武功高强,没想到阿莼姑娘连医术都精通,如此厉害的人才,只做平国公府的侍卫真是可惜了。”
阿莼皱了皱眉头,觉得凌藜这番话说得有些阴阳怪气。
凌夫人责怪地看了一眼凌藜,笑着道:
“眼看便要午时了,执修和阿莼姑娘不如便在凌府用膳吧?”
玄执修点了点头,应了声“好”,阿莼面上却是泛起了难『色』。
“这……多谢凌夫人美意,只是阿莼还有些差事,怕是不能留下。”
阿莼心中腹诽,光是在这呆着这凌府小姐便像是眼睛要冒火一般,若是再留下吃饭,这人还不得撕了她——吃饭?那也得吃得下才行啊,自己还是早点脱身为妙!
凌夫人觉着有些遗憾,便又出言挽留了一番,并未注意凌藜的脸『色』越发难看,见阿莼不松口,这才让管家送人出府。
阿莼松了口气,结果她前脚刚踏出大厅门槛,后边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凌藜追了上来,挥退管家之后才皮笑肉不笑地道:
“阿莼姑娘既然是客人,少不得由我这主人送一送了。”
落水()
阿莼分明看见; 凌藜在说到“主人”二字时; 面上划过一丝敌意; 不知为何; 阿莼心中立即感到一阵不安; 但见凌藜盯着自己; 只得道:
“如此便劳烦凌小姐了。”
听到阿莼的回答; 凌藜嘴角上扬,转身走在了前头,阿莼想反正自己是要离开凌府; 不怕这人整什么幺蛾子,于是便跟了上去,谁知走了一段路; 两人却走到了一个小湖边。
看到小湖; 阿莼微微一皱眉,停下来警惕地看着凌藜; 开口询问:
“凌小姐是否走错路了; 我是要出府; 这里……”
“这里是凌府内院; 怎么样; 风景不错吧?”凌藜仿佛没有看见阿莼难看的脸『色』; 向前走了两步,倚在湖边及腰高的栅栏边,眺望着湖中央道; “我小时喜欢玩水; 爹娘怕湖边危险,于是特意在府中引水造湖,着实废了好一番波折呢。”
说完,凌藜突然将目光转向阿莼,追问道:
“阿莼姑娘觉得,我爹娘对我可好?”
凌藜并未等阿莼说话,紧接着道:
“我爹娘对我自然是好的,所以才不能让人抢走他们,你说是吧?”
说完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看得旁边的阿莼『毛』骨悚然。
前几回见这位凌府小姐,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顶多是对自己有莫名其妙的敌意罢了……可今日这没头没脑地自问自答是什么意思?
阿莼『摸』了『摸』手臂上的汗『毛』,觉得丝丝冷意爬上自己的肩头,凌藜见阿莼不回答,又问了一遍。
“我爹娘对我这么好,我肯定是不能让别人抢走他们的,阿莼姑娘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阿莼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离这人远了些,才道:
“凌小姐是尚书和夫人的亲女,血脉相连,父母怎么可能被别人抢走呢?凌小姐想多了,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阿莼的本意是劝慰凌藜冷静,却不知是哪一句话惹怒了凌藜,她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恨意,下一秒,她的面『色』重新变得柔和,仿佛刚才那一瞬间是阿莼眼花了一般。
“阿莼姑娘说得对,是我想岔了,不说这些了,我有些别的事情要问你。”
“凌小姐,我……”
“阿莼姑娘最近可有听到什么传闻?”
阿莼的话又被打断,见凌藜笑『吟』『吟』看着自己,心下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加强烈,但见凌藜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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