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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猎歌-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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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是个书呆子，整天只知道看书。上学的时候，我和佐伊他们整日调皮捣蛋，他却埋头苦读，说什么要当一名拯救苍生的医者。其实我们都不喜欢这个木讷的呆子，不是迫于母亲的要求，我才不愿跟他做朋友呢。”费尔南本来只是想用简单的几个字概括，但是自己却不由自主地越讲越多。
林映染也没有打断他，继续耐心地听着。
“后来有一次，我们偷偷溜出学校，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们跑到黑街的赌场里。克维德这家伙知道了以后非说要揭发我们，我们愤怒下想把他赶走，这家伙却说什么也不走，偏就要跟着我们，说什么‘监督’。”费尔南这时摇了摇头，苦涩地笑了。
“后来呢？”
“后来赌场老板使诈，我们气不过就和他们打了起来。没打几下，那些亡命之徒举着大砍刀一窝蜂地冲了出来。当时我们全都吓傻了，拔腿就开跑，但是对方人太多了，防卫之下就跟他们扭打了起来。”
“听着就像拍港片一样。”林映染坐在椅子上，侧了侧身，将手肘发在椅子把手上。
“我们当时害怕极了，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一有机会就往巷子外冲。”费尔南仔细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尽可能地还原“后来不知道怎么，一个大汉死死地把我缠住，我好不容易甩开他，他却又追上来，不知道被缠打了多久，那大汉后来竟没有扑上来，我觉得不对劲，就往后面望去。结果一回头，就见到克维德死死地抱住大汉，他满脸青紫，整个脸都被揍得变形了，一边挨打一边还拼命地仰起头喊我们快跑。真正从那个时候起，我们才对他另眼相看。”
“那听你这样说，克维德很重情义呢。”
“嗯。”费尔南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自那以后，我们几个就每天下午都跑去练拳击。做什么事情都形影不离，多年相处下，我们也开始发现克维德的好。虽然他木讷，但是善良；虽脾气好到没底线，却也不软弱；没什么反抗精神，但极其讲义气。”费尔南越说越难受“白白净净，很招女孩子喜欢，长了一张风流多情的脸，却倔强又专情。”说道这里，费尔南不知想到什么，神情突然变得阴沉“明知道那女的是间谍，还傻到去帮她偷机密。”他话音落下，义愤填膺地锤了锤桌子，为朋友惋惜，替他不值。
“你是说……克维德为那个间谍偷机密？”林映染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还不止一次呢。”费尔南无奈地笑了笑“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以通敌叛国罪判处死刑。”
“所以克维德到底是怎么去世的呢？”之前只是听路易莎提起过这件事，但是因为当时复国联盟的事情更为紧急，林映染也没有过多地把精力放在这上面，自然也没有派人打听过。
“我们的兄弟圈子还是蛮大的，当时克维德死的时候，刚好有一个兄弟的远房表哥在场。据他所说，是克维德为那女孩挡了一刀，那女孩可能也觉得心里愧疚，就和他殉情了。”
“原来是殉情……”
“有什么不对吗？”费尔南问道。
“没有。”林映染虽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肯定觉得不对劲啊！
克维德帮梵妮偷的是假情报啊。
“那些士兵口风真是很严，他表哥也不过是在喝醉酒后才套出了些东西。”费尔南一边说着，一边拿来茶壶往林映染的杯子里面添了些热茶。
热气氤氲，林映染望着成弧线下落的褐色茶水，把线索一条一条地梳理了出来。
费尔南和克维德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他的话是最有参考价值的。
据他描述，克维德应该是一个外表清隽，内心善良仁慈的人，但即便如此，也不证明他早就知道情报有假的可能性。
林映染未曾跟克维德接触过，在逻辑下，所有推断必须客观。
假设克维德真如费尔南评价的那样重情重义，那么在此前提下，他爱上一个女间谍，在爱情面前，痴情的他不想让心爱的人受伤，于是不惜违背自己的原则暗地里为她扫清阻碍；在国家面前，忠诚的他又因为通敌而愧疚万分，克维德在爱情与国家之间难以抉择，却又步步犯下大错，最终走向不归路。
而后，克维德的事情败露，但碰巧这时又有人给了他假情报。
克维德自知死罪难逃，递去假情报又可以让梵妮回到寒羽国，免遭伤害，在自以为两全其美之下，本就对国家万分愧疚的克维德选择了利用梵妮，由此为国家做些事来稍稍减轻内心的自责。
只是，克维德没想到的是，梵妮竟然劫狱，最后才落得两人双双殉情的悲剧。
两种情况分别以克维德善良或邪恶为前提。
但就费尔南所言，克维德为梵妮挡剑，梵妮自尽这一点情况属实的话，基本可以肯定一点，克维德和梵妮是真心相爱的。
他们在这乱世之下，不能白头，却能同死，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第217章 悔婚（）
梵妮与林映染曾是执行任务的生死战友，若她真是被人所骗落得惨死的话，那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这样的心态也许是来自于她自己也曾经被男人欺骗过吧……多少对这类事情看得重了些。
但得出了这个结论，她也觉得如释重负。
梵妮能与心爱的人死在一起，是开心的，这就足够了。
林映染骑着白虎都快要赶到森林的时候，眉头一皱，捏紧缰绳让白虎刹住了脚。
不对，克维德若知道这是假情报，怎么可能让梵妮回去呢？梵妮是特工，拿回了假情报是会被判刑的。
但若他不知道的话，事情倒还没这么简单了。
若是寻常人也就罢了，克维德不仅是金丝花徽下的贵族，还是暗王朝执掌机密的高官，能将整个计划执行得滴水不漏，幕后黑手不仅要老练狡猾，还要有足够强大的权利。
这个人的权利能有多大？至少能震慑住金丝兰的雷洛公爵。
但有这个底气的人，在林映染的脑海里，只有一个人。
不……这些都是她一个人的猜测，她一定要问清楚。
当日罗迦特的目标只有林映染一个，派兵战斗不过引人耳目，但梵妮和克维德是无辜的。
若他们的死只是被罗迦特用来换回林映染的话，那罗迦特也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按理说身为战士，或多或少都是跟某场战争相关，但是梵妮和克维德的命却是罗迦特用来满足私心。
太可笑了，像游戏一样，他们两个人死得太不值了。
想到这里，林映染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枫叶林不如那日罗迦特病危时守卫森严，小心劈开结界薄弱的地方也还是勉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混进去的。
枫叶林大部分都是荒山，有强大的结界庇护，一般的人也是混不进来的，不一般的人即便是守卫也拦不住，所以兵力几乎集中在各处行宫前。
但是林映染此次踏足枫叶林，明显感觉这里比往常更加清冷了。
明明今日的天气还不错，可为什么她总感觉阴风阵阵。
林映染走到行宫密集区的时候，用灵力遁去身形，毕竟隐形衣还是太不保险。
走到冬日宫前，林映染突然间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万斤石头压住一般透不过气，双脚也沉重得像灌了铅。
回想起种种过往，她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这么多年，爱恨交织，他们之间横着多少人命，拖累了多少人，早就数不清了。
在爱情的道路上，他们走得跌跌撞撞，即便彼此都拾起再爱的勇气，却又天各一方，互为仇敌。
千山万水能有多远？不过就是你和我心灵的距离；万箭穿心是什么感觉？不过就是一颗真心被你一次次践踏；刀山火海能有多凶险？不过就是决定又一次爱上你。
要说是命运无常，不如说是错过相爱的时机。
看着恢宏壮观的冬日宫，林映染的心里百味交杂。
也不知在冬日宫底下站了多久，林映染仰起头的时候，天竟然已经黑了。
最终她还是未能踏进冬日宫的大门，转身迈开脚，步履匆匆地离去，未曾抬起头看一眼书房那亘古不变的橙色暖光。
林映染靠在一棵枫树下，呼吸紊乱，身体疲软地一寸一寸从粗糙的树干滑下。
泥土浸着冷凉的夜露，枫叶如蝴蝶般飘落至她的肩头。
其实，没有人知道，世间一切橙色的暖关对她具有什么特殊意义。
多年以前，身为一个高中生的她，带着一片空白的人生阅历来到了枫叶林。
她不知道她这辈子能和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扯上关系，只知道每当入夜，国王必定会在书房一个人工作到很晚。
后来，她出了意外，他们二人才有了真正的联系。
她喜欢陪着他，缩在沙发上假寐，偷偷隙开眼看他。
他皱着眉头，神情非常专注，握住钢笔的手指纤长好看。
看文件看到不如意的地方，偶尔还会发脾气，若碰上哪个‘人才’写的奇葩文案，能气得他念叨半个多小时。
这些都是平时见不到的罗迦特，但却那么真实可爱。
暖黄色的光温柔地勾勒他英俊轮廓，凝固在他身上的岁月包裹着这独一无二的光亮，留下宁静美好的记忆。
她虽不能行走，领略不了江河秀丽，他总说，我带你去，背也要背着你去。
她笑而不语，心里在想，还要去哪里啊，你就是最美的风景了。
林映染捧起一片火红的枫叶，摩挲着叶片的纹路，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问你，你愿意带我远走高飞吗？其实我不祈求你带我走遍大江南北，因为，彼此相伴着走完人生的旅程就很了不起了。
第二日，光籁市郊区的大教堂里，落微身着一袭洁白婚纱，手捧花束，随着优雅音乐的节拍，一步步朝着高台走去。
精致的裁剪最大限度地修饰了少女曼妙的身体曲线，细碎的晶石坠满裙身，珍贵的灵矿被打磨成极细的丝线，绣出精美的图案。在教堂的烛光下，水晶反射出神秘的光芒，绣制的暗纹在微光下时隐时现。等高台上一束最明亮的光照在婚纱上时，暗纹顿时清晰地从纱裙中透了出来，银白璀璨的光泽沿着丝线勾勒出兰花与鸢尾花交织而成的绝妙图案，寓意深远。
出自名家之手的婚纱果然设计精妙，经过特殊处理的丝线散发出的银白光泽纯洁神圣，让整套婚纱看起来奢华又不失优雅。
新娘眼角噙着激动的泪水，凝望着英俊的新郎。
费尔南取下戒指，垂着头沉默地将戒指为落微戴上，他的眉紧紧地拧在一起，嘴唇从头至尾抿成直直的一条线，整个人阴沉的模样让人觉得他似乎非常不情愿。
落微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垂眸伤怀着拿起戒指。
落微攥住戒指的手剧烈地颤抖，心中仿佛极其激烈地挣扎着，两股相悖的力量牵制着她的行动，令她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落微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
最终，她狠狠地咽下悲楚，将戒指收回来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然后捏成拳头无力垂下。
她心虚地别开头，不再看费尔南“你要是现在悔婚，还来得及。”
“落微……”费尔南唤了一声。
“我保证今后不会再纠缠你。”落微闭上眼，一滴清泪落在了婚纱上。
她看出了费尔南的不情不愿，若是她今日硬着头皮把婚礼继续下去，今后彼此也不会幸福快乐。
想着之前的种种，女朋友这个头衔是她哭来的，求婚也是一场大冒险的游戏得来的，现在费尔南的一脸阴沉让她觉得自己在逼婚。
不知道为什么，奋不顾身地追了这么久，今日却突然一下心死了。
太没意思了，这一切太荒谬了。
想着今后要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愁眉苦脸地过下半生，落微就觉得还是被悔婚更能令人接受。
第218章 洞穴花园（）
台下的宾客都惊呆了，爱赫兹公爵和雷诺公爵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是好。
毕竟国王坐在前排观礼，所有的人都规规矩矩坐在位子上，即使发生这种情况也不敢有半分不妥当的举动。
罗迦特的脸上觉察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望着高台上的两个年轻人。
“现在离婚多难啊，还是悔婚容易些。”落微咬着唇，已经做好接受退婚的准备了。
场面一度僵冷，两位公爵歉意地望着对方，全程眼神对话。
雷诺公爵：是我家孙女不懂事，实在抱歉啊。
爱赫兹公爵：是我儿子不懂事，没娶到落微是他没福气，看我不狠狠教训他。
雷诺公爵：不是的，真是我家孙女的错……
爱赫兹公爵：我家儿子罪责更重。
……
争论了一番，雷诺公爵用下巴指了指高台下，坐在椅子上如一尊雕像那般一动不动的罗迦特。
眼神示意：怎么办？事情搞砸了，不好收场。
爱赫兹公爵瘪了瘪嘴，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正当两位公爵眼神商量对策的时候，费尔南的颤抖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教堂内。
“落微，你别吓我，我什么时候说要悔婚了？”
落微惊讶地转过头“那你愁眉苦脸的……”
当她看到费尔南眼泪一颗颗落下去的时候，顿时心底一阵发慌，后半句话也被堵了回去。
“你这……什么情况啊。”落微顿时懵了“喂，有话好好说，你不要哭嘛……”
“你没看出来我刚刚激动得都快哭了吗！我是在忍！”费尔南红着眼眶，咬牙切齿地说道。
费尔南刚刚那凝重的表情下原来是一颗激动万分的心，敢情他是在憋回情绪，佯装淡定，却不小心淡定过了头。
想到这，落微松了口气，但没过两秒，她心中窜起万丈高的火苗。
“那你笑一个要死啊！害得我以为你要悔婚。”落微狠狠掐了费尔南几下，疼得他在高台上跳来跳去，滑稽至极。
费尔南觉得与其现在落微追着打，他还不如刚刚掉眼泪，现在看起来简直丢脸都到家了。
正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落微突然停下，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都怪你，好好的婚礼变成这样了，一点都不美好。”
看落微哭泣，费尔南心顿时就软了。
“哎呀，你也别哭了，我这……不是没经验嘛。”
落微抽了抽“那好吧，原谅你。”
这画风也变得忒快了……
果然是小孩子，哄一哄就立马原谅了。
“那，我的新娘，帮我带上戒指吧。”费尔南饱含深情地望着她，嘴角弯起一个温柔动情的弧度。
“好。”落微破涕为笑，认真地为费尔南戴上了戒指。
看到婚礼最终顺利结束，两位公爵这才松了口气。
林映染躲在暗处，观完了这一场有惊无险的婚礼。
这两个孩子，真是太会闹腾了，林映染无奈地按了按眉心，转身离去时，嘴角含着欣慰的笑意。
罗迦特未曾回头，但有一瞬间，全场欢腾时，他的眼角却闪过一丝复杂。
他……感应到了自己的血之灵气。
宴席设在离教堂不远处的多瑞酒店，该酒店依山傍水，因地制宜地建造了独具特色的洞穴组合式花园。
洞穴毫无规律地交织组合在一起，由悬浮的木质栈道相连，就像是结构复杂的蚂蚁窝。
**潮湿多暗泉，湿润的地带生长着许多奇花异草，在模仿自然光的壁灯照射下，显得梦幻唯美。
各种草木精灵、飞虫走兽穿梭花丛其间，在较为封闭的安全环境里自由自在地生存。
这里游鱼通体晶莹雪白，千万年来进行独自进化，透过软鳞片散发出的阵阵冷凉灵气，在水域上凝结成袅袅白雾。
重重奇特景观，让这洞穴式的自然花园像极了一处隐蔽的世外桃源。
该问的事没有问到，林映染心中始终有一个疙瘩。
通过一整晚的思考，林映染觉得自己不能如此软弱，不就见个面而已，有什么难的。
车队沿着环山公路抵达酒店，酒店的的经理亲自前来相迎，高层员工排成两队恭敬地向国王行礼。
经理微笑着引路，一边还不忘介绍自己酒店的特色与历史。
多瑞酒店位于山顶，林映染自然不能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进入，再加上此次宾客全都是暗王朝的核心人物，整座山大大小小的道路都被侍卫严防死守，一只苍蝇也不放过。
她试过许多路径后，最终找到了一条隐蔽于树林中的泥泞小路，但这也是极其危险的一条路。
再凶险，也不比冬日宫底下那迷宫凶险，林映染心一横，扯了一根木枝攀爬而上。
山间树林密集，杂草众生，徒步行走何其艰难，既费时又费力。
走了一大半，林映染锤了锤酸痛的腰，稍作休息后，却不想刚迈步就一脚踩滑。
林映染心顿时一紧，赶紧攥住了旁边垂下的藤蔓。
松石滚落，她的一只腿惊险地悬在半空中，下方是尖锐的乱石海。
幸而有惊无险，林映染松了口气，望着面前嶙峋的断崖，才明白这条路为什么没有侍卫镇守了。
湍急的溪流、猛兽的巢穴、艰险的断崖……几乎都汇聚在了这条小径上了。
山路渐渐平坦了起来，周围也空旷了许多，这预示着多瑞酒店已经近在咫尺了。
破开结界后，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长满青苔的洞穴。
也许正是因为这洞穴被树木遮掩，存在感极低，这才鲜有人在此巡逻。
林映染扒开洞穴，探了个脑袋往里望了望。
洞内阴森森黑漆漆的，凉风中还夹杂着一股霉味，水滴落的声音空灵却诡异……她内心真是蛮拒绝的。
她踌躇之下，退了出来，四周转了转。
但不幸的是，若绕开此洞穴，就又会跑到侍卫扎堆的地方，如果惊动了他人，那她一路上的苦不就白吃了吗？
因此，她还是
她还真得往这洞穴闯一闯了。
起初，洞穴里潮湿泥泞，用手一扶岩壁能摸到好多软体动物，把她恶心得难受。
后来，林映染发现洞穴有平缓向上的坡度，正当她在思考这奇怪的洞穴地貌时，她发现了一些坍塌的栈桥。
沿着木块往上爬，栈桥渐渐完整了起来。
当洞内明朗后，林映染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处洞穴式的花园。
这多瑞酒店确实很有特色，但这洞穴迷宫实在够折磨人的。
林映染在第三次绕回原处的时候，差点发脾气挥动战阎罗把这洞穴顶给掀了直接飞出去。
为什么每次都是迷宫，这种益智类的游戏安排一两次就可以了，不要太过分了。
这洞穴花园横向纵向层层相连，构成一个复杂如蚂蚁窝般的迷宫，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走出去。
林映染咬咬牙，又走了一段路。
她想着，若是今天晚上还走不出去的话，那么她当白跑一趟，直接掀了这洞穴回寒羽国，毕竟战事更重要。
正当她想着的时候，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第219章 再见（）
这应该是巡逻的士兵。
林映染跳下栈桥，往旁边支出来如犬牙般的石壁翻了过去。
石壁背后是另一处洞穴。
看着巡逻的士兵走远，林映染才站了起来。
在转身的一刹那，栈桥上一个人影冷冷地背光而站，实在将她吓得不轻。
林映染很快收住震惊的表情，垂眸冷漠地跃上了悬浮栈桥。
罗迦特与她对立而站，单手插在裤兜里，西装上精致的蔷薇花饰反射着洞内微弱光线。
林映染将视线移到斜下方的一株红色花朵上，沉默不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传了来罗迦特不冷不热的声音“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你。”林映染的手指微微向上卷了卷，所有的底气在回想到他曾说过的那句“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时，很没出息地临阵脱逃了。
洞外一抹自然光在他的眼里流转，眼波荡漾着不易察觉的欣喜“找我？”
林映染深吸了一口气，严肃道“是的，我来这里，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我。”
此言一出，罗迦特微微顿了顿，才说“好，今天我心情不错，你说吧。”
罗迦特今日反常的随和，倒让林映染觉得他不坏好意，不禁条件反射地揣测起他的心思，分析着自己的处境。
但绕到主题上时，她还是很矛盾。
既想要知道答案，却又怕知道答案。
若是无关紧要的人，林映染也许不会去细想，但这事关重要的朋友，她无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梵妮本就孑然一身，从出生起就被杀戮、争夺包裹着，注定成为一个冷血的杀人机器。
为了活下来，她不能有任何怜悯之心，手下留情意味着自己灭亡，因此她未曾付出过真心，也未曾感受到真情所带来的温暖，直到克维德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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