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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悲歌:梦断莱茵河-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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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我想说,我……”见车辆越发远离视线,亚历珊德拉撒开双腿,一路紧追前去。她试着触碰车子光滑清冷的金属外壳,鼓足勇气地十指并拢于唇前,朝那逐渐闭合的车窗含泪疾呼,“我将来一定去慕尼黑找您!您一定要平平安安……”
多少围观人连连夸赞这佳人惜英雄的场面,唯独许平君直摇头敛眉。眼见雨薇、克里斯蒂娜正张望四周,显然寻找不知何时脱了队的她,当即三步并作两步地跟随前去。然而她的左身侧骤现一抹灰色,尚不及避让便与之撞了满怀。
眨眼间,泛有浓烈墨香的《父与子》等刊物从那灰色中倾泻而下,哗啦啦地散落一地。她暗暗叫苦,只得手忙脚乱地帮忙拾掇。待她好歹直起身子,拍手掸尘,却有一份《柏林日报》摆在她的面前。
“姑娘,你的东西也掉了。”那灰衣人提醒她,语声沙哑低缓。
我的?许平君一手接过报纸,纳闷并未携带任何物件而来。但她迅速察觉了那灰衣人的声线微有耳熟,好像是那距阿尔布莱希特王子大街不远的报亭的……
她忙翘首而望,无奈此时依然人山人海,那抹灰色早已融入不见。
“我们刚才和几个德军军官,还有贵族会面交流了。你当时不在真是可惜,当然我们没带相机合影更可惜……”返校途中,见许平君一直显露失落而疲倦之色,雨薇并未执意询问,而是不断说着一些轻松话题试图转移其注意力。
记忆里,胡若彤是一向喜爱这类娱乐八卦类消息的。
“可怜的人。”片刻后,许平君没来由地嘟囔了一句,便蹙眉不再言语。
雨薇闻言一怔,盯住对方被寒风冻得微红的圆脸足足半分钟后,亦是移开视线且低垂了眉睫,若有所思。
是该回去了。
注释:
【215】即英国维多利亚女王,本名亚历山德丽娜·维多利亚,乔治三世唯一的孙辈,英国汉诺威王朝的最后一位君主。她通过王家联姻而让子女及其后裔遍布欧洲各个王室,成为欧洲各国王和王后,被称为“欧洲老祖母”,第一次世界大战其实是她的家庭战争。
332。第332章 【番外】 特殊的前奏(一)()
1927年春,德国慕尼黑郊外。
伴着不时地啜泣,多少苍白色蜡烛各自颤抖着微弱火苗,从锈迹斑驳的门庭一直连绵至前方,将高低不均、大小不一的奇怪光影淡淡地投映于凝黑色棺椁周围,以及救世主黯淡许久的金身。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的结局?”一身曳地黑色长裙,面罩黑纱的金发妇人朝前方频频望去,视线却始终不离那棺椁内十指交叠、面色沉静无波的男子,“是不是人死了就之前什么允诺都作废了?”
母亲……她身旁的一身笔挺黑色西服的少年诧异侧首,睁大了与那妇人一模一样的橄榄绿色双眸,任由这被他唤作“母亲”的妇人继续嚎啕:“你倒是说句话啊,老爷!说啊——我该怎么办?瑞奇又怎么办!?”
谁也没想到,素来体格健硕、名声赫赫的霍夫曼伯爵居然暴病而亡,仓促得连遗嘱都来不及拟定确立。
“这简直是**裸的谋杀!谋杀!!为什么……”妇人猛地冲向前方,全然不顾身后另有身影正缓缓靠近。她颓然跪倒棺前,一手狠狠地拍击棺板,一手紧握死者冰冷僵硬的指节,泪水循了黑纱簌簌滚落,沾湿了死者崭新的黑色西服,“为什么你至死也不让我揭发这一切!?”
“够了,妈妈!”被唤作“瑞奇”的少年忍无可忍地高声提醒,继而回眸瞥了那身影,语声稍有和缓,“您整整哭了一整天,还是让管家卡尔叔叔先安排送你回房休息吧。”他说着上前数步站在妇人的身旁,俯身轻吻了下死者,“安息吧,亲爱的爸爸。”
紧握住母亲的寒凉双手,瑞奇头回发觉这教堂虽然格局不大,但今天这么一路走着,竟用了比以往更漫长的时间,仿佛已走遍了一个世纪,甚至一个人生。
父亲的死去,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终结,难道也预示这个古老家族也……瑞奇不敢再想,只得痛苦地闭紧双目,紧咬下唇且用力摇头,试图将这可怕而荒诞的念头从脑海里立即剔除得干干净净。
由此,他浑然不知母亲此时绽露了惊恐而愤怒的神情,亦与又一个体格高大的身影擦肩而过。
“你终于来了。”老管家并未望向来人,兀自撤下其中一根已燃烧殆尽的蜡烛,重新换了且将其点燃:“安德鲁少爷。”
被称为“安德鲁少爷”的来人并未当即回应,仅是徐徐近前,有顷只手围住其中一支。由于掌心的挡护,原本昏黄不定的烛火暂且凝聚了亮光,却将一双冰蓝色瞳孔反射出诡谲绿光。
“自我懂事起,你一直和那女人无比地讨厌我。怎么……”安德鲁漫不经心地伸出一根食指,任其来回穿梭于火苗之间,语声淡漠且透出一丝得逞的鄙夷,“难道你真以为,父亲会总有一天将‘位子’传给那家伙?你会继续位置不倒一直到死?”
老管家垂眸不言,半响后从一侧衣袋内掏出丝绢,复又摘下圆框眼镜,小心翼翼地擦拭,语声苍老却有着不容忽视的浑厚硬朗:“我们都很清楚老爷到底是怎么离世。如今少爷既然一偿夙愿,何必再去计较以往?请放过吧,毕竟他是你的亲弟弟。”
333。第333章 【番外】 特殊的前奏(二)()
安德鲁陡然发出一阵尖锐的哂笑,霎时打破了这已笼罩多时的窒闷氛围,“‘放过’?你们谁曾经放过我!?当年我母亲,拥有波旁…两西西里高贵血统的霍夫曼伯爵夫人尚未入土安葬,你就迫不及待、千方百计地想辞退我的保姆!”他骤然打翻那支蜡烛,横眉冷笑,“是啊,你巴不得清楚你暗中变卖我家产一事的埃玛滚得越远越好,甚至永远也开不了口!”
“少爷……”卡尔似是陡然想起什么,不由放软语声,原本不疾不徐地擦拭镜片的手指也随之不住颤抖,“你有所不知,那……家产可是老爷先前再三要求……”
安德鲁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手拽住卡尔的西装领口,险些将其苍老身躯生生提起:“父亲生前不止一次想让那该死的家伙继承爵位,除了那臭【婊】【子】的枕头风,还有你这死老东西在旁一个劲地煽风点火吧?妈妈生前待你不薄,曾数次建议父亲给你加薪。 你……你扪心自问,你的所言所行可曾对得起她!?”
声声怒斥中,似有玻璃碎裂声砰然而起。卡尔顾不得心疼他的水晶镜片,越发蹙紧花白双眉:“我之所以尝试联系各方买主,是因为前伯爵夫人正是被那家产诅咒!谁知埃玛获悉后拼命阻挠,硬说只有身为儿子的你一人才能有权支配。那东西那么不详,凭什么非要留在城堡里?”
安德鲁眉目不动,五指却有所松缓,任由卡尔越发激动,已然话里隐隐带了哭腔,不复先前的沉着持重:“夫人本不该早逝,就是因为拼死生下你才……可埃玛硬是留着那玩意儿直至你成年为止,让我如何放心!?难道,非要我这把老骨头眼睁睁地熬过这18年,任它在这期间继续戕害家族每一个人,让堂堂霍夫曼家族从此烟消云散么!?”
“简直荒谬!”安德鲁怒极反笑,冰蓝色双眸透着凛凛杀气,“什么狗屁‘诅咒’?分明是你赶不走埃玛,便妄图勾结那臭【婊】【子】一齐鼓动父亲立那乳牙没落的家伙为嗣吧?论能力、魄力、学历,我她妈的哪里比不过他!?果然老头子老糊涂了,他的一帮子也腐朽得该躺在棺材里了!”
“老爷何其专断,岂是夫人和我所能左右?不错,他生前确实一度有立埃里克少爷继位之心。”面对安德鲁越发狰狞的面庞,卡尔噙着泪光,索性横下心悉数倾诉,“你知道老爷为什么要再娶?前伯爵夫人过世后,老爷本已决意终生鳏居,毕竟那是他苦求多年才娶到的女人!然而曾经有个吉普赛老人预言他只有再娶所生的孩子,才能保住这家族屹立不倒!那孩子正是埃里克少爷,不是你!”
这一声声犹如一把把锉刀反复切割安德鲁的内心。他愤愤地咬紧牙,下意识地一手摸向袋内的枪支,是了,正因为埃里克的降生,全然夺取了本该属于他的父爱,让他一夕之间成了毫无倚靠的孤儿。于是多少深夜里,他总会莫名惊醒,瑟缩在床铺一角偷偷哭泣,即使身上包裹多么厚实的被褥,也温暖不了他的身心……
注:
老管家卡尔提到的家产即本文《楔子》中提到的吸血鬼女伯爵的一串项链,那串项链中凝聚着吸血鬼女伯爵的诅咒,在本文《谲判34》中也有所提及
334。第334章 【番外】 特殊的前奏(三)()
“然而老爷始终没将这份心思变成确切字据,也许那次他对我说‘诅咒至今仍未消除,埃里克又年幼懵懂。恐怕预言有误。故立嗣一事容我再三斟酌’。亦或是老爷发觉确实亏欠你太多,必须给予额外补偿……”卡尔已然声泪俱下,“少爷……老爷分明一直爱着你啊……你……你为什么要生出那大逆不道……”
相较卡尔的泣不成声,安德鲁却面色不改,始终不曾有丝毫动容。片刻后,他长舒了口气,将已掏出大半的枪支重新放回袋内,一字一句地冷声喝命:“埃玛,你在这里偷听了多久?出来!”
“安迪少爷,我在。”不似一贯婚后便身形臃肿的德国妇女,埃玛——自小哺育安德鲁成长的乳母却是生得纤瘦。一身黑色长裙的她匆匆上前,朝安德鲁略略躬身,“您无需多虑,我刚来不及5分钟。请问您有何吩咐?”
安德鲁双手插在西装两侧衣袋内,加快脚步迈向门外:“埃玛,我以霍夫曼伯爵的身份,命令你从这一刻起就任为管家,全权管理霍夫曼家族一切事务。至于那老东西……”他顿了下,脚步却不曾有所停留,更不曾转身看向身后二人,“我会亲自在达豪专门为他安排适合住处,以‘报答’他这么多年的耿耿忠心了。”
卡尔噗通一声瘫倒在地,仿若遭遇雷击。他试图分辩几句,可嘴里仿佛被什么塞住了,一时只得发出嗬嗬之声,俄而他仰面大笑,笑得不能自已。
也是,从今往后,堂堂的霍夫曼家族不再需要卡尔,不再有卡尔了。
好一个新旧更迭,物是人非。
“feed'ialfuel,******afaeliee,totruel…”【1】无视埃玛的满面得色,卡尔干脆席地而坐,悠悠念诵莎翁的十四行诗,毫不顾忌膝盖早已被碎裂的镜片磨破,正从黑色西装裤中渗出殷殷血迹。
诅咒、父亲、母亲、埃里克……安德鲁反复揣度,一手则提了一盏烟味呛人的煤油灯,径直走向城堡深处。
——妈妈,安迪想你,要是安迪不生下来就好了。
刹那间,多少年前某个圣诞节夜里,属于一个孤苦孩子的哀怨湲湲涌出,自四面八方不断咆哮地逼近他、包围他……试图将他全然吞噬殆尽。
——变强吧,安迪少爷!总有一天你会强大到足以掌握一切,不再受人所迫。
安德鲁猛然睁眼,旋即露出一抹鲜少的自嘲笑意。他越发攥紧油灯,随即掏出一串铜制钥匙,使之其中一枚缓缓深入锁孔,开启了面前的积尘多年的门扉。
未几,一缕赤红色的光芒直入他已然瞪圆的冰蓝色双眸,自其眼底里凝结成传说中唯有魔族拥有的紫色魅惑。
【完】
注释
【1】:摘自英国著名文学家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译文为“你以自足的燃料,将闪亮的光焰燃遍自身,这是在富足遍布的地方制造一场饥馑。你与己为敌,并使可爱的自己伤痛不已。”
335。第335章 乱雨倾迷雾重【第十一幕】 霾晦(1)()
香雾袅袅,酒香馥郁,将日本驻德国大使馆的某日式客厅弥漫得朦朦胧胧,只依稀见得多少女子正齐聚一矮胖身影旁,和着三味线、太鼓特有的刻板乐声,发出阵阵糯软酥嗲的欢笑。
“这么说……波兰将于30日正式宣布投降?”待谷口久之助结束了一番汇报后,大岛浩仰面呵欠一声,轻弹了手中已积得长长烟灰,“明天么?话说我帝国的勇士们近期也是战绩不菲呢!不过那长沙……长沙?那些该死的支那猪为什么就没半点他们先祖的骨气,个个跳进那江水里一了百了呢!?【216】真是……”
怨怼未平,门外已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中止了一室莺莺燕燕。大岛浩微微蹙眉,朝其中一戴了桃红色流苏发饰的女子稍一努嘴。那女子顾不得整理褶皱不平的和服,忙赔笑地双手撑起身,迈着细碎步子推开了门。
谷口久之助忙向大岛浩再度深深鞠躬后,识趣地转身欲去,却险些与来者撞个满怀。一想起上次那被来者掌掴倒地,便足足三天内无法下地的倒霉随侍,谷口久之助暗抽一口凉气,慌得立即媚笑地鞠躬,直道“加藤大人对不起”。
“站着发呆真不像话!没事干就去看独国阅兵,滚!”加藤义男厌恶地瞪他一眼,毫不留情地呵斥下属的冒失。
谷口久之助点头如鸡啄米,有顷偷瞥了那刚推门的女子容貌两眼,忍不住暗自吞咽了几下口水便随手关门而去。一路上,他回想彼时夏里特医院的遭遇,登时怨气冲心。但那女人的言笑晏晏很快冲散了几许阴郁,依稀记得她的名字叫……
是了,如此云销雨霁的大好日子,谁愿意挤得喘不过气,只为看那些红毛鬼滑稽地来来去去?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才是男人的毕生所求。
“大岛君最近可曾关注柏林大学的动向?”加藤义男劈头便问,挥手试着拨开面前的层层烟尘,根本无视谷口久之助的仓皇身影,也懒得关注一片春色盎然。
见加藤义男正低眉端立门外,丝毫不敢迈入一步之态,大岛浩心下大乐,脸上仅略略扬眉,缓缓开口:“帝国的学生与家属已经获得赔偿,那些闹事的支那学生也因我方施压而被驱逐,这样的结果值得加藤君再计较么?松子——”他转首看向那推门女子,显然不愿再与对方多言,“送加藤君回房,好生服侍。”
大岛浩所刻意强调的最后一句,让名为“松子”的女子顿时心有领会地羞赧笑了。她朝大岛浩深鞠一躬后,骄傲地扫视面前其余女子嫉妒或羡慕的复杂目光,向加藤伸出一嫩白手臂,柔声道:“加藤大人,请——”
“我前来是问大岛君,就这么放那支那女人回慕尼黑了?”加藤义男根本无心欣赏松子的娇羞姿态,忍无可忍地提高音量,“据可靠消息,那女人竟公然在校内宣扬我大日本帝国是邪恶的,必将被‘千夫所指’,为此不惜与那些德国学生争执!大岛君,你……你现在还敢断言她是我帝国的‘人才’!?”
注释:
【216】指曾在先秦时,楚国被灭而投江殉国的政治家、文学家屈原,后有端午节纪念这伟大的爱国先人。
336。第336章 乱雨倾迷雾重【第一幕】 霾晦(2)()
见加藤重施故伎,大岛浩陡然沉了面色,伸手喝退了身旁诸多美妓,冷冷反问:“‘可靠消息’?那么,我得请教加藤君——到底是林正道熟悉他的亲生女儿,还是他人更了解才接触不到一个月、马上又要离去的异国留学生!?而且这人曾一度远离他们的视线,在医院昏迷不醒!?”
加藤义男哑口无言,转而懊恼这是一步臭棋——倘若大岛浩将此事借影佐桢昭等人之口加以转告,林正道岂不记恨于心,极可能从此彻底倒向长洲派?万一此人借助其物力财力,撺掇其余亲日分子也纷纷效仿,将来伪“中。华。民。国。临。时。政府”与伪“中。华。民。国。维。新。政。府”两大在华政权合并后,还有萨摩派立足的余地吗!?
由此,理应平稳过渡如此“关键时期”,待萨摩派在其中有了一席之地后,再慢慢壮大声势,一点点地挤压直至拔除长洲派的嚣张气焰!不然以目前萨摩派的颓势,又该如何被再度重用?难道真心让这么荒唐可笑的“武官”一职伴随余生且带进棺材,与胞弟之死一并成为其他家族的笑柄吗!?
好一个大岛浩!加藤义男横眉盯住对方,心中敬恨交杂。
大岛浩悠然地抿着瓷瓶里的清酒,亦是静静注视来人,神情似笑非笑。片刻后,他哼笑一声,目送松子娇滴滴地黏着来人的肩膀,款款离去。
“哎哟,加藤大人……”松子小心翼翼地搀扶加藤义男下了回旋楼梯后,伸出纤纤玉指轻点了他的面额,挑眉嗔笑,“我可记得您当年的飒爽英姿呢!可您看看现在的自己,还是松子敬慕的那个神鬼不惧的大和武士嘛?”
加藤义男当即一手捏住松子的下颌骨,任其面容扭曲成奇怪的模样:“怎么会?你加藤大人的‘飒爽英姿’从未分毫改变!想要好好品尝吗,小贱人?”
松子并未急于回应,笑声却愈发放荡,双臂紧拥加藤义男的脖颈,浑不知对方正将“林静如”受伤住院、南京事件的人证物证接连曝光、盖世太保横加干涉、“林静如”前后不一的立场……这近一个月以来,发生在柏林大学内的诸多事件暗暗串联起来,不留遗漏。
正由于“林静如”的出现,素来平静的柏林大学才变得纷纷乱乱,又由于她的离开而恢复往常。
然而,除了“林静如”离行前那一番辩论,根本没有足够证据证明她在这一系列事件中发挥了什么作用。何况校园最乱的两个时刻,她要么昏迷不醒,要么身处这座使馆。更重要是,以她的身份协助支那留学生只怕比让天照大神开门还难【217】。
如若一早搞好与慕尼黑市长的关系,便可通过其独生女打探“林静如”的细况。抑或菊池干夫仍神志清醒,也能藉此获取更为详细的校内实情了!然而,如今偏偏一个招惹不起,一个亟待医疗,无法立刻从中取得突破。至于其他支那学子留校或回国,以他们的性子绝不会与日方乖乖合作。
那么,目前和“林静如”有所瓜葛,便只有慕尼黑大学的田尻光也了!凭着他与“林静如”的以往过节,定是恨不能将之生啖而后快!只要好好利用此人,何愁“林静如”今后的一举一动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愚蠢的大岛,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才不会这么轻易认输!
“小贱人,过会儿打个远洋电话回国,安排广岛最好的医院腾出一个床位。”加藤义男淫。笑地眄视松子,随手一把扯掉她的流苏发饰,撕裂了她的凌乱衣裳,将其恶狠狠地压倒在身下。
注释:
【217】根据日本神话,相传天照神由于曾被人类戏弄,一怒之下躲在山洞内,以千斤巨石封闭自己。由于她是太阳神,所以大地突然漆黑一片、冰冷起来和寸草不生。众神开野火舞会,发出欢声笑语引得天照神忍不住把石门打开。此时众神早已预备八咫镜举近天照神,以其镜反射天照神身上的光,使大地回复光明。
337。第337章 乱雨倾迷雾重【第一幕】 霾晦(3)()
或许今天着实值得狂欢罢,位于某中欧国家的首都境内,一座装修豪华的别墅里也不时传来了吃吃调笑与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贵国的眼光果然不错呢,那个死胖子所推荐的人员确实不在那名单之中。”一妇人顾不得擦去额上沁出的涔涔细汗,便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高脚杯猛灌几口,“除了希姆莱先生等全力支持,再加上我们的票数,我亲爱的安迪,你完全有十成胜算!啊……这杜松子酒真是浓烈呛口,荷兰的波尔斯?”
在娇糯地呼唤中,名为“安迪”男子正用松软的丝质被褥盖住他'赤''裸'的**,片刻后懒懒应了声:“你猜对了一半,朱丽叶(安德鲁对扎莫伊斯卡女子爵昵称)。这是来自荷兰的亨克斯——我早在19岁便把波尔斯喝腻了!”说着随手拿住打火机,点燃了指节间的烟卷。
扎莫伊斯卡女子爵露出一丝尴尬,很快气鼓鼓地撅起双唇,抓起丝袜一霎扔在对方的脸上后,迅速穿了真丝睡裙且翻身下床。她霍然拉开两侧海军蓝色天鹅绒窗帘,痴痴地望向不远处从厚实云端中投射而下的稀稀拉拉的光线。
忽而一阵微风吹来,扬起她的裙袂与尚未梳理的凌乱发丝,也冲淡了一室刺鼻的青烟。她迎风深吸了口气,徐徐抬起一臂,透过敞开的窗户极力伸向前方,心中苦笑那光芒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远得毕生也无法接近,更不提如何获得。
“有谁能告诉我,这风将吹向何方,这光将照在何处?”她俯视这幢别墅下的广阔花园,蓦然抱紧了双臂,低垂的双眸深处泛起一抹从未在社交场所显露的忧虑,“为什么……明明已经停火了,祖国再也不必流血了,国民再也不必避难了……为什么……这颗心仍然这么紧张不安?”
可惜,她这喃喃自语并未引来安德鲁的怜惜。他不曾将丝毫目光停驻在对方所裸露的白瓷般后背——这是他与她自同居以来便不时用波兰语大肆夸赞的,而是死死盯住那描金的天花吊顶,露出了轻蔑眼神。
确实应了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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