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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过分美丽-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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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才为触怒肥遗的众家弟子殿后,虽说此举无异于螳臂当车,相当愚蠢,但正因为他这份义气,徐行之对他并没有多大恶感。

    他弯下腰,语气平缓问:“不急,慢慢说。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咬唇,声音几不可闻:“陆陆御九”

    九枝灯喉头微哽,愧悔难当:“师兄,我不该这般大意”

    “现在说这话有什么用?”徐行之咬紧牙关,紧抓住九枝灯的肩膀,低喘不绝,唇边亦隐隐生出绛紫色来,“脱衣服作甚?把衣裳给我穿好。”

    孟重光抑制不住情绪,掌心生出淡淡光华来:“师兄,你好好在这里躺着,我这就替你将符咒”

    徐行之挣起半副身子来,一巴掌拍开孟重光的手:“让周北南知道我因为这种小喽啰受伤?我非被他嘲笑一辈子不可!”

    九枝灯身体一震,似有所悟,咬唇不语。

    孟重光死死咬紧牙关:“师兄难道丝毫不顾惜自己身体的吗?”

第43章 利诱威胁() 
如果订阅比例低于70%的话只能在36小时后看到更新了;比心街上行人寥寥,只有一颗孤零零的白菜打街心滚过。

    一个卖糖葫芦的聋老头蹲在茶楼檐下避雨,身旁搁着的草把子上满是卖不出去的鲜艳糖葫芦。

    茶楼伙计出门去轰他:“去去去;没看见这里有贵人吗?冲撞贵人;你下辈子的福报就没了!”

    老头听不见他的话;只知道他是在轰赶自己;便习以为常地起身欲走。

    靠窗而坐的徐行之越过菱格窗看到这一幕;唇角微微挑起,出声招呼道:“店家,我想请那位老先生进来喝杯茶。行个方便吧。”

    说罢,他将一贯钱丢在桌上;叮铃哐啷的钱币碰撞声把伙计的眼睛都听绿了。

    他忙不迭闯入雨幕中,把那老者拉住,好一阵比划,才点头哈腰地将他重新迎入店内。

    与徐行之同坐一桌的九枝灯用自己的茶杯倒了一杯茶,默不作声地为老者捧去,又将怀中用一叶嫩荷叶包着的干粮取出,递与老者。

    老者连声同他道谢;他却神色不改;只稍稍颔首;就起身回到桌边。

    徐行之正同孟重光议论着什么;见九枝灯回来;便拉他坐下;指着对面问:“你们俩听听;那姑娘的琵琶弹得可好?”

    九枝灯面色冷淡:“尚可。”

    一旁的孟重光眼含笑意望着徐行之:“不如师兄。”

    九枝灯瞟了孟重光一眼,没多言声。

    徐行之变戏法似的从掌心中摸出一张银票:“等这回的事情了了,师兄带你们进去玩一趟?”

    九枝灯登时红了脸颊,抿唇摇头:“师兄,那是烟花之地,不可”

    孟重光却捧着脸颊,没心没肺地笑着打断了九枝灯的话:“好呀,跟师兄在一起,去哪里重光都开心。”

    与他们同桌而坐的少女轻咳一声,粉靥含嗔:“师兄。”

    少女身着风陵山服饰,生得很美,全脸上下无一处虚笔,雪肤黑发,活脱脱的雕塑美人。而有幸能托生成这等样貌的女子,很难不娇气,少女自然也不能免俗,飞扬的神采之间难免多了一分咄咄逼人:“听口气,师兄难道常去那些个地方不成?”

    徐行之还没开口,旁边的周北南便插了一杠子进来:“别听他瞎说。那些个勾栏瓦舍他可没胆子进,拉着你们无非是壮胆罢了。”

    徐行之:“少在我师弟师妹面前败坏我名声啊。”

    周北南看都不看他,对少女道:“上次我同你徐师兄去首阳山缉拿流亡鬼修,事毕之后,他说要带我去里见识见识那些个销金窟,说得像是多见过世面似的,结果被人家姑娘一拉裤腰带就怂了,说别别别我家里媳妇快生了,拉着我撒腿就跑。”

    徐行之:“周胖子你是不是要死。”

    周北南毫无惧色:“你就说是不是真的吧。”

    少女这才展颜,笑嘻嘻地刮了刮脸颊,去臊徐行之。

    周北南身旁坐着他的胞妹周弦,她随了她兄长的长相,却没随他那性子,听了兄长的怪话,只温婉地掩着嘴浅笑。

    听了周北南的话,孟重光和九枝灯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在察觉对方神态后,对视一眼,又同时各自飞快调开视线。

    最后,终结这场谈话的是独坐一桌的温雪尘。

    他敲一敲杯盏,对周北南和徐行之命令道:“你们俩别再拌嘴了。”

    相比于其他店铺的闭门谢客门庭寥落,这间狭小的茶楼可谓是热闹非凡。

    几张主桌均被身着各色服制的四门弟子所占。徐行之带着孟重光、九枝灯与师妹元如昼共坐一桌,周北南则与妹妹周弦共坐,曲驰带着三四个丹阳峰弟子,唯有温雪尘一人占了一面桌子,独饮独酌。

    他带来的两个清凉谷弟子,包括陆御九在内,都乖乖坐在另一桌上,举止得当,不敢僭越分毫。

    除四门弟子之外,一个漂亮纤秾的粉面小儿正坐在曲驰那一桌,呜咽不止。曲驰温声哄着他,可他始终哭哭啼啼,哭得人揪心。

    徐行之扭过头去:“曲驰,你行不行啊。到底能不能问出来?”

    曲驰亦有些无奈:“慢慢来,别急。”

    他拉住孩子又冷又软的小手,好脾气地询问:“你看到那些掳走你兄长的人往哪里去了,告诉我们可好?”

    那孩子一味只顾抽噎,眼圈通红,张口欲言,却紧张得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曲驰把手压在孩子的后脑勺上,温柔摩挲:“我知道你受了惊吓,莫怕,现在你在我们身边,绝不会有事。你放心。”

    那孩子懵懂无措,苍白的嘴唇微张了张,却还是一语不发。

    徐行之敲了敲桌子:“如昼,你去试试看。”

    元如昼从刚才起便一直悄悄望着徐行之,面色含桃,唇角带春,但当徐行之看向她时,她却怀剑后靠,蛮冷艳地一扬下巴,应道:“是,师兄。”

    站起身来时,元如昼偷偷用手背轻贴了贴滚烫的脸颊,又对周弦使了个眼色。

    周弦把元如昼的小女儿情态都看入眼中,失笑之余,也跟着站起身来。

    女人哄孩子应当更有一套,尤其是漂亮女子,天生便有优势。

    徐行之是这么想的,然而那孩子却根本不领情,只是瞧到周弦和元如昼结伴朝他靠近,他便吓得往桌下钻。

    元如昼站住脚步,一脸不解。

    一旁的茶楼伙计搔搔头皮,替孩子解释说:“这孩子我见过两回。他们这个戏班子常年在这大悟山附近演出。听说那班主婆娘是个悍女泼妇,罚起这些小学徒来,好像是跟他们上辈子有啥仇怨似的,有时候后半夜还能听到这些挨罚的小东西在哭,哭声跟小猫崽子似的,叫人心刺挠得慌。这不,那婆娘还得了个‘鬼见愁’的名号”

    说到这儿,他耸一耸肩:“这回整个戏班被鬼怪都掳了去,那婆娘也怕是真去见鬼喽。”

    话说到这份上,在场之人都不难猜到,这孩子怕是受班主老婆打压过甚,因而才对女子有所畏惧。

    元如昼和周弦只好各自退了回来。

    回到桌边,元如昼轻声抱怨:“那女人怎能这么对孩子,真是没人性。鬼修把她捉走也是活该。”

    徐行之轻咳一声,示意元如昼不要再讲。

    娃娃脸的陆御九把脑袋埋得很低,一语不敢多发。

    自从鸣鸦国国破之后,未被捉到的鬼修便四散流窜。前两日,大悟山附近来了这样一群流亡的鬼修残党,将在山庙里落脚的戏班一整个都掳了去,只剩这个躲在佛像后的小男孩儿幸免于难。

    大家心知肚明,两日光景已过,这些戏班之人要么是被炼为醒尸,要么是被用来炼魂铸丹,现在怕是已经毫无生还之望。

    探明鬼修藏匿地点,将他们一网打尽,仍是必行之举,然而只有这个幸存的孩子有可能知晓他们的去向,可任他们使尽浑身解数,他也是金口难开。

    曲驰有些无奈,对周北南道:“北南,你来试一试吧。”

    周北南很有自知之明地挥手:“别了,我可不会哄孩子,一听到小孩儿哭我都想跟着哭。”

    曲驰又将目光转向温雪尘。

    温雪尘被吵得头疼,正在轮椅上缓缓揉按太阳穴,闻言,只一个眼神递过去,那孩子就干脆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叫:“怪,怪物呜——白头发”

    温雪尘:“”

    徐行之和周北南均忍笑忍得肩膀乱颤。

    曲驰轻咳一声,于焦头烂额之际,眼睛一转,看到那倚墙休憩、捧着干粮狼吞虎咽的老者,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我为你买些糖葫芦吃,你别哭了,好吗?”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一件事,转头朝向徐行之:“行之,我这次出来,身上没带银钱,能不能借我一些?”

    徐行之端着茶杯,竖起一根手指来:“行啊。一百灵石。”

    曲驰:“”

    “又不是从丹阳峰公中扣,你自己的私库里没有啊?”徐行之收回手来,“一百灵石,少了不给。”

    温雪尘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行之,你别欺负曲驰。”

    徐行之一点都不客气:“温白毛,咱们这次出来,喝茶的钱可都是我掏的,要点报酬还不成吗?”

    周北南老实不客气:“那孩子在哭啊。不过是几文钱而已,你有没有同情心?”

    徐行之拍了拍孟重光的脑袋瓜:“哭谁不会。重光,你也哭一个。”

    孟重光立即乖巧地憋出了两滴眼泪。

    向来沉默的九枝灯也出声替徐行之说话:“周公子,师兄不是没有同情心的人”

    “你们风陵山不讲次序尊卑吗?”不等九枝灯话音落下,温雪尘便严厉地打断了他,“我们几人在说话,你一个中阶弟子,为什么插嘴?”

    九枝灯面色一凛,恭谨道:“是,弟子知错。”

    徐行之护犊子的毛病立即发作:“温白毛,吼我家小灯干什么?摆威风冲你们清凉谷的摆去,我们风陵山没你们清凉谷规矩大。”

    眼见气氛不对,好脾气的曲驰再次站出来打了圆场:“好好,你们不要争吵,一百灵石便一百灵石吧。”

    生意做成了,徐行之主动起身,拉开凳子,从随身的钱袋里掏出几文钱,蹲下身放在那卖糖葫芦的老者面前,又从他的草把子上选了支个大果红的糖葫芦,塞到了曲驰手里,同时还不忘提醒:“记在账上啊,别赖。”

    旋即,他将带有靠背的茶楼凳子翻转过来,跨坐其上,把那孩子一把拽至身前:“不准哭了。”

    孩子抽抽搭搭的,脸色惨白。

    徐行之单刀直入,半分不带客气的:“被掳走的人里面,有你的至亲之人吧。”

    孩子闻言,骇然抬头,眼泪却流得更欢。

    印证了心中所想,徐行之趴靠在椅背上,将椅子翘起一脚来,边摇晃边道:“是父母?姐姐?”

    孩子竟然正常开口说话了,嗓音嫩嫩细细,不似男孩,活像是个可怜巴巴的小姑娘:“是我同胞兄长,从小同我一起被父母送进戏班学艺的”

    徐行之说:“我帮你把你兄长的尸骨夺回来,你能不哭了吗?”

    曲驰惊讶:“行之,你说话别这么”

    徐行之竖起一根食指,示意曲驰噤声。

    那孩子却把徐行之的话听进去了,双手捂嘴,竭力想把哭声塞回去,憋得打嗝。

    见状,徐行之心里更有数了。

    这孩子应该已经亲眼见到兄长死去的画面,早清楚兄长不可能活着回来了。

    因此,之前曲驰对他的诸多安慰,对他而言也无甚大用。

    告诉他能找回兄长的尸骨,对这孩子而言,要比虚无的安慰更实用。

第44章 缘深情浅() 
如果订阅比例低于70%的话只能在36小时后看到更新了;比心壶做好了,徐行之便开始教周望如何玩投壶。她之前从未玩过这样的游戏,一不留神便上了瘾;可是她那能挥百斤双刀的手总收不住力道;时常喀锵一声把壶投碎。

    徐行之倒也耐心;昨日已一气儿替她多做了十七八个壶;随她糟蹋去。

    徐行之走出塔外时;周望已然玩累了,靠在曲驰身侧休息。

    曲驰似乎很爱吃糖,周望刚一坐定,他便又从怀里摸出他珍藏的小石子;递给周望:“吃。”

    她面不改色地接过,将石子含在嘴里,认真品了品:“挺甜的。谢谢干爹。”

    曲驰很温柔地笑开了,伸手揉一揉周望的头发。

    周望侧着脑袋,任他揉搓,但表情分明是大孩子假扮懵懂,逗小孩子开心。

    徐行之靠在门墙边;望着他们两人;不禁失笑。

    曲驰的年岁尚不可知;但他现在的智力基本等同于一名稚童。周望与他如此和谐;看起来不似父亲与女儿;倒像是姐姐在宠不懂事的弟弟。

    陶闲来到他们跟前;弯腰问了些什么;又将手上挽着的麻衣长袍盖在曲驰身上:“别着凉。”

    曲驰拉着陶闲坐下,执着地推荐他的“糖果”:“糖,请你吃。”

    陶闲一本正经地哄着他:“曲师兄,糖吃多了伤牙。”

    曲驰鼓着腮帮子,一脸懵懂:“为什么?”

    陶闲哄他:“以后若是能出去了,我请曲师兄吃许许多多的糖,还请师兄吃糖葫芦。”

    曲驰来了兴趣:“什么是糖葫芦?”

    陶闲耐心地比比划划:“就是一种小儿爱吃的东西,用山楂所制,酸酸甜甜,师兄定然喜欢。”

    曲驰从兜里抓出一把小石子,自言自语:“我知道什么叫甜。这个的味道,就叫做‘甜’。那什么又叫做‘酸’呢?”

    陶闲哭笑不得,而周望就在一旁听着,也甚是好奇。

    她生在蛮荒,不晓得酸甜辣都是什么滋味。

    徐行之听了一会儿这孩子气十足的对话,又仰头看去。

    陆御九坐在高塔第三层的飞檐处发呆,垂下一条腿来。他身侧放着一把木头削制的排箫。

    周北南坐得还比他高上一层,闲来无事,将自己的鬼枪当飞镖,一下下投向地面,又驱动灵力,一次次将鬼枪收回。

    他显然是玩投壶的好手,相隔数十米远,每一次投枪都能准确无误地扎入上一次的落点。

    骨女正在溪边,背对着他们,浣洗他们的衣物。

    她这副弱骨支离的模样看多了,自然也不吓人了,更何况她看起来是极爱音律的人,一边洗还一边唱歌,歌的调子也不悲伤,反倒还挺欢快。

    陆御九拾起排箫,与她应和着演奏起来。

    徐行之看到这些,心中竟是前所未有的安宁。

    来蛮荒前三日,许是心中负累太甚,日日噩梦,又多旖旎春宵,他每每醒来便浑身发酸,第三次醒来时还发了热。

    元如昼来看他,他也不好说是多发怪梦,苦思良多,只好说自己是着了凉。

    养了这几日,他躺在床上,将进入蛮荒后一直未曾整理过的思路细细梳理了一番。

    其一,为何自己到了这个世界中,仍是残缺之身?

    那“世界之识”难道是考虑到自己残了十余年,压根用不惯右手,怕在这群人面前露馅,索性把原主的手也斩了,好方便给自己使用?

    若是如此,这“世界之识”倒真是心细如发了。

    其二,这些人当年究竟是为何盗取神器?又是为何失败?

    “世界之识”给出的原主记忆断断续续,原主身体里潜藏的记忆这几日也没再出现过,徐行之试着去找过兽皮人,想从他那里问个究竟,但他还在重伤昏迷,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经过他试探,周望亦对当年之事一无所知。

    除周望以外,任何一个人都是当年事件的亲历者,然而,徐行之若去问他们,恐怕会招致怀疑,若是身份暴露,那就彻底没得玩了。

    但是,经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徐行之着实看不出这群人恶劣在哪里。

    前几日他们重创封山来犯之徒,血腥味据说飘了十里之远,听起来残忍无道,但在这蛮荒里,弱肉强食,莫不如是。

    蛮荒中本就资源短缺,封山与高塔之间相距又近,都处在蛮荒中央地带,自然龃龉良多。况且,封山之人专爱挑着孟重光不在的时候来犯,只指望能杀掉这七人之中的一两个,剪灭孟重光的羽翼。

    在自己到来前,孟重光之前一心寻找原主,一出门少则十天,多则月余,当然不会对这件事多管什么。恐怕在他看来,这群封山的乌合之众不过是一群大扑棱蛾子,不足为患。

    即使被多番袭扰,这群人也没有一次主动反攻过封山,打退了便算。

    徐行之左思右想,也不晓得这么一群人要神器作甚。

    周北南是应天川岛主的大公子,不出意外,能名正言顺地继承神器。

    曲驰之前是丹阳峰首徒,就算有人趁他失智之后对他加以利用,但一个痴傻呆愚的人,还有资格碰触到神器秘密的核心吗?

    陆御九在徐行之的记忆里出现过,当时的他还是小小的清凉谷外门弟子,但却是个相当讲义气的孩子。

    骨女单看起来也不像什么有野心的人,陶闲更是个刚拜入丹阳峰不久的凡人,至于周望,根本就是生在了蛮荒,争夺神器之事她连来龙去脉都不晓得。

    这么算来,孟重光好像是他们之中唯一让徐行之掐不准脉的二五仔了。

    然而,孟重光当初拜入风陵山门下,也不像是原主回忆中的那般早有图谋。二人不过是在东皇祭祀上碰见,孟重光怎么又能有十足十的把握确定,原主一定会带他回山呢?

    对这些问题,徐行之很是想不通,只得暂时搁置,不去想它。

    其三,孟重光就非杀不可吗?

    这个问题他起先没下功夫去琢磨,但自从他尝试两次刺杀、均以失败告终后,徐行之便开始寻求别的出路。

    若孟重光能在脱出蛮荒后,像他在蛮荒里一样偏安一隅,不惹是生非,那么自己就算助他出去,又有何不妥?

    再说,孟重光妖力如海,深不可测,就连“世界之识”都不能把他轻易抹消,那么,自己不如挑明身份,告诉他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外来之人,知晓这个世界的真

    相,可助他出蛮荒。等孟重光逃出去,让他再学着那“世界之识”,将自己送回原来的世界,不也可以吗?

    “世界之识”若是知道他冒出了这样的念头,可能会忍不住吐血三尺。

    不过徐行之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很难想象,如果自己挑明真相,说自己并非徐行之,只是冒用了原主的脸,而真正的徐行之早已死在外界,孟重光怕是会立刻动手送自己上西天,自己便再没可能见到父亲与妹妹了。

    思及家人,徐行之不禁更加出神,直到一个暖融融的怀抱将他从后方牢牢锁紧。

    “师兄在看什么?”孟重光从后面缠上来,把略尖的下巴枕在他的肩上,“我也要看。”

    徐行之的妹妹徐梧桐也爱这么缠着他,因而习惯于此的徐行之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这世上被宠坏了的孩子大抵都像是绕树春藤,似乎觉得只有一味纠缠才是表达喜爱的方式。

    这般想着,他答道:“没看什么,只是在想这蛮荒既无日月,也无星辰,灰扑扑的一片,着实无趣了些。”

    孟重光问:“师兄想看星星?”

    徐行之:“也不是,感慨一声罢了。”

    末了,他随口添了一句话:“看星赏月这种风雅事儿,只有温白毛才喜欢。”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怔了。

    刚才那句话的确是他顺嘴而出,几乎没有经过任何考量。

    或许又是原主的身体反应使然?

    这下,又一个遗漏的疑点在徐行之心头浮出。

    四门中,原主徐行之,丹阳峰曲驰,应天川周北南,都已身在蛮荒,然而,那个传闻中最正直、对非道之人深恶痛绝的温雪尘温白毛,大家似乎谁也没提起过。

    在他愣神间,坐在高处的周北南再次将鬼枪收于掌心,却没再将它投向原处。

    枪出如龙,剖开气流,掀起一阵尖锐蜂鸣,准确无误地钉入一丛数十米开外的芦苇中。

    那处传来一身凄惨叫声,血流七尺,红纨迸溅。

    徐行之听得心头一惊,抬目望去。

    鬼行之速,自然与常人行速不能相比,原先坐在飞檐上的周北南一个瞬身便来到芦苇丛间,于其中拖出一具尸首来。

    那尸首身上所穿衣物,竟和孟重光身上的衣物一模一样,白衣云袍,葛巾缥带。

    周北南那一枪本没想取他性命,只穿透了他的小腿,将他钉在地上,但那人竟已是死透了,血从他嘴角潺潺流出。

    周北南撬开了他的嘴,半块舌头便掉了出来。

    徐行之肉眼凡胎,自然是看不到这么血腥的场景,只能从那人的穿着上看出一些端倪。

    曲驰也好奇地问陶闲:“是风陵山人来了吗?如果是风陵山的人来,我请他们吃糖呀。”

    陶闲:“嘘,嘘。”

    孟重光推了推徐行之的肩膀:“师兄,你先进塔去。九枝灯的人来了。”

    徐行之惊诧:“他们来作甚?”

    “只要我们几人还活在这蛮荒里,他们随时都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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