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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务正业-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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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不断超车才避免了迟到。电梯间一如既往地拥挤,今天就连职工电梯都来得很慢。焦躁在心中不断发酵,他甚至想走楼梯爬上22楼。
好不容易来到办公室,他点开病历系统,发现床位已经满了。周末收进来6个新病人,他要在查房之前看一遍病历和医嘱。下午还要出掉7个,然后通知等候名单上的患者明天入院。
……好无聊。
一成不变的工作,今天让他格外烦躁。
“借支笔。”余程自然地从他胸前抽出一支水笔,低头在病历上签字。严柯迟钝地望向他的口袋,发现里面一支笔都没有。
医生丢笔是很常见的事,同事互相借,总是不记得还。
钢笔也丢了吗?还是没带出来?
严柯搜索着记忆,好像没见他用过那支钢笔。心里没什么感觉,只是平静地想到:毕竟『插』过环甲膜,真的要用还是会膈应吧。
“查房去?”余程把笔『插』回严柯兜里,看他表情呆呆的,关切道,“怎么了?昨晚又没睡好?”
可能是止痛片副作用?但是早上并没有吃『药』……昨天吃的也不多……
严柯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摇了摇头,起身去推电脑车。
余程去隔壁叫了凌鹿和何萱萱。两个实习生有说有笑,活力十足。严柯想起今天是8月的最后一天,他们明天就要去别的科室了。不知道下个月会来什么样的学生。
在呼吸科锻炼了一个月,两个孩子都成长了不少。无论是汇报病史还是收新病人,他们都已经熟练。
余程也颇为感慨地夸奖着他们。严柯靠在墙上默默听着,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东西绷断了,情绪如『潮』水般倾涌而出。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泪快要忍不住,于是赶紧跑进值班室。
躲进卫生间里,镜子里已经是一张泪水纵横狼狈的脸。胸口闷得喘不过气,他说不出为什么悲伤,只是想哭。甚至难过得蹲了下来,用力捂住嘴。
别哭出声,会被看到的。
他努力压低抽噎声,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
今天的天气也很好,头也不痛……查房也很顺利……有什么好哭的呢?
但就是觉得……灰暗。压抑。绝望。像是打翻了负能量的罐子,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哭泣也不能缓解,反而开始痛恨自己的脆弱。
明明一切都很好,到底在哭什么?
严柯去了很久都没回来。余程有些不放心,让凌鹿去找他。凌鹿把整个病区都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他,最后来到值班室,恰好看到严柯从卫生间里出来。
“……”凌鹿和他对上视线,连忙道,“严老师,你先别出来,在这里等我一下。”然后带上门跑了出去。
严柯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愣愣地站在门后面。等凌鹿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两个冰袋。
“你眼睛肿了……”凌鹿小心翼翼地说,然后把沾了水的纱布贴在冰袋上,“敷一下会不会好点?”
严柯呆呆地接过。凌鹿担忧地问:“要去叫余老师来吗?”
严柯本能地摇头:“不要!……别告诉他……”
“好,我不跟他说。那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就说你有事走开了。”
严柯感激地点点头。凌鹿这才离开,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真糟糕,被学生看到了。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自己本来就是个糟糕的人。
严柯坐下来,把脸埋在冰袋里。
眼泪变成冰水,再次流下来。
冰敷过后眼睛没那么肿了,但还是红红的。之后的一整天,严柯都避免和别人有眼神接触。余程以为他是太累,新病人都尽量自己收掉了。严柯心里很愧疚,临下班时余程问他晚上需不需要陪,严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幸好今晚搭班的是凌鹿。小鹿乖巧懂事,一直没问他早上为什么哭,他对此十分感激。
病区床位已经满了,晚上应该没什么事。吃过晚饭,病区渐渐安静下来。严柯站在窗前,看着灯火通明的街道,心情好了很多。
凌鹿虽然不问,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他从口袋里『摸』出昨天余程给他的糖果,走到严柯身边:“老师,吃糖吗?”
严柯欣然接过,道谢。
看严柯没什么聊天的兴致,凌鹿只好坐回椅子上,翻开书本。他在准备12月的考研,只剩下两个多月复习时间了,感觉有点来不及。
但现在还是不想看书。
他眼前不断浮现出那个下午,他和余程坐在窗边,听着窗外的蝉鸣,各自看书。虽然没有交谈,但心情很愉快,像回到了高中。
还有……那副画。
寒光零『乱』,为谁偏照醽醁?
凌鹿叹了口气,无意识地望向窗外,想看看今晚有没有月亮。他同时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喃喃念出了这句词。
这样下去……很不好。
凌鹿反复阅读着书上的句子,却怎么都看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
他『乱』了阵脚,于是用力拍拍自己的脸,想把糟糕的念头赶出去。
严柯听到啪啪啪的打脸声,诧异地回过头来。
“困了?你去休息好了,反正没什么事。”
凌鹿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困。”
严柯朝他摊在桌上的《诊断学》瞟了一眼:“你都半个小时没翻页了。看不进就别看了,玩会儿吧。”
凌鹿感到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听从严柯的建议,合上了书。他抱着双臂趴在桌上,长叹了一口气:“老师,你们当年考研是怎么过来的?难吗?”
“我没考。”
凌鹿惊叹道:“哇,保研吗?好厉害!”
“厉害的是我爸不是我。”严柯自嘲地笑笑,“我们校长是他朋友,书记是他高中同学。那年公布保研名额之前就直接扣掉了一个,给我先报上去了。他们喊我去签字的时候我还傻乎乎的在看书,没想到我都不用考。”
凌鹿有些尴尬。他作为平民其实不太能理解这种特权阶级的烦恼……
“对了,”凌鹿转移话题道,“上周五我还在电梯里看见你爸……呃,严主任了呢!”
严柯:“哦。”
凌鹿愣了愣。等了一会儿,严柯也没再说话。
这天没法聊!
凌鹿闷闷地趴在桌子上,只好无奈地刷起了微博。
刷着刷着突然看到这样一条:
“路过贵宾室看到一对超有爱的cp!中国小受做噩梦哭了!外国小攻把他叫醒以后还想帮他擦眼泪!小受就笑了!小攻还害羞了!天哪我要被萌死了怎么这么甜的啊啊啊啊!这样的狗粮请一日三餐给我吃!”
……同『性』恋?
凌鹿本来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但今天不知为什么,突然想点开看看。没想到照片一刷出来他就愣住了。
这不是……
“严老师!”凌鹿脱口而出,“你被偷拍了!”
严柯头也不回:“哦。”
凌鹿看他反应这么平淡就知道他误会了,赶紧把手机举到他面前:“不是救人的事!是这个!”
严柯扫了一眼,表情立马变了。他拿过凌鹿的手机,快速浏览评论。幸好,大多数人都在刷“好有爱”、“祝福”之类的,也有人发现他就是前两天上电视的那个医生,但大家只是赞美了一下他救人的行为,然后对他的颜值和职业继续花痴。
幸好……长得帅。
严柯看了下原po,是个耽美段子手。转发量也只有一百多,点赞倒是好几千了。
和他救人的报道相比,这件事引起的关注度太小了。
父亲……应该不会看到吧?毕竟他不玩微博,应该也不会有人无聊到拿这种事去问他?
一想到父亲,严柯心里就发怵。他立刻联系原po要求删文,原po很客气,火速删掉了微博,还跟他道了歉。严柯稍稍安心了些,突然想起小鹿还在旁边站着。
“你……早点休息吧。”严柯有点尴尬。
凌鹿也很尴尬,指指手机说:“老师……手机。”
严柯这才发现他刚才急昏了头,居然直接用凌鹿的微博账号去私信原po了。他连忙道了歉,凌鹿倒不介意这个,反而体贴地说:“如果对方再发消息过来我会告诉你的。”
凌鹿丝毫没有八卦的意思,拿了手机就要走。严柯想起早上他也没有问自己为什么哭,只是默默地帮他拿冰袋。心里突然很温暖。
“小鹿。”严柯忍不住叫住他。
“嗯?”
“我不认识那个外国人,跟他只是恰好同一班飞机。”
凌鹿以为他是怕他去外面『乱』说,忙道:“老师你别担心,我不会……”
“但我确实是同『性』恋。”
凌鹿愣住了。
严柯笑笑:“你也别担心,我告诉你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心里憋得久了……你去吧。”
不知为何,凌鹿脑中浮现了第一次去书店时,余程站在路灯下的模样。
凌鹿内心忽然躁动起来。
“严老师……”鬼使神差地,他又走了回来,怯怯地看着严柯,“你可不可以……也听我倾诉一下?”
严柯想了想:“咱们去值班室说吧。”
两人来到值班室,关上门,值班室立刻变成了一个安全密闭的小空间。
凌鹿斟酌了一下,开口却是问句:“严老师,你是怎么发现自己是同『性』恋的?”
严柯笑了:“因为我喜欢男人啊。”
凌鹿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有过女朋友吗?”
“没有。我第一次梦遗就是因为他。”严柯忽然想起凌鹿还是个学生,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呃,这个尺度你能接受吧?”
凌鹿笑道:“老师,我毕竟学医的。”
“说的也是。那你呢?谈过几个女朋友?”
“两个。”
“女孩子主动的?”
“咦,你怎么知道?”
“猜的。”
“好吧,你猜对了。”
“然后呢?”
“都分手了。”
严柯想了想:“现在是有第三个姑娘在追你?”
“不是……”
“那是你看上第三个了?”严柯摊手,“小鹿你也听到了,我虽然是基佬但不是『妇』女之友,也没有追妹子的经验,帮不了你……”
凌鹿突然脸红了:“不是,我不是想说这个……”
严柯一愣:“难道是有基佬在追你?”
凌鹿简直要被他『逼』死了:“不是!反了!”
严柯大惊失『色』:“你要追基佬?!”
“老师,不是的。”凌鹿无奈地垂下头,万分沮丧道:“……我好像才是那个基佬。”
严柯已经被他绕晕了。
凌鹿低下头,眼前却浮现出余程对他说“为谁偏照醽醁”的模样。他的心立刻变得甜蜜而苦涩,像一颗糖,融进中『药』里。
“老师,你第一次梦遗是因为男人,所以你发现你是同『性』恋。我第一次心烦意『乱』是因为他,所以我可能……也喜欢男人。”
“不不不。”严柯纠正道,“你有过女朋友,顶多算双『性』恋。”
凌鹿苦笑:“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之前谈恋爱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毕竟一直是女生主动。她们很漂亮,身材也好『性』格也好,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我和她们在一起时没有闹过矛盾,最后分手也是都是她们提的。但每次分手之后我都没有很难过,反而好像……松了一口气。她们大概也发现了吧,我根本没那么喜欢她们……所以才会放弃我。”
严柯无言以对。毕竟他的感情史也仅限于小师叔,还是暗恋。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又同时开口。
“老师你……”
“那他……”
凌鹿首先笑了:“你先说。”
严柯也笑道:“那他是什么『性』向,你打听过吗?”
“没有。”凌鹿想了想,“但我觉得,他应该是正常人。”
正常人?
……对,同『性』恋才是不正常的。
严柯不禁苦笑,却听小鹿问道:“那老师你呢?你和他在一起了吗?”
“没有。我也觉得他是直的。”
“直的?”
“就是异『性』恋,正常人。”
凌鹿有些讶异,然后点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但是……”
“不过……”
再一次异口同声。神奇的默契让两人都笑了出来。
严柯道:“我不想这么多年的感情无疾而终。”
凌鹿道:“我也不想轻言放弃。”
两人对视一笑,心底都生出勇气来。
“共勉吧。”严柯欣然伸手。
“老师,这样好奇怪啊。”凌鹿笑个不停,但还是与他握手。
奇妙的暗恋联盟就这样成立了。
第16章()
16。
翌日下夜班,严柯回家倒头就睡。中途却被陌生电话吵醒,心脏砰砰直跳。
“严医生您好!我是xx日报的记者,请问您有时间……”
受到打扰本来就心情不好,对方又声音尖细,像针一样刺激着严柯的耳膜。大脑深处很快传来熟悉的疼痛。
“不是早就采访过了么!”严柯烦躁地挂了电话,没想到对方立刻又拨回来。
“只要五分钟就好!请问您知道……”
“没空!别再打来了!”严柯生气了,直接摁下关机。
耳鸣却没有停止,脑子里像有一根剧烈震『荡』的弦,不断地刺激周围脑组织。严柯捂住头,试图用深呼吸缓解疼痛。
保姆恰好打扫到3楼,门外传来拖把撞击墙角的声音。砰,砰,砰,毫无规律的噪音,仿佛是撞在大脑沟回上,永无休止。
严柯瞬间失去理智,出去把保姆骂了一顿。保姆惊慌失措地给他道歉,他立刻又意识到是自己不对,但保姆已经委屈地下楼了,严柯只好带着愧疚回到卧室。
头疼欲裂。
再不吃『药』要死了。
他抓了一把止痛片吞下去。止痛片有镇静效果,很快他就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他是被父亲从床上拎起来的。
“严柯!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父亲的咆哮声震得他耳朵疼。严柯头还晕晕的,听不明白父亲的话。
父亲只当他是没睡醒,更加暴怒地吼道:“睡睡睡!一天到晚就知道睡!你不务正业也就算了!还给我惹出这种麻烦!严柯你这个不孝子!生你出来简直是家门不幸!”
严柯摇摇晃晃地坐起身,动作迟钝地抬起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啪的一声,他被父亲一巴掌打翻在床。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父亲咬牙切齿地吼道,“你给我起来!给我解释清楚!”
严柯『摸』『摸』脸颊,心想,不疼,你可以继续打。但父亲还是抓着他的领子把他拉起来,怒喝道:“你说!这些钱你是从哪儿来的!”
什么啊。
严柯稍微清醒了点,看见父亲举着手机,上面是他做环甲膜穿刺的视频,于是皱着眉头说:“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们今天都怎么了……”
父亲冷笑道:“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你严大公子出手好阔绰啊!几万块的钢笔随便买!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是不是收红包了!”
严柯觉得好笑,歪着脑袋想了想,笑着说:“嗯,最近是收了一个,不是你看着我拿的么?才两千……”
“少给我油嘴滑舌!”父亲恼怒地把他摔回床上,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情绪道,“严柯,你好好跟我说,到底有没有拿黑心钱?我知道你们呼吸有不少回扣……”
过量服用止痛片的副作用还没过去,严柯脑子里一阵阵地发晕,却总算把话听明白了。原来有人看他买了五万的笔,心里不平衡,把事儿捅大了。底层屌丝的嫉妒心理。
但父亲干嘛这么生气?对,你确实不收红包,但你开个刀耗材十几万。逢年过节那些上门的省厅领导拎的礼品哪个少于五位数?你三天两头飞到外地去会诊去开刀去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坐的不也是商务舱吗?
你不用五万的钢笔只是因为你不用自己带笔,又不是没这个钱。
严柯动作迟钝地爬起来,懒洋洋地道:“我只是个住院医,能拿多少回扣?你以为我姓严他们就会多给我分成么?”
“你还知道你姓严!简直把你爷爷的脸给丢尽了!”父亲先是暴怒,但意识到严柯这是否认了收红包,他又冷静了些,“你真没拿?”
不信就算了。
严柯很想这么说,但他不想继续吵下去,于是“嗯”了一声。
“好。”父亲的表情缓和了些,然而还是皱着眉头,“到时候要是有人来找你谈话,你就老老实实跟人家说,不许像今天这样耍『性』子!”
哟,原来是被纪检委盯上了啊。
严柯想笑。
“还有一件事。”父亲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又把屏幕举到他面前,“你解释一下。”
严柯瞟了一眼,是他和那个外国帅哥的偷拍图。
不是已经删掉了吗?
严柯仔细看了博主id,不是原po。但这条微博的转发量已经上百万了,是原po删帖之后才发出来的。这条微博不光指出他是航班救人的医生,还挂出了他的姓名,工作地点,身份家世……
而点赞最高的评论已经变成:
真恶心!他不会有艾滋吧?老爷子赶紧去体检!
他突然觉得非常讽刺,于是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严柯?”父亲看他这副样子,声音又严厉起来,“你赶紧去网上发个声明,澄清这件事!”
“……澄清什么?”严柯懒洋洋地趴在床上,不想动。
“说这是误会啊!”父亲怒吼道,“人家把你当同『性』恋了你不知道吗!传出去像什么样子!你还有脸去医院上班吗!你让我怎么抬得起头!”
“可是……”严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是我真的……是同『性』恋啊……哈哈哈哈哈……”
“你!”父亲瞪大眼睛,失控地把手机摔到他脸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气话!你能不能负起点责任!”
金属手机重重地砸到鼻梁上,严柯觉得有点痛,皱着眉头去『摸』,满脸是血,于是厌弃地说:“别打脸,被人看到又是头条。”
“你!……”父亲气得几乎站立不稳,他扶住墙,作了好几个深呼吸。
严柯冷漠地看着他,心想他是心血管专家,气出心梗也可以自己诊断自己治疗。
反正我是帮不上忙,顶多给他打个120。
不过这或许是个好机会……
严柯擦擦血,平静地说:“我跟那个老外没什么,是网上的人『乱』说的。但我是同『性』恋,这真不是气话。”
父亲终于意识到他不是开玩笑,痛心疾首道:“我早就叫你别跟『乱』七八糟的人来往!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不是『乱』七八糟的人,是——”
严柯想向父亲坦白,父亲却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愤怒地质问道:“是不是你们科那个实习生?那个长得特别好看的男孩子,是不是他勾引你的?!”
凌鹿?
怎么会是他?
为什么不怀疑你亲爱的师弟呢?他和你儿子朝夕相处了两年,他和你儿子睡过一张床,他每年生日都是你儿子陪着过,他和你儿子一起单身到现在——为什么不怀疑他?
比起你儿子,你更无法接受你师弟也是同『性』恋吗?
严柯笑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忍不住嘲讽道:“连你都觉得他好看,我精虫上脑又怎么把持得住?”
“好……你很好……”父亲怒极反笑,“严柯啊严柯,原来你不光给你爷爷长脸,还要断他的后!”
“嗯。”严柯咧开嘴笑,鼻梁骨隐隐作痛,“要不你让余程改姓严好了,不然严家真得绝后。”
父亲靠在墙上,紧紧抓着胸口,气得说不出话。
“你包里有硝酸甘油吧。(注)”严柯去楼下把他的公文包拎上来,顺便拨了个120,然后扭头对父亲说,“我知道你不会认我了,我现在走,你自己等救护车。”
“严柯……”父亲咬牙喊了一声。
严柯心里没什么感觉,脸上却火辣辣的,鼻梁和脸颊都开始疼了。
他拿上手机和止痛『药』,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第17章()
17。
余程不玩微博,他是从张行端那里知道这件事的。张行端还问他钢笔在不在身上,余程回答得很简单:太贵重,所以放宿舍了。
张行端笑嘻嘻地说:“你倒还算明事理。”
余程给严柯打了好几个电话,但一直是关机。今天又是9月的第一天,新来的实习生什么都不会,余程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去急诊把小鹿借回来。
事情一忙完,余程赶紧打车去严家,没想到正赶上120把严励送上救护车,周围都是记者。余程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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