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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白甲苍髯烟雨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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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朗目在祁、赵二人身上一转,忽而画戟一指,向赵云道:“汝乃何人?”
赵云见他险伤无辜,竟全无歉悔之意,只冷冷看他一眼,并未答话。
吕布生性高傲,本还想略致歉意,简单攀询几句,孰料那著白袍的目光冷沉,似未将自己放在眼里,不由心生不满。
“你能接我之箭,本事不小。且报上名来!”吕布又一声喝问。
祁寒听了,长眉轻扬,心中无比骄傲,眼中自然滑过一抹得意带笑之色。
心中暗道:“接你一箭算得什么!我幼时听评话演义上讲,阿云七十岁还能在凤鸣山大逞雄风,不仅徒手接了那西凉大将韩氏父子之箭,随手甩将回去,将韩琼等人都掷死了!”
他却不知,赵云平日接箭只需两指,但今次不同,这一箭,乃吕布之箭。若非当时赵云听箭风劲急,速度奇快,及时变指为掌接住,他这小命恐怕就交代在这儿了。
祁寒无马,赵云自不愿多生枝节,令他涉险。当即缓了缓神色,强行压下心中阴郁怒气,只是一想到吕布险些射杀祁寒,语气间便无论如何也好不了。
他表情极淡,语气却十足的冷冽疏远,朝吕布道:“我之名号不见经传。来日战场相会,好教你知!”说完,径自拉起祁寒,转身阔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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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狎语马前掷箭,动情丝心湖投石
*
既然是敌非友,又何必与他多言。
赵云这回答,既自谦全了吕布脸面——“我乃是个无名之人,你这大人物便是知晓了名号,也无甚意趣”;又不无自身的骄傲与尊严在——“将来我俩是要在战场上相见的,届时彼此报上名号,你自会知道我是谁”。
赵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今日非是战场,双方亦无仇怨,况且你还理亏在先。所以你没理由出手,我也不必搭理你,咱们各走各路,就此别过,两不相干。
吕布听了,却是剑眉一拧。见那两人殊无惧色,话音落下,便欲离开。
尤其那白袍将军身旁的少年,更是眉飞色扬,一脸骄傲得意。一双玉瞳之中只映着身旁之人,溢满崇拜敬慕之情。二人转身便行,毫不停顿,回身之际,竟是连半片眼神都没分予他。
吕布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心中早有七分不喜。又盯了一眼两人牵手离开的背影,心中越发不顺意,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诸将见吕布满脸阴沉,八健将互相使了个颜色,旋即撮唇唿哨,身后精骑瞬时涌散开来,纵马堵住了祁赵二人的前路。
吕布对此举不置可否,只冷哼一声,微眯了眼睛,睃着两人。
赵云见数十骑涌将上来,当即停步,暗自皱眉。他素闻吕布性情狭小,却不想竟小到如此地步,有点不分是非不讲道理了。只见那吕布阴着一张脸,隼目在自己和祁寒身上来回扫动,不知是何心思。
“喂小子,温侯问话,汝安敢不答?”
“尔等眼前乃堂堂徐州刺史,如非暓耳瞽目,便速将姓名报上!”
“此二人獐头鼠目、贼眉贼眼,一望便非善类,依我看来,却是奸细!”
“哪里獐头鼠目了?这俩人生得不错。尤那弱质少年,散衣乱发,他们该不会是在丛中行那龌龊之事……怕坏了名声,才不敢自亮名号吧?”
“啊定是如此!”“郝萌兄长言之有理,料事如神!”“哈哈哈哈哈!”
……
众健骑七嘴八舌,一时鼓噪起来,三五句话的功夫,便以军中浑语耻笑相讥,表情兴奋大笑不已。祁寒一听火气冲涌,忿然瞪去,眼中盛满怒火,喝道:“闭嘴,全他妈胡说八道!”
祁寒暴怒下没发现自己骂了粗话。
他实在恚怒极了。暗想,这汉代不是最讲究礼仪文明吗?骂人的底线不是只有“匹夫”“贼”“竖子”之类吗?连“鸟厮”之类的秽语也绝不会见于人前。但吕布的这些将士却大大刷新了他的三观,当众辱人,毫不脸红,真是一群奇葩!
果然是并州狼骑,边疆野地的莽夫,思维污糟,凶蛮未化!
而吕大莽夫,就是这群奇葩的头子!真是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
祁寒拎不清那八健将谁是谁,一肚子火气全迁移到主犯吕布身上。一对长眉斜飞入鬓,瞳盈怒火,愤然瞪视着赤兔马上之人。
好,你既然纵容手下这般欺负我们,那等着,回头我便帮大耳贼一次,收拾收拾你!祁寒微眯了眼睛,目光盯在高大威武的温侯身上,眼中精光闪动,已然开始动起了歪门心思。
吕布被少年一瞪,竟是微微一呆。脸上盘亘的阴冷居然化消几分。
他正要说话,却见那修拔少年斜眸睨着自己,面上沸反盈盈的怒意忽不见了踪影,一双黑白分明的翘瞳微眯,眸光流转潋滟不休,好似一只盯上猎物的狡猾狐狸,不由怔了一怔。
“不说倒没细看,此子果真生得俊美……”
之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跟吕布和赵云身上,祁寒头发散乱,笼住了大半张脸,老老实实站在一边,自然没人多去瞧他。只少许几个眼神锐利的,多看了他几眼。此时他站了出来,便有人啧啧称叹起来,眼中狎昵之意不掩,竟似食指大动,一副垂涎的猥样。
孰料,那人话音未落,语声竟猛然滞住,话未出口便戛然停顿,脸色一白——
却见赵云抬手随意一掷,并未如何使力,掌中那支铁箭已飞落到那人跟前,直至没羽!
一点洁白翎毛在泥土之外若隐若现,好巧不巧,正插在那人马掌前方,紧贴着蹄铁,毫厘不差。
这轻轻的一掷,竟有如此精准强悍的力道!射石饮羽,不过举手之间。八健将见了此景,心头一凛,面面相觑,各自握住了手中兵刃。
“休再乱语,唐突于人。”吕布面无表情,顾视四周,诸将被他目光一触尽皆垂首称是。待他再转过头来,看了赵云一眼,倏然翻身下马,将缰绳交到跟上的侍从手中。
画戟一伸,直指赵云:“敢与我一决否?”
祁寒眼皮一跳,正要阻止,却见赵云银枪一震,已自提枪而出。他心头砰砰乱跳,连忙伸手去抓他衣袂,孰料白袍携风而去,竟是抓了个空!
那人可是吕布!不是关羽、张飞之流!
张飞等人虽然勇猛,时不时还出个暴击,令人防不胜防,凶猛难测,因此难以估测真实的胜负,但吕布……祁寒望着那个朱袍高大的身影,心中像是压了千斤巨石一般窒闷。
吕布是谁?
他乃是无敌战神,宇内公认的三国第一武将!
虎牢关前战三英,辕门射戟慑群雄,再厉害的大将到了吕奉先手中,都似玩物一般!
但如果那个人是赵云……祁寒望着赵云背影,只觉得呼吸不畅,心乱如麻。
他暗暗猜测着,如果是点到即止的武艺比拼,他认为吕布的综合实力更强,赢面更大;但若是生死相搏……赵云个人的气势、自信、爆发力,却拥有更多的胜算——但现在,他们到底算是比试,还是搏命?
不论哪一样,他都不愿意看到,因为不管哪种结局,两人都不可能完好无缺!他才不想阿云因此受伤折损。
祁寒欲上前制止,可这却不是校场的操练比斗,端看吕奉先那股气势神态,已是将赵云视作了敌手,哪里还有商量余地!今日这阵仗,却是非打不可了。祁寒黯然无力地想道。
或许,赵云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才会挺身应战吧。
“阿云……”
祁寒望了赵云一眼,袍袖之下攥紧了拳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担心,甚至连掌心都是薄汗,背心也冷汗涔涔的。
赵云听他轻呼,回头朝他看了一眼,紧蹙的长眉一松,朗然而笑道:“阿寒安心。稍待我片刻,一会儿便走。”
那一瞬间,他温润的眼睛很亮,充斥了柔和回护的暖意。使他整个人看上去那么英俊爽朗。
他持着银枪,白袍挺拔如峰。又似岳峙渊停般的一棵著雪青松。
触及他微笑淡定的眉目,闻听他低沉笃定、满是温柔安抚的话语。
祁寒心头如中重锤,狠狠颤抖了一下。
他忽然眼鼻一热,升起一股莫名的酸意,险些流下泪来。
他不明白自己在感动些什么。
阳光好像太刺目了。灼得他鼻中暖热,喉头发紧,突然想要哭上一哭。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
也不知道赵云这样的温柔保护意味着什么,他只是突然觉得,这个人太重要了。
这个人重要到他已经完全不能舍弃,重要到觉得这个人一身的白袍是会发光的,如果脱离了这个人的视线,他就会全然迷失自己,再也找不到真正温暖的存在。
明明早已经知道自己过分依赖了他,这种依赖早已超出了自己的底线和认知,却还是不舍得离开。尤其这些独处的日子,两人互相关怀照料时,心中那些怪异的悸动是什么,偶尔流淌过的切切温情是什么,祁寒不是不能体会,不是不能感受,他是不敢去深究,去琢磨,去体会,去感受。
他那么冰雪聪明,剔透玲珑的一个人,怎会察觉不到自己的不对劲?
可心底隐藏的某些情绪和依赖,在赵云融雪阳光一般煦暖的笑容面前,都瞬间卑微到尘埃里,变得不值一提了。变得没必要去想起,去揭开,去触碰。
他潜意识里觉得,只要一直伴在赵云身边,他根本不会去想太多,思考太多。他永远会像一只不愿离开巢穴的幼雏一样,紧紧跟随着赵云。一旦他发现了自己有别的心思,就会彻底失去这个人——不管是因为世俗,或是赵云本身。所以,祁寒的睿智,理智,他的疏离淡漠,缺乏安全感而自我保护的性子,不允许他去触碰心底的某种情绪。
所以他一直未能发现自己真实的想法。
但,就在刚刚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就在这即将与吕温侯生死相搏的一刹那
当赵云回头朝他轻轻一笑,说出一句平常至极的话语时,却带给了他极大的冲击和波动。
仿佛在心湖里骤然投下了石子,撞起层层波澜,跌宕开去。
……
这是祁寒最为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底情绪的一霎。
甚至比不久之前,赵云那句一辈子不离开他的承诺来得更加强烈。
他忽然分不清自己对赵云是什么心情,什么感觉,什么想法了。
因为在赵云回过头去,凛然对敌的一刹那。在赵云朝他微笑后,转过脸去,凝眉轩目,聚精会神与人对峙的那一息之间,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对张燕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情爱,不过是蝴蝶吻花,清风过湖罢了。
情爱,只是春日里的蝴蝶,轻轻吻过花瓣露珠;只是仲秋里的一阵清风,浅浅拂过静寥湖面。同样惊起一丝涟漪,却是转瞬即逝,杳无痕迹。自它消失的那一刻起,便无法回头,无从追寻。岁月漫长,红尘滚滚,花朵生灭,湖面寂静,它们用一生去回味那一次的触碰与动心。
但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说错了。
情爱,应是一枚石头丢进湖里,溅起无数波澜。
你闹不清这波澜究竟因何而起,又为何结束。
只是当波澜消失之际,那块石头却沉进了心底,从今往后,不管刮起多大多狂的风,也再无法把那块石头,从湖底起出来。从此以后,你的心湖潮岸,将用一生去回味那一次石子入水时,猛然溅落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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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弩张双英对峙,兵戈定公台捋虎
***
祁寒发怔之间,四周精骑围上,将他堵在当中。他心中有事,竟一时呆愣在地,傻傻望向前方白袍之人,不为周遭所动。
赵云长|枪碾地,朝吕布道:“今日一战,自无不可。但有一条件在先。”
吕布眼神间战意高涨,闻声皱眉:“你还有何事?”
赵云看得一眼骑兵围住之处,里头那人的身影若隐若现,沉声道:“比斗之前,你且先下一令。若我得胜,不论生死,便须放我们离开。”
若他战胜吕布,绝不能毫发无损,届时伤势或重,便难带祁寒安全突围。况且,若是杀伤了吕布,此人性情阴晴不定,说不好便要恼羞成怒挥师齐上以多凌少,将他俩就地擒拿。因此需有言在先,迫吕布提前下令。
吕布哈哈长笑,像是听了谬谈顽话,大声道:“想胜得我,还‘不论生死’?真不知地厚天高。你所求之令形如虚设,不下也罢!你是敌不过我的。”在他眼里,赵云已是必败之人,却还狂妄言语。既然是必败,又何来资格谈论条件。
赵云亦是冷然一笑,忽将银枪一横:“原来吕温侯怯败。恐输阵之后,我二人扬长而去,不好捉拿,因此不敢下令。那便罢了,我赵子龙从不与无胆之人较量!”
吕布听了眸中寒芒一闪,脸上笑容肃萧,重重一哼道:“好,你这激将之法虽则拙劣,我却听得,待会教你输得心腹。左右——听令!”
数十骑齐声应是,吕布抬臂戟指赵云:“今日我若落败,不可难他二人,放其离去便是!”
话音方落,诸将尚未答话,忽有一骑自郝萌右侧转出,那人黄马皂巾,眉目俊秀,下颔微尖,一身轩昂凌厉之气。此人朝吕布急急谏道:“温侯不可放此二人!”
祁寒心中暗骂这人多事,却听之前以浑语讥讽自己的郝萌驳道:“文远此言差矣!温侯如此下令,不过为让人输得心服口服,莫非,你真以为温侯会输?”说着羊髭一抖,睨向张辽的目光尽是不屑。
郝萌自诩吕布八健将中翘楚,向与张辽、臧霸不睦,却与魏续等人结为朋党,见他忽出劝谏,立刻驳他。也不为别的,就是图个嘴利心快。
张辽修眉一纵,还欲再说,却见吕布甚为不耐地扫他一眼,显是将郝萌的话听进去了。
“令出无改。诸将且退,看我败他。”
吕布骄傲,当即将画戟一挺,威势自现,那厢赵云得他一诺,亦自提枪在手,二人目光交接之处,空气中登时暴涨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恍若穹顶裂缺霹雳交会,于无声之处,却落地惊雷,隐隐透出一股极为凶险意味来。
祁寒被十数精骑隔在外围,见状不禁心乱。胸中那点波动情愫亦自消散,被眼前气氛所慑,他不由握拳在手,盯紧前方对峙之势的两人,目露焦急。
再看场中二人,却是凝然未动。
一者有若矫龙凭渊,轩昂沉稳,手中银枪紧握,映日闪动烁芒,一身白袍迎风猎飞,气势孤凛;另一人却似猛虎出涧,嚣狂暴烈,掌中画戟轻攥,锦铠泛起金鳞,随身红袍向日遄飞,威风堂堂。
祁寒见二人静默而立,乃是高手对决,气氛焦灼。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吕赵二人盯住对方,岿然未动。眼睛在彼此身上轻轻扫动,似乎在等对方出手。而一击破之。而正是这种压抑沉滞的气氛,更让人感觉,一旦这两人动起来,交上手,那便是无可挽回的险恶局面!
祁寒掌心攥出一层汗水,瞳孔微张,只觉呼吸不畅,心跳过速。
他刚才骤然得知了心中那一抹极不靠谱的情意,意识激荡冲撞之下,不及回神想出应对之策。孰料时机却不等人,待他稍微清醒来,吕赵二人竟已约好战罢事宜,准备大拼一场了。
祁寒不停对自己说:“冷静、冷静!快说点什么,制止他们!”
但他一想到赵云,竟是心绪繁乱,头一回无法聚精会神地思考问题。两人或许下一秒便会交上手,届时根本等不到他想出妙策。祁寒一直盘旋着这个念头,渐渐紧张到脸色苍白,手脚发麻。
他下意识虚抬右臂,对准吕布那边,左手不动声色地抚上衣袍之下的小弩。
他实不愿插手二人的拼斗,但又委实放心不下。危急之时,性命比其他重要。
谁知,就在他做出这微小动作的一瞬间,吕布忽然转头,似有若无地瞥他右臂一眼。
赵云也回头看来,眉峰一蹙,眼中波光凝冻,祁寒却瞧出他有了几分不悦。
靠,真不是瞧不起他,只是担心好吗!又不是觉得他打不过!祁寒见二人脸色一沉,怏怏把胳膊缩了回去,不再动弹了。
说时迟那时快,祁寒自觉漫长的时间,其实不过一瞬而已。场中各人正心思微妙,望着吕赵二人,等待山雨欲来,雷霆爆发的一刻。正在这时,山腰蹄声如促,蓦地转上十数骑人马。
当先之人纶帽皂袍,斑发束以鹿弁,一身吏仕打扮,五官端正厚重。他马速不慢,人未至声先至,遥遥大喊一声,“将军且慢动手。”
祁寒乜得那人形貌,心中一跳,忽然想起一个人来,登时升起几分希望,目光灼灼向那人望去。
那人驰到近前,果然生得庄重正气,似个中年文士。皱眉蹙额之际,约有愁苦之态。那人目光沉暗,略一逡巡,眼底暗藏无穷精光,一眼便知是个极为聪明厉害的角色。他目光在祁寒身上绕了一下,旋即毫不停留地落回吕赵二人身上。
吕布倒真停手,脸上几分恭肃,敛容道:“原是公台来了。”
祁寒眼睛一亮,暗道,果然是陈宫!
此人颇有智计,却苦无良主。当初义释曹操弃官而奔,东颠西沛,后因看不惯曹操为人狠辣无情,弃之而去,先后投过陈留太守张邈,上党太守张杨等人,最终无路可为,只得跟了吕布。他追随吕布,一直算得上忠心耿耿,吕布对他也颇为倚重信任,只可惜许多关键之处,吕布却或妇人之仁,或贪图小利,或自以为是,不听其谏,最终落得兵败垂成。
且不论陈宫是敌是友,眼下他二人的身份却与吕布势力并无冲突。此人一来,事情便有极大转机。祁寒心中一安,脑中飞快转动,一双玉瞳骨碌转悠。
吕布看他一眼,正见祁寒又闪起那狐狸般狡狯昳亮的眼神来,不由暗觉好笑。这少年忽而想要偷袭,忽而又算计什么,看他眼神便知玲珑心思,花样甚多,倒是前所未见的有趣。
这时陈宫已下马来到跟前,皱眉拾了吕布袍袖,到一旁窃声谏说:“将军,你怎又跑到小沛狩猎了!今日有要事相商,何故如此贪图嬉乐?徐州虽在手中,却并不稳固……”
他好不容易同吕布结盟,几乎已是无处可投,想与他成就一番大事,奈何吕布总不听劝说,终日酒色嬉乐,令陈宫无比忧心。
“日日理政,太过乏累,出来放松筋骨而已。”
吕布被陈宫当众絮叨指摘,虽然是“悄声”,但也仅限于陈宫自己以为的悄声。在习武高手眼中,他这声音却不算小了。吕布早不止一次遭遇这情形,以前还不觉怎地,今日却觉分外不同,只觉面上难堪,心情郁躁,脸色便不好看了。
陈宫全然不以为意,仍是积极劝诫:“那且不说田猎之事。垅边军士说你要斩杀无辜庶民,却又所为何来?”
说着,陈宫瞭了眼祁赵二人,自己都不相信这俩人是什么无辜庶民。
外围的军士不清楚这边情况,一个传一个,传到最后消息失真,他赶来之时一听,登时恼怒,冲来阻止。孰料小冈之上并无遮掩,遥遥便望见一白袍将军与吕布对峙,那份气势浑然天成,竟是丝毫不输温侯。陈宫那时已知军士口中“险被射杀的州府百姓”绝非寻常人等,但他却不点破,眼皮下精光潜射,不知是何计较。
吕布被他说得无言。陈宫多番指点他明路,算得军中第一谋士,他也不好发作,只不悦地抬颔看向赵云:“公台眼力最好,你看他像什么百姓,倒像贼匪细作。”
祁寒嘴角抽了抽,郁闷地想,阿云一身气概,爽朗正气,英姿勃勃,哪像什么山贼土匪了?
郁卒之余,却是不断观察吕陈二人,暗自感叹吕布英勇无双,却是情商不高,御下无能,驾驭不了自己的军师,随随便便陈宫即能震慑住他;又感叹这陈宫的不自量力,一心去扶烂泥上墙,自仗着多智而淫威于猛虎,终有一日,这头猛虎厌倦了他之谆谆苦谏,反迎那陈珪陈登为座上之宾,将陈宫之策弃而不用,终致双双败亡陨落。
“既然可疑,你二人是何来历,且报上姓名。”陈宫拿出军师官威来,倒有几分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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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俊杰奉先扫榻,释鹰鹞子龙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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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寒排众而出,站至赵云身旁,便见赵云面不更色道:“我乃常山赵子龙。”
他跟着昂头拔胸,道:“我乃幽州新城祁寒!”
赵云听他不报原籍,眉头一抖,看他一眼。
再次联想到祁寒之神秘。
从始至终,他甚至连祁寒的祖籍都探询不出。祁寒对他极为依赖,几乎是无话不谈,但不论他如何明拨暗点,祁寒却从来对自己的背景守口如瓶。这让赵云心中一直有个疙瘩,那种隐隐有团乌云盘桓心上的感觉,让他觉得不适。
然而,即便不适,他却也想不出理由逼迫少年。
陈宫听二人自报家门,眼中惊异一闪而过。
祁寒见了微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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