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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白甲苍髯烟雨里-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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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祁寒就站在林中,听到段老大在溪边不停呼喊自己,却是静静立着,没有吭声。

    良久,他毅然转身,最后看了那座茅屋一眼,便悄无声息,飘然离去。

    一路上,他想要步履匆匆地前行,但因为伤势,却走不快,只得慢慢向前,倒仿佛是个悠闲的公子哥,正在林湖之间游荡。

    月上中天,银沙裹地,祁寒走着走着,眼角渐渐流下一抹难以风干的水渍来。他想要赶紧逃离这里,远远地,离开任何与赵云相关的所在——这愿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只要一想起今天的所见所闻,他便心如刀绞,好像整个人都僵住了,麻木不仁,无法动弹——就仿佛突然间又回到了那狭窄的暗室之中……

    因此,他半点也不敢再去想,强忍着心头的绞痛和念头,往前走去。这时节,有紫微浸月,木槿朝荣,林中也生着一些茂盛的山花儿,正蕴含了苞蕾,在溶溶的月光之下,一点一点,一片一片,随清风缓缓摇曳,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香气。

    他穿行在斜坡树林之间,暗夜中的森森树影,将他一身月白的衣袍衬得更加明显。他走在千翠湖畔,盈盈的湖水闪着冷光,仿佛一块翡翠水晶,莹透剔丽。

    越是往前走去,他的腰伤越是疼痛。

    他只觉得自己重活这一世,是无厘头的讽刺。

    他愚钝天真,将赵云的爱信以为真……他茕茕孑立,天地浩大,却无一处可以藏身。说到底,他也没有真的被什么人疼爱珍惜过——也再无人似他想念赵云那般,深切地挂念过他。他重活一世的人生,就算不是个笑话,也是一场毫无意义的幻梦。

    其实除了赵云,他对这世界的许多事都很排斥。换句话说,他对此,并无多深的归属感。他一直像是一个陌生的、格格不入的看客,活在这个时代。从未真正认为自己属于这里,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所以你看,赵云一不在了,他便找不着北了。

    祁寒也不知思绪飘到了哪里,他深深叹了口气,只是随着步伐,信步而行。却不知身后,不知何时起,跟了一个人。

    那人满身的露水,萧索孤寒,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愣怔。

    ……

    祁寒骑了红马,一路到了白马县陈大户家门口,这才

187|五更(未修改)() 
第一百八十五章、待修改未命名目,待修改未命名目

    。

    祁寒骑了红马,一路到了白马县陈大户家门口,这才停下。

    他利落地翻身下马,唇边勾着一抹浅浅的弧度,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笑。

    但冥冥之中,还有一个人,是他想要一见的。

    扣动了门环,好半晌,才吱呀一声,从里头出来一个守门的老头。

    老者见是个清贵俊美的公子站在门边,手中牵着一匹红马,先是一讶,随即便警惕地问:“公子,深夜至此,你找谁哩?”

    那老者开门的时候,一道人影飞快地藏进了巷子的阴影之中。

    祁寒道:“我找郭奉孝。”

    “家中并无此人。”那老者讪笑了一声,立刻退回门边,抬手便要关门,却被祁寒将手一撑。

    “那不劳烦老人家通报了。我自去寻他。”臂上的弩。箭轻轻抵在老者的肋下要害处,祁寒笑了笑,跟在他身后,将门一掩,便走了进去。

    巷中的人从阴影里闪了出来,眼神复杂地看着祁寒和那老者走进去。从他的角度,看不到祁寒拿箭要挟的动作,看起来,倒似那老人同祁寒开了个玩笑,然后二人并肩走了进去。倒是熟门熟路的样子。

    祁寒一路走,一路皱眉。

    这陈大户家,还真不是个安分老实的绅户模样。三步一亭,十步一岗,但不知为何,那些潜藏在暗处的侍卫,见了自己,却是分毫不动,他想起了翟逆的神鬼莫测来,突然觉得,也许是对方吩咐了下去。

    朱灵来精舍看他的时候,他曾将翟逆画在纸上给他辨认,朱灵一眼就看出来,说这就是郭奉孝,祁寒当时听了又气又笑,只恨那位“逆兄”将自己瞒得好苦。行事确实是倒行逆施,让人捉摸不透。

    日前,朱灵闲聊时又说起郭嘉,只道郭嘉的身体每况愈差,终日服药饮酒,寻欢作乐,半点祭酒军师的模样也无。丞相却怜他体弱,宠之日厚,他住不惯军营,便将人安置在本县的陈大户家。郭嘉到了此间之后,却一如往常,半点也不收敛。

    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祁寒听说郭嘉不顾身体,纵酒滥饮,便上了心的,向朱灵将陈大户家打听到,这一夜,他万念俱灰,却独独想起了与翟逆在山中闲居,于骆马湖遁世的神仙岁月,不禁怦然心动,无比怀念,因此便东绕西绕地寻了过来。

    老头儿被他拿箭抵着,本来还担心那些黑甲侍卫突然跳出来,惊了这个强人,一箭将自己捅死。走了半天没有反应,心中无比纳罕,却是渐渐向祁寒讨饶起来:“这位大爷……公子,小老儿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十八小儿……这箭可否松得一松?”

    祁寒笑道:“松了箭,跑了雉。老人不要害怕,带我去见郭奉孝即可。”

    老头儿无奈已极:“府上重檐庑殿,房屋众多,自那郭……郭军师来后,客房中住了许多的小倌儿清客,今日也不知他宠幸于谁,小老儿实在不知他在哪个屋子。”

    祁寒越听越是眉头大皱。

    心道:“怎么几个月不出,好像这世界都变了一样。逆兄竟然变成了他口中这样?我却是不信。”

    但转念一想,又为何不能信呢?连那般痴情的赵云,都可以去跟甘楚成婚生子,郭嘉若然改变了,又有什么奇怪。他一时间又联想到了不该想到的人,顿时脸色发白,心头剧痛。

    老者见他抖索了一下,那箭划拉着衣服更加明显,登时吓得差点尖叫:“……哎哟!壮士!可呗吓我哩,老儿是确然不知啊!……你瞧瞧,前面那一大栋重檐的阁子,就是那位郭军师的所在,只是却不知在哪一个屋里……”

    祁寒回过神来,也不跟他计较,一把将他推开,进了阁院。

    侍卫们仍然按兵不动,祁寒越发相信,这些人果然是得了郭嘉的吩咐,不与他为难。

    点灯的所在挺多,他便一个个找过去,惊扰了不少清客。

    最后来到一间大房,他豁然推门,灯火明耀之下,亮如白昼,将里头的情景照得个一清二楚!祁寒登时被眼前的靡乱景象吓得一个趔趄,险些再将腰间的创口撕裂了!

    酒香四溢,香雾缭绕。

    毡毯上丢满了酒器,还有些不知名的器物,数个全身赤。裸的男子拥在一起,有的两两相抱,叠在一处,有的却是三人为伍,或倚或卧或坐……“嗯嗯……啊啊……”的声音不绝于耳,白条条的皮肉,啪啪撞击的声音,浓重的脂粉香气、药物气味、合欢酒气、催情熏香混在一起,简直触目惊心,骇人见闻。

    那些人有的已是做得全身通红,情致高亢,正引着颈项吭声闷喊;也有一些嘤嘤呀呀的小倌娈少,细若蚊吟,如同婴儿啼哭,腰肢娇软,被强健的公子扶着腰臀猛撞,尽是不同的风致气韵,无不令人血脉贲张,身体燥热。

    那些人对开门的声音置若罔闻,也难怪祁寒敲了半天,都不见他们来开。

    最靠近门边的两个,正压在毡毯上做得兴起,不妨冷风扫来,不由挑起眼皮来,都斜斜瞥见了他。上方那个壮些的,混浊的双眸甫然睁大,猛然就是一声虎吼,就此喷射了出来。下方那个似也不知承受了多久、多少人了,乍一看到祁寒,便跟着满脸通红,到达了顶点,一副娇软的身躯颤动得不能自已。

    从来不知自己竟然对攻受都有如此的吸引力……祁寒直臊得脸红发烫,正要退出去,却在不经意间与堂屋正中胡床上的那个人,对了一眼。

    他脚步一顿,登时皱起眉来,看着那人。

    那人不是别人,就是他找来找去的郭嘉。

    ——此时,郭嘉就坐在那肉。欲横流的最中央,斜着一副疏淡俊美的眉目,仍是那种温柔恬静的神色,淡淡地看着自己。

    也不说话,就轻轻捻动着手指,似在掐算,又似在筹谋着什么。

    他显然刚刚沐浴过,也不知是否算到祁寒来了,才匆匆做的工作。俊美如水墨画般的面上兀自挂着水珠,一头的湿发披在身后,他身上穿着一件暗红裎黑的锦袍,腰间松松垮垮束着一条玉带,衣襟大敞着,露出强健而结实的胸膛和瘦削的腹肌。淡色的皮肤上染了水渍,折射出莹润的亮光,越发显得性感魅惑。

    不仅如此,他胸口正中,还挂着一枚方形之物。如玉一般温润,正是曾经影响过祁寒心志的那枚悬香,迷迭。

    祁寒怔怔地看着两个漂亮的少年缠在郭嘉身上,发出沙哑腻人的声音。

    他们的手一上一下,拥着郭嘉矫健却明显消瘦了太多的身体游走。

    左边那个只穿着件绛紫的袍儿,雪白的腿根露在外头,贴着郭嘉的浴袍,紧挨着他的左腿蹭动……

    右边那个,则更是离谱,直接就半躺在郭嘉怀中,一双猫咪般黑亮的眸子从小而上滢滢望着主人。手不安分地伸进了郭嘉敞开的衣袍里,揉上他的微红,难耐地按动,口中还发出含混的声音。

    祁寒几乎瞬间就恼了。

    大步走了过去,一把将那两个显然吃了药,糊涂已极的少年从郭嘉身上拽下来,不妨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登时皱眉,痛嘶了一声。

    郭嘉的眼珠微亮,锁在青年身上,呼吸有些急促。在祁寒弓腰伤痛的瞬间,他忽然站起身来,一把将人揽入自己日渐孱弱的身体上,发出了一声浑厚低哑的笑。

    手指先摸向祁寒发热发红的耳根,往他脖子里吹了口气,继而才查了他腰间的伤势,放下心来。当发现祁寒的手指还抵在自己坚硬的腹肌上,按着消瘦的肌理时,他又轻笑了一声。

    “逆……郭奉孝,放开我。”祁寒耳尖霎时红得险要滴血。

    他的位置正对着那枚悬香,一时间有些乏力。

    郭嘉见状,边笑边咳,唇边渐渐溢出一点红色来,却被他伸舌一舔,趁着祁寒目光一闪,暗暗舐了回去。

    倒真的依言松开了他。

    郭嘉握着他的手,慢慢带到自己胸前,按了一按,教祁寒知道了他鼓噪如雷的心跳,火热滚烫的皮肤——那温度不像常人,倒似火炭一般,灼手生温。

    郭嘉将他的手挪在葛巾上停下,暧昧般道:“替我拭一回发吧,寒弟。”

    祁寒一怔,猛地想起在骆马湖的日子,他目不视物,可不就是郭嘉帮自己打理一些生活么?便恍恍惚惚地拿起帕子轻柔擦拭起来,一如当初那般温暖依恋……但不多时,他便闻到了郭嘉袍上的脂粉味,以及男人发泄前后独有麝香味……

    不是刚洗浴过了,怎还如此兴起?

    温馨的气氛霎时破碎,祁寒将帕子搁置了,坐在他身旁,发觉了郭嘉

188|第一百八十六章 (天冠名)() 
第一百八十六章、助兴时服寒食散,咨诹常问祭酒人

    。

    郭嘉的脸比之前瘦了很多,浅浅凹陷了下去,但一双眼睛却亮得不行,颊颈通红,呼吸腻热,裸裎在外的胸膛,也是一大片诡异的红。

    “你吃了什么药?”

    祁寒还以为他中了什么春毒,但看到他身旁散落一地的酒壶,却又皱起眉来。想起朱灵的话,总觉得郭嘉是在自找,并不是中了旁人的招。

    郭嘉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指向门口那个被压着的青年,道:“你可知那是谁么?我的药,平日里都交给他在炼。”

    祁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那青年正含嘬着自己玉白的手指,被那个壮些的做得唾液横流,嗯唔有声。身体上下已是生理性的痉挛了,却还是疯狂不休,未肯停歇。两抹桃腮因药性和**而血红,杏眸如同春水般将化未化,却朝着自己努嘴抛媚,正是先前那个一看到他,便到达顶峰的小受……那二人做得兴起,祁寒却是多看一眼,都觉寒碜辣眼,赶忙移开了目光。

    郭嘉轻笑了起来,哑声道:“京中盛传,丞相的继子最美,面如傅粉,唇若含丹,便是指他了……”事实上,最美的那人,哪里会时时出来给人看的,眼前这一位,才可称之为最吧。

    听他这么说,祁寒开始还有些不解其意,待脑袋浑噩了一晌,转过弯来,一双长眉登时竖起,怒声道:“他是何晏?!你……你居然吃五石散!”

    何晏本是大将军何进之孙,随其母改嫁曹操,成了曹氏继子。这何晏最为著名的一项,除了相貌俊美,便是带动了当时的人们服用五石散(寒食散)的风潮。可五石散这东西是大大有毒的,危害更甚于后世的毒。品,能够健旺精神、催情助兴,将人的身体催化兴奋到极致,但药性却非常的霸道、伤身,且还有瘾头!

    “逆兄,你不要命了!”

    祁寒怒极,一时也忘了他叫郭奉孝,心头那一丝恍惚霎时去了,只余惊愕愤慨。他愤然起身,甩开郭嘉滚热的手掌,又发泄般一脚将胡杌踢翻,怒不可遏地握住郭嘉的肩膀,使劲的晃他,仿佛想将他从迷梦中晃醒。

    郭嘉的眼神越发涣散了,祁寒见他药性上来,口中吹气炙热,混杂着药石和酒水的味道,脸上似笑非笑的,带着一股邪性,或许已听不大清他说的什么了——但郭嘉却似乎知道他在担心自己,还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迟缓地道:“没事……没事……”这种安慰性的动作,更将祁寒气得浑身发抖。

    他看不得郭嘉这副模样。照朱灵说的,郭嘉因为身体每况愈下,便破罐破摔,嗑药、饮酒、纵欲,风流无度,哪里还像他素来尊崇的郭奉孝,哪里还是他那个温润如玉的逆兄?

    祁寒没法丢下行药的郭嘉,也不想看他与人交。媾,只得扶起他来,带着他在院中转来转去地行药。待他跑出了热量,发了好几身虚汗,那药性过去,已经过了半个晚上。

    回到房中,那些淫。乱的公子哥们,立时被郭嘉赶了出去。但他还嫌房中不净,便带着祁寒去了另个屋子。

    二人坐在胡床边,郭嘉便道,“寒弟,可知我师承南岳一脉?”

    祁寒道:“听你说起过一二,并不了解。”

    郭嘉将衣袍拢好了,收敛起了那副放浪姿态,向他坦承道:“我早前的师父左慈,最擅房中术,阴。精阳极,取之可得万年长生。未叛出山门时,我曾得他传过此道书,本不愿与人沆瀣……但我近来寿长不多了,需以交合之道修习此术,方可延长寿数。”

    他依旧笑得柔和而温润,语气不疾不徐的,仿佛在诉说一件寻常至极之事。

    但他却没有告诉祁寒,他本无欲,只因遇了他,才渐渐生了**。后来失爱,知晓自己永不可能得到祁寒,才放弃了坚持,开始放浪不羁,弃于形骸之外,修那延年之术。

    “那你为何要服用五石散?”那东西可绝对是有害无益的……祁寒皱眉问道。

    “唔,无妨。”郭嘉至此,却并未说实话,只道,“那也是修术所需的药石。”

    其实只因他对着那些庸脂俗粉,兴致不高,喜欢用那东西提兴而已。

    “你……还有多少寿数?”祁寒怔了片刻,锁眉,试着问他,“我能否将寿数借你一些?”

    郭嘉仰头哈哈笑了起来,颇有些醉酒之态,伸手去刮搔他的鼻梁。

    遭祁寒躲了开去,正色地问他:“你别笑。到底行不行?”

    郭嘉便眼睛微亮地看着他,笑着摇头:“傻孩子。不行的。”

    祁寒皱眉:“怎么会呢?我知道你颇有几分神通的……不要骗我。”

    郭嘉眯了眯眼,醉眼迷蒙,点头:“唔,若我能随意夺人寿数,岂不可以肆意在为非作歹,以求长生不老了?”

    祁寒见他虽然还在酒醉,脑袋却很清楚,只得讷然沉默了。

    郭嘉又问他别来之情,祁寒不很愿意讲,一提起来便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因此只将被囚困的事淡淡带过,却不妨郭嘉眼中升起更浓重的心疼之意来。

    两人互道别来之情,聊了半晌,天光竟已渐渐发白了。

    祁寒一日一宿未睡,打起了呵欠,却是不肯留在府上休息,坚持要走——外头的侍卫都是曹兵,他不愿再被捉回去。郭嘉知道他的心思,况且白天还要去见曹操,白马之围已解,商议接下来的战况。他亦不会在此间久留了,因此便将祁寒送到陈府门外。

    出门之时,郭嘉因酒意上头而脚步虚浮,祁寒便搀扶着他走,但他的腰伤也在隐隐作痛,二人实际是互相借力,你扶我,我扶你,外人看去,倒似好得如连体婴儿一般,纠缠极紧。

    那看门的老头儿从门洞子里暗暗探出头来,见到郭祭酒果真跟那俊小贼勾勾搭搭,搂搂抱抱,好个不堪入目。不由暗地里啐了一口,猛叹道:“唉,当真是礼法崩坏,世风日下啊!”

    二人出门之时,市廛之中空无一人,街道上也一派干净,却不想,被另一人全看在眼里。

    原来,昨日赵云苦思了一下午,却始终放心不下祁寒,到了傍晚,他终于忍不住,往厩间取了白马,驰向千翠湖。却在路上正巧见到祁寒踽踽独行的背影,他便悄悄跟在后面,见他熟门熟路地进了一户庄子。

    赵云本要翻墙而入,却发觉里头机关重重,暗藏了很多侍卫,便即作罢。

    他在道旁大树上等了一夜,露水湿透了重衫,更被蚊虫叮咬,谁知却等到祁寒与郭嘉互相搂抱着,亲密相缠,从里头走了出来。

    赵云目力极佳,虽隔得很远,却也眺见了那郭嘉脖颈之间,红痕处处,俱是暧昧之迹……他一时间目眦欲裂,怒意冲奔心口,仿佛要将胸腔,右手已按在了腰剑上。眸子上布满血丝,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待祁寒骑着红马,飘然离去,他又见到郭嘉进屋之前,还特意吩咐了一个侍卫随后暗中保护祁寒……当真是柔情蜜意,呵护有加。

    赵云看到这里,暗自咬紧了牙关,心头无比酸涩,一时间心念俱灰,竟连杀意也消泯了:“我原以为他必对我有些真心。却不想,他早已有了更为称心如意的檀郎。原来从始至终,都只有我在局中而已……赵子龙啊,赵子龙,这世间愚顽不化的蠢夫,当以你为最!”

    他心念一落,拔剑削断了柳枝,召来玉雪龙,便即风驰而去。

    **

    袁军初战失利,进攻黎阳时,又被曹操率军以迅雷之势,破了白马之围,趁机斩杀了颜良、文丑二将,导致袁绍军队士气受挫,哀声载营。但因其势力庞大,兵力上仍自远胜于曹操,更在谋士沮授、审配等人的恪励之下,逐渐重拾了信心,士气回升上来。

    其时正值七月,袁绍军似有渡河之意,曹操尚在白马县中,便立刻召来众谋士商议战机。

    荀彧留在许都固守,处理朝廷内事政务,曹操身边最为可信最为倚赖的谋臣,便成了随行的军师祭酒郭嘉了,因此特意遣人接来,将他从陈大户家中请到了营帐。

    曹操见了郭嘉,起身径去相扶,面上微有忧色,道:“奉孝,袁绍大军掩至,即将渡河而来,却不知有何良策?我军是否需要回军,退守许都?”

    这次急袭白马解围,他手下的精兵已是强弩之末,劳顿不堪再战,曹操心中自然有些担忧。

    帐中的其余谋士早已表过了意见,此刻纷纷朝郭嘉看来。见他一身高挑清瘦,仿佛弱不胜衣,脸上更是疏散慵惫的神色,眉眼之下两道乌青,仿佛又是彻夜纵酒逞欢的模样,各都暗自不满,互相撇嘴递眼,颇不待见他。

    郭嘉却对那些或嫉或厌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朝曹操道:“主公,绝不可退。袁绍此人外厉内荏,好谋无决,即使成功渡河,他也无立刻挥师攻打许都的魄力。他刚在白马、延津吃了亏,又折损了两员心腹爱将,此时必定还心有余悸,谋士们越劝他进攻,他便越会小心谨慎,不敢妄动。我料定他渡河之后,必会在武原、阳武之间立营,以图

189|第一百八十七章 (虞儿冠名)() 
第一百八十七章、千翠湖畔失踪迹,江东双璧现皖山

    。

    郭嘉捋袖露出洁白的手掌,宽而瘦的指骨往地形图上两点一敲,以其为轴心,划出一个范围,大致预测了袁绍即将扎营的所在。

    曹操看罢,若有所思:“既是如此,便依军师之言。我也回军官渡,严防死守,与之对峙。”

    郭嘉、贾诩等人纷纷点头赞同,皆道:“主公看得甚清。”

    至此计议已定,曹操便颁下军令,分配好了一应军事安排,决意翌日晚间点兵出发,便教众谋士、武将便各自领了军令散去。

    郭嘉却又是走在最后。

    拉住曹操的袍披,他踌躇而问:“主公此番打算如何处置大公子?”

    曹纯在千翠湖林中撞见祁寒的事,已然传出,而祁寒也与郭嘉提说了此事,郭嘉担心曹操得到消息之后,又做出什么惊人之举,譬如派兵放火烧林,非要将长子捉回之类,故而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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