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尽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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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间，他将水壶甩在了地上，壶里的水流了一地。伊特卢齐亚用两只手疯狂地抓着自己那头银色的长发，并慌乱的自言自语道，“兜帽……我的兜帽在哪里？”

　　　　韦帕芗默不作声地将伊特卢齐亚的兜帽递给了他，“你所关心的是你的兜帽还是你的秘密呢？”

　　　　伊特卢齐亚停止了自己慌乱的动作，很认真的注视着韦帕芗，那一刻他仿佛回忆起了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随后，那个处事不惊的怪人再次出现了，他淡淡地说道，“现在我不需要这个东西了。”

　　　　“你们都活着，那只龙怎么样了？”伊特卢齐亚坐直了身子，问道，但他很快便发现了一旁龙的尸体，“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韦帕芗依然一言不发。

　　　　“你好像要问我什么问题，是吗？”伊特卢齐亚再次说道。

　　　　“这是你话语最多的一天了。”韦帕芗笑道，“你平时可以整整一天都不说一句话，你现在难道很慌乱吗？那你掩饰的很好。”

　　　　“不。”伊特卢齐亚摇了摇头，“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知道了我的秘密，我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什么秘密，你那双尖耳朵和你那头银色的头发吗？它们看着是奇怪了一些。难道你想用兜帽隐藏的秘密是这些东西吗？”韦帕芗说道。

　　　　“我想要隐藏的还有我真正的身份，凡人。”伊特卢齐亚说道。

第27章　史前（2）（）　
“你是精灵，对吗？”原本处于熟睡状态的罗娜忽然开口了，她迅速坐起了身子，认真地问道。

　　　　沉吟了片刻，伊特卢齐亚轻轻点了点头。

　　　　“精灵？那是什么东西？”这个词语对韦帕芗来说十分陌生，但这也激活了埋藏在他心中的好奇，他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准备等待其中一方说出答案。

　　　　率先开口的人是罗娜，“这原本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我曾听我的父亲讲过关于精灵的故事，在他的那些故事当中，精灵是生活在森林深处的某种类似人类的生物，长着尖尖的耳朵，银色的长发。他们有着自己的语言，信仰着自然之神，优雅而傲慢——这是父亲的原话，他们身体轻盈，如风一般穿梭在树林之中。每个精灵都有着极长的寿命，在传说中他们能活三百岁，五百岁，甚至有人传闻他们永生不死。我一直认为这只是童话故事里美好的传说，但今天……你却真的出现在我面前了。”

　　　　“你所听闻的那些传说大体上是正确的，但精灵并非永生不死，但同人类相比起来，我们确实拥有更长的寿命，如果没有战争与灾难，我们一般都可以活到一百五十岁。”伊特卢齐亚说道，随后他看向了罗娜，问道，“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你应该是一个凯卢特人，对吗？”

　　　　罗娜先是摇了摇头，但随后她又点头说道，“我的母亲是艾克洛人，但我的父亲是凯卢特的王室成员，在我五岁的那年，父亲将我带到了艾克洛的首都永恒之城，我之前的童年都是在凯卢特度过的。在凯卢特地区，几乎每一个孩子都听过精灵的故事。”

　　　　伊特卢齐亚淡淡地笑了笑，他的目光转向了正在打鼾的海格，说道，“把这个孩子叫起来吧，在这些日子里，你们赢得了我的信任，我接下里的话语，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听到。”

　　　　韦帕芗拍了拍海格，将他喊了起来，并简单告诉了他之前他们谈话的内容，但海格显然无法在短时间内完全接受这些信息。

　　　　“精灵？我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个单词。”海格好奇地看着伊特卢齐亚说道。

　　　　“没有关系，我会告诉你们很多的事情，并希望你们能相信我，精灵从不会说谎。”伊特卢齐亚认真地说道。

　　　　“他们只是善于隐藏。”韦帕芗打趣地笑道，但他的笑容很快便被罗娜凶狠的眼神扼杀了。

　　　　伊特卢齐亚开始了他的故事，“长老曾告诉过我，在凡人的文明建立之前，精灵们是整个日落大陆的主人，每一片森林中都有我们的身影。我们并不像凡人那般建立城市，而是在森林中播种树苗，魔力强大的长老们会用魔法祝福这些树苗，他们会在今后的日子里长成参天大树，我们会在树林间躲避食肉的野兽，树木也会为我们提供足够的食物。我们就这样安然生活了几千年，直到第一批凡人从南方的黑暗大陆中走来。我们称他们为尼安德人，你们的祖先人类则因为尼安德的习性而称他们为兽人。”

　　　　“我同样听过有关兽人的传说，传说中他们长着锋利的獠牙，灰色的皮肤以及恐怖的面孔，喜欢以人类为食。”罗娜说道。

　　　　“我也听父亲说过兽人的故事，父亲告诉我他们是来自地狱的生物。”海格接道。

　　　　“艾科洛的剧院也时长上演有关兽人的戏剧，在戏剧里他们有着野兽的面孔以及人类的身体。”韦帕芗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们的祖先显然丑化了他们，事实上，尼安德人与人类长相相似，只不过比起人类来，他们有着更强健的四肢，并且是这片大陆第一个会使用火的种族。但遗憾的是，他们一直没有属于自己的语言，只能发出如猿猴一般的声音。在远古时期，尼安德人占据着河流与山脉，而精灵则占据着森林，我们和平相处，并未发生过战争。直到另一批凡人来到了这片大陆，如果用你们的语言来叙述的话，那这批人分别是黑发的艾科洛人，他们蔓延至环海的海岸线周围；金发的格尔曼人，他们蔓延至北方的冰原之地；还有红发的凯卢特人，他们蔓延到了广袤的森林地带。”伊特卢齐亚说道，韦帕芗等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番，有趣的是，他们此刻仿佛正代表着属于他们的三个种族。

　　　　“新来的这匹凡人们能从矿石中提取青铜，并用这些金属铸造锋利的武器。他们疯狂的攻击着尼安德人，在自然灾难与同人类的战争中尼安德人永远的消失在了这片大陆。但凡人的战争并没有结束，扩散到森林处的凯卢特人开始砍伐树木建立自己的部落，他们砍伐了太多的树木，包括精灵先民们种植的参天巨树，精灵们的家园遭到了毁坏，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他们选择了战争。精灵们同凯卢特人的争斗持续了数百年之久，在这期间，在精灵们的影响下，凯卢特人选择信仰精灵们的自然之神，并学会了精灵们的魔法，相应的，精灵们也学会了凡人冶炼金属的技术。”

　　　　罗娜说话了，“父亲曾告诉我，在众神与新神降临大陆之前，凯卢特人确实信仰着某个他们也不知道姓名的森林之神，凯卢特人们会选择部落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作为德鲁伊来同那位神秘的神灵进行交流，直到现在，凯卢特某些偏远的地区依然有人保持着这种信仰。”

　　　　伊特卢齐亚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凯卢特人与精灵们的斗争并没有因为共同的信仰而停止，越来越多的森林遭到了破坏，越来越多的精灵在战争中死去。于是我们决定离去，永远的从凡人的世界中消失。”

　　　　“所以你们现在到底在哪里？”韦帕芗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我曾说过我来自北方，那是比格尔曼尼亚更北的地方，甚至远在冰原的北方。”伊特卢齐亚说道，“凡人无法穿越寒冷而又寸草不生的冰原，它永远的隔离了精灵与凡人的世界，在接下来的一千多年里，我们的家园再也没有人类的踪影，而人类世界也再没有出现过任何的精灵。”

第28章　史前（3）（）　
“那么你呢？我相信你来到人类的世界一定是有某种目的的吧。”罗娜好奇地问道。

　　　　“我想在之前的相处当中你们也发现了。精灵们有着比凡人更加敏锐的观察力，我们能听见凡人无法听到的声音，看见凡人无法看见的东西。”伊特卢齐亚说道。

　　　　“没错。”韦帕芗点了点头，他很早前便发现了这一点，那时他还猜测伊特卢齐亚是某个神秘的猎人。

　　　　“精灵国度的大长老，他有着比我，甚至所有精灵更强大的观察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包裹着这个世界的魔法元素。十几年前，大长老告诉我，这个世界发生了巨大的波动，凡人的世界也许毫无知觉，但大长老可以感受到，日落大陆的魔法元素在某几个地区发生了剧变，这在大长老看来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虽然剧变的地点远离精灵们的家园，但大长老坚信，如果无法控制那股力量，它终究会毁灭精灵们的家园，乃至于整片日落大陆。”伊特卢齐亚说道。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你那双尖尖的耳朵，我一定会认为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在听过伊特卢齐亚的话语之后，韦帕芗说道，他今天听到了太多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东西，“所以，你来到人类世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

　　　　“找到引起波动的源头，如果可以的话，毁掉它。”伊特卢齐亚说着，眼神变得坚毅了起来。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罗娜开口说道，“来到人类世界的精灵只有你一个人吗？”

　　　　“不，引起魔法波动的源头不止一个，所以有许多精灵们和我一样在寻找着这些源头，只不过他们不愿意与人类相处，总是独来独往，并尽量避免自己被人类发现。而我不同，”伊特卢齐亚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精灵世界的异类，我是唯一个愿意同人类接触的精灵，我愿意学习人类的语言，了解人类的习性，使用人类的武器。”

　　　　“我不敢想象你的同类们见到了我们会怎么做。”想到这些日子里伊特卢齐亚对待众人的态度，韦帕芗不禁想到。

　　　　“比起厌倦，他们的对于凡人的态度更多的是恐惧，虽然同凡人的斗争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但凡人曾来的恐惧他们依然没有遗忘，毕竟，我们的先祖曾亲眼见证尼安德人是如何被你们毁灭的。”伊特卢齐亚说道。

　　　　“抛开凡人的罪恶，我们可不像我们的先祖那般残忍。”韦帕芗说道。

　　　　“我并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只是在客观的诉说我所知道的历史。而就我最近所学的人类历史而言，你们的确是一群热衷于杀戮的生物，当你们完全消灭了尼安德人，赶走了精灵之后便开始了内部的自相残杀。”伊特卢齐亚说道。

　　　　韦帕芗想要反驳些什么，但他发现自己居然无话可说，以为精灵口中的话语确实是一件不争的事实。

　　　　“你当时为什么会选择加入黄金血脉呢？”一直默默无言的海格开口了。

　　　　“知道那只龙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它原本是属于冰原以北的罕见生物，但龙这种智力低下的生物却是除了精灵与凡人之外唯一能掌控魔法的生物，同样的，它们对魔法有着极为敏锐的感应。这只幼龙在这片森林已经徘徊许久了，证明引起波动的源头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当我来到科罗尼亚之后，我也感受到了微弱的波动气息，而正巧，我在那个酒馆里遇见了你和维吉尔队长，维吉尔队长那时正在向你述说着你将要进行的任务，你所要到达的目的地同样也是我此行的终点，我之前说过，我是一个喜欢与人类打交道的精灵，于是，我便加入了黄金血脉佣兵团。”伊特卢齐亚说道。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精灵。”韦帕芗说道。

　　　　“说吧。”

　　　　“你为什么会将这些全部告诉我们，我们并未相识许久，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韦帕芗认真地注视着伊特卢齐亚，说道。

　　　　伊特卢齐亚笑了笑，“你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显而易见的缺点。韦帕芗，你轻佻而不知分寸；海格，你性格的最深处隐藏着懦弱；罗娜，你傲慢且总喜欢将自己摆在高人一等的位置。”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韦帕芗向罗娜的耳边小声的说道，“你知道吗，我有时候很讨厌他那该死的观察力。”

　　　　罗娜同意地点了点头。

　　　　伊特卢齐亚继续说道，“但你们三个是完全可以信任的队友，我可以放心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你们。”

　　　　“所以呢？你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韦帕芗问道。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帮助我寻找到引起魔法元素波动的源头，帮助我毁灭它。在凡人的世界呆了十几年，我深知这里的危险，如果没有你们的帮助，我想我很难完成我的任务。”伊特卢齐亚说道。

　　　　韦帕芗笑道，“精灵，也许你忘记了一个问题，我们每个人都和你有着不同的目的，你的任务是毁掉那个所谓的源头，而我们的任务则是杀死折腾雷耶克伯爵牧民的野兽，现在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我只想砍掉那只畜生的脑袋，将它提到维吉尔的面前领到属于我的五枚金币。”

　　　　“如果你是为了金钱，我可以为你提供比维吉尔更高的价钱。”伊特卢齐亚说着，从自己的包裹中掏出了一个布袋并将它扔给了韦帕芗，那布袋沉甸甸的，韦帕芗将其打开，发现里面装着满满的金币。

　　　　“我愿意帮助你。”罗娜忽然开口了，“在林间对付盗匪的时候，你曾救过我的命，我会还你这个人情。”

　　　　“我……我也会帮你的，伊特卢齐亚大人……我……我不知道原因……但，但我会和你一起走的。”海格结巴着说道。

　　　　韦帕芗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那袋金币收进了自己的包裹之中，说道，“该死，伙计们，你们难道真的忘记了我们是黄金血脉的佣兵这件事儿了吗？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至少专业点儿吧，我们应该先将这头龙的脑袋献给那个白痴伯爵，然后写一封信告诉维吉尔，告诉他我们遇到了一些情况，暂时回不来了。”

　　　　“谢谢你们。”伊特卢齐亚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但韦帕芗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感激的目光。

第29章　火与冰（1）（）　
萨克斯秋天的清晨要比南方更加凉爽，一缕缕阳光照进了伯爵的城堡，打在了韦帕芗的脸上。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怪物！”雷耶克伯爵瞪大了眼睛看着韦帕芗手里那只龙的首级。

　　　　“就是这只怪物在骚扰你的牧民，它的胃口太大了，森林里的小动物们显然不够它塞牙缝的。”韦帕芗说着摇了摇那个依然在渗着血的首级。

　　　　“它是单独行动的，还是有别的同伙？”雷耶克站了起来，凑近身子仔细观察着龙的脑袋。

　　　　“龙都是独居动物，至少在你的领地里不会出现第二只了。”伊特卢齐亚接过了话。

　　　　“很好很好，”雷耶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可不希望第二只被诅咒的怪物来到我的领地，我的人民们已经承受了太多苦难。”

　　　　联想到森林中被杀死的那个盗匪，罗娜在暗地里冷笑了一声。

　　　　“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伯爵大人。我希望你也能遵守你的承诺。”韦帕芗说道。

　　　　“啊，是的，是的。我会给维吉尔写一封信，我的学士会在信中用英勇，强壮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你们，这点请你们放心好。”雷耶克一边说着，一边将龙的首级从韦帕芗手里接了过来，“至于这个东西，我来替你们保管就好。”

　　　　“不需要多余的词语，你只需要告诉我们的队长，我们已经顺利的完成了任务，这样就好。”罗娜冷冷地说道。

　　　　雷耶克又拉着他们寒暄了好一会儿，一身疲惫的四人才走出了城堡。

　　　　“现在怎么办？去找你所谓的那个波动的源头吗？”韦帕芗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

　　　　“不。”伊特卢齐亚摇了摇头，“同这只龙的战斗让我们元气大伤，特别是罗娜。而我本人的感应力也受到了一部分影响，我们需要在这里修整两天，然后再出发。”

　　　　罗娜点了点头，她所施展的那个远超自己能力范围的魔法几乎损耗了她所有的精神力，直到现在她的头脑依然十分空洞，仿佛随时都可能睡着一般。

　　　　韦帕芗也赞同道，“我们可以去采购一些衣物和食品，但首先，我们得先在这个地方找一家旅店落脚，我已经疲惫到恨不得现在就躺在地上。”

　　　　他们在萨克斯部落的某个村子找到了一家旅店，旅店是一座破落的双层木屋，里面的旅客寥寥无几，大都是些隔壁部落的商人。旅店老板是个面色阴沉的男人，懒洋洋地向走进来的四个人打着招呼，“啤酒，芜菁，面包还是住宿？我们的肉源已经断了，拉皮鲁在田里抓了几只田鼠，如果你们不介意腥味的话可以品尝一番。”

　　　　“一些面包和啤酒，再安排两间屋子。”罗娜用格尔曼语说道。

　　　　老板点了点头，走向了后厨。

　　　　在简单的吃过了这些几乎难以下咽的食物之后，韦帕芗提议道，“我们三个去买些食物和衣物吧，小妞的脸色依然白的和纸一般，你留在旅店休息就好。”

　　　　“我也要留下。”伊特卢齐亚说道。

　　　　“怎么了，我的精灵朋友？”韦帕芗问道。

　　　　“我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还有，我希望在其他人面前能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我请求你下次不要再用那个词语来称呼我。”伊特卢齐亚嘬了一小口啤酒，说道。

　　　　“好吧，朋友。”韦帕芗狡黠地笑了笑，拍了拍海格的肩膀说道，“走吧大个子，现在就剩下我和你了。”

　　　　罗娜昏沉着脑袋上了楼，旅店老板为她准备的房间极为简陋，里面有一张坚硬的木床，上面简单地套了一层麻布，房间的角落有一只洗浴用的木桶。不过好在这间屋子的窗户向阳，阳光照进屋内使得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变得温暖了起来。罗娜放肆地呼吸着窗外略带泥土和青草味的气息。同充满了粪便味道的科罗尼亚比起来，这里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地方了。罗娜原本肿胀的脑袋此刻也清醒了些许，她趴在窗前观望着远处的田地，和那些在田地上劳作的稀稀拉拉的农民，思绪却不小心飞回了她从小长大的城市——永恒之城。

　　　　她原本就不是一个纯正的艾科洛人，她出生后的前五年时光都是在凯卢特地区度过的，直到她五岁的那年，父亲带着她和母亲来到了永恒之城，当身处于文明世界的中央时，罗娜才发现自己和别人并不相同，周围的孩子会因为她红色的头发而嘲笑她，一个强壮的男孩子总是喜欢叫她“凯卢特的野种”。每当那时，她总会变得很生气，然后和那个男孩扭打起来，最后带着一身的淤青哭着回去找自己的母亲。

　　　　“我为什么和你不一样，妈妈，我也想像你一样长一头黑色的长发，我要剃光这些红色的头发，不要像爸爸一样。我要当勇敢的艾科洛战士，我不当凯卢特的野蛮人。”

　　　　而妈妈每次都会这样安慰自己，“孩子，你的与众不同让你美丽，你拥有着别人都无法拥有的美丽。”

　　　　十六岁那年，罗娜才终于明白母亲的意思。她发现越来越多的艾科洛男孩将目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就好似在看一件稀有的珍宝一般。就连那个曾经欺负他的男孩也开始一点点的接近自己，并会对罗娜说一些十分动听的话语。她甚至能收到很多的信件，信件里的形容自己的词语完全可以用来形容爱神雅拉。

　　　　罗娜终于不再为自己那一头红色的长发而感到自卑，她开始学着用一些简单的首饰装扮自己的长发。她爱上了红色，红色的衣服，红色的裙子，红色的鞋子以及红色的火焰。

　　　　直到现在，罗娜依然记得自己第一次翻阅那本与魔法先关的书籍时激动而好奇的心情。她被那些神秘的力量深深地吸引住了，为什么平凡的人类会拥有如此不平凡的力量，为什么原本属于大自然的冰、火、闪电能在那些魔法师的魔杖中展现？我也能拥有这种力量吗？

　　　　带着一个又一个疑问，罗娜几乎翻遍了图书馆里所有有关魔法的书籍，在别的女孩子忙于化妆与吸引帅气的男孩时，罗娜则在想着如何变出一团火焰。

第30章　火与冰（2）（）　
终于，她遇见了自己的老师，老师告诉罗娜，她有着极强的操纵元素的天赋。在老师的教导下，罗娜终于可以感受到围绕着她的红色元素。那一天，她的魔杖上升起了淡淡的火苗，就好像一根蜡烛的焰火一般，那是罗娜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当别的女孩将钱财用来购买豪华的礼服与贵重的金属时，罗娜却将这些钱用来购置魔法装备以及付给老师高昂的学费。她从未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告诉自己的家人和朋友。在别人眼里，她这个贵族出生的女孩与自己的身份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但罗娜毫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她只记得母亲曾告诉过她，“孩子，你的与众不同让你美丽，你拥有着别人都无法拥有的美丽。”

　　　　所以她认为自己就该这么与众不同的活下去。

　　　　但是，在她二十一岁那一年，一切都改变了。那天夜里，母亲语重心长地告诉她，“孩子，你该结婚了，为了你自己的幸福，也为了我们这个家族。”

　　　　父亲也同她讲，“如果你能同他结婚，我们的家族将在艾科洛长盛不衰。”

　　　　那天夜里，罗娜发现，早在自己知情之前，父亲便已经同对方订了婚，而她订婚的对象正是当时还是共和国行政官奥卢斯的侄子——玛尔科夫。

　　　　那是一个看起来远比他自己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