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尽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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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看起来远比他自己年龄成熟的男孩子，他是整个永恒之城未婚少女的梦中情人，更是每一个众议院元老心目中完美的女婿。他同他的舅舅奥卢斯掌控着强大的北方军团，平定了凯卢特地区的叛乱，并且一次又一次的击败了匈靼人的军队。

　　　　然而在罗娜的眼中，玛尔科夫只是自己的朋友艾丽西亚的弟弟，自己与他进行过短暂的交流，除此之外，这个男人对于罗娜来说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个陌生人了。这个沉浸于魔法世界的少女甚至不知道爱情的含义，她又如何能与这个陌生的男人共度一生呢？

　　　　于是她破天荒地同自己的父母吵了一架，那天，她第一次看见母亲留下了眼泪，而父亲强硬的态度也让自己难以适从，这桩婚事看似已经板上定钉了。

　　　　罗娜不会让这一切就这么发生，她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离家出走，远离自己的父母，远离永恒之城，远离艾科洛。或许只有这样，她才能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下去。

　　　　罗娜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不知道母亲会为现在的自己感到骄傲吗？罗娜这样想着，不禁苦笑了出来。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罗娜的思绪，她略显仿徨地打开了门，发现来者是伊特卢齐亚，他的手里正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

　　　　“这是我调配好的药剂，可以帮助你恢复精神力，但味道有些苦，你得忍一忍。”伊特卢齐亚说着，小心翼翼地将杯子递给了罗娜。

　　　　罗娜接过了杯子，抬头看着伊特卢齐亚，却发现对方也在注视着自己，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闪躲，罗娜微微一笑，说道，“这就是你留下来的原因吗？”

　　　　“原因之一。”伊特卢齐亚说道，“我同样需要集中注意力去寻找波动源的位置。”

　　　　罗娜捧起杯子，吸了一口发烫的液体，果然如伊特卢齐亚所说，一股植物特有的苦涩传遍了罗娜所有的味蕾，她皱了皱眉头，强行将液体咽了下去。很快，一阵清凉的感觉遍及罗娜的全身，这有效地缓解了罗娜头部的疼痛感。

　　　　“谢谢你，伊特卢齐亚。”罗娜递给了伊特卢齐亚一个感激的眼神。

　　　　“其实，我也想谢谢你。”伊特卢齐亚说道，“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第一个支持我，韦帕芗估计是不愿意帮助我的。”

　　　　“他会的，就算我没说那句话他最后也一样会帮助你的。”罗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你能察觉到很多人类无法察觉到的事情，甚至直截了当地看穿了我们的性格，但是人类真正的内心你是无法看穿的，正如你之前所说的，精灵不会撒谎，但人类会。”

　　　　“精灵们认为诚实是最基本的美德。”伊特卢齐亚皱了皱眉头，他显然无法同意罗娜的话语。

　　　　“谎言也不总是恶毒的。”罗娜说道，她不打算同伊特卢齐亚争论下去，于是她很快切换了话题，“伊特卢齐亚，你们大长老交待的任务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伊特卢齐亚点了点头，“大长老说这关乎着整个精灵的存亡。”

　　　　“那么你呢？当找到了波动的源头，毁灭了它，你又想做些什么呢？”罗娜继续问道。

　　　　“不知道。”伊特卢齐亚摇头说道。

　　　　“会继续留在人类的世界吗？”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罗娜故意侧过了身子，但却用自己的余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伊特卢齐亚的表情。。

　　　　“人类的世界很有趣，这十年来我见到了许多从未见到的东西，看过了许多美丽的风景，还有你们这些有着各自性格缺陷的凡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长久地待在这里。但我毕竟是精灵，我的家乡不在这里，我也不属于这里。”伊特卢齐亚很认真的说道。

　　　　罗娜沉默无语，一口将已经凉下来的药剂喝了下去，长久，当苦涩的味道全部散去之后，罗娜才说道，“再次感谢你的药剂，我好多了，精灵。”

　　　　“我还是希望你称呼我为伊特卢齐亚。那么，我不再打扰了。”伊特卢齐亚接过了杯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伊特卢齐亚配制的药剂使罗娜清醒了许多，她再次望向窗外，那里依然是战后祥和的田园风光，但罗娜的眼中却满是永恒之城的影子。

　　　　她决定不再去想那么多的事情，于是找来旅店老板，问他要了些热水，准备洗去身上的污渍和疲惫。

　　　　当脱去身上所有的衣服，浸泡在热水中时，伊特卢齐亚的身影浮现在了罗娜的脑海之中。这个冷静且冷漠的男人总是会在特别的时候表现出对自己特别的关心，这种关心不似罗娜曾经收到的种种情书，它无法用华丽的辞藻修饰，也没有热情洋溢的表现，但总能触摸到罗娜心中最柔软的那块地方。

　　　　随后出现的是韦帕芗，那个总喜欢称呼自己为小妞的痞气十足的男人，若不是那天夜里的那场谈话，罗娜相信自己可能到现在还会讨厌那个家伙。他总是喜欢说一些让人生气的话语，但罗娜相信他的心肠其实并不坏，他可能只是习惯了这样。

　　　　最后出现的人是海格，他虽然在战斗中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杀死，但他的本质却还是一个还未心智成熟的孩子，天真地畏惧着这个世界的一切事物，同样也对那些事物充满了好奇。

　　　　在此之前，除了自己的父亲，罗娜几乎没有认真地同任何男人接触过，那时在她的世界里除了魔法就是魔法，而现在，三个男人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世界之中，他们有着不同的性格，不同的长相，不同的故事。通过他们，罗娜仿佛又了解一样新的东西。

　　　　不知是否是水温过高，罗娜的脸上出现了一片红晕。她猛地一惊，将自己的脸颊埋在了双膝之间，浸没在水中的嘴唇出现了缓缓的弧度。

　　　　那天夜里，罗娜度过了一个无梦的安详夜晚。

第31章　火与冰（3）（）　
第二天一早，她便被窗外嘈杂的人声吵醒了，她有些恼火地穿上了换洗的干净衣服走出房间，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隔壁的韦帕芗，海格与伊特卢齐亚也走出了他们的房间。

　　　　“他们在吵什么？”罗娜问道。

　　　　“不知道，说的全是我听不懂的格尔曼语。”韦帕芗没好气地说道。

　　　　罗娜快速地走下了楼，韦帕芗他们跟在了身后。她走出了旅店，找到了正在议论的一群人问道，“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为何如此激动？”

　　　　“你没听说吗？”其中一个人激动地对她说道，“雷耶克伯爵和他的骑士们杀死了一头巨龙，翅膀展开有二十米那么长，会喷吐火焰冰霜和闪电！那头巨龙的头颅正挂在伯爵城堡的城门处呢，我们打算去看一下。”

　　　　罗娜冷笑了一声，将那人的话翻译给了韦帕芗。

　　　　“这么说来，我们是骑士了？”韦帕芗恼火地讥笑道，“不知道他会在给维吉尔的信中怎么形容我们，我不该相信那个家伙，他看起来就像个满嘴谎话的骗子，我们得去找他评个理。”

　　　　“英勇的雷耶克伯爵现在在城堡吗？”罗娜向那人问道。

　　　　“哦，不，不。他正在为伟大的拉尔森国王而战斗，汪达尔部落在昨天夜里对我们发起了进攻，他们曾经伙同匈靼人一同劫掠过我们的部落。雷耶克伯爵连巨龙都可以战胜，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击败汪达尔部落，并让匈靼人永远都不敢再来这里！”那人手舞足蹈，越说越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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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尔曼人总是习惯以树林，山川与河流作为各个部落的分界线。雷耶克伯爵此时正带领着他的军队在林地前方的空旷地带与树林那头的汪达尔军队对峙着。与汪达尔人的战争几乎像节日一般，每年都要进行那么一回，有时是萨克斯进攻汪达尔，有时候相反。作战的理由也都千奇百怪，比如某个牧民的羊越境了，汪达尔的人砍伐了萨克斯人的树林等等，这一次宣战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为了维护国王的权威，自从匈靼人走了之后，格尔曼人忽然间有了两个国王：拉尔森与霍里博格。但雷耶克并不是真心地支持拉尔森。

　　　　虽然汪达尔人曾诚服于匈靼人，但雷耶克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汪达尔的伯爵并不会脚踏实地的跟着这个曾经被匈靼人扶植起来的国王，霍里博格。

　　　　所有的这一切只是理由而已，他们只是想打仗，格尔曼人不可能像那些南方人一样安于种地，他们需要战斗，需要流血。

　　　　“让那些农民先上吧。”看见对面汪达尔部落的军队发起了进攻，雷耶克向一旁的骑士说道。随着一声命令，队伍最前排的农民们操着斧头与锤子有气无力的呐喊着发起了进攻。

　　　　雷耶克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战斗，对面的汪达尔部落同样派出了农民进行冲锋，这只是战斗的前戏，农民军的死伤对整个战局的影响微乎其微，真正决定战场胜负的还是周围这群被自己分封的骑士以及他们私人武装起来的骑兵，他们有着精良的装备，高大的战马以及高超的战斗技巧。

　　　　虽然秋日已近，但现在是正午时分，艳阳高照，阳光直射在雷耶克伯爵肥胖光滑的脸上，但他却丝毫没有流一滴汗水，甚至觉得有些冷。他打了个寒颤，将披在肩膀的貂皮又收紧了一些。

　　　　前方的战斗进行的差不多了，双方各死伤了一批农民，这种无聊的战斗让雷耶克直打哈欠。终于，汪达尔那边的农民率先撑不住，雷耶克终于精神了起来，他向着身旁的骑士们发起了冲锋的命令。

　　　　雷耶克看着自己的骑兵们追逐着可怜的汪达尔农民溃兵，将他们一个个砍翻在地，这让他也来了兴致，举起长刀发起了冲锋，可惜他笨重的身体使脚下的战马无法快速移动，当他终于赶到战场时，汪达尔的农民军已经散布到森林的每一个角落了。

　　　　雷耶克觉得更冷了，他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天，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可周围的空气却为何这般寒冷，好似积雪在融化一般。而且他发现不止是自己，自己的军队好像也感到了寒冷，那些衣不遮体的农民们将身子抱成了一团，聚在一起瑟瑟发抖。

　　　　猛然间，一支约三百多人的骑兵队伍从隐蔽的森林中冲出，雷耶克发现，他们每个人都穿着黑色的铠甲，背后披着黑色的披风，手里举着同样黑色的砍刀，他们的面部被黑色的布料所遮盖，无法辨别他们的长相。

　　　　汪达尔人什么时候打扮成这幅模样了？雷耶克很熟悉汪达尔的骑兵部队，他甚至与汪达尔的几名骑士有不错的交情，但眼前这帮黑色的骑士却让雷耶克感到陌生。

　　　　雷耶克看了眼己方的骑兵部队，足足有一千，数量上远远高于对面。他得意地笑了笑，想道，看来这场战斗的结局已经定了，汪达尔的骑兵们只是过来送死的。

　　　　萨克斯的骑兵们很快与对面的骑兵对冲过去，那群黑色的骑兵很快便被萨克斯的军队包裹在其中。雷耶克在远处笑道，“没有匈靼人的帮助，在这样的情况下，等待你们的只有死亡。”

　　　　但雷耶克发现自己得意的太早了，黑色的骑兵们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视野当中，他们举着砍刀，麻利地收割着周围的萨克斯战士，萨克斯骑士们组成的包围圈被硬生生的撕开了一个口子。那群黑色的骑士并没有理会周围的敌人，而是直冲冲的向着雷耶克的方向驶来。

　　　　“糟了！”雷耶克大喊了一声，那群人是冲着自己来的！他这样想着，立刻调转马头，准备逃离。

　　　　他竭尽全力地用皮鞭抽着战马，脚下的坐骑发了疯般地开始奔跑。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了，冷风吹在雷耶克裸露的皮肤上带来了如刀割一般的疼痛感。他此刻顾不上这些了，只想着能从那群恐怖的黑衣骑士的手中逃出性命。

　　　　猛然间，他感到空气仿佛凝固住了一般，他的眼中闪现出了无数白色的光点，雷耶克仔细望去，发现那居然是雪花！他恐惧地想道，冬天还远未来临，这个时节不可能飘雪！

　　　　雪花随着劲风席卷着整个战场，雷耶克的士兵们发出了痛苦的哀嚎。雷耶克胯下的坐骑速度变得越来越慢，最终停了下来。

　　　　雷耶克打着冷战，发现先那匹战马居然被完完全全的冰冻了起来，那畜生圆睁双目，表现出了极大的惊恐。没过多久，雷耶克也感受到了相同的恐惧，他发现从自己的脚面处，一层冰正迅速沿着他的身体扩张开来。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雷耶克想要回头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在他的头还未完全转过来时，就如战场上所有的萨克斯士兵一般，变成了一座冰雕。

第32章　凯旋仪式（1）（）　
在客厅明亮的烛火下，努美利亚认真地注视着她的儿子玛尔科夫。从小到大，母亲的目光总是让玛尔科夫感到无所适从，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母亲在某些方面对自己的要求比奥卢斯还要严格。在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她的母亲便不是一个安于家庭主妇角色的女人，她对政治——这个艾科洛女性几乎无法参与的事务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并且对于某些事情有着极为独到的眼光。就连自己的舅舅——不——现在也许用父亲来称呼更为合适，有时都会听取她的一些意见。

　　　　“不要过于深入格尔曼尼亚，只需要惩罚一下他们就好。用他们的钱财和人力来修筑北方的防线，阻止难民进一步涌入。对于已经入境的难民，劫掠过城镇的统统可以消灭，而没有恶行的则可以迁徙到科罗尼亚。”努美利亚一边说着，一边用梳子清理着发丝。

　　　　“我明白了，母亲。”玛尔科夫认真地点了点头，母亲的想法与他最初的设计如出一辙。

　　　　家里的佣人在这时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客厅，小心翼翼地向玛尔科夫说道，“少爷，您的包裹我已经收拾好了。”

　　　　“早点去集结吧，你现在是北方军团的总指挥官，别让你的战士们等待太久。我会等着你冬天从北方返回的那天。”努美利亚说着，离开了客厅。每次当玛尔科夫离家时，母亲都不会表露出过多的感情。

　　　　玛尔科夫看着收拾好的行礼，准备提着他们出发，但他犹豫了片刻，快步上了楼，来到了其中一间房屋，缓缓地敲了敲门，说道，“姐姐，你还是不愿意理我吗？”

　　　　没有任何声音从艾丽西亚的房间传来，但玛尔科夫知道，他的姐姐一定还在房间里生他的气。

　　　　玛尔科夫又等待了片刻，无奈地说道，“姐姐，我要走了，冬天再见了。”

　　　　他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房间门猛然打开了，艾丽西亚红着眼睛冲了出来，狠狠地用拳头捶着他的背，一边捶一边大声地哭到，“你是个骗子！你说过要等到凯旋仪式结束以后再走的！”

　　　　玛尔科夫任凭艾丽西亚打着自己，他十分无奈地说道，“可是北方的边境很乱，那里需要我。”

　　　　艾丽西亚渐渐停止了捶打，她缓缓地拥抱着玛尔科夫的后背，略带哭腔的说道，“舅舅也真是的，凯旋仪式还有五天就开始了，他干嘛这么着急着要你们回去。”

　　　　“五天时间，每一天都会有大批的格尔曼难民涌入我们的国家，他们抢劫摧毁我们的城镇，让北方的防线变得空虚，如果敌人这个时候从北方进攻，那艾科洛将再次陷入危险。”玛尔科夫耐心地解释道。

　　　　“你说的那些道理我都不懂，我只知道你是我最关心的弟弟。我怕时间再长一些，我会忘记你的相貌，你的声音。”艾丽西亚擤着鼻涕哭道。

　　　　玛尔科夫苦笑了一声，“当着弟弟的面哭，你这哪像一个姐姐的样子啊。而且你又不是再也见不到我了，我会在冬天的休战期返回的。”

　　　　艾丽西亚轻轻拍了一下玛尔科夫的后背，说道，“你真是个讨厌的家伙。我知道留不住你的，你走吧，但你要答应我在冬天时活着回来。”

　　　　“一定会的。”玛尔科夫认真地说道。随后他转过身，用力地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姐姐，然后头也不回的快速拿着行李走出了宅邸，身后再次传来了艾丽西亚小声抽泣的声音，玛尔科夫加快了自己的步伐，他可不想再影响艾丽西亚悲伤的情绪了。

　　　　北方军团的士兵们在众议院的山脚下完成了集结，他们浩浩荡荡地占据了原本空旷的公民广场。比军队数量更多的永恒之城的市民们在广场的外围包裹着他们，将原本就繁华的街道围的水泄不通。每个市民都想窥探一眼他们的英雄。市民们欢呼着，将大把的鲜花撒向北方军团的战士们。

　　　　玛尔科夫伫立于马背上，抬头望向山顶的众议院，大批元老在那里俯视着他和他的北方军团，在元老们的正中央，站立着共和国的独裁官，穿着着一身黑色托加长袍的奥卢斯。

　　　　奥卢斯冲着山底的军队挥手致意，换来的是北方军团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共和国万岁！艾科洛万岁！”

　　　　市民们也很快加入到了呐喊当中，声音很快便充斥了整个永恒之城。当呐喊结束之后，玛尔科夫下达了出发的命令，军队缓缓向永恒之城的北面出发，永恒之城的城墙在几天前已经全部被拆除，军队可以顺利地通过那里。

　　　　围观的市民们默契地为北方军团让出了一条通道，并尾随着他们前进，直到军队行至大道，人们才依依不舍地散去。玛尔科夫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故乡，这座繁华的城市对他来说已经显得有些陌生，他在很久之前便将自己的生命献给了北方的钢铁与鲜血，他是一个纯粹的军人，他属于北方。玛尔科夫笑了笑，随后纵马跑向了队伍的最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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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大的凯旋仪式终于要开始了，但同凯旋仪式比起来，永恒之城的市民们显然对仪式前一天的竞技节目更感兴趣。因为这一天，大陆各地强大的战士和凶残的野兽都会出现在圆形竞技场，为市民们免费上演一场精彩的表演。

　　　　凌晨时分，兴奋的市民们就充斥在竞技场观众席的各个角落，等待着白天将要进行的数场比赛。

　　　　奥卢斯也在卫兵的保护下来到了观众席的正中央，说实话，对于见惯了战场上厮杀的他来说，竞技场的比赛丝毫提不起他的兴趣。但他依然需要现身，这样他才会出现在公民们的视线里，从而提高公民们对他的好感。艾科洛的护民官戴拿提斯坚定地已经站在了自己这一边了，奥卢斯只需要向民众们证明他是一个亲民的领导，有着和普通公民们一样的爱好就好。

第33章　凯旋仪式（2）（）　
首先进行的比赛是野兽之间的决斗，驯兽师们早在三天前便断了野兽的食物，并在比赛前向野兽们喂食了含有酒精的少量食物以激发它们的斗志。野兽之间的对决总是很快便能结束，在奴隶们慌忙地清理完赛场上的野兽尸体后，比赛来到了重头戏——勇士对战野兽。

　　　　这次挑战野兽的是一位在战场上被俘获的格尔曼奴隶，名叫阿尔米纽，是个强壮高大的战士。虽然他的身份是奴隶，但他却在竞技场享有极高的荣誉，竞技场每一次压轴的比赛都会有他出场，他曾多次单人挑战凶残的野兽，也曾在多人混战中数次取胜。每一次胜利都会为他带来高额的金钱，按照艾科洛的规定，当奴隶可以凑足一笔相当数目的钱财，便可以赎身成为自由人。阿尔米纽很早之前便凑够了这笔钱，但他显然十分享受竞技场的战斗与观众们的欢呼，以至于他迟迟没有交钱赎身。

　　　　此时，全身披覆着重甲的阿尔米纽阔步来到了竞技场的中央，观众们发出了山呼海啸般地呐喊，阿尔米纽也高举着手里的两柄战斧回应着观众们的热情。他的对手是一头成年的雄狮，此时正在笼子中冲着场中央的阿尔米纽发出一阵阵低吼。

　　　　随着传令官的一声令下，驯兽师打开了狮笼，饥饿的雄狮用尽全力向阿尔米纽扑了过去。这位格尔曼战士丝毫没有闪躲，他迎着狮子冲了上去，在狮子将要扑向自己的那一瞬间将手里的一柄战斧猛地掷向了雄狮。

　　　　锋利的战斧将雄狮柔软的腹部划开了一道极为恐怖的伤口，雄狮痛苦的咆哮了一声，原本冲击的速度也因为伤痛而慢了下来。阿尔米纽没有给这头野兽丝毫的机会，他快速绕到了雄狮的背后，疯狂地用手里的另一柄斧子砍击着雄狮的后颈。

　　　　在如此重的伤势之下，雄狮依然试图转身用爪子去击打阿尔米纽，但阿尔米纽与野兽们进行了无数的战斗，他显然已经熟悉了这些动物的各种习性，他总是能在特定的时间躲过狮子致命的攻击，并且每一次都能砍到雄狮致命的部位。

　　　　没过多久，这只原本凶悍的狮子倒在了血泊之中，阿尔米纽的身上溅满了鲜血与碎肉。随着狮子的倒地，兴奋的观众们集体大声呼喊着，“阿尔米纽！最强大的勇士！阿尔米纽！最强大的勇士！”

　　　　阿尔米纽也仰天长啸了起来，胜利使他变得兴奋，他大声地喊道，“格奈乌斯！我要挑战你！让大家看看谁才是艾科洛最强大的战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