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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尽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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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的事了。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却不断地传来剧烈的刺痛感，虽然养子的这个身份玛尔科夫一直不能适应，但他确实是在奥卢斯的注视下一点点从青涩的少年的成长到了今天的样子，他的每一个战术都有着奥卢斯的影子，甚至连他的思维模式都和奥卢斯那么相像。
“你真的认为凶手是众议院的那群人吗？”玛尔科夫强压着内心的伤痛，平静地说道。
“在一开始时我也抱着同拉肯瑠斯同样的想法，元老们不喜欢独裁官，这点你是清楚的。但到了后来，他们杀了越来越多的人，并将自己的势力安排在了权利的中心，这很可疑。”格奈乌斯摇着头说道。
“是很可疑，但我们没有证据能证明独裁官的死同拉肯瑠斯与戴拿提斯有直接的关系，况且在众议院，他们俩一直毫无保留地支持着独裁官。”玛尔科夫说道，攥紧了双手。
“我查到了两个很可疑的死亡名单，这件事才让我确认了凶手就是拉肯瑠斯。”格奈乌斯说道，“这两个人是隶属于东方军团的阿雷西欧与尤多尔，军队中一直盛传着他们曾见过那名刺客，并同刺客打过一架。他们在独裁官先生被刺的第二天便莫名其妙的死了，而当天他们恰好又去过拉肯瑠斯的庄园。”
“你的意思是……但为什么？拉肯瑠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玛尔科夫思索了片刻。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拉肯瑠斯一直是个有野心的家伙，他表面上对独裁官先生恭敬，实际上则想代替他成为艾科洛的领导者。”格奈乌斯说道。
“你的近卫军团呢？”玛尔科夫问道。
“我被架空了。”格奈乌斯无奈地叹了口气，“永恒之城的市民们对拉肯瑠斯的崇拜近乎狂热，他很快便掌握了近卫军的控制权，我近卫军团指挥官的身份成为了摆设。而且我一直担心拉肯瑠斯下一个要杀的人是我，于是在一天夜里，我换上了农民的衣服，悄悄地离开了永恒之城，才来到了你这里。相信我，玛尔科夫，他的下一个目标一定会是你，你掌握着共和国最精锐的军队，他不会坐视不管的。”
“那么我……我该怎办？”人生中的第一次，玛尔科夫感觉到了迷茫，他曾经一直是那个负责战斗的人，拿主意的一直是奥卢斯，而现在奥卢斯死去了，玛尔科夫也迷失了方向。
格奈乌斯一步向前，将两只手搭在了玛尔科夫的肩膀上，凝视着他的双眼，说道，“你知道的，你会这么做的。”
玛尔科夫沉默了许久，冷冷地说道，“与整个艾科洛为敌，屠杀自己的同胞，是吗？”
格奈乌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你必须这么做，为了奥卢斯，为了艾科洛，更是为了你自己。”
玛尔科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出乎他的意料，格奈乌斯摇了摇头，“不，我有着更重要的使命，如果无法完成这项使命，我将一生无法安心入眠。”
“你想干什么？”玛尔科夫问道。
“当独裁官先生被刺杀时，我是他的贴身近卫，而我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便是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这是我一生中受到最大的一次侮辱。我将用尽我全部的精力去找到那个凶手，杀死他，并将他的鲜血与头颅祭奠在独裁官先生的墓前。”格奈乌斯最后的声音变成了哽咽，一行眼泪顺着他布满灰尘的脸颊流了下来。
“不要太自责，这是一件无法控制的事情。”玛尔科夫轻轻拍了拍格奈乌斯的肩膀。
第41章 使命（3）（）
“玛尔科夫大人，我希望当我在独裁官先生的墓前赎罪时，你已经赢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我发誓，玛尔科夫大人，我不会再让您失望了。”格奈乌斯一边擦拭着不停流下的眼泪，一边说道。
“你从未让我失望。”玛尔科夫坚定地说道。
“但我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格奈乌斯说着，转过了身，大步离开了大帐，最后，他说道，“玛尔科夫大人，祝一切安好！祝我们能再次相见！”
“祝好，愿能再会。”玛尔科夫望向账外格奈乌斯的背影，小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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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黄金血脉佣兵营一旁的酒馆可以说是整个科罗尼亚最热闹的地方了，被艾科洛共和国雇佣的五队佣兵也在不久前从北方战场载誉而归。在没有任务的时期，酒吧成了他们消遣的最佳去处。这里充斥着廉价的啤酒，混合着老鼠肉的牛肉干以及涂着廉价香水的妓女。
若不是科罗尼亚前段时间颁布了严格的宵禁命令，这里可以通宵达旦到天明。酒馆老板也对他热闹的生意乐此不疲，没有什么比佣兵们的钱更好赚的了。
维吉尔很高兴能在归来的大队中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虽然另一些他熟悉的人已经永远躺在了草原的土地中，但佣兵们的生死身不由己，维吉尔早就看淡了这些。
他坐在酒吧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听着佣兵们讲述着一个又一个离谱的谎言，讲到兴奋处，众人会一起举杯畅饮，而维吉尔也很乐意加入其中。
在训练场与战场上，维吉尔是一个魔鬼般的人物，很多佣兵对会在私底下抱怨他严格的训练态度。可一旦到了这家酒馆，维吉尔瞬间就成了他们最喜爱的兄弟，他们可以勾肩搭背，开怀畅饮，并笑眯眯地评论昨天晚上曾共处过的某个妓女。
佣兵们欢快地喝着啤酒，但欢快的气氛却忽然被某个不速之客所打扰，其中一名佣兵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推倒了一边，他手里的酒壶也掉在了地上，冒着泡沫的啤酒撒了一地。
“给我让一个位置。”一个低沉且不友好的声音说道。
被推开的那个佣兵极为气愤，他的同伙们也为他打抱不平，他们一拥而上围住了那名不受欢迎的入侵者。
“臭小子，你难道不清楚这里的规矩吗？这个位置一直是我的地盘。”被推开的佣兵冲那人大声地喊道，其他人也在摩擦着拳头，没有什么事情能比酒后的斗殴更有趣了。
“波顿，如果你再不注意你的语气，我敢保证你和你的同伴今天会少一条胳膊。”维吉尔瞄了一眼闯入的那人，然后轻描淡写地向那位被推开的佣兵说道。
“维吉尔长官，今天我一定要教训一下这个家伙。”那个被唤作波顿的佣兵依然愤愤不平。
“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就放了他吧，他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习惯了没有礼貌的生活，他想要和我叙叙旧，你们先到楼上去玩吧，新来的姑娘可是很不错的，我很愿意替你们买单。”维吉尔向楼上瞟了一眼，笑着说道。
众位佣兵对视了一眼，快速跑上了楼。
“我打死都不敢相信我们再次相聚的地点会是这家乱哄哄的酒馆。”维吉尔说着将一瓶没喝完的啤酒递给了那人，“格奈乌斯大人，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格奈乌斯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说道，“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这和一群醉鬼厮混在一起。”
维吉尔轻轻摇了摇头，“纪律方面，我的佣兵们是比不上你们光鲜亮丽的正规军，但在杀人方面，他们可一点都不比你们差。信不信由你，我的佣兵在前段时间还杀死过一头龙。”
格奈乌斯大笑了起来，与维吉尔碰了碰杯，说道，“好久不见，老朋友。”
“好久不见。”维吉尔微笑着停杯向格奈乌斯致意道，“你现在可是共和国的大名人，亲自砍下夏西亚脑袋的英雄，共和国的第一勇士。而我只是个浑身发臭的佣兵队长，每天不是喝酒泡妞，便是训练那群新来的狗崽子们。可我记得在小的时候，每一次无论是打架还是比剑你都不是我的对手，你看，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不是吗？”
“我不想和你聊这些没用的风凉话。”格奈乌斯有些恼怒，随后他摆出了一副认真的表情，问道，“老师还活着吗？”
“亏了你还惦记着他老人家。他还活着，就是腿脚不便，头发也白了，我五年前曾因为某个任务去过伊比雷亚，顺便拜访了老人家。这些日子里我也每个月都会与他通信，如果哪一月我没有收到他的信件，那么他可能就真的死了吧。”维吉尔说道。
“我原本想抽时间去一趟伊比雷亚，但现在看来……”格奈乌斯说着，犹豫了起来。
“说吧，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不相信你跋涉了这么远来到科罗尼亚只是为了和我叙叙旧，吹吹牛皮。”维吉尔又喝了一杯酒，他此刻满脸潮红，嘴里喷着臭臭的酒气，但他的眼神却无比的清醒。
“我需要你的帮助，维吉尔。”格奈乌斯也认真了起来。
“我这个佣兵能为您提供什么服务？”维吉尔干笑了一声。
“帮我找一个人。我很清楚你的观察力，如果我说出这个人的长相，你一定能很快找到他。”格奈乌斯迫切地说道。
“我的佣金可不便宜，我毕竟是一名队长。”维吉尔说道。
“我现在一无所有……”格奈乌斯苦笑道。
“那么，”维吉尔说着站了起来，“你要牢牢地记住，你，格奈乌斯，共和国的第一勇士，欠我维吉尔一条大大的人情。”
格奈乌斯将木杯斟满了啤酒，并将维吉尔的杯子也填满了，两只木杯轻轻碰撞，把泡沫溅在了原本就油腻肮脏的桌子上。
“你知道吗，有你这个哥们真好。”格奈乌斯红着脸，打着酒嗝真挚地说道。
“你知道吗，你这混蛋，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我可想死你了。”维吉尔说着，将杯中的劣质啤酒一滴不剩地喝到了口中。
第42章 吟游之歌（1）（）
在韦帕芗一行人休整的这段日子里，萨克斯部落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村落里的人们总是喜欢吵吵嚷嚷的聚在街道上高声地讨论着这些事情。
首先是萨克斯的伯爵雷耶克在同汪达尔部落的战斗中被杀，这让整个萨克斯都陷入了震惊，毕竟在不久前这位伟大的伯爵大人还顶着“屠龙勇士”的光环。他所派出的军队也在战场上遭到了全歼，没有任何人能幸免，这导致了各种各样的流言在萨克斯部落统领的各个部落间流传。
有人说雷耶克因为屠杀了巨龙，而遭到了其同伴的报复。也有人说在汪达尔部落中有着一位强大的黑魔法师，他用邪恶的魔法夷平了整个战场。在这些蜚语流言中，韦帕芗无法判断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但那个满嘴谎言的伯爵的死亡和自己毫无关系，于是他也没有过分地在意这件事情。
雷耶克的长子克努特继承了他父亲的爵位，汪达尔人将萨克斯的城堡整整围困了三天，直到附近村落的征召援军到来，他们才悻悻然撤退，并将沿途的所有村落烧为平地，将村民们驱赶到了汪达尔部落。
萨克斯部落的危机这才算真正的被解除了，但没过几天，村民们又热闹了起来。每当韦帕芗走在街道上，这群格尔曼人都会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并在他的身后窃窃私语。这让韦帕芗不厌其烦，终于有一天，当远处的村民们指着韦帕芗比比划划时，韦帕芗冲一旁的海格说道，“大个子，帮我去问问那群家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认为我的身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用了，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罗娜开口了，虽然她早在昨天便恢复了精神，但此刻依然看起来闷闷不乐的。
“因为你是这个村庄里唯一一个纯正的艾科洛人。”罗娜说道。
“我刚来这儿的时候他们可没这么看我。”韦帕芗朝着那几位冲他比划的人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群人瞬间一哄而散。
“那些村民们在谈论南方人——也就是艾科洛人的事情，他们说南方人们入侵了格尔曼尼亚，并准备消灭所有的格尔曼人。”罗娜郁郁寡欢地说道。
“艾科洛不是刚和匈靼人打完仗吗？他们又来格尔曼尼亚做什么？”韦帕芗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但这个世界上只要有国家，就会有战争，有时候不需要那么多理由吧。”罗娜说道，她其实在村民的对话中还听到了另一个消息，北方军团的指挥官正是玛尔科夫，她曾经的未婚夫。这才是让罗娜感到不开心的原因，虽然这个男人无论是现在和还是未来都和她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但一听到这个名字，罗娜总是会联想到那些令人不快的过去。
“我已经恢复了所有的精神力，伊特卢齐亚，你呢？”罗娜说着，转头看向了在他们身后缓缓跟随的伊特卢齐亚。
伊特卢齐亚用耐人寻味的眼光看着罗娜，在那一刻，罗娜觉得他好像能看透自己此刻的想法一般，精灵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能清楚地感应到魔法的流动。”
“谢天谢地，既然这样，我们就快些出发吧，我总是感觉这个地方会变得不安宁。”韦帕芗长舒了一口气，说道。
于是又经过了一夜的休，第二天早晨，众人离开旅店，跟随着伊特卢齐亚，向着他们杀死那只龙的森林出发。
又回到了熟悉的森林，但每个人的心情却始终无法放松，尤其是海格，森林中任何微弱的动静都会最快速地吸引他的目光。
“不会再有别的龙出现了吧。”这已经是今天海格第三次问出这句话了。
“不会再有了，请相信我。”伊特卢齐亚回答道。
“如果还有，我们再将它杀掉就好。”韦帕芗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实际上他也十分忌惮之前的那场战斗，况且伊特卢齐亚曾经也说过那只是头未成年的龙，他不敢想象他们如果遇到一头成年的巨龙该怎么应付。
伊特卢齐亚一路上总是走走停停，每当他停下时，总是会闭着眼睛思考着这什么，他闭着的眼皮会不断跳动，当他睁开双眼时，众人便会随着他向另一个方向行走。
周围的树林越来越茂密，原本明亮的天色也因为大片树叶的遮蔽而变得昏暗了起来，他们所牵的马匹很难通过林间狭窄的通道，最后众人不得不将马拴在了树旁，并在周围的树木上刻下了标记。
“希望我们回来时能找到它们。”海格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的马说道。
“我很熟悉他们的气味，会找到的。”伊特卢齐亚说道。
众人蹒跚着继续向森林深处走去，韦帕芗裸露的胳膊上已经被荆棘划出了一道道细小的伤痕，那些荆棘生长的极为粗壮，韦帕芗的匕首也很难将其完全砍断。海格更加难过，他的体型实在过于庞大，有时甚至需要伊特卢齐亚和韦帕芗拉他一把才能通过树林狭窄的通道，罗娜紧紧地跟在海格的身后，以免荆棘和树枝打在她的脸上。
只有伊特卢齐亚一个人显得无比轻快，他能轻易地绕开任何阻挡物，甚至能先于众人发现拦路的荆棘。
在这片遮天蔽日的树林中，韦帕芗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他只能麻木地跟随着精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前面有一片开阔地带。”伊特卢齐亚转过头向众人喊道，然而韦帕芗望眼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他又随着精灵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看到了那片所谓的开阔地，原本茂密的树林在这里忽然出现了断层，地上铺满了各种细小的树枝与绿叶，在树枝的间隙中，韦帕芗发现了许多带着凝固血丝的骨骼，大多数是动物的骨骼，从形状上来看应该是山羊，而在山羊的骨骼中还夹杂着一些人类的骨骼。
“这里难道是……”韦帕芗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嗯，这里是那头龙搭建的巢穴。”伊特卢齐亚替他将接下来的话说了出来。
韦帕芗迅速看向了队伍最后方的罗娜，说道，“小妞，这里有些东西你也许并不想看到。”
“死人吗？”罗娜面无表情地走近韦帕芗，“我已经见过很多的死人，内心已经足够强大了。”
罗娜随意扫视了一眼地上的骨骼残骸，然后得意洋洋的望着韦帕芗，从她的双眼中，韦帕芗再也没看到恐惧与不适。他笑了笑，没再理会罗娜。
“那只龙将巢穴建在了这里，是不是意味着你所谓的那个源头已经离这儿不远了？”韦帕芗向伊特卢齐亚询问道。
第43章 吟游之歌（2）（）
伊特卢齐亚正微闭双眼，用心地感受着什么，过了片刻，他睁开了双眼，点了点头，说道，“魔法的波动很强烈了。”
“是的，现在连我也可以感受到了。”罗娜在一旁附和道。
“真羡慕你们这些能使用魔法的家伙。”韦帕芗的脸上虽然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但这句话确是他内心真实的声音，他曾在军队中见过几位魔法师，他们都会些让人惊喜的把戏，虽然韦帕芗很确信在战斗中这些家伙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但他一直都很好奇施放法术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伊特卢齐亚摇头说道，“我只是能感受到周围的魔法元素，并不能像罗娜女士那般操控它们。操控魔法元素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而且拥有这项天赋的人极为稀少。”
“你的话语让我对这位小妞更加刮目相看了。”韦帕芗看向了罗娜，罗娜向他回应了一个得意洋洋的冷笑。
不远处的海格也发出了羡慕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向罗娜问道，“罗娜女士，你还会一些什么样的法术？”
“我们没时间讨论这些问题了，波动离这里很近，跟我来吧。”伊特卢齐亚没有再浪费时间，他向着前方继续走去。
海格有些沮丧的跟上了众人。罗娜回过头来冲他微微一笑，说道，“我以后会向你一一展示的，小伙子。”
这句话让海格的心情又愉悦了起来。
又穿过一片较为拥挤的树林后，前方再次变得宽阔了起来。韦帕芗也明显的感觉到，脚下的路面也变得坚硬，整个地面布满了潮湿丝滑的苔藓，这些植物在这里生长的极为茂盛。韦帕芗很好奇在苔藓之下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他掏出了匕首，将苔藓一点点刮去，匕首很快触碰到了苔藓下坚硬的物体。
“石头？”韦帕芗疑惑地说道，众人围到了他的身边，他继续用匕首清理着苔藓，很快，他停下了动作，一脸震惊地望着周围的众人，除了伊特卢齐亚，其他人的脸上都有着和他相同的表情。
在他们的脚下，是一条由石块铺砌而成的道路，石块的表面明显经过了耐心地打磨，但由于岁月的侵蚀，上面还是有不少细细的小孔，让韦帕芗所震惊的是，这些石块的大小几乎相同。
“这里难道曾经是一座城市？”韦帕芗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据我所知，格尔曼人可不舍得用石头来铺路啊，他们的道路都是骡子和行人踩出来的泥路。”
“可能并不是城市。”伊特卢齐亚说道，“再向前走一点，答案也许并不远。”
韦帕芗好奇地跟随着伊特卢齐亚，没走多远，一堆奇怪的东西再次进入他的视线当中，从较远的距离，韦帕芗甚至以为它们只是些低矮粗壮的树木，但走近后才发现，那是一座座树立起的巨大石块，上面同样布满了大量绿色的青苔。它们呈标准的正圆形状摆放，组成了巨石阵，韦帕芗估摸着它的半径可能有三十米那么长。
“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误。”伊特卢齐亚凝视着那些石块，说道。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罗娜半张着嘴巴，一脸惊讶的表情。
“这些石块如此巨大，每块估计得有五十吨重，是怎么被搬运到这里来的？”韦帕芗感慨道。
“这里并不是一夜之间建成的，几千年前，当格尔曼人还未从冰原南迁，这片森林的主人还是古老的凯卢特人与精灵时，在凯卢特先民与精灵的共同努力下，经过了一百多年的时间由各地运送石材，才将这里搭建完成。”伊特卢齐亚伸手抚摸着其中一块巨石，仿佛在感受千年前的历史，“这是当年人类祖先与精灵祖先共同祭拜各自神灵的神庙。”
“真是……完美的遗迹。”罗娜由衷的赞美道，第一次，她因为自己体内流淌着凯卢特的血脉而感到自豪。
“嗯，我也是第一次见证如此宏大的建筑，我甚至不敢相信这是几千年前建成的。”海格也瞻仰着这群巨石，表示赞同。
“所以，就是这个东西让魔法元素产生了波动吗？”韦帕芗问道。
“很近了。”伊特卢齐亚说着，步入了巨石阵的中央，巨石阵中依然由布满苔藓的石块铺建而成，伊特卢齐亚走到巨石阵的圆心处，从腰间取出了匕首，清理着苔藓，一块光滑的石面很快裸露而出。伊特卢齐亚轻轻敲了一下石块，同韦帕芗的预想不同，石块发出了空洞的声音。
“海格，轻轻砸一下这里。”伊特卢齐亚向不远处的海格招呼道。
海格取下了战锤，依照伊特卢齐亚的嘱咐，轻轻砸了一下他所指的那个石块，随着清脆的响声，石块的表面破裂开来，一道柔和的蓝色光芒由石块内部散发出来。原本围绕在石块周围的众人迅速向后退却了一步。当确定没有任何危险之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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