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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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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彩头。也算是能与一百条黄河鲤对等了。
孙大厨听到“秘制醉鸡”几个字，眼睛亮了亮，“好！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你输了，你就得将那秘方交出来，要是我输了，就送你一百条黄河鲤！”他口上说着，心里却早就笑了起来。他这个秘方是赢定了！
“好。”阿薇脸上带着笑。说以一道秘方做赌，好似就像谈论天气一般。方达见了。有些着急。自家酒楼刚开张，可正是缺秘方菜谱的时候啊！他着急地看向主子，却见他一脸笑意地看着前面，浑不在意的样子。
阿薇看到孙大厨眼中迸发出贪婪之色，洒然笑过，继续看向桶中的鱼。
今日开捕黄河鲤，桶中自然全是新鲜的黄河鲤鱼，其实就做鱼脍来说，用草鱼更好一些，不过鲤鱼也算不错了。
阿薇突然抓起了桶中的一条黄河鲤，拿了一块案板上的毛巾往鱼头上一裹，然后拿起桌案上的刀开始去鳞、脱皮、起骨，手法游刃有余，一气呵成。这下旁观的人都惊呆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杀鱼的起骨的手法居然这么熟练，这么好看！
孙大厨面色肃然，紧紧盯着阿薇纤长的手指。只见她拿起一块雪白的毛巾，将鱼肉上面的血水擦干，手持菜刀，呈一个角度，快速地片起鱼来。旁边围着的人只听得一阵赋有韵律的刀响，如纱一般轻薄的鱼脍不停地从阿薇的手底下飞出。
阿薇并未停下，她转身拿起一个小碗儿，往里面放入少许姜蓉、蒜蓉、木瓜丝、萝卜丝、香柠草汁，而后又往里面加了一些醋，接着，拿过一块干净的纱布，将碗中的汁水滤下。取那些汁水，又往里面淋入少许香油，再加上一些芥末，蘸汁儿便做好了。
将一碟生鱼片装盘，蘸汁儿放在一边，阿薇擦了擦手，笑着说道：“好了。”
方昱焱早就站到了她的旁边，也不用她招呼，自己拿了一双筷子，夹起了一块生鱼片，故意高高地举起。迎着就快要落下的夕阳光，在周边围观的人都看到了那鱼脍几近透明，光是这一手片鱼的手法，就比方才的孙大厨高明了不知多少！
“轻薄如纸，莹白如雪，剔透如水晶！这位小哥果真不凡，竟然能做一手水晶脍！”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众人纷纷让道。早在一旁傻了一般的孙大厨见到来人，一下子蔫儿了，他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叔叔。”
来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他也不理孙大厨，一上来就朝着阿薇拱了拱手，而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沾了一些那蘸水，送入口中，只觉得那鱼脍薄得只需要轻轻一抿，就有一股鲜甜的味道在自己的舌尖融化开来。他从未觉得鱼脍有这般好吃，这蘸水将鱼脍的口感衬得恰到好处，让人觉得这才是鱼脍，再也没人能够超越了去！自家侄儿，是输得十分彻底啊！
“好，好！好一个水晶脍！小哥年纪轻轻，刀工技艺已经这样不凡了，果真是人才辈出！”
阿薇认不得眼前这人，她客气地朝着他行了个晚辈礼。方昱焱在一旁笑着解释道：“颜兄弟，这位是鄄城有名的孙师傅，他曾经是皇宫里的御厨，出宫之前得皇上亲封‘御刀’，是孙家酒楼的主事之人！”
“原来是孙师傅，您谬赞了，小子不过就是碰巧经常做鱼脍，熟能生巧罢了。”阿薇笑着说道。
孙师傅捋了捋胡须，面上很是满意她的谦逊，鼓励地说道：“即便是熟能生巧，也需要常人不及的耐心与韧性，小哥着实不错！”说着，孙师傅毕竟也没有忘了来意。他今日叫侄子出来码头做鱼脍，原本是想为孙家酒楼招揽一下生意，谁知侄子年纪不小，气性却是大得很，直接栽在了一个少年的身上！
“我十分欣赏小哥的刀工，不知道小哥可有意到我们孙家酒楼做大厨，每月二十两银子！”孙师傅话音一落，周围便想起一阵哗然之声。
二十两银子，这可是比一般的大厨整整高出一倍来了！
阿薇不顾旁边的哗然之声，朝着孙师傅拱了拱手，笑着说道：“承蒙孙师傅看得起，不过我有要事在身，在鄄城停留不久，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听见了她的拒绝，周边的人大呼可惜，孙师傅面上也是一片可惜之色，说道：“实在可惜，不过小哥记着，若是你改变了注意，尽可到孙家酒楼找我。”说着，又面向围观的观众，朗声说道：“各位，今晚我孙家酒楼酬待宾客，只要到酒楼中吃饭的，一律打八折，欢迎各位届时光临！”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
人群渐渐散了，孙大厨低着头过来问阿薇的住处，说是要兑现承诺，要将一百条黄河鲤给她送去。阿薇也不推辞，笑眯眯地报了客栈的名字。
此时夕阳也渐渐没了光彩，天色渐黑，阿薇和方昱焱一道慢慢走着回去。
“方才孙师傅给的酬劳实在不低，颜兄弟就不考虑一下？”方昱焱侧过头看她，笑着问道。
阿薇心情不错，慢悠悠地回到：“我可不能答应。方才那孙师傅所说的话，不过是为了挽回他们家损失的颜面，故作大方而已，他并非是真心邀我，我若是答应了，先不说以后在孙家酒楼的日子会不会好过，就说不顺孙师傅心意这一条，以后也难有发展。而且，方才我所说的，也并非是敷衍他，我确实不会在鄄城停留太久。”
方昱焱笑了，只觉得这个叫颜信的小兄弟十分不错，很对他的兴趣。的确，方才孙师傅出高价招揽颜信，一方面保住了他们孙家酒楼的面子，留给大家一个光明磊落，胸襟大气的印象；另一方面又趁机做了活广告，方才围观的大多数人此时都往孙家酒楼跑了。这个孙师傅不但是御厨，是厨艺高手，而且，做生意也绝对有一套。
“颜兄弟果然聪敏，好了，你我二人也算是投缘，我方家酒楼刚刚开业不久，倒也有几道看得过眼的菜色，要是颜兄弟你不嫌弃，今日便由我做东，我们去大吃一顿如何？也算是我给颜兄弟你方才的回礼。”之前阿薇说做鱼脍当做礼物送给方昱焱的。
方昱焱性格开朗，带得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起来，阿薇点头，说道：“恭敬不如从命，恰好我带了一些好酒放在客栈，我这就去取了来。”
第216章 巧遇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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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去客栈“取酒”，实则是从蔷薇戒中拿出了一坛百花酿，顺便也是想来换身衣裳。方才她做鱼脍的时候，衣裳上多少沾了一些鱼的腥气她。想了想，又写了一张单子，拿出一些银两，让客栈的小二帮忙去购置些东西，这几乎已经成了她的习惯了，每到一个地方，都要买一些这个地方特有的东西。
才出客栈，她就见到方家的方达管事，居然特意等在客栈门口。
此时阿薇身上穿的和白天的不同，不再是随意的少侠打扮，而是穿着好一些绸缎做成的衣裳，看在方达的眼里，就觉得这个叫颜信的小哥，虽然面貌普通，可周身的气质，也称得上是位公子了。
“颜公子，我家主子已经在酒楼了，我来请公子过去。”方达带着客气的笑容。
阿薇挑了挑眉，方达在方家可不是一般的管事，方昱焱居然这么看重她，让方达亲自来请？
不过很快，阿薇就知道了原委，倒也不是她自作多情，方达前来一是方昱焱的交待，二是方达自己有事跟她说。
“颜公子，我有一事想与公子说，您今日所说的那秘制醉鸡的方子，不知道可有出售的意思？”方达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道：“这是我自己的想法，不是我家主子交待的。实不相瞒，我本是米铺的大掌柜，现在突然兼管着酒楼这一项产业，难免有心无力，这一两个月来，亏了不少的银两，实在是有愧我家主子的厚待。所以……”
“所以你就到处搜罗菜方子。想要扭亏为盈？”阿薇淡淡地说道。
方达一愣，看她脸上也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倒是点了点头。
阿薇原本很好的心情，突然淡了几分。那醉鸡的秘方其实也算不上是秘方了，有些好酒的民族会在家里自己做来吃，只不过做法还不纯熟，味道欠佳，因此大周没有推广开来。可是她也不是圣人，说到底这也是她一个人的秘方，就算要卖给熟人。也不能亏了自己。
方达见阿薇半晌不说话，心中忐忑，讪讪笑道：“这只是我一己之私。便跟您提了，颜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阿薇也不应声，直到快到方家酒楼的时候，她才站住了脚步，望着老脸憋红的方达。笑眯眯地道：“本来我也是不愿意出手的，不过看在方管事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卖给你吧，我保证不会卖给第二家酒楼。”
方达的心情可谓是掉下了谷底又升上空中，他见阿薇犹豫这么久，便猜那秘制醉鸡必定是好东西！
“我要八百两银子。”阿薇说道。
方达还未绽开的笑脸突然一白。颤着声音忙道：“颜……颜公子，这……这也太贵了！一道菜方子……这……”
阿薇见他张口结舌的样子，哼了一声。“你急什么，我这秘制醉鸡一共有十种做法，每一种都是不同的味道，你们方家酒楼完全可以出一个系列的菜色，既显眼又气派。八百两银子，算是贱卖了哦。”
方达听她如此一说。眼睛亮了亮，可还是苦着脸，只说道：“还是太贵了……”
“不买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差这些卖方子的钱。”阿薇自言自语地嘟囔，倒是叫方达再想压价的话直接咽回了肚子里。
阿薇走进包厢的时候，方昱焱已经坐在窗边自斟自饮了。见她进来，方昱焱笑着道：“颜兄弟怎么像个姑娘家一样，换身衣裳也要这么久。”
可不是久么？她方才在下面将方子写给了方达，足足十道。不过方达却也有些魄力，连菜都还没试，就直接递上了八百两银票。
“方兄这么快就饮上了？也不等等我。”阿薇不理他打趣的话，扬了扬手上的一坛子酒，笑着说道：“偶得的百花酿，不知道合不合方兄的胃口。”
方昱焱主动接过倒酒，淡淡的酒香与花香霎时间充满了整间屋子，方昱焱喝了一口，闭着眼睛体会其中韵味。
“原来颜兄弟还是个温柔小意的人，这样香醇的百花酿也算是难得了。但对于男人来说，这酒还是过于柔和了些。”他笑着说道：“不过颜兄弟年纪小，喝这种温和一些的酒就好。”
阿薇笑了接过酒盅，也饮了一口。
不一会儿，方达便亲自带着人来上菜，新鲜的黄河鲤自然是少不了，还有金黄的蟹，晶莹的虾，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倒是让阿薇很合意。
两人酒过三巡，慢慢都有些酒气上了头，阿薇想明日还要赶路，就悄悄将自己的酒换成了水。
“原来方兄的生意现在主要是在京城，听你的口气，好像才稳住脚不久，方兄怎么舍得京城的大好荣华，反而跑到鄄城来了呢？”阿薇想着，若是能打听到一些关于京城的消息，对自己也有些帮助。
方昱焱先前就喝了一些酒，此时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他朝着阿薇摆了摆手，说道：“现在京城可是一个是非之地，所谓是非之地不久留，虽然我方家的生意在京中刚刚站住脚，可现在我刻意关了不少铺子，虽然损失了些钱财，却也好过哪一天掉进了党争的漩涡中去。鄄城虽然不大，却是个好地方，至少这里不会像京城一样危险。”
“哦？听方兄这么说，京城现在情况已经很不好了？我这次就是上京探亲的，方兄既然知道京城的消息，不如和小弟多说一些。”阿薇继续说道。
“不可去啊！”方昱焱连连摆手，“颜兄弟最好不要去京城了，现在皇上病重，时常是昏迷着，大长公主遇刺，前些日子虽然苏醒了，可虚弱得很。这两位皇族人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京城中随时随地就会发生巨变啊！不可去，不可去！”
阿薇是第一次知道大长公主遇刺的消息，看来京里的局势还要比她想象的严峻几分，师父他们现在到底在哪里呢？师兄身为安亲王世子，会不会被元相等人压制着要求站队？还有他，他的身份尴尬，此时他又在哪里？是否真的如他信上所说，一切安好？还有商岚姐、映红她们……
“颜……颜兄弟，想什么呢？喝……喝酒！”方昱焱已经喝多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拉着阿薇，笑呵呵地说道：“我出京有还有一事，我知道她的……她的消息了，我答应过她，要给她一世富贵的，一世富贵！”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朝着阿薇比划一个“一”字。
果真是醉了！阿薇有些头疼地看着靠过来的方昱焱，对于他所说的话反倒没注意，见他整个人往自己身上倒，她不得已上前接住，却带得自己也脚步踉跄。
方达就候在外面，此时听见响动，推开门进来，见自家主子喝倒了，连忙上前来扶，阿薇见方昱焱有人照应，也就告辞回客栈了。
第二日，方昱焱酒醒之后，回忆起昨夜自己好像靠在一个人的肩上，鼻尖隐约熟悉的蔷薇花香……他“腾”的站起来，快速穿上衣服，直往阿薇昨日所说的客栈而去。
到了客栈，寻到客栈的掌柜问昨日那位颜信公子的房间号，却被告知：“颜公子天还未亮就走了。”
方昱焱皱着眉头出了客栈，站在街边，神情有些恍惚。
阿薇离城之前，去了鄄城最大的钱庄，将昨日从方达处得来的八百两银票全部换成了现银。她的蔷薇戒中不乏一些珠宝首饰，但现银却不多了。
提着两大包银两出了钱庄，阿薇不顾钱庄小童诧异的目光，将布包往马上一挂，跟着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出了鄄城后不久，她就将银子收进了蔷薇戒中，一下子，马儿也轻松了不少，加快了速度。
整整跑了两天一夜，阿薇只在晚上的时候寻一家客栈喝药泡药浴，到了第三天傍晚，她到了青州。
据《周记》记载，“正东曰青州”，并注释说：“盖以土居少阳，其色为青，故曰青州。”
五里镇是青州的一个小镇，青州人口不多，这小镇也远比不上别州的镇那般繁荣。阿薇进了一家客栈，沐浴过后，就想出门到镇上去看看，下一步直接进京还是缓一缓，还等她先探明一下京中的消息再说。
出了客栈，她就顺着正街走。此时已是黄昏，这一条街上却也没多少人了，隐约之间，她好像听到了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
“掌柜的，我不是说好了要定五百斤稻米，五百斤面粉么？说好的今日来取，米呢？面呢？”
“哎哟，这位客官，我们是小本生意，今年周边的收成不是很好，这一千斤米面可不是小数目，您总得多给几日让我们去筹备吧？按理来说您买这么多的米面，是要报备官府的，只是您给的银钱可观……”
“好了好了，你们库存还有多少斤，全部给我拿出来，按照原先说好的价格，都给我装到车上去。”
阿薇心中一喜，若是她没有辨认错的话，说话的人，正是跟在齐慕寒身边的阿海！
她大步朝着那米铺子走去，才走出几步，却看见一群衙役过来巡街，她止住了脚步。
不行，现在她易着容，而且大街上也不适宜说出身份，还是暗中跟着阿海，到僻静处再道出为好。
第217章 每日都在想你（）
那些巡街的衙役走到米铺前面问了几句，掌柜的出来答了话，说阿海等人只是来买几十斤大米，那些衙役便没再多问，只叮嘱了掌柜的要是有人大批购置粮食的话，一定要通报官府。
掌柜诺诺应了。看着衙役走远，阿海等人快速将粮食装车，然后付了银子，快速地离开。
阿薇见他们一行七人，拉来了四两驴车，可却堪堪只装了一车半。瞧着他们一行人走路的姿势和通身的气势，应该是行伍之人，他们买这么多粮食，是要做什么？她正要跟上，却突然见米铺子里溜出来一个人，那人向阿海等人远去的方向看了看，然后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阿薇认出来，那人是米铺中的小二，方才给阿海他们般粮袋的。
她皱了皱眉头，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驴车出了五里镇，直往西边而去，越走越荒凉。
“眼下可怎么办？主子之前交代了要买回千斤粮食，眼下连二百斤都不到。”一个黑壮的汉子闷闷地说道。
“想不到元相的手都伸到这小小的镇上了！他们对粮食买卖这么防备，肯定就是怕有大批人马集结。该死的！要不是我一时疏忽让大批粮草卡在了渤海郡，现在就不会有这么麻烦了。”另一个身材有些精瘦的男人则又是自责又是气愤。
阿海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那精瘦男人的肩膀，说道：“穆大哥，这也不能怪你，只能说元相那老狐狸太奸猾了，我们之前购进的那批粮食数量太多，运送的时候又没注意分批次，难免会引起人们的怀疑。”
“那现在怎么办？山谷里面的粮食不多了。最多还能支撑两日，现在这两百斤大米，对于山谷里面的兄弟们来说，不过就是杯水车薪。”
……
跟在他们身边不远的小二一直凝神细听，好不容易只听见了“山谷”二字，可他心中却顿时激动起来。他一开始瞧着这些人就不像是普通人，不过他们给了掌柜的高价，掌柜的便为他们保守秘密。他想，那些人八成就是官府讲的私自集结人马，他若是探明了地点。就去报给官府！说不定能得到大笔的封赏银子呢！
那小二心中兀自想着，正要抬脚继续跟上去，却突然愣住了。咦？人呢？怎么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声音了？
就在这时。小二突然感觉自己的后领被人抓住了！
“哼，我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是你这个小子跟着我们！”穆虎一把抓起小二，厉声喝道：“说！跟着我们干什么？”
小二吓得面色刷白，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大爷饶命啊！小的是米铺的伙计。这……这是，是顺路回家！”
“顺路回家？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啊！说，谁派你来的，不说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穆虎恶狠狠地说道。
小二可不敢撒谎了，他忙道：“我说，我说！小的见几位大爷要买这么多粮食。便想着几位是不是官府说的，想要集结人马……若是，就把这个消息带去官府。换……换几个赏钱……”
阿海等人一听，果然不出所料。他们老早就发现了跟在身后的尾巴，在第一个岔道面前，就故意走了另一道。
穆虎正要发火，站在他身边的阿海突然按住了他的肩头。朝他摇了摇头。穆虎眉毛一皱，将手中的小二狠狠摔到了地上。
“娘的！咱们村遭了灾。粮食颗粒无收，村长没面子，让我们出来买些米面也得防人知晓，这窝囊气要受到什么时候！”阿海目光闪了闪，演起戏来。
小二一愣，看着阿海满脸愤恨，看上去真的就像是受了窝囊的样子。他心中想着，最近好像是听说附近好些村子受了灾，难道这些人就是那些受灾村子的村民？是了，最近官府严管粮食买卖，那些受灾的村子恐怕日子难过了……
穆虎一拳揍在小二的脸上，骂骂咧咧地说道：“咱们还有好些个兄弟在前面山谷等着呢，跟这小子废话什么，直接一掌打死算了！”
小二慌了神，连连求饶，只说到：“众位爷饶命啊，小的鬼迷了心窍，您们就放了小的吧！我今日没有眼色，冲撞了几位邻村的弟兄……”
这小二还有些眼色，阿海几人对视一眼，也不追究他到底信不信自己方才的话，穆虎一个手刀，那小二就晕了过去。
“好了，别管这人了，把他扔草丛里，我们先回去，不然老庞他们得着急了。”阿海说完，几人迅速拉着驴车回了岔路口，又上了另一条道，后面还有两人细心地抹去了车辙印和脚印。
约摸小半个时辰之后，几人来到了一座满是藤蔓的山前，再要往前走，就只剩下羊肠小道了。阿海等人停下了脚步，四下观望了起来。
不一会儿，其中一个大汉突然掀开了右边山壁上的藤蔓，露出了一个能容两人通过的洞口。
阿薇一直跟在阿海他们身后，之前因为小二的跟踪不好现身，现在眼瞧着他们就要进去了，索性直接从矮树丛里站了起来，脆生生地喊了一句：“阿海！”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可是把阿海等人吓了一跳，那个叫穆虎地满脸戒备，从驴车下面抽出了一把明晃晃地大刀，一脸防备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阿薇。
“你是何人？！”穆虎大声喝问。
阿薇突然想起自己还是易容的装扮，索性也不和穆虎争辩，笑着说道：“阿海，你主子呢？”
脆生生的声音中带着少女的娇糯，可是说话之人明明是一个少年啊！在场的七人，除了阿海，都是面色古怪。
阿海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语带不确定地问道：“阿…阿薇？”
阿薇笑眯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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