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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她有毒-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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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玉拿了衣裙走进来,一边帮着她换一边咬牙道:“小姑奶奶,奴婢可求你别再折腾了,夫人等会子该亲自过来请你了,回头非得叫你手都写断了不可。”

    蒋夫人一生气就喜欢罚她抄写家规律法,蒋韩蓉最是讨厌看书写字,听着彩玉这话没再瞎折腾了,安静地由着她套衣佩玉。

    女客都安置在花园子里,蒋韩蓉一过去蒋夫人便瞪了她一眼,指了湖心亭中聚成堆的贵女们,叫她亲自过去招待。

    “这是珍宝阁新出来的,好看吧?”

    “好看好看,衣裳也好看。”

    “我前刚做的,云绣娘子亲自动手的。”

    女儿家凑在一起莫不是说些胭脂水粉,环佩衣裙,蒋韩蓉斜坐在美人靠上,前厅热闹的声音时不时飘往过来,她扬了扬唇角,给湖中鱼儿丢了些吃食,扯了彩玉过来,对着下头努了努嘴,“等宴会散了叫人把它们都给我捞起来。”

    彩玉脸都黑了,“小姐,你又想干什么?”

    蒋韩蓉,“捞起来烤了吃。”

    她说的随意声音也不小,引了不少莫名目光,她扒着美人靠远望着前方目光幽幽,继续道:“它们吃了我的东西,我吃了它们,不是很公平吗?”

    彩玉:“”

    任是彩玉在心里疯狂吐槽,却也不敢将蒋韩蓉的话当做没听见,宴后叫了人在湖里随意捞了几条当晚叫厨房烤了送到了院子里。

    蒋韩蓉在春江的冷嘲热讽中啃着烤鱼,参加完蒋丞相寿宴回到宫里的傅容在书房写了太傅布置下的课业后也回了内室,待将莹草挥退出去后,他便站在画前叫了声花月姐姐。

    楚意本闭目养神,听见他的声音后从画中飘落在地上,摸了摸他的头,“今天玩的开心吗?”

    傅容微抿着唇点头,把袖子里藏着的东西拿了出来递到她面前。楚意接过来,手中的素白小瓷盒上涂染着冬日红梅,艳艳灼灼的,霎时好看。

    她打开看着里头的东西眉心跳了跳,“口脂?”

    傅容紧握着双手背在身后,半垂着头看着自己脚尖,好一会儿才害羞道:“太子哥哥说宫里的姐姐妹妹都喜欢这个,花月姐姐也喜欢吧?”

    楚意本想说自己用不着这个,话到口又咽了下去,小孩子嘛还是得哄着的,遂笑着道:“颜色很漂亮。”说着伸着手指在里头点了点,轻抹在唇上,微弯着腰,“你看如何?”

    傅容仰着头,细细瞧了一会儿,指尖在她唇角点了点,红着脸道:“这里没有。”

    楚意闻言轻抿了好几下,“现在呢?”

    傅容用力地点了点头,拉住她的袖子眸子又黑又亮,道:“这下好了。”真是好看的不得了呢。

美人图(七)() 
皇宫的生活枯燥而无味;寂寂深夜都比旁的地方更显孤冷;傅容睁开眼睛扭转着头;墙上的画卷历经百年边角已然泛黄;但那上头的花木月圆依旧栩栩如生;花前的人也鲜活着。

    他侧着枕着头;闭眼抿笑;真好,真好。

    时间过的很快,在楚意静心修炼傅容努力进学中流散。

    凉冬夜长;每天天还未亮傅容便要跟着小太监一起到南书院,中午也不回来,须得到申时末才能回到北苑来。

    外头下着大雪;因着明日放假他也就不急着到书房去;踏入堂屋脱掉外头的披风交给莹草,站在外间的暖炉边烘散了周身寒气方才钻入内室。

    屋内闭着门窗有些发闷;他将窗推开了些;风雪便顺着那条细缝争先恐后地乱涌了进来。

    “今天回来的比往日早些。”楚意探出头左右看了看;抬脚轻落在他面前。他这两年猛地蹿高了不少;不过十二的年岁便已经到了她下巴这儿;想要摸摸头她都还需得抬高自己的胳膊。

    傅容冲着她笑;拉着她坐在房中榻上,“教授骑射的大人家中有事,我们就先散了。”

    他笑起来的时候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羞涩;楚意戳了戳他的额头;“明日放假吧?那正好可以好好休息。”

    傅容向来不会反驳她的话,乖巧地点头道好。

    “过两日你不是要出宫吗?我跟你一起出去。”

    “真的?”傅容惊喜道:“要把画也带着吗?”

    “当然,我还没出去瞧过呢,你可得陪我好好逛逛。”楚意在宫里闷久了也觉得难受,这个世界不比修真界灵气充裕,以她现在的修为离彻底脱离画身还早得很,心中无奈之余想着出去走走也好。

    傅容埋头,前额抵着她的肩摩了摩,与她说起京都城里有哪些地方好玩,有什么景儿好看,末了还说要带她去买几件漂亮的新衣裳。

    “那我可穿不了。”她身上的衣裙是宋钦一笔一画作出来的,要是换了一身儿她就该回不到画里去了。

    两人说好了几日后一道出去,谁曾想计划赶不上变化。

    计划出宫的前一天下午,一向安静的北苑挤进来了不少人,当先的便是被人抬进来的傅容,他躺在床上,大冷的天额上却是出了不少汗,太子并着其他兄弟立在床边,等了好一会儿太医才被宫人拉扯着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请安诊脉。

    待到太医从床前矮凳上站起身来,太子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可有大碍?”

    “七殿下这腿伤的有些重,不过太子殿下放心,好好将养着,外敷内服百日可愈。”

    屋内众人闻言皆是松了一口气,太医开了药后告退,随行跟来的几个皇子也相继告辞,独太子留了下来,温言抚慰了半晌。

    “七弟你旁的莫想,静心修养。”太子皱着眉头,“孤先去回禀父皇。”

    “有劳长兄。”傅容扯出一抹笑回道。

    太子颔首离开,眼角余光瞥到墙上的美人图不由一怔,“宋钦的春江花月美人图?”他扭头笑了笑,“现今这可是无价之宝呢。”

    傅容目送着他离开,又挥退了内里伺候的宫人,门扉轻合,楚意方在床沿坐下,他咬着泛白的下唇,半支着身子抱着她细瘦的腰肢,头埋在脖颈间,声音委屈道:“花月姐姐,疼。”

    他甚少有这样委委屈屈叫疼的时候,哪怕昔日在冷宫遭云妃打骂,也是不哭不闹,如今抱着她像只软嫩嫩的小鸡仔儿,楚意心头憋着一口气,轻拍他的脊背,柔声道:“我渡些灵气给你止止疼。”

    傅容抱着她不撒手,脸埋在她肩头的衣裳上,“现在不疼了。”

    楚意抬手拂过滑落在他鬓角的冷汗,没好气道:“坐好。”

    他不情不愿的靠回软枕上,看着楚意帮他疗伤。她的眼睛像是阳春三月飘落的桃花,看向他的时候总是带着春日的微暖。

    他发着呆,直到楚意伸着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方才缓过神来,低着头落寞道:“花月姐姐这么努力修炼,以后是要到那上头去吧?”

    “上头?”楚意正准备去给他倒点水,停住脚步探近身子,捏着他的脸道:“想的可真多,不是所有人都想成仙的。”

    凡人艳羡仙神,也有仙神羡慕凡人,刚好她就是其中一个。

    房中的茶水是不久前莹草刚灌的,楚意握着提梁倒了大半杯,傅容端着茶杯咧嘴一笑,“那就好,不然以后姐姐就瞧不见我了。”

    楚意翻了个白眼,偏着头正色道:“行了,这些就不说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容目光闪了闪,“没什么,就是骑射的时候出了点儿差错从马背上摔下来了。”

    楚意忧愁地捂额,孩子长大了,都不跟她谈心了,真是伤怀。

    傅容不说楚意也不逼他,左右她想知道的事儿只要晚上出去逛一圈就什么都晓得了。

    待到傅容喝了药熟睡过去,楚意才从他手里将自己的袖子扯了出来闪身离开了北苑。现在天色尚早,想着方才太子说要去找靖德帝,楚意便没往其他地方去,而是径直去了皇帝日常办公的长信殿。

    长信殿内靖德帝高坐上首,听完太子的禀话他只微微点头,视线仍旧落在御案上摊开的奏章上面,提笔蘸了点朱砂,“朕知道了。”

    “父皇,此事略有蹊跷,皇家御马都是精挑细选的出来,骑射课上突然出事儿,七弟如今卧伤在床,儿臣”

    “太子。”

    靖德帝放下朱笔合上奏章,淡淡地看向他,“你什么都好,只凡事都喜欢探个究竟彻底。”

    “儿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

    “你回去吧,待会儿天暗了路就该不好走了。”靖德帝抿了一口茶,“此事朕自有分寸。”

    靖德帝积威多年,他这话一出傅熙只得咽下满肚子的话恭敬告退,出门时望着漫天风雪不由叹了一口气。

    总管太监立在案前收拾散乱的奏折,靖德帝靠在椅背上,缓缓启声道:“谁下的手?”

    “回陛下的话,是五殿下。”

    靖德帝嗤笑一声,“老五?韩妃也支了手吧。”

    总管太监弯了弯腰,“陛下英明。”他握着拂尘立在边上,小心问道:“您看这事儿”

    “玩忽职守的该怎么处置就处置。”靖德帝眯着眼,又抽着了一份奏折,不再言语。

    总管太监见他只提了玩忽职守四字,绝口不提七皇子受伤的事,知道这是打算处置了马场的人就这么轻轻放下了,他握着拂尘退下,往下低了低头掩住面上的复杂,陛下啊果真还是不待见七皇子的,事过八年依旧迈不过褚贵妃那道坎啊。

    长信殿内已经点满了灯烛,靖德帝伏案批改奏章,丝毫没有把刚才的事儿放在心上。楚意看的来气,挥袖一扫灭了烛火,殿内突地一暗,靖德帝手抖了抖,皱眉望向紧闭的门扉,内里并无风,这满殿灯烛怎么突然就灭了?

    殿中宫人点烛续火,楚意暗自冷哼了一声转去了北苑五皇子的住处,做出了因就得承担果,伤了人就想这么算了,天下间可没有这等好事儿!

    既然做了事那总得付出些代价才是。

    外头的雪是越落越大了,靖德帝也不想往外走,干脆就歇在了长信殿。他沐浴后趴在榻上,两个宫女跪在两侧揉按肩背。他舒服地喟叹了两声,虚眼看着榻边的高凳上摆放的梅瓶,里头插着的是从御花园梅林里折来的花枝,幽幽飘香。

    他看着花闻着香渐有了睡意,长信殿的管事宫女匆匆入内,“陛下,韩妃娘娘使了人来,说是五殿下在北苑伤了腿,伤势颇重。”

    靖德帝猛地睁开眼,“怎么伤的?”

    管事宫女组织了一下语言,“那边来话的意思是休息的时候不小心从床上滚下来,腿磕在了脚榻上。但韩妃娘娘坚持认为不是意外,和皇后娘娘之间略有争执,特叫人来请您去主持公道。”

    “还真是巧。”靖德帝懒得管这些闲事,蹙着眉打发了宫女,“回了韩妃话就说朕已经歇下了。”

    他将偏殿伺候的宫人都挥退了下去,盖着被子闭目养神。

    眯了不过一刻钟管事宫女又带来另外一个消息,小心翼翼道:“陛下,韩妃娘娘从北苑回寝宫的路上,踩雪滑脚摔在了石阶上,腿伤颇重。”

    靖德帝坐起身来,来了点儿兴致,“有意思,去查查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皇帝手下的人效率相当高,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人回话,靖德帝一边听着一边诧异地扬了扬眉,“还真是意外?”

    “确无人为的痕迹。”

    靖德帝突笑道:“真是奇了,难不成恶人还真自有天收?”

    经了这事睡意散了不少,靖德帝起身去了书案,铺展开上头唯一的画卷。穿着大红锦缎宫装的美人懒懒散散地斜坐在榻上,红唇如火肌肤赛雪,她眉梢眼角半含不悦似有不耐,整个人便如同那四月枝头恰似彤云的繁繁海棠,叫人挪不开眼。

    靖德帝神情恍惚,“褚兰啊”

    临近年关大雪连着几日都没停过,宫里七皇子,五皇子和韩妃接连伤了腿卧床休养,暗地里传了不少风言风语。

    傅容从莹草那儿听到这事反射性地往墙上望去,莹草早习惯了他时不时看画发呆,等着他将注意力拉了回来才继续道:“韩妃娘娘因为伤了腿在寝宫大发雷霆,五殿下那边也闹腾的紧,言语间还说了殿下好些难听的话,宫人们私底下都在传是撞了邪。”

    傅容理了理身上的被子,点头道:“这事儿我知道了,你自去外头忙吧。”

    莹草躬身后退,楚意也不出来,就在画上开口道:“你总是把人支出去,小心叫她瞧出什么来。”

    傅容回道:“她笨的很,哪里会瞧的出这屋里头藏着个仙女姐姐?”

    “张口便是仙女姐姐,看来是真长大了,越发油嘴滑舌。”楚意佯装嫌弃。

    傅容满脸带着笑却是不答话,他明明说的是实话呀不是吗?

    “你腿不好移动,这个年你是要在这床上过了。”楚意本是想直接帮他治好的,可傅容拦住了她,说是不妥。想想也是,太医每日都要过来换药,又有韩妃和五皇子两个伤患作对比,她要真动了手,很容易就能让人发现。

    傅容偏着头,双手撑在床沿上身体前倾,“有花月姐姐陪着,这床上也是人间仙境了。”

    楚意,“是吗?”

    傅容嗯了一声,眉眼温和,端的是人畜无害,“是呢,我可是从来不说假话的。”

    雪花簌簌,透过半开的窗口隐约能看见雪覆下的绿植,他收回目光取了放在枕间的书翻开了两页接着昨天的地方继续。

    皇家年关宴请群臣,蒋丞相夫妇乘着马车进宫,蒋韩蓉称病留在了府里。待蒋夫人一走她便撑着素色的油纸伞在雪地里晃悠,双颊白里透红分明健康的不得了。

    彩玉跟在她后头苦笑,“小姐,风雪这般大,咱们还是回屋里去吧。”

    蒋韩蓉像是没听见,从花园里的拱桥慢悠悠地走去了后山的一小片梅花林,红梅灼灼点落在皑皑白雪上,活像是那素绢白布上沾染的鲜血,明明是如画美景,偏偏叫她嫌的慌。

    在雪地里走的久了,脚下绣鞋尖儿已经湿透,她恍若未觉依旧举着伞散漫地在林子里晃荡。

    彩玉简直没脾气了,抓住她的手腕儿,“小姐啊,回去吧。”

    “你话真多。”蒋韩蓉收好伞塞到她怀里,“别管我,难得好雪天,还不许我散散心啊?”

    彩玉腹诽:“你这哪里是散心啊,分明是找病呢。”

    她连伞都不打了,戴着斗篷上的兜帽,这边走走那边晃晃,最后更是在几个婢女的眼皮子底下手脚麻利地爬上了树,坐在那颗年岁最大的老梅树上,一朵一朵地捻着花往地上扔去。

    她衣裙连着外头的斗篷都是大红色的,叫一颗颗花树环绕着,倒是叫下头的彩玉一时之间分不清楚到底哪里是花哪里又是她的裙角所绽。

    蒋韩蓉将半棵树上的梅花都扒拉了,她远望天际,心情莫名好了许多,总算是在彩玉的哆嗦下从树上下来了。

    被人扯着回去洗了个热水喝了碗姜汤去寒气,屋内置着暖炉并不觉冷,她穿着白色中衣盘着双腿双手抛棋子儿玩,过了会儿又无聊,便叫彩玉给她去厨房捡了根大白萝卜来。

    彩玉把洗的白白净净的大萝卜给她,无奈道:“小姐,你这又要干什么?”

    “你给我把梳妆台上的那匕首拿来。”

    彩玉依言取了来,蒋韩蓉握着匕首给白萝卜削皮,闲闲道:“我就是闲得无聊削着玩儿,你出去吧。”

    彩玉:“是。”

    蒋韩蓉削了萝卜皮又开始了砍萝卜,春江觉的这人简直有病,翻着白眼讽笑道:“你猜若是叫蒋夫人看见你这样,她会怎么做?”

    蒋韩蓉头也不抬,“她肯定会说真棒。”

    “呵,你怕不是在做梦。”春江一口气堵在胸口,疏散不得。

    蒋韩蓉冲着她咦了一声,“你整天阴阳怪气的真烦人。”

    春江捂着胸口,“到底是谁整天阴阳怪气?!是你好不好?”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咚咚咚的剁萝卜声,萝卜粒儿飞的到处都是,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姐,你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蒋韩蓉突地拔出匕首,温柔地拭去上头的萝卜渣和水,微笑道:“关你屁事。”

    春江:“”好气啊。

美人图(八)() 
春江觉的自己也算是一大把岁数了;早些时候行动方便;也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人;可从来没一个人能像蒋韩蓉这么会折腾;这女人张口闭口就能叫她心肌梗塞。

    蒋韩蓉还在拿着匕首剁萝卜;咔哧咔哧的声音配合着窗外雪花飘飘;在这寒冬冷寂的时节里莫名有些渗人。

    春江捋着袖子;半蹲在身后的江水边,滑凉的春水穿过指缝连着心中的燥意也一并洗涤干净了,她再次斗志昂扬;冷笑道:“这几日忙着睡觉还没恭喜你呢,再过不久就该是八抬大轿入主东宫了。”

    蒋韩蓉将匕首放下,双手捧着碎萝卜;幽幽道:“哎;我可是一点儿也不高兴。”

    她长发披散着,因方才沐浴早卸了脂粉;淡粉的双唇轻抿着;周身笼罩着一股莫名的忧愁;“你知道为什么吗?”

    春江:“大概是因为你有病吧。”没错;这个女人就是有病!

    蒋韩蓉把萝卜扫到一边儿;拿了手绢儿捂着嘴咯咯直笑;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她又扯了扯嘴角,长睫下的黑眸里氲着水雾;抹了抹眼角;哀哀道:“你说的对,我已经病入膏肓了。”

    春江:“呵呵,你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蒋韩蓉又装模作样地擦掉泪水,一个人玩儿的开心,春江心里却是想骂娘,她宁愿对着遥遥那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亦或者是花月也好,也不想和现在这个蒋韩蓉共处一室!

    年宴过后南书院便不再开课了,一直被课业紧箍着的皇子们总算是松缓了下来,对于傅容来说放假还是不放假其实没什么两样反正他都是要在床上度过的。

    大概是因为在乌暄山巅从来没见过雪的关系,楚意个人挺喜欢下雪天,白日里人多不好出去,每到深夜总要出去看看,坐在高阁檐顶看寒风卷起雪花落在地上发出簌簌的声响。

    冬日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转眼间便是春回大地。经过好几个月的修养傅容总算痊愈,继续早入南书房,夜间归北苑的日子。

    春末夏初天气还算凉爽,日头不猛温度不高,十八是个好日子,按着圣旨,蒋家嫁女,东宫娶妻。

    太子成婚,娶的又是蒋丞相的嫡长女,声势浩大举城同欢,就是身在北苑的楚意都隐隐能听见远处飘来的唢呐声。她坐在窗前的矮凳上,微微推开了一条细缝,外头不见人,只院墙上停着一排麻雀,正悠闲地抖着翅膀。

    蒋韩蓉和春江进宫了。

    她得抽个时间去东宫一趟才是。

    太子傅熙德才兼备,入朝不过两年便颇有声望,他只要不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基本上没有皇子能威胁到他的储君之位。傅熙一向照顾傅容,他们俩算是所有兄弟关系最好的,碍着傅熙的面子,婚宴上傅容也遭人敬了不少酒。

    五皇子长傅容两岁,前几日刚刚在吏部领了差事,他母亲韩妃又是如今宫中尚算得宠的嫔妃,心气儿自然比一般的皇子要高些。

    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腿,眼中满是恼恨。

    他母亲韩妃和冷宫里的云妃素来不对付,他和傅容也互相看不顺眼,冬日马场的事故就是为了出出心里头的恶气,没想到他和母妃竟然陪着那小子在床上躺了几个月。

    他也怀疑过是不是傅容动的手,可查来查去连根毛都没查出来,再说傅容自小生在冷宫根基薄弱,似乎也确实没那么大的本事叫他母妃也遭那份罪。

    意外五皇子心里头是相当不舒坦,该叫他自认倒霉?

    “七弟,来喝一杯?”五皇子拦住路过的傅容,抬了抬手中酒杯。

    傅容虽比五皇子年岁小,但个子却是比他高出了小半个头,个头高总是能显得更有气势,再加上他在外面的时候又喜欢像在冷宫对云妃那样摆着一张面无表情不为所动的脸,这气势又涨了不少。

    傅容微微低眸,将手中瓷杯轻附双唇仰头一饮而尽,亮了亮不剩滴酒空杯,“我先干了,五哥随意。”

    他绕过拦路的五皇子,去了太子跟前。

    五皇子看着其乐融融对饮的两人,哼了一声,阴着脸喝了几杯酒便借口散酒意去了外头。

    傅容和太子说话的时候也分了几缕心思在五皇子身上,见他面黑如墨,不由唇角微动,他的五哥可千万不要又生出什么坏心思。

    傅容垂着眼睑微的一笑,花月姐姐讲究公平,喜欢一以报一,以二报二,他可不是那样的人呢,总得双倍偿还,十倍相付才能显现得出诚意不是吗?

    “在想什么?”傅熙温声问道。

    傅容举杯,答道:“没什么,只是喝的多了些,头有点儿发晕。”

    夜渐渐深了,好些宾客都散了,傅容又说了些恭喜话,方才套上莹草递来的薄披风告辞。

    外头飘着小雨,太监在前头提着灯,莹草在身边打着伞,傅容一路无言,走过了桃玉轩突地顿住脚步,接了太监的灯笼和莹草手中的伞,“我自己一个人走走去去酒意,你们先回北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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