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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霸家的小娇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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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吼吼的沈恒安根本没有留意到芸娘那百转千回的心思,他冷冽的面庞上是显而易见的急恼,抓住芸娘的肩膀便道,“你不许嫁给张书玉!”

    芸娘万万没想到他还没进门,甚至连找个地方拴马都来不及,手里头还握着缰绳,竟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怔愣片刻,她才问道,“你让人跟着我?”

    若不是如此,他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自己和张书玉见过面。

    沈恒安脸色一僵,手连忙从芸娘的肩膀上拿来,想要辩驳,可偏那说漏嘴的人又是自己,恼得不行,视线左躲右闪,就是不敢再直视芸娘。

    芸娘见他这副模样,下意识地便想要叹气,可到底还是忍住了,她没有再继续追究,侧开身子道,“进来吧。”

    沈恒安犹豫,“要不我还是先把疾风送回去”

    “这会儿不急了?”芸娘嗤笑,“把马栓院子里就成,我那儿刚晾出来的衣服,看着点,别给碰脏了。”

    沈恒安松了口气,笑着应了声。

    等到他拴好马,进了屋,芸娘就坐在正堂等他,旁边的桌上还放着小箩筐,里头放着绣到一半的帕子。

    沈恒安心里头刚按下去的那些不快又开始冒头,皱着眉恶声恶气地道,“那张书玉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在他娘面前大气都不敢出的怂包,我让人打听过了,他前头的那个媳妇,就是活生生被张许氏那个老虔婆给磋磨死的,你要是嫁给他”

    他气得不行,握紧拳头,不肯再往下说。

    只要一想到自己心尖上的人要另嫁他人,他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芸娘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来,故意问道,“我要是嫁给他,会怎么样?”

    “那是跳火坑的事情,你不能干,我不会同意的。”沈恒安面沉如墨,咬着牙道。

    芸娘仍是笑,“我要嫁谁,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唔”

    没说完的话如数被堵了回去,沈恒安那双深邃的眼眸在芸娘的眼前放大,里面的惶恐与不安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

    沈恒安的力气太大,她后背在椅子的靠背上撞了一下,有些发疼,可望着这样的一双眼,芸娘突然就有些舍不得推开这个人,被动地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亲吻。

    沈恒安虽在气头上,可对上芸娘心底总是有分寸的,仿佛怀中的人儿是那天边的一朵软云,呼吸的力气大一些,便会被吹走一般。

    可他到底在知分寸的人,适才冲动已是逾矩,要是再行轻薄之事,岂不是与那花眠柳宿的浪荡子无异!

    沈恒安松开手臂,将芸娘在圈椅上安置好,哑着嗓子道:“那张书玉一点也配不上你,真的。”

    早在年前遇上张书玉那一回,他便使人去打听了,那姓张的虽然家境不错,又有些薄才,可丧妻三年多都没寻到合适的新妇,他那妹妹,十七八岁还没定亲,家里头定是有些问题。

    果不然,他手下的人往深查了查,就发现这张书玉之前的娘子根本不是什么病故,而是投井自杀。

    “那胡家小娘子嫁到张家之后,张许氏便给她立规矩,要她晨昏定省不说,家里的家务一样也不能落下,还不许她上桌吃饭,一有不如意,便冷言冷语拿这个媳妇出气,就连张书香一个小丫头,也敢随意作践她嫂子。那老虔婆把张书玉拿捏的紧,你别看他是什么花炮行的少东家,风光无比,实际上每个月还得从他娘手里头领零花钱,他事事靠着他娘,腰杆子挺不直,心里头没底气,连自己个儿媳妇受气也不敢帮着说一句,只叫她忍一忍,谁家的女儿嫁到别人家是受委屈的,可偏那胡家的生意败落,还要仰仗张家接济,胡小娘子根本不敢同父兄提这回事,最后受不住,夜里跳了井,张书玉跟她同床共枕,竟一觉睡到天亮,还是早上厨房的人打水时才发现,人都泡的不像样了。”

    沈恒安厌恶地说道:“张书玉这样的软蛋,也就张许氏那个老虔婆拿他当个宝,还盼着他高中光宗耀祖,就他那离了娘跟断了奶一样德行,别说是举人,我估摸着连个秀才都不一定能捞着。”

    “还有他那妹妹,挑三拣四,也不瞅瞅自己什么模样,想着攀高枝,也不怕闪了那水桶腰。”

    沈恒安一个大男人,便是对谁有些不满,都是放在心底的,芸娘还是头一回见他这般厌恶刻薄地说到他人,不知怎的,竟有些想笑。

    她唇角弯起来,道:“我又没说要嫁张书玉,你同我说这么多做什么,他们家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沈恒安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又看向那箩筐,绣帕的一角搭在筐沿上,随风而动,他试探地问道,“那这绣帕”

    “你以为我给张书玉绣的?”芸娘总算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发了疯一样跑过来吻自己,摇头道,“我绣好的一副绣片,今儿卖了二十两银子,给张书玉作甚,他又不给我钱。”

    沈恒安讷讷,刚才能说会道的嘴突然跟哑了一样,不敢出声。

    芸娘笑,想了想,还是同他解释了一番,省得这二愣子醋坛子打翻了又闹出什么事来。

    “我已经同他们说,往后不会再登门了。”芸娘蹙眉,“就因着遇上他,我本来还想去学堂问问明湛入学的事,都没去成。”

    “你要送明湛去进学?”沈恒安问。

    芸娘点头,“这是我爹娘的心愿,我少时请了女先生,学得好时,娘亲偶尔也会叹息,说我要是个男儿便好了,商户虽有钱,可到底会被人看轻,那时还没入宫这回事,我娘生怕因着我是商户女而寻不到好人家,现在家里虽然不行商道,可我总不能叫明湛在这村中蜗居一辈子,和村里那些人一样,整天为两顿饭一身衣裳而发愁。”

    “那便去。”沈恒安道,“我念得不多,还是屯田之时同周子昂学的,但总归大有裨益,哪怕明湛将来不走仕途,也能学些为人处世的道理。”

    “你说得是兵部尚书周慎家的大公子周子昂吗?”

    “你认识他?”沈恒安诧异。

    芸娘道:“皇后娘娘的母家便是周家,周尚书虽是旁支,但算起来也是娘娘的舅舅,周大公子便是她的表弟了,我在宫中见过几回,周家出文官,没想到嫡长子竟走了武将的路子。”

    沈恒安想起被称为“儒将”的周子昂那风度翩翩的模样,心中泛酸,又想到,芸娘在宫中,这样玉树临风的世家公子不知见过多少,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他连忙转移话题,“你既要送明湛去学堂,该准备的可准备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芸娘道,“明湛年岁小,一个人住在镇上我不放心,来回接送又太麻烦了些,容易招人眼,我还没想到好的法子,再说,尚且不知镇上学堂请的先生是谁,若只是教些简单的文字,我在家亦使得。”

    芸娘十三四岁便能诵诗书,的确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沈恒安思索片刻,道,“我倒有两个法子。”

    “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你若是不放心明湛一个人住,便将他送到青阳县你舅舅家中,县城的学塾到底要比镇上请的夫子好一些,哪怕是开蒙,教授的亦是君子六艺,你信不过旁人,总信得过你舅舅,更何况,刘家在县城中也是有几分声望的。”

    芸娘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问,“那另一个呢?”

    “请先生来家中教明湛。”

    他刚刚说罢,见芸娘眼睛一亮,心中有所计较。

    两人又就着明湛开蒙一事聊了几句,沈恒安才趁着夜色,牵着马回到自己那冷冷清清的宅子里。

    他一个武将,自是不知哪个大儒有名望,亦不知幼童开蒙要请什么样的先生,思虑片刻,觉得这事儿还是请教他爹沈侯爷比较合适。

    好不容易写完信,躺在床上的沈恒安才静下心来,突然想到了方才那一吻。

    等等,他好像记得,芸娘似乎没有拒绝他?

第 31 章 身世() 
沈恒安一夜未睡。

    天刚蒙蒙亮便到了芸娘家门口,想要问个究竟,差点被清早起来挤羊奶的蕙兰婶子当成偷羊贼。

    瞧清楚沈恒安那张脸,气势汹汹的蕙兰婶子立时哑了火,嘟囔着道,“大清早的,你这不是故意吓唬人嘛!”

    沈恒安摸了摸鼻子,想要解释,蕙兰婶子忙退后两步,不知怎的,又打量起他那张脸来,迟疑地问,“沈小子,你的脸”

    他脸上骇人的疤痕变淡了,看上去倒没有之前那般可怖,反而能让人察觉出那天生的好相貌来。

    沈恒安手稍稍上移,指尖触到那凸起的旧疤,唇角不由扬起一抹笑,“年前得了副说是能祛疤的药,抱着试试的念头,不成想,还真起了作用。”

    蕙兰婶子好奇,“这药几个钱?要是不贵的话,我也弄几副给萍儿试试。”

    萍儿是蕙兰婶子的小女儿,小时候顽皮烫伤了胳膊留了疤,好在不是什么要紧是地方,乡下人哪个身上没几个小疤痕,倒也无碍,只不过好东西人人都稀罕,蕙兰婶子知道有这么一种药,顺口一问罢了。

    沈恒安但笑不语,且不说制药需多少花费,便是那药方就价值千金,他未经芸娘的允许,自是不会轻易泄露。

    蕙兰婶子知道沈恒安不差钱,见他这表情,便估摸着花费不菲,猜这孩子怕吓着自己,才不肯说出来,笑着又同他拉了几句家常。

    说话间,聂家的大门自内而开,芸娘手里拿着扫把,见到他,先是一惊,猛地想到昨夜之事,连忙低下头,玉润的耳垂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显而易见的红。

    她捏紧了扫把,没有主动开口搭话,默不作声地扫起地来。

    蕙兰婶子挤完羊奶,端着碗笑道,“沈小子一大早就在这儿等着,怕是有事寻你呢。”

    长辈开口,芸娘便不能再装作没听见,笑着应了一声,抬头看向沈恒安。

    湛亮而又柔和的水眸中夹杂着一抹羞涩,沈恒安刚硬的心几乎软成一潭春水,挠头咧着嘴笑,半晌蹦不出一个字来。

    蕙兰婶子在一旁瞧着,哪有看不出的,她以前觉着这沈家小子面向凶恶,不是善茬,可适才说了几句话,才发觉沈恒安根本不似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刚刚羊受了惊差点踹了她一蹄子,还是沈恒安帮她安抚好的。

    再细想想,他在村子里落脚两个月来,压根没干什么坏事,反倒是帮着聂家姐弟安葬了娘亲,还找了人帮忙犁地,听说就连芸娘姐弟俩去镇上,也是他驱着牛车来回接送。

    这么一想,蕙兰婶子立刻便觉出味来,这沈恒安显然是早就认识聂家的小娘子,专门跑到他们村里来讨人欢心的。

    上了年纪的人都爱做些撮合的事儿,蕙兰婶子也不例外,往日这沈恒安容颜受损,与聂家那娇滴滴的大姑娘在一处,好比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可现如今境况却是不同,他那脸虽未全然恢复,却也隐约可见英挺俊秀相貌,加上一看便知家里头光景不错,蕙兰婶子也乐得成人之美,笑着道,“我看你们站在一处,倒真真像是两口子,说起来就到炳才媳妇的百日了,你们若有那个意思,可要赶紧趁着热孝把事给办了,好叫婶子我也吃一回席面。”

    芸娘一张鹅蛋脸红透,鲜艳欲滴,低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亦浮着一片粉色,低低道,“好端端地,婶子怎么揶揄起我来,若真是想吃那好的,赶明儿我请你一回也就是了。”

    “那可不一样。”蕙兰婶子笑,“沈小子,你说是也不是?”

    沈恒安看着心上人那娇羞模样,心里头乐成了一朵花,又怕自己胡乱应答,惹恼了脸皮薄的芸娘,忙道,“婶子好意我们心领了,您这刚挤好的羊奶,再放可就凉了。”

    蕙兰婶子知道年轻人好面子,帮着捅破了那张窗户纸,便也不再多言,转身笑着道:“那我回去热羊奶去了,我那乖孙子吵着要吃呢,你们不知道,那小娃娃呀,可招人疼了!”

    芸娘哪里听不出来那话里的意思,原本透着粉的脸颊,几乎红到了眼角,剪水秋眸盈着水光,端的是俏丽无双。

    沈恒安冲着她憨笑,周身凌厉的气势散了干净,跟院里头见了吃食便摇着尾巴撒欢的大黑一模一样。

    芸娘看他半晌,说不出话来,蓦地收了扫把,转身进屋,还丢下一句,“笑甚?哪个跟你成了我们!”

    沈恒安知她这是恼了,忙追进屋里头,搓了搓手,想要问芸娘的心里话,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此时的他,就像是被巨大惊喜砸中一般,心中满是欢喜又茫然无措。

    芸娘心头狂跳,她怕沈恒安问她,她不知该如何作答,可这人犹豫着说不出话来,她心里又无端生起气来,平日里花言巧语一堆堆的,怎么到了这时,竟一句话也没了。

    她生火烧水,淘米淘豆,倒进锅里熬粥,回头见沈恒安还愣在原地,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道:“去后院劈点柴火。”

    芸娘自己试过一回劈柴,不是把斧头夹在了木头缝隙中,就是劈歪了方向,上次还差点砸了自己的脚,沈恒安知道后,不仅帮她买了许多细柴火,还劈了满满一摞柴,怕是烧到秋天也烧不完。

    沈恒安如何不知道这一点,但他不敢反驳,比起干活,他更怕的是芸娘不搭理他。

    芸娘看他傻笑着去了后院,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切菜的时候,将案板剁得震天响。

    吃罢这餐饭,聂明湛去了院里玩,沈恒安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他不敢直接提成亲的事儿,便拿明湛起了话头,“我昨晚写信到京城,请家里为明湛寻一位先生,姑且等几日,便有回音。”

    芸娘面色骤然变紧,欲言又止。

    沈恒安不知是自己那句话又说得不对,忙问,“难道你改了主意,不给明湛请先生了?”

    芸娘摇摇头,迟疑片刻,终于开口问道:“你家里是沈侯府上,对吗?”

    京中只承恩侯一位姓沈,旁人提起他们家,便称沈侯。

    “我倒是忘了同你说。”沈恒安还以为芸娘要说什么,吓得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听到这话,才放回到肚子里,笑着道,“承恩侯沈焕是我爹,亲爹。”

    芸娘一惊,她原以为沈恒安只是侯府哪位旁支遗落的血脉,不曾想,竟是沈焕亲子。

    “我也是在军中见到我爹,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的。”

    说来也巧,沈恒安在长河郡投军之后没过多久,西戎来犯,各地抽调兵源前往边关,其他人怕上战场丢脑袋,可他却正是想要建功立业的时候,自告奋勇要去上阵杀敌,成了别人眼里的傻帽。

    到了辽西边城,沈恒安初时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兵,但他杀敌勇猛,每次都冲在最前头,哪怕是受了伤,每次都命大的挺了过来,很快便从伍长做到了什长、百夫长,后来成了都统,手底下管着近千号人,沈焕见他胆大心细,让他的队伍做先锋军,后来,他在战场上救了沈焕一命,脸上那道疤,便是那时候留下的。

    当时,他浑身为利剑所伤,军医替他疗伤时,沈焕前来探望,发现他肩头有一块虎形胎记,又询问了他家乡籍贯,又问他父母亲人,沈恒安这才知晓自己的身世。

    当年,还是承恩侯世子的沈焕外放到鹿门郡做官,途径长河郡东裕县时,走丢了三岁的幼子,沈家人千寻万找,数年后才找到了拐走沈恒安的那人,那人说是当年拐来的孩子途中生了高热,病死了,还说出埋骨之地,承恩侯府的人果然在挖出了一副孩童尸骨,沈焕大恸,将这孩子的尸骨葬入沈家祖坟,自此不再提起。

    承恩侯府如日中天,他们的伤心事,自然没有人敢随便议论,久而久之,外人只知沈焕有一子,却不知道他曾经还有一个儿子。

    “小时候的事情记不太清,但据我养父母说,他们是在县城外的荒草滩中捡到我的,想来是我自己从那拐子手中跑出来,躲在里头,结果睡着了。”

    沈恒安的养父母生不出儿子,见沈恒安长得白嫩可爱,便起了心思,又因他肩膀上的胎记,给他起了个诨名叫虎子。

    起初几年,一家人日子的确过得不错,小孩子记性差,渐也忘了旧事,直把养父母当做亲生的,可惜后来养父母有了新儿子,哪里还会待见这个捡来的孩子,沈恒安才渐渐知道自己的身世。

    他养父母家中并不宽裕,养两个孩子不易,沈恒安不仅要像大人一样干活,还要帮着照顾养父母的亲儿子,即便如此,他还是偷听到了养父母打算把他卖掉的消息。

    当天夜里,他从钱匣子里偷拿了一吊钱,又拿包袱皮卷了两身衣服,跑了。

    他不识得路,以为自己跑了很远,其实只不过跑到了隔壁青阳县的永宁镇上,他身上的钱花光了,只能偷偷住在义庄里,义庄守棺的老头见他可怜,收留了他,后来,老头死了,他就接替他当了守棺人。

    芸娘听着这一连串比话本上还精彩的故事,嘴边溢出一丝苦笑来。

    沈侯长子战死,如今只有沈恒安这么一个儿子,将来必定是要继承他的衣钵,成为承恩侯府的主事人。

    她就知道,他是有大前程的人。

第 32 章 委屈() 
院中的紫藤正是开花时节,串串花蕾清香摇曳。

    那藤架原本是夏日纳凉所用,不曾想,春日也有这样一番景色。

    沈恒安望着芸娘,她肤如凝脂,明眸皓齿,唇若桃粉,立在藤架之下,当真是人比花娇,只是那眉宇之间依稀可见一点浓愁淡绪。

    “听懵了?”男人喉间带出一丝笑,神色温柔。

    他这样跌宕起伏的身世,只怕芸娘根本闻所未闻,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亦是正常的。

    沈恒安有时想,他若不是什么承恩侯府的公子,而托生作这永宁镇上一寻常人家,说不得早就与芸娘喜结连理,可有时候又觉着,若不是多了沈侯之子这样一重身份,只怕他想靠近芸娘都不容易。

    好在这些不知所谓的想法只是在脑中倏忽而过,从不曾动摇他心底最初的想法。

    芸娘垂下眼,犹豫片刻,终是道:“为明湛请先生的事情,还是罢了,我再想其他的办法。”

    她的脸颊失了血色,声音渐低,不敢抬头去看对面的人。

    沈恒安原本应当是天之骄子,若不是幼年那样的一桩意外,两人本该连相识的机会都没有,当初因着她,沈恒安舍了家当,万里赴戎机,在塞外苦寒之地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如今又因着她,沈恒安舍了大好的升迁之机,跑到这远离京师之地。

    芸娘承情良多,心中不安,如今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

    昨夜是她冲动了。

    承恩侯府与她一介升斗小民,实乃天壤之别,芸娘从不妄自菲薄,却也认得清自己的位置,若沈恒安只是侯府旁支,娶她自是无碍,可他将来要接掌侯府,他的妻族,怎么能是穷乡僻壤出身的孤女,莫说侯府不许,便是许了,沈恒安这么做,也会沦为京城贵胄中的笑柄,更何况,他在市井长大,本身已是旁人攻谗他的弱点,再加上她

    理清这一番思绪,芸娘长叹一口气,终于抬眼看向沈恒安。

    男人眼中的欢喜之色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幽深的眸色闪烁着晦暗不明的的光,声音仿佛是咬着牙发出的,“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为圣上办差,自当尽心竭力,巡防完军务,合该早日归京才是。”芸娘咬了咬唇,到底不敢对上沈恒安惊怒的眼神,视线闪躲开来。

    谁知男人忽然伸手扼住了她的下巴,大抵是控制不住力气,芸娘蓦地感受到一阵痛,她眼眸立时沁了水色,慌忙低下头。

    偏那沈恒安不肯让她躲开,直直地看着她的眼,道:“你叫我回去?”

    他还没来得及问她,是不是喜欢他,她竟开口赶他走。

    “你身为侯府嫡子,不可懈怠。”芸娘板着脸,用尽全力发出平静的语气,好似在宫中时训诫那些小宫女一般。

    可她毕竟已经不是需要用威严来武装自己的女官,声音竟不由得颤了颤。

    沈恒安没有察觉到,他额头青筋直跳,手下不由自主地使了力,芸娘终究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他猛然清醒,撒开手,歉疚地望着芸娘,嘴唇嗡动,到底没有说出道歉的话来,而是道,“我识得你在前,认祖归宗在后,若是说责任,身为侯府嫡子的我今年二十有五,未曾婚配,膝下凋零,哪里还有比娶妻更要紧的事儿!”

    芸娘霎时间无言以对,耳畔微红。

    紫藤花随风晃动,散落阵阵香气,花瓣打着旋儿从半空中落下,夹在了藤下美人的青丝之中。

    沈恒安朝前两步,芸娘一慌,连忙退后,忘了身后便是石阶,身子本能地向后倒。

    面前那人长臂一伸扶住了她,她潜意识松了口气,站稳了身子后,男人立刻放开了她,依旧面色沉沉。

    话语在喉头打了个转儿,被芸娘咽了回去,唯有那狂跳不止的心,与心头传来的怅然所失之感在身体里不断回荡。

    沈恒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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