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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霸家的小娇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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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哭倒也是真哭,毕竟醒来一看,那藏在袄子里的长命锁没了,等于到嘴的鸭子飞了,能不伤心吗。

    聂芸娘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也不言语。

    聂孙氏哭了半晌,终是讪讪地停了。

    “我过来是知会二婶一声,该把家里的房契地契都还了我,再阖家搬出去才是。”

    眼看着要过年,聂芸娘本欲打算等到过完年,借口修葺宅院再想方设法弄走二婶一家,可谁知会生出这样的事儿。

    机会转瞬即逝,她自是不愿错过,否则等到开春,又得闹个天翻地覆。

    果不然,聂孙氏一听这话,刚止住的哭声又起来,拍着胸口道:“聂芸娘!你还有没有良心!自打你回来,我掏心窝子似的对你,虽说是侄女,可待你同亲闺女有什么两样,如今你翅膀硬了,竟是要赶我们出门,还有没有天理了!”

    “二婶这话何解?”聂芸娘笑道:“这宅子本就是我家的,二叔二婶本就只是借住而已,如今我回来了,大家挤在一处多有不便,自然是得搬出去。”

    聂孙氏哭道:“我们那旧宅子都十来年没住人了,瓦片碎了不知多少,墙角都给老鼠做了窝,门窗风吹日晒早就没法子挡风遮雨,这数九寒天的,你让我们搬出去住哪儿,可不是要逼死我和你二叔!”

    “二婶这话想岔了,芸娘是为了让你们过个好年。毕竟我娘刚过世,今年过年是不能见客的,可您又不用守孝,总不能在我们家招呼客人吧。”

    村中是有这样的习俗,聂孙氏一噎,瞪着聂芸娘,说不出话来。

    半晌,竟是背过身去,嘟囔道:“反正我不搬,打死都不搬,你能把我怎么着!”言语间竟是打定主意要赖在这里。

    聂芸娘早就料到了这副情形,并不以为杵,沉声道,“二婶可是想好了?”

    聂孙氏一双愤恨眼眸瞪着她,“有本事你就拿把刀砍杀了我,抬着我的尸首出去!”

    “二婶这话折煞我了。”聂芸娘笑,“不过刚才我从你身上拿了那长命锁,可是好几个人都瞧着的,这东西虽说也才一百来两银子,不过大安朝对犯了偷盗之罪的人向来终判,依着婶娘这行径,估摸也就打上几十板子,关上七八个月,不妨事的。”

    聂孙氏一听官府,有些怕,但这搬家不同于那长命锁,没了只是伤心一场,要真是搬出去,恐怕这辈子都没那再住进来的机会。

    她强梗着脖子道:“你要是敢去官府告发我,我就先告你一个不孝之罪!”

    “二婶既非我的生身父母,又不曾养过我,芸娘对你,何来孝道一说。”聂芸娘道:“你害我娘亲病死、占我家产、逼我弟弟过继、如今又偷盗成性,这桩桩件件,仔细计较起来,恐怕婶娘在那大牢里头有得磨。更何况,身为长辈品行不端,我如何能同你住在一处?”

    “你!”聂孙氏面皮气得发紫,如同浑圆的茄子皮,恨恨地瞪着聂芸娘。

    “我已请了里正和全村人过来做个见证,二婶总不希望我把这些事摊开了在村里宣扬吧。桃儿可是到了说亲的年龄,若是这事儿传了出去”

    聂芸娘话还没说完,聂孙氏脸就已经白了,她总觉着自己活了这许多年岁,拿捏聂芸娘一个没嫁过人的丫头是手到擒来的事,谁又会料到竟是反过来,她被这么个丫头片子威胁得进退不得。

    “这事儿,我得跟你二叔商量。”聂孙氏终究还是松了口。

    聂芸娘听她那口气,就知这事儿成了一半。

    她出了院子,瞧着沈恒安还没走,半蹲着身子同聂明湛说话,便随口道:“聊什么呢。”

    “沈哥哥同我说盖房子的事儿呢。阿姐,沈哥哥家的房子还没盖好,所以他没地方住,我们留他在家里住好不好?”聂明湛看来是极喜欢沈恒安,仰着看着聂芸娘,央她应下。

    可聂芸娘怎么可能应下这件事,她叫聂老二一家搬出去,再叫沈恒安住进来,那像是什么话!

    她眸中泛起歉意,望向沈恒安。

    没等芸娘开口解释,沈恒安便道:“聂姑娘的难处我晓得,不必往心里去,只是屋子盖起尚需一段时日,我若住在镇上多有不便,不知道聂姑娘能不能帮我打听,看着村里头哪家哪户能够让我借住几日,又或者是赁个小院?”

    聂芸娘毕竟是个姑娘家,有心想同沈恒安保持距离,不料这人竟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还将这等私事托付与她。

    她蹙了蹙眉,又觉得自己未免太过小心翼翼,便是看在他帮了自己这么多忙的份上,也不该胡乱猜忌。

    芸娘想了半晌,点头道:“这个容易,刚巧我二婶他们要搬出去,下午村里人都会过来,你直接请里正帮着问问便是了。”

    沈恒安回头看了眼正房的方向,眉头微皱,以他对聂老二这一家人的了解,恐怕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地搬出去才是。

    果不然,聂孙氏好不容易说动了聂老二,却在聂杏儿这里碰了壁。

第 8 章 扫地出门() 
聂杏儿自是有自己的理由,但归根结底,还是看聂芸娘不顺眼。

    她皱眉:“咱们家住得好好的,凭什么她说让搬就搬啊!”

    聂孙氏讪讪,“这不是给她抓着了把柄,说是要把我告到官府,让大老爷打我板子呢。芸娘是宫里头出来的,说不得认识那知县,要真闹到衙门,还不把你娘我打个半死。”

    聂杏儿怒道,“她敢!”

    “乖女儿,就算是不到衙门里去,沈恒安那个恶小子也不会放过咱们的。”聂孙氏想起男人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打了颤,“要不,咱还是搬吧!”

    没等聂孙氏把女儿说服,谢庆已然敲着响锣领着村人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聂家。

    这一回,聂孙氏也是骑虎难下,当即撂下话来,“你想想,聂芸娘要是把这事儿捅出去,你能落着什么好,往后还怎么在村里头立足。”

    聂杏儿不以为然,“那有什么,二柱子还见天地去林婶子的鸡窝里摸鸡蛋呢,都被撞见好几回,顶多骂两句,也没能怎么着。”

    聂孙氏还想说什么,外头已经有相熟的妇人来喊她,她应了一声,低声骂道:“那个小娼妇逼我,你也见不得我好,是不是!”

    聂杏儿见聂孙氏火了,才说了实话,“我就是不想让聂芸娘太得意!”

    “杏儿,听娘一句劝,咱先让她这一回,等到这事儿平息过去,有的是收拾她的法子。”

    聂孙氏本就是那不肯吃亏的人,可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她也不敢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更何况,沈恒安还在那儿虎视眈眈地盯着。

    地契房契是攥在聂孙氏手里头的,当着谢有金的面儿,她把这些都给了聂芸娘。

    不少村人疑惑,这孙杏花可不是好拿捏的性子,怎么肯乖乖地交出房契地契,难不成这里头有什么猫腻?

    更多的人,则是根本不信聂孙氏会搬出去。

    腊月初八,宜修造、动土、移徙、入宅。

    一大早,沈恒安便如同个门神似的杵在聂家门口,仿佛无声地催促。

    聂桃儿出来洗脸,看了一眼,吓得急匆匆抱着盆子回了里屋,脚底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摔了盆子,水撒了一地,惹来聂孙氏一阵骂。

    聂明湛刚穿好衣裳,蹦蹦跳跳地跑出来,见着沈恒安,咧着嘴笑,“沈哥哥是来我们家吃腊八粥的吗?阿姐今天说是要用宫里头的法子做给我吃呢,等得我都饿了。”

    沈恒安笑着,从衣袖中摸出一个油纸包递到他手里,“先拿这个垫垫肚子。”

    聂明湛打开油纸,露出两块四四方方印着祥云纹的点心,寻常人家做不出这花样来,一瞧就知道是镇上点心铺子里的东西。

    小家伙儿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摇头道:“阿姐说,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

    “那你阿姐有没有同你说,一片好心被拒绝,沈哥哥可是会伤心的。”沈恒安笑。

    聂明湛想吃,又记着阿姐的话,一时间纠结不已。

    厨房里的聂芸娘听到两人在外头说话,心中颇觉好笑,扬声道,“吃吧,你沈哥哥算不得外人。”

    沈恒安心中微微一动,挽了衣袖踏进厨房,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聂芸娘吓了一跳。

    俗话说君子远庖厨,沈恒安明显瞧着是富贵人家出来的,怎么如此不讲究。

    她婉拒了男人想要帮忙的意思,赶他去外头同明湛玩耍,“仔细别让他碰水,昨儿偷偷玩水,弄湿了棉裤,还不敢同我说,冻得跟筛糠似的,在炕上烘了一晚上才缓过来劲儿。”

    聂明湛小声同沈恒安讲,“我怕阿姐以为我尿裤子了。”

    沈恒安憋着笑,揉了揉他的头,道:“怎么会,你老实同芸娘说,她不会误会的。”

    聂芸娘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这一大一小聊得开心,便放心地忙活起来。

    米是昨儿夜里就洗好的,几样干果也早就剥皮、去核泡了起来,值当一提的是,这里头有一样是龙眼干。

    龙眼产自东南沿海一带,别说永宁镇这样的小地方没得卖的,就算青阳县乃至长河郡,恐怕也无法轻易寻得。

    聂芸娘在宫里头有幸见过几回,采买干货的时候才一眼认出了被堆在角落里的龙眼,是有行商千里迢迢地弄回来,不想这北地竟无人识得。掌柜的见芸娘买的东西多,便连搭带送地给了她。

    昔年在宫中,芸娘在椒房殿小厨房里打过下手,是以虽然不曾得母亲教导,也并非五谷不分。

    掀开锅盖,大铁锅中的粥滚开,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聂芸娘将锅换到另一边,用灶下的小火煨着,这才准备炒菜。

    冬日里没什么新鲜菜,都是入冬前埋下的萝卜白菜,聂芸娘舍得放油,自然菜香四溢。

    聂杏儿闻着味出来,揉着惺忪地睡眼到了厨房,打了个哈欠问:“娘,你今儿做什么好吃食呢?”

    话音刚落,便撞上了聂芸娘回头看她的目光,顿时脸一沉,“怎么是你,我娘呢?”

    “二婶这会儿怕是在屋里头收拾东西呢。”

    聂芸娘将粥盛出来,喊聂明湛和沈恒安过来端饭,又往锅里添了些水,借着灶下还没灭的火将凉水温热,好等会儿洗碗。

    聂孙氏在屋子里磨蹭了半晌才出来。

    她今儿本来是想着装病不搬的。

    虽然那日她壮士断腕般地将地契房契换给了聂芸娘,可真到要搬的时候,她还是不甘心。

    这大热炕,厚被子,煮饭的灶、储水的瓮、前院的菜地、后院的水窖,都是自家没有的,重新置办起来,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可偏偏聂桃儿一出去就撞见了沈恒安,聂孙氏心知,这一回,恐怕不搬都由不得自己了。

    果不然,吃罢腊八粥,沈恒安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双漆黑浑圆的眼珠子瞪着自己看,聂孙氏不敢多留,忙回房归置东西去了。

    在这里住了十几年,聂孙氏两口子的家当,真收拾起来也不少。

    前前后后三大箱,和聂桃儿那只塞了几身衣裳的包袱,可谓是天壤之别。

    沈恒安眉头一皱,看向聂芸娘,低声道:“我瞧着他们不像是能攒下这么些家当的人,莫不是拿了你爹娘的东西?”

    “无妨,我娘房里的大件我都拾掇了,余下的不过是些衣裳首饰之类的玩意儿,他们若真是偷偷拿了,除非别穿戴出来,否则我瞧见一回扒一回,只要他们不嫌丢人。”聂芸娘回来这些时日,渐也同村人混熟了,知道她在宫里头的行事手段对付不了聂孙氏这种人,便干脆爽快些。

    芸娘这话并未刻意压低声音,聂孙氏听到后,脸色一白,心里又忍不住骂了几句杀千刀的小娘皮。

    她并没有仔细想,若是聂芸娘真心计较,早就开箱查看了,还用得着这样吓唬吗?

    倒是沈恒安轻抿薄唇,道:“你还是心软。”

    “在宫里的时候,习惯了与人为善。”聂芸娘不愿多谈这些,笑着转移了话题,“听说你那院子墙已经起好了?”

    沈恒安点头,“等盖了瓦,再用草木烘一烘,年前就能住进去了。”

    “泥瓦匠做活可精细?”聂芸娘打算等过了年修葺房屋,本还发愁去哪儿寻匠人,听沈恒安这话,觉得倒不如趁着年前,直接将房子修好。

    两人说话的功夫,聂孙氏两口子来回,将三个箱笼全都搬到了隔壁,聂桃儿站在东厢房的屋檐下,怯怯地叫她姐。

    屋里头没人应声,聂杏儿是打定了主意不搬,她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头,踢了躺在炕头上的牛二柱一脚,“你去外头,跟那姓沈的好好理论理论。”

    牛二柱见着沈恒安,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恨不得把身子蜷成绿豆大,哪里敢出去同他叫板。

    但在自家媳妇面前,他又不肯丢了面子,咕哝道:“要去你去,我才不去,这是咱自家事儿,跟他一个外人,说得着吗?”

    夫妇俩相互推卸,聂桃儿在窗边听着,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沈恒安一眼,眼眶中盈满了泪,低低地道:“大姐,姐夫,你们快出来吧,我害怕”

    她话还没说话,只见那令人惧怕的男人径直走了过来,一脚踹开了房门。

    炕上的聂杏儿和牛二柱吓了不行,一个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一个缩在床角,头都快塞进裤裆里去了。

    “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收拾好东西滚过去,要是不走,就别怪我亲自动手。”沈恒安看着这两个怂包软蛋,嗤笑一声,也不走,就站在那儿大大咧咧地等着,仿佛等着给犯人行刑的刽子手一般,一到时间,便手起刀落。

    聂杏儿和牛二柱不敢反抗,瑟瑟缩缩地爬起来收拾东西,可那些东西又怎是一时半刻拾掇得完的。

    沈恒安叫聂桃儿进来给他们帮忙,小姑娘吓得边哭边帮着归置,嘴里念念叨叨地不知道在说什么,细听了半晌才弄明白她是在说,“别打我别打我”

    半个时辰过后,沈恒安连人带东西彻底扫地出门,末了,还向聂芸娘邀功道:“这回能松口气了吧。我忙活这一通,又觉得有些饿了,晌午咱吃什么?”

第 9 章 看破() 
聂老二一家搬出去之后,诚如沈恒安所说,聂芸娘觉得松快了许多。

    最起码,不用时时刻刻防着聂孙氏又看上了自己的屋里头的哪样东西,不用面对聂杏儿阴阳怪气的脸,就连牛二柱那样的泼皮无赖,也不会跑来碍她的眼。

    但不管怎么说,这宅子聂老二家住了十几年,聂芸娘根本不可能直接搬到正房去住,所以隔了几日,帮沈恒安盖房子的匠人就来聂家修葺屋子了。

    沈恒安也跟着帮忙,大冬天的,旁人还是夹袄皮袄子,偏就他一身短褐,丝毫不惧冷。

    芸娘家的宅子与聂老二家的虽说是一墙之隔,但这墙,不是寻常做好的墙,而是用砖摞起来的一道矮墙。

    她隐约有些印象,自己小时候,二叔家那边的墙上架了张梯子,二婶常爬着梯子从自家挨着墙的那棵歪脖子树上下来,拔自家种在院里的葱。

    最先推到的自然就是这道矮墙。

    聂孙氏气势汹汹地跑来质问。

    “我们家就我和明湛两个人,若是来了贼人,危险且不说,还容易让那贼人跳墙跑了,您说是不是?”芸娘笑。

    聂孙氏想了一肚子说教的话全都憋了回去,脸上臊得慌。

    沈恒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还没走过来,聂孙氏已经匆匆出了门。

    “我有这么吓人吗?”沈恒安嘟囔了一句,这话看似问得随意,但他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聂芸娘看。

    谁知芸娘当真仔细瞧了瞧他脸上的疤,道:“看惯了倒也还好,只是你这脾气得收一收才是,一言不合便提砖弄瓦的,别说二婶害怕,就是村里头,也有不少人传你以前是山匪出身。”

    沈恒安扔掉手里的半块砖,笑着道:“山匪哪有我这气势,听着厉害罢了,见着剿匪的官兵照样吓得哭爹喊娘。”

    芸娘想到她爹,沉默了半晌,“若是匪徒真的这般胆小如鼠就好了。”

    “你若是想替聂伯父报仇的话,我”

    他话还未说完,聂芸娘已经摇头,“明湛还小,芸娘只想安稳度日。”

    她驱赶二叔一家,当着村人的面做出强硬之举,只是无奈之中的下下策。

    一个姑娘家带着幼弟想要在村中度日,便不能让旁人觉得她是良善可欺之辈,沈恒安虽能解她一时之困,但却不能相帮一世。

    至于父仇,她根本不知道仇人姓甚名谁,如何能为了逞一时之意气,丢下聂明湛不管不顾。

    聂芸娘不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了,因着面对未知的恐惧而哭得背过气去。十年深宫生活的磨砺,如果心中没有坚定的念头,没有行事的准则,又如何能顺利出宫回乡生活呢。

    村子里请了匠人来做工,是要管晌午这顿饭的,菜食还不能太单薄。

    聂芸娘将前几日她娘出殡的时候,村里人送来的鸡蛋煮了,又去村口的王屠户家里割了二斤肉,瘦肉与萝卜一道煮了,肥肉切成片状上锅蒸,再加上冬月里农家常吃的拌咸菜和炝白菜,也算得上丰盛。

    饭菜上了桌,聂芸娘招呼匠人吃饭时才发现,沈恒安不知何时没了踪影,问聂明湛,小家伙儿也摇着头不知。

    “怕不是回二旺家里吃饭去了?”

    二旺是近些时日沈恒安借住的那家的长子,他前头本还有个兄弟,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二旺底下还有四个兄弟,都没娶媳妇,家中内务全凭寡母常刘氏一手料理。

    听匠人这般说,聂芸娘便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谁知隔了两个时辰,沈恒安又回来,悄无声息地进了院,把正晾晒家伙什的聂芸娘吓了一跳。

    男人怀里不知抱着个什么玩意,一动一动地,像是个活物。

    “这是”聂芸娘听着呜咽声,“你从哪儿弄来的狗崽子?”

    沈恒安敞开袄子,怀里头果然是一只黑毛狗崽,眼睛半睁着。

    “想着这屋里头就你跟明湛两个人住,养只狗看家护院会好些。”

    沈恒安将狗崽放到地上,大概是还没满月,狗崽儿小腿走得并不利索,没两步就趴在地上,身子还微微发颤。

    “你别瞧它小,过两月长得快着呢。”自己弄来看家护院的狗,一点也不威风凛凛,被风一吹怂成这样,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丢人,但还是忍不住帮着开脱。

    “还没说这狗崽子哪儿来的呢。”聂芸娘又问了一遍。

    沈恒安搓了搓手,“镇上买的,本来想买只大狗,但我瞧着凶得很,怕吓着你和明湛,万一被咬了,也不是闹着玩的,还是这小奶狗好,从小养着认人。”

    聂芸娘没想到自己随口怼聂孙氏的一句话,就被他记在了心上,还如此细致,心中顿时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不是懵懂无知的豆蔻少女,在宫里想同她结为对食的宦官并不少,就是今儿送一盒胭脂,明儿拿一副首饰,聂芸娘没有那心思,也从来不收任何人的东西。

    沈恒安心思奇巧,竟弄来这么一只狗崽儿,她是收也不得,退也不得。

    若是收了,万一沈恒安真有那份心思,便成了私相授受,若是不收,万一是她自作多情,未免太伤人心。

    “明湛。”沈恒安瞧出她的犹疑,招手叫来聂明湛,“你瞧这是什么?”

    “狗崽儿!”聂明湛远远看见了,小跑过来,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小狗的背,“它身上这么暖和,怎么还发抖呀?”

    “估摸着刚来,怕生,养几日就好了。”沈恒安道。

    聂明湛又惊又喜,“是送给我的吗?”

    沈恒安看了聂芸娘一眼,唇角轻勾,点头道:“当然,是特意给你寻来的玩伴。”

    “那我得给它起个名字。”聂明湛苦思冥想了好半晌,“它浑身黑漆漆的,叫它大黑好不好?”

    聂芸娘揉了揉弟弟的脑袋,点头道,“既是你要养,便随你的意思吧。”

    这样的小事,她不忍心叫聂明湛失望。

    “阿姐,大黑呜呜地叫唤,是饿了吗?”小家伙儿好不容易遇上个让他能照顾的,上心得很。

    “大黑估摸着还没一个月大。”芸娘笑,伸手逗弄了两下狗崽儿,果不然,小东西伸着舌头舔她,嘴里头一颗牙还没长出来。

    她对聂明湛道:“等会儿你去厨房拿两个鸡蛋,到王婶子家换一碗羊奶,且先这么喂着吧,过上个十来天,到时候用水泡点馍馍也就能吃了。”

    “阿姐懂得可真多。”聂明湛拍了句马屁,将大黑抱起来,“这么冷的天,它住哪儿啊?”

    “先抱到你房里,明日我找几件不穿了的旧衣裳,给它做个窝。”

    面对弟弟的问题,聂芸娘极有耐心,但换作沈恒安,她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些。

    他们认识的时日,跟这小狗崽儿生下来的时间差不多长,谈何交情。

    这男人如此殷勤,看上的,恐怕也只是这一副皮相。更何况,他出身不凡,二十有余的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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