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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求放过-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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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见先没接,只瞥了她一眼:“这是何物?”阿枣不确定地道:“花露?”

    薛见揭开其上的红绸瓶塞,轻轻嗅闻;又抬眸高深莫测地看了她一眼;才平静问道:“你就送我这个?”

    阿枣怔怔点头;他面上越发平静:“你喜欢男人?”

    阿枣差点没蹦起来,大惊失色:“当然不是,殿下何出此言?卑职喜欢女人!”

    难道薛见发现她的身份了?!

    薛见没理会她的跳脚,大概觉着她是心事被戳穿心虚,取出一块帕子来,把瓶中液体轻轻倒了一点在手帕上。不是阿枣想象的花露香水之类的东西,而是一种粘稠暧昧的粉色液体。

    阿枣愣了下:“这是什么?”

    薛见沉吟半晌,才面不改色地道:“夫妻行闺房之乐的时候用以助兴之物,有催。情的功用,一般好龙阳的男子使用较多。”

    他虽然面上没什么变化,但是眼底还是难免露出些许尴尬,耳根处若有似无地红了下,但不想被看出来,借着喝茶遮掩。

    原来是润滑剂。。。阿枣秒懂,她也没功夫计较老张为什么送自己这个了;“那,那也不能证明我喜欢男人啊!”

    薛见半握着茶盏,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杯壁:“你上次用的香,名叫‘越人歌’,‘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讲述一个越国船夫对楚国王子的恋慕,前朝末代皇帝性好余桃,又擅调香,所以制了这越人歌,名气极广,九成用越人歌的都是此道中人,好些人就用此香辨别同道中人。”

    难怪周长史突然来骚扰她,阿枣现在只想把老张掐死!

    她在心里把老张拖过来打了个半死,突然想起一件事,猛然抬头道:“殿下怎么知道的这么详尽,难道您是。。。”

    薛见敲着茶盏的手一顿,阿枣忙把后半截咽回去,他知道沈入扣身份,不想让她乱传传给楚贵妃,冷着脸解释道:“越人歌在群香谱上有记载,那助兴之物。。。”他调整了一下表情,啜了口茶才道:“春。宫上仔细提过其香味色泽。。。”

    其实是他年幼被养在楚贵妃宫里时在她宫里见过类似东西,上面还贴了隐晦的小子标明用途,他多年之后才想明白,但这由头他不想跟阿枣说。

    他一转念又想到自己本来是怀疑她沈入扣有没有断袖之癖的,没想到一转眼竟被她质疑了,轻哼了声,面无表情地喝着茶。

    看春。宫看的能一眼认出来?阿枣狐疑地眨眨眼,见他表情不爽,就没敢多嘴。

    薛见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手帕来擦了擦润泽的唇瓣,慢悠悠地道:“本想带你去睦月居用晚膳的,现在我的心里不大舒坦,不想吃晚膳了。”

    阿枣:“。。。”

    他见阿枣一脸想揍人又不敢的扭曲,心里平顺多了,取了本闲书随意翻看着。

    他说归说,等下了车阿枣还是看见了睦月居三个大字。睦月居是京城颇负盛名的酒楼之一,有几道招牌菜远近闻名,当然价钱也是远近闻名的贵,随便一盘菜基本等于普通人家一个月的花销了。

    阿枣又惊又喜:“殿下?”

    薛见唇角轻轻一扬:“奖励你救驾有功。”他唇角才堪堪扬起,转眼就又想到沈入扣的身份,神色很快就淡了下来。

    阿枣这才想起来上午水蛭那事,乐颠颠地随他进了酒楼,此时饭馆里已经是宾客如云,不过幸好薛见有先见之明,提前订了雅间,她看见店小二带着两人走进雅间,心里难免有点感动,但一琢磨也不对啊,她最近除了作死也没干啥事啊?难道薛见就喜欢这样的?

    她正琢磨的时候,薛见已经道:“把招牌菜都上一遍。”他又问道:“你还想吃什么?”

    睦月居以川蜀菜闻名,阿枣看着菜牌念道:“要第二列的东坡肘子和水煮牛肉。”

    薛见道:“第二列全部上来。”

    阿枣:“。。。”

    睦月居上菜慢,幸好他们点的菜多,一道一道上来也不会饿着,吃了好几天稀饭馒头的阿枣吃的顾不上说话,肘子皮肉软烂,色泽油亮发红,用筷子轻轻一夹就能夹下一块,牛肉也十分劲道却不难咀,还有几个招牌菜游龙入海,龙飞凤舞更是好吃的没话说。

    等所有菜上齐,一张大圆桌摆放的满满当当,阿枣就是饿死鬼投胎的也吃不完,等吃到七八分饱了才停下筷子,然后开始观察薛见。

    他吃相自然不会如阿枣这般难看,姿态优雅,每道菜都浅尝辄止,吃上一两口就罢了。

    阿枣吃的差不多了就主动给他面前的白瓷碟里夹菜,薛见没碰她夹过的菜,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看着她,忽而笑了笑:“你原来从来不会留心观察我喜好。”

    阿枣咬着筷头,脑子一转叹道:“人总是会变的。”

    薛见微微一笑,不过笑意未达眼底:“我更想知道的是因何而变。”

    阿枣听这句话暗暗反思是不是最近做的有点过头,反而让薛见起了疑心,嘴上解释道:“因为我倾慕殿下风采。”

    薛见道:“你认识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阿枣:“额。。。我慢热,日久生情?”

    薛见:“。。。”

    他再没说话,这一桌菜两人最终也没能吃完,阿枣知道自己送给薛见一瓶润滑剂之后,就放弃清纯不做作路线,改走猥琐流了,厚着脸皮道:“殿下,卑职家中老母兄长还饿着呢,这些吃不完的菜卑职能打包带回去不?”

    薛见再不受宠也是住在宫里的,人生字典里根本没有打包这一说,微怔之下才道:“随你。”

    阿枣就叫来小二帮忙打包,由于他们点的菜多,用了三个三层食盒才堪堪装下,不过睦月居十分大方,直接把食盒送给他们了。

    她心情颇好的拎着食盒出了酒楼,薛见认真地看着这个自称清纯不做作的小钉子:“这也叫清纯不做作?”

    阿枣道:“不,这叫猥琐。”

    薛见:“。。。”

    睦月居所在的街道叫聚宝街,是京里颇繁华的地段,旁边还有条金钱河,两人沿河而行,阿枣记得书里提过申妙的戏班也开在这里,提议道:“咱们要不要去看看申姑娘?”

    薛见正想说话,就听河边有人喊道;“有人落水了!”

    阿枣怔了怔,也顾不得身边的薛见了,忙拉着那人问道:“在哪儿呢?”

    那人伸手一指,阿枣就着月色看去,就见一个小黑点在河中心浮浮沉沉,看着应当是个小孩子,眼看着浮上来的时间越来越短,她只犹豫了一下,判断了一下从这里到河中的距离,立刻便放下食盒,脱下长衫游了过去。

    薛见愕然,等她跳到河里才反应过来,走到河岸边看着。

    有四五个见义勇为的也下了水,幸好这条河不太宽,几人很快游到河中央,合力把那还不住挣扎的小男孩抬起来送到另一端。

    岸边有热心人指点道:“他们家大人在那边。”

    幸好这孩子只是受了惊,没出什么大事,还能勉勉强强走路,阿枣搀着孩子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一个高挑丰满的身影——竟然是申妙和几个手下站在岸边,她频频往河中张望,面色极怒。

    阿枣拧了拧衣服,这才想起来薛见,本来打算回去找他的,见到申妙就大惊失色:“这是你和殿下的孩子?!”

    申妙:“。。。”这神一般的脑洞!

    申妙见她浑身湿透,比她还惊讶,完全没想到救人的会是她,暂时没功夫反驳她,她一转头吩咐道:“赶紧把河里的人叫上来,兰官已经找到了,赶紧把孩子带下去煮点姜汤让他睡一觉。”

    她说完又满面阴沉地盯着一座风雅酒楼的二楼,忽的朗声道:“我在这京城好歹还有几分薄面,您为何要命人把这孩子推下水?若是不给我个说法,就别怪我刻薄了。”

    阿枣听的一头雾水,谁这么丧心病狂啊,连小孩都不放过?她顺着申妙的目光往二楼看过去,只能看到窗边坐着一个挺直的背影和一头乌发。

第142章() 
此为防盗章她的心情很沉重;假若有一天亲哥沈入扣真的恢复记忆;顶着短小肾虚的名号会不会想掐死她?

    她忍不住弱弱地问道:“殿下您为什么老送卑职补肾的东西?”

    薛见想给她留点颜面,就没有直说,偏头瞥了她一眼,把话题岔到自己感兴趣的地方:“倒着来,先说说你为什么要打李兰籍的随从?”

    阿枣道:“他,他调戏卑职的两个妹子,还欠了卑职家里的钱不还!”

    薛见面色越冷;眼尾的殷红泪痣也艳的刺人,把两个问题一并问了:“你出去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喝樱桃酒的?”

    阿枣低头不看他:“卑职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吗?”这些天薛见态度十分微妙;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她也不知道这好感度是升了还是降了,薛见态度未明;她自然不能信他。”

    他越是追问,阿枣就越发紧张,忍不住把袖子上的疹子遮了再遮。

    薛见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跟自己对视;咬字很轻;每个字像有千斤重;字字砸到心里;“我不动你,不代表我事事都会纵着你。”

    他说完不觉微微一顿;似乎也觉着自己的动作古怪;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正看到阿枣拉袖子的动作,动作微顿,垂眸无声地看着她。

    阿枣正跟他的目光对上,心里一虚:“殿下。。。”

    薛见目光移到她那条手臂上,不言不语,不过此时无声胜有声,阿枣看着他越来越沉凝的目光,终于败下阵来,自暴自弃地伸手:“殿下看吧。”

    薛见撸起她的袖子,就看见胳膊肘上布满了红疹,作为一个过敏过的人,他看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得的,蹙眉道:“你这是。。。”

    阿枣死猪不怕开水烫:“卑职也不能吃樱桃。”

    薛见动容,想到方才她抢着帮自己挡酒那一幕,事后又千方百计地瞒着自己,想必方才出去许久也是因为身上出红疹,神情复杂地瞧着她,忍不住探出手,在空中停了半晌,还是伸手帮她把袖管拉下来。

    阿枣没等到他的质问,忍不住抬头看着他,见他神情复杂,心里莫名其妙的,就听他缓缓道:“难为你有心。”

    话虽不多,但是含义却很明显,她琢磨了一下,他估计以为自己明知道会过敏还主动帮她挡酒,所以说聪明人脑子太多弯弯绕绕也不好。

    薛见道:“你怎么不早说?”

    阿枣心说话都让你脑补完了我还说什么说,当然她不敢说,干笑道:“我做好事不留名。”

    薛见:“。。。”

    他现在只有感慨,他居然被这厮帮了。

    既然如此,薛见也不好再质问她为何动手打李兰籍的随从,索性靠在车围子上闭目养神。

    阿枣忍不住地伸手想要挠脖挠手背,薛见就跟开了天眼似的,张口道:“别挠,仔细挠破皮伤风。”

    阿枣听见他的话忍了会儿,但是身上实在是奇痒无比,正要抬手,就被薛见伸手按住了,他睁开眼拧眉道:”你是想让我把你捆起来?“

    阿枣蠢蠢欲动的手顿时老实了,马车往前行驶了一会,突然顿住了,车夫在外头不悦道:“殿下,前面好像有人争执起来,把道儿给堵住了。”

    平川在外立刻道:“殿下,要不要属下带人去清路?”

    薛见为人淡漠,自然不爱管这等闲事,就听平川又咦了声:“中间站着的那个好像是李氏殿下?”其实李兰籍有爵位在身,他们不习惯用本朝的爵位称呼他国人,只以李氏殿下呼之。

    阿枣一腔凑热闹的热情为之一熄,薛见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阿枣,忽的笑了笑;“你想去凑热闹吗?”

    阿枣很想说不要,但是现在说不想又有点太刻意了,挤出一个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笑容来:“想。”

    薛见让车夫停车,带着她走进人堆儿里,他风采卓绝,走过之处人们自动让道,阿枣此时已经能听见动静了,她踮脚往里看,就见一个高壮汉子和一个娇柔女子半跪着,高壮汉子被打的皮开肉绽,仍是牢牢护着身后女子,李兰籍就骑着高头大马在两人对面,神态自若,静好如少女的面容上甚至还有一抹悠然笑意。

    高壮汉子身形一晃,女人伸手扶住他,哭叫道:“我已经把卖身银子还给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李兰籍偏头笑着,神态天真,似乎觉得此情此景很有趣,他身边的随从替他开了口,啐道:“你是我们殿下府上的宠姬,殿下没说放人,你凭什么敢跟野男人跑了?再说你一个姬妾哪里来的银子,还不都是我们殿下赏的!”

    众人听说是个逃奴私奔的故事,都没了兴致,转身走开了倒是那被打的头破血流的男子开了口:“赎身的银子,是我一点点挣回来的,跟你们没有半分干系!你们凭什么当街打人!”

    随从狡黠一笑:“原来你们早就开始勾三搭四了!”汉子怒声道:“休得胡言,他是我亲妹子!你们当街打人,枉顾王法,有本事今天就打死我,不然咱们公堂上见吧!”

    阿枣不由得闭了闭眼,这人也太不会说话了。

    此时人群散尽,露出站在人堆儿里站着的薛见和阿枣,他唇边又泛起笑意,眼里闪过一抹光彩,终于开了口,声音轻柔却不显得娘气,有种别样的清朗,轻轻一笑:“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充英了,越是看见硬骨头,就越是想把他的脊梁一根一根的掰折了。”

    阿枣脸色难看,深深地吸了口气,这话不光是说给那汉子听的,也是说给她听的。

    李兰籍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阿枣原本以为男主就够鬼畜了,没想到李兰籍这个终极鬼畜超级变态抖。m横空出世,行事恣意妄为,视人命如草芥。

    传说他曾经有一位容貌绝丽的异族宠妾,有一双天空般耀眼的颜色眼眸,原本爱如珍宝,宠的犹如手中日月,结果不知道是那位宠妾得罪他了还是怎么的,他说他喜欢她的一双蓝眸,想让蓝眸永生永世陪着她,于是生生挖下了那宠妾的眼睛收藏。

    他的行事恣意,六分是性格使然,还有一般是演给长贞帝看,李兰籍是后周的唯一嫡子,敌国的嫡子如此荒淫无道,对于庄朝自然是件好事,长贞帝还私下吩咐过,只要李兰籍做的不太过,旁的事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越想越是汗毛倒竖,忍不住轻声道:“殿下。。。”

    薛见转头看了她一眼,竟有些安抚之意,李兰籍已经骑马过来了,他在马上道:“四殿下?”

    薛见充耳不闻,平川配合得当,重重一跺脚,厉喝了几句,也不知道他使得什么法子,李兰籍骑着的骏马突然长叫了一声,发起疯来,李兰籍一时不察,险些被摔下马,虽然及时稳住了身形,但差点半跪着下来。

    薛见负手而立,这才把目光落到他身上:“看来李殿下不太知晓我们庄朝的礼仪,我们从不骑在马上和人说话。”

    李兰籍站稳了身形,笑容凉薄,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产生了见到同类的厌恶感。

    李兰籍看了眼已经被边缘化的兄妹俩:“殿下是为他们求情的?”

    薛见挑眉道;“路过而已,你若是能放人最好,两人身为庄朝子民,就算犯法了也自有官府审理。”

    意思就是你非庄朝官府,无权处置这二人,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阿枣愣了一下,没想到现在两人竟然就杠上了。

    李兰籍似是不以为意:“既然殿下求情,拿我就看在殿下。。。”他目光从阿枣身上掠过,笑的别有深意:“和沈长史的面子上,放人。”

    薛见道:“李殿下认识我的长史?”

    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阿枣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李兰籍笑的无辜中带着不怀好意:“不止认识。”

    李兰籍坑人根本不需要理由,阿枣皱眉:“我怎么不记得和殿下相识。”

    李兰籍轻笑不答,倒显得阿枣在故意撇清关系。

    他在金钱河边见到她的时候,其实没有认出来,还是薛见今日在宴会上才识得的,所以派了下属试探一二。

    阿枣听了也不由惊疑起来,难道沈丝丝真的和李兰籍是旧识?看书里。。。似乎也不是没可能。

    李兰籍虽说鬼畜,但倒还干脆,直接命手下把人放了,薛见淡然看着阿枣;“说吧。”

    说个鬼啊!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李兰籍明显看她不爽!

    她喃喃自语:“我调戏过李殿下?”

    薛见若有所悟地‘哦’了声。

    阿枣反应过来激动道:“我开个玩笑啊殿下,您不会真信了吧!”

    薛见:“呵。”

    阿枣:“。。。”

    她忍不住弱弱地问道:“殿下您为什么老送卑职补肾的东西?”

    薛见想给她留点颜面,就没有直说,偏头瞥了她一眼,把话题岔到自己感兴趣的地方:“倒着来,先说说你为什么要打李兰籍的随从?”

    阿枣道:“他,他调戏卑职的两个妹子,还欠了卑职家里的钱不还!”

    薛见面色越冷,眼尾的殷红泪痣也艳的刺人,把两个问题一并问了:“你出去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喝樱桃酒的?”

    阿枣低头不看他:“卑职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吗?”这些天薛见态度十分微妙,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她也不知道这好感度是升了还是降了,薛见态度未明,她自然不能信他。”

    他越是追问,阿枣就越发紧张,忍不住把袖子上的疹子遮了再遮。

    薛见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她跟自己对视,咬字很轻,每个字像有千斤重,字字砸到心里;“我不动你,不代表我事事都会纵着你。”

第143章() 
此为防盗章阿枣虚脱摆摆手:“没事。”

    张师傅松了口气:“没事就好;龙。阳艳戏已经全部出完,按照咱们红契上定下的时间;春闺秘史第二册下个月初十就要交稿了;我怕您贵人多忘事;所以顺道提醒一下您。”

    还有红契?这下想赖账都赖不了了。阿枣听了想打人,但为了五斗米不得不折腰,绷着脸答应下来:“我知道了;等会儿就开始画。”不行也得抛弃节操硬着头皮上了。

    她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询问道:“张师傅;润笔费。。。能不能提前预支些?我家里出了些事,身边又没有银钱能支用。。。”

    张师傅听到一个钱字;一张老脸如同被寒风刮过般凛冽:“您当初跟我们掌柜的说家里困难;已经预支了一半润笔费了,春闺秘戏的下册还没着落呢,我也不好意思舔脸向掌柜的开口啊;您这就是为难我了。。。”

    那钱想必也是用来给沈入扣看病了,阿枣听完也不好再说;张师傅又道:“您也别灰心,我们掌柜的说了,您只要把下册尽快赶出来;剩下的一半立马给您;一交稿就结钱,您可是咱们书局独一份!别的人哪个不是出了三个月之后才结账的?”

    这下阿枣就是想拖稿也不能够了;张师傅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又拿出一个圆肚的白瓷瓶;笑的有些神秘:“这瓶花露叫吴越歌,是掌柜的让我带给您的,说您一定喜欢。”

    阿枣伸头闻了闻,香味浅淡清雅,她估摸着是类似香水的东西,便伸手收了:“替我多谢掌柜的了。”

    张师傅笑着摆了摆手,转身走了,阿枣随手把瓷瓶收到怀里,扔下节操把那本春闺秘戏上册看了看,沈丝丝还给自己起了个颇为风雅的笔名——玉瑱君。整本书其实也没什么内容,就是一个深闺妇人以各种姿势和人鼓掌的故事,每幅图下面都配有文字。

    沈丝丝一个未出阁少女,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些高难度姿势的啊!

    阿枣怀着敬畏的心情从头看到尾,整体来说续写难度并不大,因为整本书也完全没有啥剧情,她只要构想出更新奇的姿势来就行。。。

    她心情复杂地摆好笔墨,上辈子看过的里番不老少,自己画还是头一回,她本以为画这玩意十分困难,没想到动笔的时候还挺顺手的,尤其是胸中有料。。。动笔的时候就好像画过千百遍一样,两三个时辰就画了四五张,她放心之余又开始为自己的节操担忧。

    阿枣画到深夜,直到李氏来催才吹灯睡觉,本来睡的饱心情也好,但一想到薛见只给她放了一天半的假,下午就要继续去男主府邸当差,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顿时浑身哪哪儿都不对了。

    她吃过早饭,磨磨蹭蹭半天才出门。

    尽管认识了一个全新的沈丝丝,但是对于薛见这事吧,她做的确实不地道,薛见当初也没招惹过她,她对这位不受宠的皇子却全然没放在眼里,一转头就联合别人算计男主,她可以对家人有情有义,也能对外人如此凉薄无情,人果然是复杂的生物。

    她感慨完又开始回忆剧情,虽然沈丝丝已经暗算过薛见,薛见此时不仅没堤防她,反而出去办事赴宴见人都会把她带上,给她造成了自己很得信用的假象,以此利用她继续传递错误情报,以求麻痹旁人。这种情况逃跑也不是不行,但她又有公职在身,家里还有老娘和疯了的亲哥,拖家带口的能跑到哪里去?

    更别说她此时已经暗害过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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