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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宅在古代-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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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这个赵成义不按常理出牌,硬生生给于钧吓得差点心脏骤停。

    三人躬身赔罪,没得到准许也不敢起来,然而赵成义半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就这么面沉如水地盯着他们。

    已经能隐隐感觉到别处的目光聚焦了过来,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们三人不自量力竟敢得罪赵侍郎的消息恐怕会一夜之间满城皆知。

    三人无论心里头想着什么,都不愿意得罪眼前人,最终倪旭弘还是先开了口:“赵师兄。”

    于钧松了口气,也跟着恭恭敬敬唤了一声,虽然是叫的“师兄”,但听语气跟叫“大人”也无甚区别。

    李文柏心下长叹一声,不管二人真正意思如何,众目睽睽之下这声“师兄”出口,就已经算是上了王敦茹的贼船,往后想下去是难上加难了。

    不过虽说如此,赵成义苦苦相逼之下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并且就当下来说王敦茹的大腿还算是最粗的一根,许多人想抱还抱不上呢,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赵成义面色和缓了一些,挥挥手示意二人坐下,视线移向还未作声的李文柏,眼中的催促意味是显而易见的。

    李文柏依然躬身不语,于钧看得着急,忍不住在暗中狠狠踩了李文柏一脚,意思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喊一声师兄又不会要了命,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吧!

打嘴仗() 
于钧的劝告不是没有道理;但李文柏有自己的坚持;这声“师兄”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出口的;否则他选择远出塞北离开京城还有何意义?反正都是要卷入党争的旋涡;还不如一开始就答应顾文留在顺天呢。

    赵成义的视线越发咄咄逼人;他此次过来;本就是奉师命要把李文柏笼络进麾下的;至于什么于钧和倪旭弘,只不过是附带而已。

    半晌,李文柏终于开口;故作摇头:“赵大人,非是李文柏不知好歹,实在是不敢呐。”

    “哦?”赵成义目光突地冷了三分;“本官既已说了不介意;你又有何不敢?莫非是瞧不起相国门生的身份?”

    这口大锅当然不能背,李文柏面带为难之意;稍稍提高声音:“王相国乃国之柱石;有幸得相国一座师的名分已是幸运;赵大人诚心诚意;李文柏本不应该不知好歹;实乃家师门规极严;李文柏是万万不敢有违的啊!”

    老师对不住了,事已至此,只能把您拉出来当挡箭牌!

    赵成义一愣;似是这才想起李文柏是个有老师的人;但反应过来眉头皱得更紧:“又不是让你叛出师门另行拜师,座师本就是国朝惯例,王大人为何要就此事为难于你?”

    “单是座师自无不可。”李文柏赔罪道,“但座师门下是无师兄弟之说的,学生若在此地厚颜无耻地认了您为‘师兄’,岂不是落了家师的面子,又置顾师兄于何地?天地君亲师,学生不敢呐!”

    这无理取闹的姿态直把于钧和倪旭弘惊得做不出任何表情,赵成义一口气哽在心口差点提不上来。

    这摆明就是不想上王敦茹一党的船,赵成义心知肚明,却偏偏没法继续拿道义颜面去压人。

    因为李文柏所言是合乎礼法的!

    在大齐,不仅一仆不能事二主,学生一般也不会同时拜两个人为师。

    道理很简单,常言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总不能给自己找上两个“爹”吧?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

    如果李文柏只是半山书院一寻常学子,这理由自然是不成立的,但他在王行之面前行过拜师礼,和顾文认了师兄弟的名分,又被王行之拉出来到处遛了一圈,早就落实了他王门关门弟子的身份,当然也就有资本说出这么一番话。

    你还不能说他不对,因为座师之下的确不会亲热地去划分师兄师弟,不过是个政治名分而已,赵成义是王敦茹亲收的学生,当然可以自恃身份让今科进士们通通叫他师兄,这是为了拉近关系,李文柏以不敢不尊师命的借口不从,在礼法上根本找不出毛病。

    但找不出毛病归找不出毛病,不代表赵成义就不气。

    “冠玉。”赵成义的表情稍稍凝滞,“你就非得如此生疏,要和本官乃至相国划清界限不成?”

    这话说得就太重了,李文柏心下暗暗叫苦,却也只得赔笑,心思急动,刚准备说话,一声清朗的嗓音自赵成义背后响起:“哟,赵大人面色不太好啊?不知下官这不成器的师弟做了什么事,让大人气到此种地步?”

    李文柏面色一松,顾文果然来解围了。

    他此前故意提高声调也正是为了引人注意,琼林宴王行之和顾文都有列席,王行之出面难免会有些仗势欺人之嫌,李文柏的目的,正是为了把顾文给勾引过来。

    他有自信,顾文一定会来。

    有些话,他说是不自量力,顾文就不一样了。

    果然,赵成义听出顾文的声音转眼便露出满脸笑意:“敬元不在席间陪咱们未来的栋梁们饮酒,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李文柏暗笑,这套近乎的工夫都是炉火纯青,一声“敬元”,瞬间就把关爱后辈的长辈模样给摆了出来。

    顾文也笑呵呵地行礼:“大人这话说的,下官远远瞧见李文柏似乎把大人气得不轻,做师兄的哪还坐得住,自然得过来露个面,替自家这不肖师弟向大人请罪才是啊。”

    虽然自称是“下官”,顾文的态度却一点也够不上谦卑二字,说是要请罪,话里话外却都透着股“你到底怎么欺负我师弟了”的意味。

    赵成义是工部右侍郎,顾文是吏部考功郎中,两人的品阶足足差了一个台阶,但顾文半点没有“下官”的模样,赵成义也没有摆出“上官”威严的意思,看上去两人似乎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若是虚职和实职之差,比如赵成义对王行之就只有表面上的尊敬,倒还罢了,但工部右侍郎可不是个虚职,乃是实权大榄的工部二把手,赵成义表现出的忌惮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李文柏恐怕永远都不会对顾文在朝中的地位有实感。

    恍惚间,两人已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当着顾文的面,赵成义也不好直接说我就是要替老师抢你的学生,只能打着太极。

    顾文却没有那么多顾忌,见赵成义没有直说的意思,干脆一转头看向李文柏:“冠玉,你来说说,是怎么把赵大人气成这股模样的?”

    这便是让他实话实说,师兄来给你出气的意思了,李文柏摸摸鼻子,当然不会仗着顾文的面子作死,只无奈笑道:“是李文柏无礼,以为和王相国攀上了座师的名分,便可不自量力称赵大人一声‘师兄’,赵大人正教训学生,言已经拜师于老师在前,切不可朝三暮四,学生正在受教呢。”

    赵成义心中一叹,心中越发可惜,这人知情识趣,天生当官的命,若是早早笼络了,那才是好。

    “有这样的事?”顾文面色一沉瞬间入戏,“冠玉,老师平日待你如何?”

    李文柏面露惭愧:“视若亲子,恩重如山。”

    “国朝一人不得拜师两次,你可知道?”

    “学生知道。”

    “王相国德高望重,是支撑大齐的柱石,岂是你可以不自量力妄图攀附上去的?”

    “是。”李文柏“羞愧”得满面通红,“是李文柏僭越了。”

    顾文冷哼一声:“不过是位列二甲而已,莫要得意忘形,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说罢,又转向赵成义深施一礼,“赵大人,实在是鄙师弟出言无状,冒犯了相国和大人,下官必会如实禀报老师,对李文柏严加管教!还请大人恕罪。”

    顾文几句话把赵成义顺坡下驴的路堵死,就算明知道这对师兄弟是在演戏又能如何?

    算了,好歹李文柏也好顾文也好都没有一定要对着干的意思,也还记得为相国保全颜面,这次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好话歹话都被你说尽,本官还能如何?”赵成义无奈,“行了,你去干正事吧,本官保证不会为难他。”

    顾文笑笑,又狠狠瞪了李文柏一眼,这才告退。

    赵成义嗤笑一声,又转头遥遥敬了一直在关注这边的王行之一杯,这才回身坐下,见李文柏还直愣愣站在那,不禁没好气地笑骂:“还杵着作甚?坐下来吧!被顾敬元见着又说本官欺负你。”

    “学生不敢。”李文柏见好就收地连连赔笑,“往后还要多仰仗赵大人指教,学生再敬大人一杯。”

    或许是远远看到了这边发生的事,四人推杯换盏了一会儿,王敦茹端着酒杯晃晃悠悠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文柏一愣,赶忙起身行礼:“相国大人!”

    其余三人也纷纷躬身,赵成义笑道:“恩师怎么过来了?”

    “奉旨替陛下敬诸位一杯。”王敦茹笑得一脸慈爱,“诸君都是我大齐未来的国之栋梁,还望日后继续勤勉,为陛下效忠啊。”

    三人连声应是,其中以于钧为最,他已经被迫上了相国党的贼船,在想办法能安然脱身之前都只能抱住王敦茹大腿不放了。

    倪旭弘就显得轻松很多,虽然也被迫叫了声“师兄”,但他出身武家,对朝廷党争看得倒没那么重。

    王敦茹先是好言鼓励了倪旭弘和于钧,然后满脸笑意地转向李文柏:“冠玉,又见面了。”

    这说的是前些日诗会之事,李文柏心知肚明,拱手笑道:“相国风姿依旧,看起来越发健朗了。”

    “哈哈,还是你们年轻人会说话。”王敦茹笑笑,“如何,对今后的去处,冠玉有无想法啊?”

    面对王敦茹自然不能跟在王行之面前一般有什么说什么,李文柏躬身:“学生听朝廷安排。”

    “嗯,不错,够稳重。”王敦茹满意地点点头,又勉励了众人几句,拍拍赵成义的肩膀,举着酒杯去了下一个席位,似是真奉圣旨要一桌一桌敬酒。

发难() 
李文柏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气;他方才还以为王敦茹想要软的不行来硬的呢;不过身居高位之人;果然不会做那等肤浅之事;是他多想了。

    又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天色也不早了;雍和帝率先回了后宫;众人又吃喝了一会儿,就都散了开去,李文柏等一众人都不曾吃饱;二十个新科进士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一致同意去往来居继续吃喝,他们以后在官场上就是同科;彼此熟悉熟悉;也好多些个照应,不至于孤立无援;这也是历年来不成文的惯例了。

    新科进士们要在自家茶楼聚会;往来居的老板自是一千一万个愿意;收到消息的同时就赶紧把二楼最大最宽敞的隔间给空了出来;然后带着管事亲自等在门边;将一众进士老爷迎了进去。

    一众年轻人吵吵嚷嚷地各自落座;没有了皇帝和上官们,大家都显得轻松热络了不少。

    “诶诶,我说诸位;据说咱们的状元公可是京城一霸啊!”刚落座;倪旭弘就一把揽过赵钰咋咋呼呼地嚷嚷起来,“当朝侍郎爱子,年纪轻轻就高中状元,咱们这些技不如人的,就不和赵公子抢这请客的权力了吧?诸位说对不对?”

    一众进士轰然应是,大笑着应和:“是极是极,这请客的大好事,我等自然不敢跟状元公抢!”

    赵钰也不含糊,借着酒劲一巴掌拍在饭桌上:“好说好说!诸位尽管敞开肚皮,全算在赵钰头上!”

    “哈哈哈,不愧是状元公!够意思!”众人哈哈大笑,“那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小二!把你们家最贵的好酒好肉都端上来!”

    “好嘞”小二躬身行礼,眉开眼笑地退了下去。

    李文柏有些担心这家伙的财力,忍不住靠过去低声笑问:“赵兄,需不需要兄弟慷慨解囊啊?”

    挚友之间说话没多少顾忌,赵钰面上笑呵呵,手下却禁不住一把抓紧李文柏的衣袖:“冠玉救我!这一顿下来没有二十两银子恐怕过不了关,为兄囊中羞涩,离家时只带了不到十两!”

    以大齐的消费水平来说,十两其实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巨款了,足够让顺天一户三口之家安安稳稳过上一年,还能隔几日大餐一顿。

    但往来居是什么地方,光是下房一日就能花上三五两,这么大桌酒菜,说是二十两其实还是往少了算的。

    赵钰虽然出身名门,又是嫡长孙,但毕竟年纪太小,家中能给支使的银钱实在不多,又没有下人跟着,总不能让赵钰自己吃到一半中途溜回家拿钱吧?要真能做出来,明日估计就能成为传遍大街小巷的笑话。

    当然,也不是年年的状元公都是有钱人,遇上真正的穷小子,只需老老实实地解释自家囊中羞涩,接受一番善意的哄笑也就罢了。

    毕竟这个习惯只是为了同科们一解被状元公压上一头之气,又不是冲着结仇来的。

    但赵钰不同,在座所有人都知晓他的出身背景,他只要敢说没带够钱,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子就敢驾着他回家去讨钱,横竖不过只是玩笑,赵家人也不会多在意。

    但对赵钰来说,这简直比偷溜回去还要丢人!

    银子不够,又不想丢人,就只能求助好友了,其余三人之中,于钧算是个穷小子,居住在往来居还是靠着赵钰的资助,别说二十两,恐怕连三分之一都拿不出来;倪旭弘出身武家,自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对钱财根本没有一点概念。

    只有李文柏,虽说不上家财万贯,但好歹年纪轻轻已经是李家的当家人,身后一大批产业,在四人中年纪最小却也是最富有之人,此时好友有难,自然是当仁不让,当即背着众人的眼睛在桌下悄咪咪拿出钱袋,数了数递过去二十两纹银,悄声道:“够吗?”

    赵钰一边应付来自左右同科的热情招呼一边掂了掂重量,微不可即地点头,朝李文柏递过去一个眼神——改日还你。

    推杯换盏之间,桌上的气氛渐渐被推到最高潮,状元赵钰、榜眼潘成哲和谈话单云奎当仁不让地成了绝对的主角,得到了最多的关注,而二十人中年纪最小的李文柏也不遑多让。

    不过虽是同科,席间也很显而易见地分成了两派,一甲和二甲进士间互相没什么太多顾忌,而三甲同进士们就显得拘谨很多,心情也较为低落,和同科们的互动也少了许多,大家看在眼里,也不愿去说破。

    这种身份间的差别已经潜移默化进了大齐每个读书人的心中,同进士的地位,甚至还比不上会试落榜的举子——他们来年还有机会高中进士呢。

    大多数同进士都只是在闷头喝酒,或者和周围的同伴小声交谈,极少参与席间的大话题,但偏偏有人不甘寂寞,瞅准空隙举杯高声建议道:“诸位,今日我等金榜题名,乃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何不各自赋诗一首一书胸臆?”

    在座都是文人,自然不会觉得这提议有何不妥,当下轰然应好,只有于钧等人担忧地瞥了李文柏一眼。

    李文柏不善作诗,只要是和他稍微熟悉的人都知道,其自己也从来不避讳这一点,但不避讳和当众出丑总是不一样的。

    李文柏一口将杯中浊酒饮下,心知肚明这就是冲着他来的,因为提议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考场上看自己不顺眼的孔正,说着还特意看了自己一眼,生怕自己感受不到他的敌意。

    简直莫名其妙!李文柏心中郁闷,这个“仇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结下的,他后来有遣阿大去查查看,但到现在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既如此。”孔正不怀好意地盯着李文柏,“不若从最年轻的。。。”

    “在下有个提议!”孔正话说到一半,赵钰突然大声道,“名次都是天边浮云,今后我等都是同科,为显亲近,不若按年纪顺序,从最年长的开始如何?”

    倪旭弘虽莽撞但一点也不傻,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为了让李文柏有多一点时间打腹稿,当下也高声应和:“好主意!在下雍州倪旭弘,今年二十有五,不知诸位。。。?”

    于钧也主动道:“在下扬州于钧,不瞒各位,现年已经三十有二,也赞同状元公的意见!”

    第三个赞同的竟然不是李文柏,而是谈话单云奎,只见其站起身朝四方拱了拱手,也道:“在下单云奎,现年三十有五。”

    单云奎之后,潘成哲也主动报了年龄:“在下潘成哲,现年三十有二,于兄,你我算是同年啊!”

    既然状元榜眼探花都已经同意,其余人也没什么好说的,纷纷主动报上了年龄,孔正虽心有不甘,但到底双拳难敌四手,也只得不甘不愿地报上了年纪。

    这么报了一圈,众人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有了赵钰带头,不论进士或是同进士,同年的、同乡的,年纪相近的,彼此间以兄弟相称,都亲热了许多。

    在座众人以为赵钰本意就是为了拉近同科们的关系,对这位年轻状元公的观感又都好上了不少。

    李文柏给赵钰递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意思是大恩不言谢,赵钰微微摇头示意无需在意,赶紧想办法才是要紧事。

    倪旭弘甚至在底下戳了戳李文柏的胳膊——兄弟,要帮忙不?

    李文柏哭笑不得地拒绝了倪旭弘的好意,开玩笑,在座个个都是人精,在这个时候作弊,简直比在会试上作弊还要作死。

    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作诗便是个跨不过去的坎。既然如此。。。

    一轮报下来,提议的孔正果然以四十三岁的“高龄”位居榜首,其次便是一位四十岁的同进士和三十五岁的单云奎。

    “小二,上笔墨纸砚!”赵钰礼貌地朝孔正拱手:“孔兄,请!”

    众人的目光也都汇集到孔正身上,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所有人都在期待这位主动提起“斗诗”的人能做出何等惊世骇俗之作。

    往来居的老板听说二楼的进士老爷们要作诗,喜出望外之下赶紧叫人把隔壁的隔间也给清理了出来,摆上专门的桌案和上好的文房四宝,唯一的请求就是能将所有的墨宝留在往来居。

    新出炉的进士们对自己的手笔有多值钱还没什么概念,闻言自然是欣然接受,转移战场到了隔壁。

    “孔兄。”李文柏笑着对走到桌案前准备提笔的孔正拱手,“都是广陵同乡,还请孔兄多多指教了。”

    “哼!”孔正鼻孔朝天,看也没看李文柏一眼,润了润笔就准备开写。

    这毫不掩饰的不屑不禁让众人的眼光有了些微妙。

    “冠玉贤弟。”潘成哲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李文柏身边,见状不解地低声问,“贤弟和孔兄有过嫌隙?”

    李文柏无辜耸肩:“好叫潘兄知晓,在下和孔兄虽是同乡,但此前并不相识,在下也不知是何处得罪了孔兄。”

    潘成哲若有所思地点头,心想孔正或许是看不惯李文柏商人出身的身份吧。

    在现在的大齐士子中,抑商几乎已经成了一种政治正确,潘成哲自然也不能免俗,能在王敦茹担任主考的会试里拿到榜眼的位次,他当然也是赞成重农抑商国策的,只是没有那么激进而已。

    比如李文柏这般投身名儒门下,又通过会试有了进士出身之人,在潘成哲的眼中就等于已经和商人划清了界限,当然应该分别对待。

    正想着,孔正转眼间已经完成诗作,正手动风干字迹。

    李文柏也忍不住跟着众人一起围上前去,对这位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但考到四十三岁也只不过是个同进士出身的孔正到底什么水平颇感兴趣。

斗诗() 
但隔得太远;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孔正写得一手好字;端端正正的郑恺;不越雷池一步;和李文柏与王行之一脉相承的文风简直是两个极端。

    孔正写完后便后退一步;等着众人评说;人太多不可能人人都看到;离桌案最近的年轻人干脆一把拎起宣纸,高声诵道:

    “从来浊妇惯撇清,

    又爱吃鱼又道腥。

    貌衣冠而行市井;

    且只图屋润身荣。

    张布被诚之何意,

    饭脱粟岂曰本情”

    吟诵结束,孔正还是一副鼻孔朝天谁也不待见的样子;也不辩解也不说话;众人的面色就都有些不好看。

    此诗起到了机关枪扫射般的效果,将在场的新科进士扫射了个遍。讽刺的是说一套;做一套;沽名钓誉;口是心非的伪君子;谁都知道举子高中进士便从此鲤跃龙门;此前的身份即使低到尘埃也不再算数;可说是一飞登天,而这首诗则是几乎指着人骂虚情假意。

    尤其是何李文柏关系好的赵钰等三人,脸色简直黑成了锅底。

    联想到孔正此前对李文柏的态度;再怎么迟钝也猜到了这诗是在嘲讽他们这些和李文柏交好的人——不过是中了进士而已;就忘了有人曾经是低贱的商人,眼巴巴地攀上去拉关系,如今还装模作样,真真是伪君子。

    脾气最爆的倪旭弘当即气得脸皮涨红:“孔正!你有话就直说,拐弯抹角地骂谁呢!”

    孔正居高临下地瞥了倪旭弘一眼,淡淡道:“孔正骂人从不拐弯抹角。”

    “你!”倪旭弘还待再说什么,被李文柏一把抓住。

    “孔兄果真才高八斗,好诗!”李文柏淡笑,“李文柏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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