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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探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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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论‘死者为大’还是这个案子的轻重,他如此不以为意的态度,让何清漪心里有了抗拒,“侍郎谬赞了,不过是会一些雕虫小技罢了。”

    “那么今天给本官『露』一手吧。”姚翊华抚着掌心,随后指着万全和一干众人等,“开始吧。”

    万全等人齐声应下,何清漪微垂首,转身靠近趟尸的床担。

    见此,余才拎的小箱子就上前将其打开,里头装了些验尸所用之物,万全取出面巾递给何清漪。

    “我自己带了。”何清漪莞尔,刚才不喜欢的神『色』拂去,从带过来的包袱里取出手套口罩和衣罩戴上。

    看着她手中的道具似乎比自己的精致得多,万全很是惊讶,心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要弄一套一样的来。

    “前辈,我们开始吧。”何清漪对万全道。

    万全点头,取出自己的衣罩和面巾带好,余才跟在二人身后。

    何清漪直接掀开遮尸布,躺在床担上尸体,面目憎恶,口唇肿胀,舌尖突出,因着最近的雨天,尸体被掩埋在湿土里,故而腐败程度较为严重,尤其是面部,因为没有衣服的阻隔,死者的眼睛因为眼眶腐败的凹陷几乎要跳了出来。

    尸身外,因尸体的腐败『液』体而被泥土裹了一薄层,看似泥乎乎的一团。

    尸体身着着浅绿的衣裳,下肢屈曲,还是放入缸中的姿态,看来昨日,他们并没有马上尸检。

    这布一掀开,余才即刻跑到门外一阵狂吐,万全紧紧皱眉,看着他这副猖逃的模样,摇了摇头。

    何清漪看了一眼,未发现尸身外有可取证据便对万全道:“先把尸身外部的泥土弄掉,前辈觉得呢?”

    万全看着泥乎的尸身,忙叫余才和两个衙役上前帮忙。

    余才跟着万全没多久,早些开始接触的尸体也没这么恶心,他只觉得现在连胆汁都要吐没了,听到自己的师傅在叫,他只得硬着头皮转身回了停尸房。

    几人仔细的将松泥除去后,何清漪将尸身归位,“前辈,您先请。”

    万全点头上前,俯身就要给尸体做检查,却不料,一股强烈的味道冲得他有些站不住。

    “前辈,您没事吧。”何清漪看着他问。

    余才忙上前扶他退到一边休息。

    江金衡知道他犯了病,按理府衙按的案子,理应由衙门的人先验过一遍后再由外头请来的仵作再验,以保证信息的完整『性』,现在万全不能验,余才资厉太浅又不能单独做检。

    “姚侍郎,您看?”他直接问一边的姚翊华。

    “不是还有言郎吗?直接验吧,不需要那么多礼。”姚翊华直视着何清漪笑道。

    江金衡点头,就吩咐余才和万全辅助何清漪一同验尸。

    尸身腹部高隆,腐败『液』体侵染了尸体的衣裳,又因外层沾着泥,死者衣裳也变得泥黄乎乎,分辨不出上面的一些原有的痕迹。

    何清漪仔细的对死者衣着做检查,未发现她有穿鞋子,而裤袜后跟有些破损后。

    “死者拿出来没有穿鞋子吗?”她问江金衡。

    “没有,鞋子是放在里头的。”江金衡叫衙役把鞋子拿过来。

    何清漪看了一眼,是一双连枝绣花鞋子,脚底磨损得厉害,应当是平时所穿。

    低头检查再无其他无异样后,她便直接剪掉其外衣,『露』出『裸』。『露』的尸身,尸身已经爆裂腐败,有污绿『色』『液』体流出,而体表的皮肤也开始剥离了。

    看着死者一口牙外『露』,余才现在才觉得,刚才所看到的不过尔尔,他只觉得现在自己昏昏沉沉,随后又跑到外边一阵狂吐。

    一边的文吏直接退后几步,转身去了停尸房一角,他上次已经领教过这个女人的验尸之技了,但是今天,他不想看了。

    姚翊华起身走近床担,万全见状,便取了面巾递给他。

    “为何与他的不一样??”姚翊华看了一眼递万全过来的面巾,皱眉指着何清漪,“给我换一个与他一样的来。”

    万全手里拿着东西尴尬不已,言郎所用之物都不是他们做的,“这……”

    何清漪转头,轻蹙着眉道:“侍郎若是闻不得这味,不如请到前厅候等,待我等验尸完成后再与您禀报,如何?”

    隔着口罩,她的声音有些闷,姚翊华却听出了嫌弃之意,他一顿,接过面巾,“罢了,将就着吧。”

    看着死者剪下来的亵裤内侧也沾着黄乎乎的';泥';,何清漪有些不解,她看待书吏准备好后转身做了简单的尸表检,“死者女,年十六,身高四尺六,尸身尸斑隐约分辨出集于『臀』和下肢底部,是符合入缸时体位尸斑沉淀的位置。”

    尸体腐败较为严重,一般轻浅的损失第一眼并不好判断,在简单的观察了死者四肢后,她发现死者下。体没有被侵犯过,但肛。门处有少量浑浊黄『色』污物排出,与亵裤内侧沾上的一致。

    但介于死者尸身曾泡在泥缸不好分辨,何清漪伸手沾了沾,放在鼻下一闻。

    那一直站在一边的衙役震惊不已,回神的一瞬退了几步,就连江金衡也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余才方才才吐了一肚子的东西,见此,又狂奔门外,这个言郎,他娘的是什么人?

    姚翊华面巾下的唇紧紧抿着,那喉咙一痒,轻轻咳了一声,此女……可真是异于常人。

    “言郎,你,你这是?”万全看着大伙都有些站不住,便打断了还在闻手思虑的那人。

    “这是粪便。”何清漪轻轻蹙眉,一般由于尸体的腐败和某些死亡原因,都会导致死者粪便排出,她擦了擦手套继续尸检,“据顾文茵的供词,初步判断她的死亡时间是九月十六日申时末左右,也就是前些日子江阴候府办花会当天。”

    江金衡面『色』稍缓,点了下头,昨日他们已经对顾文茵作了最基本的询问,知道这丫鬟好奇心重,还有点爱管闲事外,其他的倒没什么,也没跟别人结过仇,更别说跟候府的人了。

    “那时候,候府里陆续有些小娘子已经返府,顾文茵遣死者来取披风,准备再候些时间就回府。”他说道,“而她死前那几日死者没什么异常。”

    “死者头部有伤,而且还有明显的骨擦音,我怀疑她头部有骨折。”何清漪低头轻轻『摸』着尸体头部,随即抬头看着姚翊华,“能否将死者发髻剪掉?”

    “你随意。”姚翊华眼眸沉深,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还有那波澜不惊的眼神,他心里多了几分探究。

    “那请帮我拿剪刀来。”何清漪轻轻的动了会死者头部,死者头发已经开始脱落。

    余才颤着手,从小箱子直接取出东西递给他,看着他接过东西的手,心头微讶,一个男人的手怎么这么细长?

    他看着何清漪低头,『露』出一段细白的颈项,再看他身形瘦弱,胸前好像还有点鼓鼓的,这个言郎,不会是个女的吧?

    尸体已经腐败较重,为了使头皮创口不被损坏,剪掉发髻需要小心,何清漪花了一刻钟多后才将死者剩余头发剪掉,『露』出死者头皮上几处比较集中的创口。

    “她的头部有伤?”姚翊华低头看着死者问何清漪。

    “是。”何清漪低头看着死者头部,有几处集中的头皮挫裂伤,分散在偏左侧一处可分辨出星芒形状,“死者顶部头皮有严重的挫裂创,创角均为钝角,创缘不整齐,头皮的腐败暂看不出周围是否伴有擦伤,而且创腔内有部分组织挫碎,除了有少量泥土外没发现其他异物。”

    “这一处挫裂伤可以看出来是星芒形状。”她又指着稍靠边的一处创口道。

    “等等。”姚翊华听着他嘴里连连说出听不明的词语,“何为创缘创角和创腔?”

    何清漪微将死者头部抬起,指着头上那几处创口跟着解释,见几人点头后继续道:“创腔里的少量泥土应该是死者死后被水缸里的泥土混入。”

    她说完朝一边伸了手,意外发现,手上的手套除了变黄似乎有些变其他『色』,“把方才减掉的头发拿来。”

    几人不明所以,江金衡依言将刚才放在一边的头发给她递了过去。

    何清漪朝余才拿了块白『色』棉布,套着伤口周围的一把头发捻了捻,不过片刻,棉布也变了『色』。

    “怎么了?”江金衡问。

    “没什么。”手套变黄是因为死者发髻上沾了湿泥,而而另个变『色』,因着腐败『液』体会侵染头发,何清漪不好确定这是否是单纯的墨『色』,“拿解剖刀。”

    江金衡闻言愣了一会,“什么是解剖刀?”

    何清漪猛然直身,脑子里有零散的碎片闪过,她微微提气,“就是刀,我需要刀切开死者头皮查看颅骨损伤情况。”

    “啊。”几人同时惊道,“这可行?”

    “为何不可行?”何清漪不解问,“若是我没说错,她头部的这种创口,应该是由钝器打击头部造成头皮撕裂而形成的挫裂创,那么她的颅骨也有不同程度的骨折,这有可能是她致死的原因。”

    江金衡看着姚翊华。

    姚翊华眉间一皱,“拿刀。”

    余才递了刀过去,看着她避开创口麻利的切开了死者头皮一翻,『露』出头部白森森的颅骨,他的胃里又是一阵翻滚。

    何清漪舒了一口气,指着颅顶部骨质向里凹陷粉碎一处道:“她颅骨这几处被钝器打碎,是粉碎『性』骨折,周围骨折线有点变『色』,暂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而且骨折伴有脑组织和脑血流出,若是想知道具体骨折情况,可以打开她的颅腔来看看。”

    打开颅腔,需要骨锯,可是她看了室内一圈,好像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工具。

    “你是说,要打开她的天灵盖?”万全终究是忤作,反应要比旁边这些人要快一些。

    何清漪点头。

    姚翊华沉『吟』,“这个可是她致死原因?”

    “尸体我还未全部验完。”话虽如此,何清漪却心里却笃定了死因,她伸手抬着死者的头部,在鼻孔里发现了些『液』体,她朝江金衡拿了张纸,一捻卷,朝死者鼻孔里一掏。

    “根据她头骨粉碎的情况来看,凶手的暴力打击,导致她头骨多处粉碎『性』骨折,从而引起颅脑出血和颅脑损伤,并且有脑脊『液』鼻漏,这足以导致她死亡。”她将东西递给几人看,“而且,重度颅脑损伤可导致粪便溢出。”

    余才只觉得她似在讲天语一翻,根本听不懂,而递过来的这个东西,除了上头有一些粘乎乎之外,他也没看出来是什么玩意。

    “你想打开死者的天灵盖?”姚翊华看着她镇定自若的眼淡问。

    “可否?”何清漪直视着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江金衡。

    “先看看其他的吧。”姚翊华不置可否,但心里私自做了另外的打算。

    何清漪挑了挑眉,把视线再一次转到死者身上,她细观死者面部,掰开死者的嘴,“死者口腔黏膜有『色』泽加深变化,疑似挫伤,我推断是死者生前被凶手捂过口鼻。”

    “那被人捂死的?”江金衡问。

    何清漪摇头,虽然死者口腔有疑似机械『性』窒息的挫伤,但如果死者这时候已经死亡,凶手没必要进行第二次行凶,“被勒死者,死者眼黏膜会有瘀点『性』出血,我看了死者的眼睛并未有发现有明显的出血点。”

    她吩咐人把死者后翻,两个衙役见状,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

    江金衡拧眉,碍着姚翊华在场不好训斥那二人,他拿了手套,拖着余才上前。

    余才各种屏气,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做这分工,若不是家里太穷,又何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尸体‘翻身’后,何清漪拿着棉布轻轻将颈部的尸『液』抹擦,依稀分辨出颈右侧和颈左侧也分别有一个和三个淤痕。

    “这里有疑。”她指着颈部两侧淤痕道,“结合死者头骨骨折,这处应当是凶手伸手从后面控制了死者的颈项而形成的淤痕。”

    “这又是捂口,又是掐脖子的,这凶手是想做甚?”江金衡听得有些糊涂。

第29章() 
万全沉『吟』一瞬; 就道:“这怕是凶手控制死者使用的手段,先捂住死者的口唇然后再掐住她的脖子。”

    余才见众人开了口,也忍不住出声; “凶手为何捂住死者的口唇; 是否想要阻止她出声?”

    江金衡看了他一眼,“当时时辰虽然有些晚,但毕竟是花会,所以有这种可能。”

    何清漪看着这扼痕觉得有些疑『惑』; 一般来说,凶手伸手扼颈,往往在颈项一侧形成四个扼痕,而现在死者颈左侧却只有三个,但目前她不排除是因为衣服阻隔和尸体腐败的原因。

    她回神; 视线顺着颈部往下,死者肩胛下有一条比腐败颜『色』更加深的一处条状淤痕; 淤痕横卧于大圆肌下方一点,宽约『摸』一寸大小。

    “这处淤痕会是什么东西造成?”她指着自问。

    “凶手拿个长棍子击打死者背部?”江金衡看着那处她指的问。

    何清漪摇头,棍棒伤损伤的特点复杂; 但并不只是单纯的皮下出血; “不是; 拿长棍子击打不会形成这种淤痕。”

    “似乎是死者被压在了某处上而成。”姚翊华沉声道; “凶手将她后背抵在某处; 然后再捂住她的口鼻达到控制她的目的。”

    “是压迫伤; 但这种条状的东西很多。”何清漪并不否认他的话; 转头对江金衡道,“捕头可让人将此淤痕形状画下,待去候府查探时再留意一下。”

    她的话落,江金衡立刻吩咐文书上前。

    姚翊华有些郁闷,看她样子,似乎自己说的没错,可她却对他的话视若无睹,太放肆了!

    “可否解剖她的背部?”何清漪转头问姚翊华。

    “你的理由是什么?”姚翊华双眸瞥了她一眼,“言郎可知死者为大?我朝对支解尸体者……”

    说到此处,他停了下来,那声音似浓烈的酒,低沉浑厚,那低低的一声笑,在停尸房里,在腐烂的尸体面前,让人倍觉诡异。

    “量刑可是很重的。”

    “姚侍郎……”江金衡上前解释,却又被他挥手制止。

    姚翊华静静的看着她,她静若深潭的双眸里,深邃而透彻。

    何清漪面『色』无波,盯着他慵懒的眸底,嘴里漫不轻心的说出这话,突感鄙夷,如此轻浮之人竟然是一部之侍郎。

    “姚侍郎说得在理,可若能解剖死者背部淤痕,便可分辨这伤是生前亦或死后造成,于案子来说,有益而无害。”她解释道。

    姚翊华捕捉到她的厌恶的神『色』,当即一怔,她这『性』子连虚与委蛇都不知吗?倘若以后与人相处,怕是要吃亏。

    而且她『性』子似乎与何祺睿截然不同?

    “侍郎,您看?”江金衡一听说有利于破案,也不去想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了,如果有个线索能把这案子送到刑部,他自然愿意,“言郎验尸之技,自然不会随意开口,况且这事牵扯之大,最好能尽快破案。”

    “这么说,倒真可以考虑了。”姚翊华轻轻一笑,倏然抓住她的手,将刚才剖开头皮的小刀塞到她手里,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言郎,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他适时有度的捏着她的手,何清漪只觉得热火冲上脑顶,手里的刀恨不得削了过去。

    “侍郎的安心,我定然会尽全力。”她拿了刀,抽出手冷笑道。

    几人但觉无异,两眼睁睁的看着她,等她下手。

    何清漪用棉布擦拭后,挥手下刀划开了死者腰部淤痕处,便发现肩胛皮下肌肉有明显出血反应。

    “此处肌肉有明显的出血反应,是生前伤。”她指着划开的那处伤对几人道,而后转身走到床担下部,抓起死者的手腕仔细查看,“死者的手腕也曾被人控制过。”

    尸体腐烂严重,较为轻浅的损伤从尸表检查不容易看出,故而一开始死者手腕她并发现。

    “那么她头部的伤,确定是她的死因了吗?”江金衡问何清漪。

    “是。”何清漪笃定,“根据尸表检查,凶手应该一边控制她的手和捂住她的口鼻抵在某处,然后形成了她的背部的损伤。”

    万全皱眉,对他的分析觉得不妥,“既然这样,那凶手怎么腾出手来击打她的头部。”

    “这个时候死者还没死。”何清漪转到一边,把刚才从死者身上脱下来的裤袜重新拿起,“虽然死者后脚跟的表皮已经剥脱,看不出是否的擦伤,但死者裤袜后跟的破损有异。”

    而后她将裤袜递给姚翊华。

    姚翊华原本无波的眼眸,瞬时染上了深沉,此人,是故意的,但他姚翊华掌刑事这些年,多少死尸没见过?故而他很快的接了死者的裤袜,隔着面巾沉问:“有何异?”

    “我怀疑这是凶手拖曳死者造成的。”何清漪淡道。

    “拖曳?”万全随即反应,“这么说,当时死者昏死了过去?”

    何清漪点头,“凶手可能不曾留意,以为死者已经死了,然后对她进行拖曳,在此过程中死者的鞋子被蹭掉,故而在裤袜后跟留下了磨损的痕迹。”

    “按此,死者昏『迷』之后应该有醒过了。”姚翊华将裤袜丢给衙役,“她醒来之后被凶手第二次袭击了。”

    何清漪颔首,指着死者颈项处,“死者醒来后欲要逃跑,凶手从后面抓住她后颈,再取钝器往她头上进行多次击打致其死亡。”

    江金衡紧紧皱眉,按她的说法,凶手必定是与候府脱不了干系,正思虑着,就听姚翊华问:“可知道作案的工具是什么?”

    何清漪将死者头皮合起,看着死者头部创口,“根据创面创口的形状和骨折线来看,是钝器所致,我暂时还想不到是什么,容我回头仔细斟酌。”

    “会是什么种类?”江金衡想不到是什么凶器会造成死者刚才那种创口。

    何清漪心里微叹气,“钝器接触面的显着特征是无刃、无尖、质硬,它的种类很多,『性』质和形态也十分复杂,死者创腔内没有其他异物,而且骨折严重,怀疑质地坚硬的铁、石制类带棱角的凶器可能『性』比较大。”

    “铁类凶器,应该不会随意拿到的,难道是凶手有意而为?”万全看着死者的头皮被她合起。

    何清漪抬眸,“死者是顾府的丫鬟,与候府没有交集,而当日是候府的花会,来往人口众多,若凶手蓄谋,不会傻到在那日杀人,他杀人可能是临时起意。”

    江金衡点头如捣,“说得在理,而且当时有不少返府的小娘子,凶手杀人应当是被迫的。”

    何清漪顿了会,继续道:“既然凶手临时起意杀人,那么他的凶器应该不是随身携带,应当是就地取材。”

    “你的意思就是说,这把凶器如今还可能在候府当中?”姚翊华看着她,“能随意支拿到凶器的地方,有可能死者是在室内遇害。”

    “让你们的人留意一下候府内可能存在的血迹。”他对江金衡道。

    “这样的话,他会不会有帮凶?”江金衡点了头,可心里却没底,半个月过去了,凶手还会留下证据让他们去查吗?

    “从移尸的情况来看,有这个可能。”何清漪想到那一大口缸,“死者头部创口集中,骨折碎片小且多,说明凶手行凶力度大,速度快,可能有武在身,他也有能力一个人独自完成杀人移尸的动作。”

    “而且在死者死后他能马上取缸把死者塞入缸中,然后移尸到那小院子,说明他对候府比较熟悉。”

    姚翊华垂眸,顾府的丫鬟死在了候府,他想不到第三受益者是谁,杀死一个丫鬟,会对两者有什么利益损害,他现在想不到。

    “他能在死者死后能马上把死者塞入缸中?”余才总算听明白了一些,“你这说法从何得知。”

    万全沉着脸,一声冷斥,“你的学问都学到肚子里去了?”

    “师傅,怎,怎么……”余才委屈的看着万全,不明白自己这么问有什么错。

    何清漪看着他一副愣怔的模样,笑道:“尸体死亡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内就会出现尸僵,尸僵形成以后尸体就很难屈曲了。”

    “大家可还记得尸体被抬出缸时的体位是处于缩卷状态,也就是说,凶手是在尸僵形成之前,把死者放入缸内。”

    余才面『色』一红,心里暗骂自己真蠢,这尸僵,师傅确实说过。

    “凶手在候府胆大妄为的杀人搬尸移尸,说明他胆子大,我初步判断这人如今就隐藏在候府中。”何清漪继续道。

    姚翊华听着她侃侃而谈,面上那份镇定从容就好似这些东西于她来说,习以为常,这让他很不解。

    江金衡却愁容满面,“可候府这么大,内院又是众多女眷,这让我们从何查起?”

    “凶手是候府的人,他杀人后最主要是想办法处理尸体。”何清漪道,“更何况他没想到,在完成一系列杀人后,还发生了一个意外,所以以当时的环境他应该会选择就近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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