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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休想洗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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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再年轻十岁,今日必定难逃一死。”红发黑衣的年轻男子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但他表达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我老婆,你少管。心怀不轨更是死罪。
黎大叔的鼻子差点气歪!他招谁惹谁了这是?一大把年纪了还被这夫夫两个折腾来折腾去。搞到最后,连老脸都搭进去了。
然而陆演接下来的话却又不得不引人深思:“吾的肩上,可担天下万民。但你不能、亦不该承受如此重担。”
两口子的事,怎么又扯上了天下苍生?黎欣彻底糊涂了。但他糊涂的同时,又有种莫名其妙被对方说服的感觉。他头一次想要认认真真地了解这位摩国圣子了……
回罗刹海的路上,因为有陆演护航,全程果然异常顺利。大叔发现这里的百姓似乎都和他一样,并不认识陆演,反而在见到虚夜之后便主动退避。说直白些,这只畜'牲的派头简直比它的主人还要足。
由此可见,圣子平时大概习惯了深居简出,以至于在百姓眼中的辨识程度极其低下。雷音豹子应该和他身边的某些人一样,常常在人前露脸,甚至是狐假虎威、到处招摇。
唉!难怪摩国这么乱。光是这一项就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再看陆演的态度——他并不像传闻中那么凶狠暴戾,对百姓更是放任自流,采取冷眼旁观的消极应对。这样看来,他似乎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可是事实上,百姓在惧怕他的同,隐隐又对他颇为爱戴。这就令人摸不着头脑了。
回想刚才那人说过的话,黎大叔恍惚说间倒是明白了些许。
陆演上位以来,摩国百姓得到的自由是空前的!换言之,他自己就像是沉睡在洞'穴中的猛兽,皮毛之中生活着跳蚤,洞'穴之外活跃着没有威胁的小兽。只要周围的人不去打扰他,即使吸他的血、在他头上乱蹦乱跳也无所谓。
而这些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在不激怒他的情况下,将得到他的庇护。这种态度,就像父亲溺爱着自己的孩子。
老百姓们大概也是体会到了这一点,才始终拥戴着“残暴不仁”的圣子吧?
陆演如此行事,也算是个奇人了。
第30章 刀剑争鸣()
酉时一到,魔皇宫的巡卫集体出动,将滞留的百姓全部驱逐出境。罗刹海又恢复了一贯的宁静。
这里的环境其实和外围城镇没有太大区别,依然是满目黄沙,给人最直观的感受便是干旱和燥热。身处于这种环境下,人反而不容易出汗,因为体表的水分还来不及凝聚成汗珠就已经蒸发殆尽了。饮水是每个人日常生活中不得不随时关注的头等大事。
越靠近魔皇宫,气氛就越发凝重。这种压抑感不仅来自于周围明显增多的守卫,还和身边的某人有着直接关系。
陆演的心情不太好。尽管他脸上由始至终都没有一丝表情,但是情绪上的变化还是让人得窥一二。而那些因为认出雷音豹特地跑过来行礼的侍卫,也被他摆手挥退。
跨入罗刹海的范围之后,三人在风沙中又持续前行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脚下的沙地便逐渐被青石板铺就的大路所取代。尽管沙子仍然无孔不入地遍布于石板的缝隙之间,但总算让人有了一点脚踏实地的感觉。
狼毒花稀稀拉拉地分布在大路两旁,顶着胭脂色的花蕊和洁白的花瓣,形状呈半球状,显得小巧而娇艳。这种植物是沙漠中为数不多的观赏性花卉,平时虽也常见,但是很难一次性看到这么多。众所周知,它是摩国的象征。
此花名为“狼毒”,证明它本身确有毒性。若取新鲜的植株,将根、茎、叶捣烂成汁,则可以用来驱虫。如果单独挖取块根,切片晒干后研磨成粉,每日少量服用,则可治疗咳痰,破寒热、恶疮、蛊毒等诸邪。
西域狼毒花,既是毒也是药。黎欣曾经试图搞一些回中原,可惜未能成功。因为圣子有令,禁止狼毒花流入中原。
没想到他和这位圣子还挺有缘分——先闻其名,再见其人,最后才得知对方的身份。听闻艾辛泽已经年近而立,料想对方就算不是满脸横肉的糙汉,多半也是胡子拉茬的中年人形象。谁能想到,此人的真实相貌竟会如此年轻。
从肤色来看,陆演有可能是极端白化人种,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估计和他的双亲有关。像这一类人,少年时期堪称上天眷顾的宠儿,不过一旦超过二十几岁就会加速衰老,通常情况下寿命都不会太长。这种病症,曾被医者命名为“阴衰之症”。
了解此病的人恐怕不多,能够加以治疗的更是屈指可数。黎大叔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仅是听说,尚未见过真实病例。由于无法证实这一猜测,先前也就没有多想。
不晓得艾辛泽自己是否知道他患了不治之症……
然而陆演如今二十九岁的“高龄”却没有蓄须,眼尾和嘴角也丝毫没有松弛的迹象,看上去依然停留在一个介于青'涩与成熟的过渡阶段。若不是他修炼了什么特异功法,那便真的是驻颜有方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根本没病。
黎大叔侧头看着身旁的黑衣圣子,眼神十分坦荡,“小子,我且问你——他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银霄,陆演岂会不明白?所以他毫不迟疑地给出答案:“终生爱侣。”
终生二字,以示决心。爱侣一词,表露深情。
黎欣万万想不到他会作此回答。更加想不通陆演既然对银霄并非无情,又为什么还要虐待于他。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难道是因为知道自己患有阴衰之症,所以心理扭曲?不对,以此人的智慧和心胸,当不至于此。
回想刚才陆演提到的天下、万民,黎大叔心中一惊!莫非他担心自己会早死,然后银霄趁机掌权,来个垂帘听政什么的……呸呸呸!想哪儿去了,那个懒货哪有那么大的野心。
陆演放任他独自在那儿凭空臆想,完全不加干涉。目光扫过内围校场,察觉今日气氛有异,于是加快脚步,直接甩开黎欣二人,径直射向极目可见的巍峨宫殿。
巡逻的卫兵乍然见到圣主的身影,急忙下跪行礼。等到众人再抬头时,眼前哪里还有那人的影子……
罗刹海看似松散,实则固若金汤。这一点从未有人质疑。唯一能够搅乱此处平静的,只有圣主本人。
对任何组织而言,内部破坏远比外部破坏来得更为容易。陆演自己都能捅'破天,他身边的人未必不能将这铁桶一般的魔皇宫蛀得千疮百孔。这正是他所担心的。
——如今圣子座下,最得宠的两个女人便是卓林慕雅和陆飞雪。而她们可能正在给他制造麻烦。
世人皆知,三个女人一台戏。换作两个女人,结论依然成立。何况他身边的人总是喜欢打着“为你好”的旗号任意妄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慕雅尚还好说,陆飞雪的性子却是向来小器。他不在这段日子,想必魔皇宫中的戏码很是精彩。
不过这些都不是令他动容的真正原因。确切地说,是因为他感受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
战意!
银发青衫的顶级剑者此刻正负手立于魔皇殿的琉璃顶上,双目紧闭,让周身流动的剑气感受大漠的自然风向。当气流发生改变,他才徐徐睁开双眼,平静地看向瞬移而来的某人。
这样的速度,已经超越了轻功之流。司马御风能够捕捉到他的身影,足以证明他们的实力处于一个相对接近的水平。
黑衣之人化作一道残影,闪现于琉璃瓦间,转眼便到了剑者身前,在相隔十来步的位置驻足而立。张扬的红发一丝不乱,纯黑的衣袍纤尘不染。
傍晚的余晖普照大地,为穹顶铺上了一层炫丽的光芒。而屋顶上的两个人却穿得相当朴实——同样是未经修饰的便装,同样是大气从容的站姿。只不过,一个沉静似水,一个炽烈如火。
魔刀血煞。
仙剑忘情。
他们二人,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被人拿来对比。做不成朋友,便只能是对手。
司马御风手中无剑,口中却问:“你的刀呢?”
“无须外物。”陆演语出挑衅,却没有表现出要动手的意思。
于是剑者再问:“解释。”
陆演再答:“无。”
一个字,当场激怒了司马御风。只见他重新闭上眼睛,脚下陡然升起一股旋风般的凛冽剑气,“那便来战!”
第31章 三剑论罪()
刀剑相争,原本是他们双方、乃至无数武林中人期待已久的一幕。
只可惜司马御风此番前来是为银霄讨回公道。陆演若是还手,那便再也没有回寰的余地了。所以,此时此地并不适合与“大舅子”争胜。
更何况,这里是整个摩国的权力象征。他们要是打起来,魔皇宫还要不要了?罗刹海还要不要了?在不恰当的时间地点逞凶斗勇,实为不智之举。
陆演沉默以待,既不开口解释,亦不展开攻势。这种沉默往往代表两种全然相反的态度:一种是心虚愧疚,默认罪行;另一种则是忍辱负重,消极抵抗。
司马御风刻意压抑周身战意,忍而不发。他的脑海中再次响起卓林慕雅对他说过的话……
——师兄性子执拗,行事多有偏激之处,为人却极有原则。嫂子与他情深意笃,绝不可能因为某件小事就遭到绝情对待。以我对他的了解,姑且大胆一猜,问题一定不光是出在情感方面,或许于摩国、于大义亦有干系。
虽说片面之辞不可尽信,但司马御风本身亦不是平庸之辈。甚至可以说,他对陆演的了解从某些方面来讲比慕雅更加透彻。
因此他在一息之间改变了主意。然后主动敛去周身剑气,说道:“吾有三剑,尔敢接否?”
陆演心中微讶,面上却是半点不露。转身正视对方,淡然应诺:“出招罢。”
世人皆知,仙剑豪侠拥有一套成名绝技——天剑九式。此剑技威力由低到高,分别命名为惊天、炫天、破天、灭天、败天、擎天、封天、遮天。最后一式至今无人得见,因此未闻其名。
如若司马御风有意使出其中三剑,陆演即使侥幸生还,也必定身受重伤。要知道,“天剑九式”的精髓便是“以点破面”,其威力已是惊世绝伦,天下间无人可以正面抵挡!
他敢坦然接受天剑的审判,在司马御风看来已经是勇气可嘉。
所幸仙剑豪侠也并非不通人情之辈,但听他好心提议:“吾之剑,你可自行抵御。三剑之后,吾自有裁断。”
“只手足矣。”陆演纵然傲性,却也不敢托大。因此抬起戴着皮手套的右手,向对方示意。当然,这样也是出于对大舅子的尊重。
此时天色逐渐暗沉下来,远处的霞光将熄未熄,将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大漠的风沙肆无忌惮地袭卷每一个角落,发出呜咽一般的低鸣,倒是十分应景。
司马御风银发飘飘,就连晚霞也不能加以侵染。大漠的火与热,分毫不能融解他眼中的坚冰。
只见他竖起双指,将右手抬于胸前。以指代剑,斜斜一挥,便有一道无形的剑气破空而去,直指对方眉心!同时说道:“对伴侣不忠,当受这第一剑。”
陆演已经做好领受天剑威能的准备,临时却发现那只不过是一道极其普通的剑气。不花俏,不繁琐,甚至连威力也仅比普通剑客的招式稍强几分。心下迟疑间,摊开右手凌空一划,果真消除了威胁。
居然如此简单?
“对朋友不义,当受第二剑。”司马御风没有半点停顿,依然如刚才一样,状似轻巧地挥出一道剑气。
然而这回,却有一柄透明的光剑在虚空之中凝成实质,通身裹携着冰寒之气向陆演杀去!而且这光剑的速度初时非常缓慢,显然是在吸收周围环境中的能量。随后飞驰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连房顶上的琉璃瓦都被它带动起来的气旋绞成碎屑!
这是……破天一剑?!
不对,威力还远远不够。应该只是“破天一剑”的变招。
陆演心念电转,右手虚握成爪,同样徒手劈出一缕暗红色的月牙。两股力量在他身前不到两尺的地方发生碰撞,只听得“轰”地一声巨响,半丈之内的瓦片尽数被余波摧毁!爆炸之后的粉尘向四周散去,风一吹,便融入了无尽的沙尘里。
他虽未受伤,此时却隐约感到不妥。
司马御风的行为看似毫无规律,实则每一步动作都饱含深意。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乃是出自著名的《贤者四非论》,千百年来一直被称为世间四大罪状。对方用“三剑”对应“三罪”,原来是想试探他的本心……
魔皇殿周围响起脚步声,刚才的动静已然惊动了护卫。即便慕雅提前跟他们打过招呼,那些下属终究不敢置圣主的安危于不顾。
“退下。”
陆演将这些人的行为看在眼里,猜到司马御风来到这里以后肯定跟慕雅有过接触。要不然那丫头怎么会故意遣散卫队,让那人站在房顶上看了那么久的风景。
他们两个要打,其他人是插不上手的。侍卫跑出来表表忠心还行,要是耽误了圣主的大事可就弄巧成拙了。所以这些人在慕雅的授意下,明智地选择了退开。
司马御风淡定如常,再次发出新的剑气,并且言道:“对臣民不仁,当受这第三剑。”
此剑一出,风云策变!昏溃的天空中乍然破开一道巨大的口子,使得原本消失在地平线彼端的霞光重返人间!冥冥之中,仿佛有天籁之声在耳畔萦绕,迫使人不得不接受圣光的洗礼。
那光芒,温暖而娇柔,好似不带任何攻击性,独独为了驱散世间的黑暗……
——炫天一剑!
陆演如临大敌,眉头轻锁,薄唇绷成一条直线。但他身姿仍旧挺拔如松,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惊人的坚毅。不避不躲,亦不作任何抵抗。
司马御风不禁为之动容。但他并没有收回剑势,而是眼睁睁看着隐藏在霞光中的一百零八道袖珍剑气集中蹿入对方体'内。
陆演一身铁血,遭此重创也不免咳出一丝暗红之色。天剑九式,名不虚传!
不过他心中仍要暗叹一声“侥幸”——司马御风方才已经手下留情了。大舅子的脾气比想象中要温和得多呢……
“三剑已毕,吾心中已有答案。只望你来日不负初心。”司马御风昂首低吟。随后身影一闪,当场化光而去。真真是来去如风。
陆演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语。
第32章 第二师门()
圣子受伤,此事可大可小。
慕雅与司马御风暗中交涉,这事被陆飞雪当成把柄,在圣主面前告了一记刁状。只是陆演不愿深究,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了过去。
若说卓林慕雅是“魔女”,那么陆飞雪就是十成十的“妖女”了。前者正直骁勇,后者狠毒刁蛮。谁的话可信,谁的话当不得真,陆演心中还是有成算的。
剑仙豪侠造访一事暂且压下不提。魔皇宫上上下下都被下了禁口令,避免圣主受伤的消息走露。慕雅因为这件事,最终还是被自家师兄疏远了一回,许多琐事不再经过她的手。就连招待黎欣等人的差事也都交给了陆飞雪去处理。
入夜之后,陆演重新回到数月未归的欲林。
当初那些莺莺燕燕早已被陆飞雪打压得抬不起头,平常都习惯缩在各自的寑殿,夹着尾巴做人。少数几个得宠的也都尽可能地避着陆飞雪,以免跟某些短命鬼一样被拖出去杀鸡儆猴。
这些事,陆演都知道。他原本就喜欢烈性的女子,陆飞雪的性子有一半都是他故意宠出来的。因此无论对方做出多么惊世骇俗之事,他也不会感到意外。
男孩子应当自小磨砺。女孩子嘛,适当娇惯一些也属正常。
亏得陆飞雪不是他亲生的,否则还不知道会被宠成什么模样呢……
说到子嗣问题,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如今已经快要临盆的弑神机。陆演自从知道他怀孕的消息以后,性子稳重了不少。若非如此,今日与司马御风之间的交互绝不会这般善了。
先前为了埃罗沙的事,错过了重阳佳节。半个多月未见,不知他现下过得可好?
陆演一边怀念着那人的一颦一笑,一边漫步于亭台楼阁之间。黑色的外袍被随意丢在走廊的地面上,无人问津。
欲林是三年前建造起来的,形制和皇帝后宫类似,只是多了些随意,少了些皇族的庄重。这里的男人皆是四处搜罗而来的伶人,女子则大多都是舞姬。由于平时缺乏管理,他们的身份一直相对平等,并没有明显的等级划分。
陆演自己从来不去纠结内院之事。相反,他倒是更加喜欢那些惹是生非的孩子。谁抢了东西、谁打了人,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玩笑。
将一群充'满欲'望的年轻人圈养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看他们逐渐疯狂,相互厮杀,自我折磨……这不是很有趣么?
最终的胜利者将会得到丰厚的回报——陆飞雪就是他们的榜样。
陆演自己也是从兵燹城的“兽笼”中活着走出来的赢家,所以他对这种游戏抱有浓厚的兴趣。而“陆飞雪”的诞生,亦是他亲手炮制。这种成就感大概和长老们当年看到他活着走出角斗场的时候是一样的吧。
“圣主?”一抹清雅脱俗的身影蓦然出现在走廊彼端。那是一名约摸十来岁的少年,黑发如墨,肤白胜雪,看上去很有几分娇俏可爱。
胡人之中鲜少有长得这么像中原人的。况且他那张圆脸虽然趋于普通,却恰好与怀孕之后的弑神机有那么几分神似……然而仅仅是这种程度的话,还不足以勾起圣子的兴趣。
所以陆演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完全像对待一个陌生人那样象征性地点了点头,直接错身而过。
“……”少年尴尬地张张嘴,愣在了那里。
而后,木地板被人踩得咚咚作响,声音由近到远,再由远及近。这人居然把圣子丢弃在地上的袍子捡了回来,一路小跑着追上陆演,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衣服还新得很……你……”
陆演停下脚步,终于给了他一记正眼。目光将此人由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对方手中捧着的衣服上。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学过汉文?”
少年闻言,木讷地张开嘴巴,发出一声:“啊?”
“你手上有着长期写毛笔字留下的茧子。”
“哦,这个啊……”这孩子看起来格外腼腆,被人道出破绽,连忙低下头去,诺诺回道,“我确实学过一点汉文,不过算不上精通。小时候家里穷……”
“行了,跟上吧。”陆演没闲心听他编故事,索性打断他的话。再次启步之时,语气便带上了几分随意:“师父近来身体如何?他怎么放心把你这皮猴放出来。”
少年脸色剧变,甚至扭曲了一刹那!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甩手扔掉手中的衣物,接着一把撕下了脸上的□□,怪叫道:“师兄你眼睛也太毒了吧!这样都能认出来?”
再看此人,浓眉大眼,皮肤黝黑,与刚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而他那头黑发,想必也是假的,用脂粉强行改变的身'体肤色更是假得不能再假。
易容术不过关,当场被拆穿也怨不得别人。陆演摇头喟叹:“你这技术,还差点火候。”
——没错,他是陆演的同门师弟,名叫巴布昆。只不过他和卓林慕雅没有半点关系,因为陆演有两个师父,同样也有两个师门。
兵燹城六长老是他的启蒙恩师,不仅将他抚养成人,还把毕生绝学传授于他。仔细算下来,陆演从一岁到十五岁都生活在兵燹城,与慕雅一同成长。但他十五岁那年,大长老因为受到埃罗沙的授意而将他逐出兵燹城……
直到四年之后,他才重新回到摩国,强势回归兵燹。后来的两年时间全部用来做任务,过得还算平静。可是在他二十一岁的时候,埃罗沙再次策动崇炎教的祭司对他展开打压,迫使他逃向中原,令他与弑神机有缘相识……
在慕雅——以及大多数人——的印象中,摩国圣子的整个前半生都是在兵燹城度过的。可他们忽略了陆演曾经消失的那四年。
少年时期的陆演以暴躁、凶残闻名,四年后重新出现在大众眼前的陆演给人的印象却是冷漠而理智。之所以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自然是有原因的。
——第二师门,便是他的人格发生转变的重大契机。
“师父他老人家可逍遥啦!前不久还念叨你呢,说他的大徒弟比小徒弟有出息,以后养老全靠你了。”巴布昆是天底下最不怕他的人,因此与摩国圣子说话时的语气颇为随意。
陆演任由这人贴在自己身上,脚步平稳地向寑宫走去。口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师父的重点不在吾。连这点弦外之音都听不出,吾该说你什么好。”
“喂喂喂!你这是间接说我笨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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