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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玉满京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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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半途碰上任淮王,两人之前也有一些交道,便一起过来。

    任淮王看着那在满是『射』偏的箭矢中独中靶心的一支,志得意满地笑了笑,“阮公是前辈,我应该让他先来,不然岂不白跑一趟?”

    阮敬元已经在蒲团上坐了下来,摆手道:“郡王抬举我了。”

    “是阮公谦让,不过这倒是显得我欺负裴小郎君了。”

    这地方也就裴劭和太子两个小辈,他自然不敢拿太子开玩笑,但凭他身份,皇帝的外甥还是可以捉弄一下的。

    这捉弄里又带了些刻意。他没忘记,安业帝先前将那匹万里挑一的紫骝马赐给了谁,最后又成了谁的坐骑。他自诩少年英勇,矢志不渝地跟随安业帝数十年,抛头颅洒热血,虽然名义上被封了个异姓郡王,但现在也只能被圈禁在长安,遥领一个州都督之职。反观裴忠,因娶了金枝玉叶的长公主,一路扶摇直上九万里。

    裴忠倒也罢了,这裴三郎有什么能耐,方才竟跟他抠字眼?亏得陛下仍旧偏爱于他,不为其挑拨。

    任淮王搭上裴劭的肩,“如何,你现在试试?”

    裴劭没必要去拉那又重又硬的大弓,正抱着手落得轻松,陡觉肩膀一沉,仿佛压了千钧铁石。

    任淮王膀大腰圆,体格大了整整一倍,状似亲切地跟他说话,实则借机报私仇和他较劲。

    裴劭撑住不为所动,淡淡道:“郡王神力,我不丢人现眼了。”

    穆元酂见不到两人各怀鬼胎的神『色』,还以为十分友好,『插』科打诨道:“表兄别谦虚了,『露』一手又何妨?”

    裴劭:“……”

    他余光瞥见安业帝饶有兴趣的神情,略略一想,道:“听闻郡王反应速度之快,无人能及,常于万军从中夺人长矛。『射』箭这项,郡王方才已经夺了魁首,既然非要和我比,那便比我能否从郡王手中抢得这弓箭吧。”

    说着不待任淮王是否同意,右手已然出动。任淮王一惊,下意识与他错开数步距离。心中有些讶然:难不成他斗鸡走狗还斗出一身武艺不成?

    少年与他同高,出手敏捷雷厉,他分了会神,此刻显得左支右绌,还未反应过来,被他拽住左臂,往后一扯,脚下不稳一连往前冲出好几步路,另一只手里一空,那把紫檀木弓已被他易如反掌抽走。

    一旁正襟危坐的阮敬元微微颔首。

    他听阮明琛说,曾与裴劭交手时,尽出一些歪歪扭扭的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的风『骚』走位,现下看来,区区几招中却并无什么太过让人眼花缭『乱』的成分,如同上回他在少年腰间看见的那把刀,朴实无华,单凭锋利的刀刃取胜。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安业帝抚掌大笑,指着呆若木鸡的任淮王道:“我看你得放谦虚一些了,惹怒朕的外甥不好受吧!”

    裴劭将弓箭还给他,学着他方才低声说话的语气,又带着些少年心『性』道:“郡王,承让了。”

    任淮王冷冷笑了几声,将弓劈手夺过,“你方才都没让我准备好,这不算!”

    一旁穆元酂出声:“小叔,你耍赖啊!”

    安业帝目光在两人间逡巡,最终道:“好了任淮王,你和孩子教什么劲儿,只许你一枝独秀,就不许朕外甥赢一把吗?”

    他语气里带了几分严厉,任淮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讪讪一笑,面上仍有几分不甘心的强硬,道:“既然陛下都这般说了,那臣只好从命了。就是以前一直看不出,裴小郎君这般厉害。”

    裴劭心平气和:“哦,翻墙翻出来的。”

    穆元酂尴尬地抽着嘴角:表兄就一直这套说辞!

    安业帝来曲江园本就也只是为了休沐,那中心的一条长河如同楚河汉界将整座园林分为两半,一半供普通人家的子女游玩,一半是王公贵族的专享。因他不愿扰了还在园畔徘徊的人,只潦草地拉了一圈帷幔将他们那处遮起来,倒也有几分与民同乐的样子。

    君臣间又畅谈了会,便让裴劭和太子两人先干自己的事,长公主也去和外面那些贵女夫人们唠嗑些家常,只留了阮敬元和任淮王两人。

    近日朝中也有消息放出,说是安业帝有意整改大周的府兵制,这是战时的一套军队制度,一直沿用至今,前些年大刀阔斧地改了些制度上的问题,现在看来他是准备从军队下手。阮敬元为将多年,自然也有自己的见解,一一解答,安业帝也频频点头表示认可,只是任淮王却一言不发地坐着,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在那研究酒樽上的纹路。

    等日头大晒,而安业帝发觉身体不适,暂时去曲江园阁内休息一会时,任淮王忽然将他拉了过去,“阮公,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他套话套得太明显,阮敬元模棱两可道:“陛下的意思,郡王方才没听到吗?”

    任淮王见他装糊涂,冷笑一声,扯住他胳膊,“我便直说了吧,若改了军制,接下来是不是要削藩了?”

    言下之意,他连郡王也做不成了。

    联想近日来安业帝对自己细枝末节处抠问题责问,比如他哪日又娶了一房小妾,比如他去酒馆喝酒,底下家仆又狐假虎威打了谁……

    见微知着,任淮王有些不寒而栗。

    所以他今日特意跑来,想勾起安业帝对往日战时与子同袍的回忆,哪想反倒惹得一身不快。

    任淮王更觉有些悚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阮敬元背过手,一言不发,“阮某只一介掌管祭祀的小小文官,这等事我不知。”

    任淮王静默一会,让自己平静下来,道:“得了吧,若无人排挤,若非你这太常卿是自己想做的?我猜猜是谁,那靠着一个女人上位的裴忠,还是那摇笔弄舌的虞师道?”

    他都把话讲这么明白了,他就不信两人此刻还不是“同为天涯沦落人”。

    “确实是阮某本意,犬子才疏学浅,小女年幼未嫁,家中无内人『操』应,我只得多分出点时间照料一下了。”

    “……”

    “阮某今日且当郡王一时心急,才作此牢『骚』之语,不会告诉他人。”

    “……”

    任淮王木着脸,嘴角抽搐,好半晌才道:“阮公果真是冰心一片,好吧,且当是我多说了。不过我也得提醒您一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话毕,他们身后的树丛间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是有人走了过去。任淮王『摸』了『摸』胡子,识相地道了声“告辞”,匆匆走远。

    阮敬元循声看去。

    少年羔裘如濡,玉带皂靴,仿佛他们才是这芳菲红紫的曲江园的座上宾。

    是裴三郎和太子。

    一宫人小步跑来跟他们说了什么,穆元酂面『色』有些焦急,跟着他走远。裴劭则在离他不远的一棵树下驻足片刻,然后侧脸看了过来。

    他不慌不忙一笑,毫无当日在街上被挖苦时的窘态,拱手道:“阮公。”

第30章 金鞭络绎向侯家(二)() 
阮敬元看到他; 心里头一次生出几分警惕。

    裴劭直接越过半人高的树丛穿过来; “上次见面时说的话唐突了,还请公不要见怪。今日不巧; 那份拓本我没带在身边,改日亲自上门送还; ”

    都说阮敬元固执执拗; 没想到真是名副其实; 次日就派人在郑国公府前守了大半天,偏要将其完璧归赵。裴劭懊恼自己失算,没敢跟长公主实话实说。

    这帮前辈……真是把什么都看得重如泰山。

    阮敬元脸依旧冷冷的,“不必了。”

    说着转身便要走开; 裴劭移了一步,“阮公冷眼待我,是因我不知好歹想追求明婵吗?”

    见他不语; 裴劭再接再厉,“明婵对我并无不满,只是兄长大约对我有些先入为主的偏见……”

    阮敬元听他一口一个“明婵”“兄长”,忍了忍。

    难不成接下来要叫他“岳丈”了?

    他猛地停下脚步; 盯着少年踌躇满志的脸,缓缓道:“裴三郎,我就问你一句,你现在这副模样; 如何能护她周全?”

    裴劭一愣; 他本打了满肚子的草稿欲一股脑儿地倒出来; 甚至想好了从说媒到大婚的一切程序,准备一一从容应对。

    现在看来,阮敬元是嫌弃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也是,像他这般前半生建功立业,赢得身前生后名的人,怎能忍得了未来女婿是个草包?

    “我虽比不得阮公功勋煌煌,封狼居胥,但是阮公又如何这般确信,我给不了明婵她要的一切?”

    少年自信从容,阮敬元神『色』中却是洞若观火的不屑,“我并非看重名利功勋之人,裴三郎,你误会了。我告诉你,就算是一个街头卖豆腐的郎君,诚心诚意地求娶小女,我定然不会鄙夷他一穷二白。”

    他不要求女儿嫁入簪缨世家,也不要求她未来夫君高官厚禄,所以不管裴劭以后是否继续义无反顾地扎进红尘紫陌做那风流王孙,还是浪子回头桑弧蓬矢,风风光光将她明媒正娶了,都与他真正担心的无关。

    清者自清,而浊者愈浊,他早便明白,长安不是当年那个长安,昔日无话不谈的好友党同伐异,泾渭分明,这一切都在这少年身上初『露』端倪。

    他能够看清,少年看似落拓潇洒的眉宇间的一股阴戾桀黠。他非池中物,终有得云雨之时,而他现在又似初生牛犊,意气蓬勃却眼空四海,或许多年以后,裴氏若是平步青云,他无非也能受万人景仰,若一着不慎,则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裴劭神『色』专注,微微一笑:“原来阮公是想解甲归田,大不了我做个入骜女婿,陪着她便可……”

    还未说完,阮敬元便失声一笑,却不是笑他那句“入骜女婿”,“你们这些年轻人,动不动就说大不了如何,但你为何觉得自己有资格说这句‘大不了’?”

    裴劭神『色』一滞。

    阮敬元淡淡道:“这些,本应由你父亲告诉你,罢了,就当我今日胡言『乱』语了一番吧。”

    他说这话时,转过头,看到河对岸那些无忧无虑的少年少女,仿佛是曲江园姹紫嫣红的画轴上最为浓墨重彩的几笔。

    语笑『吟』『吟』间,阮明婵替好友鬓角别上石榴花,挽着各自的胳膊走下台阶,不经意回首,差点脚下一个趔趄摔下去。

    那那那……阿耶怎么跟裴劭在一块?!

    裴劭背对着她,背影显得十分僵硬。

    她满脑子都是“裴劭这倒霉催的又被怼了又被怼了”,想赶紧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但桥上站了两名披坚执锐的侍卫,拦住她,“圣人在内,娘子不可进去。”

    阮明婵:“……”

    裴劭,你自求多福吧!

    仿佛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裴劭转过头,看到亭亭玉立于桥边的少女。因隔得太远,日光照得一切都白晃晃一片,阮明婵看不清他面上表情。

    两人又说了几句,不约而同朝她这边走过来。

    一前一后,默不作声,气氛诡异。

    侍卫认识他们,自觉地让开。

    “回去吧。”

    阮明婵暗暗瞟了眼裴劭,“阿耶,他……”

    然后她便听父亲一本正经道:“我发现昨日有人翻墙,不知偷了何物,以后再有此事,我见谁便打断谁的腿。”

    “……”

    裴劭反倒笑了起来,“婠婠,别担心,我没事。”

    ……这小子!“婠婠”也是他能叫的吗?!

    阮敬元自诩淡定平和不易动怒,但裴三郎总能一次次挑战他底线。

    阮明婵见平日里云淡风轻的父亲面『色』阴郁,忙推着他离开,不忘回头安抚『性』地朝裴劭笑了笑。

    她的小动作落在阮敬元眼里,让他内心更加惆怅起来。

    他方才的话说得重了些,仿佛给少年当头泼下一盆冷水,将他还未丰满的羽『毛』淋得七零八落狼藉遍地,只是想让他明白,既然选了这条波云诡谲的路,便看清楚前方路障,而不是贸贸然往前冲,而最重要的,是他不许因此牵连了别人。

    但是明婵又仿佛和他相处得十分亲密,就连她在凉州和女郎们玩闹的时候,也没『露』出这般娇俏的表情。

    “阿耶,你们方才谈了什么?”身旁阮明婵问。

    阮敬元微不可闻地叹一口气,问她:“你觉得他如何?”

    阮明婵脸飞红,“阿耶,你说谁啊……”

    阮敬元没继续问。

    他觉得自己老了,问这些有点奇怪,于是让儿子出手。

    所以当晚上阮明琛回来后,又问起阮明婵时,她拍案而起,“阿兄,你逃不讨厌啊!你与其管我的事,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婚事?”

    阮明琛喷出一口茶,“我……?”

    “你也老大不小啦,该成家了。”阮明婵笑嘻嘻地撑着下巴,“也没有看中的女郎,何时给我找个嫂子。”

    阮明琛觉得,自从妹妹和裴家那小子相处久了之后,也变得狡猾起来,居然懂得反将一军。

    不过他也不是好对付的,擦了擦案上的茶水,笑道:“说起来,你亲嫂子没有,表嫂倒有了一个。”

    阮明婵想了想,发现她名义上的表兄只有一个,“你是说……”

    阮明琛道:“就是虞同韫,听闻陛下要将公主下嫁与他,婚期都定了,就是过年后。啧啧,好多人都忙着祝贺呢!”

    阮明婵揶揄他:“阿兄,你是不是也羡慕啊?”

    “说什么呢你!”阮明琛睨她一眼,“我告诉你啊,这世上就两类事情不好做,一是太子陪读,二是公主驸马。你想想,成婚当日公主入门,虞府上下不论老幼都得对她行礼,以后还得看她的面子,一不小心让她受委屈,人家一状告到陛下那去,不仅得腆着脸赔礼道歉,还要提心吊胆担心降罪,这哪是夫妻过的日子,岂不憋屈透了?”

    因娶了公主,虞同韫便不能再纠缠阮明婵,身为『操』碎了心的兄长,他觉得自己至少可以放一半心了。

    他说的消息确实无误,阮明婵跟其她女郎在一起时,也听她们讨论着这事。

    未出闺的小娘子都在幻想着自己的夫君,虞二郎年轻有为,自然是梦中情人的不二人选。阮明婵便听着她们或语带遗憾或带着羡慕,心里微微嗤讽。

    “明婵,听闻虞二郎追过你一段时间。”众人说着,突然又想起她来。

    “是啊,他还是你表兄。”

    阮明婵不知道话题怎地突然牵扯到了自己,赶紧否认,“没有的事,你们怕是道听途说了。”

    众人也就不再开她玩笑。

    虞二郎要娶公主了,怎么会有空和他这个表妹私相授受,岂不是要惹怒皇家?再说,她们听到的也只是一些微弱风声而已,阮虞二家来往并不密切,恐怕真的只是毫无根据的捕风追影。

    阮明婵一人吹着茶沫,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她目光投向空阔的路面,往日里总是鲜衣怒马招摇过市的郎君现下却不见踪影。

    她在想:裴劭现在会在哪?

    是跟着其他郎君一起打球,还是一起赛马?

    阮明婵寻了个理由离开。

    她一身蜜合『色』的半臂襦裙,在初冬一片光秃秃的枝桠间显得格外惹眼,仿若一只从南方误入萧寒之地的粉蝶,让人看了,便移不开眼。

    她不知道,不远处两双眼正看着自己。

    虞同韫兄妹俩正站在楼上,看着底下弯腰去捧水面落花的小娘子。

    “兄长不日就要迎娶公主,碗里的饭不好么,怎么还盯着一口破锅呢?”虞同缈凉凉地挖苦他。

    两人本就不是一母同胞,做不到同心同德,又因上回为了那风尘女子的事,互相看不顺眼好几天。

    虞同韫不屑出声。

    自家妹妹这脑子里,整日装的就是太子,上回唆使李大郎去找阮明婵麻烦,结果那李大郎反而被人被揍了一顿,虞同缈是铁青着脸『色』回来的,李释戚揍李大郎的时候她都不敢出门,生怕被出卖,好在李大郎那人敦厚老实,硬是咬着牙没将罪魁祸首说出来。

    所以说,女人的心思,说阴险,确实阴险,说蠢,也蠢得可以。

    他站在楼上,一眼便能看尽底下“桃红柳绿”。

    他想:公主,他是要娶的,但是表妹他也不会放手。

    只是要做正妻便不可能了。

    不过他也明白,阮敬元和阮明琛这两人将她护得那么好,舍不得潦草将她嫁出去,更别提让她连个妾室也做不了。但是现在的阮家,如泥菩萨过河,是个没了壳的鸡蛋而已,上面刻着皇帝陛下的亲笔印章,实则外强中干,任人『揉』捏。真到了那一天,指不定得卖女求生。

    他看到扶手上慢悠悠爬过一只蚂蚁,伸手将它弾开,蚂蚁便被弹得老远,影儿都没有。

    要是在之前,虞同韫应该早凑上去了,但现在不可以。在娶到公主前,他必须得洁身自好,不能与任何女人有瓜葛。

    他伫立半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而楼下阮明婵面前,伸来一只修长的手,指尖夹着花骨朵,那是她看到的唯一一朵忍过了初冬瑟瑟寒风依旧在枝头挺立的了。

    她站起来,回头想看看哪个人这么无情没雅趣!

    而后,她便看到少年郎君弯着腰站在自己身后,微微往前倾,俯下身的时候,温热的气息拂在她一侧的脸颊上。

    他贴在她耳畔低声:“想我没?”

    想个鬼啊!

    阮明婵因受惊而前倾,身体也往前倒,差点便要倒进池塘里去。

第31章 金鞭络绎向侯家(三)() 
裴劭长臂一勾; 将她勾进怀里; 笑道:“怎么回事; 见着我太兴奋了?”

    “……!”阮明婵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

    裴劭正欲笑她受惊的模样; 却见她乌黑眼珠滴溜溜一转,抱膝在自己面前蹲下,一手撑着下巴,“你那天; 和我阿耶说了什么啊?”

    他浅笑:“没什么。”

    见她『露』出埋怨与不信的神『色』; 他又补充了句,“就一个约定。”

    阮明婵问了父亲; 他每次都是一带而过; 她又不好意思将自己的那份小心思暴『露』得太充分,现在见了裴劭,他居然也跟她打太极!

    她深吸一口气; 拉拉他的袖口,好声好气:“什么约定啊?”

    她微微仰着头,身后貂绒斗篷帽子四围的一圈雪白绒『毛』蹭着她的脸,目光盈盈若开春化开的融融暖流。裴劭半蹲在地上; 而她抱着膝盖仰望着他,看上去像蜷缩成了粉雕玉琢的小小一团,稚嫩而又精美; 让人忍不住拥之入怀好好『揉』捏一番。

    他伸出手; 将她脸侧两绺乌发拨开; 温暖的指尖刮了刮她鼻尖; “你亲我啊。”

    “啊?”

    “男人间的约定,怎么能轻易告诉你?”裴劭凑近了些,“你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

    阮明婵手一抖,“你妄想!”

    问谁不好,非要问这不正经的!

    裴劭在她从地上跳起来离开前,拉住了她斗篷后摆。

    好不容易偶遇,他不能因自己一点贪欲全毁了。

    而且那日,他确实和阮敬元约法三章,至少现在,不会碰她。

    少女身娇体软,被他轻轻一拽,便又回到了臂弯间,她五指纤纤,毫无力道,扒拉着他的手臂就是在给他挠痒痒。

    裴劭想,她终归还是太小了,对一切都是懵懵懂懂的模样,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

    她的兄长,父亲,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可终究不也要转交给别人的吗?而他不会将这个位置交给他以外的人。

    裴劭道:“你这几天闷在家门都不出,无聊吗?我带你出去,如何?”

    阮明婵被他拉得撞在他硬邦邦的胸口,正『揉』着脸,闻言白他一眼,“不行,我这几日要和梅娘一起剪窗花,上街买新料子和彩绸……哪有空和你玩?”

    她扳着手指一一数过去,裴劭这才想起来,再过一个多月,便是要过年了,他讶然道:“你家里没仆人吗?这些事还要你亲自『操』持?”

    仿佛是谈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阮明婵忘了方才的小打小闹,得意道:“这些事,我在凉州的时候便会了,那些跟着一起过来的婢子们也是跟我学的。”

    凉州地方偏远,风俗和中原之地有天壤之别也很正常。

    裴劭突然又对她有了些改观。

    听她说的,她『操』持起家务来还真有一套是一套的,那以后也正好……

    他觉得自己又想远了,于是咳了声:“那你有想好给我做些什么了吗?”

    阮明婵笑意一僵。

    完了,她和梅娘两人忙里忙外,想的都是给父兄准备些什么新奇玩意,上上下下一番打点,早就混『乱』得不成样子,今日忙里偷闲和其他人出来赏梅玩雪,完全把其他人抛到了九霄云外。

    而裴劭,便是这其他人中的一个。

    裴劭笑意显得十分耐人寻味,“忘了,嗯?”

    之前的经历告诉阮明婵,他这语气有点危险。她抿了抿唇,摇摇头,“怎么会呢?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事实上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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