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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秋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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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她喝下。
子桑倒是配合,因为她在消化楚安说的那些话,并努力寻找关于那些事她应有的记忆。因为太过专注,以至于她并没有尝出『药』的苦涩,或许也是因为她的味觉与嗅觉因为风寒都暂时退化了。
一碗『药』的功夫,子桑到底记起了什么,她先是微微松了口气,后而转过头与楚安问起。
“昨天,在厅堂后院那儿,你说老爷什么?”
“老爷什么?”
楚安递给莲儿一只空碗,并接过她手里温热的湿帕,伏过身,为子桑细心的擦拭嘴角,但又不明白子桑到底在问些什么,只好停下手。
“老爷府里休息什么的,当时没听清…”
子桑脸微微红了,她侧过脸问得有些不自然。楚安没有多在意子桑的情绪,只道是她生病了,脸颊泛红也是正常。
“老爷啊,不是前段时间去氅州集货,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么,昨天刚回来,打算在府里待一段时间,不出远门了。”
“嗯。”
楚安见子桑醒了,也没多待,与子桑聊上一小会儿,怕子桑乏了,便让她好好休息,并让莲儿好生照顾着,自个会西厢那头了。临走前她还告诉子桑,老爷这些天会过来。
子桑又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掌灯,她挣扎着想起来,可惜浑身使不上力气,屋外早冬的晚风吹卷着院内的落叶,干脆的枝与叶哧哧拉拉地在青石板上拖拽,不干不脆的拉奏出一阵阵的萧瑟凄凉的曲,隐隐约约的从晃『荡』的窗户板的缝隙中飘过来,让子桑忍不住打冷颤,本是拼命想起来的心就这样灭了,她重新裹紧温暖的被窝,才发现身上多覆了一层中厚的锦被。
吱呀一声,屋外的门被推开,屋里涌进一小股冷风,悄然进入卧室,把纸窗上摇曳的灯影吹得猛烈。
“夫人,您醒啦,正好,老爷吩咐我端『药』过来呢,『药』还是热乎的,夫人赶紧服下吧。”
莲儿端着一只『药』罐子和一只碗放在桌上,见夫人一脸『迷』茫的侧身望着自己,欢快的笑了笑,顺便把『药』罐子里黑乎乎的『药』水倒入那只碗里,随着一长串希碎而缓慢的水流声,升腾的细长热气和一股难闻的『药』味向屋内蔓延开来。
“老爷来过?”
“对呀,这会儿刚走,老爷来的时候,夫人还睡着呢,见夫人蜷缩着,便吩咐莲儿找了一副被褥又帮夫人细心盖上,之后,老爷在床沿上坐了许久才离去呢。”
“是吗,那他还会来吗?”
子桑竟然有些不相信,可看着莲儿的表情,似乎她的反问有些没有必要,心里莫名地高兴起来,她又想到什么,继续追问。
“这个老爷到没说,不过莲儿觉得老爷肯定会过来的。”
莲儿的回答十分笃定,子桑似乎也开始期盼起来,可惜,这接下来接连的十几天里,岳梓再没有来过,楚安说他又忙起来了,跑了好几天城里的铺子,晚上总是很晚才回来。
“是吗…”
子桑半躺着病榻上,边咳嗽,边有气无力地低喃着,她似乎有些无可奈何,但也做不了什么,最初那一阵星点的期待也不知何时就都散了,剩下的她不知道那算不算失望。
这病正正拖了一个月,本来刚开始的那几天,子桑的病已有转好的迹象,可惜她等不及了,昏倒后醒来的第二天夜里,她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披着一件外衣,偷偷跑去前院角落的水缸里打了桶水,悄悄地把她藏在深柜里女子的衣裳给洗干净了,这出外着凉过后的第二天,毫无悬念地她的病又重了许多,再加上那场在孤岛上令她追悔莫及的事故,她深知自己再无勇气上岛,康复与否对她也没多少意义了,病就这样一拖再拖。子桑每日总是无精打采的,病恹恹地靠在床头,有时楚安过来与她说会儿话,她会开心些,楚安会告诉她,老爷在府里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似乎老爷即使在府里也不经常『露』面,要不进城与铺头的伙计管事交代事务,要不就关在书斋里与石良对账,偶尔会看见他在院子里背着手散步。自从楚安嫁过来,岳梓就很少再去青楼了。也是,以前常去是奔着楚安去的,如今似乎也没这个必要了。
即使楚安不会明说,但子桑知道岳梓晚上都在楚安那儿过夜,看着楚安与她谈话时,提到岳梓,脸上的笑容总是艳丽出彩,与病态毫无生气的子桑相比,楚安则是容光焕发,浑身上下都透着被幸福滋润的光泽。
子桑到底也是女人,心里不免会有些难受,但她又不想给这样的难受贴上某种标记,只能尽量压制她心里的压抑感。这一晃而过,便进入了十一月的尾巴。期间,岳梓有派人往南厢送一些农户打来的山珍野味,一对野猪脚,一只剥皮好的山兔,或是一块腊好的鹿背肉给子桑补身子,但他本人,子桑已经很久没见着了,久到就连子桑都快忘了他的模样。
某一天下午,子桑披着暖袄坐在梳妆台边上发呆,手里握着的女子的秋衣滑落至膝盖处也没有察觉到,几乎是两个月过去了,她总想回去那座岛上,可想起那一天那女子决绝的背影,她无数次像雨后细芽般冒出的冲动念头都会被害怕与不安掐断,毕竟自己犯了如此大的过失,她要如何挽回,况且她们并不相识,女子又怎会给她挽回的机会,大概一切都已经无力回天了。
子桑又在不经意间狠狠地叹了口气,这已经不知是她今天第几声的叹息了。她总会被自己无端端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也给不出任何解释,正如同现在这样。子桑不愿去想原因,也不会去想自己为什么总会想着一个她不认识的女人,这本身就十分奇怪。
咚咚——
门外敲门声突然响起。被惊扰的子桑慌忙被衣物收起,藏在梳妆台下的柜子里。
她佯装无事地转过头,见莲儿捧着新衣朝她走来。
“过两天是元旦,老爷说要带夫人去城里旧宅过节呢,让莲儿带几套新衣过来。”
她说道。
第十八章()
依旧延续了一年前的模样,同样的时刻,同一辆马车,还有坐在同一个位置上的两个人,一个依旧沉默,一个依旧局促,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换了一身衣裳,与去年不一样的新衣。
在通往岳崇光大宅的马车上,子桑一路低着头,脖子有些酸,但不太愿意抬起来,狭隘空间里,与对面人四目相对的尴尬相比,子桑更害怕岳梓冷冰冰的眼神和他总是视自己如空气般的态度。
在意岳梓,还不如子桑先把自己暗示为空气,看不见,『摸』不着,这样好让她能在这拘谨的四方盒子里过得舒服一些。
只是这马车里的场面和去年并不是如出一辙的。
子桑缩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像一颗尘埃一样,隐了形,努力的降低存在感,她以为自己做好了自己的本分,不料途中,岳梓开口了。
“…身子,好了吗?”
低沉的音调就这样毫无征兆的从对面传过来,然后撞击着车里的每个角落,子桑着实吓了一大跳,她先是猛地身体一震,然后下意识地抬起低垂的脑袋,疑『惑』地应和了一声。
“啊?”
然后,她瞬间又低下了头,双手捏着前膝上裙褶的褶子,如蚊子般轻轻嗯了一声。
“…嗯。”
然而,她又怕自己的声音实在太小,脑袋更低了,几次动作下来,她的脸被折腾得红通通的。
“送去南厢的野味,吃了?”
“嗯。”
片刻的沉默过去,子桑有些着急了,岳梓不再问话了,是不是他也不知该如何将对话进行下去。她两字的“嗯”把车里的气氛弄得尴尬,第一句岳梓的问话还能让这冷冰冰的车厢添些温度,可最后她的嗯字让一切都冷场了。
“…莲儿,她做的合胃口?。”
半响,就在子桑的内心在着急上火之际,对面莫名奇妙的飘出了一句古怪的问话,问得犹豫又是镇定。子桑先是愣了愣,瞬间有种冲动想抬头看看岳梓问这话是到底是怎样一番模样,可她的嘴角早也忍不住上扬,想笑,只能拼命的忍着,连同她想抬起头窥视的心。
“嗯!”
子桑努力消化吸收了她好不容易吞进肚子里的笑意,低着头给了岳梓一个郑重其事的答案。她其实不是想强调“嗯”这回事儿,而是她残留在嘴角的笑意让她止不住去加重她的音调。
之后,两人之间不再有对话,子桑依旧低着头,听见的只是两个人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但车厢里的气氛莫名的轻松了许多。
旧宅又见衰老,连同那些迎新的人们,还是去年的那帮子人。
去年襁褓之中的今年跌跌撞撞地下地走路了,年少的长高了个,年老的这年脸上又多出了许多的褶子。旧宅仍在衰败,但阵仗却比去年更加排场,男女老少今年都挤在旧宅的大门前,翘首以待岳老爷的马车从西边驶过来。天气很冷,穿着新衣的人们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忘记带上暖袖手炉的,只好不停的把手伸近口边,哈哈地吹着热气,细微的暖气刚从嘴边出了,温度瞬间随着一股白雾被风带走。
矜贵的『妇』女们讨厌狂躁的北风吹『乱』了她们精心打理的发髻,眼神里的怨念别提多刻意。可自家丈夫正伸长着脖子张望,对于这次的接待格外的重视,为了顾全大局,女人们也不好闹着『性』子回屋,只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抱怨。而几些孩童则躲在母亲们的身后,抱着大腿以肉墙挡住刺骨的冷风,晃晃『荡』『荡』,昏昏欲睡。
岳老爷迟到了,可惜没有多少人愿意回府等待,都挤挤攘攘的站在大门口,以表礼仪与重视。
这样看来,仅仅用了一年时间,岳梓又把岳家的家业扩大了许多。
至于岳梓在过去的一年里把旗下的商号的生意到底做得了怎样的程度,瞧一瞧门口的仪仗也能猜出其中□□分。
新年始宜,岳家仍在衰败的旁枝末节们少不了打点这一年各家府里的生计,算计总是需要的。尽管岳老爷把他们在江浙一带的生意排挤得差不多了,但不管怎样,团抱老虎亲戚的大腿总比自己去找肉吃强,争不过别人,听听话,对方也好歹能给些利头吃,毕竟大家都是亲戚。以前他们是不仁,现在岳老爷不义,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好,恨归恨,但大家也算扯平,眼下时节,窝里斗的戏码已经不再适用了。
但再怎么说,大伙儿里外都是一家,赶尽杀绝的事情没几个人能做得出,利才是最为重要的。
而这一年的元旦,与去年相比,子桑更加的受宠若惊了。
岳老爷姗姗来迟,以至于旧宅的心急火燎的白管家一见新府的马车刚拐弯进了旧宅高墙外的车道时,就迫不及待地点燃了铁大门口前两排被人高高缠绕在竹竿上的炮竹,瞬间震耳欲聋的爆裂声朝四方涌去,吓哭了几个躲在母亲身后半睡半醒的孩子,嗷嗷的哭声完全被炮竹声遮盖,在烟雾弥漫中,只能看见几张仰着头嚎啕大哭的苦丧脸,甚是滑稽,旧宅的女婢们见状一见吓得赶紧上前把几个大哭的孩子搬进屋里去了,怕岳老爷看到,不吉祥。
祠堂,这一年子桑依旧去祭拜了,岳梓依旧像去年那样等她,在跨过高槛之后,转身伸出手把她引进屋去,岳三叔恭恭敬敬地站在祠堂的门前,弯着腰候在,等着子桑进堂了,身后一帮子乌泱泱的人才按顺序依次进入。礼仪与去年相比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一屋子的男眷,就她一个女人。去年她帮着岳梓蹲在地上烧了金山银山的纸钱,今年,岳梓让人给了她三柱香,九头跪拜,然后去祭台前斟三次酒。
上一次的祭拜已经有人不满了,这次直接有人想要上前干涉。比如,站在一位岳崇光身后一个老头,子桑去斟酒的时候,他皱着眉头已经扭成了一团,干瘪的嘴巴张了又张,最后挪了挪脚,似乎想要向上前跨一步训导岳老爷这不合理数的做法,可惜老头还未开口,便给岳崇光暗暗一拂袖,拦下了。老头气鼓鼓地望着压根没有回头的岳梓,又看了看岳崇光朝他摇了摇头,他低声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情愿的退回来了他本来的位置。
这些子桑都不知,是后来在饭后戏局上,府里岳家的某一个同在祠堂祭拜的亲戚与她攀谈时,甚是羡慕的与她提起的,他说那老头是上一辈岳家的老仆人,伺候已故的岳老爷几十年,府里对他一直恭敬着,毕竟资历都摆在那呢。那位子桑记不得名字的岳家亲戚倒没多说起岳家往昔的旧事,但听他的口气,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头在岳府旧宅的重量也不可小视。也是,从来都是他给别人脸『色』,这会儿风水轮流转,气势上败给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这自然是气不过的。
好像,子桑莫名其妙的就被人记恨上了,但与自身的无辜含冤相比,她更好奇那位她并没有太过在意的老头,因为好奇,她便偷偷侧过头看了看不远处位于戏台上座的那位老头,子桑见他正正襟危坐,鼓着气囊囊腮帮子低头喝闷酒,可突然老头似乎意识到有人在看他,毫无征兆的抬起头便往子桑这边望来,面『露』凶光,眼神尽是满满的恶意与仇恨,吓得子桑赶紧把头转向正喳喳叫的戏台上。然后若无其事地拿起桌上的瓜子一颗一颗地破壳吃起来,她不知道那老头是否还在看她,可惜她不敢在回头确认,胸口还在扑哧扑哧的跳动,可想想,自己也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呢。
“夫人,夫人?”
“嗯?”
不知从哪钻出的小丫鬟弯着腰站在她身后小声唤她。戏台上戏子正上演一连串一气呵成的武打台戏,翻滚,回枪,悬空跳转,舞刀弄枪,高亢地尖着嗓子唱着戏腔,屋子里的观众全都沸腾了,男女老少情不自禁地从拥挤的座位上站起来,为高台上的戏子鼓掌叫好。没人注意到子桑这个角落。子桑的心思根本不在戏台上,她倒是被身后的小丫鬟下来一跳,同时她稍稍转过头应承下来。
“岳老爷在侧屋等着夫人,让奴婢过来引夫人过去。”
“嗯?好…”
子桑疑『惑』了,但也没多做思虑,起身与那位丫鬟在众人未察觉之时,离开了戏屋。
今夜在旧宅为岳老爷特意搭建的戏台子费劲了岳崇光所有的心思,请了扬州城盛名已久的戏班子在府里唱挤出铿铿锵锵的武打戏,这下几乎是府里所有的人都挤在这里,谁都不想错过这难得享乐的机会。可今夜,当所有人都聚在这后堂看戏的时候,唯独岳梓和岳崇光缺席了。
夜宴之后,子桑在随众人涌进这不大不小的戏屋的时候便发现岳三叔与岳梓并没有跟来,屋里不断升高的温度,拥挤攒动的看客,杂『乱』无章的叫喝与笑声,浑浊的酒与油腻食物的气味让子桑的胃不断翻腾,可她又不好离场,这下有人邀她出去,她自然欣然而往。
可很快,在通过一处了无人迹的偏僻花园小径时,子桑便由直觉察觉出其中某些诡异的端倪。
或许,那个找她的人不是岳梓。
第十九章()
不出所料,那人不是岳梓。
也是,岳梓没有必要找她。
领她过来的丫鬟送她进偏屋后便离开了,屋里等她的那个中年男人,正坐在靠椅上悠闲自得地啃着手里的一小撮瓜子,见来人,便将随手里所剩不多的零嘴扔进桌旁一滩『乱』七八糟的瓜子碎壳上,拍了拍手,然后微笑着招呼子桑坐下,看来他已经在此恭候子桑多时。
那个男人,子桑已经几乎是两年没见了,如今再相见,看上去,他又老了许多,并且有些明显的发福了,厚实的腰带系在他枣红『色』的棉褂上,紧实的勾画出肚子鼓囊的形状,他两鬓的发已经有些泛白,可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模样,双眼凹陷泛青,酒糟鼻的鼻头红通通的,眼皮下的皮肤浮肿得厉害,不由得让人想起那些常去青楼晃『荡』的那些烂大街的男人,和以前一样,他总是间歇『性』的抽着咕噜噜的鼻子,然后伸出手去搓鼻子,鼻子只会越搓越红。看此番模样,他身体似乎比以前更虚了。
子桑直径过去坐在离他只有一桌之隔的位置上,然后随手捡起桌面上散落的一颗瓜子,放进嘴里啃着。她的眼睛在这昏暗的不像话的房间里四处晃『荡』,可实际上她正在猜想男人如今的生活,想必和以前一样,他还是青楼里的常客吧。就像以前他常带她去的那样,可现在他的身体或许不足以再支撑他身下的那副当年似乎永远玩不坏的玩意儿。那些年,壮年的男人总喜欢拿着他健硕的身体她面前耀武扬威,如今随着一年又一年的逝去,她在不知不觉长大了,而他也再没有可以与她炫耀的资本了。想到这里,子桑莫名的想起楚安,她是否有接待过他,她对于他的评价又如何,子桑忍不住好奇。
男人到没有多少寒暄,拿起瓜子堆里一壶热酒,就这瓶嘴儿就迎头往嘴里灌。几口下去,惬意的咂咂嘴后,随手抹去嘴角胡渣的水渍,靠在椅背上问道。
“那边的日子,过得好吗?”
“还好。”
“他对你呢?”
“嗯…算好。”
“什么叫算好?”
“不好不坏,正常。”
“发现了什么?”
“…还没有。”
子桑低下头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没把岳府深处藏着掖着的那个女人的秘密道出来。
男人摇摇头,放下手里的酒壶,皱巴着眉『毛』,似乎并不满意子桑的答复,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以一声浓重的叹息终止。
“算了,等了这么多年,也不缺这一时,继续待下去。”
“嗯。”
“对了,听说岳老爷的二房去邻城观音山那边求子了,你这怎么也不主动一点,别到头来人家肚子大了,你一点动静也没。”
“…老爷还没有在我那过夜过。”
“什么,怎么可能!这都快两年过去了!”
“他一直在外面,没时间过来…”
“没时间?那他怎么有时间往二房那儿跑?她还是从窑子里出来的『妓』,枉费这些年我教你这么多东西,白费。”
“…”
“你哪点比二房差了,她会的你都会!长点心!主动一点,别整天人后缩,告诉你,我等得了,三爷可没时间等,你看看,他还有多少年?咱们在你身上费了多少劲儿,好不容易把你送过去,这到头来两年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没等男人把话说完,子桑低声怼了一句。
“岳梓不来,我也没办法。”
“好好好,你怎么还和和小时候一样爱顶人话呢,行,我想想办法吧。但是,下一年再见的时候,不论是什么,必须给在岳府我弄出些名堂来!”
“知道了。”
“行,你回去吧,我去找三爷商量一下。”
“我困了,不想回戏屋。”
“行行,待会儿让带你过来的那丫头领你回屋去。”
“岳梓不回府吗?”
“三爷会想办法让他留下的,你回屋等着就行。”
“嗯。”
子桑起身出门了,在门外候在的丫鬟没想到屋里的密谈这么快就结束了,赶紧将浑浑噩噩身子从廊柱上撑起来,小走几步朝屋里望了望,见男人边喝着酒边朝她挥了挥手,丫鬟赶紧点了点头,领子桑离去了。
路上,子桑告诉丫鬟男人让她领她回屋,就不去戏屋那边了,这下弄得丫鬟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她还是先领着岳夫人回老屋那边,让夫人在院门前稍稍候着,自己再小跑折回门房那拿钥匙。
旧宅的东厢,是已故岳老爷的院子,儿时的岳梓便住在院子南侧的屋子里,那时岳梓的姐姐还在。而现在已经变成岳梓回城里旧宅的一处住处,岳崇光特地为他留下的。可惜这些年,自从岳梓从来没有在这儿住过一宿,但一年到头都会有丫鬟过来清扫打理。
这些是子桑在路上朝前面领路的丫鬟问起的。丫鬟只是讲了个大概,也没讲出什么实际『性』的东西,但正因为模凌两可,子桑才越发的好奇。在丫鬟折回门房去拿钥匙的时候,子桑就站在院门的台阶上候着,东瞧瞧西望望,想从这古老的院门前探出什么名堂来,但实际上,她也没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东厢的院子,很多东西都已经翻新了,院门是新的,院墙也是新的,对联是崭新的红『色』,连同院门上方两颗晃『荡』的红灯笼,颜『色』鲜艳得让人觉得别扭。阶梯铺上新的石泥浆,墙角的杂草被人用泥浆填平,这院子无论怎么看也看不出旧的痕迹,联想起几十年前岳家的那场悲惨的事故,再看看眼前的崭新的遗迹,子桑莫名的觉得异样与古怪,旧时的建筑烙上了太多刻意的人工改造的记号,像是要掩饰某些东西。
旧物已是面目全非,或许这也是岳梓不愿回来的原因之一吧。
胡思『乱』想中,丫鬟匆匆从远处小跑而来,为子桑开了门,提着灯笼领着她南屋。稍稍打点,点起屋里的烛灯,烧上炭炉,丫鬟便离开了,说是叫上几个丫鬟过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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