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的道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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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迪恩听到精灵王的话，直接就笑开了。安尼斯更不给卢修斯面子，直接捧腹大笑。

　　　　努力地深呼吸平静下自己得心情，卢修斯逼着自己忽略身边的精灵，专注于让精灵们棘手的龙肉。

　　　　既然普通的火焰不起作用，卢修斯能用的自然只有各式魔法。

　　　　在记忆中排除掉大部分的方案之后，卢修斯发现，剩下来真正能够用来对付这头龙的可行方案，就只有在巫师界被视为禁忌的各种黑魔法了。

　　　　而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主要就是因为卢修斯和史矛革的魔力对比。

　　　　想到这里，卢修斯反而升起一个更大的疑问。

　　　　为什么史矛革的身上明明蕴含着强大的魔力，却只用来保护他的肉身，而半点都没有体现在他的龙鳞及龙皮对魔咒的抵抗力上呢？

　　　　原本卢修斯都已经作好心里准备，要从史矛革的嘴里或者巴德制造出的那个伤口下手才能分解得动这头龙了。

　　　　另外，既然作为巨龙魔力源泉的心脏都已经被摘除了，史矛革为什么还能有如此庞大的魔力没有消散而维持着对他肉身的守护呢？

　　　　虽然怀疑，现在却也不是卢修斯思考的时候。

　　　　定了定神，卢修斯向前伸直手臂，魔杖直指巨龙。随着晦涩冗长的语句念出，魔杖杖尖的光芒在前方的空气中划出一个个重复的数字八的轨迹。

　　　　无法理解的语言往往给人一种肃穆感。闭上双眼的卢修斯显得前所未有的郑重。

　　　　如果直接召唤以魔力维持的火焰的话，史矛革残存的魔力总和应该是要比卢修斯的魔力大很多的。也就是说，常规地用魔法火焰烧的话，卢修斯也是烧不完这整头龙的。

　　　　既然都要取巧，卢修斯最终还是眼馋史矛革的一身魔力，选择了一个风险相当大的方法。

　　　　杖尖的魔力在身前勾画出一个给人压力的透明气场，随着卢修斯咒语的停顿，那肉眼无法捕捉的气场猛得一缩，就像被魔杖点燃一样，突兀地冒出来一朵小小的纯黑色火苗。

　　　　魔法成功，卢修斯不自觉松了口气，魔杖往前挥，那个只有指甲大的小火苗就慢悠悠地漂浮过去，然后很斯文地粘到了肉山的顶上。

　　　　有时候越是小的东西，越是透着一股令人惊惧不定的诡异。只见小火苗沾上之后，好像没有任何的变化。而卢修斯却是一脸慎重，目光紧紧盯着那个小火苗。

　　　　精灵们见状更加好奇，便死命盯着同一个地方。

　　　　半晌，他们终于看出区别来了，表情却变得好像见了恶魔一样。

　　　　只见小火苗缓慢的燃烧着，看起来没有动静，实际却像一个会动的火灵，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噬着这座肉山，而火苗所过之处，消失不见的龙肉甚至连一点灰烬都没有留下。

　　　　指甲大的火苗没有变大，却在逐渐拉长，沿着它侵吞的面积延绵成一条黢黑的火线。明明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那道火线也没有任何明显下降的趋势，而史矛革的那一身龙骨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干干净净地一点点被裸露了出来。

　　　　变故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时候发生了。

　　　　当火苗自史矛革的背脊部起，首先将他的尾部烧完之后转向前。而就在火苗几乎要将史矛革的整个头部都烧干净的时候，卢修斯突然闷哼一声，身子便如遭受重击一样，变得摇摇晃晃。

　　　　一股强烈的冲击直接无形地作用在卢修斯的意识之上，差点将他撞得直接晕过去。但意志力非凡的卢修斯硬是咬了咬牙，努力维持住了自己的意识。如果他这个时候不作出反应的话，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原本垂在身侧的魔杖极速抬起，对着小火苗念了一句咒语，就像将黑色小火苗拉回身边一下，“咻”的一声，将火苗塞进了他手中的玻璃小瓶中

　　　　确定应急方案成功，火苗被困住了，卢修斯才松了口气。

　　　　只是这么一放松，刚才受到的冲击就直接发作了，没吭出半声，卢修斯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直挺挺地，倒进另一个及时赶来的金发精灵的怀里去了。

　　　　******

　　　　当卢修斯再幽幽地醒来时，营帐外的天空已经完全透亮，时间显然是到了第二天的早上了。

　　　　动了动手指，卢修斯马上感觉到了手心握着的那个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热度的玻璃瓶。

　　　　确定这至关重要的东西还在自己手上之后，卢修斯清醒后瞬间紧绷的身体才又缓缓放松下来。

　　　　也是这个时候，卢修斯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身边的事物上。

　　　　然后，卢修斯就发现，他居然正睡在瑟兰督伊营帐的软榻上！

　　　　因为事发突然，卢修斯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晕倒。

　　　　但他更没想到的，是在自己晕倒之后，他竟然会被瑟兰督伊带回自己的营帐里照顾。

　　　　虽然瑟兰督伊也曾经很让他意外地将睡着的他抱回自己房间。

　　　　但和把卢修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顾一整晚比起来，前者还是体现出一些距离感的。要知道，属于卢修斯的营帐就在旁边。而曾经，卢修斯的房间和精灵王书房的距离要比现在远得多。

　　　　前后的对比只能说明，瑟兰督伊特意将他放在这里并不是距离远不方便等原因。

　　　　所以瑟兰督伊是照看了自己一整个晚上吗？

　　　　发现的这个事实让卢修斯受宠若惊。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为瑟兰督伊的这个行为寻找解释的理由了。

　　　　不过，当下有一件让卢修斯更在意的事情。

　　　　确定瑟兰督伊不在营帐附近后，卢修斯在营帐范围外布下一个警戒的咒语。

　　　　抬手把瓶子送到眼前，卢修斯一脸心有余悸。

　　　　指甲大小的黑色火苗是一种极危险的黑魔法，它能够安静地燃烧和侵蚀掉一切附有魔力的防御。其核心原理就在于火苗中心的一个可以吞噬魔力的符文。燃烧是需要燃料的，这朵火苗的燃料就是被它附着的物体上原有的魔力。

　　　　具有如此逆天效果的黑魔法自然不可能毫无代价。在这里，卢修斯是贡献了自己的一点灵魂之力去作为火苗最初的引导。尽管魔法施展完毕，这点灵魂之力也能回归。但只要涉及灵魂，在巫师界的共识看来，就属于无比邪恶的黑魔法了。何况，这个魔法也不是没有缺点和弊端的。眼下卢修斯遇到的，就是其中一种。

　　　　黑色火苗在被魔咒封印的玻璃瓶中安安静静地，没有动静。

　　　　卢修斯盯着它，心里却不敢有一丝放松。

　　　　黑色火苗只能吞噬魔力，不能吞噬灵魂。

　　　　而卢修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巨龙尸体上之所以一直保持着魔力，就是因为里面藏着一个灵魂。

　　　　，卢修斯用魔杖指着玻璃瓶：“露出你的身形来吧，我知道你的存在。”

　　　　火苗静静地，没有反应。

　　　　挑了挑眉，卢修斯可不准备跟这个不速之客讲什么礼貌。杖尖一挑，火苗猛地向内塌陷，就听见一道嘶哑却凄厉的吼声响起。火苗顿时分裂成内外两层，外面还是卢修斯的那道黑色火焰，里面却变成

　　　　“你怎么敢伤害伟大的史矛革的灵魂！卑鄙地精灵！”内层的火焰呼地一下变成了赤红色，露出一个微型版的恶龙，他在黑色火圈之中左右乱飞，却一点也不敢让后者碰到自己，“该死的亡灵巫师，你亵渎了巨龙的尸体，打扰了巨龙的长眠，你会从此被巨龙的诅咒缠上，永不得——嗷！好疼！”

　　　　黑色的火圈转眼变成一道道黑色的花纹，以不可抗拒地姿态直接烙在了微型龙的身上。

　　　　微型龙痛苦地嚎了一嗓子，“吧嗒”一下就掉到了玻璃瓶的底部。

　　　　卢修斯冷哼一声，把玻璃瓶丢进自己随身的口袋。

　　　　与此同时，瑟兰督伊从营帐门外走了进来。

　　　　“醒了？没事了？”瑟兰督伊穿着贴身的银丝长袍，横在身前的左臂上搭着一件黑色绒面的外袍，而外袍的底部很明显地沾上了一截灰。

　　　　“只是魔咒出了一点小错。”说着，卢修斯就赶紧从瑟兰督伊的软榻上爬起来。

　　　　瑟兰督伊定住脚步，从上到下打量着卢修斯，没有说话。

　　　　卢修斯站定之后回望瑟兰督伊，突然有点心虚。

　　　　隐瞒其实是卢修斯的一种习惯。无意抓到史矛革灵魂的事情让他有点紧张，便下意识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说完卢修斯才反应过来，昨天自己晕倒前确实是先发出了一声闷哼，然后才改变了魔咒的运行。尽管魔咒出错这个理由看似合情合理，但是对于能够准确捕捉到卢修斯隐身后位置的瑟兰督伊来说，受伤和失误本身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要说精灵王分辨不清这两种情况的话，卢修斯也不相信。

　　　　挑了挑眉，瑟兰督伊让卢修斯意外地并没有深究：“那就去告诉加里安，准备回去吧。”

　　　　卢修斯眼底闪过一丝歉意，但他还是点点头，转身离开。

　　　　他不想欺骗瑟兰督伊，但却不知道现在如果开口解释的话，能够说些什么。

　　　　“卢修斯，”就在卢修斯快要走出营帐的时候，瑟兰督伊又突然开口了。前者正惴惴不安的时候，精灵王把自己的后半句话补上了，“森林里的动物虽然不可以，但我让安尼斯帮你在长湖里抓了两条鱼。”

第二十九章　巫师的用意（）　
卢修斯望着瑟兰督伊。

　　　　抓了两条鱼。

　　　　鱼。

　　　　鱼肉。

　　　　肉。

　　　　瑟兰督伊的语气十分平静，甚至严肃得有点像交代一个任务。而说完那一句，精灵王很自然地将注意力回到自己的正事上了。

　　　　这让原本心底闪过一丝愧疚的卢修斯哭笑不得。

　　　　他是很想把龙肉当作食材，但那更多是因为龙肉里面包含了可以利用的魔力。要论口感的话，之前他仅有的一次品尝是由欧洲大陆出名的厨师特意烹制的，实际吃到嘴里也根本没要什么特别的滋味。

　　　　再者，来到中土世界这么久，受身边精灵的影响，卢修斯也从未有过吃肉的冲动。

　　　　轻叹了口气，卢修斯走出营帐，这时迎面就看见了正向自己走来的安尼斯。

　　　　平日里极为开朗的安尼斯这时愁容满面，手里还抓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鱼的鱼尾巴。

　　　　抬头和卢修斯对上视线的时候，安尼斯的表情就更纠结了。

　　　　抢在卢修斯开口之前，这个精灵指挥官就直接抢白了：“鱼我给你抓来了，但是你千万不要叫我去杀他们。呃，也请不要在我的面前杀。”幽怨的语气在精灵指挥官低头看向那两条鱼的时候又进一步加重了，“唉，多好看的动物啊，这是长湖里最漂亮的孔雀鱼。但是”

　　　　后面的声音变成了卢修斯听不清楚的絮絮叨叨，安尼斯没给卢修斯开口的机会，就猛叹了口气，把两条鱼硬塞给后者。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开了，仿佛一旦回头，就会看见什么很可怕的场景一样。

　　　　面对被直接扔过来的活物，卢修斯一瞬间有些手忙脚乱。匆忙用出一个漂浮咒，才没让两条巴掌大的鱼摔到地上去。

　　　　随后，他看着面前在半空中依然挣扎的鱼彻底无语了。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任何具有和人类相近智慧的生物，认为巴掌大的观赏鱼能吃？！安尼斯的脑子是被史矛革给踩了吗？

　　　　原本还在为那个玻璃瓶而困扰的卢修斯愣是被这两个精灵的表现给气笑了。

　　　　不过，尽管无奈，卢修斯却并没有把手上的两条鱼放生。

　　　　三天之后，这两条白金色的孔雀鱼最终在林地王国精灵王的书房里正式安家落户。

　　　　******

　　　　留在林地王国里的精灵为了欢迎战士们的回归，提前准备了一场丰盛的晚宴。

　　　　森林间的空地被打扫了出来，摆上精致的桌椅。酒香诱人的葡萄酒和精心烹制的食物如流水般被源源不断地运送到宴席之上。

　　　　当卢修斯从自己的房间里被头戴绿叶花环的女精灵请出来时，密林的夕阳刚刚好洒满了宴会的场地。

　　　　这是林地精灵最喜欢的宴会场所，这一次，他们把每一位回来的战士都请出来，戴上橄榄叶编成的头环，接受族人们的迎接与祝福。

　　　　卢修斯再一次被带到了精灵王身旁的那个座位上。

　　　　只是和前一次参加星光之宴时的意义不同，这一次，卢修斯是带着精灵们对他的认可，真正地拥有了坐在这个位置上的资格。

　　　　看见卢修斯落席，已经先一步来到的瑟兰督伊侧过头，带着一丝浅笑对他扬了扬手中的酒杯：“欢迎你，我们的英雄。”

　　　　仿佛是为了响应他们王者的这一句赞美，卢修斯坐下没多久，走过来向他敬酒的精灵便络绎不绝。有些精灵甚至直接跳过了身在首位的瑟兰督伊。

　　　　精灵们的热情让卢修斯一开始有点意外。

　　　　卢修斯在应对自如的间歇抽空看了一眼瑟兰督伊。精灵王并没有为卢修斯身前的热闹而感到不快，反而像是乐见其成，露出一脸罕见的柔和浅笑，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沉默地看着围绕卢修斯的喧闹展开。

　　　　觥筹交错间，卢修斯又找回了曾经的自得感。

　　　　其实在战争爆发的那一刻，卢修斯有过一个犹豫和抉择的过程。那时的他除了和精灵王父子一样的血统可以算作在这个王国里的优势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存在感。作为近侍，他其实是无法命令安尼斯的。

　　　　如果在那时，卢修斯选择了沉默的话，有隐身咒护身的他几乎不可能有危险。而无论最终的战况如何惨烈，没有任何精灵会去责怪他这个一直被认为毫无战斗能力的“小精灵”。

　　　　但卢修斯很清楚，他不想要安于一个仅仅只是血统高贵的身份。既然是从死神手底下赢回来的时间，他不会满足于安逸与平静。所以在那样的战场上，是他这个精灵王近侍唯一迅速大放光彩的机会。而有了莱戈拉斯曾经给他详细讲解过半兽人是什么东西的基础，卢修斯在决定展现自己能力之后，很迅速就推断出，自己的方法绝对可行。

　　　　所以他在精灵守军最慌乱没有主张的时候强势开口。与其说是当时的精灵选择了他，倒不如说这是卢修斯自己抓住时机抢下来的表现机会。

　　　　这无疑是一场赌博，而他，赌对了。

　　　　当夜幕降临，无月的晴夜挂满璀璨的星斗，就像无数宝石散落在黑鹅绒般的夜幕上，让所有生灵都为之沉迷。

　　　　晚宴在这时正式开始，精灵们准备的歌舞一一呈现。精灵们醉心于美的欣赏，才渐渐让卢修斯闲了下来。

　　　　在不久前施施然离席的瑟兰督伊并没有很快返回。

　　　　身边的安尼斯、哈迪恩他们都在侧耳聆听此时的曼妙歌曲，倒是陶瑞尔虽然跟着军队回来了，却并没有出席今天的宴会。

　　　　大致观察了一下宴会的情况，卢修斯便假装有些醉意上头，起身离开宴会，往身后的树林间走去。

　　　　因为瑟兰督伊的敏锐，卢修斯并不敢在林地王国的范围内将关着史矛革的玻璃瓶拿出口袋。而作为近侍，近期内他应该也不会有其他离开王国大门的机会。但至今无法确定状况的史矛革就像是放在卢修斯脑后随时可能被激活的恶咒，让他没有办法安心。

　　　　上次在帐篷里的对话只是确定了卢修斯在两者关系当中的主导权，其余的细节都来不及问，就被回来的瑟兰督伊打断了。

　　　　拥有了精灵的杰出视力，卢修斯就无需进行使用照明魔咒这种会暴露自己所在的危险动作。顺着一条上坡的林间小道往上走着，卢修斯的目的是找到一个可以让他安心独处的环境。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密林里还存在着各样的危险，所以他一直没让宴会的场地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最后选定了一个可以俯瞰整个晚宴的山坡，卢修斯在四周布上警戒咒语和忽略咒语，就迅速取出了自己的帐篷。

　　　　进入帐篷之后，卢修斯拉了张凳子坐在门的旁边，拿出了那个依然在散发着热量的玻璃瓶。

　　　　指尖轻轻一弹，那个被黑色火焰限制而昏睡过去的微型龙马上醒了过来。

　　　　“嗷——”赤红色的小龙一醒过来就开始叫唤。

　　　　皱起眉来，含有卢修斯一丝灵魂力量的黑色火链就松开了迷你史矛革。

　　　　“你这个坏”

　　　　“如果你再废话，我就把锁链重新缠上去。”马上打断史矛革可能出口的长篇诅咒，卢修斯必须迅速解决。

　　　　“你这个坏精灵！”史矛革嘤咛一声，还是老实了下来，满身敌视地盯着卢修斯，“你想干嘛？”

　　　　“史矛革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有灵魂和魔力残留，你是什么东西？”这是卢修斯思考之后得出的结论，这只微型龙灵绝对不会是史矛革本尊，至少不是完整的。如果是的话，史矛革怎么会任由自己的身体被丢在长湖里，甚至在卢修斯将他剥皮拆骨的时候都毫无反应。黑色火苗最后是烧到史矛革的脑部时，才发现了这一缕灵魂的存在。

　　　　再者，能让瑟兰督伊都忌惮的史矛革怎么可能是这副爱叫爱哭的德性。

　　　　“哼，你才是东西，你是亵渎伟大灵魂的脏东西！你阻止了伟大的史矛革重生！”微型龙愤怒地蹦了起来，但是看着在自己周围飘荡的黑炎又心不甘情不愿地缩了回去，转过身，用屁股对着卢修斯。

　　　　“看来你还不清楚自己的情况。”卢修斯不屑地哼了一声，那串流动的火链“咻”的一下直接钻进了微型龙的皮肤。

　　　　小龙发出一声杀猪般地嚎叫，带着哭腔开始哼哼唧唧：“你居然可以奴役龙的灵魂，你这个卑鄙的，嗷！精灵！自以为正义的精灵竟然也有黑暗的亡灵巫师。被发现了你一定会被驱逐的。呜，为什么不可以说主人的坏话，为什么想一想都不行，好疼呜呜呜”

　　　　小龙的话让卢修斯瞳孔一缩，他克制住心底浮起的一抹恐惧，假意嫌弃的说：“一只只会哭的龙灵有什么用，还是直接吃了你”

　　　　“不要！不要吃了小金，小金有史矛革全部的记忆，小金可以把知道的东西全部告诉你，小金知道矮人有多少金币！”

　　　　史矛革的记忆！

　　　　这是卢修斯最缺的东西。

　　　　眼角的喜色还没完全展开，卢修斯突然满脸慌张地扑出了帐篷，并用最快速度收起了一切。

　　　　半秒之后，慌忙假装坐好的卢修斯抬起头，看见了五米外站着的瑟兰督伊。

　　　　星光下，瑟兰督伊神色如冰。

第三十章　他的想法（）　
卢修斯拍拍衣摆站起身来，心思电转。

　　　　他的警戒咒语在十米之外的地方，被瑟兰督伊触动时他就出了帐篷。周围有浓密的灌木，他也没有站直身体。瑟兰督伊不可能看见任何东西。

　　　　更有可能的情况是，经过这里的瑟兰督伊感应到了那个咒语，然后才走了过来。

　　　　定下神来的卢修斯笑了笑，看回瑟兰督伊的时候终于确认，精灵王的眼底并没有任何戒备的意思。

　　　　“您是特意出来找我的吗？”

　　　　瑟兰督伊如果对他没有防备的意思，就不会再接着问起刚才的那个警戒咒语。精灵王从来都不是刨根问底的人，而之前在长湖边，他其实就相当于默许了卢修斯保留自己的秘密。

　　　　探索的眼神轻轻在卢修斯的身上一扫而过，瑟兰督伊没有马上回答问题，而是越过卢修斯，走到山坡的最边缘，往林间的晚宴看去。

　　　　坡地的抬起让这里的密林暴露在夜间的清风当中，瑟兰督伊走到了上风口，吹到卢修斯身周的空气中便沾上了淡淡的酒气。

　　　　卢修斯看见风吹散了瑟兰督伊垂顺的金色长发，还吹起了一缕发丝，飘在精灵王性感的唇边。

　　　　一时之间，卢修斯突然为自己脑海中闪过的形容词惊了一跳。

　　　　他居然觉得瑟兰督伊的嘴唇很性感？

　　　　迎面的酒气让卢修斯觉得有些微醺，怀疑自己是不是也酒意上头了，才会突然产生这么惊悚的想法。

　　　　那是精灵王。

　　　　开始有点绕晕自己的卢修斯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

　　　　然后他就看见，瑟兰督伊微微点了点头。

　　　　点头？

　　　　那是什么意思？

　　　　瑟兰督伊特意出来找他？

　　　　看着安静得连眉线都似乎柔和了的瑟兰督伊，卢修斯想起上一次的宴会时让自己误会的暧昧。

　　　　那两天他确实误以为瑟兰督伊对自己有意思，但后来他发现瑟兰督伊根本没有别的用意。虽然语气和平日有些不同，但最终卢修斯也是归结于精灵王随意惯了的任性。

　　　　毕竟当时最让卢修斯纠结的那句“那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最后被证实只是瑟兰督伊随口一说。

　　　　连上战场都要把自己这个没有战斗力的近侍带在身边，卢修斯没发现瑟兰督伊有半点让自己出去“增广见闻”的可能性。如果非要解释是精灵王坚持要“带着”自己去见识的话，卢修斯也没发现一结束战斗就马上全军回国的瑟兰督伊有任何出门的打算。

　　　　所以，瑟兰督伊这是喝醉了？

　　　　表面看不出半点痕迹，但卢修斯仔细回忆了一下，瑟兰督伊好像确实在两次宴会之后都体现出了同样的特点。

　　　　全身的架势没变，却因为更柔和的感觉显得脾气比平时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