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的道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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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埃弗伦带着加里安打包的东西，还有两封信准备出发去找莱戈拉斯，顺便追回陶瑞尔的时候，原本的信使梅耶西突然改变了主意，决定要留在长湖镇给卢修斯当专属的厨师。

　　　　格拉顿平原并不远，对于能够在幽暗密林中自由穿行的精灵来说，这也不是一趟必须要向导的旅程。于是等不及梅耶西再次突然改变主意，埃弗伦就直接出发了。

　　　　卢修斯猜测，前守卫队长的再次任性离开对精灵王来说，又是一次不算小的打击。因为瑟兰督伊默不吭声地，忽然决定留在长湖镇等待埃弗伦的复命。

　　　　也许这个推测所依赖的根据并不一定有效，但卢修斯却莫名觉得，自己可能开始慢慢能猜到瑟兰督伊的想法了。

　　　　不过客观地来说，精灵王和大批精灵侍卫的留下对于长湖镇的发展并不是坏事。

　　　　巴林虽然在签署协议的时候左右为难，最后还是送了信回去向索林请示。但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矮人的效率却是非常不错。

　　　　部分矮人马上投入了勘探的工作，而巴林则带着一批更有经验的矮人，开始为实现卢修斯的许多规划而开始努力奋斗。因为精灵王的留下，河谷城和埃雷博不得不再次追加了成本的投入，才弥补回了三方的平衡。其实卢修斯当初设置这个三方平坦成本和收益的时候，实质就是挖了个坑，做上精美的掩饰给矮人跳的。

　　　　林地王国地理位置最近，瑟兰督伊的行事风格又从来是随心随性，不计成本的。再加上卢修斯心里倾斜的平衡，精灵一方的投入无论多少，总是不会吃亏的。

　　　　而河谷城和埃雷博的位置相对林地王国来说，就显得有些鞭长莫及。现在的河谷城虽然占了一个地主的名头，实质上除了出钱给矮人购买同样的成本投入之外，并没有别的应对办法。

　　　　那么，矮人就相当于是承担了两倍的投资负担，未来却只能收获三分之一。

　　　　索林不是傻子，极有可能早就明白其中的关键。但是，长湖镇的关键地理位置和河谷城的金币都是矮人割舍不下的东西。鱼和熊掌不能兼得的情况下，索林只能认命出人了。

　　　　巴林接到索林的指示，一直抱着尽快把成本偿付完就能尽快回去的心态，带着矮人干活的效率非常的高。而又因为卢修斯分派给矮人完成建设的目标大多灵感来源于他自己的世界，并没有其他人能顶替他指挥的职责。因而，即使他想要关注一下精灵王在自己地盘上的日常动态，也是有心无力。

　　　　卢修斯的忙碌和长湖镇的建设进度的成正比。所以他对此乐见其成。只有长湖镇能迅速自成体系地运作起来，他才能找到合适的理由离开这里。说到底，中土大陆上的一个贸易城镇再复杂，也远比前一个世界的城市要简单得多。

　　　　颇为幸运的是，随着卢修斯的忙碌，绮丽儿作为一个弓箭手，却被发掘出了卓越的管理才能。这个女精灵虽然跳脱，做事效率却极高。关键是与卢修斯之间终于培养起了一定的默契。这又为卢修斯自己放心离开长湖镇增加了一个砝码。

　　　　不过，卢修斯自认过得充实而高效，绮丽儿却有些不乐意。

　　　　“我以为你会带来今晚的晚餐。”绮丽儿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卢修斯正坐在刚建好的镇中心塔里整理自己画出来的规划图。以往这个时间绮丽儿出现，都会带来梅耶西准备的晚餐。然而今天的女精灵却是两手空空的。

　　　　“哈迪恩上次尝了一次梅耶西煮的菜，觉得很好，今天把他借去给陛下准备晚餐了。所以估计他得晚点回来。”绮丽儿一边靠近一边解释。

　　　　“哦，这样。”卢修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回头埋首于自己跟前的事情了。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

　　　　“或者，你可以去找陛下，和陛下一起吃。陛下应该也只是自己吃晚餐而已。”绮丽儿隔了一会儿之后，状似无意地提议，“如果你饿了的话。”

　　　　“我不饿，就等梅耶西回来吧。”卢修斯头也不抬。

　　　　“为什么？你不是都习惯了在这个时间吃饭的吗？”绮丽儿又凑近了一些，追问道，“陛下那里的东西多，梅耶西做出来的话，应该会更好吃才对。你不想试试吗？”

　　　　“习惯是自己形成的，当然也可以改。再说，贸然去打扰陛下就只是为了吃顿饭，你不觉得太奇怪了吗？”卢修斯不以为意地笑笑，笔尖在之上划出最后一笔，又完成了一份表格。放下笔，吹干墨迹，卢修斯是过了一会儿才抬头去看绮丽儿的表情的。然后意外地看到对方气闷的样子，“怎么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难道不好奇哈迪恩为什么要特意把梅耶西借去吗？”绮丽儿嘟囔着一屁股坐到卢修斯对面的凳子上，问道。

　　　　闻言，卢修斯很认真地思考了几秒钟。

　　　　这几天是矮人勘测队伍半个月雇佣期结束的时间。他们一共为长湖镇找到了两个出产建筑材料的产区，还另外找到了一小支的铁矿，位置是在长湖镇领地的边缘，最靠近幽暗密林山脉的位置。同时，巴林带着的那一队建设主力矮人也差不多要到时间，准备回埃雷博了。因为林地王国的后勤精灵也差不多帮助人类恢复了正常的种植情况，补种的粮食情况良好。而距离埃弗伦带着东西离开长湖镇，也刚好是半个月的时间。瑟兰督伊对于矮人或者后勤精灵的动向基本不太关注，一切都是安尼斯和绮丽儿在协调，那么，影响的原因只可能是埃弗伦的归期问题。

　　　　从长湖镇到格拉顿平原的来回自然是不需要十五天这么长的时间。当初来信，莱戈拉斯表明自己会在格拉顿平原半个月。显然，前去找他的陶瑞尔和埃弗伦应该是和他呆足了时间，才开始准备回程。瑟兰督伊停留在长湖镇，本来就是为了等埃弗伦的回复。

　　　　所以当前的情况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是埃弗伦没有按时出现，瑟兰督伊一时心烦，吃得就少，然后，和加里安一样天天追在精灵王身后照顾的哈迪恩就着急了，动了心思给瑟兰督伊改善伙食。

　　　　卢修斯思考完毕，很认真地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不好奇。”

　　　　“为什么？！”绮丽儿没等到自己期盼的答案，顿时不开心了，“难道你都不担心陛下吗？”

　　　　“现在离开家的是莱戈拉斯殿下，去送信还没回来的是埃弗伦，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我们的担心能够让陛下开心的话，你们的担心早就足够了吧？”如果瑟兰督伊令精灵们担忧的食欲的小起伏是因为莱戈拉斯的话，他最需要的是确定的回复，或者足够的时间。跟有多少人在担心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半个月你都没怎么去见过陛下吧？难道不应该主动关心吗？”绮丽儿不依不饶地追问，“我都已经听见哈迪恩和安尼斯私下讨论过好几次了。”

　　　　“既然你们都已经讨论过了，想来也已经想到办法了，你为什么要特意来问我呢？”卢修斯摊了摊手，“有意义吗？”

　　　　“当然，那是因为你的办法最多。”绮丽儿说得理直气壮，“而且陛下显然最喜欢你。”

　　　　卢修斯为此窒了窒，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关于办法多的这个特点，卢修斯还可以归结于绮丽儿的主观感受有所偏差的原因。但是后面那句，卢修斯就不太确定自己还可不可以肯定了。

　　　　半个月时间，他确实没有主动去找过瑟兰督伊，首要的原因当然是因为忙碌，其次却也是因为觉得尴尬。

　　　　当初为了留在长湖镇的事情，巫师和精灵王一番争执的结果最后是瑟兰督伊拂袖离开。结果时隔两个月，也是精灵王先态度软化，主动帮忙。不过，在卢修斯和瑟兰督伊之间，关于离开与否，魔力的存留其实才是当初争执的根本问题。有关这一点，他们可是一点交流都没有。卢修斯有自己的主意，瑟兰督伊也没有开启任何话题的表示。零交流的基础虽然不能提供任何的参考价值，但卢修斯自己还是觉得，他们的对话一旦展开，必然会涉及这个领域，而涉及的结果必然也是不欢而散。卢修斯完全不想自讨没趣。

　　　　不过，瑟兰督伊的态度是真的很奇怪。零交流的情况下，十天前的晚上，瑟兰督伊让哈迪恩给卢修斯送来了一瓶酒，五天前，是两瓶果汁。

　　　　“唔，绮丽儿，等会儿你去找一下哈迪恩，请他帮忙问一下陛下。”卢修斯的食指轻敲了敲桌面，开口道，“我想在这几天举行一个狩猎比赛，想要进密林里面狩猎，请示陛下是否能允许。人数不会很多，精灵、矮人和人类最多各两支队伍，每个队伍可以狩取的猎物数量也会有所限制。”

　　　　“嗯嗯，狩猎比赛挺有趣的。然后呢？”绮丽儿听完连忙点头。

　　　　“然后？如果陛下同意了，就去通知大家组织参加比赛的队伍。再和梅耶西商量一下，比赛结束的那天晚上在广场上举行一次篝火晚宴，就当是感谢大家这段时间对长湖镇的帮助。如果陛下不同意，那就算了。”卢修斯简要地解释道。

　　　　“那这跟陛下心情不好有什么关系呀？”绮丽儿皱着眉问。

　　　　“唔应该没有。”

　　　　“我们不是在讨论让陛下开心的办法吗？为什么变成了这个啊？”女精灵愤愤不平地抱怨。

　　　　“那我们确实没有什么办法，你快去吧。”卢修斯对绮丽儿露出个好看的笑容，催促她离开。

　　　　绮丽儿执拗地在桌子旁又站了一会儿，终究没等到卢修斯改变主意，只能嘴里嘟嘟囔囔的转身离开。

　　　　“对了，如果陛下同意的话，邀请陛下担任狩猎比赛的评委吧。”埋首于工作的卢修斯在绮丽儿完全离开房间之后，又扬声加了一句。

第七十六章（）　
卢修斯的最后一句嘱咐终于让绮丽儿转怒为喜，离开的脚步都情不自禁带上了愉悦的节奏。

　　　　望着女副手离开的背影，卢修斯叹了口气。她是开心了，他自己也没心情继续做正事了。

　　　　草草地把桌面上散落的资料归整后收起来，卢修斯熄了灯，准备回自己的帐篷里去。

　　　　镇中心塔会是未来一段时间里，长湖镇的行政中心。除此之外，卢修斯并没有请矮人为自己再修建住处。这个塔的位置原本就靠着他的帐篷，而瑟兰督伊一开始的驻扎区域则在塔动工之前，就挪到了湖岸边的精灵驻扎区去了。于是眼下，卢修斯还是跟人类住在同一个片区里。

　　　　土灰色的帐篷依然不起眼，刚来长湖镇的人们并不都能把卢修斯的住处和其他人类同伴的住处分辨开。卢修斯钻进帐篷之后，从外面看，帐篷里的蜡烛便点亮了起来。而里面，随着巫师的步伐，起居室的一盏盏照明也随之亮起，散发出温和的光芒。

　　　　卢修斯撇了一眼魔药间的门口。

　　　　过去的一段时间，白天他都忙于长湖镇的建设指挥，而晚上，也没有拉下魔药的制作和练习。魔力渐趋不稳定的这个不时时刻刻都在给他带来压力。魔力稳定药剂是早就已经配齐了好几份放到了成品架上了。可供替代的配方也尝试也几种，进展良好。至于其他长湖镇可能需要的魔药，卢修斯也没有吝啬，基本配齐了。

　　　　昨天晚上，一副费时十天的魔药也顺利熄火冷却装瓶。这同时也是卢修斯最近熬煮魔药计划中的最后一副了。所以今晚，他大概可以给自己放个假，睡个好觉了。

　　　　黑与绿的繁复风格整体协调，大概华丽程度是不会输给瑟兰督伊需要用至少一台马车来装载的外出营帐。沐浴之后，卢修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正是上次瑟兰督伊送来的那一瓶。

　　　　透过起居室的落地窗，帐篷外对着中心塔方向的景色，卢修斯在晚上也能看清个大概。一窗之隔，外面还是百废待兴的模样，里面则是安逸与奢侈的代名，这差别就像卢修斯一脚曾跨越的两个世界。

　　　　视线凝望自己手中的酒杯，轻轻晃动的动作让他的视野依稀勾勒出瑟兰督伊作出同样动作时的景象。相比其他都以劲装打扮为主的精灵，瑟兰督伊如果出现在这帐篷之中，倒是毫无违和感。

　　　　举杯、轻碰、给对方一个浅笑。

　　　　幻想的画面来到最后一帧的时候，卢修斯不自觉地对自己摇了摇头，驱散这所有不真实的想象。

　　　　瑟兰督伊几乎从来不笑。而精灵王毫无恶意的笑，卢修斯也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林地王国之巅，另一次则是酒醉之后森林中的高坡。大概瑟兰督伊对高处特别有好感？

　　　　卢修斯再次摇头，视线落回窗外。

　　　　已经完全入了夜，走动的人却是比一个月前要多得多了。

　　　　其实现在长湖镇的发展速度和状况真的不错，完全符合了当初卢修斯下决心离开林地王国时的预想。只可惜，他大概是没有那个运气能留下来享受轻松的生活并亲自见证长湖镇最重要的成长期了。

　　　　简单的狩猎比赛，单一的目标，却阻挡不了大家参与的热情。

　　　　枯燥的建设显然是消磨人的活力的，无论是人类、矮人还是精灵。因为狩猎比赛的目标锁定在了蜘蛛的身上，晚宴所需的猎物则由专门负责准备今晚晚餐的队伍去收集。对森林生物伤害的限度降到了最小，瑟兰督伊欣然允许了长湖镇民进入幽暗密林进行比赛的请求和由他出任裁判的邀请。

　　　　卢修斯作为仅有的两个裁判之一，正式宣布了比赛的开始，六支队伍便紧接着钻进了森林之中。

　　　　“走吧。”瑟兰督伊动作灵活地骑上大角鹿，转过头来对卢修斯说道。不远处，安尼斯牵着另一头个头高大的角鹿靠近，给卢修斯充当坐骑。

　　　　卢修斯无所谓地接过缰绳，伸手推开了大角鹿凑近自己的脑袋。这次不是事发突然，卢修斯终于能靠自己，正常地爬上一只坐骑的背了：“我很好奇，精灵的坐骑就只能是鹿吗？”

　　　　“王国里面也是有豢养马匹的。不过要在森林里前进的话，还是角鹿比较擅长。”回答卢修斯的是今天给他当跟班的安尼斯。绮丽儿被卢修斯指名留下来守着长湖镇，安尼斯便成了替补。

　　　　两骑并行，沿着相对开阔的路径进入密林。

　　　　森林里的道路自然不是坦途，变窄的道路使得四个精灵很快变成大角鹿载着瑟兰督伊在最前，而安尼斯跟在最后的序列。从后面看，大角鹿偶尔摇头晃脑的，显现出活泼的性格，但是倒也没见他会因为自己的一头巨角而挂到树杈或者枝条。

　　　　卢修斯感到很好奇，便一路安静地跟在后面观察，直到瑟兰督伊主动打破了沉默：“你要求举行这次的狩猎比赛，是为了什么？”

　　　　“我想，绮丽儿应该有向您汇报我的理由。接近三个月的忙碌有了可喜的进展，我认为大家都确实需要一次放松的活动了。”卢修斯不紧不慢地回应。

　　　　“呵”轻飘飘的一声之后，瑟兰督伊停顿了一会儿，接了一句，“这不是你的风格。”

　　　　精灵王说得很自然，卢修斯却是一愣，心下诧异起来。在他的印象中，瑟兰督伊不像是会说出这么一句话的存在。准确的说，精灵王竟然会依据自己对卢修斯的了解来对他的行为作出预判和解读。这件事本身就有些特别。

　　　　望着瑟兰督伊的背影，卢修斯心底的好奇更甚，但脸上的表情不变，他还是回答了精灵王的疑问：“我是想趁此机会，让矮人对森林更熟悉一些，同时也争取看看旧林路的情况。”

　　　　闻言，瑟兰督伊回过头来，皱着眉看向卢修斯。他的表情中带着点疑惑，却也没有再去评价卢修斯的这个说辞是否可信。看了一阵也没从卢修斯的神情里看出些什么，精灵王又回过头去。森林道上又恢复了沉默。

　　　　卢修斯并不太担心瑟兰督伊会因为自己提旧林路的事情而生气。

　　　　其一，自然是因为，蓝山矮人的群落如果要大量地回归埃雷博，终究是需要穿越幽暗密林的。与其让他们打扰精灵，修通旧林路看起来是个更符合精灵利益的道路。再者，林地王国巡逻队的防线最远也只是触及旧林路而已。如果有矮人挡在前面，来自南方的蜘蛛在密林里祸害的程度自然也会下降。至于第二个原因

　　　　卢修斯在假意观察四周环境的间隙，认真地欣赏了一下瑟兰督伊笔挺的背影。

　　　　探索旧林路其实也只是借口，卢修斯纯粹只是因为绮丽儿提起了要求，顺势想了个办法应对她的难题而已。狩猎比赛的范围覆盖大半的密林，两个骑着角鹿走主道的裁判实际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这个荣幸的邀请，其实也只是为了给瑟兰督伊制造机会散散心而已。

　　　　当然，这也是一个顺道的告别。

　　　　卢修斯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不知不觉半年多的时间，和瑟兰督伊相处到现在，虽然两者之间的关系一直起起伏伏忽远忽近，但于他自己而言，再去否认自己对精灵王的心动已经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他确实喜欢瑟兰督伊。

　　　　尽管性格别扭，但精灵王赢得所有精灵爱戴的魅力是不会因此被掩盖的。至少一点一滴之间，卢修斯也没能幸免。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必须要有任何跟进一步的想法和打算。

　　　　再多的涟漪和旖旎在回归现实的打算和利益跟前，终究会一点点散去起蒙蔽人心的功效。

　　　　曾经的卢修斯不是没有过心动的时候。他也时常跟随本意，追逐让自己心悦的对象。但那些与情人相处的方式换到瑟兰督伊这个对象的身上，显然是完全不合适的。而忽略掉其他诸如光明与黑暗之流的客观障碍，精灵王本身就不可能是一个合适的伴侣人选。无论是出于卢修斯个人的判断，还是来自父亲的劝告，结果都是一样的。

　　　　现在这个样子也许是最好的。

　　　　“长湖镇现在的情况，很不错。”瑟兰督伊突然又干巴巴地冒出来一句话，打断了卢修斯的思绪。

　　　　“是的，这主要得益于陛下的支持与帮助。”卢修斯回应自如，嘴角带着缕笑。

　　　　听到回答，背对卢修斯的瑟兰督伊拉直了唇线，眉心蹙起：“你”

　　　　恰在此时，变故突生。森林道上的四个精灵几乎是同时听到了不远处密林里传来的骚动声响。对方移动的方向明显是朝着四者的这个方向。

　　　　几乎是立时，哈迪恩和安尼斯都是武器出鞘，交叉挡在了瑟兰督伊和卢修斯的跟前。

　　　　卢修斯的魔杖刚滑到手心的时候，那个靠近的生物乍然在林叶间露出他的面孔。

　　　　“陛下，卢修斯？”来者对上了戒备一方的视线，顿时有点神色复杂。

　　　　“小心，后面有蜘蛛！”与此同时，安尼斯和哈迪恩的警示声音几乎是一起响起的。

第七十七章（）　
从树丛间跃出的是背着简单包袱返回的埃弗伦。他在身旁的树干上一借力，就跳往卢修斯他们的侧面。安尼斯和哈迪恩当即举刀迎向跟在他身后扑过来的巨蜘蛛。

　　　　埃弗伦身后最紧迫的危机被解除，便迅速攀上另一边的冷杉树占据高处。背后的弓箭迅速握到手中，回身攻击再后面冲上前来的巨型蜘蛛。

　　　　尽管分别属于禁卫、军团与巡逻队，这三个精灵战士中的领袖却合作得分外默契。由安尼斯和哈迪恩的近距离抵抗为盾，埃弗伦的远程攻击压制。尽管跟在巡逻队队长身后的一串麻烦数量不少，却没给这五个精灵造成多少压力。大角鹿就和他背上承托的精灵王一样，冷静得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动过。倒是驮着卢修斯的角鹿有些焦躁，向后小退了几步。

　　　　随着最后一只蜘蛛的无力倒地，树桠上的埃弗伦翻身跳下，凑到瑟兰督伊跟前。双手解下自己背上的包袱向精灵王奉上，埃弗伦的语气中还有些小雀跃：“陛下，这是殿下给您送来的礼物。”

　　　　瑟兰督伊伸手接东西的时候略微迟疑了一秒，他下意识看向卢修斯的方向，却发现后者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或者埃弗伦的身上。

　　　　卢修斯很清楚埃弗伦对自己毫无好感，这种时候凑上前大概也只是自讨没趣。于是在埃弗伦发出确认安全的信号之后，他从鹿背上下到地面，凑近了那些巨蜘蛛的尸体。

　　　　巨蜘蛛作为密林的一大毒害，一直被巡逻队成员遏制在远离大殿的密林外围。所以卢修斯上次跟着巡逻采集组出来的时候，虽然遇到了半兽人，却没再见识过这种比半兽人还要麻烦的巨型节肢动物。虽然更早些时候，卢修斯跟着莱戈拉斯也遭遇过巨蜘蛛，但那时的他可不具备从这些东西身上采集材料的条件。

　　　　蜘蛛有毒，而且产丝，最基本的这两项产物就常常被巫师作为魔药的重要材料。巨蜘蛛身上的东西有无价值，对于卢修斯来说，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而当卢修斯拿出玻璃瓶试图收集蜘蛛牙齿上残留的毒液时，身后方向传来瑟兰督伊的疑问：“你在做什么？”

　　　　“废物利用，看看这些大家伙还能不能产生些价值出来。”卢修斯忙活得头也不抬。

　　　　“这种邪恶的生物也能有价值？”安尼斯蹲在卢修斯的身边，顺手帮他摆弄蜘蛛的尸体，表情有点嫌弃，“你装的这个能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