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的道理-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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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变故让哈迪恩瞬间紧张起来：“怎么了？”

　　　　卢修斯撇了哈迪恩一眼：“那个箱子和陛下帐篷最外围的警戒咒语，同时被触动了。”

　　　　******

　　　　晚餐和简单的消遣娱乐之后，营地上的火光就差不多要开始渐渐熄灭了。但这一天，营地里却在这样的时间点上火光大亮。尼尔慌慌张张地钻出自己的帐篷，就发现了把他的所在包围成一圈的全副武装的雇佣军。几乎是在发现不对的那一瞬间，他的助手就在第一时间抱紧自己负责看守的皮箱。

　　　　卢修斯和哈迪恩赶回到营地边缘的时候，就看到雇佣军们把所有商队成员驱赶进尼尔那个包围圈的情形。

　　　　哈迪恩抬脚就想冲进营地之中，被卢修斯一把按住：“你仔细看看陛下那边的情况。”

　　　　尼尔应该是整个商队里面最怕死的人了，所以他都会选择把帐篷扎在最靠近卢修斯帐篷的位置。但又因为精灵们往往都选择驻扎在营地的边缘，且不喜欢与其他人类太过靠近。所以此时包围着尼尔的雇佣军们虽然也分出了一部分人警戒着精灵王帐篷的方向，却没能把那里也收进包围圈之中。而瑟兰督伊和安尼斯仿佛对帐篷外的情况恍若未觉，一点动静都没有。

　　　　眼看着人类之间就要刀戈相向，哈迪恩皱着眉压低声音问卢修斯：“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卢修斯扬了扬眉，露出一抹浅笑：“你看看那几个为首的雇佣军的眼睛在看哪里？”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临时开辟出来的空地上，帐篷安放的位置并不整理。雇佣军们是从不同的方向逼近了尼尔的帐篷，然后才展现出了自己的目的。当尼尔这一边仅有的两个战斗力量被控制住之后，雇佣军们便占据了谈判的绝对主动权。

　　　　在默默对峙的过程中，有一些雇佣军在驱赶着其他的商队成员进入他们的包围圈，还有一些人则得到了命令，将散放在三个区域的货物箱一一移动到为首者的眼前，准备进行开箱检查。

　　　　然而，此时掌握最大话语权的那个棕发人类却没有对那些箱子投去任何的注意，他的视线完全粘在了尼尔的身侧，也就是抱着皮箱的那个助手身上。

　　　　陷入极度的不利，尼尔非常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厉声质问：“伊登，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早就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棕发的伊登冷哼了一声，视线转回尼尔的身上，“既然你要留在这个鬼地方，我们就不奉陪了。”

　　　　“放弃任务、抢夺我的货物，你这是毁约！传出去的话，你再也不会接到任何的委托了！”

　　　　“最初的委托只是护送你们去萨恩盖宝，而不是这该死的遍地半兽人的地方！”伊登一挥手打断尼尔接下来的言语威胁，“前几天我就一再声明，我们是不会在这种地方停留的。但是，你否决了我的提议，然后在这该死的地方已经磨蹭了四天的时间了。”

　　　　“如果你对我的决定有什么不满，可以再商量，而不是用这种”

　　　　“哼，谁还会再相信你的再商量。”伊登对尼尔的回答嗤之以鼻，“满口谎言的骗子，只怕你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商人吧。”

　　　　“等我回到刚铎，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尼尔狠狠盯着伊登，“我一定会让所有人都知道，再没有人会相信你们！”

　　　　“呵，一群没有战斗能力的废物”伊登不屑地在尼尔周围的那群人身上扫过，“如果你们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的话，我倒是可以担心一下。只不过，这个估计就要问问过路的半兽人和强盗同不同意了吧。”

　　　　话语间，搬动货物的雇佣军毫不客气的把所有的货箱都打开检阅：“老大！这些箱子里面除了食物就只有一堆布料！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哦一堆布料。”伊登得到回报，眼神不善地再次瞪向尼尔，“这就是你所说的要和庇护所游侠做的交易，一堆破布？”

　　　　“布料也是常用品，有什么不可以？！”尼尔硬着脖子反驳。

　　　　“少胡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刚铎摄政王在一年前就颁布了不允许没有通关证明的商队到庇护所做交易的禁令，你要是真准备带着我们去到庇护所的话，只怕一个金币都赚不到，还会让我们所有人都被那群游侠抓起来！”伊登向前逼近了一步，显然是没什么耐心了，“被你骗到这个地方来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但是兄弟们不可能就这么空手回去，把你手上的箱子交出来吧！”

　　　　被卢修斯按住看了半天，哈迪恩早就按捺不住了。再看被步步紧逼的尼尔不断地看向精灵王帐篷的方向，他就更加没办法再安心地躲在草丛里了：“我们为什么不出去？”

　　　　“所有人都知道陛下他们两个还在营地里，但这个伊登还敢这么做，显然是有恃无恐。如果继续冷眼旁观，这群雇佣军可能只是抢了东西就走。但如果你现在出去，不就是把矛头引到自己身上去吗？”说到这里，卢修斯顿了顿，视线的落点从瑟兰督伊毫无动静的帐篷上又转回到尼尔的背影，“况且，我不认为带有隐藏目的进入伊西利安这种地方的尼尔会对没有关系的雇佣军全无防备。正如那个人类所说，商队带着一堆布料走近伊西利安，不合常理。”

　　　　“那我们就这么一直看着？”哈迪恩皱着眉，显然是不太能认可卢修斯的决定。

　　　　就在卢修斯和哈迪恩低声交流的这个时候，伊登带着几个人已经将尼尔他们逼得退无可退。抱着皮箱的助手早被一把打倒，现在是尼尔自己紧紧抱住箱子，焦急地向四周看着，并伺机争取靠近瑟兰督伊的那个方向。

　　　　“不要想着你还有帮手了，那两个人到现在都没有反应，看来也是不会出手帮你的了。”伊登得意地笑了两声，又在那个方向加了几个下属。

　　　　“陛下为什么会保持沉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人类对峙的情况让哈迪恩又再次担心起来。

　　　　“离开营地之前，我嘱咐过安尼斯，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都不要离开帐篷。刚才我也传了话让他尽可能避免出来。不过”卢修斯顿了顿，“陛下也能按照我说的去做倒是有点意外。”

　　　　“我觉得我们不能再”哈迪恩担心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如临大敌地抬头，戒备地望向营地左边的方向。同时，他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把卢修斯拽到了自己身后的位置，压低了身形，沉声道，“有很多人在靠近！”

　　　　“是尼尔的后援么”卢修斯被哈迪恩拽得一个跄踉，稳住平衡之后才一抬眼，也听到了另一个方向向营地逼近的动静。

　　　　树枝断裂和叶子被大力踩踏的声音来得毫无掩饰，而且极为迅速。伊登他们也很快察觉了不对，所有人的武器瞬间调转了方向，并以伊登为中心收缩了阵形。

　　　　原本被看押着的商队成员见有机可趁，纷纷手脚并用地向旁边逃开。一个没考虑方向的逃跑者正好蹭向了营地左边的方向，转眼就被显露出身形的林间来袭者狠狠撞上，惨叫一声摔回雇佣军的那个方向。

　　　　“啊！半兽人！”

　　　　尖叫声是和箭矢破空的声音同时响起的。攻击者还没露出他们的全部阵容就已经杀气满满地放出了攻击。毫无准备的雇佣军们瞬间中箭倒下，转眼就被半兽人冲散了阵形，绞杀成一团。

　　　　哈迪恩在第一时间就拔出了自己的佩剑。然后就听到站起身的卢修斯挥舞魔杖念动了咒语：“他们暂时不会看到我们，赶紧向陛下的方向靠拢。”

　　　　半兽人的出现完全超出所有人的预计，卢修斯原本看戏的心情顿时被临战时的紧张状态取代。

　　　　“怎么会有半兽人出现！”着急的哈迪恩下意识地问了这么一句。

　　　　闻言，卢修斯脚步不停，但却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彻底遭了秧的营地。

　　　　碰巧半兽人出现的那一刻，卢修斯刚好在观察尼尔的反应。森林里出现动静的时候，尼尔分明和伊登等人一样露出震惊的表情。但是，在最开始的半兽人露出脸来的那一瞬间，尼尔的神情分明染上了喜悦。只不过，下一秒他就被无差别的箭支攻击集中，摔倒在了地上。

　　　　半兽人的出现能让尼尔感到惊喜，这说明了什么？

　　　　突然出现的半兽人明显比这支商队的总人数还要多。伊登他们的防御阵形没一会儿就被冲垮了。暴虐的半兽人挥舞着武器，不放过任何一个人类。

　　　　“他们的数量太多了！”人类的抵挡几乎没有起到任何拖延作用，冲在最前面的半兽人转眼就追着一个人类冲到了瑟兰督伊的帐篷前方。而这时，哈迪恩和卢修斯距离精灵王的帐篷还有五米的距离。哈迪恩望着就要扫到帐篷的斧头，忍不住惊呼出声。

　　　　卢修斯一抬手，代表着刀割咒的红光就直直地射向了那个半兽人的方向。

　　　　被命中的半兽人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便瞬间化作飞灰，从他手里顺势飞出的斧头就直接砍到了那个人类的肩膀上。

　　　　卢修斯一发动攻击，他和哈迪恩的身形就暴露了出来。靠得最近的半兽人顿时发现了他们的位置，折向就向这边攻来。

　　　　哈迪恩一个转身，带动剑身用旋转的力量架开了自上而下劈向卢修斯的斧头，为他让出了往旁边躲闪的空间。卢修斯退开一步，再次命中了这个最近的攻击者。

　　　　两厢配合的间歇，他们又往瑟兰督伊的方向靠近了半米。但这个时候，他们的动静也引来了更多半兽人的注意。

　　　　此时，营地之上，还保有战斗能力的人类已经远远少于半兽人四分之一的数量。卢修斯他们的反抗能力就显得格外突出。

　　　　站得稍远一点的半兽人不经思索地就瞄准了他们的这个方向，射出的箭支带出“嗡嗡”的声响，争先恐后地冲向了两个精灵的所在。

　　　　哈迪恩架开另一个劈向自己的斧头，就横剑挡在卢修斯的跟前，迎向箭支射来的方向。

　　　　“盔甲护身！”卢修斯丢出白色的防御咒语，同时就伸手搭住哈迪恩的肩膀，想要拉着他一起再向瑟兰督伊的方向退去。

　　　　然而，防御魔法咒语与箭支碰撞的声音还未响起，他们跟前的动静就被一阵更强烈的羽箭之声彻底盖下。

第一百一十七章（）　
密集而整齐的箭支离弦声从之前半兽人伏击人类的地方再次响起，铺天盖地。白色羽尾的箭矢纷纷瞄准了半兽人身上的弱点，一波攻击便命中了滞留在攻击阵形最后方的半兽人弓箭手。

　　　　与此同时，之前瞄准卢修斯和哈迪恩的箭支被若隐若现的白色盾牌悉数挡下。不具实体的盾牌挡下了所有实实在在的攻击，发出一阵叮叮咚咚的沉闷声响。而趁着半兽人因突然出现的伏击而吃惊发愣的间歇，卢修斯就势拉着哈迪恩退开一步站定，刚才用来遮挡他们身影的魔咒再次发动。

　　　　突然失去目标的半兽人怒吼着，纷纷回过头去，迎击出现在眼前的新敌人。

　　　　这一次，从同样位置冲出森林的却是一支装备精良的人类队伍。

　　　　显然，攻击人类营地的半兽人队伍在抵达这里之前就已经被后面的追踪者发现了。

　　　　卢修斯缓过一口气来的时候，营地之上的战局已经发生了不可逆的扭转。后来的人类战士有着更强的战斗能力以及对半兽人的足够了解。虐杀了一整队人类的半兽人在他们跟前就显得软弱起来。

　　　　撇了一眼那些人类战士身上的装束，卢修斯拍了拍哈迪恩的手臂，抬起魔杖解除了他耳朵上的伪装魔法。顺势，巫师就把同样具有超强战斗力的精灵禁卫统领推前了一步：“去帮忙。”

　　　　因为人类战士的出现解了他们的围，精灵王帐篷的位置就变成了安全区。哈迪恩不疑有他，提剑追向背对他的那些半兽人。

　　　　半兽人对人类的杀戮心从来不会为任何缘由而软弱。只不过这转瞬的时间，商队的人类几乎全军覆没。半兽人不仅仅是夺走人类的生命而已。人类还是半兽人食谱上的重要组成部分。商队的抵抗被冲垮之后，那些失去了生命的尸体也被残忍地啃得七零八落。

　　　　之所以说商队的人类是“几乎”而不是彻底全军覆没，是因为，在经过了两轮无差别的箭雨攻击和半兽人的强袭之后，商队的幸存者只剩下一个。

　　　　尼尔仰面躺在血泊之中，身上除了最开始中德箭，还有两个巨大的伤口。其中一个是从他的腰腹横砍进去的，也是他身下血泊的主要来源。之所以他还没有断气，都是因为他的一个忠心助手舍命相护的原因。

　　　　这个几乎被一分为二的助手压在了尼尔的身上，而那个被看重的皮箱则夹在了他们俩之间。

　　　　尼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的身体几乎都失去了感觉，除了那只死死按住皮箱的右手。他没有力气转动自己的头部，只能勉强就在充斥耳廓的战斗声中辨别着战况。就在他专注于自己的听觉世界时，突然觉得眼前充满了跳跃火光的世界变得更加昏暗，一道人影走到了他的跟前，蹲了下来。

　　　　紧接着，尼尔看见了一只手，白皙而清瘦。这显然不属于半兽人，也不同于人类战士所拥有的。这只手上没有老茧，只在手指上戴了一枚银色的戒指。

　　　　这只称得上漂亮的手在尼尔的注视中缓缓向前，落在了他自己的右手边，那个最重要的皮箱上面。

　　　　然后，那只手推了尼尔的手一下，但没能把尼尔的手从箱子上推开。

　　　　耳边在这时响起一声很轻的叹息，但在无比喧闹的战斗声之中，尼尔却准备捕捉到了。

　　　　漂亮的手没有再继续尝试解除尼尔对皮箱的看守，而是移开了一点，轻拍了皮箱两下。皮箱表皮的材质吸收了这个动作可能发出来的所有动静，忽然，就在一瞬间消失在了尼尔的眼前。

　　　　看见这一幕，尼尔原本就虚弱的心脏猛地收缩。

　　　　皮箱，不见了！

　　　　尼尔只觉得体内仅剩的鲜血都在这一刻冲到了两耳，霎时间就压过了所有的环境背景声。他奋力向右边转动自己的眼球，想要寻找皮箱的下落。而巫师的脸就在这一刻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看见尼尔无比惊骇的眼神，卢修斯不以为意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事实上，如果刚才有人在战斗中瞥见卢修斯的话，根本不会发现他将皮箱收起来的动作。夜色中，被压在了助手身下的尼尔几乎完全被阴影所遮挡。如果有人在向这边看的话，他们只会觉得卢修斯在移开压在尼尔身上的障碍物，然后，把受伤的人类半扶了起来。

　　　　人类的血瞬间就染红了卢修斯左臂上的衣袖，尽管夜色中的黑色衣服即使染透了鲜血也看不出差别来，卢修斯还是在一瞬间拧紧了眉头。

　　　　不过，事发突然，他也没有条件讲究太多。好奇的眼神望向人类，卢修斯开口的腔调就像在下午茶小会时发出的第一声问好，还带着一丝彬彬有礼的微笑：“能告诉我，这个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然而，被温柔对待的人类似乎并不领情，他瞪大眼睛，嘴唇翕动着发出无法辨别的声音：“你你”

　　　　卢修斯不由地又叹了口气：“负隅顽抗的人类总是很多，也许这才是魔法被使用的理由。你说是不是？”

　　　　他的右手轻轻托住尼尔无力地歪斜向另一边的头，在如同呢喃的话语中毫不犹豫地发动了摄魂取念。

　　　　尼尔只觉得眼前的那双眼睛突然变得无比深邃，仿佛可以吸引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又能够洞察世间所有的真相。他就像也那双眼睛被吸引了一样，失去了自己最后一丝意识。

　　　　卢修斯嫌弃地撇了撇嘴，丢开这具终于失去所有生机的人类躯体。他伸手扶了一下自己涌入了过多信息的额头，还没完全站直身子便忽然感觉到一阵从头顶弥漫开来的虚弱。他跄踉了一下。

　　　　“卢修斯！”哈迪恩惊呼了一声，冲上前来扶住了他，“你怎么样了？”

　　　　一个人类要想办法送给半兽人的箱子足够吸引卢修斯花费一些时间去寻求它背后的秘密。他把哈迪恩送进敌营中为人类战士提供助力，也就加速了已方获胜的速度。而当他站起来的这一刻，人类已经结束了这场战斗。

　　　　游侠的领导者原本想着一定要拷问清楚这些冒令闯入伊西利安的人类究竟有何目的，却在看清楚哈迪恩的极具有辨识度的耳尖之后打消了全部的敌意。在光明与黑暗的战争之中，精灵的立场是最毋庸置疑的。

　　　　随后，他看到另一个怜悯关心人类的精灵背影时，便忍不住在心头涌上关切之情。于是，他和哈迪恩一同走回卢修斯的身边。看见卢修斯因为深受打击而趄趔，他比哈迪恩慢了一步。当他走近的时候，恰巧卢修斯倚靠哈迪恩的支撑站稳了，抬起头来。他关心的话语才刚刚出口，便毫无防备地撞进一篇阴霾之中：“你没事吧？”

　　　　游侠眼底闪过的震惊让卢修斯一愣，刚才布满眼底的戾气瞬间一扫而空。他松开哈迪恩的搀扶，下意识绷紧了指尖。上一次使用摄魂取念之后，斯内普那并未说完的提醒突然在脑海之中炸响。

　　　　牵出一个疲倦到无懈可击的眼神，卢修斯对游侠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轻声回应：“多谢你的关心，我没事。”

　　　　“呃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游侠的眼神迷茫了一会儿才又恢复那干练的气质，压下自己心头一瞬间的疑虑，没再言语。

　　　　在他们搭话的间歇，训练有素的游侠们很快将战场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幸存者。

　　　　“我们在傍晚巡逻的时候发现了这批半兽人留下的痕迹。他们的数量异于以往地多，而且还有点匆忙，甚至没有费多少时间去掩饰自己留下的痕迹。我担心他们会穿过凯尔安卓斯而袭击普通人，却没想到他们会袭击你们的营地。来晚了一步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局面，我很抱歉。”游侠领队顿了顿，扫向两个精灵的眼神闪过一丝惊疑不定，“幸好至少你们两个没有受伤。”

　　　　哈迪恩比安尼斯要老成一些，却也不是惯于撒谎的马尔福。刚才躲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短暂时间依然会让他感到愧疚。再遇上游侠煞有其事地致歉和微妙的试探，他便有些尴尬了。

　　　　好在卢修斯的应对状态从未失常，他叹了口气，委婉解释起他们的来历：“他们好不容易躲开了一场瘟疫，却没想到还是躲不过这一劫我们从荒野强盗的手中救下了他们。尼尔，他们的首领请求我们能提供更多的保护。但没有想到，半兽人会在我们进入森林寻找草药的时候进攻。等我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卢修斯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悲伤，不了解精灵的游侠因而沉默了一阵，不知该如何接话。只等卢修斯那股情绪似乎缓解了一些的时候，才又问起：“你们是一起离开了精灵领地出来的吗，就两个精灵？”

　　　　“哦，我们是出来游历的，一共是四个精灵。”卢修斯吸了口气，仿佛是整理好了情绪。他的视线也随着自己的话语投向瑟兰督伊的帐篷，“他们应该也没事。”

　　　　游侠领队顺着卢修斯的目光看去，发现了那唯一一顶在劫难中幸免的帐篷，不由感到诧异：“他们一直在帐篷里？”

　　　　卢修斯也皱起了眉。

　　　　三波势力的轮番倾轧，动静自然不是一般的大。虽然他有交待过安尼斯不要离开帐篷，但眼前的这份安静确实有点太过诡异了。

　　　　后知后觉地兴起了一阵担心，卢修斯三步并两步走到了帐篷前，低声喊道：“瑟兰督伊？安尼斯？”

　　　　帐篷里面一片死寂，使得两个精灵和游侠领队同时脸色大变。

　　　　而就在动作最快的卢修斯伸手即将碰到帐篷门帘的那一瞬间，安尼斯带着些颤抖的声音忽然响起：“卢卢修斯？”

第一百一十八章（）　
安尼斯惴惴不安的声音让帐篷之外的精灵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指缩成拳，卢修斯的担心顿时上升到了顶点。他很向马上进入帐篷，弄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但随时保持着的理智阻止了他的脚步。身边还有一群敌友未定的人类游侠，他不能轻举妄动。

　　　　“发生了什么？”卢修斯克制住掀开门帘的冲动，沉下声来询问。不过，安尼斯又突然安静了，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哈迪恩的心急摆在了脸上，没有得到回应就更加担忧了，说着就要掀开门帘：“我进去看看！”

　　　　卢修斯皱着眉就要伸手阻止他，但一声来自帐篷里的低沉喝止比巫师的动作反应更加快：“不许进来！”

　　　　瑟兰督伊的声音似乎变了调，但依然能让所有精灵清楚地辨别他的身份。哈迪恩的身体比他的意识更习惯于听从精灵王的命令，动作即刻就停了下来，僵立在原地。

　　　　卢修斯和哈迪恩各有顾忌，于是在这个关键时刻都停下了动作。但没有多余想法的游侠领队自然对此不能理解。他探头看了一眼毫发无损的帐篷，没看出什么来。但他还是按照正常的流程，招手示意一方的治疗师往这边靠拢：“受伤的话”

　　　　“你也出去。”诡异的僵持局面在游侠话未说完的情况下又有了新的动静，同样低沉的声音用更低的音量发出第二个指令。

　　　　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