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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的道理-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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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一直在精灵王庇护下保持着怡人浅笑的年轻精灵，竟然有着这样不可思议的能力。
从城墙之上到达战场的中央，这两点之间至少有着一千米以上的距离。这样的移动速度即使是空中之王的巨龙也不可能拥有。
如果不是这样匪夷所思的能力，面对龙炎的精灵王能否幸存恐怕也只能是一个非常悲观的结果。
然而，结果就这样被强硬地改写了。
瑟兰督伊同样没有预料到卢修斯的这一爆发。
刚才情况的紧急甚至没有给他留出思考任何可能的时间。
但是，他还来不及惊喜，就不由变得前所未有地慎重起来。
卢修斯立在他的正前方，右手握着魔杖，直指落在不远处地面的黑龙。
漂亮的金发与黑色的长袍无风自动，显得无比神秘。
但紧挨着风暴中心的瑟兰督伊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只一眼，瑟兰督伊便确认了一个事实：卢修斯变高了，比他不久前还站在城里的时候更高了。
这只能推导出一个结论——卢修斯的身体恢复到了和自己真实年龄相当的状态。
但是，这绝对不正常。
卢修斯身上的光明力量还远没有积蓄到他所能达到的极限。
强行结束了这种克制，不顾一切的吸收能量才是卢修斯能够及时救下瑟兰督伊的唯一原因。
黑暗的力量毫无压制的爆发，掀动他长袍的风就是最明显的痕迹。
立在原地的卢修斯没有动作，却让黑龙根本不敢动作。
正在积蓄力量的巫师就像是黑暗力量世界中的一个狂暴的漩涡，无形世界中酝酿着的让人双膝颤栗的可怕威压。
这是谁？
他为什么能有这么可怕的力量？
这是萦绕在所有人脑海里的问题。
尼德霍格紧盯着自己身前的对手，开口的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你居然能够正面挡住我的攻击！”
“不仅如此，我还能够让你可悲的生命终结在这里。”卢修斯轻蔑地一笑，挑了挑杖尖。
“哈！看看我看到了什么！一个黑暗精灵，救下了白得不能更让我厌恶的精灵王。”黑龙狂妄一笑，“就凭你身上那一点微弱的黑暗气息是不可能打败我的。”
黑龙的话语没有避讳任何人。
黑暗精灵这个称呼第一次无情地撕下了卢修斯曾经的所有伪装。
远远伫立在战场边缘的河谷王和矮人王都露出了无比震惊的神情。
“看来，你就是那个偷走了珍贵宝物的小偷了。”尼德霍格冷哼一声，“把你引出来倒是费了我不少功夫。”
“不过，能把你拿去领赏的话，倒也算是能够弥补我的损失了。”尼德霍格这样说着，就要大笑起来。
但就在这时，刚才没有接话的巫师突然一扬手，一道淡黑色的光芒从杖尖迸出，直取向黑龙的头颅。
尼德霍格余光瞥见了这道攻击。虽然他下意识作出了飞起的动作进行闪避，心中都不以为意。但是，庞大的躯体想要完全离开卢修斯的攻击范围显然不是黑龙能够拥有的速度。
没有任何的碰撞声响，黑色的攻击就湮灭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还不待攻击者乘胜追击，正拔高自己身形的恶龙突然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愤怒嚎叫。振翅的动作之间，鲜红色的血液就这样从黑龙的腿侧淌出、凌空摔落。
“你居然伤了我！我要杀了你！！！”
兜头席卷而下的火焰似乎在传达着黑龙彻底爆发的怒火，铺天盖地的火焰夺去了所有人视物的能力。
这一次，卢修斯不会再有借助对方轻视的机会。
挤进他身体中的黑暗力量被疯狂抽调的魔力引领着，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狂涌向杖尖。能量构筑的巨大盾牌甚至已经在空气中显现除了清晰的纹理，完全挡下了尼德霍格没有留力的攻击。
尼德霍格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全力的攻击会被挡下，卢修斯则根本不准备给巨龙再留下任何多余的时间。
趁着火焰和盔甲咒语形相抵消而又余势未完的时候，卢修斯侧向移形，无影的刀割咒就擦着对方火焰的边缘向巨龙的口中直射而去。与此同时，他根本不等这次攻击的结果，再一次幻影移形：“被保护的动物再怎么挣扎也躲避不了成为魔药材料的命运，恶龙想要胜过巫师，还是等到这个世界终结的时候吧！”
平地卷起得黑色力量直接瞄准了巨龙头颅的方向，完全超脱出了这个世界本应限制住精灵的规则。
尼德霍格大惊失色，拼尽全力挥动翅膀，想要拉开自己和巫师之间短得几乎能被那怪异能力瞬间抹平的距离。但猝不及防之下，虽然躲过了卢修斯想要站到他头顶的意图，却没能完全躲开那个角度刁钻的咒语，无法抵挡的锋芒不大，却直刺进了他的肉翼之中。
黑龙振翅，成功逃回了自己所主宰的天空。但他还来不及庆幸，就因为两个被牵动的伤口而发出可怕的惨叫声，更多的龙血就从那伤口之中喷涌而出。
处在正下方的人类阵营慌忙躲闪，根本不敢接触到那在空气中就已经散发出滚烫气息的血液。
但巴德纹丝未动，双眼紧盯着空中的那个身影，心脏几乎要跳出自己的喉咙。
黑龙的飞离让现身的卢修斯失去了落脚点。重力作用下，在黑色洪流中又重聚起来的身影明显向下一坠。
所有生死都维系在这场战斗之中的人类几乎要惊骇出声。
却见卢修斯不知道是如何完成了凭空借力的动作，仿佛脚尖在虚空之中一点，整个身影便骤然爆发出一股前所未见的力量，加速向黑龙弹射而去。
尼德霍格的余光瞥见这个景象，顿时失去所有的仰仗，忍痛振翅躲闪开去。
所有仰望天空的中土生灵第一次看见了彻底征服天空的精灵。
卢修斯的身影快若闪电，根本分辨不清。被他追击的黑龙更是半点不敢松懈。但不管他做出多少个极限中的变向动作，都没能成功和卢修斯拉开哪怕一点点距离。
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力量突然从卢修斯身周突然炸裂，卢修斯下意识想要盔甲护身，却被来自脑海的灵魂力量冲击得动作一顿。无形无色的力量瞬间脱出掌控，又重新变成一团浓墨般的黑云，凝结在卢修斯头顶。挣扎的墨云团里突然传出尖厉的叫声：“我费劲心思召唤来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废物！既然你不能帮我抢到这具身体，你们就给我一起去死吧！”
巨龙一愣之间，墨云又像被被力量捏成一团丢进沸水之中，剧烈得翻滚，只余一丝惨叫在力量的缝隙里面漏了出来，又被立刻堵塞。
卢修斯压下了骤然爆发的金加隆，脸颊上突然浮现两抹不正常的血色。
但短暂的顺遂之后，被压制下去的灵魂却是拼尽自己所能存在而拥有的最后一丝力量，歇斯底里的爆发。力量在灵魂之中直接炸开的狂风巨浪让卢修斯眼眶一鼓，鲜血就直接弥漫开来，遮挡住了视线中的整个世界。剧烈的力量冲击侵蚀了卢修斯所有的控制能力。
这股恐怖的力量直接让卢修斯身上德恐怖气息上升到让黑龙惊惧得魂飞魄散的地步。他毫不顾形象地拼命挣扎，只求能让自己躲出卢修斯的攻击范围。
然而他根本没能抓住一点希望，就被灵魂炸裂二次加速的卢修斯直直撞上。在他们碰触之前，一道没有被任何人察觉的绿色咒语从卢修斯濒临失控的杖尖射出，没有经受任何阻力就钻进了尼德霍格的肉体。还在垂死挣扎的黑龙在这一刻肢体一僵，失去了最后的气息，随后被那股爆炸的力量一起席卷。
可怕的爆炸在河谷城外的天空完全炸裂，卢修斯裹挟着一股毁灭性的气息狠狠地击中了尼德霍格的身体，庞大的爆炸力量将他们抛向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失去力量的庞大肉体被爆炸施加了强大的力量，直直坠落，狠狠地砸在了山谷之中。触地的那一下，肉体发出沉闷的撕裂声。
同样被弹开的卢修斯褪去了身周所有的力量包裹，就像被力量撕碎的布偶一样脆弱无力地坠下。
瑟兰督伊拼尽全力地追赶，才堪堪赶上了巫师坠落的身影，在最后一刻以自己和大角鹿的身体替卢修斯完成了着陆之前的救命的缓冲。三个身影顿时滚成了一团。
瑟兰督伊把卢修斯抱在了怀里，尽可能抵消掉所有滚动中冲击会给后者带来的伤害。
也就在他们的身形堪堪停下的时候，刚才在最关键时刻帮助卢修斯发起对黑龙致命攻击的飞天扫帚紧接着掉到了他们身旁，摔成一地碎片。
亲眼目睹了这短瞬间所有变化的人类震撼失神，呆若木鸡。
而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一种几乎要淹没他们全部心神的恐惧后知后觉地自脚底席卷而起，侵吞了他们所有的反应能力。
第一百六十七章（）
面对恶龙，人类的手足无措最终衬托出的是巫师的可怕。
向来低调谦逊的长湖镇长从未表露出任何一点救世主的气息。
但当这一次，卢修斯以一个横扫恐惧的绝对强者姿态出现，震惊的是整个中土世界。
巫师力量的狰狞，第一次完全爆发，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这一仗，完全改变了整个罗马尼安地区的力量对比。
巨龙碾压了这个地区，而卢修斯屠杀了巨龙。
长湖也因此成为了一个很诡异的地方。即便卢修斯一个“黑暗精灵”的身份已经是世人皆知，却完全没有影响人类对这里的趋之若鹜。
当然，对待“黑暗精灵”，林地王国同样态度鲜明。
索林看着黑沉沉的山谷，面沉如水。
全副武装的德瓦林带着两个士兵急匆匆地向他跑来，凑到他的身旁，压低了声音：“现在驻扎在那里的精灵已经超过一千了，探哨回报，至少还有两支精灵的军队正在赶过来的路上。我们怎么办？”
索林绷着脸，紧盯着埃雷博之外的情况。
漆黑的山谷里面只有零星的火光，能够夜视的精灵即使在夜间巡逻也大多不需要火把的协助。团聚着火光的位置正好就在他们所占区域的正中央，也是防守最严密的地方。整片精灵的驻扎地就紧挨着那个硕大无比的龙尸，拒绝任何人靠近。
“守在城里，提防他们的一切异动。”索林说道。
闻言，德瓦林不禁有些急躁：“我们不出兵吗？这些精灵就堵在我们的城门外！而且，那股黑暗力量”
“我说，”索林沉声重复，目露警告地瞥了德瓦林一眼，“守在城里。”
走神的意识忽然回笼，卢修斯低下头，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蛇形戒指，不禁感到困扰。他很清楚，这不是他的东西，但却让他觉得十分熟悉。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炸响。
家养小精灵“啪”地一声出现在不远处，高声喊了一声“主人”。
卢修斯不太适应地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的时候，眼底还有些不受控制的意外。
“小主人在书房里，他请您现在过去。”
卢修斯捏了捏那枚让他生疑的戒指，昂头走出了密室。
即将走到书房的时候，卢修斯刚好看见从书房里出来的德拉科。年轻的族长脸上竟然挂着显而易见的惊讶。卢修斯还来不及捕捉自己心底一闪而过的惊喜感觉，便已经下意识开口训斥：“你已经是马尔福家族的组长了，注意收敛你自己的情绪！”
年轻的马尔福有些委屈，但更多的还是看见父亲的兴奋。不过，既然刚刚领受了一句训话，他也就特意收敛了一些，走近了一些才轻声解释书房里的情况：“父亲，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是找您的。”
卢修斯愣了愣：“找我？”
德拉科点了点头，也颇为意外：“是的。尽管按照常理来说，现在整个巫师界都会以为您已经去世了的。但是这位客人很明确地知道你在这里。他并不愿和我解释原因。”
“我去看看。”卢修斯扬了扬下巴示意儿子先行离开，然后自己推门走进书房。
书房里的人站在一副马尔福家族的画像前，背对着门口，看得很认真。
卢修斯乍一看到这个高大笔挺的背影，就不禁心口发紧，下意识握紧了自己手心的戒指。他上前几步，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你”
话语还未出口，他就觉得那个背影好像是轻轻的笑了，转过脸来。
没来由的，卢修斯第一眼先看向了那个人的左手。不过，那人空荡荡的指间让卢修斯有些失望。当他再想抬头看清楚那人的脸时，却忽然觉得有一道格外刺目的光直刺进他的眼底，勾起了一阵晕眩。
极度明亮的世界其实也等同于完全的盲目。晕眩之中，卢修斯想要伸手抓住身前的那个人。但他探出去的手捞了个空。残存在指尖的感觉就只有掌心的那个蛇形戒指。也只有这个点，还能在完全混乱撕裂的空间里被准确的感知。
卢修斯攥紧了手心，努力将自己要被抛离出这个世界的意识系在那里。
在眩晕感渐渐缓解之后，卢修斯又觉得刺目的光其实是从自己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
光亮从身体里散发，吸引着周遭的气息。但是，光明之下又透着蠢蠢欲动的黑暗。在那些发生碰撞的地方，光明与黑暗相互吞噬，两败俱伤。而这些碰撞的每一次，都会引起整个世界的狂风巨浪。
当卢修斯察觉到自己处于风暴之中时，他猛然睁开眼。
但是，眼前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有。使他困顿的梦魇还缠绕在他的双眼之中。世界里的一切都还是黑白冲击制造出的强烈波动。
卢修斯努力地想要挣脱那股束缚住他眼睛的力量，在缝隙之间恍然抓住了一股极浓郁灿烂的金色。
极具攻击力的气息入手却是温暖和煦，黑白斗争中逐渐被全面压制的光明力量顿时受到鼓舞，又蠢蠢欲动起来。
但紧接着，那股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暗也发现了这道金色光芒，被其上铭刻的一个极致的黑暗所吸引。
就是这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烙印诱动了卢修斯世界里所有的黑。
金色海洋之中的烙印如同跗骨之蛆，不断蚕食着困住自己的那股浑厚力量。与此同时，从卢修斯身上被吸引过去的黑色如飞蛾扑火。这些黑色的点全然不自顾地投身进这片金色海洋之中，被那浩瀚的力量淹没。但是，总有那么一些顽猾的分子，在缠绕自己的力量之中横冲直撞，眼看着就要成为那个烙印所渴望的滋养。
卢修斯猛然一惊。
“父亲，我们真的要对那里的情况坐视不理吗？这会不会给我们带来危险？”巴恩和河谷王并排站在城墙之上，盯着山谷里无风自动的一小圈火光。
“你不了解那个人，所以你不会有信心”巴德轻声念了一句，半晌才又恍然回神，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如果没有卢修斯，我们这整座城市本来也就无法继续存在了。”
河谷王看向山谷里处于风暴边缘却寸步未移的精灵，最后又叹了口气，吩咐道：“派人去问问精灵王，看他们需不需要什么帮助。食物或者帐篷这些东西如果他们有需要，我们都可以提供。”
巴恩并不会对自己父亲的决定存疑，很果断地应声离开。
瑟兰督伊看见卢修斯睁开了眼睛，但视线之中又找不到焦距。卢修斯最后又都一脸痛苦地重新闭上眼睛。如此来回了数次，等待的耐心也终究消磨殆尽：“没有任何办法吗？”
身边的人沉吟了一会儿，声音温和中透着无奈：“虽然我的记忆中存在一些可能的方案，但是卢修斯身上光明与黑暗力量剧烈交锋碰撞，在能够确认情况之前，我没有办法下手。”
“做点什么。”瑟兰督伊又说道。
混沌之中，卢修斯一层层地拨开了层叠在自己身上的力量，慢慢能够听到一点瑟兰督伊的声音。但意识好像被套进了一个没有尽头的牢笼之中。他的再三冲击都没能减少团裹在一起的那些阻碍。
他很想要立即清醒过来，但现实逼迫着他保持耐心、寻找规律。穿越一个个破碎信息拼凑出来的不可能情境，卢修斯的情绪逐渐冷凝到近乎冰点。直到一个德拉科浑身浴血倒下的场景都无法激起他丝毫波动的时候，他终于在缝隙之间捕捉到了一个搅局的力量。
失去意识控制的魔力在身体里和属于精灵的光明力量全面开战，其本身自带的吸引力使得它能够获得外界源源不断的支援。其中，有一股与众不同的力量，将自己深埋在魔力之中，几乎找不到任何存在的痕迹。它耐心地消耗着原本就驻守在身体里的光明力量，扩大自己的地盘。一旦那些防守着的光明力量被消耗殆尽，这个隐匿的力量也将会把自己的根系遍布在卢修斯的每一份魔力之中并最终冲破隔开了灵魂与力量的那层屏障。
如果不是来自手心的一股光明力量在缓慢而又坚定地输出着对光明的支持，也许最后翻盘的契机会在卢修斯恢复控制力之前就已经流走了。
卢修斯冷眼旁观着，在一个最关键的时刻下手。一旦发力，两股相互消耗的黑白力量就突然一起停下，将那个微弱却狡猾的入侵者彻底暴露。受控的力量飞快组合旋转起来，根根切断了入侵者偷偷窃取养分的根系。
而就在卢修斯的奋力一击即将成功的时候，他好像突然撞到了一层肉眼看不见的隔离膜上。然后，封绝他听力的那股力量骤然如潮水般褪去，清晰地显现出瑟兰督伊和埃尔隆德的声音。
温和的声音叹息着，离得有些远，“这样的情况你应该也曾经见到过。陷入黑暗的结果，最终都会是那般。即使你继续维持这样的局面，他最终醒过来的时候，也可能不是你曾经所认识的那个”
“我不赞成你继续坚持下去。”他又一次轻声劝道。
牵绊住卢修斯所有指尖触觉的那股暖意在这话语之间骤然收紧，卢修斯的注意力随之聚焦向那里的时候，隔离开他和这个世界的那层薄膜突然自己消融让位。凝固的封印在一点点被摆脱的时候，卢修斯突然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在他的耳旁低语：“来自异世界的巫师，你想不想重新打开跨越世界的大门？我在多尔哥多等着你的到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神情严肃的精灵战士在营地四周来回巡逻，毫不松懈。他们不禁要震慑未知的敌人，还要承受来自营地中心辐射而来的厚重压力。
无孔不入的渗透力是黑暗气息的典型特征，而这笼罩着整个营地的黑暗力量之上带有明显属于卢修斯的气息。
但尽管精灵们为此感到一些不适与不安，却完全没有因此影响到他们守卫的步伐。
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三天的时间。
在某个没有预兆的瞬间，这股让所有精灵都感觉无处可逃的压迫力量猛然一沉便如同潮水般迅速向营地的中心褪去，速度快得转眼之间就感觉不到了。
也就在这个所有精灵战斗都愣神的短暂间歇后，这些天一直被压抑着的守护力量重新温暖起了整片营地。属于精灵王的熟悉气息让他们都不禁露出惊喜的表情。
位于风暴中心的帐篷经历了最强烈的力量冲击。
变故乍然发生的时候，瑟兰督伊第一时间抓紧了卢修斯的手。
紧接着，他和埃尔隆德亲眼看见，宛如实质的能量汇聚，迅速填补、充盈了卢修斯原本已经接近枯槁的身体，战斗留下的伤痕瞬间被抹平。短瞬之间，他就像是干渴的植物被水分滋润，重新展现出富有生机的绿。
真实的光线终于能够突破笼罩住卢修斯的无形牢笼，投在他的眼帘之上，带来真切的感觉。
卢修斯在这风暴洗礼冲刷的时空缝隙中，看见最后一点零散的无形力量也被他的灵魂拼凑了起来。之前那个控制了他的阴冷力量被挤出了整个意识，在那个充满诱惑力的恶魔低语尾音消散的时候，最后一丝痕迹也被真正属于这个身体主人的力量彻底磨灭。
他终于能够长舒一口气了。
平躺在床上的卢修斯猛然睁开眼睛，让身处在帐篷里的另外两个精灵同时噤声安静了下来。他们不约而同地紧望着卢修斯的眼睛。
蓝灰色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清明犀利。
视线快速适应了重新回归的真实世界，锁定了瑞文戴尔领主：“那些精灵，陷入黑暗之中的，最终会如何？”
埃尔隆德刚才还未说完的劝说尴尬地停住了。
到卢修斯坐起身来的时候，此前多日都缠绕在这片山谷里的黑暗气息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巫师自己身上的气势也在这同时收敛得滴水不漏。仿佛与尼德霍格的一战从来没有发生过，而他也还是那个站在精灵王身边，没能引起多少人重视的长湖代理人。
埃尔隆德不禁露出一脸苦笑，轻轻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就算卢修斯的反问带着并不隐晦的挑衅意味，
就算埃尔隆德的苦心劝说真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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