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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堂燕-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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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国师给云矩算过三副卦。第二卦告诉云矩,荧惑犯参,她的八弟,于她有大不利。于是她就温柔和善地送八弟去死了。十年后,苦主回来了。【入v公告:本文将于8。12(本周日)入v,届时日更爆万,且有逢评必送红包的活动感恩回馈新老读者,带大家一起“免费”追v,快来参与吧~】小可怜黑化男主*干翻兄弟上位女主,无血缘非骨科,先有名字的是女主。#夺嫡##宫斗##狗血##相爱相杀##女主不是什么好东西#【男主黔南王,女主颍川王,女扮男装双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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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儿子(一)()
慧帝三十三年;冬。
风;粗砺得像西北戈壁的大沙子;呼呼得往人脸上、身上、手上生生地割;严酷又冷厉。
洛阳城里的锦绣柔情也拦不住它肆虐的步伐;只矫揉地退避开来;委委屈屈地往东城的富贵窝里遁去。
东贵西富;南贫北贱,兴宁坊就是那东城里头一份的显贵处,叫旁人说起来;那里可是住着大庄的三位王爷哩!啧,怎是寻常人可一窥的地界。
而云矩,如今就恰呆在这兴宁坊之内;且还是寻常人连门前都不敢走过的黔南王府之中。
黔南王裴云朔以战功封亲王;当年三征西南,踏平夷部;血流成河自不必说;屠戮全城的事也没少做过;连带着整个王府都似乎浸着一层血腥味;隔老远都叫人闻着冲鼻子。
云朔回府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时分。
他快步走进大厅;不耐等侍人帮忙,自己三下五除二麻利地解了披风挂到一边,接过管家煮好的热茶;搁手心没动;先沉声问道:“颍川王那边如何了?”
田七是云朔从贵州那边带回来的亲信,很有一把好力气,能独自举起一头健牛来,在黔州军里颇有壮士之名。
可惜云朔当初看重的是他的力气和忠心,当下用得到的,却只有他的忠心了。
田七并不是一个多机智细心的人,他自己也清楚黔南王要的是怎样的答案,无非是一五一十地把下午的一切事无巨细地说了。
可即使再“事无巨细”,即使田七整晌一动不动地憨守了全程,也确实没多少好禀告的。
这毕竟不是云矩被囚禁的第一天了,她早已识了相,规规矩矩的,主人家不让做的事半点也不会去做,就是主人家默许了的,她能不多做也绝不会做。
她就一个人在屋里下了一整天的残棋。
连中途出来走两步透透风的意向都没有。
这么冷的天,那么金贵漂亮的人——云朔不至于在环境、物什上苛待云矩,那屋子里的地暖烧得比云朔自己住的地方还足,田七在里面呆了一下午,只觉得这般山雨欲来的严苛形势下,能与颍川王这般人物一起,过了这半下午可以称得上是宁和的日子,莫名有些说不出来的飘飘然,脸都悄然红了。
云朔瞥见,脸色顿时一寒。
只是这寒气并不是冲着田七去的,而是对他的好五哥,颍川王裴云矩。
云朔自忖,颍川王是怎样一个巧言令色、舌灿如簧的人物,再没有人比他了解的更清楚了。
废太子能因他丢了储君之位,如今病倒在床上不能动的那位,还心心念念着要他去登基承祚呢。
这样比起来,当初能被她三言两语挑动去决意赴死的自己,于人家心里,又能算的个什么呢?
云朔无声冷笑。
他起身向关着云矩的北草堂走去。
及至院前,便听得有二奴仆在闲话。
高个儿的与矮个儿的说:“这里面那位真的是颍川王么?一笔惊江南的那个颍川王?”
矮个儿的轻声嗤笑,作了个呸的动作,不屑道:“哪里还有什么惊才绝艳?不过是个冷血冷情、无恶不作、为了上位无所不用其极的龌龊人!崇德宴当时的血可是直流到了中门,清洗的将士们隔日忙了一整天才算完,这个颍川王啊,往常端的是一副冯虚御风的出尘作态,谁知内里如此很辣,可见那些仁义礼智信都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要我说,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搏取才名的都是些汲汲营营之辈,还不如我们王爷,厚道!仁义!”
高个儿见自己一句话引出他这般多的说教,不由讪讪,转了话头。
“你说,咱们王爷这心里,到底是咋想的啊?”
矮个儿横了他一眼,冷哼道:“王爷自然有王爷的道理,哪里容我们去置喙!你还是安心看你的门吧!”
之后二人便不再言语。
云朔听完后稍站了站,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然后才举步向堂子里走。
其实那高个儿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如今他这心里还真是空落落的,毫无章程。
或者说先前纵是有,如今也被云矩逼得全乱作一气,作不得数了。
不过他倒是真的很想知道,裴云矩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云朔冷着脸进了门。
云矩听得他的脚步声,合卷抬眸,冲他微微一笑。
那是属于颍川王的惯常笑容,以往看来,总有一种从容不迫智珠在握的闲适姿态,叫云朔心里暗暗惊叹倾慕。
如今,却只余可恨。
她倒是算准了自己不舍得杀她!
云矩视云朔的黑脸如无物,以手支颐,闲闲一笑,仿佛面对的不是囚禁自己于此的仇敌,而是多年未逢的故友。
她总有这样的本事,让无论先前与她有多大意见的人,都能在三言两语间撇开偏见,坦诚相对。
“小八,你来了。”
不得不说,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普普通通的一个抬眸,就让自认早已对她毫无期待的云朔,无端回忆起了当初在清溪宫的时候——那时候,温家还没有败落,温禧贵妃还没有死,云矩还是正当盛宠的五皇子,而默默追随于她身后的云朔,还没有成那颗被她抛到人前的弃子。
一切都仿佛还是当初最好的样子,最融洽的时刻。
只是朱颜改。
云朔轻轻吸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讥嘲道:“颍川王还是不要这么叫我的好,您这么一唤我,只能叫我回忆起当初你叫我去死的模样。”
当初在清溪宫的云矩,也是这般云淡风轻从容不迫的模样,抬头看着兴冲冲来找她的云朔,轻声道:“小八,五哥待你可好?”
“你可愿意替我去死?”
那是云朔少年时代的终结。
他年少时最崇拜、最亲近、最爱重的兄长,亲手终结了他不算安稳但至少性命无忧的少年期。
云矩听得眉眼微动。
云朔却已不想再听她舌灿如簧地辩解些什么了,他直直一挥手,冷声道:“以往尔尔,俱都风流云散,我无意与你纠缠是非对错,更懒得再为当初讨些许说法,我们今日,只论如今。”
“临淄王欲杀你,他鼓动皇室宗亲与朝堂上大半臣子上书慧帝请求赐死你,如今不知有多少人做梦都想要你的项上人头,你不至于那么蠢,还想着偷跑出府搞小动作吧?”
云矩微微一笑:“这是自然,不过我没想到,跳得最高竟是三哥”
云朔懒得看她,赵家因她的一出毒计满门尽灭,皇后自戕后,临淄王想杀她,这是多么正常的事。
云朔冷冷地看着她:“你既然心里清楚,就不要再作无谓的打算,反间府内侍卫潜逃的事,我觉得你做一次就该知道结果了。”
云矩微讶,似乎没想到他会有此一言。
她自认今日自己是绝对规矩的。
她不知该从何辩解,好在云朔也并不想听她的辩解,狠话撂罢,匆匆转了这茬,挖苦她道:“如今外面都想杀你,你倒是安得下心,在府里不紧不慢地下棋,你当真觉得,只要把事情拖到蓟州王回都就能解决么?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慧帝已否了传位蓟州王的提议,外地藩王无诏不可入都,中山王已以此名义列兵山海关,一旦蓟州王南下,只有死路一条!”
蓟州王乃皇长子裴云啸,其生母吴美人卑贱,故自小养在温禧贵妃膝下,与云矩情分,非其余兄弟可表,皇后被抄家没族后,嫡脉式微,以长幼论,蓟州王为先。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颍川王扛着不死是想把事情拖到蓟州王回都来寻转机。
云矩听了云朔之言,却并不着恼,也丝毫不显烦忧,她看起来,似乎早有预料。
云朔只见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轻声否决:“我的倚仗,从不是大哥。”
云朔不屑:“哦?”
云矩并不为他的情绪所扰,继续侃侃而谈:“三哥之流,不过秋后蚂蚱、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我之所以不急,一直都是因为,有小八你啊。”
云矩真诚地看着云朔,轻声呢喃道:“大半朝臣要我死又如何,他们哪个,能与你黔南王的威势相比呢?”
对着那双幽深的眼瞳,云朔有片刻的迷失。
接着便是大怒。
云朔猛地站起来,刷地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忍无可忍地怒吼道:“你当真以为,当真以为!到了如今,我还不敢杀你么!”
剑光闪闪,锋利异常,这是自然的,黔南王征战多年,他的佩剑,又岂会是俗物。
只是纵是名剑在侧,纵是似乎片刻间便会被人取了性命横尸当场,云矩面上也无丝毫畏惧之色。
她看起来平静极了。
“你不会我自被困到如今,没有问过府里半句,就是因为我知道,如果是你出手,他们便都不会有事。”
他们,自然指的是颍川王妃赵宁杨与颍川王世子裴行俨二人。
云朔恨得牙痛,寒声道:“这你可是打错了算盘,纵是现在杀你不太方便,杀区区一个赵宁杨,对我来说可是小菜一碟!”
云矩心下微定,云朔既然这么说,那自然是没杀了。
只要人还活着,就一切都还有机会。
她的面上却不露丝毫端倪,只巧笑倩然道:“既然如此简单,王爷为何不杀?”
云矩冷静地改了称呼,既然提起从前于对方已无丝毫益处,为今之计,还是不要触怒他的好。
云朔对此等细节暂无所觉,他一时词穷,被云矩的问题吸引了全副心神。
云矩从容一笑:“往常从未听过黔南王有不与女人计较的风度,没想到却是在拙荆这里享受到了,五哥真是不胜感激。”
战场之上,别说成年女子,就是黄口小儿,也有埋伏卧底、反手捅刀的可能,云朔多年枕戈待旦养成的习惯,怎会只因对方是一妇人便差别相待。
云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云朔的神色,犹豫了一下,选择轻轻挑破那层窗户纸。
“王爷到如今,欲杀拙荆,要杀在下,却唯独不提犬子我是不是可以猜测,行俨的身世王爷自己也心里有数了?”
毕竟这可是我千辛万苦透露给你的,你要是没发现,可太叫我失望了,云矩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云朔一时僵硬。
裴行俨是了,他知道了对方的身世,但让云朔没想到的是,云矩会主动提起这个。
他还以为对方是宁愿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都要瞒住的。
提到行俨,屋子里的气氛无形起了变化,云朔默默收了刀剑,坐到云矩对面,双手握着茶盏,死死盯着面前棋盘。
那是他纠结犹豫的表现。
许久之后,他终于出了声,嗓音嘶哑,粗粝嘲喳。
那句话,似乎要用尽他全身的力气才说得出。
“行俨,究竟是谁的儿子?”
谁儿子(二)()
云矩心神微定;暗道鱼儿咬钩了。
不过还没待她把早已背熟的腹稿答出;云朔先一步嗖地一下抬起头来;两道冰寒刺骨的目光死死地把她钉在当场;一字一顿地补充道:“裴子野;我只听你说这么一次;我要你说实话!”
末了;又委曲求全、咬牙切齿地补充道:“只要你说实话,你说了实话,我便顺了你的心意你知道的;你在乎的那些,我通通都不在乎,但你需要我;同样你要对我说实话!”
顺你的心意去掺合夺嫡、顺你的心意去把这场水搅得更混、顺你的心意;去站到你这边来。
云朔死死地看着云矩每一分每一毫的表情,他给眼前这个人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当对方棋子的机会;心甘情愿地给。
从最初到最后;她予他的;便只有利用;他于她,也只是一枚有点好用的棋子。
而这一次,他心甘情愿。
只要她坦白。
云矩罕见地沉默了一下。
她觉得似乎有哪里脱出了自己的计划和掌控;一时间;仓促地想去改说辞。
一段话里重复三次“说实话”,不得不让云矩警铃大振,意识到云朔可能或多或少地知道了些什么。
但是这不可能、也不应该啊!
云矩神经质地摸了摸自己的右手中指,那里于外人看,空荡荡的一片,只有云矩自己能感受到些许凹凸起伏。
正是这份凹凸不平感给了云矩安全感。
她定了定心,挂起八风不动的微笑,温和道:“行俨的身份,八弟又何须问我,你不是都已经知”
云朔嘭地一拳砸碎了棋盘,直直看着云矩的双眼,面无表情道:“不要想套我的话,你自己说!”
云矩又默了默。
她言简意赅地陈述道:“行俨是你的儿子。”
这是实话。
云朔面无表情,等着她继续。
这样子是要把孩子他妈以及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都要解释了。
云矩轻轻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记得你当初,暗恋温宪多年,一直都很想娶她。”
温宪是温禧贵妃的侄女,云矩的表妹。
云朔也很言简意赅:“年少无知。”
云矩被他一噎,剩下抒情追忆的话也吐不出了。
只好转了阵地,含含糊糊道:“当年小十二之死,你替我顶罪,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买通了慎刑司和宗室去探望你,最后一次的时候,你道我庄子上的杏花开了,想喝杏花酒,我便又疏通了关系带你出狱到庄子上,你我对饮了一下午,大家都喝上头了”
云矩想着这毕竟算不上什么好的回忆,说的又快又含混,云朔却听得专心极了,显出一副聚精会神、全神贯注的姿态。
云矩心下暗惊,却也只得自嘲地安慰自己,只要对方不是想到前事再生旧怨就好。
不过这事也足可见得云矩当年有多受宠,深宫禁狱,还是牵扯着人人避之不及的皇家龌龊,一条小皇子的命和一个犯事的半大皇子,她说带人出来就带人出来了。
只有云矩自己心里清楚,她当年为这一遭,后来吃了多大的苦头。
云矩暗暗自嘲,只是这苦头,论谁说都会觉得她吃的活该,更别说她去人家正儿八经的苦主面前叫屈了。
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云矩定了定神,话锋一转,续道:“你知道的,当初母妃在时,一直属意我娶温宪表妹为妻,当时我们俩几乎是被所有人默认了的未婚夫妻,她来我府上,也从不预告,庄子亦然,当时你我都喝多了,却不知她也”
云朔突兀地打断了她。
他似乎忍无可忍般,讥讽地笑了:“你的意思该不是,我喝多了,稀里糊涂睡了你的未婚妻,这孩子是温姑娘给我生的吧?五哥,要我提醒你,当年温家败落后,温姑娘流落民间,最后是机缘巧合被我救下的么?”
流落民间是婉转之辞,其实是流落风尘。
云矩心里一突,知道自己忘了什么,却是漏算了温宪这小妮子对云朔的影响。
云矩暗暗咬牙,她们表“兄妹”的感情并不大好,当年的婚事,是温禧贵妃剃头挑子一头热,云矩无可无不可,温宪却是毫不掩饰地表现出了对云矩的嫌弃与厌恶——若非如此,当初温家败落,温宪沦落,云矩也不至于袖手旁观至此。
当初云矩看重云朔这个左膀右臂时,未尝没动过把温宪许给对方以收拢人心的念头,后来被温宪好一顿羞辱,便彻底歇了这番心思,如今机缘巧合,却还是叫他二人这般勾搭上了。
云矩忍不住感慨时也命也。
不过这时候也没速速补救“兄妹”情谊的办法了,云矩只好说回前言,好在她本就厌烦温宪,设的腹稿里也没有要把对方定做行俨“母亲”的意思。
云矩微微一笑:“行俨的母亲确实姓温,只是八弟睡的也确实不是温宪。”
云朔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容错辨的温柔。
云矩心下微定,暗道这波稳了。
然后继续保持笑容,轻声道:“温宪那天不是一个人来的,与她一道的,还有温家庶出的大姑娘温柳,八弟当初稀里糊涂”
云朔猛地站起,咣当一声差点掀翻了案几。
云矩微微愕然。
温柳是确定已经死了的,云矩亲手给她收的尸、下的葬,绝不会错。
这人是云矩千挑万选定下的,不该出问题啊。
他黔南王再厉害,也不至于再去“救”一个已经死了多年的人啊?
大概是云矩脸上的愕然太明显了,竟逗得云朔生生笑了出来。
那笑声严酷异常,透露出几分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的恨意。
云矩脸上的从容微微崩裂。
云朔笑着反问道:“五哥的意思,是我当初睡了温家这个我原来从未听说过、也不知道到底存没存在过的大小姐?然后五哥这个做舅舅的,就如此心善,待这个没见过几面的表妹如此之好,为了对方养了这近十年的便宜外甥?哦,不对,不只是外甥,还是侄子哈哈哈,五哥对我这个弟弟都没有多少温情脉脉的时候,倒是对我的儿子如此尽心尽力,弟弟我真是,感动得都要哭了啊,哈哈哈”
云矩知道这里面的破绽简直不要太多,但行俨确实是云朔的儿子,这一点不管他怎么验证都不会出错,基于这一点,再不合理的事情,她也能想办法把它合理化。
云矩面不改色地继续解释道:“温柳表妹只是不爱出门,你没见过她,却真不是我杜撰的,而她不爱出门和她不知名也都是有原因的,她天生失语,是个哑巴,若非如此,你道当日她被你误认成温宪后如何不挣扎呼救?如何教你得逞?”
“她毕竟是在我府上出的事,我早先确实与她不熟,对她的遭遇,却也确实深感自责,更何况你当初,也算是为了我才遭逢大难,我这心里,也颇觉得对不起你,对于俨儿的存在,自然无法视若无睹。”
“无论如何,俨儿确实是你的儿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我纵要骗你,也没必要拿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去哄骗你,你若不信,随你去验可俨儿毕竟是无辜的,他的前十年缺失了那么久的父亲,我待他,终究不能如人家寻常父亲那般你与我,对他,都是有所亏欠的,我是没有几天好日子了,只得把孩子托付给你,希望你这个真正的父亲,日后能待他好些。”
云朔长久地沉默了下来。
他脸上那昙花一现的温柔早已不复存在,只是至少也没了方才那股癫狂之劲,好叫云矩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云朔慢慢地坐了下来,缓缓点头道:“我已验过,行俨臀下三寸处,确实有一胎记,与我一般无二,也曾记得母亲说过,当年她似听外祖母说起,外祖身上亦有此迹他真是我儿子,这么多年,我对他,也确实有所亏欠。”
云矩这次却不敢再大意了,只专注盯着云朔的表情,生怕他再暴起来个“但是”。
云朔却似乎哽住了般,许久未再继续。
他是想到了自己初回洛都时,刚入城门误会行俨跋扈,忍不住出手教育对方,问了那句“难道你父亲教你武功时,没告诉你对弱者要常怀怜悯之心么?”
他确实没有教过,也不怪那孩子怨恨。
云朔想到这里,便略觉心有不适,愧疚连带着沉甸甸的责任感,倒叫他对云矩的怨恨都轻了些、淡了许。
云朔不想再发作,云矩愿意告知他行俨的身份,或者说行俨本身的存在,在云朔知道其真实身份的那刻,就无形中抹除了云朔的大半怨恨。
他先前的怒意,主要还是出自于“裴子野到如今都还想瞒着自己那个孩子的存在”这个基础。
罢了,我且先不逼她温家,就温家吧。
云朔暗含期冀地问:“行俨以后你打算怎么安排?”
云矩有些看不懂目前的形势了,云朔方才的姿态,分明是没有信她的解释,如今的反应,却又似乎像是信了。
这般反复,似是而非,似有疑又似如无,倒叫云矩谨慎小心了不少。
她掂量着提议道:“俨儿毕竟是你的儿子,我这个做舅舅的,就是再疼外甥,也比不得你这个亲生父亲,我看,不如想个法子,叫他认祖归宗吧?”
云朔看上去对这个提议并不如何心动,但也没一口否决,只简单道:“事涉皇家血脉,恐怕更改不易。”
云矩点点头表示理解,垂下的脸上却暗恨不已。
行俨在她那里,她纵然对那孩子一贯严苛,但自觉只要那孩子想要的,绝不会不给,给他的,也只有最好的,没有一般好的。
可她也不得不艰难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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