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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堂燕-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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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慧帝狠狠地甩了江淑妃一巴掌,“矩儿已经说了他不识得了,你还想怎样!。。。。。。他可没像你说的那样,借此指控你害死了临溪,你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如今才是你该好好地与朕解释解释,临溪的玉珏为何会有一只在你的宫里!”

轻尘堕(二)() 
云矩正要往外走的脚步一顿;猝然回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对玉珏;清溪宫通明的灯烛之下;映照着他的侧脸;更显苍白得惹人爱怜。

    云矩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喃喃问道:“那是。。。。。。那是母亲的东西么?”

    慧帝心中一痛;拉住云矩的手,阻止道:“那上面原沾过‘息夫人’之毒,不知清理了干净没有。。。。。。我叫太医院处理好了再还你。。。。。。”

    云矩指尖微颤;疑惑地问慧帝:“‘息夫人’。。。。。。那是什么?”

    慧帝一顿,然后森森地看了江淑妃一眼,冷冷道:“贱人拿来害人的东西。。。。。。矩儿不必去理会。”

    江淑妃呼吸一窒;坐在地上;无法自拔地冷笑起来。

    云矩面带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场景。

    江淑妃连连冷笑道:“。。。。。。一对不知来路的玉珏。。。。。。一个莫名其妙的指控。。。。。。陛下就不顾这二三十年来同床共枕的情谊,直接在心里给嫔妾定罪了么?”

    “莫名其妙?”舒媛宜微微一笑;“淑妃娘娘说话;也未免太避重就轻了吧。。。。。。你宫里承认那只玉珏一直都在的三个宫女。。。。。。清溪宫里这边表示还记得这只玉珏是皇贵妃娘娘当年旧物的六个宫人。。。。。。这么些的人证;就都是不存在的么?”

    “。。。。。。更遑论物证;这么恰恰好好的一对玉珏;淑妃娘娘宫里那只;又偏偏还沾着‘息夫人’的毒。。。。。。淑妃娘娘口口声声说是颖川王使计陷害您,可是颖川王现在来了,却连‘息夫人’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也根本记不得那对玉珏。。。。。。淑妃娘娘到现在;都还坚持自己是被人陷害的么?”

    江淑妃抬起头来,怒视舒媛宜:“贱人!本宫和皇上说话,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慧帝顺手抄起一把玉如意摔过去,正中江淑妃脑门,江淑妃的额角登时就被打得流出了血,慧帝眼神极冷地看着她,骂道:“你还有脸骂贤妃。。。。。。朕看你,才是那个真正的贱人!”

    江淑妃坐在地上,一摸额头,一手的血,她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是被逗乐了,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笑个不停。

    慧帝冷冷地看着她:“江氏,你笑什么?”

    江淑妃抬眼看着慧帝,红唇微启,一字一顿道:“我笑你,活该。”

    慧帝大怒,江淑妃才不管他脸色,自顾自地站了起来,跟疯了一样,在庭中转着圈圈,一边转圈一边得意道:“哈哈哈,我杀了温临溪,没错,我杀了温临溪。。。。。。我,杀了,温临溪,贱人,我杀了姓温的那个贱人。。。。。。姓温的那个贱人被我给害死了哈哈哈。。。。。。”

    周贵妃骤然色变,震惊道:“淑妃,你疯了么?”

    “我,疯了?”江淑妃用手指了指自己,哈哈大笑地摇着头,“不不不,我才没有疯,我清醒的很。。。。。。我给我自己报了仇,我给我的小十二报了仇。。。。。。我杀了温临溪,温临溪死了,温临溪死在了我的手上哈哈哈哈,报应!真是报应!”

    慧帝目光森寒地看着江淑妃,怒不可遏道:“毒妇!这么些年,朕真是错信了你!也错爱了你!”

    “难道不是臣妾才正该说这句话么!”江淑妃一个扭头,正正地对着慧帝,怒吼道,“当年在云梦泽的时候,陛下告诉我的父兄,会好好待我,会好好地照顾我让他们放心,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的。。。。。。裴其宸,这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慧帝微微一顿。

    江淑妃的双眼闪烁着无尽的怒火,一步一步逼近慧帝,质问道:“。。。。。。可是后来呢,后来你告诉我,太/祖不喜欢江南世家之女,你要讨他欢心,得储君之位,所以你不能娶我作正妻,你要娶赵家的女儿。。。。。。好,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认了。。。。。。你当时许我贵妃之位,我那时候多傻啊,我想着,贵妃之位有什么好的,我只是想要你这个人罢了。。。。。。只要你一日待我好,我就一日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慧帝微微动容。

    江淑妃说着说着,哭了出来:“可是三郎,又后来呢?。。。。。。后来你告诉我,你对不起温帅,他为了救你死了,你答应他要好好待他的妹妹,温临溪一入宫就封贵妃,而我,只能屈居于她之下,做一个所谓的淑妃,我有跟你闹过么?我有向你讨过当年那个承诺么?我有质问过你的毁诺么?。。。。。。都没有,你以为那是我不在乎么?!。。。。。。那只不过是,我喜欢你,我心疼你,我不忍心叫你为难罢了!”

    “我忍着心痛体谅你,为你考虑。。。。。。可是这么些年,我又得到了什么!”

    慧帝彻底沉默了下来。

    云矩的眼神暗了暗,知道不能让淑妃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今日之事就要彻底的不了了之了。

    云矩冷不丁地开口道:“。。。。。。所以,这些年来,淑妃娘娘都认为是我母亲害死了十二弟。。。。。。养精蓄锐蛰伏日久,都只是为了给十二弟报仇么?”

    江淑妃冷冷地看了云矩一眼,尖刻地笑了一声:“你们母子俩,还有脸在我面前提十二!”

    云矩在心里微微哂然,脸上淡淡道:“可是十二弟的死,确实与我的母亲无关。。。。。。也与我们清溪宫无关。。。。。。这个案子,是父皇当年亲自断的,不是么?”

    慧帝沉默方久,才缓缓地开了口:“阿慕,这些年来,确实是朕对不住你良多。。。。。。可是十二的死,正如矩儿方才所言,确实与清溪宫无关。。。。。。”

    江淑妃愤怒又震惊地看着慧帝。

    慧帝闭了闭眼,疲倦道:“当年那个案子,是朕亲自去查的。。。。。。你一直连朕都不相信么?”

    江淑妃冷笑地反问道:“嫔妾还敢相信陛下么?”

    慧帝顿了顿,别开脸,定了结论道:“十二的死,清溪宫确实是无辜的。。。。。。可温氏的死,你却是亲口承认了的,阿慕,朕给你留最后一份体面,可朕也要给矩儿一个交代。。。。。。你从今日起,避居香山,吃斋礼佛吧。”

    江淑妃咬了咬牙,知道自己就此,再难翻身了,可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再继续闹腾下去,却也只是自取其辱,连道了三声“好”,然后冷冷地看过云矩和舒媛宜,最后把目光定到了周贵妃身上,对着她冷笑道:“贵妃娘娘,我可真是替你的处境担忧。。。。。。您到现在,都还没有瞧出来端倪来么?”

    “。。。。。。温临溪是我害的不错,可我动梁氏与叶氏做什么?。。。。。。她们的死,可跟我半分关系都没有!。。。。。。该我的,我认,不该我的,逼着我按头去认,我也不认。。。。。。”

    “贵妃娘娘还是闲来不妨好好地思量思量,自己身后的那个好姐妹,到底是在为哪个人做事吧!”

    说罢,径直站了起来,对着旁边的宫人视而不见地走过去,对于畏畏缩缩要来押她的,直接怒吼了一句:“不要碰本宫,本宫自己会走!”然后扬长而去。

    周贵妃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慧帝,又一脸复杂惊惧地看了眼舒媛宜。

    舒媛宜垂着头不说话,云矩也没有开口,最后,还是周贵妃坐不住,期期艾艾地问慧帝道:“陛下。。。。。。那叶氏和梁氏的死。。。。。。淑妃说不是她做的,我们下一步,要怎么查。。。。。。”

    慧帝闭了闭眼,疲倦地摆了摆手:“。。。。。。不必查了,到此为止吧。”

    “叶氏,罪有应得。。。。。。梁氏,福薄病死,你就按着这个来处理吧。”

    ——————————————————————————————————————————

    云矩回到颖川王府,赵宁杨已经被吵醒了,正守着灯烛等着她。

    赵宁杨一边打哈欠一边起来帮云矩脱外衫,嘴上也不闲着,止不住地埋怨道:“贤妃她们怎么安排的,怎么偏弄到了这个点才来叫王爷。。。。。。还劳您大半夜地起来折腾。。。。。。”

    赵宁杨顺手一摸云矩的脸,沁人的凉,赶紧扭头去找暖手炉,一边翻找一边抱怨道:“王爷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这门冷的天,还大晚上出去折腾,她们也真是。。。。。。”

    云矩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就说了无妨也没用,也就没去白费功夫地制止赵宁杨找东西的举动,自己却是先随手倒了杯温茶,慢悠悠地先喝了起来。

    只是听赵宁杨抱怨时辰的问题,云矩便淡淡地来了句:“。。。。。。时辰和我选好的差不太多。”

    赵宁杨顿了顿,没再说什么,只不免小心翼翼地觑了觑云矩的脸色,试探着问道:“。。。。。。一切可还顺利?”

    云矩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随口道:“。。。。。。托今个儿这日子的福,没出什么大岔子。。。。。。慧帝不会再查叶氏之死,梁氏之死也已病死而论,虽然不尽如我意,但也就只能这么着了。”

    赵宁杨微微愕然,在心里算了一下,疑惑地问云矩:“今个儿这日子?”

轻尘堕(三)() 
赵宁杨微微愕然;在心里算了一下;疑惑地问云矩:“今个儿这日子?。。。。。。今个儿什么日子啊?”

    也不是皇贵妃的生辰抑或忌日啊。。。。。。

    云矩微微抬眼;神情讥诮地提醒她:“二十八年前的今天;平宁之战;温临轩。。。。。。”

    赵宁杨惊呼一声:“今天是温帅的忌日!”

    “温帅。。。。。。”云矩把这两个字眼在嘴里玩味地重复了一遍;歪着头好奇地看向赵宁杨;“怎么,你们都叫他温帅?”

    赵宁杨眨了眨眼,对云矩的问题;有些愕然和莫名。

    “算了,”云矩低头笑了笑,“温帅就温帅吧。。。。。。对于温临轩;我是实在喜欢不起来。。。。。。但想来也犯不着拦着你们去喜欢。。。。。。不说了;困了,歇下吧。”

    ——————————————————————————————————————————

    有的人已经睡下了;而有的人;今晚却注定彻夜难眠。

    崇德殿的廊下;慧帝正托着头;蹲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盆里正烧着的纸钱;神情木然,却带着说不出的寂寥落寞。

    刘故小心翼翼地给慧帝加了件披风,委婉地提醒他:“陛下。。。。。。夜已经很深了。。。。。。”

    慧帝不耐烦地挥开他;训斥道:“别吵;让朕再陪临轩一程。。。。。。”

    刘故赶紧闭上嘴巴,敛声屏气,小媳妇一样退到一旁,再不敢乱动乱出声了。

    不过慧帝被刘故这么一打岔,再蹲了半刻钟就没有什么心思了,不悦地站起身来,瞥了刘故一眼,示意他去叫人过来把这里收拾干净,自己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

    刘故心惊胆战地小碎步追上去,觑了觑慧帝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今日可要翻。。。。。。哪位娘娘的牌子。。。。。。”

    慧帝挥了挥手,示意不用,面无表情地坐上御撵,冷冷道:“回大都殿。”

    漆黑的夜空,是天光破晓前最暗的时刻,寂然无声的宫道之上,慧帝突然跟受不住这静谧般,突兀地开了口:“。。。。。。你知道朕,为什么不让贵妃再查叶氏和梁氏的死了么?”

    刘故俯身作洗耳恭听状,恭谨道:“奴才愚钝,实在是猜不透陛下的心思。。。。。。还望陛下明示。”

    “。。。。。。你愚钝?”慧帝斜了刘故一眼,冷哼一声,突然生气地骂了句,“这宫里。。。。。。就没有比你这老东西更是奸谗的了!”

    刘故脸色一变,吓得立刻跪了下去,伏地痛哭道:“陛下明鉴,奴才对您是真心可昭日月。。。。。。绝无贰意啊。。。。。。”

    慧帝挥挥手,示意抬撵的人停下,自己优哉游哉地背着手从御撵上下来,走到刘故面前,抬腿踹了他一脚,不辨喜怒地骂了句:“哼,老货!。。。。。。朕要你的真心做什么。。。。。。算了,起来吧,看把你吓得。。。。。。算你运气好,朕今日,没有办你的心思。。。。。。下不为例。”

    抬撵的人很懂眼色地退出了半里,留慧帝和刘故这个崇德殿里最得势的大太监两人独自说话。

    慧帝慢慢悠悠地走在宫道上,不阴不阳地问身后吓得不停地擦着额前冷汗的刘故道:“矩儿的大腿,好抱么?”

    刘故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好在天色够暗,很好地替他遮掩了一二。

    刘故哆哆嗦嗦道:“陛,陛下下。。。。。。这话是什么意思,奴才,奴才不懂。。。。。。颍川王殿下,颍川王殿下。。。。。。”

    “你抖什么呢,”慧帝淡淡地瞟了刘故一眼,“朕不是说了下不为例了么?。。。。。。矩儿做事,像他娘,有时候对人对事,都太绝了,连个退路都不给自己留殊不知他这样的人,才最是容易去狠狠地摔个跟头的。。。。。。”

    “。。。。。。十六和行俨那孩子在梁氏那里一起用了午膳,梁氏被饭菜里的‘息夫人’毒死了,剩下两个却就活得好好的,一点干系也没有?要是没有朕跟在后面给他收拾烂摊子,就他做这事,老八跟老九,再加个老四,能合在一起把他给活活撕了。。。。。。”

    刘故听话听音,听到这里,才是微微放下心来,心道不是思芙殿里那个计桑歌的尸体被发现了就好。。。。。。

    刘故谄媚地对着慧帝道:“颍川王殿下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可这不一切,都还有陛下这个慈父,在后头为他好好地收场嘛。”

    慧帝故作严肃地瞪了刘故一眼,下一刻,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边笑边摇头叹息道:“可是他眼看着也是而立之年了,行俨那孩子都快能娶媳妇了。。。。。。小什么,不小啦,得该长点心了!”

    刘故笑着捧场:“颍川王殿下也不才二十出头,毛头小子嘛。。。。。。再者了,难道颍川王殿下长到了不惑之年,陛下心里就不为他担忧了么?”

    “担心啊,怎么能不担心。。。。。。”慧帝叹息道,“矩儿就是长到了七老八十,在朕心里,也都还是个孩子啊。。。。。。他过的苦,朕知道。。。。。。朕这心里也苦啊。。。。。。可是朕,也护不了他一辈子啊,等他大了,朕也老了。。。。。。到时候他的哥哥们坐这个位子,可不会跟朕一样一心护着他了啊。。。。。。”

    “这让朕怎么放心的下啊。。。。。。”

    刘故动了动嘴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就闭嘴不说话了。

    慧帝站定,看着夜空,幽幽叹息道:“朕多希望,他能赶紧再懂事些。。。。。。他如今做事,还是跟个孩子一样,顾头不顾尾,任意而为,朕这心里,是真的放心不下啊。。。。。。”

    “你说你纵着他吧,又要怕他越走越偏,最后把人都给得罪完了,等朕也不在了,彻底没人护着了,再被旁人狠狠地清算。。。。。。可你要是不纵着他,让他不高兴了,不乐意了,又怕他在心里偷偷地怨恨你。。。。。。”

    刘故轻轻道:“颍川王殿下聪慧,早晚有一天会领会陛下今日的一片苦心的。”

    慧帝闭了闭眼,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悲哀道:“这想要成器的儿子呢,怎么拉扯都拉不起来。。。。。。不想要那么能干的,却偏偏心气比哪个都要高。。。。。。矩儿,就不说了,终究是朕对不起他的地方多些。。。。。。可是太子,也真是太让朕失望了!季成轩的案子,上万两的白银啊。。。。。。他是真以为,朕现在是老眼昏花了啊!。。。。。。但凡太子争气点,朕也不至于,不至于。。。。。。”

    不至于那么的为难,不至于动那些伤筋动骨地手段来压制温家和云矩。

    刘故低着头不敢乱作评价。

    慧帝厌烦地闭了闭眼,嫌弃道:“。。。。。。老三也是跳的厉害,拿着几封捕风捉影的书信来大动干戈。。。。。。他莫不是觉得,把太子弄下去了,他就能怎么怎么样了。。。。。。他也不照照镜子瞅瞅自己什么资质,区区一个礼部,他都收拾不转,去了没多久,就惹出一堆乱七八糟的贪污受贿案来,最后还要老六去给他收拾烂摊子。。。。。。一个个的,蹦达的是比谁都高了,真是生怕朕多过会儿安生日子!”

    刘故在心里默默腹诽道:礼部贪污案,说白了还真的不算是临淄王的过错,临淄王去礼部观政之前,是东宫那位把控的局势,后来的贪污受贿案,陛下您老人家大动干戈,又是给自己的哪块心头肉出气呢,您自己心里还不清楚么?。。。。。。不过这位临淄王,资质差还运气惨,也真是没谁了。。。。。。

    刘故心里正对着自己吐槽得欢快呢,慧帝瞟了他一眼,突然冷不丁扔下一个晴天劈劈:“刘故,你来说说如果中宫所出的那两个都不成器的话,诸位皇子间,你觉得朕的哪个儿子最担得住事儿”

    刘故脸色乍然一变,“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苦苦哀求道:“陛下,储君之位乃国之根基,自古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万不可轻易擅动啊陛下!”

    慧帝居高临下冷冷地俯视着他半晌,过了半晌,面色好看了点,轻轻道:“。。。。。。起来吧,朕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刘公公觉得自己今晚受到的惊吓真的超出预期了,在心里强烈要求慧帝父子任管哪个今年给自己涨点薪俸。

    慧帝状若随意道:“。。。。。。朕还以为,你跟矩儿走的那么近,会想着。。。。。。”

    刘故心脏狂跳,笑着斗胆打断了慧帝的话:“陛下说的这是什么话呀!老奴亲近颍川王殿下,不还都是为了讨您的欢心嘛!。。。。。。再者了,既然陛下都说了奴才和颍川王殿下亲近,老奴今日就索性自己给自己贴两分脸面,仗着这句‘亲近’,斗胆给陛下说几句自以为是的话。。。。。。正是因为老奴这些年来,因陛下的缘故,与颍川王殿下走的略亲近了点,以老奴对颍川王殿下的了解,他是绝对没有那个心思的。。。。。。颍川王殿下,可是温帅的外甥,这常言道,外甥肖舅。。。。。。依老奴看啊,这温帅当年是怎么待陛下的,日后颍川王殿下,想必也会那般待新君,他们可是亲舅甥,骨子里的东西啊,一模一样的!”

    刘故小心翼翼地看了慧帝一眼,又战战兢兢地补充道:“这几年来。。。。。。颍川王殿下不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么?”

    对东宫太子,马首是瞻,莫不言是。

    毕竟,这可是云山一案后,慧帝对裴云矩这个儿子,唯一的要求。

    再明显不过的要求。

    慧帝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轻轻道:“是啊。。。。。。那个孩子远远看着,真是像极了临轩。。。。。。有好几次,好几次,朕想叫住他,问问他最近睡得好不好,吃的香不香,为何近日看起来又瘦了。。。。。。天冷了,想问问他,腿还疼不疼,有没有再犯病。。。。。。”

    最后,却都忍住了。

    慧帝闭了闭眼,掩饰住里面的水光,叹息道:“我是真怕。。。。。。怕他看我的眼神里,有着怨恨。。。。。。他长得,和临轩当年太像了。。。。。。我,我真的怕他。。。。。。”

    怕那孩子顶着一张与他舅舅如出一辙的脸,冰冷地,怨恨地望着自己。

    就像是在赤/裸/裸地提醒着慧帝,平宁之战时,他舅舅死的有多不值。

    刘故轻轻地劝慧帝:“陛下不必再伤神了。。。。。。且看今日,颍川王殿下对您,可并无怨恨的模样。。。。。。想来,就是温帅在世,也能够理解陛下您的无奈的。。。。。。”

    慧帝捂住脸,呜呜咽咽地哭了出来,边哭边骂刘故:“你个狗奴才,你懂个屁!。。。。。。你说这种话,你自己听得下去么?”

    “。。。。。。我与临轩,五岁相识,十岁开始一起上战场,我们并肩作战,并肩作战,在一起朝夕相处十五年啊!一个人的一辈子,能有几个二十年?几个十五年?又能和几个人在一起朝夕相处那么久?。。。。。。那是实打实的十五年啊!”

    “。。。。。。他是为了救我死的,我就看着他,看着他在我怀里断气,那时候,我对自己说,裴其宸啊,你这一辈子,可能再也遇不到这样的好兄弟了。。。。。。他甚至连一丝骨血都没有来得及留下,就在战场上,匆匆逝去,他来这世上走一遭,也不过活了区区二十五年,而他这二十五年,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了战场上,献给了我大庄的建立。。。。。。可是我,我到最后,我答应他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做到。。。。。。我甚至都无颜下去见他啊!”

    慧帝哭完,木然地擦干自己脸上的泪,自言自语,也是在说给刘故听:“我对不住临轩,甚至连阿笕的命也没有保住。。。。。。所以我一直,都不舍得去动矩儿。。。。。。只要他别碰不该碰的,别的。。。。。。朕都随他去。”

凉天气(一)() 
慧帝二十九年秋;寒露;淑妃江氏在宫中断发明志;自请出家;避居香山寺;再不入后宫;同月;临淄王因御前失仪被今上斥责;将其从礼部侍郎将为礼部郎中,令闭门思过,罚三月薪俸。

    霜降时节;因母丧在洛阳拖延至今的寿春王正式启程,就藩淮南。

    慧帝二十九年冬,小雪;今上赐太常寺卿孙樊之嫡二女孙湉湉于十一子宛陵王为正妃;经钦天监卜过凶吉,予来年九月大婚;随着赐其在醴泉坊起宛陵王府的圣旨一起下的;还有着其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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