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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钗计-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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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这二子嘛,最叫他头疼。

    分明满腹诗书却心高气傲,谁谁都看不上,说话也直来直往不成体统。

    此前,宋卿好和夏之时单独逢过。

    宋家遭难,她辗转来到洋务堂,人已经瘦成一把骨头。可当时应文和她不对付,集结洋务堂的纨绔之流和她作对,故意叫负责膳食的师傅不给她饭吃。

    夏之时看不惯应文成日不着四六的模样,当着他的面就将属于自己的那份饭菜端到宋卿好跟前。

    他等着她一句道谢,喉间准备好的“不用”已跃跃欲出,却等来一句:“菜色不好,我吃不下。”

    少女转身便走。

    菜、菜色不好?

    骄傲无方的夏公子吃了闷亏,被笑话,自此将宋卿好的名字刻在心头,顺便打上两个字:绕道!

    后来还有一次,宋卿好上门拜访,教夏家宗亲的几个小孩子画画。闲聊时,夏焕与她提起夏之时,顺口问:“你以为老朽这个儿子,如何?”

    夏之时本偶然路过凉亭,听见和自己有关的话题忍不住停下,却听她回:“二公子的才华不必赘言,但徒有其表,并未将所学致用。我听说皇帝多次想招二公子入朝为官,但他和老师当年一般,觉得朝廷乌烟瘴气不屑为伍。只不过老师想得更明白,清流若想驱逐瘴气,只有一个办法——”

    “舍身。”

    “却不知二公子何时能明白。”

    她小小年纪,竟这样堂而皇之指摘他,夏之时听得恼怒不已。

    虽然回头细想宋卿好说的话不无道理,但……

    谁要她一介女流教做人啊!

    成见由此而生。

    春盛,夏府。

    “学生惭愧,有事求见才想起登门。”

    宋卿好对夏焕尊重不已,每每见到,矫躁和巧舌尽收,是个十足的乖学生。

    “无碍,最近发生的事够你和殿下忙昏头。”

    少女颔首,“那老师应知我来意,学生就省去客气话,希望您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夏焕沉默,捋捋胡须,好半晌才为难道:“事情没你们想象得那样简单……”

    恐怕她和应逍到现在都觉得,应怀光会看在亲生骨肉的份上放扶苏一马,只是需要有人去给他递台阶下。

    夏焕半句话没说完,宋卿好心中一沉,“也对,殿下应当早拜托过老师。若您能办,早就办了。”

    可究竟什么难言之隐,竟将夏焕难住,连他的话也不再管用?

    “唉,公主这次……看来真是凶多吉少。”

    宋卿好眼皮跳了又跳,若有所思的瞳光飞快闪现。

    “不会的。”她胸有成竹道。

    夏焕也是聪明人,见她心有丘壑的表情,狐疑,“你有什么好办法?”

    宋卿好被问得莫名走神,好半天才偏头,勾唇一笑:“临去阳歌前,学生曾拜托老师照拂,扬言往日还有劳烦您的时候。或许这一天就快来临,希望……”

    “希望届时,学生无论何求,老师都别拒绝。”

    她眸子汪汪,令远观的夏之时都曾侧目多一瞬间。

    是夜。

    皇庭。

    “儿臣拜见母妃。”

    应逍得到消息,早早便在宫门候着。等应怀光离开,他才得以觐见。

    玲珑亲自将他扶起,一眼望穿他削瘦下去的脸,“为扶苏的事伤神了吧?”

    男子略摇头,“并未,反正心中就一个念头。她荣我荣,她损……”

    顿了顿,“儿臣决计不会让这样的局面出现。”

    女人抬头看他一眼,千言万语如鲠在喉,终只道:“如今我也拿不准你父皇的想法,怕就怕轻举妄动下反而激怒他。那苏图步步紧逼要你父皇交出扶苏,他迟迟未应,我们不妨相信他、还念及亲生骨肉的情分在。”

    话到嘴边,玲珑绕个圈,“可一旦拖久,就怕再生出什么变故,现在事情还需从源头出发,究竟那位部落千金为何诬陷我女?”

    扶苏刚入狱时,应逍的确懵到失了方寸,还真真想过实在不行就鱼死网破劫狱的地步。所幸嬴子期离开前吩咐秦方越,一席话将他摁住。

    等冷静下来,应逍打算亲去蒙古探个究竟,没料嬴子期也先行了一步。

    在靠近那个少女的途中,应逍好像走得比谁都优先。

    直到这个人出现,他总错觉,自己走得实际比他慢……

    “到底这个嬴子期是何来路?”发髻高耸的女子问。

    她在阳歌时不知自家女儿心系对方,也没多加留意,印象中高高瘦瘦的,不怎么爱说话。

    “他……”

    应逍思忖片刻不知怎么形容,最后还是选择中立:“看武功路数应该不简单,对扶苏倒是并无恶意,或许有点喜欢,但估计与我皇家有什么纠葛,迟迟没回应过。”

    女人点点头,“资要对扶苏没恶意便够。其他的,且看他从蒙古带回什么消息再说吧。”

    “是,母妃。”

    当夜,应逍本打算留宿宫中寝殿,突然想起离开王府时,宋卿好声声嘱托他必须回去。

    他以为有什么要事相商,结果回去了,发现她只是又动手做了羹汤,逼着他全吃光。

    尽管无胃口,但避免又吵一架徒增烦恼,他聪明地选择了听话。

    宋卿好很享受他难得的听话,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看他吃东西。

    她今晚的目光实在炽热,应逍被盯得不自在,主动找话题:“你成日跑上跑下难道不累?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

    宋卿好撇唇,说府上掌勺的师傅是个北方人,做菜不精细。

    “就算你没胃口,我自己也要吃的。”

    应逍不知该气该笑,“吃食罢了,偶尔将就一下没什么。”

    他一货真价实的王爷都没说什么呢!

    “那怎么能将就?吃一顿少一顿。”

    宋卿好脱口而出,被他攒眉瞪一眼,赶紧打马虎眼,讪讪笑着摸几下脸:“没错啊,人活一世就为吃穿。即便再活个四五十年,认真算下来,啧啧,我还能吃几顿?”

    “你太看不起自己了,”

    应逍缓缓展开眉头,搁了碗,下意识用指尖点她脑袋,眼波四溢。

    “祸害呢,遗千年。”

戒指() 
听见应逍说祸害遗千年;宋卿好反而开心。

    至少结果会证明;她不是祸害;她没能活到千年之远。

    这样倒果为因的争论宋卿好从来得心应手;偶尔看起来真挺没心没肺的。可她不怕被骂;甚至不怕死;面对谁都坦然得很;唯独面对三哥不行。

    他总能赢她。

    或许是她愿意输。

    而且我们的宋千金最擅长就是将凄凄惨惨的画面弄得屁事儿没有。譬如我还苦哈哈地在蹲大牢,她居然、居然拉着三哥陪她去踹绸!美其名曰,大难当前;更该保持冷静放松心情。

    三哥想着最近因为我的事情的确有冷落到她,这才被她拉着手默认走出王府。

    每到春日,京城无论大街陋巷都会出现一番奇景。

    上了年纪或蒙着面纱正当年华的姑娘;对着半成的丝绸使劲踹;只为增加丝绸美观度。

    所谓踹绸,实际是将把丝绸卷上一根木头长轴;放于承石;再压上一块叫做石元宝的石头。踹石的人会踩在石元宝两个角上;双手扶着架子;来回晃动;能将绸子磨得更细更亮。

    “沽苏还举办过类似的踹石比赛,奖励是将踹出来的绸子全部高价收购;再放进我家的绸庄出售。”

    看起来像宋家绸缎庄没得什么好,又出钱又出力举办大赛。实际高手在民间;各家印出的花纹数不胜数且独一无二;颇受各个年龄层的买主爱戴,就此将其他绸缎压下去,自己一家独大。

    办法还是年幼的宋卿好想出来的。

    她某日跟着母亲丁氏逛庄子,发现庄里的丝绸价格高且看来看去没什么两样,“有的还没普通小姐身上漂亮。”事后思来想去,给宋不为出了这个主意。正因为此,小小年纪就在沽苏名声大噪。

    “我是不是真的很聪明啊?”

    京师大道,少女捏着刚浇好的糖人,不吃,单拿着把玩。

    应逍在春光中侧目,被她洋洋得意的小姑娘模样挠得心痒。

    今日的宋卿好很不一样。

    具体哪儿不同说不上来,反正就觉得她这样挺好,永远都这样更好。阴谋诡计都交给他来应付,她只需要负责笑。

    三哥在外也有间绸缎庄,宋卿好早打听好才怂恿他要去玩。

    那日大家才知,名震天下的宋千金也并不是什么都厉害,至少踹绸的技术不太行。她凭着记忆有样学样,爬上踹架的时候差点摔下来,石头咕噜噜滚动着散开,应逍眼疾手快夹着她胳膊往上举才幸免于难。

    那人举了一会儿,等下面的人重新将石头搭好搭牢才正色看向少女,尔后发现她眼角眉梢的喜色过甚。

    “哈哈哈。”宋卿好被举得离地,突然发笑,咯咯地:“原来这才是矮子和高个儿之间的正确对话方式。”

    往日交谈,她老要微微仰起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睛。现在平视过去,才发现应逍的瞳孔黑亮过犹,所以凤眼微眯也能清楚窥见其间一闪而过的光,容易生威。

    可被她那样一笑,他也严肃不起来,带着半真半假的不正经表情将她搂近身前。

    “需要研究一下矮子和高个儿的正确亲吻方式吗?”

    周边伺候的下人捂眼不忍看,可他额头刚凑过去,脚边传来“汪”的一声。

    天下哈着气,可怜兮兮看着他两,似乎在说:你打算吃什么好的,我也要。

    宋卿好趁机从应逍手中终往下跳,下意识摸了摸瘦了半圈的天下以作安慰,忽略头顶那人半黑的脸膛:“你拉我出来放松心情,带上它算怎么回事儿。”

    “它也有知觉的,皇宫又压抑又冷清,如今公主下狱,还指不定别人对它怎么样呢。放在王府好些,毕竟是个有生气的地方,像家。”

    她居然说王府像家,须臾,应逍生出点莫须有的动容。

    一阵春风来,用作遮掩的垂帘被撩得叮叮当当,宋卿好抱着天下揉弄的样子太温柔,有人眼睛一晃,极力别开目光。

    及至傍晚,头顶艳阳刚落,主城区街道的灯笼就挨个亮起。

    被宋卿好拉着转一整天,应逍才发现她居然列了个清单。一会儿去这儿,一会儿去那儿,没停下过。期间连天下都哈着气软着腿叫苦连天,被随身侍从带回了府,少女还精力旺盛。

    直到抵达贯穿渭河两岸的石桥,宋卿好才停下来,问,“那枚血玉戒指,殿下应该带在身边吧?”

    戒指本是应逍的随身物,行军途中送给过她。后来她说时机不对,硬塞回去,说要在一个朗月风清的环境下再接受。

    应逍觉得她幼稚,“本王赏赐的东西多了,怎么没见你对别的这样上心。”

    “戒指能一样吗?”宋卿好下意识努嘴。

    她曾在洋务堂藏书楼里看过一本民间杂记,是说历史上某个朝代流行过抢婚。抢来的女子会被男子戴上枷锁,久而久之,枷锁演变为指环,意喻印记和占有。

    更何况,那还是他母妃的遗物,意义和普通的金银珠宝根本没法儿比。

    应逍被她三两句偎得心暖,竟然打破原则——

    “送出去的东西,我还第一次往回收。”

    她则哥们儿似地拍拍男子肩膀,“以后要破例的地方还太多,不要太计较这一回。”

    那日京师摩肩擦踵的青石桥上,影影绰绰的灯火中,宋卿好伸手向应逍重新要来了戒指。末了,还假装第一次收到它似地,面上故作惊喜不已,“殿下真是,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

    左看看,右比比,嗯,似乎挺适合手指的尺寸。

    但终究没戴。

    他觉得怪怪地,随口一句,“拿了又不戴。”

    “戴了怕以后不想摘。”

    “嗤,”应逍失笑,“谁要你摘了?”

    你啊。

    就两个字,宋卿好忍半天,咽进心中。

    无论任何东西,曾经拥有,都比从未得到更难受。

    宋卿好千方百计都要应逍再送一次血玉戒指,只是想多看那么一次,他送出戒指时,眼里曾出现过的海市蜃楼。

    仿佛他真心爱她似地。

    仿佛他真的全心全意爱她似地。

    见宋卿好又发呆,应逍趁机想抢她藏于袖中的指环,亲自给她戴上,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什么。没料从桥头匆匆跑来一小厮打扮的人,往应逍手中塞一纸条,恭敬有方。

    “殿下,德妃娘娘托奴才给您捎话,邀您即刻进宫一叙。”

    闻言,宋卿好总算回神,心跳不已,“有什么新动静?”

    应逍看完白纸黑字,原先轻松的神色顷刻转为凝重,全然忘记前一秒说过什么,想做什么。

    “那苏图来信,要父皇三日内交出扶苏。”

    京师的夜陡然不再友好。

    灯笼剌眼,晚风袭人,喧嚣刺耳……

    连那个人,都不知什么时候转了身,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走,跟随小厮去往皇城。

    突然,应逍身形一顿,回头。薄唇轻张,遥遥嘱咐——

    “你先回家。”

    没说回府,他说,回家。

    隔着来来往往的人潮,宋卿好心头热意汹涌,将刚刚冒起来的冷意彻底盖住。

    “嗯。”

    她点头,从未有过的乖顺,“我等你。”

    却不知对方有没有听见。

    ★★★

    夜。

    蒙古。

    “再过三日,这腿应当就能恢复正常行走。”

    那苏乌莹故意刁难,不要下人帮她上药,必须嬴子期。他一直耐着性子,她却故意挑衅,“三日啊?我算算,大应的六公主应该能到我手上了。放心,杀她泄愤以前,我一定给你们机会相见。”

    嬴子期小心翼翼将她的小腿放下,语气淡淡,世上好像没什么能激起他的愤怒。

    “她肯定到不了你手上,这点你完全不用质疑。”

    他来部落的目的,只是尽可能在泥泞的道路中,选择一条稍微好走的。

    若那苏乌莹的腿伤好了,肯息事宁人出面作证最好。若她不肯,大不了从此大应再无公主扶苏,应逍不会允许那个女孩儿死在自己眼前。

    他也不允许。

    虽然她,偶尔是有那么点烦人,倔起来也恨不得给她两巴掌,但……

    但好歹曾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不知靠着这个理由说服过自己多少次,在每一次想从王府抽身离去的时候。

    “还有,别怀疑大应的实力。”嬴子期突然抬头,用视线震慑少女。

    “你爹毫无征兆将兵马带到边界扎营,完全没给皇帝反应的机会,加上东西边又有猖獗的突厥和倭寇,才勉强对你们有求必应。就算这次真将他心爱的女儿交出,等他缓过这口气,你们部落不会有好日子。”

    他再一顿:“那苏首领爱女心切行事灭裂,可那苏小主是聪明人。如果你因为一己私情宁愿毁掉部落安宁,那我无话可讲。”

    那苏乌莹见威胁他不成,心头闷闷地,却有点脑筋。

    “要真这样简单,你才不会千里迢迢跑来找我。这说明,我的供词对你们那位公主很重要。你们那儿的人不是很讲究名誉吗?就算她被救出,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一辈子都得躲躲藏藏地活。至于你们那个皇帝——”

    “我怎么觉得,他对这位公主并非真在意呢?”

    如果是那苏乌莹犯下弥天大错,哪怕真杀了人,那苏图恐怕也不会将她交给任何人,即便拼却自己一身皮。

    “所以嬴子期,其实你们根本没的选择。因为如今,只有我——”

    “才能洗刷她的冤屈。”

    良久,

    “谈条件吧。”

    青年起身,抿着唇,居高临下望着床上的人,开门见山。

    好不容易逮着他松口,那苏乌莹胜负欲得到满足,化怒为笑。

    “娶我。”

    她盈盈道。

    嬴子期惯然抄着手,对她提出的要求并不诧异,“你口口声声要我娶你,究竟是想嫁我,还是想赢她?”

    少女没料他如此坦然,也卷着发帽的坠饰老老实实答。

    “想赢居多。”

    “成交。”青年毫不犹豫,身形都没动一下,“不谈感情的话,就没有什么亏欠不亏欠。一个形式罢了,如果可以救一个人,我无所谓。”

    太特别了。

    那苏乌莹心尖一荡。

    面前男子和她十七八年来遇见的都不一样。看着没血没肉,实际就是块温柔的石头。

    然而这块石头的温柔……怎么就不能给她呢?

    不管,先抢到手再说。

    少女面上笑着,捏着坠饰的力度却渐紧。

很痛() 
二皇子府。

    “殿下;宫中来人了。”

    “谁?”

    “李侍监。”

    近身侍卫隔着门回复。

    应江微蹙眉;将一截藕臂搁开半坐起身;满腹疑惑;“他来做什么?”

    李侍监是皇贵妃跟前的人;可他和后宫向来无牵扯;深夜拜访不知意欲何为。

    “说……说是来给陛下送什么定心丸。”

    一听;应江即刻下床,披了袍子往外去。

    “参见二殿下。”

    他刚到,中性嗓音就回荡在空旷正厅;听过去莫名撩人心尖儿。

    应江刚想应,对方的身子又往下伏低,不停掌自己的嘴;“哦哟;看奴才这嘴不利索得,怎么还称二殿下?如今应该叫——”

    “太子殿下。”

    应江脑袋嗡一下。

    后宫的耳朵偶尔比他们身在朝堂的还灵敏;应江心中有了什么预感;却没着急;缓缓和对方打太极:“李侍监深夜来访讲些没头没脑的话;叫有心人听了去;脖子可是会落个疤的。”

    李侍监便悠悠笑,每个谄媚表情都拿捏得当。

    “俗语说得好;富贵险中求。疤嘛……不过就碗口点大。”

    身着褐色袍子的人懒懒打量他,“行了;有话快说。”

    李侍监“诶、诶”两声:“奴才此番是代替贵妃娘娘来贺喜殿下的。听说今儿个;陛下已召集文武心腹大臣前去太和殿,商议太子之位。娘娘侍寝的时候无意间探得陛下口风,这太子之位落在二殿下头上,实实众望所归。”

    闻言,应江大喜过望,近日悬到喉咙口的心瞬间落回肚子。

    他本来极其有把握,但应逍突然出现于栈城救驾,还被召回京师,眼看着又是劲敌一枚。

    好在父皇思来想去,对应逍终有芥蒂。

    “娘娘的意思,是希望日后与殿下守望相助。毕竟一条船,船头船尾都有人更易于平衡……至于八殿下,还望太子殿下日后念在手足情分上放他一马。八殿下年纪尚幼威胁不大,将他逐得远远去做个无权无势的亲王未尝不可。”

    那女人见风使舵的本领倒是厉害。

    以前想方设法想为八弟挣表现,奈何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挣出什么表现?如今见大局已定,为了给自己谋后路,先跑来示好。

    至于应念?

    他又不傻。

    父皇是怎么得天下的他可清楚得很。隔得远,碍不着眼,却也难防。他不会允许自己身边存在任何的威胁。只有死人,才不会有威胁。

    不过表面上还是得应付。

    应江慢吞吞喝口茶,“请转告贵妃娘娘,这颗定心丸本王收下了,深情厚谊自当铭记。”

    本以为谈话结束,李侍监迟迟未起身。

    “其实送定心丸是娘娘的意思,但奴才单方面想给殿下提个醒。”

    “侍监有话不妨直说。”

    “虽然太子位陛下心中已有定夺,但册封的诏书一日未公诸于众,以陛下多变的性子,说不定再生变故。可就奴才看来,目前诏书公布的可能性甚微。六公主突然入狱,蒙古那边又苦苦相逼,六公主这件悬案若一日不决,恐怕朝中不会再兴多余波澜。殿下若想尽快打破僵局,恐怕六公主那边还得多费心。”

    多费心?

    “李侍监所谓的多费心,是觉得本王该费好心,还是坏心?”

    背影微微佝偻的人头不敢抬:“至于好坏……全凭殿下决断。只望殿下将来能记得老奴的只言片语,保奴才的脖子完好无损,别出现那个疤。”

    应江看向李侍监的眸子眯了下。

    半晌,笑。

    “侍监之才呆在皇贵妃跟前实在太浪费。”

    李侍监垂着眼睛,也笑,“陛下都这么说。”

    陛下,都?

    应江心情立时舒畅得不行,唤来奴才,“赏。”

    李侍监回到宫中已近丑时。

    马车悄无声息,从乐阈心腹看守的城门入,却没径直回皇贵妃的琴嫣殿,而是在应逍宫中的寝殿附近停下。

    他处处挑没宫灯的地方走,着一身暗色衣裳、头戴黑帽,几乎与暗夜融为一体。

    及至恢宏甚于其他几位皇子的宫殿门口,就着频率叩叩叩门。

    门开,露出莫名威慑人的一双凤眼。

    “话已带到?”

    “回殿下,已如数转告。”

    “嗯。”应逍沉吟,“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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