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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钗计-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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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苏乌莹在京师大道上买的那把油纸伞已经收起,稳稳握在嬴子期手中。他去马厩栓了马,进来突然见到我,有一瞬的错愕,指节微一用力,竟将那只所谓江南好做工的油纸伞骨头捏碎。

    青年看看我,又下意识看一眼我身边的宋卿好,大致在征询什么情况,那苏乌莹却率先插嘴。

    “呀,公主也在——”

    她拖着病腿缓缓向我走来,中途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拐了一下。

    嬴子期眼疾手快将她搂住,那把江南油纸伞彻底成为弃物。

    嬴子月从慈幼局回来将好瞧见这幕,侧头间,顺利捕捉到我的身影,心中直打鼓。为了让我不那么难受,她故意高声帮我说话,“啧啧,没眼看!拜托你俩克制点,男女有别,毕竟还没真成亲!”

    应文与她一唱一和,拨着杯子里立着的茶叶尖儿笑:“可算有人说了大实话。”

    唯独宋卿好没火上浇油,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

    她到底比那二人成熟些,嬴子期和那苏乌莹两人究竟怎么回事她看得比谁都清,何必挖苦。

    不过那苏乌莹的心理素质也不是吃素的,当作耳旁风一扇,依然自顾自行事。

    她招招手,随行伺候的立马捧着一堆红盒子呈上。原来他俩比我晚到,是中途绕道给嬴子月和宋卿好买礼物去了。

    “不知公主今日大驾光临,只买了几份,不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还不一定瞧得上。就觉得几次登门都挺冒昧,还造成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想藉机道个歉。毕竟子期和你们各位关系不错,我也就希望往后能和大家做好朋友。”

    我到底还是被那声熟稔的“子期”刺到,脸一白,却暗自掐着侧边大腿立马将它憋得红润。

    “那苏小主好眼光。”

    没想,我竟第一个迎上去接礼物,“广福斋的胭脂闻名四方,子月这样年纪的用最好啦。”

    我笑笑,帮那苏乌莹把礼物转给嬴子月,少女的嘴巴差点关不上,怎么和预想的情节不一样,她还以为会天翻地覆……

    应文捏茶盖的手也是一滑,明明端坐在红椅当中,差点跌至地面。

    他从头至尾都关注着我,以及我紧紧按捺在侧边的手,生怕我一个不注意就抬手给那苏乌莹一巴掌,那她一状告到父皇那儿,我又得吃不了兜着走。

    现场众人都各怀心思,连嬴子期都莫名阴霾着脸,我却云淡风轻向他道歉。

    “之前说话行事不经大脑,请嬴侍卫都忘记吧。”

    又道谢。

    “还有,这些日子难为了你,舟车劳顿帮本宫向那苏小主解释清楚,谢啦。”

    再绕到主题。

    “听说你俩情投意合被父皇赐婚?恭喜。”

    ……

    可是为什么,我讲了这么多句,居然没一个人理我?

    我已经很努力去扮演懂事的角色,为什么他们还是用怪异的眼光盯着我?

    为什么明明这里该是我的地盘……

    我却觉得自己是个闯入者。

    当强撑的情绪即将崩溃,宋卿好一眼看穿,适时将我拉走。

    我一动,嬴子月也反应过来什么,气得不行跑到嬴子期身边,狠狠踹他一脚。

    “你现在高兴了?!”

    嬴子期皱眉,硬生生挨过这一脚,却难忍心头强烈的不痛快。

    那个姑娘的反应比预想中懂事太多,的确值得庆贺。

    可为什么,心空荡荡呢。

真心() 
“殿下……”

    角落中;无忌旁观了我的“懂事”;眉头也禁不住揪深;侧首想叫主子拿个主意。

    “是时候找点事做。”

    那人声音听来比雨后空气冷清。

    ★★★

    我一飞出酒楼;夏之时便派人去宫中通知母妃。

    等宋卿好将我送到宫门;妙津正焦急地带着人要出发到王府去;见我狼狈出现;立刻窜上来,“宋姑娘,我家公主她……”

    “去吧;”宋卿好将我神色哑然的我推过去,吩咐妙津:“给自己弄点好吃好喝的。”

    嘎?

    妙津错愕,难道不该是给公主弄点好吃好喝抚慰她受伤的心灵吗?

    宋卿好给妙津一个你没听错的眼神;“给自己弄点好吃好喝的;才有精力抵抗她接下来的发疯。”

    她知道此刻我内心有两座山,一冰一火。

    当眼见那苏乌莹和嬴子期同撑一把伞还言语亲昵;我的火山爆了;所以我气匆匆飞出酒楼朝王府去找人算账;企图将周遭一切烧光来表达愤怒。

    但去的路上;想到父皇那记响亮的耳光;想起到牢中探望的露出倦色的母妃,以及为捞我出狱奔走的三哥和嬴子期……我知道自己失去了任性的权利。我再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扶苏;或许从来都不是。

    旋即心中的火山又撞上一团冰,力量相互制衡;才勉强没将会晤场面弄得太难看。

    可难保回宫后;避开所有人耳目,我不会郁闷得再抽风。

    妙津听了宋卿好的话瑟瑟发抖将我接过,“是、谢小主提点。”

    果不其然,及至三更,我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光脚就跳下榻说要找天下。

    妙津不敢忤逆,去圈棚的时候心想糟了糟了看来后半夜别想再睡觉,便真听宋卿好的话,绕路去膳房往肚子里塞了两馒头。

    我抱着天下,重新数它的毛,跟魔怔似地自言自语道:“一定是我没将你的毛数到最后一根,才没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我要再数一次。”

    妙津一听,小姑娘鼻间立时腾起股酸涩,跪下来试探着要抢我手中的狗,“公主,春夜寒凉,咱们明日再数好么?”我挺感谢她,没直接道破真相:“你就是将它的毛全拔下,那和嬴侍卫也注无望了啊!”

    “妙津,你去休息吧。”我压着嗓子轻轻推她肩膀,“我保证,数完我就死心。”

    有的喜欢无法继续,至少让我重温一遍当日期待他、想念他的心情。

    难道这都不行吗?

    “偷偷的……也不行吗。”

    妙津和母妃一样了解我,知我倔性上来谁都劝不了,终退开半步,颔首:“公主若执意要数就让妙津陪着吧,至少可以端个茶递个水什么的,也免得别人来伺候被娘娘知晓,徒增担心。”

    听罢,我的眼眶竟泛起微热。

    结果天下一点也不配合。

    这只畜生倦极,一直处于想睡觉的状态,被我来来回回折腾着恨不得咬我一口。

    我将它紧紧往怀中一抱,“你主人我这么难过,你就不能乖一点儿嘛!”

    如果天下会说话,第一句应该是:你特么怎么天天都在难过???

    还好它不会。

    它不会骂我,不会逼我振作,更不会将我的秘密告诉任何人。

    于是我就着抱它的姿势,伏到它耳边细声说——

    “原来那晚我真的在做梦。”

    我梦见有个人,在陈仓山巅吻了我。

    他眼里印着我的影子一闪一闪,比头顶星子还熠熠。

    然而影子终究只是影子,水月镜花。

    “可是我啊,还是很喜欢他。”

    说完,眼泪滂沱。

    当晚宋卿好又喝了酒,和嬴子期,就在送我回宫后。

    她居住的小筑与嬴子期兄妹的小院儿一南一北,可她特意绕了大圈,略略打探发现那苏乌莹已经离开,才兴致颇高出声唤他:“嬴侍卫,我们喝场酒吧?”

    “喝酒作甚?”

    “顺便玩行酒令啊,输的人要真心回答对方问题。”

    “无聊。”

    “怎会无聊?我最喜欢得知人家的秘密。”

    青年眉毛都不抬,“可我对宋小主的秘密统统没兴趣。”牵身要走。

    “那你对公主的秘密有没有兴趣?”她动作极快闪到他身前。

    嬴子期行走的步子一滞,像刻意否认给自己听,声量稍扬,“没有。”

    宋卿好忽而紧张挑眉:“嘘,你小声点!被她听见搞不好真要伤心到投河去!”

    宋卿好故布疑云,嬴子期成功上当,下意识抬眼望向附近,面上惯然的镇定露出一丝慌张破绽。

    “嗤,”见状,少女抱着胳膊轻笑。

    “现在,你还觉得这场酒没有喝的必要么?”

    小院石桌。

    一想到那苏乌莹居然要成为自己的嫂子,嬴子月心塞,干脆去慈幼局的临时宿庐住几日,眼不见心不烦,现院中就剩宋卿好与嬴子期两人。

    雨下过了,阴色云层还没散完。头顶无月,惟石桌上蜡烛的火光摇摇晃晃。

    宋卿好平生第二次有掉坑里的感受。

    第一次是她答应和应逍玩感情游戏那日。第二次就是现在,和嬴子期玩行酒令。

    她前阵子才大醉一场没缓过来,现在连着喝几杯就反胃到想吐。嬴子期有点看不过去,“不然,我还是陪一杯吧。”不看僧面,至少给应逍一点面子。

    说完,仰头灌下回甘。

    宋卿好想达到什么目的,就和拼命三娘无疑,也不管伤不伤身拍着桌子喊再来。

    如此反复多次,嬴子期总算马失前蹄,宋卿好得意至极:“机会难得,我就不绕弯子。嬴侍卫,你老实讲,你对公主是不是也有一点动心?”

    嬴子期垂在石桌上的五指微微握起,听完宋卿好的问题已全部握紧。

    半晌,他选择不回答,根据规则自饮三杯,面部红心不跳。

    宋卿好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笑颜却忽然绽开,煞有其事道:“看来,不是一点心动啊……”

    让一个人宁愿自饮三杯都不肯说出来的秘密,像宋卿好这样的人精,心领神会。

    “行,我有数了。”

    少女起身欲走,经过石桌前的青年却停下。

    “其实,”她一顿,“你和应逍一味去想她需要什么,怎样才是为她好的,有没有思考过她自己想要什么?”

    “嬴侍卫远赴蒙古求和,替扶苏洗刷冤屈保住她的名誉。或许,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浮名?据我所知,她连公主之位都不在乎,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资要你开句口,她能立马脱下华服,荆钗布裙跟你走……”

    “能不能开这句口,别人不明白,难道宋小主还不清楚?”

    青年反驳极快,下意识抬起胳膊又饮整杯。

    宋卿好喉头一哽,定了定神又说:“这个世道,家国世仇甚多,你我并不稀奇。可至少我能分清,恨归恨,但爱也是爱——”

    “恨的人,我一个不放过。爱的人,亦同样。”

    嬴子期难得地给她个正眼,半晌道:“那么,爱恨分明的宋小主,真就从没考虑过宋老爷的死,和你爱的人之间有何联系吗。”

    “你什么意思?”宋卿好蹙眉。

    “意思不多,”他放下酒杯,徐徐道:“给个忠告罢了——”

    “如果三殿下真如世人所想,是个爱民如子的仁切亲王,为何当初没站出来,为无辜的宋老爷讲几句话?还是说,找点证据对他而言是件难事?其中纠葛,相信宋姑娘比嬴某更透彻。他即便没亲自动手,但他默许了你们宋家的覆灭。传闻当年宋家的商船将京都渭河都停满,风头无两,与管辖水利屯田的工部尚书起过摩擦。当时皇帝爱戴你们宋家,给了工部尚书一顿苦头吃。工部尚书,可是三殿下的人——”

    嬴子期要么不说,要么就不给人活路。

    “以宋小主的聪慧和手段,不可能连这都没打听到。你处心积虑从扶苏对你的好感下手,找到三殿下这条突破口,呆在他身边一步步走到今日,其间有多少出戏中戏,连嬴某都佩服至极。但我还是那句话,应逍是只老虎无疑,暂时睡着罢了。哪天他睁开眼睛,看见你搞的小动作,恐怕不需别人动手,你就无葬身之地。”

    宋卿好理清他那番话的思路,“听嬴侍卫的意思,好像觉得我和公主入狱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怎么,我的话让你起了这样的错觉?”

    “呵,”宋卿好笑一声,“嬴侍卫若胸有成竹,干嘛绕这样大的弯子远去蒙古,直接向殿下告发不就完结?”

    嬴子期勾唇,笑容却带着冷意。

    “你用不着左右试探,如果我想从你下手,何须等到今日?毕竟,找点蛛丝马迹对我而言,也并非什么难事。”

    宋卿好心中大震,面上却还是维持着笑容。

    “真太有趣——”

    她忽而拍拍手,重新将话题拉到最初:“嬴侍卫不愿从我身上下手,也是顾虑公主?”

    少女眨眨眼,表情意味深长。

    “你若往下查,发现我其实置身事外,便算。若得到的结果的确和我有关,那么,公主该如何面对我,面对她全心信任的好友?那样,她干净单纯的世界,可就真坍塌了呀。嬴侍卫万事周全用心良苦,无怪乎公主对你情根深种。”

    “言而总之,”

    嬴子期起身,也作势要走,“有些没把握的事,奉劝宋小主最好放弃。而今的局面,容不得你再行差踏错。”

    说完,长步离开。

    待嬴子期消失,宋卿好的笑意才收敛,却站在原地久久。

    夜来风急,方才喝下的酒,一时竟抵不了心间的寒。

反击() 
那段时间;日子好像又恢复到宋卿好没出现的时候。

    唯一不同的是;母妃似乎没再打算回阳歌。

    第一兴许是放不下我;第二也是宫中再没有能给她添堵的。

    岚娘娘在世时;手段很辣不知斗死多少妃嫔;现在宫中有机会露脸的就一个皇贵妃与吃斋礼佛的皇后;想来母妃觉得没躲闪必要。更何况那苏乌莹和嬴子期的婚事迟迟没办;她怕我中途再闹什么幺蛾子。

    但自从那晚我将天下的毛数尽,还是没能改变结果,我再没提起过这茬。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闲来点几支沉香闻闻、用吃食逗弄天下。

    我们都知道日子不会这样平淡地继续下去,因那苏乌莹和嬴子期的婚事就定在立秋——

    秋收季节。

    钦天监的批测也说是好日子;他们打算在京城完婚。

    定下日子那天;那苏图也在部落整理了牛羊马,打算亲自赶来献给父皇;感谢他的不计前嫌和深明大义。

    部落牲畜队于路上行进半月;朝京师靠拢。

    可刚走到一半;朝中暗流来得迅猛。

    倒也没发生什么特别大的事;就赶在每年皇家祭祖前几日;礼部的一个官员被清查下台。

    下台官员乃礼部四司中的仪制清吏司,二哥被任命监国太子期间将此人提拔上来;负责即将开始的科举选拔事宜。

    仪制清吏司品级不大,却掌管嘉礼、军礼及学校、科举等事务。

    尤其妄想平步青云走仕途的人;几乎踏破国子监的门槛。科举选拔门道细、油水多;即便应江一而再三打招呼,不许在这当头给他惹乱子,可这仪制清吏司年纪轻轻,自己都是走旁门左道爬上来的角色,哪能不沾腥?

    刑部前去拿人时,那厮还在数银票,睡在银子堆上乐不思蜀,哪料朝夕变天。

    “大人,冤枉、冤枉啊!”

    一般刑部拿人,旁边都会跟着宫廷画工,将现场一切记录下来包括言辞。

    那厮见势不对,一慌,“我、我要见二殿下!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二殿下的人?!”还没等三哥将火往二哥身上引,那人不打自招。

    画工嘴角微翘,句句记录在案。

    若有人仔细打量,会发现这位画工曾出现在三哥的山塘会馆。会馆地处沽苏,正是三哥说要替朝廷广纳人才的地方。可他养的都是小人物,无法名扬四方但都各有所长,不像二哥,四处招揽些声名远扬的角色。

    因为有名气,目标就大,反不好操作。

    “想不动声色去毁掉千里之堤,只能靠蚁。”

    山塘会馆中那些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就是应逍手中的蚂蚁。

    金銮殿。

    夏焕和刑部尚书有点交情,刑部尚书曾得到消息说太子之位已是应江的囊中物,他不愿招惹,游说夏焕前去呈证词。

    刑部尚书为人还算公正,就是胆子小了些,夏焕帮了这个忙,引得应江回去对着夏焕的小女儿一通发难。

    临出宫前,他被父皇关起门来罚跪在太和殿外。

    父皇气得两鬓头发恍惚又白一簇,听外间久跪不起的人声声叩喊,“儿臣识人不清,请父皇降罪,却莫气坏身子!”

    跪了大半日,母妃前去送八宝汤。看见女子,那人的气总算消些。

    “先前陛下亲征,殿下突然被任命监国诸事众多,分心不暇也情有可原。”

    未来朝堂局势尚未可知,若应逍成功上位那便不提。若叫应江钻了空子,母妃现在出声保他,只希望日后他待我这个“妹妹”也能念及手足之情。

    曾经,她是何等透彻之人。如今身在禁宫,却也不得不开始为我打算。

    夏焕的小女儿夏娉婷头一次见应江怒发冲冠的模样。

    以往他对她从来如谦谦君子,要什么给什么、嘘寒问暖,逢年过节还装模作样给夏焕送去几坛好酒……

    “爹爹怎地胳膊肘朝外拐?那可是您的真女婿啊!未来殿下若登大位,对爹爹和女儿难道有何害处?您就这么见不得女儿好??”

    她自小被夏夫人宠大,不知何谓先天下之忧而忧,也曾偷偷妄想过风驾九天。而今自然满腹怨气,夏焕却懒得理她。

    快至夏,女儿家穿得薄纱,夏之时无意瞥过,见小妹胳膊肘处有块青色,倏地扯起来,“这怎么回事?”

    夏娉婷脸一变,甩开亲哥的手:“不小心撞的。”

    她说没说谎夏之时如何看不出?当即攥紧拳头,冷笑。

    “爹爹不过帮着刑部传递了个折子,他就狗急跳墙。太子位还没真定论,他就先拿起太子的架。若以后登上大位,你以为,他还需忌惮父亲、忌惮我夏家在陛下面前的重量,忌惮你吗?”

    夏娉婷面色微赧,“照二哥的意思,你妹妹就全无魅力,殿下对我就无半分真心?”

    真心?

    夏之时更想笑,“真心利用吗?”

    “……”

    夏焕一直在旁听着,瞧着小女儿胳膊肘上的青色,老态面容抖了抖,却始终没出声。

    其实,三哥也没奢望父皇会因一个小小的清吏司就对二哥下狠手。

    他动应江一颗棋子,目的只是给父皇敲警钟,引起父皇心中的秤砣摇摆不定。

    这样太子位迟迟不公诉于天下,他就有更多机会筹谋。

    那头,乐阈被贬职后回了趟沽苏,三哥要他没接到命令以前都以病告假,暂且莫回上京,乐阈趁机在家中陪伴双亲度一段悠闲时光。他告假离开时,父皇问及乐阈的部队暂时由谁带领,三哥竟主动向父皇提议,给二哥的近身护卫升职。

    当初他的举动引来过不少揣测,但每一种无怪乎说三哥疯了。

    “如今剩余皇子里,能和二殿下抗衡的就只剩个三殿下无疑。三殿下主动请旨由别人的护卫担任步兵统领位置。即便只是暂时,但……也不妥吧……”

    应江心中也满腹疑问,迟迟没解开。

    “或许是三殿下示好呢?”

    近身侍卫道,“诏书虽未颁,可谁不知监国太子的真正含义?三殿下兴许见大局将定,想再助殿下一臂之力,于殿下手中谋条活路。”

    应江忽然眯眼,看向自己的近身护卫,护卫秒悟,噗通下跪。

    “殿下该不会怀疑属下对你的忠诚?!”

    他一跪,应江顿时醍醐灌顶,“我这个三弟哪里是懂得认输的善茬,分明是想对本王唱出离间计。”好在他及时反应。

    侍卫长舒口气,缓缓抹把汗。

    “殿下英明!”

    然而没想到,近日三哥的举动频繁,老打得应江措手不及。偏偏他已知父皇秘密拟诏,不敢轻举妄动,就怕中了三哥的计。

    “这种我在明敌在暗的感受,还真是有点憋屈。”近卫感慨道,“也不知那人最近发什么疯。”

    应逍素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也不习惯轻举妄动,若非碰到底线……

    “看来他也坐不住,对大位的兴趣要开始显山漏水了。”

    “何以偏偏是现在?”

    应江背着手,露出意犹未尽的笑容,“谁叫小六突然入狱一遭呢——”

    “毕竟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保护他想保护的所有。”

    良久,

    应江背着手又笑,禁不住举头望月,“却不知他成天这样自以为是,哪日被设计一遭,会是什么表情哈哈哈哈哈。”

    笑声混着过境的风声回荡,惊起梢头雀鸟。

    六月,芒种。

    又一年夏日悄无声息开始。

    嬴子期给那苏乌莹的药膏的确给力,她的腿几乎以能看见的速度飞快恢复。等到芒种,又是健步如飞一个伶俐姑娘,往日身上阴恻恻的气息被驱散点,但她还是将我列为头号情敌。

    那次王府告别,我再没和嬴子期见过。

    当我已经能和天下玩得不亦乐乎,亦能在御花园安静地赏一捧花,更能在应文面前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时候,那苏乌莹居然向父皇请命,要二哥和我带着她去围场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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