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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钗计-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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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了,情话听多何用?那个‘卿’,根本不是她。

    悲哀的是,她到如今才肯承认。

    她终于敢承认。

    见宋卿好没有相让的意思,应逍推她一把,要追扶苏而去。

    宋卿好防备不及,脚下趔趄摔倒。这次,她没能小心翼翼避开那些精致的碎片。

    青瓷碗片散落一地,张牙舞爪着与少女细嫩的皮肉共舞,流出泂泂的颜色。可她像没发觉,反而紧了手,更紧,直到背后传来另道熟悉的声音。

    “妈的,宋卿好?!”

早知() 
从前;阳歌行宫的主殿就我与母妃住。每到夜晚;就阴森可怖。后来;我干脆将寝殿搬到三哥附近;寻安心。

    但我没想过;有一天;这个男子对我来讲;亦如洪水猛兽。

    我能感觉到身后有人追来的气息,连御码头的船都不敢上,直接奔京郊小道那条远路去。也不知要去哪里;脑子里芝麻豆腐混做一团渣,颜色白的黄的黑的欲呕,整个人几乎天旋地转。

    然而我的脚程根本不及他的一半。

    渭水河湾;我愕地被人从后方扯了胳膊;抬头,见到那张令我惊恐的脸。

    我面上的泪痕应该未干;看过去实在狼狈;连声音都是嗡的;“你别、别碰我。”牙关瑟瑟发抖。

    其实;这句警告的力度;根本不敌我方才在王府时说的“放开我!”,但诡异地;那人像被什么烫到,松了手。

    男子微微垂着头;静静凝视我;眸底懊悔甚浓。

    而我,竟因为这个认真且克制的眼神,忘了再躲。

    “扶苏……记得吗?你说过无论我做什么,都会相信,我有我的苦衷。”

    良久,他薄唇轻启,后脑勺的颜色一塌糊涂他却像是没发现,只用定定的眼神抓住我。

    我没再逃,嘴皮还是控制不住的发抖,警戒地远离他一些,“我是说过……但我、三哥……为什么?你爱的是宋卿好啊!但凡长了眼的都能看出,你爱她……你这样做,不仅是给我难堪,我与宋卿好之间又该怎么办?!”

    爱么?

    应逍有点糊涂。

    爱这个字眼太重,连他都没底气能否担得起,怎么敢对别人说?

    可如果不爱,那为何,曾脱口而出要给她一个家。明知这个家要成型,有多艰难万险、阻碍重重……

    “还是那句话,你什么都不用懂,就负责相信我。”

    不知过多久,黑森阴冷的树林中,依旧重复着这一句。

    我正欲开口再追问,那人忽而眉峰一蹙,“不对。”

    他鹰隼似的目光落到我痕迹满布的脸上,“从方才开始,你就没质问过,何以我两是兄妹,我却对你……”后面的,他没脸再说,我却懂。

    被突然提问的我也是嗓子眼儿一紧。

    半晌,垂眸,苦笑。

    “因为,我早知,我并非父皇的亲生骨肉。”

    14岁那年,从阳歌返京前一晚,我因将常年离开母妃而不舍,妄图跑去她的宫殿,与她挤一朽聊一晚。然而,她却并不在寝殿中,连贴身侍女都抛下。

    犹记得,依稀也是这样的深更,她能去哪儿?

    我满腹狐疑,忽而想起她平日会去的一座后院,那里只有一颗梨树,每年都开花。

    许多人都讲,一棵树若成长得过于好,下面必有骨骸。以前,我只当那是坊间吓唬孩子的玩笑话,那日,从母妃旁若无人絮叨的旧事中,我才知,是真的。行宫后院梨树下的骨骸,藏的,正是我的生父。他的尸骨零落于战场,父皇说再找不到,谈娘却托人,凭着胎记偷偷将弟弟搜寻回来,入土为安。

    父皇知道这座小院的存在,却不知其间猫腻。

    又或许,他是知道的,但比起勃然大怒解开真相,他宁愿选择视而不见。至少这场玲珑局,他解不开,但一生都将与这颗棋子绑在一起。

    是的,我得知真相,先于所有人。

    这,才是我真真正正性子大变的缘故。

    因我知,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他是别人的君,同样也是我的君,而不再是父。一直以来,我在皇宫走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直到遇见宋卿好。

    她曾说,希望我帮她活得干净透明。其实,她活得比我利落。

    她要什么都会去争,不要什么都能狠心去丢,我不行。

    世人眼底,我受尽恩宠庇佑。可每一天每一天,我都活在惶恐中。因我不确定,这样铺天盖地的恩宠与庇佑,究竟什么时候就到头,然后,前方就是地狱了。

    当嬴子期向我说起那段恩怨情仇,我很想大声告诉他,“不用介意的子期,我与你之间,根本没有血海深仇。那个父皇,不是父皇,那个皇室,只是樊笼。”

    但我怕,这个消息一旦走漏,父皇颜面受到挑战,怕他会对母妃做出什么,对我身边的人做出什么……

    嬴子期,我不想没有你。但是,我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有能力。

    密林间,三哥的脸色在夜晚看过去也惨白。

    明明他也已经知道真相,却像是现在才消化。那苦涩结成一缕一缕的丝,将男子面容缠绕:“原来,你早知我与你……爱上的,却还是他。”

    语出,我总算明白他的苦涩,彻底失了神。

    诚如宋卿好所言,感情这个蛮横的玩意儿,毫无道理可言。纵眼天下,爱恨交织的例子比比皆是,根本不差她与他。

    “但我想和他成为特殊的那对。”

    少女曾瞳孔晶亮对我讲。

    忽而,她利箭般的模样也瞬间闯进我脑海,令我胆战心惊。

    不过,无论她什么样子。从今晚开始……我都无颜再面对。

    刷刷刷。

    树林中陡然传来一系列外声,庞大的,急迫的。

    三哥比我更先反应过,趁势一把将我拉近身前,从未有过的严肃神色,“扶苏,你信我。不管是你亦或你腹中的孩子,我……都会保全。”

    说完,不等我反应,我们已经被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御林军包围。

    领头的是好久不见的乐阈,率先向三哥行礼,尔后当着众将士的面向我拱手。

    “公主,陛下连下两道圣旨召您回宫,请别让属下难做。”

    父皇派乐阈来,分明是知道三哥就在我身旁,怕换了别人,三哥与其动手。

    乐阈是三哥的人,暂时不敢明目张胆抗旨,定能将我带回重宫……那个男人的算盘,从头至尾,谁都没他打得响。

    临别,三哥依旧保持不动的姿势,冷眼睨着我远去的方向。我曾回过一次头,对上男子莫名坚定的眼光。

    不知怎的,经历这件事后……我竟还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也是那晚,嬴子期收到一封信。

    他和嬴子月离开京城后并未远走,在距离京师最近的陈仓落脚,然而皇城的消息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直到这封信出现。太阿剑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气息,煞气缓缓地就要溢出,迅速被嬴子月打断摁住,“哥?怎么了?是不是公主……”

    话没完,玄衣男子飞身离开。

    小姑娘眼角一晃,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原地做鬼脸,“靠!”

    骂完反应过来,悲愤不已,“我怎么学会应文那家伙的词儿了!”

    ……

    王府,月光正浓。

    “你知不知道?每月逢十五,月亮都又大又圆,并非中秋才是。”看宋卿好老抬头盯着月亮瞧,应文一边替她包扎,一边没话找话说。

    王府的下人势力,见宋卿好失势,谁都不愿轻易接近,连那个金创药都扭扭捏捏的,直到应文摆出皇子脾气,跳脚不已。

    宋卿好并未觉得疼。

    心脏的地方倒是酸得很,又悄然滑过一丝庆幸,像是从今往后,她和应逍就扯平了。

    她上演欺骗利用,他就徒手粉碎她的自尊。

    世人都说,爱是指尖生出一根喜悦的刺……又喜又痛。她以前不明白,而今,总算深有体会。不过,不再重要。

    立时,少女眸光大定,仿佛滑过一丝视死如归。

    “扶苏估计被吓得不轻,你能带我进宫去看看她吗?”忽然,宋卿好开口说。

    少女的语气从未有过的轻飘,听得应文耳根子发烫,一时傻眼,“啊?现在?”

    宋卿好点点头,神色正常:“她不久将被许配到蛮夷之地,本就忧郁,此番想到我,以及……的关系,恐怕想死的心都有。我不放心,想见她一面。”

    应文心里那个感动啊,他就知道宋卿好是嘴硬心软!自己没看错人!也没喜欢错!没……喜欢???

    兀自吓大跳。

    “但……”应文踌躇,“现在宫里估计也乱得很,你现在去好像也不太合适?”

    “乱,才容易混进去。”

    应文再一想,也找不到什么反驳的借口了。

    临行前,宋卿好说想换身衣裳,应文留在凉亭等。

    她梳了宫女头,换了装,不施粉黛,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就是个普通宫女,在镜前伫立良久。

    若此时有人来,大概会觉得,她在欣赏镜中伊人。可仔细看,少女的视线,一直稳稳落在铜镜前的首饰盒中。

    宋卿好从小筑搬到应逍的寝殿住过一段时间,带过去部分东西,这只首饰盒却安然呆在原处。她吩咐过下面的人,别动。以前黄鹂好奇打开来看过,是一只金爵钗。尽管样式简单,却一眼能窥出其做工并非出自普通钗匠。

    “听说是一对,三殿下送给公主,公主又将其中一只给了你家主子。”

    有女子的地方不愁没小道情报,黄鹂曾听府中待了更久时日的婢女说。

    不过,怪异的是,她记得,那金钗的尖锐部还隐隐泛着点红,似乎曾经刺过什么东西,迄今残留着它的颜色……

    院内,头顶月色更浓。

    等待的应文忽然眼皮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发生,心慌慌地差遣黄鹂进去看看宋卿好的情况。黄鹂推门的动静将一直静思的人打扰,等她露脸,只见少女绰约身姿翻展,首饰盒在她宽荡袖口间一闪,开了条缝。

    “小主,五殿下还在庭外候着。”

    “知道了。”

    宋卿好收紧纤细胳膊与腰身,下巴微挺,直直走出去。

    黄鹂似懵非懵,留下来将屋子里的杂物规整一番。等规整完毕要扣门出去,下意识偏头看那个一直被宋卿好珍待的首饰盒,上前打开——

    金爵钗不翼而飞。

    那头,宋卿好已然踏进宫门。

    当她跟在应文身后,离太和殿越来越近,同时将袖中尖锐握得更紧时,忽然轻轻失了笑。

    原来,所谓的结局,早在一开始,便写就好。

    有的故事始于金钗——

    终,怕也是这样了。

拘泥() 
重宫守卫重重;宋卿好想做的事情自然没那么容易。

    就算成功;也休想从这大内逃出去了。

    或许;逃不逃得出去;从她见到我和三哥那不堪一幕起;已不再重要。

    应文是护身符同时也是个惹事儿的;他身份高贵;走哪儿都宫女跪成一团。期间宋卿好以太招摇为由,要自己前来我的寝殿,他想想;没毛病,也没生疑,正要放人;拐角处突然蹿出一行宫女。

    带头的宫人是浣衣局的;与徐福关系好,也见过宋卿好。

    为不穿帮;应文眼疾手快大步前去;一把将宋卿好的连人带头捂进胸前;遮住她的脸。

    领头的宫人立即下跪;尔后狐疑似扫他怀中女子两眼;被应文挥手赶走,“没事儿;淑妃房里的小丫头摔了一跤,本殿下安慰安慰。”

    世人都知这五殿下风流成性;却不知在大内宫中、天子眼皮下;他也如此胆大。

    领头的宫人半信半疑,行礼过后,带着队伍离开。

    约莫走了七八步,那领头的忽而回首,应文却以为危机解除,将少女的脸从怀中抬起来。

    星星点点宫灯下,那不施粉黛亦绝色的一张脸,立时叫后宫无颜色。

    王府。

    应逍刚进门,无忌和黄鹂瞬间迎上,“殿下,五皇子将宋姑娘带进宫去了!”

    “进宫?”男子难得心事重重,神色也俱是疲惫,差点没反应过来,“这个点进宫做什么?”

    黄鹂被无忌推一把,“你说。”黄鹂支支吾吾,“奴婢、奴婢也不清楚。但奴婢刚刚打扫小主房间,发现那支她最喜欢的金爵钗不见了!”

    轰一下,应逍脑门充血。

    太和殿内。

    金黄高椅上的男子斜睨下方跪着的宫人,“你是说,那宋氏千金宋卿好,此刻正在宫中?”

    “是,陛下,与五殿下呆在一起,举止异常亲密。若非奴婢亲眼所见,段不敢背后议论皇子是非。只那宋氏女身份特殊,奴婢不敢欺君罔上……”

    中年男人龙眼微眯,口气渐渐凝重,杀气毕露。

    “竟敢在朕的几个皇儿中间肆意游走,妄图祸乱朝纲。看来,朕,留她不得了。”自言自语着,立时唤,“徐福,命禁宫守卫带一队人,速速将她给我拿下。”

    大殿上,威严之音响彻。

    太和殿附近的守卫忽然增多,宋卿好藏了藏袖中的利器,躲在角落打望。

    她其实并不自信,以自己的功夫就真能完成什么。

    可事到如今,惟有报仇这件事将宋卿好仅剩的气提着了。如果她认输,恐怕,真就没有活着的意义……

    原来,这场感情对弈,自己早输了个彻底,一败涂地。

    应逍还在时,她觉得这个男人,自己狠狠心总能放弃。

    直到今夜,他用这样的方式绝情抽离,她才发现自己早已是依附他而存活,就像藤缠树。

    如果树倒了,藤怎么活?

    嘭。

    遇上大殿附近的一队守卫换班,宋卿好刚想趁机靠近,背部忽然撞上一堵肉墙。

    那人几乎是用咬牙切齿的力度将她往怀中一揽,抱起腾空,黑衣黑面。

    不用看脸,一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宋卿好已知来者。象征性挣扎了几下,无果,只觉骨头被勒得更疼,总算放弃。

    应逍一出手,徐福带领的那队侍卫刚搜寻到此,只见一黑衣闪现,叫捉拿已来不及。

    王府。

    今夜注定灯火通明。

    应逍粗鲁地将宋卿好往床上一扔,挥手碎了夜行衣,露出依旧好看的面目与修长身材。

    少女依旧是那个少女,他依旧是他,只是两个人就这么一高一低用眼神对峙着,像恨透彼此。

    “想死?换个方法,别给其他人添麻烦!你诱应文带你入宫,是想他跟着你一起陪葬?!”应逍半弯腰,将她困在胳膊与床榻之间,几乎没有移动的余地。

    两人怒目相视,宋卿好不甘示弱,冷笑:“你到底是怕我牵连五殿下,还是牵连即将荣登太子位的……你?”

    虽口气轻飘,火花四溅的眼神却掩不住,仿佛能把空气撕裂出口子。

    好半会儿,应逍起身,离她稍远,也是冷笑:“牵连我事小,你和扶苏交好,牵连她,就很麻烦。”直攻少女命门,看伶牙俐齿的她气得说不出话。

    宋卿好被他三言两语就噎得喉管疼,差点喘不上气,再无法控制地开始口不择言:“应逍,你个人渣,那可是你妹妹啊!你俩虽无血缘之系,到底也是看着她长大,把她当了十年的小妹,你怎么下得去嘴?嬴子期将你劈成两半那日,我定笑着鼓掌!”

    “嬴子期?省省吧。如今本王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身边群英环绕。嬴子期再厉害,双拳难敌四手,谁治谁还不一定。”

    “应逍你无耻!”

    “不无耻怎能配上你?”

    “呵,那也对。那我们两都好好活,活在对方身边,看彼此稍微变好一点,就把他往地狱再拉一把,千万别用丁点伪善去欺骗更多无辜的人!”

    应逍面部禁不住抽搐,直起身,不再同她啰嗦,“要好好活,就别他妈再给我出幺蛾子。否则,宋卿好,我——”

    说到这里,生生顿住,“我若再救你多一次,我就是傻子。”

    话完,身着内里子就转头出了门,消失。

    宋卿好本来还要发疯的,却被最后一句说懵。

    应逍那口气,压根不像之前针尖对麦芒,反像多了一丝无奈。是警告,还带着祈求。所以趁着她思忖的时间,应逍吩咐人将门窗统统上锁,她都没反应过来。

    “应逍!”

    ……

    应逍一出去就和无忌正面碰见,青年一脸凝肃。

    “宫里来人了。”

    他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却是很久才说话,“把人引到正厅稍做休息,我换身衣裳。”

    “是。”

    皇宫,太和殿。

    “宋氏女整晚都和儿臣呆在一起,如何□□到宫中?夜深灯昏,那宫女约莫是看错。”

    应逍恭敬跪在殿上,旁边一同跪着的还有应文,“是啊父皇,儿臣行事放浪忘记宫中规矩,见母妃房中婢女哭得伤心就……那婢女名春桃,父皇若不信,大可传她上堂对峙。”

    捉贼捉脏,现在说什么都晚,应文硬着头皮,誓将谎言进行到底。

    小半个时辰的静默后,终于有了第二道声音。

    “老五,退下。”

    应文看看金座上的人,再看看三哥,微不情愿,却知道今日不是能讨价还价的场合,忙低着头遵旨。

    须臾,殿上只余应逍。

    直到确定四下再无人,应怀光淡淡起身,绕到三子跟前开口:“朕约莫是老糊涂了……竟不记得,那道太子诏书交到尔手上,有多少日子了?”

    应逍心惊,俯首贴面:“父皇金玉良言儿臣日夜不敢忘。儿臣是怕,现今能力尚不能与父皇相提并论,害怕……无法担此大任。”

    顷刻,男人面目的棱角仿佛都尖锐了,却不再说话,只用狼一般精准的目光探索着他。

    应逍不敢抬头,但他知,有的事情,如何避,也避不开了。

    王府。

    应逍回府后谁也没搭理,径直去了藏书阁。

    自从与宋卿好闹掰,他几乎都住在这里,连同那道一直未被他公布的圣旨,也悄悄静静躺着。

    是夜,藏书阁的尘埃荡在空中特别惹眼,晃到男子眼底,总算令这座不知站了多久的雕塑动了一动。

    金殿之上,应怀光逼迫的眼光和四溢的怒气不再掩藏,应逍知道那代表什么。

    究竟宋卿好今夜有没有进宫,有没有什么打算,对应怀光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频频出现在他耳根子旁的少女,他是真的,不打算再留。

    思及此,男子修长分明的五根指节紧紧捏着诏书,无意识地加力再加力,似要将它粉身碎骨了才好。

    细听,他口中喃喃念过一个名字——

    宋卿好。

    宋、卿、好。

    “为什么要逼我……为何,一而再三逼我!”

    咔嚓。

    诏书折断。

    那人抬眸,冷意翻飞。

    没一会儿,无忌推门走进,“殿下,竹居已有贵客到。”

    竹居,是宋卿好与我都不知道的一处存在,三哥的秘密基地之一。

    应逍推门而入,只见到一个婉约深陷的背影。那背影用带着斗笠,深深将容颜掩在斗笠下。

    听见动静,“斗笠”方才缓缓回头,与三哥一个眼神交汇后,他轻轻冲对方点下头。

    而这边,无忌却微弯了腰,做出下跪动作。

    “属下参见皇后娘娘。”

    语毕,跟在皇后身旁的另一人也脱下蓑衣,静静回转身来,面向应逍,单腿下跪。

    “臣,孙连权,参见殿下。”

    应逍亲自将他扶起,不动声色地,“孙将军不必多礼。”

    皇后虽一身素衣,到底难掩皇家贵气,紧跟着叔父孙连权款款而来,“是了,叔叔——”

    “你同殿下迟早一家人,自不必拘泥于此。”

是以() 
这一夜;比以往每个深夜都漫长。

    应逍后脑勺的伤口简单包扎过;还隐隐往外渗着血;他却不自知。

    等一干人从竹居散去;无忌有些担忧迎上去;“殿下;还是回府请太医院的人诊断下吧……”

    他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什么,忘了摇头,末了忽然想起什么吩咐;“尽量别送东西去,一点润唇的水或稀粥即可。”

    喂饱了,就有力气逃走;还是饿着好;饿到……大局已定,她再翻不出什么浪。

    虽没说出名字;无忌却心领神会;叹气不断;“连我这么愚钝的都看出您对宋姑娘真情实意;难道殿下您……真不自知?”

    肯定不知。

    否则怎会对公主……讲到这里;无忌的表情都莫名赌气。

    尽管,他早知自己根本没有发脾气的权利。

    “就算您对宋卿好的感情已不复从前;又何必答应娶孙连权的女儿?那姑娘自小江南长大,连面都没与您见过。若是为了大位;如今朝野上下;谁不支持你继位太子?往后,陛下……以您的实力也顺理成章,断不用急在这一时。”

    他的确不急,但有的人,已等不了。

    “再说,皇后连陛下都能够背叛,对您……”无忌还在喋喋不休。

    “皇后与本王是一样的人。”应逍负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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