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京钗计-第5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的确不急,但有的人,已等不了。
“再说,皇后连陛下都能够背叛,对您……”无忌还在喋喋不休。
“皇后与本王是一样的人。”应逍负手,道。
她与他一样,为命运所累。
皇后一生就一个儿子,却在岚妃陷害下失足落水再也没爬起。彼时,皇帝因岚妃与德妃神貌特别相似,对她圣宠正浓,心底明明觉得此时有蹊跷,却还是信了岚妃的规划,最终为了息事宁人。
说到底,还不就看准她性子软,好捏?
她本有荫厚的家族做支撑,却生了副不争不抢的心。到最后,竟还是没能落到好结果……要她怎能压抑,这颗蠢蠢欲动吼着要为儿讨公道的心?
应逍的确与皇后同病相怜。
一个在应怀光刻意蒙蔽的双眼下失了母妃,一个失去了幼子。
尽管这二人表面再故作云淡风轻,却比谁都能感同身受彼此心中的苦与恨。皇后曾暗自发誓,不管用多少时间,不管多少年,都要应怀光尝到孤家寡人的滋味。
他为美人负她儿,她就葬他江山,以赔偿。
于是,她多年伪装、吃斋念佛,叫所有人都相信了自己仁心仁厚,才能将岚妃的儿子、皇帝四子,不着痕迹地教唆几句就送上战场,英勇就义。而应逍,表面被发配阳歌,实则宫中动静尽在掌握,包括,包括中途宋卿好耍的小把戏。
她以为,是自己给应江出的谋划的策起了作用,自鸣得意着,却不知自己的喜乐,悉数落进那人的眼。
应逍也并非没迟疑过。
阳歌围城之巅,皇四子战死的消息传来,应逍曾心有歉疚言,“若有一日,我也像四弟那样……”那样死在沙场上。
那刻,他已然开始反省,如果让自己心里好受的代价,是同室操戈,那这场复仇,究竟有没有意义?
宋卿好一句话打断,“我不许你死。不许你死在我前面——”
“我还等着殿下踏凌霄那日,与你持江山以抨,执星月落子。”
她描述的未来太美好。好到他真打算放下过去,在心中与应怀光和解。
因为他怕继续下去,真落得与四弟一样下场,权利修罗场根本没有算无遗策这一说。应逍忽然怕失败,怕死,因为活着有人,在等。这才有了后方,他非要前去战场营救应怀光的一举,只为表忠心。
奈何成亦宋卿好,败亦是她。
应逍承认,宋卿好比自己想象中要聪明更多。可他一直不愿承认,仇恨在她心中的分量,也比爱他更多。以至于后来,当真相冒出冰山的角,有一瞬间,他竟觉得自己哪是什么算无遗策,分明是个傻子……
宋卿好看着稳重,实则行事激进,近乎自大。她忘记应江是狼,还期望与狼共舞,不留痕迹?
就算应江咬不死她,也终去她一层皮。
大内监牢,应江口口声声不会出卖宋卿好,故作暧昧,不过想看应逍反应。若非应逍拿住死穴,他唯一的孩子,恐怕见应逍无动于衷的第二日,应江便将真相公布于众。可等孩子一落地,纸终究保不住火。届时皇子死罪已免……宋卿好,本一个戴罪之后,将有如何下场?
更别提,真相还没呼之欲出,应怀光已稳不住。
……
竹居。
向来看事情片面的无忌不知应逍心中万千变化,眉头还未展。
“那……大计划定在公主出嫁突厥之日,公主知道吗?”
“她知道这些没好处。”
“公主大婚,宫廷防卫最松懈的时刻,的确是个好机会。可如今禁卫军虽由乐阈统领,乐将军为人正直,怎会甘愿为殿下背逆天罪名……”
话未完,一道黄色乍现,落进无忌视线。
“将它送到乐府。届时,他自知该怎么做。”
无忌狐疑,却领命应下。前去送黄诏的途中,还是忍不住好奇摊开看,没看两行,大惊——
宋女卿好,貌与用心皆非常人能及,实祸害也。朕已遂三皇子愿,归沽苏之宅于此女。爱卿当见机行事,杀之。
诏书是给孙连权的,应怀光最信任的大将,皇后的叔父,兜兜转转到应逍手上。
原来那个男人所谓的泯恩仇,障眼法而已。
正如宋卿好所言,应逍与扶苏,终究将他想得太仁慈。宋卿好走与不走,去到哪里,都摆脱不了悲惨命运。以至于最终,应逍才默认她继续留在身边。起码在他身边,尚可保她一时安宁。
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老是迫不及待要去招惹应怀光?!
再等等不好吗……
乖乖地不好吗……
要说多少次,请相信我,才能打碎她的犹疑。
要怎样,她才肯和扶苏一样,哪怕前一刻他逼不得已做出伤害她的事,都只需要一句,“信我。”那个少女就能安下心去等,等他为她扛下天。
于是,应逍恨。
怎不恨?
若按照他的计划,登上那个位置兴许会慢一些,却绝不会走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再多救你一次就是傻子?
看来,他不仅是傻子,还是疯子。
为了救她区区一命,竟要颠覆一座城。
那个自诩对任何允诺都说到做到的人,对自己承诺的,关于宋卿好的一切,他始终没能做到。
“时至今日,皇兄,你难道就没想过……将她找回?”
后来,我和应文,都曾不甘心问询。
已然黄袍加身的男子目中无物,神色空空,“我真的想过给她家……”
“可是扶苏,我想给的家,在她选择利用应江去复仇那刻,已坍塌。”
只是,当时的彼此还不明白。
当宋卿好选择与应江为伍,看似斗了几个虾兵蟹将,却是将应逍逼到绝路。
她逼得他重拾武器,将早就放弃的计划摆上台面。逼他与时间赛跑,赶在父皇动手前将主动权握于自己手上。同时,也逼他向皇后与孙连权妥协……应逍一退再退,去往凌霄的路好似宽了,可他能与她相伴走的路,渐渐不辨。
所谓气数,已尽。
是以。
★
同年。
立秋。
发生过两件事。
一件是,我的月信来了。
太医说,月信推迟,一来是我下了一次水又淋过雨,加之郁结不思,导致身体机能紊乱。我不知该高兴还是失落。
高兴的是,即便我真嫁去突厥,也不会因未婚生子给大应丢脸。
失落的是,我以为上天恩赐,给我一个与嬴子期有关的礼物。起码从今往后,思念他的每一刻,我都不再孤单,却是乌龙一场。
接着,便是另一件事……
我着了红妆。
我想象过很多次这样的场景,对象却统统只有一个人。
一月前,被抓进宫那晚,三哥曾声声在我耳边讲,他会保我。直到描金轿到宫殿门前,母妃眸中的泪隐忍不落,妙津呼天抢地想要随我来那刻,他还是没实现诺言。
但为什么,我并不害怕?
隐隐之间,总觉得今日会有大事发生。
隐隐地,感觉三哥还是会实现他的诺言,像以往每一次那样,不让我失望。
打前夕入夜始,京城街道就群民退散,往常摆得满满的小摊被收拾得宽阔无阻。
正是这样的宽阔和寂静,将唢呐与仪仗队的声音放大在耳边。我听着听着,竟恍惚有几分哀乐的意思。
这阵乐声越响越大,头顶的金冠几乎将我的脖子压断,我难受得只想吐。
忽而,轿子停了下来,乐声也是。
我静坐着,细心听外边动静,直至一道剑气劈开轿帘,荡起我的凤冠与霞帔。
儿时,少不更事的年纪,我偷偷对也还是小宫女的妙津说,“以后本公主的驸马,定是比三哥还英俊神武的男子。他会像戏本里唱的那样,从天而降。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他一出现,天下莫不觉其姣也。”
京师大道中央,我怔怔瞧着眼前的人。
一改往日玄色衣衫,清逸飘飘。他身上那件白衣,正是我在陈仓山巅,亲手做的。
那时,我怎么诱导他都不愿主动穿上。
今日,好像将死之人回光返照,什么好梦都实现了。
“什么?”
等嬴子期飞身到描金轿前,我还在喃喃那句:“天下莫不觉其姣也……”
他惯然蹙眉,眉间带着点不耐烦,与气恼。
我环顾四周,看看倒了一地的突厥随从和宫廷侍卫,嗔目结舌、结结巴巴地:“你、你来做什么?”
青年眉心处的懊恼更甚。
“我来……”
好半晌,
“教训人。”
语落,额头猛遭一击。
为我()
“以后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戏本子统统给我扔掉。”被太阿的剑把敲疼;我还没来得及发火;嬴子期又严辞令色加上一句。
“我、看看戏本怎么了?还不能有点消遣了啊!”
压根忘记这是在抢婚现场。
“消遣找点别的法子;跟我练功;或者和子月逛逛;反正比成日给自己加戏好。你知道;我看见怀孕这两个字……什么心情??”
什么家国;什么恩仇,什么不能相守的苦衷……统统都化为四个字:
去他娘的,心情。
原来;那些我们认为比生命还重要的事情,只因为还没出现参照物。
当参照物出现,你恍然大悟;原来之前在意的;根本没那么重要,包括尊严。
后面的话嬴子期始终没讲;但我大致能猜到他的心理活动。看来三哥要我等的;不是他要为我做点什么;而是刺激嬴子期来向我低头。他知道;他一定会来。这是送我最好的礼物;也是我最想要的弥补。
哪怕,以后大应再无公主扶苏。
他;也再没有小妹,扶苏。
陪嫁盒子里的渊虹突然发出嗡鸣声;似是感应到太阿的存在。
离别那日我将剑还给嬴子期;后来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又放回我在王府的寝殿。
见我这种情况还随身携带,甚至剑柄也撩开,他似猜到,如果他终究没来,我会做点什么,指责的面容一下变柔和,“我们走。”
我们走,不再是谁单独的旅程。
当我一身红衣被嬴子期抱起腾空,曾回首看向熟悉的金碧辉煌,那里仿佛已乱作一团。
密密麻麻的重兵将太和殿围个满当,然后心底某股预感越加强烈……
晨,王府。
宋卿好想过自己死在战场上,死在刑场上,死在敌人手上,没想过可能是被饿死在王府寝殿里的。
应逍真是够狠,每日只给水喝,每两日吩咐人来喂点稀粥,勉强维续她的生命,却不给她有其他行动的力量。她堂堂冰雪一少女,现在却过得恍恍惚惚,连被关在这里多少日都不知道,直到今日清晨,他总算出现。
晨曦初白,宋卿好睁眼看见门开了条缝,有道挺拔身影逆光而来。
她原本嫣红的嘴唇此时掉着皮,整个人苍白得有气无力,直等那人走到眼前,才看清应逍的眉和眼。
定是饿出幻觉了?
他往日写在脸上的戾气和决绝荡然无存,竟依稀闪过半丝眷恋,很快又飞逝。
宋卿好没力气吵架,只好重新躺下去,偏开脸不愿见他。
应逍从手里提着的竹篮中取出米粥,舀了一勺作势要喂,宋卿好只当没看见。
那人极其有耐心,也不怒,把碗一搁,身子微微倚着床沿而坐,摆出谈判姿势,“来,宋卿好,我们今日将全部的话说清楚。说完了,我就放你走。”
一听,宋卿好来了点兴致,总算幽幽偏过头,“好,第一句,我问——”
“应逍,你是不是一点也不喜欢我了。”
床沿边的人一怔,思忖许久,“一点余情都没有是骗人的。但除了维护这点余情,还有……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宋卿好见他态度前所未有的诚实,一时也犯懵,再细看,才发现怪不得应逍进门时反射光那样强。原来,他穿的一身银色戎装,发髻高束,衬得整个人都丰神俊朗。再细细回想,那从昨夜就似有似无传来的喜锣声。
“扶苏,她……”
“今日出嫁。”
这是第二句。
到第三句,宋卿好的状态已近乎不知所措。
她微微从床榻坐起身,饿了近一月,眼窝深下去形似枯槁,可脑子还是清明地。瞧他装扮,再瞧他今日态度,立时惊悚,一把拽住应逍的戎袖。
“那你想做什么?你这样、是想造反?”
这句,他没回。
宋卿好整个人彻底激动起来,“你是不是疯了?你好不容易走到这步,大位指日可摘,不过需要等等罢!”说着,忽而反应过来,喃喃自语似地:“对,我怎么忽略了……你能等,扶苏等不了。”
看她方才还燃起来的瞳孔顿时灰白,应逍心头一扯,四肢百骸仿佛都密密麻麻疼起来,形如千刀万剐。
一点余情?
对的,没错。
一分情也是余情,十分情也是余情。他对她到底几分,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敢去界定。
“说不定是最后一次喂你吃饭,当真不想有个好的结束吗?”当死寂蔓延,朗润男声再响起,带点调笑,宋卿好却无法因这久违的和谐气氛展颜。
她清楚应逍是个没有十全把握不会轻易行动的角色,但事关扶苏,她不确定了。万一他急不可耐筹备不周,万一在城楼上的话实现,他真尸骨无存死在修罗场上……宋卿好不敢去想那副画面,只一想,眼眶里的水就猝不及防溢出。
为了不被看出,她迅速低头,含住递到嘴边的粥勺,良久不愿松开。
应逍只觉胸间那根拉扯心脏的绳子更用力,痛得隐忍不发,一口一口喂完。熬过行刑般的时间,他闭了闭眼,将张狂叫嚣的莫须有情绪埋葬,猛一下将碗搁在檀木桌上,起身就走,腰间的佩剑等物件环佩叮当直响。
“应逍!”
宋卿好没忍住,还是低了高傲的头颅,叫出他的名字。
在他对扶苏做出那样的事情后。
在他说对她仅有一点余情后。
在他,真的决定不要她以后。
“别忘了,在阳歌城楼,你答应过我什么——”
“你答应过帮我报仇,最后你对应怀光心软了。你答应要给我一个家,这家还没建好,瓦砾就被你亲自拆了。那至少……至少做到一件行不行?!你答应过,不会死在我前头。方才我吃下这碗饭,看来短时间是死不了了……今日你……”
请你也别死。
请你活着。
应逍被宋卿好难得示弱的模样刺激,一口气几乎出不来,差点忍不住转回头,去拥抱那副瘦成不像样的骨头。
可如果他伸出手,就怕再也丢不掉。
他若起兵,没有孙连权,绝无可能成功。
什么样的诱惑才能让一向对父皇忠心的孙连权倒戈?惟有权利。
于是定江山那日,亦是他们孙家平步青云那日。孙家小女儿,也会在不久之后,迎来百官朝拜,贵不可言……
而宋卿好,应逍太了解,她万不肯与任何女人一起共享自己的爱人。
她曾那样信誓旦旦说,“应逍,你信不信?从今往后,你只会有我一个女子。”
她那样骄傲,怎甘愿打自己耳光?
就算她肯,那些背后的真相,她亦无法承受。
毕竟,从何说起?
难道对她说,因为你的自以为是,逼得父皇不得不对你动杀机。为保你一命,逼得我不得不造反,不得不与孙连权为伍,所以,我必须明媒正娶孙家的小女儿。难道要她承认,的确是自己的冒进,导致了一连串的意外和不受控制……
比起知晓真相,卑微地留在他身边,应逍了解宋卿好,她,宁愿自由。
而自己……自己,也根本没说假话。
今日大局究竟如何收尾……他败,便罢。他成,恐怕将来,他也会控制不住自己,去埋怨那个少女。因为从今往后,弑君杀父的罪名,一生都将与他如影随形。这样,他与自私自利的应怀光又有什么区别?
他害怕变成过往自己都憎恶的人。
但今日过后,他是了。
今夜开始,他的噩梦,将再多一个。
京郊树林。
嬴子期将我劫走到这儿,我心头不详的预感越加强烈,“父皇就怕出乱子,特意要三哥的人来护卫,届时出了事好拿他是问,以此保证我绝不敢逃。现在我走了,三哥怎么办?”
他的脸色忽然很不好看,“他的死活自己会负责。”
察言观色我虽比不上三哥与宋卿好,到底慧根不差。嬴子期那个表情和口气,几乎就是告诉我,三哥的确留了后手,会有什么打算。
于是我身一转,“我要回去。”
被紧紧钳住,“你现在回去只会添乱。”
“那乱子也是我闯下的,我必须负责。”
“你闯下?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他口气越发严肃。
我眉一耷,“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你没发觉,迎亲护卫队的士兵走着走着明显偏少?那些人去了哪儿,今日皇城的戒备会有哪些漏洞,你三哥深不可测的城府……”
话至此,我幡然醒悟。
“他是要……”
嗔目结舌。
脑海里一闪而过某个词后,我惊吓过度,紧着一身红衣与嬴子期大眼对小眼,良久。
“那我更该回去啊!”
那个男子,为了不让我嫁去突厥而起兵造反,我有什么脸不顾一切地、抛下他私奔?!
说完,不等嬴子期做反应,飞身往来时的路去。
时机()
自古;逼宫大戏无非两种——
要么声势浩大;要么兵不血刃。
三哥属于后种。
除了在午阳门外受到一波亲卫的殊死抵抗;其余两重要关卡皆有乐阈和孙连权疏通;几乎如入无人之境。
直至逼进太和殿;殿外士兵尚不知变故。只见当今三皇子、众望所归的“太子”;手持皇诏高过头顶走在最前方。在他身后;千千万万颗将士的人头攒动,气势滔天无人敢拦。
金殿大门洞开,里面的人坐得依旧直;唯独面上带着的几抹虚无笑意,叫应逍和乐阈等人都有些发虚。
“吾儿,你总算来了。”
话落;应逍喉头忽一哽。
应怀光的身体自皇四子枉死沙场时已出现问题;晕倒过去好几次,却因大位一直难以定夺不敢声张。
徐福是最先知情的;于是在父皇亲征回京的路上;才敢大着胆子与之讨论众皇子各自的过人之处与缺点。综合下来;没谁完美符合;三哥也不行。就因一个字:慈。
“三殿下表面玩世不恭;实际颇有分寸。看他往日做的一二件,应能称上仁者。但也正因如此难免为之牵绊。除非……”
徐福一顿;“除非,殿下哪天能忽然意识到;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保住他在意的所有。兴许那日;就是他放下牵绊自己的一点慈悲,去争、去抢、方能达到陛下期望。”
“要等这样的时机谈何容易。以朕现在的境况,怕是等不到……”
直到应江在这场较劲中落马,夏焕忽遭难,某个深夜,应怀光旧病复发,悲从中来,”如今应念尚幼,应文不着调,逍儿……太重情谊。看来朕辛苦打下的基业,一统河山的愿望,都要随波逐流了,叫朕如何安心闭眼?“
“陛下切莫说糊涂话,”徐福顿时下跪,头不敢抬:“三殿下是梦龙未醒,只待一朝睁眼。若陛下怕等不到他睁眼,何不……尝试逼他睁眼?“
“如何逼?”
“奴才看得出,三殿下对那宋女卿好动了真情感。他看她的眼神,像极……像极陛下当年看德妃娘娘般,无限眷恋。当日陛下亲征,三殿下奋不顾身救驾之时,宋氏女宋卿好也曾舟车劳顿而来。后来为救宋女的发小乐阈将军,三殿下差点为其折了一只胳膊,那要是,宋女有性命之危……呢?”
应怀光本就精神不济,闭闭眼,“且讲清楚些。”
徐福再一低头:“适近,有情报说三殿下与皇后叔父孙连权来往紧密,陛下可出一道圣旨于那孙连权,命其斩获宋氏女人头。一来,试探他与三殿下关系虚实。若消息果真走漏,则说明殿下背后的羽翼已成熟,有孙将军的支持,和朝野其他亲信维拱,已可当大任……同时,还能利用宋卿好,顺水推舟,逼出殿下本性中的狼性,教他明白计谋只有与掠夺这个词放在一起,才有用处。”
……
立秋。
太和殿。
应逍几乎是刚踏进太和殿门,就明白过来什么,因那个与自己轮廓几分相似的男子,全无半点惊惶,仿佛等候已久。
而且,攻进大殿太容易了。
一切,都太容易。
见到应怀光,应逍还是恭敬地单腿下跪,手中的皇诏捧上,”儿臣听闻父皇身心俱瘁,不适再为国事操心……“
那人面上笑意更甚,“虽然来得晚了一点,但好在、好在朕闭眼前能看到这一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