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缘天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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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攸然立刻道，“没有。狗屁。”一着急，粗话也爆出口来。

　　　　她一整天气咻咻地，一直等着揪个沈晴朗的坏处，偏偏沈晴朗的表现意外的好。等终于平静下来，宋攸然只觉赫然，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了，不该把对沈航的怨气试图要向沈晴朗发泄。

　　　　于是趁上晚自习前的一点空隙，把沈晴朗叫出了教室。

　　　　她走在前头，示意沈晴朗跟着她走。直走到田径场上。此刻夜色刚刚降临，天边滚动着大朵的流云，风是燥热的，扑到人的脸上，让人有一丝恍惚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宋攸然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少年时光。记忆里好像也有这样的一个时刻，她与心爱的男生一同站在热风里，蓝天碧云之下。

　　　　“宋老师？”沈晴朗疑惑地开了口。

　　　　宋攸然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道，“你今天表现很好，宋老师答应过你，吹一首曲子给你听。”

　　　　她自包里取出口琴，试了一下音，轻轻吹奏起来。

　　　　这是一首非常老非常老的歌：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

　　　　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

　　　　也有爱情甜如蜜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

　　　　沈晴朗眼睛一亮，惊喜地叫道，“宋老师，您也会吹这首歌？”

　　　　宋攸然笑着点点头，“好听吗？宋老师吹得还好吧。”

　　　　沈晴朗仍然一脸欣喜，“我爸爸也特别爱吹这首歌”

第22章　情逢对手（）　
沈晴朗仍然一脸欣喜，“我爸爸也特别爱吹这首歌”

　　　　宋攸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笑了，“是吗？”她伸手摸了摸沈晴朗的脑袋，“晴朗，你爸爸应该很疼你吧，那你就乖一点，努力一点，让他以你为骄傲不好吗？”

　　　　沈晴朗道，“宋老师您放心，以后我会很乖的。因为，我爸爸妈妈回来啦！”

　　　　他满脸喜悦，毕竟还是个孩子啊。宋攸然突然明白了，这孩子为什么那么难缠，只有一个原因，不过是缺少父母的关注与陪伴罢了。

　　　　宋攸然把口琴塞到他手里，向他伸出小手指，“来，拉勾，说话要算数哦。”

　　　　沈晴朗顺从地亦伸出小手指来与宋攸然勾了两下。

　　　　宋攸然温和地道，“去吧，上自习去。”

　　　　沈晴朗转身跑开，跑出老远，又回过头来，冲着宋攸然大嚷，“宋老师，我喜欢你！”

　　　　宋攸然的心不期然地狠狠跳了一下。

　　　　模糊的记忆，以为已经不太记得起来了的往事，突然像穿堂而过的疾风，一下便席卷了她。

　　　　有的。有过这样的时候，少年远远地回过头来，对着她大嚷，“宋攸然，我喜欢你”

　　　　宋攸然自嘲地笑了一下。

　　　　今天的她是怎么了，突然间恁地怀旧起来。

　　　　晚自习不是她带课，于是她早早地离开了学校。她才迈进家门，周娜娜也回来了。一看到她就嚷，“攸然，走走走，游泳去。”

　　　　宋攸然哪里会游泳，但周娜娜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扯着她就走，连泳衣也直接在会所里刷卡了事。再为她专程租一个游泳圈，直接就把她推进了水里。

　　　　总算她还有分寸，把宋攸然推进去的是儿童泳池。宋攸然立起身来，那水高也不过刚至腰间。但宋攸然已经被吓得够呛，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又猛喝了几口水，才在水里站住了脚。

　　　　周娜娜只站在岸边哈哈大笑，恨得宋攸然直咬牙。

　　　　周娜娜双手拢在嘴边，无声地用嘴形道，“看，有帅哥！”

　　　　她下巴冲深水池轻轻一昂，笑着向室外泳池走去。

　　　　宋攸然转过头去。

　　　　果然有帅哥。

　　　　这个时间段，来游泳的人并不多。一般要到八点半过后游泳馆才会热闹起来。仅有的几个客人都涌到了室外游泳池。而室内的深水池里，只有一个男人。

　　　　他身材颀长，有着让人垂涎的完美腹肌，虽然戴着泳镜，但也能依稀看得出来不失英俊的面孔。

　　　　他显然擅长游泳，姿势优美，体力了得，游了几个来回仍然稳健有加。宋攸然几乎是趴在泳圈上，一脸仰慕地不时张望男子。

　　　　男子终于上得岸来，宋攸然赶紧收回目光。突然间又觉得自己一个成年人，这么泡在儿童泳池里委实有些不像话，于是也上岸来，打算去室外寻找周娜娜。

　　　　突然有人轻轻叫一声，“宋老师！”

　　　　宋攸然猝不及防，蓦地看向声音来处，突然意识到是那位刚刚倍受她赏识的帅哥在叫她——我的天！原来他竟然是沈航！

第23章　情逢对手（）　
宋攸然这一惊非同小可，冷不防脚下一滑，直接踏空身侧台阶，身子不由自主地便倒向深水池里。

　　　　她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啊”瞬间里，温暖的水流包围而来，她恐慌至极，脑子里一片空白。

　　　　正在惊惶之际，一个人影已然迅速投进水里，迅速地打捞到了她的身体，手臂紧紧地揽住她的腰。她的头一浮出水面，立刻大口呼吸，心头仍然惊魂未定。惶惶然地抬起眼来，正好碰到他若有所思的注视，顿时结巴起来，“谢谢”

　　　　因为脚没法着地，又因为惊恐难安，她不由自主地贴附着他，一只手便下意识地搂住了他脖颈。

　　　　他伸臂划水，把她带上岸来。有人匆匆走近，关切地问道，“小航，怎么了？”

　　　　这声音如此熟悉，以至于宋攸然浑身一震，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沈航已经答道，“没事。”

　　　　他的手依然揽着她的腰，“你没事吗？”他温和询问，语气里似乎有点暖意。

　　　　宋攸然低垂着眼脸，“我没事。”

　　　　怎么没事？天已经塌了下来。但她还得咬紧牙关，不得做声。

　　　　“攸然？”熟悉的声音迟疑着，轻轻发问。

　　　　再躲不开，宋攸然只得抬起头来，迅速露出一朵微笑，“呵，是啊。咦，是你啊。”

　　　　眼前的这个男人，额际有一道不容忽视的疤痕，但这丝毫无损于他的清秀眉目。他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遇上宋攸然，双目中闪过一丝狂喜，“真的是你，攸然！”

　　　　沈航微微皱起眉来，敏感的他觉得了有些什么不太对劲。宋攸然已经挣脱开他的扶持，脸颊微带一丝潮红。

　　　　“好久不见。”宋攸然微笑着道。她真要庆幸这岁月的流逝啊，她好歹也学会了不动声色，哪怕心内已然翻江倒海。

　　　　“爸爸！爸爸！”脆生生的呼叫回荡在泳馆里，随着一阵踢踏声响，一个男孩从室外跑了进来，身上还挂着个游泳圈。

　　　　“咦，宋老师！”男孩眨巴着眼睛，喜悦地叫道。

　　　　宋攸然的心突然一窒。

　　　　啊。原来沈晴朗，是他的儿子。

　　　　她很想说些什么，但是突然像是失了声。她心里着急，却是越着急越说不出话来。

　　　　沈航适时地开了口，“来，你累了吧，我们出去喝杯东西。”他甚至把大毛巾披在了她肩上，“晴朗，和爸爸再去游两圈！”他吩咐着沈晴朗，语气温柔可亲，注视她的目光百般脉脉，像与她关系非同寻常。

　　　　她几乎是被沈航拖着往前走。

　　　　沈航附在她耳边轻声道，“看来宋老师又欠下我一个人情”

　　　　她做声不得。

　　　　突如其来的重逢完全乱了她的心智。她想像过成千上万次的重逢，但没有一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有些什么压在心上，沉重得让她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多少日子过去了？她仍然孑然一身，而他，却有了儿子。

　　　　沈航给她叫杯红茶，目光落在她身上，“宋老师认识我哥哥沈天？”

第24章　重逢的痛楚（）　
五月中，周娜娜的咖啡馆正式开张。

　　　　乍知道周娜娜辞职是为了要开咖啡馆，宋攸然的眼珠子都几乎掉出来。她一直以为周娜娜和她一样，出身平常，每月就凭一己之力，赚多少用多少，却没想到，事实并非如此。心底里，其实还有一些失落感，原以为与周娜娜算得上真心朋友，却没想到，自己却连人家的身家背景都没弄清楚。

　　　　周娜娜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搂住她肩膀，笑笑道，“我一直觉得难以开口，我爸爸的钱很多，女人也很多，我觉得很丢脸再说了，这咖啡馆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表姐容珺是共同持有人。”

　　　　她这么一说，宋攸然立刻觉得羞赧了。朋友间也不见得非要一一交待清楚，保持适当距离，以礼相待才是维持友情的不二良策。

　　　　“我来你这儿做兼职吧。每天管够咖啡即可。”宋攸然笑着岔开了话题。

　　　　咖啡馆就开在小区临街的铺面上，这条道繁华喧嚣，沿路两公里都是铺面，这条街有个好听的名字，罗马风情街。周娜娜的咖啡馆名叫昨日重现，装修得美轮美奂，铺面不大，只聘请三个服务生，两女一男。

　　　　此地云集高楼大厦，不由分说地，太多白领与小资男女，据说，咖啡馆甫一开业，业绩就一路飙升。三个服务生明显不够使唤，许多时候周娜娜不得不亲自上阵。

　　　　周娜娜扬了扬眉，“那可正好。即日起开工，除管咖啡还管饭。哎哟，世上再找不到我这么体贴的老板娘了。”

　　　　宋攸然点头答道，“这确实是真话。”

　　　　“周娜娜只说真话。”

　　　　“但为啥说我不够美貌？”

　　　　周娜娜眨眨眼睛，“好吧，偶尔也会说说假话。”

　　　　宋攸然这才满意地评论道，“咖啡真心不错。”

　　　　“这确实是真话。”周娜娜眉开眼笑。

　　　　“宋攸然也只说真话。”

　　　　“那为啥天天抨击我胖？”

　　　　宋攸然眨眨眼睛，“好吧，偶尔也会说说假话。”

　　　　两人一阵嘻笑。

　　　　宋攸然留意到其中一位女服务生，有一张让人过目难忘的漂亮面孔。宋攸然忍不住低声对周娜娜道，“这么漂亮，怎么会来做服务生？”

　　　　周娜娜道，“美女如果不靠面孔挣钱，就要靠双手挣钱。”她顿一下又补充道，“她叫茉莉。”

　　　　宋攸然一听，便侧目道，“分明是假名字。”

　　　　周娜娜似笑非笑，捏一把宋攸然的面孔，“你呀，就是做人太认真。你管人家真名还是假名呢。”

　　　　她走开去招呼客人，“你自便。”

　　　　宋攸然坐到窗边，微微侧过头向窗外打量。正值傍晚，五月的黄昏，晚霞满天，她突然看到了沈天。他正在站在对面马路边上的一辆黑色轿车旁，与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说话。眉头微微皱着，显然有些不耐。

　　　　女子动了动身子，面孔转了过来。宋攸然瞬间里看清了，这女子竟然是那天在超市里碰到的那位卷发女子。

　　　　宋攸然吃了一惊，脑子迅速转动，难道这女子，便是沈天的妻子，沈晴朗的妈妈？如果是的话，她为什么会偷东西？难道真的是像周娜娜所说的，心情抑郁的缘故？嫁到沈家，不知多少女人羡慕，她又怎么会抑郁？

第25章　重逢的痛楚（）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看，女子伸手抓住了沈天的手臂，但沈天轻轻挣脱开来，他微微侧过了身子，目光向这边看来。明知道距离这么远，他决然不会看到自己，宋攸然仍然下意识地把身子往后一倾，一只手掌抚住了半边面孔。

　　　　良久，她才小心翼翼地再次向窗外投过去目光，沈天和那女子的身影都消失了。

　　　　她轻轻松口气。

　　　　坐了许久，正值周末，宋攸然反正也无处可去，索性继续续杯。这个位置角度真是奇佳，可以不为人察觉地观察到每一个走进咖啡馆的客人，长的什么模样，穿的什么衣服

　　　　宋攸然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她最喜欢的事就是晚自习前后坐在自己家巷子口的榕树下发呆。

　　　　母亲所在的企业位于清洞区，其实也就是城郊结合处，地广人杂，巷子口有一株年月久远的大榕树，树下原本只有一个老婆婆卖点自己腌制的酸黄瓜之类，久而久之，竟然发展成一个小小的摊行，卖什么的都有。宋攸然每次坐在树下发呆，最热爱的就是打量形形色色的路人，猜测别人身上发生的故事。

　　　　“你在这里干嘛？”男生站在她身边，好奇地发问。

　　　　她认识他。小初中生总难免花痴，听闻高中部转来英俊男生，轰地结队去窥视。听好事的同学说，他母亲结婚了，嫁了一个有钱男人，他便执意要到清洞外婆家居住。大约比她大个三四岁吧，也不过十七岁模样，却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眉目清秀，甚至还带着一丝女孩子气。

　　　　她正心情郁闷，早晨母亲出门，明明说晚上会做红烧肉给她吃，但是此时夜色已深，母亲却人影全无。她并不难过，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太多次，即便是郁闷，那也是因为饿的。

　　　　于是她硬邦邦地回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她的顶撞反而让男孩对她大感新鲜，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你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她答非所问，“你有钱吗？”

　　　　男孩点点头，“有。”

　　　　她说：“那么请我吃牛肉串吧。”

　　　　结果男孩请她吃了十串。

　　　　从那天开始，他俩常常一块坐在榕树下，有时候说说无聊的话，有时候只是默默坐着。有时候坐得烦了，两个人就会在巷子里反复地走来走去。看着灰暗的路灯下的影子，一下子被拉长，一下子缩成一个点，或是重叠在一块，或是拉扯得各是各。

　　　　那就是沈天。

　　　　时光分明过去已经太久，但她竟然对于初识的那一幕历久弥新。不不不，正确地来说，与他有关的每一幕，她都没齿难忘。

　　　　周娜娜一屁股在对面坐下来，宋攸然被打断思绪，吓了一跳。周娜娜叫着苦，“站了一天，累死。”

　　　　宋攸然道，“干嘛要那么辛苦？”

　　　　她没把话说完整，但周娜娜完全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总要自己赚点才好对自己交待。”

　　　　周娜娜母亲早逝，父亲身边的女人络绎不绝，两年前家里更是住进来一个只比她年长八岁的年轻女子，父亲让她称呼为“朵姨”。

第26章　重逢的痛楚（）　
她当然不叫，父亲也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父亲虽然对她关爱不够，但在金钱上从来没有不满足她的，她也一直安之若怡，从来没有认为这有什么不对。但自从朵姨搬进来后，她日渐如坐针毡。她一向认为父亲身边的女人都只为贪图父亲的金钱而来，可朵姨不同，她是个非常能干的女人，并不倚靠男人的金钱和庇护生活，因此对周娜娜的无所事事颇有微词，语言上，行动上，无不表示出对周娜娜的轻视与漠然。

　　　　正是她的这种态度大大刺激了周娜娜，她从小就不是读书的料，再加上无人督促，也不肯努力，学习自然不好，因为热爱体育，大学念的是体专，动了想工作的念头，在父亲朋友的介绍下，进了实验小学做体育老师。老师做了一段，又觉得受人管教实在让人难以忍受，思忖良久，觉得还是自己做老板的好。于是向父亲借钱，打算自己创业，父亲大笑，信手开张支票过来。

　　　　朵姨听闻，只淡淡一笑。自然只当她在大小姐脾气发作，玩一场过家家罢了。他们越是这样态度，周娜娜心里越是发狠，发誓一定要坚持到底，做出一点成绩来让他们看。表姐容珺听闻，立刻要求入股，用实际行动以示支持。

　　　　宋攸然点点头，“无论如何总比我好，你赚钱只是为对自己有交待，我呢，却是要赚钱养命。”

　　　　周娜娜安慰她，“这世上其实都这样，你看我好，我看你好”

　　　　宋攸然道，“好吧，我暂且相信你，你也是个苦命人。”

　　　　两人又说笑一阵，宋攸然先离开。

　　　　一个人，不想那么快上楼。于是在小区里徘徊。初夏时分，小区的夜略带凉意，人工池塘里传来哇叫与虫鸣，儿童游乐园地还有家长带着孩子在玩滑滑梯，大人的叮嘱声，与孩子的欢笑声，在夜空里隐隐传来。

　　　　宋攸然正走着，突然间有人自身后小跑上来，即将与她擦肩而过的瞬间，突然脚下一崴，身子直接撞上她肩膀。宋攸然猝不及防，两人一同倒了下去，那人眼疾手快，伸手一扯宋攸然，自己结实地摔倒在地，宋攸然倒有半个身子倒在他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男人一迭声地道歉。

　　　　这声音好熟悉，路灯光微明，月光也微明，宋攸然看清了撞倒她的男人，原来是沈航。

　　　　他身穿一身运动休闲装，大约是趁着夜色出来跑跑步。

　　　　宋攸然不禁微微苦笑起来，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是不是指的就是这种情形？

　　　　沈航也吃了一惊，他直起身，顺带扶起宋攸然，淡淡地道，“最近经常能碰到宋老师。”

　　　　宋攸然冷冷哼一声，答道，“最近特别倒霉。”

　　　　沈航脸上没有半分不悦，只微微动了动嘴角，“那么再见了。”

　　　　一贯的冷淡倒是正常的，便是没有对她冷嘲热讽，她突然有几分不安，难道是她从哥哥沈天的嘴里听说了她的某某事？

　　　　而沈天，他会提起她吗？会吗？向他的朋友或者弟弟

第27章　重逢的痛楚（）　
蓦然间沈航回过头来，淡淡地道，“难道宋老师一早知道沈晴朗是沈天的孩子？”

　　　　宋攸然干脆利落，“神经病！”

　　　　沈航审视着她，良久才微微点点头，“那就好。”他转身小跑离开。

　　　　宋攸然气将上来，弯腰拣起一颗石子，毫不犹豫地朝他砸去。小石子落在沈航脚边，他停了脚步，缓缓回过头来。

　　　　宋攸然毫不示弱地盯着他，“什么东西！”她轻蔑地道。

　　　　声音虽小，沈航却听了个一清二楚。他大踏步往回走到她身边，因此处是个斜坡，他站在高处，竟然生生比她高出太多，以至于她不得不仰起头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用颈上毛巾擦擦额上汗水，“散步？”

　　　　宋攸然轻哼一声。

　　　　沈航又道，“确定不是在期待一些偶遇什么的？”

　　　　宋攸然顿时狂怒，“你有毛病啊！”

　　　　沈航皱皱眉，“反应这么大，难道被我说中？”

　　　　宋攸然退后一步，她实在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伸手挥人耳光。

　　　　沈航又补充道，“他们其实不住在这里，只是偶尔到我家来玩玩。”他眨眨眼睛，“他们刚自国外回来，之前沈晴朗一直跟我住一块。”

　　　　宋攸然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沈航扬声叫道，“宋老师！”

　　　　宋攸然漠然左右环视一下，以让沈航正好能听到的音调道，“咦，好像有狗叫”

　　　　她得意洋洋地走远。

　　　　对这种人根本就不能提什么礼貌和尊重。

　　　　她抱着十二份愉快的心情泡了个悠长的澡。

　　　　周娜娜回来得超晚，竟然还带回甜品。

　　　　宋攸然很自然地伸手接过袋子，道，“谢谢。”

　　　　周娜娜踢掉鞋子，“一人一半。”

　　　　宋攸然惊奇地睁大眼睛，“你不打算嫁人了？”

　　　　周娜娜道，“谁说的。”

　　　　宋攸然劝道，“那你真不能吃。尤其是十二点过后。真的，我是为你好。男人都是只看表面不讲究灵魂的蠢材，你不能太指望他们。你要是瘦下来二十斤，我敢担保家门口的男人排成长龙。”说话间已把大半甜品咽进肚子里。

　　　　周娜娜一把抢过盘子，“我只打算找一个能接受我现在这副模样的男人。资质平庸，好吃，还有点胖。等他爱上我了，我再为他减肥！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原要以为得到的是个灰姑娘，没想到却是一条美人鱼，这该是多大的惊喜啊”

　　　　宋攸然哧地一声笑，“你确定会有如此好运？”

　　　　周娜娜吃得满嘴渣，含糊不清道，“为什么不？”她扯过纸巾擦脸，继续道，“不这么想，怎么坚持下去？这么苦逼的人生！”

　　　　宋攸然想了一下，点点头，“也是。”顺口道，“刚才碰到那渣男了。”

　　　　“谁？”周娜娜喝口水，奇道。宋攸然并非一个刻薄人，绝少口出不逊。此刻嘴里突然冒出个有辱斯文的形容词，不由得人不惊奇。

　　　　“宋晴朗的叔叔”

　　　　“啊，他啊！”周娜娜有些不赞同，“睁眼说瞎话，人家明明是枚钻石男。”

　　　　宋攸然不以为然，“果然是甲之砒霜，乙之蜜糖！”

第28章　重逢的痛楚（）　
周娜娜吃饱喝足，心满意足地倒在沙发上，双脚支到茶几上，伸手拿过一抱枕勒在怀里，“话说，其实你可以考虑把这男人收了”

　　　　宋攸然像听到天大笑话，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娜娜，周娜娜继续道，“这男人有钱有貌，虽然有些不好相与，脾气怪，但哪个有钱人没脾气？我告你，大脾气，怪癖，那都是有钱人的特权！哪，沈晴朗正好在你班上，你呢，多多折腾下沈晴朗，力创和他相处时机”周娜娜越说越兴奋，打个响指，“你呢，虽然也没什么优点，不过听说男人找老婆，以做老师和当护士的为首选，你还是有希望的”

　　　　宋攸然皱着眉头看她，喃喃道，“你真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