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缘天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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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和当护士的为首选，你还是有希望的”

　　　　宋攸然皱着眉头看她，喃喃道，“你真看得起我”她清清喉咙，“我没告诉你吗？我如果要恋爱，要结婚，一定找一个我真心喜欢的人。一个人就这么一辈子，我不能将就。我倘若不喜欢的，怎么也不会喜欢，我如果喜欢的，即便全世界唾弃于他，我也坚持。”

　　　　周娜娜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这小蹄子可不是疯了”

　　　　宋攸然嫌弃地道，“就知道你一介体育老师听不懂！”

　　　　周娜娜气极反笑，把怀里的抱枕扔过去，“啐你一脸！”动了动身子，正色道，“听到一个惊天八卦，要不要听？”

　　　　宋攸然拒绝得很干脆，“no！”

　　　　周娜娜反而憋不住了，“来嘛来嘛，哎哟，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到现在才算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就该开咖啡馆，早该开了，每天都能听到各种意想不到的八卦新闻！”

　　　　宋攸然失笑，“恭喜你！”她打个呵欠，“我去洗澡！”

　　　　周娜娜不肯死心，跟在她身后，“我听说啊，其实许副去世的那晚，许副其实给老婆打过电话，很多次，但他老婆一直没接”

　　　　一听八卦与许副有关，宋攸然顿时留心起来，“啊？为什么？”

　　　　周娜娜卖起了关子，“知道如今这社会，一个女人要做出一番事业，一定得有所付出吧”

　　　　这话大有玄机，宋攸然皱起了眉，“你想说什么？”

　　　　周娜娜赶紧声明道，“请注意，不是我说的，是我听来的”

　　　　宋攸然不耐烦，“好好好，你听来的继续！”

　　　　周娜娜这才道，“据说许夫人当晚有一个重要应酬，许副这样的来电已经是常事，她就没理睬”周娜娜打个响指，“请注意，问题的关键在这里，这个重要的应酬，被曝出是陪她的老板过生日，单独两个人！”

　　　　宋攸然瞪着她，“求避谣！”

　　　　周娜娜耸耸肩，“我也想！”她倚靠在浴室门框上，“又据说，当年他们俩相亲相爱，连买根葱都要一块前往，羡煞无数同僚。”她叹息一声，“你看，婚姻可怕吧。再美好的感情都被婚姻摧残成最后这模样。”

　　　　宋攸然看她一眼，“有本事你甭结婚。千万别结哈！”她拿起口杯开始刷牙。

第29章　重逢的痛楚（）　
周娜娜叹息一声，“我爹地最近被查出肾病，老人家很紧张，第一件事就是催我赶紧结婚，半年之内，我还没弄到个男的带到他老人家面前，他就要我还钱，没得商量！”

　　　　宋攸然顿时一口泡沫吞进喉咙里，狂咳两声，“你爹地真狠！”

　　　　周娜娜附和道，“是啊，男人就是心狠！”

　　　　宋攸然笑得打跌，擦干净面孔，捏捏周娜娜的脸，“亲，你真可爱。我相信你半年内一定能找到个男的。”

　　　　周娜娜闷闷不乐，“不去找嘛，对不起俺爹，去找嘛，对不起我自己我本来打算就在这儿等他，等他先来找我。”

　　　　宋攸然又是一阵受不了，“你最近非常地恶心。”

　　　　周娜娜笑起来，“喂，一块注册珍爱网吧”

　　　　宋攸然言简意赅，“滚蛋！”

　　　　为了避免与沈氏打交道，宋攸然好长时间都没找沈晴朗的茬。确切地说，她视他于透明。沈晴朗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努力表现得很乖，但并没得到表扬。这让他的小心灵很受了点伤害，有一种受骗的感觉，既委屈又难过。因为这一点，他又故意地调皮捣蛋起来，这周末的英语测验，他不仅自己拒绝交卷，还鼓动同学也别交。英语老师当场被气得哭了，摔门而去。

　　　　宋攸然闻迅而至，站在讲台上只淡淡地道，“不交卷的就出去！”看都不看沈晴朗一眼。

　　　　轻描淡写的宋老师反而震慑住了沈晴朗，他气鼓鼓地站在原地，抬手就挥落了课桌上的笔盒。笔盒摔到地上，里头的笔尺掉了一地。

　　　　宋攸然仍然不看他，对刘芊芊道，“等会记得交待值日生打扫得干净一点。”再提高一点声线，“愿意交卷的同学继续，做人做鬼同学们请自便！”

　　　　宋攸然转身走出办公室，只听得身后传来哐当一声响，应该是沈晴朗恼怒之下踢开了椅子。宋攸然动动嘴角，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门。这孩子的心思她不是不懂，但她从此只能当他是淌浑水，绝不能无故踏脚出去，免得沾湿自己的鞋。

　　　　刚放学回到家里，母亲的电话来了，“上次那个”

　　　　宋攸然立刻道，“那人不行，品德有问题，你看，我才和他第一次见面，他就赶紧声明说，以后只能过二人世界你说，这种男人我怎么能嫁？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不要妈？”

　　　　振振有辞地，说得母亲也义愤填膺起来，“啊，哪里来的臭小子！他也不想想，上头没有老人家，哪来的你们这些小屁孩？然然，做得对！这样的男人是不能嫁！”

　　　　宋攸然眉开眼笑，“就是就是！”

　　　　母亲稍一犹豫，转而道，“昨天你姜阿姨跟我提起，她有一个表外甥”

　　　　宋攸然道，“啊？什么？谁？哎呀，我马上进电梯了，信号不好，先这样了，妈，拜拜！”

　　　　挂断电话，她顿时松口气。哎，这年头，什么角色都难以扮演。母亲也好孩子也好，各有各的苦处。她确定自己十二分地理解母亲的心情，但同时，也十二分地理解自己的心情。

第30章　重逢的痛楚（）　
“姐还年轻着呢，急什么急”她喃喃自语道。心理学上好像有说过，不停的心理暗示具备非常强大的力量，到最后，真便是假，假亦即真。宋攸然决定以后每天晚上默念此话一百遍。

　　　　她去周娜娜的咖啡馆打发时间。

　　　　才进门已看到周娜娜坐在窗边，对面坐一年轻男子，纵然灯光略嫌昏暗，亦能看清周娜娜满面容光，目光中喜不自胜。宋攸然心下明了，不用说，这小蹄子动了情。

　　　　宋攸然忍不住心中好奇，挑一个近一点的位置坐下。放大胆子，再度向那男子看去。面孔果然是颇为英俊的，穿着也还讲究，看上去，应该是位青年才俊。两人显然一早认识，说说笑笑好不亲昵，男子甚至伸出手，含笑为周娜娜拨一拨额际碎发。

　　　　宋攸然惊奇得要死。难免眼风频频飘过去。可恨周娜娜竟然完全不觉。宋攸然到底没忍住，端着水杯就走了过去，眼看就要走到男子身边，顿时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整个人都扑倒男子身上，男子眼疾手快，迅速站起身扶住了宋攸然，顾不得自己身上被水淋了个半湿，先急着询问宋攸然，“你没事吧？”

　　　　咦，有貌有礼。宋攸然对他平添几分好感，笑着答道，“没事。”转头清脆地叫一声，“娜娜！”

　　　　周娜娜心知肚明，暗暗伸手在宋攸然手上掐一把，对着男子道，“我朋友，宋攸然。这位，许浩南。”

　　　　许浩南微笑着伸出手，“你好！”

　　　　宋攸然也伸出手，“你好！认识你很高兴！”她有些抱歉，“不过，真的对不起，你的衣服”

　　　　许浩南赶紧道，“没什么，小事情小事情，别介意。”转头对周娜娜道，“那我就先走了。”

　　　　周娜娜赶紧叮嘱道，“常来捧场哦！”

　　　　许浩南又是一笑，“那是必需的！”他一口整洁的牙，宋攸然又对他增添几分好评。

　　　　周娜娜恋恋不舍，一直送到门外。直至咖啡续杯，一碟卤凤爪尽数吃光，周娜娜这才珊珊返回。

　　　　宋攸然立刻凑上来逼问，“什么人？”

　　　　周娜娜装糊涂，“男人。”白她一眼，“眼睛有毛病？”

　　　　宋攸然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喃喃道，“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点，我告诉你，你这样子很伤我自尊心的”

　　　　周娜娜抿嘴一笑，难得地露出小女儿神态，“我表姐的男朋友”

　　　　宋攸然讶然，半晌才道，“哎呀，可怜的”

　　　　周娜娜斥道，“少放屁！”

　　　　宋攸然乖乖地闭上了嘴。再好的朋友，玩笑也要适可而止。周娜娜对适才那仁兄分明另眼相看，自己心里想必也不是没有数，但或者只是，一日不正视，一日便当无事发生。自欺欺人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宋攸然愿意理解她。

　　　　只听得周娜娜惆怅起来，“他特意来找我要表姐电话”

　　　　宋攸然沉静一刻，才小心翼翼地接上话，“你表姐就是把房子租给咱的那个？”

　　　　周娜娜点点头，“她叫容郡。”

第31章　重逢的痛楚（）　
宋攸然评道，“名字很好听。”

　　　　周娜娜道，“人也很漂亮。她呀，她就是那种，万千宠爱在一身的类型”

　　　　宋攸然一笑，“说得我也自卑起来。”

　　　　周娜娜道，“我一点也没夸张。”

　　　　宋攸然点点头，“我知道。跟你认识这么久，就没听你诚心诚意赞扬过女人，这可是破天荒头一次。”

　　　　周娜娜啼笑皆非，“别喝太多，当心晚上睡不着。本来就孤枕难眠了。”她转身走开招呼客人。

　　　　宋攸然的手机叮地一声响，有短信进来，发件人是——渣男。

　　　　虽然百般不情愿，宋攸然还是把沈航的号码保存了下来。无论如何，他都是她学生的家长。要想毫无联系，显然并不太现实。但心中终究忿忿，于是把此人命名为渣男。哎，人都是有劣根性的，嘴皮子上过过瘾，心里也舒服大半。她很原谅自己

　　　　“晴朗大发脾气，不肯吃喝，且一晚上把自己关在屋里恳请宋老师伸出援手。”

　　　　啧啧啧，若真有诚意，为何不亲自拨来电话？宋攸然决定无视此短信。再说了，她只是一枚教师，非工作时间可以不司其职，再再说了，她压根不想和沈家人打交道。沈晴朗若是在校不肯学习或者调皮捣蛋，她倒是确有义务和责任教导一番，至于他回家肯不肯吃饭，发不发脾气，与她何干？

　　　　宋攸然扬手叫茉莉，“再来一份卤凤爪”

　　　　茉莉很快走过来，但呈上来的并非卤凤爪，而是一碟切得齐整的素黄瓜条。

　　　　“这是什么？”宋攸然愕然。

　　　　茉莉显得很无奈，“老板娘说的”

　　　　宋攸然张张嘴，喃喃道，“这么吝啬的姐妹”

　　　　茉莉嫣然一笑，搁下碟子，“老板娘还说，您有两个选择，要么等打烊后一块打扫完卫生再离开，要么就把黄瓜吃完走人。”

　　　　宋攸然问道，“原话？”

　　　　茉莉礼貌地微一躬身，“是的。”

　　　　宋攸然眨眨眼睛，“好吧，我吃完黄瓜就走人。”她拈块黄瓜条塞进嘴里，“但我有疑惑，你为什么要呆在这里？”

　　　　这问题未免太过唐突和失礼，但茉莉只温和回以一笑，再把盛白糖的小盅放下，施施然转身走开。

　　　　宋攸然讨了个没趣，素黄瓜也登时也变得无味起来。她讪讪地再拈块黄瓜，蘸上白糖，颇有些恶狠狠地塞到嘴里，起身离开。

　　　　一路晃荡着，迎面而来的晚风和温柔的星光，让宋攸然感觉到了生活的美好。她长长地吁口气。也只有这样的时刻，才会把平日里的烦忧都置之脑后，才会对看不见的未来充满期许。

　　　　这一晚连澡都没洗就趴在沙发上睡了，朦胧中听到门锁响，好似娜娜在屋里走动的声响，宋攸然很努力地想起身打个招呼，但眼皮很沉，连睁眼都很困难，最后翻个身继续睡。

　　　　近黎明时分，突然醒来，身周一片黑暗，心跳声在这静夜里显得特别突兀。她清晰记起刚刚做过的梦，少年站在榕树下，微笑地注视着她。只可恨当时的他们都不知道，那么短暂的相聚，原来竟要在日后用十二分的努力来忘掉。

第32章　重逢的痛楚（）　
她重新闭上眼睛，心里酸痛得不能自己。

　　　　后半夜便睡得不太好，早早地就醒了。宋攸然打开电脑，首要刷条矫情的微博：昨夜一梦，心酸难抑。

　　　　等去厨房把粥熬上，鸡蛋煎好，回来微博已有数条评论。

　　　　“啧啧啧，春梦吧。哎，大龄女的春梦就是让人心酸。”

　　　　“还是找个人吧。男的就行。”

　　　　“看了你这条，我决定今天起出门努力推销自己！”

　　　　“妹纸，面包会有的，男人会有的”

　　　　宋攸然啼笑皆非，正要敲打键盘回上几句，手机响起来。“渣男”二字在屏幕上闪烁。

　　　　宋攸然顿时想起昨晚的那条短信来，心里迅速闪过一丝不安，她不得不承认，其实对于沈晴朗，她终究还是存了几分格外的关注。

　　　　“喂，您好”宋攸然接通电话，努力做出一副好梦被扰醒的状态来。

　　　　沈航很平静，“不好意思，宋老师”

　　　　宋攸然索性装到底，“啊，您是”

　　　　沈航不喜不怒，“我是沈航。”

　　　　宋攸然立刻摆出一副霎时清醒过来且很慎重的模样，“啊，沈公子！这么早，有事吗？”

　　　　沈航不徐不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请宋老师一块吃个早茶。”

　　　　宋攸然迟疑了，委婉拒绝道，“这不太好。学校有规定”

　　　　沈航打断了她，“请宋老师务必赏个脸。”他的语气稍稍缓和几分，“我有些话想和宋老师聊聊”

　　　　宋攸然听出来恳求的意味，虚荣感顿时大增。心里其实已经首肯了，但还是拿腔作势地道，“这样啊”

　　　　沈航道，“我就在楼下等你。”

　　　　宋攸然吃了一惊，“啊？”她腾地坐直身体，“你知道我住哪？”

　　　　沈航似乎笑了一下，“那我就在楼下恭候宋老师了。”

　　　　电话咔嚓挂断。

　　　　宋攸然砰砰磅磅地一阵洗漱，再跌跌撞撞地出门去，果然，一辆黑色宝马正安静地停在路边，打着双闪。显然自车后镜中看到了她，车窗缓缓摇下，沈航探出头来叫一声，“宋老师！”

　　　　他今天脸上像是带了点微笑，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消失不见，以至于整个人都变得温柔可亲起来。

　　　　他下车亲自为宋攸然打开车门，宋攸然有些受宠若惊，但在他手头吃过的亏总不免在此时闪过脑海，很扫兴地提醒她警惕警惕再警惕，说不定这只看上去很温顺的猫下一分钟就变身为凶残的老虎。

　　　　他并没有咨询宋攸然的意见，而是一径启动车子驶向前方。车里的空调开得很足，宋攸然微微打个寒噤。他意识到了，伸手调整了一下空调温度。

　　　　如果他们只是初次相识，宋攸然想，她一定会被他感动，至少会觉得他是个礼貌且体贴的男人。

　　　　宋攸然微微轻咳一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哪儿的？”

　　　　沈航自后视镜看她一眼，“你觉得呢？”

　　　　宋攸然一副恍然状，“也是，这种小事情对于你们这种人来说，小儿科罢了。”

　　　　沈航嘴角微微上扬，“我是哪种人，你又是哪种人？”

第33章　重逢的痛楚（）　
宋攸然咧嘴一笑，似全无机心地直言道，“我呢，当然就是这世界上占大多数的普通人，身家普通，资质普通，境遇自然也普通，吃苦是理所当然，受委屈是便饭。你呢，就是这世界上因为拥有金钱而享有特权的那部分人，眼高于顶，自以为是，不懂得尊重，不对，是完全不屑于尊重别人”

　　　　沈航皱了皱眉头，“我给你的印象这么差？”

　　　　宋攸然轻声冷笑，答道，“更糟。”

　　　　也许有很多女人，尤其是类似于她这年纪的女人，都会把他这样的男人当作宝，趋之若鹜，自然也百般忍让。但她不必。她对金钱和权势从来没有期望，因此对拥有这两件利器的男人也从来不会另眼相待，当然更不会委曲求全。

　　　　车子嘎然停下，沈航道，“我很抱歉。”

　　　　宋攸然立刻道，“不，你不用为你的本性抱歉。”

　　　　沈航有些尴尬，宋攸然反而安慰他，“你们这种人就是这样的，也不只你一个”

　　　　沈航哭笑不得，清清喉咙道，“好了，宋老师，您请下车吧。我们到了。”

　　　　宋攸然说出心里话，心情大好，几乎是带着满意的笑脸下了车。

　　　　眼前是绿城赫赫有名的红枫大酒店，近年来绿城的旅游业发展得不错，红枫大酒店因为地处温泉城，生意格外红火。当然，价格也令人咋舌，一般人即便有心也无力问津。

　　　　宋攸然冲着沈航一笑，“有点不好意思，今天托沈公子的福了”

　　　　突然看到她的笑容，沈航不由得微微怔了一下。实话说他对这位宋老师的印象并不好。就像她自己说的，她只是个普通人，身家普通，资质普通，他自然而然地对她衍生几分轻视之心。晴朗从小在他身边长大，彼此感情深厚，他向来为自己有能力可以护短而感到骄傲，从来不觉有何不妥。这世界原本就是这样，哪里会有绝对的公平？环境要分三流九等，人也是。他都习惯了，身周人在他面前都会赔上几分笑脸，她这样的他不得不承认，他是第一次碰到。他不是不知道这世界有这种人，但在他的世界里，确实是第一次。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茶餐厅，早就有一把清脆的声音惊喜地叫了起来，“宋老师！”

　　　　宋攸然也有一丝欣喜，“晴朗！”

　　　　沈晴朗咧开嘴大笑，再叫一声，“宋老师！”伸手出来主动握住了宋攸然的手。

　　　　宋攸然心里一动，她还真有些不太习惯一个孩子这样的亲近，但孩子软软的甚至带着微温的手掌握上来，哪里拒绝得了。

　　　　沈航也愣了一下。沈晴朗这孩子其实性格还是有些孤傲，轻易不肯与人亲近。即便是与他自己的父母亲，哪怕心头再期待，也很少露于形色。

　　　　沈航忍不住看了一眼宋攸然，她的表情像是也有几分诧异，但很快地便微笑起来——他很肯定，她此刻的微笑，是真诚的。这一刻的她又让他微微怔忡了一下。

第34章　重逢的痛楚（）　
突然间宋攸然的目光掉过来，出乎他意料地瞪了他一眼。他有些莫名其妙，突然听到她以极低的声音说道，“你们做大人的到底是有多失职啊”

　　　　沈航被说中软肋，顿时作不得声。表面上看来，沈晴朗应有尽有，但所有人心里其实都有数，他最最需要的，关爱与疼惜，他们都给得不够。沈晴朗五岁之前一直跟着爷爷奶奶，后来因为沈老爷子心脏病突发，需得赴美治疗，孩子便送到了沈航处。沈晴朗自小聪明伶俐，但不知为何，沈天夫妇对他的态度总是有些疏淡。至少，沈航就从没看到过他们俩主动和孩子亲热。不是不纳闷的，但总不便开口，只好尽可能地更宠爱一点孩子。而这所谓的宠爱，其实也只是有求必应的物质，至于时间，他能给的也不多。

　　　　沈晴朗紧挨着宋攸然坐下，很郑重地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子，推过来，“宋老师，祝您生日快乐！”

　　　　宋攸然愣了一下，说道，“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啊！”

　　　　沈晴朗也愣住了，“可是我看你的qq资料上说了是今天！”

　　　　宋攸然笑了，“哦，那是我随手写的！”她伸手捏捏沈晴朗的面孔，“不过沈晴朗同学这么有心，我就今天过生日好了。而且还有礼物收，多么好！”

　　　　沈晴朗松口气，笑，很肯定地道，“你一定会喜欢的！”

　　　　沈航微微一笑，“难怪这孩子昨晚跟我发一晚上脾气，非要今天让我约你出来，原来是为了这个”

　　　　宋攸然侧着头，“我有点迫不及待，这礼物可以现在拆开吗？”

　　　　沈晴朗用力地点点头。

　　　　宋攸然撕开了漂亮的包装纸，打开盒子，里头赫然躺着那只她曾吹过的口琴。

　　　　宋攸然愣住了，惊疑不定地问道，“这个送给我？”

　　　　沈晴朗点点头，“这是我爸爸给我的，是我最喜欢的东西”

　　　　宋攸然道，“你最喜欢的东西，就自己留着呗”她是真心不想收下这件礼物，她甚至有些憎恨自己的粗心大意，第一眼看到这只口琴，就该好生打量一下它。毕竟在如今这年代，它也算得一件稀罕物了。此刻她轻轻把口琴翻个转，目光往口琴最边上瞟去，果然，那儿有被刀子剜过的痕迹，如果留心一点辨认，会看得出来，那是两个镌刻得并不工整的英文字母——ss。

　　　　沈晴朗却很固执，“就是因为是我最喜欢的东西，所以我才要送给你。”

　　　　沈航的目光落在宋攸然脸上，像是带着几分深思和探究。宋攸然感觉到了，心头暗暗一凛，立刻挤出微笑，“那么，就谢谢沈晴朗同学了！”

　　　　沈晴朗很高兴，说道，“宋老师，我还邀请了一个同学来为你一块庆祝生日！”

　　　　宋攸然很好奇，“谁啊？”

　　　　沈晴朗灿然一笑，伸手指向前方，“她来了！”

　　　　宋攸然回头一看，竟然是刘芊芊！她不由得纳闷起来，这俩孩子不是冤家对头嘛突然间心中蓦地一痛，她怎么搞的，她怎么给忘了，在小小男女生之间，往往是最最纠缠不清的那对冤家才是最具情意的！

第35章　重逢的痛楚（）　
沈晴朗早迎上前去，俩孩子嘀咕了几句什么，刘芊芊这才走上前来，叫一声，“宋老师好！祝您生日快乐！我我也没什么礼物送您”声音低下去，羞赧得像是要哭出来了。

　　　　宋攸然还没做声，沈晴朗便抢着道，“又不是一定要送礼物才可以表达感情的，你能来宋老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