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缘天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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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

　　　　宋攸然还没做声，沈晴朗便抢着道，“又不是一定要送礼物才可以表达感情的，你能来宋老师就很高兴了！”

　　　　只听得沈航也压抑不住的轻声一笑，宋攸然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两人皆心领神会，相视一笑。

　　　　笑容刚展开，宋攸然便觉得不对。咄，她怎么能跟这男人会意微笑？她动动身子，招呼着刘芊芊，“呀，晴朗说的很对，来，芊芊，坐这儿！”

　　　　沈晴朗赶紧卖好，“我给你点了鲜榨西瓜汁。”

　　　　也许是天气稍嫌炎热，刘芊芊又刚自室外进来，小脸红朴朴的，她哦了一声，沈晴朗又说，“我都说去接你了，你还不肯！”语气老气横秋的。

　　　　两孩子很快顾自聊起自己的话题来，倒把两个大人冷落在一旁。宋攸然有些心神恍惚，沈航不动声色地喝着咖啡，目光偶尔落在她身上。

　　　　突然间沈晴朗说道，“叔叔，我带芊芊到处走走她才第一次来！”

　　　　沈航温和答道，“好。注意安全。”

　　　　俩孩子一起离开。不过是十岁的孩子，个子已经长得挺高，远远看去，竟是遥远的已逝的青春气息咄咄逼来。

　　　　沈航开了口，“宋老师还喜欢晴朗的这礼物吗？”

　　　　宋攸然回过神来，礼貌一笑，“当然。”

　　　　沈航很好奇，“为什么？”

　　　　宋攸然觉得他问得很奇怪，答道，“因为是孩子的心意。”

　　　　沈航微微晗首，“你确定不是因为别的原因？”

　　　　宋攸然的心不期然地狠狠一跳，目光迅速抬起来，直视着沈航，“你什么意思？你非要把你自己整成刺猬，然后狠狠地刺人一下才觉得舒服吗？这么阴暗的心理是小时候受过什么刺激吗？”

　　　　沈航平静地看着她，“宋老师想多了”

　　　　宋攸然懊恼地道，“就知道会这样！你这人真的很讨厌！有人告诉过你吗？你真的特别讨厌！”

　　　　沈航也不生气，只道，“你是第一个。”

　　　　宋攸然猛喝口水，说道，“你真可怜，身边就没一个说真话的人。”

　　　　沈航有些词穷。这位女教师，着实口齿伶俐，又分毫不让，他很少有如此刻这样感觉处处落在下风的时候，明头应该恼怒几分的，但却好像有种很新鲜的感觉。

　　　　对了，就是新鲜！他有些释然心头的那丝悸动感。一个人，经年累月地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碰到一株山野蕨菜，确实是会觉得口感不错的。

　　　　服务生不停来回，桌子上很快摆满各式菜肴，卖相精美，叫人垂涎欲滴。宋攸然的肚子情不自禁地咕咕叫起来。

　　　　沈航道，“宋老师饿了吧。来，咱们先吃，不用等孩子们。也不知道宋老师喜欢吃些什么，我随便点的，您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第36章　重逢的痛楚（）　
这什么地儿！能不合口味嘛！

　　　　宋攸然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来这种地方吃饭，当然只有合我口味的，只有像你这样的，如果去我们常去的地方就餐，才要考虑合不合口味的问题。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其实就是这么个意思。”

　　　　沈航无奈起来，“我怎么觉得宋老师更像刺猬？”

　　　　宋攸然道，“有吗？如果有，那也是拜您所赐。”

　　　　沈航愿意投降了，“这样吧，我们讲和吧”

　　　　宋攸然不以为然，“大灰狼也是这么和小兔子说的”

　　　　沈航失笑，“原来您是小兔子”

　　　　沈晴朗与刘芊芊恰好返回，不由得好奇起来，“谁啊？谁是小兔子？”他看着刘芊芊狡黠一笑，“我觉得芊芊最像小兔子！”

　　　　刘芊芊涨红了脸，扬起手来，吓唬道，“你找死！”

　　　　两孩子傻笑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情景突然让宋攸然觉得好不难过。她微侧过脑袋，窗外天空蓝得出奇，云层分明。

　　　　也许所有的女孩子都会向亲近的男孩撒娇吧，“你找死！”哪里是喝斥，明明就是最最亲昵的呓语。

　　　　她犹记得从前，她也常常说这句话。每次沈天都笑嘻嘻的，完全不当回事。

　　　　她有些烦燥。这就是她不愿意与沈家人打交道的原因。他们每一个人，都那么轻易地撩起她努力要遗忘的记忆。

　　　　两个大人显得有些沉默，但两个孩子却兴致勃勃，席间因此才没冷场。

　　　　餐厅毕竟还是不负盛名，所有菜式并非虚有其表。食物的美味让宋攸然的心情好了许多，再加上沈航的寡言少语，宋攸然突然觉得这餐早茶还是具备了那么一点点美好的意味。

　　　　眼看时间已近午后，宋攸然适时提出告辞，沈晴朗兀自恋恋不舍，幸好身边还有一个刘芊芊，脸上的不舍之情也不过是一闪而过。

　　　　沈航也跟着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宋攸然赶紧拒绝，“不用不用。我还有事非常愉快的一天，谢谢了。够了。”她的微笑恰到好处。

　　　　沈航也没坚持，“那么我送你出去。”

　　　　宋攸然笑笑，“太客气了。”冲沈晴朗和刘芊芊招招手，“拜拜！”

　　　　“拜拜！”沈晴朗和刘芊芊异口同声道。

　　　　沈航边走边说道，“希望宋老师是真心觉得愉快。”

　　　　宋攸然冲口而出，“如果你不是很多话的话，还是蛮愉快的。”

　　　　沈航一怔，神情好一番不自在，“好吧，在下谨记，下次再与宋老师进餐，一定少言多食。”

　　　　宋攸然摆摆手，“我走了，拜拜。”一边疾走，一边暗想，下次，鬼才要和你有下次。

　　　　半个小时后，宋攸然已然置身于信华超市里头。周末的超市，人满为患，热闹非凡。宋攸然哪有什么要买的，但仍然推过一辆购物车，悠然自得地走走看看。

　　　　这间超市距离山水嘉城不算远，宋攸然算得上是常客，一周倒要来逛上两三次。此次突然发现超市里新增图书音像区域，不由得一喜。车子往架子边一推，就兴致盎然地到处浏览起来。

第37章　重逢的痛楚（）　
拐过几排颇为高大的书架子，宋攸然走到了一排低矮的敞开式货柜旁。玻璃板上摆放着精美的文化用品，笔记本、削笔刀、便条纸、笔筒应有尽有。

　　　　她信手拿起一个造型奇特的笔筒，身边走近来一个时髦女子。女子微微侧过身，大半身子背对着她。宋攸然也没多想，搁下笔筒又走上前两步，正要取下封面精美的笔记本，突然眼角余光瞥到，身边的那位女子迅速拿了一支小小口哨，正要往包里塞。

　　　　宋攸然有些诧异，天下之大，怎么还有人偷这种不值钱的小东西的？！她惊愕地多看一眼女子，突然发现此女即彼女，正是上次在超市碰到的偷窃女——那位和沈天在一起的女子！

　　　　她不及细想，迅速伸出手，抓住女子的手腕，低声道，“有人！”

　　　　她并非吓唬这位女子。大概是新区域开放，尚未加设摄像头，因此倒时不时地就有营业员过来巡视。就在女子拿起小口哨的时候，宋攸然已经注意到不远处站立着的营业员的目光落在了女子身上。

　　　　她一声喝，女子倒受了一惊。手里的哨子霍地掉到地上，女子转过头来看宋攸然，不知为何脸上表情突然大为惊异，紧接着，手里的包也跟着掉到了地上，包里的物品哗啦掉了一地。

　　　　营业员走了过来，彬彬有礼地问道，“这位女士，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宋攸然对着女子嗔道，“吓你玩呢，瞧你！”又回过头对营业员笑道，“不好意思，这位我姐，我逗她呢！”

　　　　营业员温和一笑，略一躬身，转身离开。

　　　　宋攸然主动蹲下身去帮助女子收拾东西，女子兀自呆站着，宋攸然仰头一笑，“你没事吧？”

　　　　没想到女子一直惊疑地看着她，良久才难以置信地嗫嚅道，“宋攸然？”

　　　　宋攸然愣了一下，“你认识我？”

　　　　女子眼神复杂，任由宋攸然把已经收拾好的包递过来，仍旧紧盯着宋攸然。

　　　　宋攸然心里疑虑不已，再次问道，“你是你认识我？”

　　　　女子垂下眼帘，几乎耳语一般轻声道，“你不认识我了”

　　　　不知为何，这句叹息一般的话语乍入耳里，便像一记惊雷，轰地炸裂开来。

　　　　宋攸然微皱起眉头，“你是”

　　　　女子静静地看着她，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等待着宋攸然将她记起。

　　　　明明有些什么已经涌进脑海，但她就是抓不住，越是着急，越是茫然不知所措。

　　　　女子淡淡一笑，说道，“再努力想想，你怎么可能不记得我。你最应该记得的人，至少有两个，其中一定有一个是我。另外一个”女子眨了眨眼睛，“你不会告诉我，你已经忘了沈天”

　　　　宋攸然的眼前蓦地一黑。

　　　　哦，她好傻。她真的竟然没想起来，眼前的这个女子，她是唐一玥！

　　　　宋攸然几乎结巴起来，“是，是你！”她不由得伸出手，扶住了眼前的货柜，“你你”

第38章　重逢的痛楚（）　
唐一玥莞尔一笑，“你是想问，我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她伸手温柔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面孔，“不好看吗？”

　　　　宋攸然努力深呼吸一下，“好看。”

　　　　唐一玥又是一笑，“当然应该好看。它可花了不少钱呢”

　　　　宋攸然心头升腾无数疑问，但唐一玥的态度好像怪怪的，倒叫她不敢贸然发问了。

　　　　唐一玥看着她，“真没想到，就这么遇到了啊。”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不如一块去喝杯咖啡？”

　　　　不。她真心想与沈家人全无瓜葛。

　　　　不等她回答，唐一玥又紧接着道，“你不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些什么吗？”

　　　　宋攸然终于平静下来，礼貌一笑，“我今天有点忙”

　　　　唐一玥点点头，“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再回绿城呢”

　　　　是的。差点儿。要不是大四那一年，母亲突发一场高热，在医院住了将近半个月的院，这才提醒了她，母亲老了，身体状况会越来越差，她也许就会下狠心选择留在广州。

　　　　宋攸然转身要走，“改天有时间再聊。”

　　　　唐一玥又叫住了她，“刚才谢谢。”她又笑起来，“不过我想告诉你，这家超市隶属沈氏旗下”言下之意，我家的东西，我爱怎么拿就怎么拿，爱拿多少就拿多少，关你屁事。

　　　　宋攸然听明白了，大感抱歉，“不好意思，我多事了。”她匆匆走。

　　　　脚步有些打飘。再怎么努力平静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她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逢吓着了。其实从看到沈天的那一天起，她就该想到会有与唐一玥碰头的时候。只不过，唐一玥的脸她完全变了一个人啊！不，确切地来说，她变了一张脸，一点也不怪人认不出来。现在的这张面孔，真的让人找不到从前的熟悉痕迹。

　　　　但更让宋攸然受打击的不是这个。而是，她终于与沈天在一起了。最后，仍然是她与沈天在一起了。并且，他们还生下了沈晴朗。

　　　　还以为时间流逝，再刻骨的记忆与伤痛都已变淡变浅。她甚至觉得自己几乎没怎么回想过。但此刻，心仍然不由自主地揪在了一块。

　　　　正要走出超市出口，突然有营业员拦住了她。她有些吃惊，停住了脚步。

　　　　营业员示意她把包取下来，“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您好像忘了付款，收银台在那边。”

　　　　宋攸然奇道，“我没买东西，付什么款？”

　　　　营业员委婉一笑，目光落在她包上。宋攸然的目光也垂下来，顿时就惊呆了，半敞开的包里，赫然直立着一张打着价格标签的碟片。

　　　　宋攸然烧红了脸，急忙分辩道，“这不是我”赶紧又住了口。碟片就在自己的包里，她要找谁倾诉自己的冤枉去？她心念电转，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不用说，就在刚才她心神恍惚的时候，唐一玥偷偷地黑了她一腿。

　　　　保安也亦来到，板着脸，“这位小姐，请跟我们到这边来”

第39章　重逢的痛楚（）　
已经有无数人的目光看了过来。

　　　　宋攸然只得跟随着保安往保安室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只能说这句。

　　　　保安眉毛也不抬，“我们需要检查一下。”粗鲁地就攥过她的包，一边朝一位中年妇女昂昂下巴，示意她来搜宋攸然的身。

　　　　宋攸然急了，“喂，你们不可以这样”

　　　　保安哧地笑了，“那么我们可以怎么样？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打110？”脸色一沉，“我劝你还是放聪明点，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你一个女的，对你影响也不好”

　　　　宋攸然欲哭无泪，突然间想起唐一玥说的，“这间超市隶属沈氏旗下”顿时冲口而出，“我要见沈航！我要见沈航！”

　　　　这个名字成功地唬住了保安员。

　　　　宋攸然把电话拨给沈航，“沈航，我出了点事”

　　　　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叫他沈航，他恰与某君约好了打麻将，人都坐到了麻将桌旁边，接了她电话，还是匆匆赶来。

　　　　一看到他，宋攸然话还没出口，眼里立刻含了一泡泪。

　　　　沈航哪见过她这副模样，眉毛一挑，目光扫过在场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垂下眼脸去。

　　　　“怎么回事？”沈航淡淡地开了口。

　　　　营业员轻声道，“这位小姐偷了我们超市的东西”

　　　　偷东西？

　　　　沈航一皱眉头，保安立刻道，“误会误会，一场误会”

　　　　四十分钟后，宋攸然已经再度置身于红枫大酒店。这次是在楼顶的咖啡厅。灯光暗得恰到好处，音乐温柔得叫人发不起脾气

　　　　沈航顾自小口啜着咖啡，根本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

　　　　宋攸然心头一股邪火上跳下窜，只恨对面不是大沙包，可以任人狂打乱捶。

　　　　刚刚过去的那一幕像一只扼住了她喉咙的大手，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一口气喝下两大杯冰水，仍然心气难平。抬眼看到沈航一副淡淡的模样，更是委屈。

　　　　她硬邦邦地开了口，“你怎么做男人的？”

　　　　沈航抬起眼来，疑惑地看着她。

　　　　她气，“你好歹安慰我一下吧！表现一下做男人的风度会死吗！”

　　　　沈航安静地道，“你好像告诉过我，你们这种人，吃苦是理所当然，受委屈是便饭既然是便饭，你应该早有经验了，哪里还需要安慰！”

　　　　宋攸然怒道，“喂！”她真恨他啊。虽然他刚刚替她解了围，但她最狼狈不堪的样子也一一落入他眼中。

　　　　沈航示意她再喝杯水，“女人不要轻易动气的好。”

　　　　宋攸然一腔怒气无处可发，伸脚狠踢一下身边的凳子，沉重的实木凳子没挪动分文，反而她的脚却一阵吃痛。她忍不住哎哟了一声。

　　　　沈航看她一眼，叹息一声，伸出手来，“哪，让你打我出出气”

　　　　宋攸然精神一振，“你说的哦！”

　　　　沈航点点头。

　　　　宋攸然老实不客气地狠打下去，沈航却迅速地收回了手，宋攸然打了个空！

　　　　沈航一笑，“再来！”

第40章　重逢的痛楚（）　
宋攸然被激起好胜心，愣是照着沈航的手不停打去。最后一次，她分明是虚晃手势，但沈航并未避开，宋攸然大喜，立刻抓住机会狠狠打在他手上。一击而中，她倒高兴起来，一抬眼，看到沈航微笑的表情，立刻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

　　　　她心里不由得轻轻一动，嘴上却抱怨道，“哎哟，早知道懒得打，疼的还是自己的手”

　　　　沈航笑了笑，“想吃些什么，尽管叫。”

　　　　宋攸然揉着手掌心，良久才轻声道，“你相信我吗？”

　　　　沈航迅速道，“当然。”

　　　　宋攸然的眼里涌上泪水，“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但我真的是冤枉的。而冤枉我的这个人”她抬起头来看着沈航，停顿下来。

　　　　沈航也看着她，“是谁？”

　　　　宋攸然反问道，“我说出来，你会相信吗？”

　　　　沈航淡淡一笑，“会。”

　　　　宋攸然倒吃了一惊，“为什么？”

　　　　沈航垂下眼，缓缓缀口咖啡，答道，“不为什么。”

　　　　宋攸然又有落泪的冲动。瞬间里她想起从前，她也这样问过一个人，“你相信我吗？”“如果我说出来，你会相信吗？”那个说喜欢她，要与她永远在一起的少年，选择了沉默。

　　　　宋攸然眨眨眼睛，低声道，“谢谢。”

　　　　“那么是谁？你现在还想告诉我吗？我听你的口气，好像是我认识的人。”沈航道。

　　　　宋攸然改变了主意，“算了。”心头终于平静许多，然后开始觉得饿，“吃东西吧，我觉得我现在可以吃得下一头象。”

　　　　沈航笑了笑，“我还买得起一头象。”

　　　　宋攸然也笑了笑，“我现在觉得你没那么讨厌了。虽然你原来真的很讨厌。”

　　　　沈航道，“没有女人说过讨厌我。”

　　　　宋攸然嗤之以鼻，“那是因为她们喜欢你的钱，所以爱屋及乌。”

　　　　沈航很受伤，“喂宋老师”

　　　　宋攸然很抱歉，“一般事实的真相确实有些令人难以接受。”

　　　　沈航哭笑不得，“我现在也觉得宋老师有点可爱了。虽然还是和原来一样，张牙舞爪的。”

　　　　宋攸然咧嘴一笑，“我当奉承话收了。”

　　　　沈航的手机响起来，他瞥一眼手机屏，接起来，语气温柔得不得了，“哎，晴朗，这么晚”脸色渐渐凝重起来，“怎么了？你先别哭，慢慢说”他看一眼宋攸然，“嗯这样，好，叔叔知道了，叔叔马上过来，你先看看家里的药箱里有没有酒精和纱布”

　　　　宋攸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出了什么事？”

　　　　沈航站起身来，“晴朗的爸妈大打出手，他妈妈还把晴朗也打伤了”

　　　　宋攸然大吃一惊，冲口而出，“我”她及时刹住了嘴。我跟你去！她差一点就说了出来。

　　　　她哪方便去。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沈航匆匆道，“不好意思，不能送你了。”

　　　　宋攸然赶紧道，“没事，你快去吧。晴朗一定吓坏了。”

　　　　沈航似乎镇静了一些，苦笑道，“就因为他们时常吵闹不休，我嫂子经常弄伤自己，还有晴朗，所以后来晴朗才一直跟在我身边”

　　　　宋攸然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们经常吵闹不休吗？他们不是应该伉俪情深的吗？她不由得动了动嘴角，难道说，她从前的诅咒灵验了吗？她自认不是个善良的姑娘，那些心力憔悴的日子里，她千祈万祷的就是，他们千万不要过得幸福快乐！

　　　　沈航道，“我走了。”

　　　　宋攸然也站起来，“好。”

　　　　“拜拜！”

　　　　“拜拜！”

　　　　沈航走后，宋攸然也离开了咖啡厅。

　　　　回到家中，周娜娜还没回来。宋攸然胡乱冲了个澡，拼命压抑住想给沈航打个电话的冲动，打开电脑使劲刷微博。

　　　　手机很突兀地响起来。宋攸然的心一跳，还以为会是沈航，却是一串陌生号码。她正想摁下通话键，突然心头一颤，手指便迟疑着没有摁下。

　　　　铃声停了，一会儿又再度响起来。宋攸然扔了手机，去厨房倒水喝。不一会儿，短信来了。

　　　　“然然，求你，见我一面！”

　　　　没有落款。号码正是来电的那一个。

　　　　她知道是谁。

　　　　手里的玻璃杯自手里霍地落下，竟然没有碎，骨碌碌地滚到墙角去。沙发前的小几上，就摆着沈晴朗赠送的那支口琴，柔和的灯光下，“ss”两字母显得格外安然静默。

　　　　窗外突兀地掠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一声闷雷自遥远天际滚过，宋攸然刚抬起头来，茫然地看向窗外，大雨便倾盆而下。

　　　　绿城的夏天就这样让人猝不及防地来了。

第41章　人生的插曲（）　
周一一大早，宋攸然刚踏进办公室，就发现许副原本收拾得空荡荡的办公桌上堆满了物品。不用说，旧人走，新人来。

　　　　恰好杜云走了进来，宋攸然顺口问，“谁啊？”

　　　　杜云答道，“四（1）班班主任，江枫。”

　　　　“哦。”学校里教职员工多，宋攸然相识相熟的其实没几个。但这个江枫，她有印象。一是年轻，二是帅。哎，她有些羞惭。她对长得好的男人总是多加几分留意。不过也还正常啦，这年头，男色也是供女人消遣的一件物品。

　　　　杜云眨眨眼，“怎么样，兴奋吧。”

　　　　宋攸然厚着脸皮，“彼此彼此。”

　　　　两人哈哈大笑。门口传来敲门声，两人一块转头看去，江枫笑盈盈地站在门边，手里捧着两杯奶茶，“两位美女姐姐好！”走近来一人递过来一杯，“鲜榨西瓜汁，清热去火！”

　　　　杜云立刻叹道，“这么好的孩子！”很放肆地伸出手去，轻薄地扭一扭江枫脸颊，“啧啧啧，瞧这张年轻得滴水的脸！”

　　　　宋攸然敬佩地看着她，“姐，你真无耻！”

　　　　杜云瞪着她，“你要是像我一样，比他大上九岁，你也可以像我这么无耻地对他。”

　　　　江枫嘻嘻笑，“我的荣幸我的荣幸！”

　　　　宋攸然还要再说两句，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的“渣男”两字让她的心轻轻咯噔一下。

　　　　她走出门外接电话。

　　　　“您好！”

　　　　“宋老师您好。是这样，我想帮晴朗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