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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医女-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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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卿瞪了一眼嘴巴张得下巴都要脱臼的殷璆,“看什么看,走了。”
殷璆有些没反应过来,“去哪?”
左卿小心翼翼地扶着沈秀儿,微微转头淡淡地对殷璆说道,“吃饭,我已经两天没吃了。”
“你就连五天没吃东西都没喊过饿,现在也不过才两天而已。”左卿是谁,他可是殷氏王朝的第一先锋少将军,从十五岁开始冲锋陷阵,经历大小无数次战役,挨饿那是常有的事也是必修的课程,就是平素也经常要接受挨饿的考验,美其名曰修炼忍性。
殷璆对左卿挑挑眉头,暧昧地眨眨眼,“是不是小美人饿了。”
被殷璆一调侃,沈秀儿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微微低垂着头,避开殷璆审视的目光。
“闭嘴!不去拉倒!”左卿蹙着眉头对殷璆低吼了一声,外加送了一对白眼,然后扶着头低得不能再低的沈秀儿径直走开。
“去,干嘛不去。”殷璆丢下身后跪倒一地的人忙几步疾走跟上。有意思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错过。
饭桌上,殷璆看着左卿不停地给沈秀儿夹菜,而自己基本没吃什么东西。这就是所谓的饿啊?殷璆嘴角微勾,笑得欠扁却也温暖。他是真的为左卿高兴,茫茫人海中要找的一个情投意合的人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啊。
突然,一道可疑带着探究的目光频频向他们这边射过来,殷璆霍地抬眸寻去,对上了一双贼眉鼠眼。对方见他看过来立即低下头,假装很忙碌地吃东西。殷璆嘴角轻勾一抹嘲讽,这么低劣的跟踪手法拿来对付他,还真不把他放在眼里。
殷璆对左卿使了个眼神,左卿立即明了,却依然不动声色地维持着原来的动作,继续给沈秀儿夹菜。
殷璆正色,用只有左卿才能听到的极低音量说道,“这次行动失败而且打草惊蛇了,你的任务取消了。叔让你立即随我回京,他会另外派人来处理这边的事。”
顿了顿,殷璆恶作剧似的放大了一丝音量,似乎故意要让沈秀儿听到一般,肃穆地说道,“叔对你昨天在街头英雄救美的行为很不满意,你回去估计有顿好骂的,说不定要罚三个月的禁闭了。”
果然,沈秀儿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轻咬着下唇,抬头怔怔地看着左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左卿安抚对沈秀儿笑了笑,转头对殷璆说道,“给我一天时间。”
“你确定?”殷璆挑眉看着左卿,这虽然说不上违抗躬亲王的命令,可是也是有生以来,左卿第一次没有把躬亲王的命令放在首位来执行。
左卿很坚定地点了点头。自从他进入躬亲王府后,他的时间、他的日子属于躬亲王爷的,属于国家的,每天都在为了战争,为了社稷,为了成为义父优秀的儿子而努力,却从来没有为自己真正地为自己活过。这一刻他强烈地感觉自己需要放一天假,放开躬亲王府的世子身份,放开所谓的国家大事,只做自己喜欢且只属于自己的小事。
殷璆的眸光在沈秀儿和左卿之间来回扫视了几眼,最后点点头答应。只要左卿想要做,他才不会管皇叔会不会同意他都会力挺左卿的。
这一天左卿帮沈秀儿处理了她父亲的身后事,同时帮沈秀儿在临县安了个家,给她备齐了所以生活所需。这一天对沈秀儿来说时间是静默的却也是澎湃的,她甚至没有和左卿说过一句话,只是盈盈的眸子从未从左卿身上离开过,内心的蠢动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这一天对左卿来说时间很长也很短,在这一天他经历了十八年来不曾经历过的感动。虽然未和沈秀儿说上一句话,可是他的心却也是充盈的,满足的,能为心中的人做点什么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快乐。这种轻松和快乐不需任何人的认同,只需要用心体会便能感觉到空气中氤氲的幸福味道,只是很可惜,这种幸福的感觉只能维持一天。
第二天,左卿依约来到驿站和殷璆会合,身后却跟着一个娇小的沈秀儿。殷璆挑眉无声地询问左卿这是怎么回事。
左卿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对紧跟着他的沈秀儿说,“秀儿,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以后自己好好地生活下去,知道吗?”
沈秀儿不说话,低着头也不看左卿,只是脚步一步没停下。左卿走到哪,她跟到哪里,当左卿上马离开的时候,沈秀儿也不出口唤一声,只是没命似的跟着马跑。
马蹄飞扬,尘土滚滚,沈秀儿依然在马道上极力奔跑着,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左卿频频回头,看着身后那抹娇小却倔强的身影被马蹄扬起的尘灰所淹没,心突然彷徨了。
马儿跑出没多远,殷璆便听到了一声马儿的嘶啼。他知道左卿还是不忍心,他亦勒住了马,调转了马头,对身后左右为难的左卿,又看了看不远处马道上奔跑的沈秀儿,悠悠地笑了一下,“去吧!去带上她,跟着心里的感觉走,其他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这样隐忍却又倔强的沈秀儿别说是左卿,就连殷璆也不禁为之动容。
左卿对殷璆投以感谢的一笑,高扬的马鞭在天空中炸响,马蹄似滚滚春雷涌动,左卿带着微笑奔向了他的幸福。
就这样沈秀儿跟着左卿进了京城,后续的事虽然艰难,可是在殷璆的力挺之下,左卿还是和沈秀儿在一起了。
二十岁那一年,左卿退敌有功被封为将军,皇上赐左将军府邸了,左卿带着沈秀儿搬离了躬亲王府开始了新的生活。左卿将母亲的遗物送给了沈秀儿,那是一种认定,一辈子的认定。从此以后沈秀儿就是他的妻,虽然没有所谓的明媒正娶,可是他们两个还是在殷璆的祝福下简单地拜了堂成了夫妻。
两个人又甜美地过了几年,可是好景不长。那一年殷璆和左卿率军与西国作战,却因为作战计划被泄露而连连吃了败仗,追查消息走漏的源头竟然是从左将军夫人沈秀儿那里透露出去的,再深究下去却发现沈秀儿是西国大法师的徒弟,她接近左卿不过是为了完成师父派予的使命,潜伏在左卿身边。
殷璆震惊,他不敢相信那个羸弱的女孩竟然有怎么深的心机。他立即推翻了之前所有的作战计划,积极地构筑新的工事,由以攻城为主,改变为以打援为主,待打胜援敌后再攻城。
对左卿来说,这个打击无疑是致命的。被最心爱的人背叛,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切肤之痛,心被一片片的撕碎,痛不欲生。
据探子回报的消息,沈秀儿已经回到了西军的主帅营里复命。那一夜,左卿不顾一切地夜闯了西军主帅营,而殷璆为了左卿亦是义无反顾地以身犯险。
沈秀儿和左卿面对面地站立着,沈秀儿如雪的肌肤,殷红的双眸,那及腰的乌黑长发衬托着一身火红的铠甲,美艳眩目的风情竟是迎面而来。那一刻左卿意识到,他从来没有认清过沈秀儿了,在和他在一起的今年里,沈秀儿从来没有穿过白色以往的衣裳。
沈秀儿在看到左卿的那一刻,眸子里闪过了一抹痛苦,这个男人用心来爱她,可是她却对他做了什么,背叛;她给他带来了什么,痛苦。可是他没有选择,她的父母在师父的手上,她的人生从来不由自己操纵。
西国法师见左卿在见到沈秀儿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滞住了,他以为沈秀儿已经运用她的惑心术控制住左卿,他不禁狂笑道,“秀儿,做得很好。”
这惑心术,又称摄魂术,施术者会利用与对手对视的瞬间对其发出指令,进行瞬间催命进而控制人的心理、行为、意念,使人有一种无酒却有欲醉之意,登时觉得神倦眼困,神情呆滞,以至于全身无力。
西国法师欲对殷璆施展妖术,却被早有准备的殷璆及时破解。西国法师见状忙后退几步,他会摄心术却不会武功,故这种打杀的事就交给了他的近卫。
西国法师为了牵制殷璆,立即出声命令沈秀儿道,“秀儿,杀了他。”
沈秀儿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地,和左卿长久地对视着,仿佛从眸光相接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化成了一对遥相对望的夫妻石。
西国法师见沈秀儿没有任何行动,又威胁道,“秀儿,你不想再见你父母了吗?”
这一句话令沈秀儿微微颤了一下,似乎有渐渐苏醒的征兆。殷璆心急如焚,一边和西国法师的近卫对打,一边大喊企图唤醒左卿,可是左卿就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没有任何反应,一动不动地站立在原地。
不断有西国的兵将涌进主帅营,雷鸣、雷歧亦及时赶到参加混战。在一片混乱中,殷璆被暗箭所伤,在最关键的时候,一直未动的左卿扑了上前,为殷璆挡下来致命的一刀,只是那一刀划在了左卿的脸上,深可见骨,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半张脸。
西国法师乘机对准左卿的胸膛想要再补上一剑,只是这一剑并没有没入左卿的胸膛,而是直直地刺进了沈秀儿的心口。
沈秀儿为左卿挡下了那一剑,她就这样直挺挺地倒在了左卿的胸前,“对不起,我不想骗你,可我我没有办法,你能原谅我吗?”
左卿抱着沈秀儿倒下的身子,然而整个手掌却被她的鲜血染得通红。左卿心慌意乱地嘶喊着,“秀儿,我不怪你,你不要死!”
“我累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还有一直想对你说的一句话,我爱你!”沈秀儿带着笑,缓缓合上眼。
“不——”左卿痛苦地嘶吼着,泪水划过伤口,混着血水缓缓滑落,一滴又一滴地砸在沈秀儿苍白的脸上。
往事一一浮现,她的矜持、她的腼腆、她的执拗、她的傲气,都是曾经真真切切存在过的东西,清晰地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可是这一刻一切的一切都随着沈秀儿的死而烟消云散了。
爱情是一种遇见;那是世界上最难的一种遇见;虽然终于遇见了对的人;但是却偏偏在错误的时间里面;只能徒留遗憾和无止尽的伤悲。左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死在自己的怀里,那种痛比背叛的苦楚更要痛上百倍,顿时心里撕裂成千片万片。
最后在殷璆新的作战计划的推动下,殷王朝再一次大举全胜。殷璆用沈秀儿是西国大法师的徒弟极其擅长惑心术为由,为左卿开脱了失职之罪,皇上也念在左卿以往的功勋上才答应既往不咎。然而只有左卿知道沈秀儿跟在他身边的这些年从来没有对他使用过惑心术,而他的心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早就被迷惑了,从未清醒过。
脸上的那一道疤成了左卿心中永远也抹不掉的伤痛。上天给左卿最残忍的折磨,不是身体的,是心灵上的。
“沈秀儿就这样死了?左将军不是该伤心死了?”天心眼角含着泪花,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死亡对于作为医者的天心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却也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她每天做的都是从死神手里抢人的事,可是死亡的意义,她却未必能完全参悟。
殷璆抬头望了一眼皎洁的明月,悠悠地感叹道,“不管过去十年还是二十年,沈秀儿都会一直活在左卿的心里,刻骨铭心的那一种。”
殷璆顿了顿,清亮的眸子突然一下暗淡了,带着些许的茫然看着远方,“过去的几年,左卿都把沈秀儿放在心,他浴血沙场,他冲锋陷阵,他把生死置之度外,也许潜意识了他想让自己早点和沈秀儿相会,却没想到他的不顾一切让他成为沙场上令对手闻风丧胆的阎罗美誉,不但没死成,反倒吓死了不少对手。”
殷璆知道左卿心里的痛不管过去多久依然还在,时间能沉淀很多东西,却惟独不能沉淀他心中的伤痛。
静默了许久,殷璆舒了一口气又道,“那天以后左卿再也没提过沈秀儿这名字,我不知道他今天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失态了?”
“一定和他脸上的那一道新伤有关。”天心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了。
“让我抱一会。”殷璆突然转身,紧紧地将天心纳入怀里,头微微低下,抵着天心的肩头,用力地呼吸着天心身上淡淡的药草暖香,感动一直流淌在心间。
殷璆从左卿身上明白,这一生能遇到一个自己真心爱的人是一件幸福的事,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相守一生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特别是他们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地位,幸福往往会因为畏惧他们的身份地位而悄悄地自他们的手心溜走。这一刻他不愿意多想些什么,只想就这样拥抱着自己心爱的人直到永远。,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95章 福翠楼听戏()
第二天,左卿带着宿醉后的迷茫醒过来,按着隐隐刺痛的脑子从床铺上爬起来。一股脏泥巴的恶心感觉一直氤氲在嘴巴里,左卿走到茶几前,抓起茶壶直接往嘴里灌水。喝了大半壶水后,才感觉胸腔舒坦了一些,随意洗漱后就往外走。
路过花厅时,左卿看到殷璆和天心正在吃早餐,他便走了过去,勾了张凳子坐在天心的身边,“吃什么?不介意给我也弄一碗吧?”
埋头于碗里的天心抬眸看了一眼左卿,苍白的脸色,凌乱的头发,湿了一片的衣襟,真的很糟糕的样子。天心蹙了一下眉头,一边心里想沈秀儿带给他的伤很重吧?一边不吭一声地站起来,给左卿盛了一碗清粥递给他。
左卿说了声谢谢,便埋头稀里哗啦地喝起粥来。和殷璆斯文的用膳动作相比,左卿可以说粗犷豪迈的,几乎是用倒的,将一整碗粥倒进嘴里,三下两下就解决了两碗。
“这个就是你昨天玩泥巴玩出来的吗?”左卿吃饱喝足后站了起来,突然看到旁边的案上摆着一个泥巴包裹着骷髅头,一时好奇,走过去一把抓在手里把玩起来。
“是啊!”天心一边吃着饭,一边点头回答道。
“丫头,你挺神奇的嘛!你不怕吗?一般女孩子不是都怕这些吗?”左卿左右手互换颠着骷髅头,“查出是谁了吗?”
天心淡淡地回答,“没有。小三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晕过去了。”
左卿挑眉,对于殷璆的办事能力不禁质疑道,“泼盆水把他弄醒了继续问啊!殷老三,你不会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殷璆摇摇头,一副相当无奈的样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可是没用啊,他好不容易醒了,又被某个醉鬼给吓晕了。”
左卿一边把玩骷髅骨,一边凉凉地说道,“自己没本事,可不要赖在我的身上。我做什么了能把人给吓晕?”
殷璆放下碗筷,转头看着左卿笑得暧昧,还故意拉长语调,颇为抑昂顿挫地说道,“你做得可多了,你想听哪一个我都可以帮你把细节给你描绘出来。是要听抱着骷髅头猛亲那个,还是。”
“恶——”还未等殷璆说完,左卿突然把骷髅头往上一抛,整个人伏在案前呕吐起来,适才吃下的粥和茶水一股脑儿全都吐了出来。
雷鸣立即扑上前接住了骷髅头,憋着笑说道,“小心点,天心可是花了很多时间做的。昨晚被左爷你舔过之后,天心今天一早还特意拿泥土重现补过了。”
“恶——”左卿听雷鸣这么一说,好不容易止住的呕意又涌了上来,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呵呵呵。”天心笑得几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手捂着肚子,整个人不停的颤动。她指着雷鸣上气不接下气道,“我之前这么都没看出来雷鸣哥你这么幽默啊。”
“呵呵呵”殷璆一边发声大笑,一边不忘调侃道,“左卿,要不你也让天心帮你把脸这么整一整,我保证天心这一次不会用泥巴。要不要试试?”
“拜托,别跟我讲泥巴,我快。恶。”左卿又是一阵始狂吐,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好半晌,左卿才完全止住吐,扶着胃部,软手软脚地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天心见左卿吐得脸白眼花,忙给他倒了一杯水,顺便递了一颗药丸给他。
左卿连问都不问直接塞嘴里就和水一并喝了下去,然后整个人往后一昂躺在了身后的太师椅上,两脚叉得大大的,一副死人像。
天心看得傻了眼,整个人趴在一旁的桌边,支着脑袋看着左卿,“不怕毒药,毒死你啊!”
“他是怕死不了。”殷璆拉过天心,揽着她往外走,“走了!”
他不喜欢天心过多的关注他以外的男人,就算是左卿也不行。殷璆想这种感觉就像当初他调侃沈秀儿时,左卿总是对他摆死人脸一样。原来这个就叫吃醋啊!殷璆低眉浅笑,心中的有股暖流缓缓地涌进心田。
左卿吃了天心的药顿时觉得精神了,忙起身跟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依然感觉喉咙口有一股泥土的霉味在游荡,左卿清了清嗓子问道,“去哪里?”
殷璆没有回头,“听说张遁和他的几个老婆福翠楼看戏,去会会。”
“张遁?”昨天那个红杉女子的不就是张遁的三姨太吗?左卿突然顿住脚步,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昨天被鞭子抽的脸,刺刺麻麻的感觉还在,就像他此刻的心一样。
犹豫了一下,左卿迈开脚步追了过去,“我也去。”
福翠楼,荆州最有名的戏局子。门口摆了许多花牌,人潮拥挤,进出这里的人都是蜉蝣之羽、衣冠楚楚,非富即贵之辈。穿过前厅,面对一庭院,院子对面建有一方戏台,台基用暗红砖石砌成,圆形,周围有木头栏杆,四根立柱。戏台上有小阁楼,戏台头顶上设天井。台下摆着十来张八仙桌,已经坐得七七八八了。桌上摆满了瓜子、时令水果,每一张桌子都配有专门伺候的小厮负责端茶水,递毛巾。
殷璆才一进福翠楼,就有一个蓄着小胡子的人迎了过来,拱手作揖道,“殷三爷,刺史大人让我给你留了座,请跟我来。”
殷璆点点头,一行人便由小胡子引着来到最前排的雅座坐下,小胡子亲自在一旁伺候着,端茶倒水,倒也积极的很。
殷璆坐定后,对小胡子撇了一下手,“你下去吧!我又需要我再找你。”
小胡子抓着茶壶的手僵了一下,犹豫了半晌,客气地说道,“这个。我还是留下吧!给几位爷添添水什么的。刺史大人让我好生招呼几位爷,要让刺史大人大人知道我怠慢了几位爷,怪罪下来,我这福翠楼以后也不用在荆州开了。”
“我们家爷说不用就不用了,你下去吧!我们不会跟刺史大人说什么的。”雷鸣站起来接过小胡子手里的茶壶,亲自给殷璆、左卿和天心斟茶。
小胡子见几位大爷似乎主意已定,多说无意,便鞠了个躬退下了。
一时紧锣密鼓,戏台上幻出一幅繁盛的景象来:画布上影着亭台飞檐,百花竞艳,好一派繁华气象。戏台近处设着雕栏玉砌,花团锦簇,一道小桥横渡,泄玉流芳。又是一阵钟鸣锣响铿铿锵锵,一干戏子粉粉墨登场,挑帘亮相。戏台下另一出浮世绘,毛巾乱舞,瓜子四散,带着手绢的抹着眼泪,更多的是发出纵情的笑声。
天心以前在天山镇的时候就喜欢往戏局子里跑,不是爱看戏,只是纯粹喜欢那里的热闹。斑斓缤纷的戏衣、熙熙攘攘的人群、人声鼎沸,那种热闹缤纷的感觉可以冲淡她心中的孤独感。这会天心的眸光四溜,看戏台下时间比看戏台上的要多,她看的不是戏只是热闹。
“怎么不喜欢?”殷璆轻轻地捏了捏天心的手,偏头靠在天心的耳畔轻声问道。
“我听不懂那些依依呀呀的。”天心反手拉过殷璆的胳膊,自然地依偎进殷璆的怀抱,撒娇似的扯了扯殷璆的手臂,“你告诉我台上唱的是什么?”
殷璆轻点了一下天心的鼻头,宠溺地说道,“这出戏叫倩女离魂,故事讲的是官宦小姐张倩女与书生王文举自小订婚,两情相悦,却被贪富欺贫的张母强行拆散,倩女因此重病不起,魂离肉身,于月夜追赶王生而去。”
天心听殷璆这么一讲就来了兴趣,端身坐直听戏,原先那些依依呀呀的不入她耳的唱调突然觉得顺耳了,竟然也能听出个七八分。
殷璆见天心这会相当投入地看戏也就不随她看去,只是时不时地将自己喝茶的杯子送到看得津津有味的天心嘴巴。天心看得入迷连看都不看一眼便微微低下巴就着杯子喝上一口,水汪汪的眸子始终没有离开过戏台。
左卿见状,垂眸浅笑,无意识地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茶水,心里低低呼唤着:秀儿,你看!连殷老三都找到了他的幸福,而我的幸福却被你带走了。秀儿,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是否能回来看过我。
雷鸣借着倒茶之势,俯身给殷璆暗暗指了指右边那一桌,轻声对着殷璆说道,“爷,那桌坐的便是张遁和他的三位夫人。”
左卿顺着殷璆的眸光望了过去,一抹嫣红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他一眼便认出了那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他怔怔地望着,一双眸子隐隐地氤氲着悲伤。他一动不动,手中的杯子亦停在嘴巴,宛如灵魂都被那抹嫣红所吸走了。
当殷璆看到那么嫣红的身影的时候,也震惊了,他突然明白了昨晚左卿的失态有何而来。那背影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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