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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小娇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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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本文将于下周一(4月30日)倒V,倒V章节从第25章开始,看过的读者请勿重复购买,入V将三更奉上。日更,更六休一,每晚20:00(有事22:00)准时上新。钟鼎之家,书香之族,富羡又清贵的当属镇国公府。天之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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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雁山书院坐落在风景秀丽的雁荡山脚下;传承百年;是大周赫赫有名的私家书院。

    院首周德清乃当世大儒;常奉诏入宫给今上进讲经史;慕他之名而来的学子不计其数。

    周夫子治学严谨;每届只收二十名弟子。除严格的入门测试外;每年还要考核淘汰劣者;三年后通过更为严格的结业考试,方能顺利出师,到最后能脱颖而出者仅有当初的半数。

    不过他虽弟子数量不显;但个个都是人中俊杰。朝中大员镇国公、平阳侯,皆为今上肱骨。镇国公世子、平阳侯世子,也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但若要问周夫子对哪一届学生印象最深;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永安九年秋届。

    为啥?还能为啥,执教几十年、桃李满天下;没想到被混在一群小犊子中的女娃娃给骗了;这个女娃娃还是他引以为豪的优秀学生。

    秋高气爽;凉风习习;通往杭州的官道上;一辆不起眼的青帷马车缓缓走着。赶车汉子一身劲装;眉眼平平,但驾车平稳,手腕苍劲有力。

    这是十二岁的林菀青头一回单独出远门。她坚决不要母亲陪送;沈氏却是无论如何放心不下爱女;锲而不舍地游说她打消念头。林菀青也不说话,只拿幽怨的眼神看向母亲,沈氏招架不住又将主意打到长子林景云身上,要他向国子监告假护送妹妹南下。

    最后还是祖母给解的围,她让自己亲卫统领林平护送孙女,又让林菀青提前扮作男儿,两个贴身丫鬟扮作书童。沈氏这才不情不愿地放行。

    这位唤作林菀青的小姐,乃镇国公府掌珠。

    祖母林李氏,是先皇建武帝胞妹无忧公主。她的性情异于一般女子,只因她不爱红妆爱武装。建武元年倭寇入侵,无忧公主女扮男装投到长乐侯世子林长风麾下,带领人马奇袭敌方粮草库,致使敌军阵脚大乱,为林长风大捷立下汗马功劳。

    此后得胜还朝先帝赐婚,林长风方知朝夕相伴两载的斥候是女儿身。二人婚后琴瑟和鸣,成为大周一段佳话。

    建武二十年,倭寇卷土重来。林长风再披战袍,一直打到倭寇老巢东瀛,坑杀三十万倭人,令倭人胆战心寒,乖乖臣服。大周在东瀛设彭球都督府,由周帝心腹坐镇,驻扎十万玄甲军精锐,建书院办汉学,以儒家正统教化倭人。

    建武二十三年,林长风旧伤复发于任上仙去,先帝哀恸追封其为“威猛忠义飞将军”,加封镇国公爵位,世袭罔替。

    林长风和无忧公主育有二子,长子林守诚生一对双生子,次子林守拙生二子一女。

    林家几代阳盛阴衰,对林菀青这个独女,一家人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也不为过。

    是以,本应在家里扑蝶绣花的娇娇女闹着外出求学,在亲娘沈氏看来,简直匪夷所思。倒是无忧公主高兴坏了,对林菀青十分支持,觉得孙女比当年的她有过之无不及。

    “小姐,”林平出声相唤,“雁山书院到了。”

    “平叔,您怎么又忘了?要唤公子。”白衣书童一本正经地纠正。

    林平笑着挠头,“瞧我这记性,该打!还是白露姑娘聪明。”

    “平叔”白露噘着嘴不高兴。

    林平老脸一红,“又错了,阿白兄弟莫怪。”

    “咯咯咯”红衣书童笑得打跌,林菀青轻咳一声,朱颜连忙止住笑,扶林菀青下了马车。林平局促地站在马车旁,见小姐面色如常,才又裂开大嘴笑了。

    一个身着白缂丝褙子,淡红综裙的老妇人立在山门前,像是在等人。林菀青走上前去,老妇人眼睛一亮,边笑边打量,“像,真像!”

    林菀青一听便心中有了底。周夫子与她祖父是至交好友,其妻黎氏与祖母也多有走动,林菀青酷肖祖母,能认出她的必是黎氏无疑。

    林菀青连忙上前行礼,“黎夫人万福。”

    小小少女穿一件白色万字穿梅团花茧绸直裰,头顶简单绾了根白玉簪子,昳丽的面容上一双水汪汪的杏眼,鼻梁高挺,樱桃小嘴微微翘起,右边嘴角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

    黎夫人一把将她扶起,“好孩子,不必多礼。我们两家是至交,就算没有你祖母嘱托,我也会好好照顾你,你小时候还唤我黎祖母呢。”

    林菀青从善如流唤了声“黎祖母”,惹得老人家眉开眼笑,更添欢喜。她的儿女俱在京城,从小带在身边的孙女去年又嫁了,长夜漫漫,免不了膝下寂寞。林菀青乖巧懂事、落落大方,简直不要太满意。

    “来,黎祖母带你看看屋子。”她领着林菀青绕过学舍,朝后面院子走去。边走边跟林菀青咬耳朵,“周夫子只道你是林府同宗,并不清楚你的真实身份,更不知晓你是女儿身。咱们先不告诉他,等以后再吓他一跳。”

    林菀青莞尔,配合地应了声“好”,随黎夫人进了院子。

    这是一座坐北朝南的江南小院,粉壁黛瓦马头墙。院内搭着花架,爬山虎的叶子郁郁葱葱缠绕其上,花架下有一方石桌,几个石凳围了一圈。正房三间,一明两暗。后院辟出一畦畦菜地,院墙根有隙流入清水,底下有瓮接着,方便灌溉。

    林菀青感觉挺新鲜,黎夫人却说菜地是周夫子利用闲暇辟的,蔬菜也是他亲手所种。林菀青吃惊不小,她还以为大儒都是不问俗事、目下无尘的人,哪料这般接地气。

    小姑娘巴掌大的脸蛋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俏皮地眨着,惹得黎夫人爱怜不已,“夫子常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为人师表更要身体力行。他不光自己种菜,还带学生们到东吴游学,到齐鲁拜谒孔圣哩。”

    林菀青对周夫子更加神往。

    黎夫人又将她带到东厢房,屋里靠窗放着一张梨花木案,百鸟归巢青花缠枝花瓶里插着满满的一捧白菊。案上齐整地摆着一摞书籍,一方砚台,两个笔筒。西墙上挂着洛神图,其上题诗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东边摆着紫檀月洞式门罩架子床,粉色的纱帐,帐上挂着流云百蝠纹香囊。

    这是黎夫人孙女出嫁前的闺房,清雅素净很对林菀青胃口,“周姐姐品性高雅,可惜无缘得见呀。”

    林菀青扼腕的样子取悦了黎夫人,“她呀,就是只皮猴儿,等你日后见了就知道。来,你先歇会儿解解乏,晚上黎祖母亲自下厨,给你接风。”

    林菀青恭声应了,将黎夫人送出门去。两个丫鬟手脚麻利地归置箱笼囊箧,白露负责整理衣衫、书籍,朱颜替林菀青净了面、散了发,扶她到架子床上休息。

    晚间,林菀青终于见到周夫子真容。他年六十余,须发皆白,身长七尺五寸,须长一寸,松形鹤骨。

    林菀青向他行顿首礼,周夫子笑眯眯的,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先是问她读了什么书,又问她国公府近况,他记忆力惊人,林府孙字辈的儿郎个个叫得出名字:“听闻守拙贤侄的女公子机敏聪慧,人称神童,不知可有其事”

    林菀青汗颜,那是她五岁时家里人的笑谈。那年她无意间解开外祖母送的九连环,乐得她逢人便夸家里出了个小神童。

    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依晚辈看,担得起神童二字的非平阳侯世子莫属。”

    周夫子颔首,杜衡是他的得意门生。三岁开蒙,五岁出口成章,七岁参加童试。九岁那年双手执笔,左右各作出一首五言诗,且两边字迹分毫不差。如今才十七岁就在六部观政,前途不可限量。

    正说着话,黎夫人来请二人用膳。一碟醋泡花生,一碟小酱瓜,一盘小白菜,一盘炒秋葵,一盘蒜蓉茄子,还有酒酿清蒸鸭子,虾丸鸡皮汤,腌的胭脂鹅脯,碧粳饭,满满一桌子。

    林菀青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口气用了两碗米饭,待放下碗筷发现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

    无忧公主鼓励孩子们多吃,说吃得多长得高,还能少生病,她向来对祖母的话深信不疑,却忘了在外面要收敛一些。

    黎夫人对林菀青的捧场很受用,“能吃是福,我就喜欢能吃的孩子。真搞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小姑娘喜欢弱柳拂风的样子,就不怕一阵大风给吹走了吗?身子好才有奔头,没个好身体貌若天仙也是白瞎。”

    林菀青松了一口气。

    周夫子嘴角抽了抽,晚上和黎夫人说起林菀青,“小娃娃天资聪颖,进退有度,的确是棵好苗子。就是脸蛋太招人了,将来还不知是福是祸。”

    黎夫人一听就不高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美丑岂是自己能决定的。再说她背靠镇国公府,谁敢欺负她?老爷不能因为人家长得漂亮就生了轻慢之心,失了公允。”

    周夫子被老妻说得哭笑不得,他有这么肤浅?

    第二日上午考试,下午放榜,林菀青果然不负黎夫人所望,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到周夫子门下。

第二章() 
林菀青对书院生活很满意。

    周夫子不愧是大儒;经史子集倒背如流;奇闻逸事信手拈来;术数、书法、律令、乐律也不在话下。授起课来深入浅出又妙趣横生;把一群少年崇拜得五体投地。

    同窗大多十三四岁;因为初来乍到;刚开始都比较拘谨。熟悉后很快打成一片;有了自己的小圈子,只不过对年纪最小又考了第一名的林菀青还是很好奇。相处日久,发现她为人不俗;低调沉稳又随和,于是找她搭讪、请教学问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一晃过了一月;中秋来了。

    近处的学生回了家;远处的也结伴到苏杭游玩,林菀青所在的天一班只有三人留守。除了她;还有一个叫李渝的;入门考试第二名;喜欢独来独往;另一个则是杭州人马文博。

    黎夫人特意置办了一大桌酒菜;将他们三人请到家中过节。马文博年方十四;白净修长,能言善道,是杭州知府马经纬的幼子;外祖家是江南富商。相比之下;同一年的李渝则寡言得多,问一句答一句,不问不开口,周身散发着疏离的气息。

    林菀青偷偷打量李渝。他穿件葱青菖蒲纹番布直裰,乌发用青木簪绾了,剑眉入鬓,面如冠玉。林菀青知道番布的来历,传闻这种布出自乌泥泾,为黄道婆所授。质优价昂,一匹要一百两两银子。

    李渝好像对这些一点儿都不在意。

    用过饭,李渝起身告辞,马文博则朝林菀青看了一眼,依依不舍地随李渝一道离去。

    回到东厢,林菀青让朱颜、白露把月果分了吃,自己则靠在烟灰紫色团花迎枕上跟她们说话。

    “小姐,”朱颜压低声音,“奴婢听说马公子的娘亲是姨娘扶正的。”

    白露“哦”了一声说道:“难怪”

    林菀青对憨丫头白露未尽的话尤其感兴趣,逗她说话,“难怪什么?”

    “马公子整晚都在说话,太聒噪了,还是李公子更有世家公子的风范。”

    “我看未必,”朱颜插话道,“李公子太傲慢了,小姐跟他说话爱理不理的,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想起那张清冷的面孔,林菀青心中一滞。据她观察李渝不是没有规矩,而是对人非常冷淡。

    林菀青问两个丫鬟,“你们不觉得李公子面善吗?”

    朱颜和白露对视一眼,摇了摇头。林菀青笑笑,不再说话,主仆三人熄灯睡下。

    过了半月便是重阳,菊花越开越旺。马文博约了李渝、林菀青并几个同窗一起游灵峰。

    “雁荡三绝各有特色,但文人墨客皆偏爱灵峰,各位知道为什吗?”马文博故意卖关子。

    大家都是第一次来雁荡山,哪里知道这些,正等着他往下说呢,他却含笑看向林菀青,“林青,你知不知道?”

    林菀青摇摇头,马文博见吊足众人胃口,才不紧不慢道:“相传灵峰日景耐看,夜景更销魂,移步换形,变幻多姿,妙不可言。”

    众人听罢纷纷称奇,有那玩性大的闹着要夜宿山中,还有人拿东晋名士刘伶做例,云幕天席地,纵意所如。有个姓王的伊春同窗甚至说要捉几只野鸡野兔晚上烤来吃!林菀青听他们越说越离谱忍不住皱眉,有些后悔今日之行。

    马文博似看出林菀青的不豫,连忙说道:“灵峰是仙山,一草一木皆有灵气,咱们不要造杀孽。山中有一灵峰禅院,若真想看夜景,不妨借宿一晚。”

    王一鸣怪马文博败兴,马文博好脾气地笑笑并不分辩。平日跟马文博要好的几个一阵插科打诨,众人才又笑闹着朝前走去。

    林菀青人小步子小,渐渐落到众人身后。马文博本是走在最前头,见状撇下其他人跑过来搀她,“要不我背你吧?”

    林菀青被他的热情吓到,急忙说道:“不用不用,我慢慢走就行。”

    “来吧,来吧”

    “不用,不用”

    众人停下脚步看他二人拉扯,王一鸣等得不耐烦,催道:“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轿,要背就背,不背拉倒,扭扭捏捏的干什么”

    林菀青羞恼,甩开马文博的手,独自朝前跑去。

    马文博悻悻然,白了王一鸣一眼。王一鸣自知失言,缩着脖子躲到一边。

    林菀青一口气跑出二里地,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双云龙黑底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跟前。

    李渝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瞧她的神情带着说不出的失望,“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林菀青心里的火一丛一丛地往外冒,这厮比王一鸣嘴还毒。她朝李渝作揖,“请问李兄,大学中说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诸人者,未之有也。是什么意思?”

    李渝的脸红了又绿,绿了又红,像开染料铺子。他没料到林菀青的反击这么快,这么不客气。

    林菀青笑眯眯地看着李渝,“李兄,承让了。”

    李渝转过头去,不想看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马文博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拉着林菀青转身就走,“快,出事了,王一鸣被蛇咬了!”

    林菀青急忙挣脱马文博的手,蹲在路边找一种粉色小花。马文博傻眼,都什么时候了还采花?林菀青一刻不停,边摘边朝另外两人叫,“快帮忙,半边莲对治疗蛇毒有奇效。”

    马文博如梦初醒,蹲下来和林菀青一起采花。

    等林菀青看到王一鸣时,暗道一声“糟糕”,只见他面色发青、呼吸急促、冷汗直冒。林菀青连忙让众人散开,撕了布条系到伤处上端,一边从伤口往外挤血一边用水反复冲洗,最后将半边莲嚼烂敷在伤处。

    一连串动作下来,王一鸣的面色渐渐好转,呼吸也趋于平缓,众人皆松了一口气。林菀青却不敢掉以轻心,使一个脚程快的同窗先回去报信,又让众人轮流背王一鸣下山。

    所幸她救治得当,王一鸣回到书院经大夫诊治后已无大碍,卧床休息几天即可。

    捡回一条命的王一鸣,视林菀青为再生父母,鞍前马后、殷勤备至。林菀青有些惭愧,她只是偶尔在滇南本草上看到半边莲,顺手救了一回人而已。

    黎夫人却不这么认为,救人是其次,那么多儿郎都没一个小姑娘冷静沉着,光这份气度就无人能及,果然是将门无犬女啊。

    周夫子对林菀青也是赞不绝口,突发状况往往更能考验一个人的应变能力。教书这么多年,除了杜衡,他还没见过哪个学生有这样的急智。

    李渝端详着掌心的粉色小花,他翻遍书院的藏书楼,才在滇南本草上找到它的踪影。半边莲,生水边湿处,软枝绿叶,开水红小莲花半朵。气味苦、甘、淡、性平,无毒。主治一切疮毒,最良。

    治疮毒的药草,他竟敢用来治蛇毒,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李渝忽然觉得书院的日子也没那么无聊。

    无忧公主拿着林菀青的信同两个儿媳打趣,“娇娇在雁山书院如鱼得水,快要把我这老婆子忘咯。”

    大儿媳王氏穿了件玫瑰紫遍地缠枝芙蓉花对襟暗妆花褙子,月白色喜鹊登枝马面裙,头戴白玉镶金丝偏凤钗。她当宗妇多年,惯会察言观色,“母亲要是想娇娇,儿媳即刻差人送信唤她回来。女孩子家家又不考状元,读那么多书干什么。”

    沈氏眼中浮现亮光,期盼地看着无忧公主。她今天穿淡青绣折枝葡萄纹长褙子,绀碧色折枝海棠马面长裙,戴碧玺石珍珠发箍,年过三旬依旧风姿绰约。

    “老大媳妇,我可不上你的当,林家人做事没有半途而废的。”无忧公主笑着说道。

    沈氏泄气,没有女儿在身边唧唧喳喳,总感觉少了点儿什么。林守拙笑她闲得慌,夜夜搂着她胡天海地的孟浪,嚷着要再生个小棉袄。

    无忧公主将二儿媳的失落尽收眼底,“老二家的,你别怪娘狠心,孩子大了迟早会离开家。娇娇愿意出去见世面是她的志气,眼界开了以后当人家媳妇也不会吃亏。”

    沈氏当然知道无忧公主是为了女儿好,但她觉得没这个必要。大周那么多女子,也没听说谁因为不读书在婆家受欺负的。

    无忧公主叹息,常言道站得高看得远,一辈子活在内宅的女子只看得见眼前的得失,缺少远见和格局。她是在外宅滚打过的人,发现很多事女子可以与男子做得一样好,只是女子被礼法束缚,不能亦不敢抛头露面。

    她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所有女子都能与男子并肩而立会是怎样的场面,眼下她能做的就是尽所能帮助孙女展翅。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第三章() 
“林青;等等”抄手游廊上出现两个身影;林菀青蛾眉轻蹙;停下脚步无奈地看向来人。

    马文博快速走到她跟前;期期艾艾地问:“上次跟你说的事?”

    他说的是请林菀青到家里过冬至的事。林菀青不太想去;推托道;“我还有事”

    “去吧;去吧,”马文博急急打断她的话,“冬至那日是我生辰;母亲在家中早已准备妥当,要好的同窗都会来,就差你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推辞就有些说不过去;林菀青只好点点头。

    回到东厢房,她让朱颜包了一方白玉雕灵芝宝砚;打算冬至那日送给马文博。朱颜不情不愿;小姐也是冬至生辰;没人替她操办不说;还得给别人送礼。

    林菀青不以为意;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

    杭州知府衙门坐落在清河坊;穿过河坊街两旁林立的商铺、鳞次栉比的酒楼茶肆,转过一条幽静的巷子就到了,是个闹中取静的绝佳之处。

    府衙东西广约十五丈;南北进深三十丈;占地二十亩。大门后是仪门,仪门过后便是十丈的甬道,连着大堂。大堂面阔三间,只在接旨与重要庆典时才用。甬道两侧,各有数间厢房,是书吏办公的地方。大堂后是二堂,是主官接见属官幕僚排班已及升衙断案的地方。二堂两侧,东厢五间是议事厅,西厢五间是启事厅,收藏着官署的各种案卷。二堂后是花墙,花墙后是三堂。三堂后另有垂花门到后院上房,后宅除了官邸与上房外,还有数个小院。

    知府夫人朱氏在东花厅跟马文博等人说话:“你爹今天有客人来,说是工部官员,才十七岁,这么年轻有为!”

    马文博一听有些坐不住了,他跟朱氏笑,“娘,干坐着怪没劲的,要不我带大家去花园转转?”

    花园与议事厅一墙之隔,这个时辰父亲应该说完正事带着客人在逛花园吧。

    朱氏一向疼爱幼子,冲他挥挥手,“去吧,离用膳还早着呢。去年你亲手种的绿梅今早开花了,好像专门等着你回来似的。”

    马文博听了更加高兴,带着几个同窗朝花园走去,“宋代陈著称赞绿萼梅是百花魁中魁,说她花如白玉枝如铁”

    绿梅铁枝倒是稀奇,众人哪里按捺得住,催促马文博赶紧带路。

    马经纬和手下属官陪着年轻的杜主事在庑廊下赏梅,远远看见一行人,他朝为首的招手,“文博,过来。”

    马文博笑着朝父亲走来,正中一人年约十七八,穿件乌金暗花云锦夹棉长袍,金线绣蟒纹大氅,头上戴着赤金缀玉六翅宝冠,身长七尺八寸,龙章凤姿,眉目如画。

    “这位是平阳侯世子,年方十七,如今在工部任主事。”

    马文博咋舌,十七岁就是正六品的工部主事,怕是不到三十就能入阁了吧。

    “凤清,这是犬子文博,算是你的同门,在雁山书院跟着周夫子读书。”

    马文博又惊了一下,据他所知,平阳侯世子姓杜,单名一个衡字。凤清应该是他的表字,可他不是没及冠吗?

    马经纬替杜衡解释,“这是皇上赐的字,取自李义山“雏凤清于老凤声”。”

    在场诸人哪个不是人精,听这么一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说嘛杜衡再怎么身份金贵、惊才绝艳,也犯不上堂堂四品地方大员这么巴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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