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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小娇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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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慌得手足无措,想抱不能抱,只得蹲在她身边赔着小心:“娇娇,你别哭啊,你一哭我的心都碎了。”
他不说这句还好,一说林菀青哭得更厉害了,因为两人相恋时他就说过这句话。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她泪流满面,指着门说道。
杜衡傻眼了,林菀青的情绪来得突然而激烈,他都不知道哪里惹着了她。
“娇娇,”他苦笑道,“虽然你不想看到我,但我哪里也不会去,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说罢,一屁股坐在林菀青身边,呆愣愣看着她。
林菀青气苦不已,这个人以前的机灵劲儿都到哪儿去了?坐都坐下来了,顺手抱一抱能有多难!
她“蹭”地一下站起来,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也跟着晃了几晃。稳了稳心神,赌气道:“你不走我走。”
说完,撒腿就往外跑。
杜衡怔愣的瞬间,林菀青已经跑到了门口。他连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她,来不及思考,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往回走。
“娇娇,你别这样,你要小心身子。”他心急如焚。
林菀青边哭边抡起粉拳捶他:“要你管!我的身子我自己有数,不要你假惺惺的。放开我,放开我!”
她一双好看的杏眼哭得红彤彤,头发也被泪水打湿沾到脸上,可怜兮兮的样子像只被人遗弃的小动物。杜衡的心疼得一抽一抽的,想都没想就朝她的樱唇吻去。
林菀青起先还在激烈挣扎,后来便渐渐没了动静,再后来竟然连气息也弱了。
“朱颜!”杜衡抱着昏过去的人大吼一声。
他的这一声吼叫用足了内力,朱颜很快出现在无竹居。
“世子,孕早期出现情绪起伏是正常现象,还请世子多多担待。不要刺激大奶奶,否则轻则影响胎儿发育,重则会造成小产。”
杜衡心有余悸,摸着额头冷汗道:“我知道了,我什么都依着她,只要她好好的。”
朱颜满腹牢骚在他这句话里烟消云散。能为妻子做到这个份上的男人,他是她认识的头一个。
林菀青刚幽幽转醒就看到了杜衡放大的俊脸,他扶她靠在蓝底白牡丹宫锦大迎枕上,一脸惊喜:“娇卿,你终于醒了。”
她没有说话。
杜衡不以为意,抓着她的葱白手指挨个把玩:“娇娇,我们去看烟花吧。”
“你不是说人多还挤天又冷么?”林菀青没好气道。
“你呀!”他爱怜地刮刮她的鼻子,与她额头相抵,声音低沉:“是夫君错了,你原谅夫君好不好?”
林菀青鼻子一酸,一滴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杜衡连忙用手去接,将她的泪掬在手心里,柔声道:“别哭!你要是不痛快,打我、骂我,甚至拿刀捅我都行,千万别气坏了自己身子。”
林菀青正要说话,只听“嘭”的一声,无竹居窗外挂着圆月的天空,正炸开一朵朵火树银花。
“哇,好美的烟花!托大奶奶的福,咱们今年终于不用跑出去看人头,而是坐在府里就能看到烟花了。”院子里传来丫鬟小厮们的笑闹声。
林菀青又哭了。
杜衡唬了一跳,手忙脚乱给她擦眼泪,吓唬道:“你再哭我就打你屁股。”
“扑哧。”哭美人终于笑了。
第七十五章()
林菀青灿若星辰的眸子盯着杜衡刀削斧砍的侧颜若有所思。最近一段时间;不止他;连她自己也有些不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娘亲说山不来就人;人便去就山;她今天要不要试一试呢?
“衡哥哥”;她娇娇喊了一声;“我美吗?”
杜衡心中一荡,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忆起她第一次喊他衡哥哥时的情景。中了媚药的她,大胆、妩媚、热情、放肆的她;像藤蔓紧紧缠绕着他的她,求而不得急得落泪的她,一下子变得鲜活起来。
“娇娇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美美极了。”他像个毛头小子般笨嘴拙舌。
“那你想亲我吗?”她蛊惑道。
“想!”他想也没想便道;愣了愣,随及又摇摇头;咬着后槽牙道;“不想!”
他左右为难的样子教人忍俊不禁;林菀青凑到他耳边;吹气如兰:“你下不了决心;我便替你做决定;我想亲你。”
说罢,缓缓吻上他好看的薄翘唇。她学着他以前吻她的样子,描绘他漂亮的唇形;扫荡他嘴里每一寸缝隙;勾着他的舌头翩翩起舞。
杜衡被她磨得要疯,不知不觉中,两个人的衣衫落了一地。
更磨人的还在后头。
林菀青翻身坐到他腰上,臀肉离着他的昂扬不过一寸远,她故意扭了扭身子,娇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口是心非了?”
杜衡:“”
他心中有一万匹野马在奔腾,恨不能将惹事的某人就地正法。更恨天意弄人,为什么偏偏要让小妻子在有孕之后才变得如此豪放!
他抓住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紧紧扣住她的腰不让她乱动,哄道:“宝贝儿,上面冷,快下来吧。”
林菀青却一反常态,杏眼斜睨着他,媚眼如丝:“这么久了衡哥哥不想么?”
杜衡“砰”的一下如夜空璀璨的烟花,燃着了。
他将她平放在床上,从头到脚膜拜她身体的每一处,甚至连那羞于示人的地方也不放过,驻足良久。
林菀青嗓子都叫哑了,他才抓着她的手来到自己身下,借助她小手的娇柔,释放了自己。
呵,床笫间居然有这么多花样,她羞得将头埋到枕头里。
杜衡将她扳正躺平,一脸严肃道:“从今后都不许趴着睡,知道么?”
这人,吃饱喝足就开始训人,杜大奶奶才懒得搭理他。
“知道啦,知道啦,”她敷衍地打了个哈欠,头一歪,靠在枕头上睡着了。
杜衡好气又好笑,给她换上寝衣,又细心地盖好被子。她最近像只贪睡的小猪,常常说着话就没了声音,今天坚持折腾这么久倒是挺让他意外的。
凡事过犹不及,是不是他对她的态度太过小心翼翼反而引得孕后的她敏感多疑呢?怒伤肝、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他一定要在剩下的半个月里让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转眼到了正月二十,林菀青用过早膳照例回到拔步床上补眠,才躺下没多久,便被杜衡从热乎乎的被窝里捞了出来。他在她耳边笑得别提多高兴:“小懒猪,别睡了,夫君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她眼皮子都没睁一下,闭着眼将被子重新拉到脖子处,兴致缺缺道:“明天再说吧,我好困啊。”
杜衡失笑,朝朱颜点头,朱颜上前替她把脉。
须臾,她沉稳清脆的声音在室内响起,顿时将林菀青周身的瞌睡虫赶得无影无踪:“恭喜世子,大奶奶已经有近两个月的身孕了。”
“太好了!”
“什么?”
这对准父母的反应着实有趣,一个欣喜若狂,一个呆若木鸡。
林菀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新婚才三个月,她这就怀上了?她最近老觉得头晕、乏力、食欲不振,一闻到荤腥就恶心泛酸,居然是早孕反应?
她朝兴高采烈的某人投去幽怨一瞥,这人果然没说错,她跟猪的缘分真是不浅。她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急忙问道:“我怀的不会是多胎吧?”
朱颜有些惭愧:“大奶奶月份尚浅,胎儿性别和数量奴婢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有一半的几率是双胎。”
“哦,那就好。”林菀青拍着胸脯,心神稍定,只要别像母猪一生生一窝就行。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平阳侯府上下便得知林菀青有孕的消息。小苏氏笑得合不拢嘴,给每个下人多发了一个月月钱,阖府洋溢在一片喜气洋洋之中。杜衡特意遣了人往镇国公府报信,沈氏一接到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亲家大喜啊!”两位母亲相互恭维着。
小苏氏笑着夸林菀青:“哪里,哪里,主要还是娇娇肚子争气。”
“亲家,你可别这么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凤清也是功不可没啊。”沈氏投桃报李。
林菀青在旁边尴尬得不行,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沈氏见状对女儿笑道:“娘被你们侯府报信的人吓了一大跳,啧啧,这才多久就蹦出来两个月的身孕。”
“娘!”林菀青面如红霞,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哎呦,”沈氏点点女儿额头,“害什么臊呀,都是当娘的人,脸皮怎么还这么薄。”
林菀青瞥了眼杜衡,见他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眼中的调侃之色一目了然。她马上想起元宵那日的“豪放”之举,顿时又羞得低下头去。
沈氏是生过四个孩子的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孕期的各个阶段。一下午没干别的,净拉着林菀青的两个丫鬟交代注意事项直到掌灯时分,最后在贴身嬷嬷婉转的催促声中才依依不舍地辞别女儿女婿回了府。
是夜,小夫妻在躲在被子里咬耳朵。
林菀青幽幽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有孕了?”
杜衡笑得别提多舒畅,这事本就是他一手策划的,只是他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那你不碰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某人已经开始磨牙了。
杜衡一无所察,点头道:“是啊,大夫说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严禁房。事。”
林菀青又“甜甜”地问:“那元宵那天你怎么又愿意碰我了?”
“还不是你”杜衡瞥了眼林菀青的神色,顷刻间醍醐灌顶,忙改口道,“还不是你太迷人了。”
“衡哥哥,”林菀青娇娇唤他,“我们来玩一个小娇娘抓恶霸的游戏好不好?”
杜衡发现自己实在抗拒不了她这么喊他,且他最喜欢的就是同她玩游戏了。脑子一抽,大大咧咧道:“好啊。”
于是——
他被林菀青绑住双手、双脚,去掉衣物,不着寸缕,眼睁睁地看着她穿着薄弱蝉翼的铁锈红绣小朵金丝木香菊柔纱寝衣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上次在镇国公府她就是穿的这件寝衣,只是当时没来及细看,今天一见之下他马上倒吸了口凉气。她这件寝衣剪裁得十分巧妙,远远望去,就像一团流动的红云,似烟非烟,像雾非雾。乍一看,好像遮得严严实实的;定睛再看,却又像什么都没穿。
高高的玉峰,盈盈的腰肢,翘挺的臀部,修长的大腿,全都躲在薄纱幕后,犹抱琵琶,半遮半掩。
他觉得自己又要流鼻血了。
林菀青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俯下身,弹了弹“小杜衡”,咯咯笑道:“小坏蛋!就属你馋!”
她从拔步床边的小斗橱里拿出做帕子剩下的一小块布料,纤指翻飞,上下缝了几针,转眼便做成一个长条形的套子。她拿着布套子欣赏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自己就笑弯了腰,然后便朝他施施然走了过来。
杜衡忽然有很不妙的预感,果然——
“小坏蛋,”她将布套子套到他那活儿上,得意洋洋,“天冷了,要穿衣裳,不许裸。奔哦。”
杜衡:“”
“衡哥哥,你还不知道我的画功也很好吧。有一年我送了一幅画给义兄当生辰礼,他现在还挂在杭州知府衙门的中堂里,凡是见过的人都会打听是谁的墨宝呢。今天难得有此雅兴,我就泼墨给你也画一幅。”
说罢,不待杜衡反应,提笔落于他的胸口,一鼓作气完成一幅画。
杜衡抬眼去看,俊脸瞬间就绿了。她画的是一只大大的乌龟,龟背上写着“杜珵美”三个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娘子,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她笑盈盈地警告他:“不准洗掉,不然我就哭给你看。”
惊才绝艳的杜大公子长到二十一岁,终于学到人生的第一个教训——千万不要招惹有孕在身的小妇人。
他去剿匪的事是不是趁机交代了比较好?
第七十六章()
林菀青出了一口“恶气”;只觉浑身通泰;神清气爽。谁料得意不多久;便被杜衡的一句话破坏了好心情。
她听见他郑重其事地说:“娇娇;有件事为夫憋在心里很久了;我觉得还是告诉你为好;免得你以后又说我骗你。”
林菀青不防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心中“咯噔”一声,脸色也跟着变了。
稳了稳心神,她扯出一抹浅笑;故意轻松道:“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杜衡神情凝重,点了点头:“算是吧。”
他的话音刚落,她便觉一股腥甜之气直冲喉管;血气翻涌得令人几欲作呕。她死死咬住唇;紧紧抠住拔步床廊庑上的雕花棱纹,半晌方冷冷道:“她是谁?”
“哪个她?”杜大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哼;装得倒挺像。林菀青气不打一处来;话也懒得说;径直走到雕芙蓉莲叶图碧色双开大衣柜前;从里面抱出大红底绣五蝠捧云团花的锦褥、锦被朝外走去。
杜衡这才反应过来她是生气了;连忙挣开束缚;连衣裳都来不及披一件,跳下地就去拦她。
她被他的裸。体吓了一跳,俏脸涨得通红;恨恨骂道:“下流;无耻,登徒子”
杜衡哭笑不得,好心提醒她:“娘子,我的衣裳可都是你一件件亲自脱下来的呀。”
林菀青耳根也羞红了,但输人不输阵,犹自强辩道:“你脱了衣裳是禽兽,穿上衣裳是衣冠禽兽,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要到暖阁去睡。”
杜衡一把夺过她手上的被褥,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成,不成,你不在身边我怎么睡得着?”
“睡不着找你的新欢去呀。”林菀青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杜衡顿时明白她气从何来,不由分说地连人带被褥抱回床上,用锦被将两人盖得严严实实,好看的丹凤眼笑得温柔又深情:“一只母老虎都已经让人吃不消了,再来一只还不把给我撕了。”
“不过,若是再来只小母老虎我还是可以应付的。”他将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来回摩挲。
林菀青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想要个儿子?”
杜衡道:“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哪怕你生一打小丫头片子,我也高兴。”
林菀青:“”
被他这么一插科打诨,她的心里好受多了,终于问道:“你刚才到底要跟我说什么事?”
“之前我跟你说年后要出公差,其实只说了一半,实际上是皇上擢我为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巡抚南、赣、汀、漳等地。”
林菀青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我听说南中匪患最猖獗的便是这四处。谢一山占领横水、左溪、桶冈,池叔容占领浰头头,各自称王。与大庾的陈能、乐昌的高马、郴州的龚全等遥相呼应,攻占、剽掠各处府县,危害一方数十年。前任巡抚文林托病去职,谢一山联合乐昌的盗贼夺取大庾,进攻南康、赣州,赣县主簿战死。皇上是打算派你去剿匪?”
杜衡一听到她的话就笑了,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要是换成一般深闺妇人,丈夫还得费劲八叉地解释好半天,哪像他聪慧的小娇妻一语就能道破天机。
林菀青又问:“夫君是打算以上杭为切入点?”
“娇卿真乃女中诸葛!”杜衡又惊又喜,“连皇上都以为我会先去赣州,其实不然。福建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称,山多地少,易守难攻。江西匪患之所以如此猖獗,就是倚仗福建这个天然屏障。只有彻底切断闽、赣两省连接,让赣州的盗匪无所依凭,才能将他们各个击破,一网打尽。这其中最关键的地方就是上杭县,它北接闽、赣两省边陲要冲长汀县,南界广东蕉岭,东与江西大虞遥遥相望,地理位置十分要紧。”
“夫君如此成竹在胸,想必已经有计划了吧?”林菀青闲闲道。
杜衡不答反问:“娇卿以为我该怎么做?”
林菀青娇笑道:“我先不说,咱们各自将答案写在纸上如何?”
杜衡欣然应允。
写完后,两人将两张纸笺摊到一起,各自扫了一眼,会心一笑。只见一张纸笺上写着“耳目”,另一张上面则写着“耳报神”。
林菀青沉默片刻,起身唤人送来一盆热水,她亲自接过脸盆端到杜衡跟前,拧了帕子就要替他擦拭胸前的“大乌龟。
“夫君,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这些天你一个人担着这么多事,我没有帮你分担不说,还老冲你发火,我真不是个称职的妻子。我知道你有你的抱负,既然想好了就去做吧,我支持你。”
杜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低道:“娘子别这么说,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说得对,我们夫妻一体,有什么事更应该开诚布公,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号擅自替对方做决定,这不是爱,是自私。”顿了顿,指着胸口的“大作”笑道,“这个就别擦了,等以后我想你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看看。”
林菀青怔了怔,瞬时红了眼眶,哽咽道:“你怎么这么傻!”
他笑得风和日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情爱喜乐来自娘子,只要是娇娇给我的,我都会好好珍藏。”
“傻子!”她将脸埋到他怀里,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他的脖子里。
杜衡急得大叫:“娘子,能不能换个地方啊,别把我的大乌龟给淹了呀。”
这一夜,林菀青极尽温柔之能事,使出浑身解数将杜衡伺候得舒舒服服,他在极致的欢。愉里沉沉睡去。
待他睡着后,林菀青悄悄下床,拿着尺子轻轻在他身上比量。
此后几天,她像牛皮糖一样黏着杜衡,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就连他如厕,她也要搬个小杌子坐在门口陪他说话。中午和晚上则趁他睡着后,拿起针线争分夺秒地给他做衣裳。
这一晚,杜衡幽幽转醒,盯着林菀青的背影看得痴了。他知道她在偷偷给他做衣裳,他一开始没当回事,没想到她竟如此有毅力。
河阳烛将她纤细的身影拉得苗条、修长。从背后望去,鸦鬓青青,修长的脖颈完美迷人,像上好的类冰白瓷,纤腰不盈一握,其下是深深的腰窝和浑圆的臀线。
她即使怀着身孕也还是这么美,可更美的是那份母性的光辉——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她在缝衣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这是一个遇弱则弱,遇强则强的小东西,是一个柔起来像水,坚强起来像铁的小妇人。
新婚别离无怨;前途叵测无悔。
杜衡起身下床将她手中衣物抽出,柔声道:“明天再做吧,仔细伤了眼睛,你还怀着孩子呢,不能熬夜。”
林菀青“呀”了一声,脸上有被人抓包的窘迫,呐呐道:“我本来想给你做两身寝衣的,可惜身子不争气,缝着缝着就睡着了,现在看来能做一身就不错了。”
杜衡心中一怔,将她的手抓过来,这才发现她的纤纤细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这个傻姑娘啊,他偏过头,用指腹快速拭去眼角泪花。
他强笑道:“别关系,反正我衣裳多,你别累着自己。”
林菀青乖巧应了声“好”,牵着他的手一起上了床。
黑暗里他对她说:“娇娇,我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答:“好。”
他又说:“不许挑食,为了你自己和孩子,什么都要吃。”
她又答:“好。”
他还说:“不要每天窝在房里,饭后走一走,生孩子的时候才有力气。”
她仍答:“好。”
他再说:“我送你回镇国公府去住吧。”
她没有吱声。
“安王不是个好东西,我不在他肯定又要作妖。还有杜衍、苏锦,他们”
“我相信你!”林菀青忽然打断他的话,“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和孩子处于危险之中。我哪儿都不去,就在家里等你回来,我还要替你在爹娘跟前尽孝呢。”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平安回来!”八尺男儿哽咽不已。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夫君,”林菀青哈欠连天,“你走的那天一定要把我叫醒,我要亲自送你出城。”
“好!”他将她搂得紧紧的,恨不得嵌进身体里。
转眼到了正月三十,林菀青怕自己睡过头,特意在临睡前喝了不少的水。第二天卯时她被尿意涨醒,身边却没有了杜衡的身影。
她一下子慌得坐起来,高声唤了朱颜进来。
朱颜低着头,不忍看她失落的俏脸:“大奶奶,世子寅末就走了,是他不让我们叫醒你的。他说给你留了信,你看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林菀青这才发现镜台上放着一个大大的白色信封,上书“爱妻亲启。”
她轻轻展开豆青底印竹青桃花信笺,杜衡龙飞凤舞的飘逸字迹瞬间落入眼里。
吾妻盈蕤如晤:
当卿卿看这封信时,我已经启程出发了。
卿卿吾爱,请原谅我的自私和怯懦,原谅我不敢当面对你说再见,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卿卿还记得吗?当初在淮安定情时,我对你说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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