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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小娇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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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吾爱,请原谅我的自私和怯懦,原谅我不敢当面对你说再见,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卿卿还记得吗?当初在淮安定情时,我对你说情愿你给我一刀,也不想看见你流泪。还说我若是再惹你哭,你就躲得远远的让我找不着,让我痛不欲生来惩罚我。
可是,你初孕的这段日子里,我总是做得不好,老是惹你哭。等我回来,你再好好罚我行不行?
衡之一生,从不畏惧任何艰险,唯独不敢面对卿之泪眼。你的泪水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藏,是我想妥善珍藏的美。
所以卿卿,这一次请不要再为我落泪好吗?
我自遇卿卿以来,常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与卿卿携手后,更觉两情相悦的动人心魂之美,荡气回肠之妙。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我想跟卿卿相伴生生世世。
然,匪患肆虐,民不聊生。先贤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衡虽一届文人,亦有拳拳报国之心。
荡平盗寇,四海一统,给有情人和子孙一个清平治世,是衡的心愿,亦是衡的理想。
倘若有一天,朱门酒肉香,路无冻死骨;广厦千万,大庇天下寒士;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里面或许就有衡的一份功劳。如此,才不枉为男儿一世。
此去前途不明,亦不知归期几时。但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会好好保重自己,不会鲁莽行事,不教卿卿为我牵肠挂肚;也请卿卿珍重自身,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照顾好自己和小宝贝,不要让我忧心。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平安归来;你也需应承我,你要安安稳稳的。好吗?
巾短情长,所未尽者,尚有万千。鹣鲽情深,离别酒苦,吾爱冰雪聪明,一定能体会我的一番苦心。
永安十三年正月三十夜四鼓,珵美手书。
第七十七章()
杜衡走后第二天;平阳侯府出了件怪事——本应是花朝节后才开放的腊梅竟在一夕之间全部开花了!二月的京城尚属春寒料峭;这些不起眼的淡黄色小花却能迎着寒风悠然绽放;为这个凛冽的早春送来沁人心脾的幽香。
林菀青照例带着两个丫鬟到合欢苑请安;毫无悬念地与苏锦再次不期而遇。
她最近跑合欢苑似乎格外勤快呢;自己的正经婆婆不伺候;反倒天天围着隔房的伯母打转。知道的赞她一声识大体;不知道的还以为小苏氏和魏氏不对付呢。
说起来林菀青挺佩服苏锦的,不是哪个女子经历了那样的事之后还能无事人般再次出现于人前。就算不狠心抹脖子,也会一辈子羞愧难当;惶惶然如过街老鼠,不敢踏出屋子半步。
可她,就偏偏不。
虽然以那样不堪的形象重回公众视野;但她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而是想方设法为自己谋取更多利益,比如讨好小苏氏。
这样的韧性不由让林菀青想到外祖母水田庄子里的蚂蟥。她亲眼看到小小一只扁蚂蟥牢牢吸附在人体之上;除非等它吸够血松口;否则休想将它扯下来。扯下来以后摔不死;踩不烂;砸不扁;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它从内往外翻过来穿到棍子上放到七月的毒日下暴晒。
唯有这样;才能保证它死得不能再死。
林菀青在观察苏锦的同时,苏锦也在悄悄打量着她。
她第一次在合欢苑碰到林菀青便被她惊人的美慑住了。她记得那天她穿件雪白色云锦斗篷,剪裁简单;唯一的装饰便是下摆处一枝绿梅;枝干倨傲,色泽清冷,跟侯府里早早开放的腊梅遥相呼应。
虽弱不禁风,却又格外动人,活脱脱一个世外仙姝,直教人移不开眼睛。
第二天,她又碰到了林菀青。她穿件玫瑰红万字流云妆花小袄,搭配月白色百褶如意裙,脚上蹬着四方华锦掐金鞋。粉黛未施,只在头上戴了个赤金镶紫瑛石发箍。娇俏可人,妩媚旖旎。
第三天,她不死心地仍去了合欢苑,林菀青又换了一身衣裳。这次她穿的是正红色牡丹大袖襦裙,外罩玫瑰紫事事如意妆花褙子,脚上穿着茜色刻金兔绒莲花鞋。端庄大方,贵气逼人。
第四天,第五天一连七天,她的衣裳就没有重样的!
她听说林菀青陪嫁的四季衣裳几年都穿不完;她还听说她那冷心冷肺的世子表哥把她宠得没边,新婚没几天就带着她到庄子上住了一个月;她又听说她有孕的消息传出来,她那端庄持重的小姑母激动地打赏了阖府下人一个月的赏钱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布满薄茧的手。这双手也曾如柔夷、若凝脂,十指丹蔻,根根动人,但在碧云庵可恶的母秃驴眼里,却跟烧火的芦柴棒没什么区别。
其实她在蓝楹苑过得一点都不好。
魏氏极其不待见她,明嘲暗讽、指桑骂槐是家常便饭,她厌恶她到婆婆常用的立规矩手段都不屑一顾;晚上杜衍也不放过她,这么一个傻子,却对房事兴致奇高,家伙什儿都没有的死太监却能将她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不得不向小苏氏寻求庇护,杜衡一走,她就迫不及待地跑来奉承她。
可这个小姑母实在令人失望,对娘家侄女不冷不热,反倒对一个外姓人亲热得要命,回回看到林菀青笑得那叫一个刺眼。
瞧,这就是世道。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凭什么她林菀青就该被人捧在手心里,而她只能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还有几天就是花朝节了,她今天是来约小苏氏到妙应寺上香的。正说着话的功夫,大丫鬟连翘掀帘子进来对小苏氏道:“夫人,奴婢刚从外面回来,远远瞧着大奶奶朝这边来了。”
“这孩子,她不知道今天倒春寒吗?这么冷的天,不在无竹居好好待着,请的哪门子安?”小苏氏撇下苏锦,一边抱怨着,一边急急迎了出去。
苏锦气得咬碎银牙,想了想,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小苏氏关切的声音远远响起:“我的儿,你要时刻记住自己是双身子的人。娘不要你请什么安,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行,可不敢这么折腾啊。这样吧,以后每天娘到无竹居看你,你就不用过来了。”
“那可不行,”林菀青言笑晏晏,“我应承过夫君,要替他在爹娘跟前尽孝。而且”她红了红脸,接着道,“夫君说没事多走走路,生产的时候才好生。”
小苏氏一拍脑门,笑道:“对对对,是这个道理,娘都快忘了这茬,难得衡儿想得这么周到。”
“来,这是我新得的精纱绫,给孩子做贴身衣物最合适了,你来看看。”
婆媳两人挨在一起亲亲热热地说着话,苏锦气得眼都红了。
这个女人到底使了什么下作手段,惹得一个两个的都为她神魂颠倒,就连换女人如同换衣裳的安王都对她念念不忘。
姑母可真舍得,二两银子一匹的精纱绫,拿来给这个女人的孩子做肚兜!孩子还这么小,生不生得出来还不一定呢,这么着急做衣裳干甚么?
“姑母,”她盈盈笑道,“县君成亲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了身孕,一定是观音大士保佑。要不,我陪您到妙应寺还个愿?”
如果可以,小苏氏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足妙应寺,因为她就是在那里被初空掳走的。但她的确在那里为杜衡求过姻缘又求了子嗣,如今心愿得偿自然要去还愿。
“等晚上侯爷回来,我问过他再做决定吧。”她淡淡道。
“好。”苏锦嘴角上翘,她知道以姑母的性子,她一定会去的。
是夜,杜衍又一次将她压在床上,她竟破天荒地十分配合,甚至幽幽叹道:“二爷,奴婢今天在合欢苑看到一个大美人,啧啧,长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只可惜她已经嫁给世子了。”
杜衍眼前一亮,白了她一眼,急急分辨道:“什么世子!那是我娘子,她是天下第一美人。”
呸,还第一美人!第一小贱。人差不多,苏锦心里嫉妒得要命,表面上仍奉承道:“对,二奶奶最美了。”
杜衍一听她喊林菀青“二奶奶”,心里那个美啊。他是侯府二公子,林菀青既是他娘子,不是二奶奶是什么?
苏锦见状又道:“二奶奶和二爷明明是天作之合,可她却被世子强占,现在还怀了身孕,真是可怜啊。”
“什么是身孕?”杜衍呆呆问道。
“二爷不知道么?”苏锦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身孕就是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睡了,肚子里揣了他的孩子。”
“什么?!”杜衍激动得跳了起来,“娘子怀了大恶人的孩子?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苏锦继续怂恿:“二爷,大恶人那么欺负你,你想不想报仇?”
杜衍拍着巴掌,眉开眼笑:“要的,要的,我要报仇。我也要狠狠踢他,再把娘子抢回来。”
“那你可一定得按我说的做,要不然二奶奶就不愿意跟你睡觉了。”苏锦的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杜衍拍着胸脯:“好,爷都听你的。”
转眼到了二月十五花朝节,这一天人们会结伴到郊外游览赏花,是为“踏青”;姑娘们则会剪五色彩纸粘在花枝上,是为“赏红”。
小苏氏终究还是决定去妙应寺还愿,虽然她并没有打算带上苏锦,但这并不妨碍脸皮比城墙拐角还厚的某人自己往上蹭。
林菀青因为有孕并未同行,她这几天特别想吃梅花豆腐和梅花糕,正带着丫鬟们在院子里捡梅花。
每每有这样的差事,丫鬟们便格外高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因此谁也没注意杜衍是怎么摸进来的。
他躲在假山后观察林菀青半晌了,苏锦说她怀了大恶人的孩子,只要等人少找机会把孩子弄掉,她就会心甘情愿地跟他睡觉了。
杜衍等啊等,终于等到她身边的丫鬟们都渐渐散了,她由一个红衣丫鬟扶着往回走。
他瞅准时机,猛地冲了出来,出其不意地将林菀青拦腰搂在胸前,举起手中石块就要朝她的肚子砸去。
朱颜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呆了。
“白露!”她一边厉声疾呼,一边去夺杜衍手中石块。
杜衍虽然痴呆,但毕竟是男子,力量对比悬殊,一把就将朱颜甩了出去。
白露闻声迅速赶了过来,但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他手中的石块就要落到林菀青肚子上。
“不要!”她飞起一脚揣到杜衍腿窝处,只听几道叫声同时响起。
“啊,疼死老子了!”是杜衍嚎叫的声音。
“姐姐,你没事吧?”是男童忍痛的声音。
“你你怎么样了?”是林菀青惊恐的声音。
第七十八章()
伴着三道惊呼落地的是“砰”的一声巨响;杜衍恼羞成怒之下举起石块朝挡在林菀青身前的羸弱身躯猛烈击打。打了几下犹不解恨;又举起石块朝他头顶袭来。
林菀青大骇;厉声叫道:“杜衍;你若再伤害他;我就永远不理你。”
杜衍听她这么说迟疑了一瞬;说时迟那时快;白露抓住机会绕到他背后用鞭子紧紧缠住他的脖子。直勒得他青筋暴突,两眼翻白,舌头也从嘴里吊出来老长;林菀青和怀里的小男孩才得以逃脱。
白露狠狠一脚将杜衍踢翻在地,只听“咔嚓”一声,他便趴在地上杀猪般嚎叫起来。
林菀青连忙去看小男孩;只见他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占了大半。他朝她咧嘴一笑,鲜血便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朱颜!”林菀青吓得不轻;连忙对小男孩说道;“你先别说话;让朱颜姐姐给你看一下;她的医术很厉害的。”
小男孩乖巧地点点头。
朱颜轻轻掀起他的上衣;只见他背后的血肉一片模糊;又按了按他的骨头,小男孩疼得咬牙闷哼一声。
“伤着肋骨了,得马上卧床休息。”
林菀青端详着这个一身小厮打扮的孩子道:“你在哪个院子当差?我差人去跟管事说一声;让他专门给你腾一间屋子养病;再拨几个人照顾你。”
“不用,不用,只要小主人没事就好。”小男孩又是摆手又是摇头,拘谨道,“我打小就皮糙肉厚,不用这么费事,睡一觉就好了。”顿了顿,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林菀青,大眼亮晶晶的,“姐姐,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林菀青细细打量一番,忽然记起很久远的一件事。永安九年腊月,她跟杜衡以及两位表兄到外祖母的庄子上去顽,印象中似乎就有这么一个大眼睛虎头虎脑的男孩。记得当时他跟她说“姐姐,我饿。”
“你是虎子?”
小男孩腼腆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人人都说长乐县君貌若天仙,是大周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其实他们都说错了,她哪里是天仙,分明就是观音菩萨下凡。不,她比菩萨还要好,因为菩萨不会在寒冬里打开门给他一口热乎乎的吃食,更不会悄悄给他和家人送来御寒的棉衣。
林菀青问道:“你怎么到京城来了?你爹娘和兄姐呢?”
男孩小脸一垮,低低道:“家里又添了弟弟妹妹,爹爹说养不活这么多孩子,要将最小的弟弟卖掉,我求了他很久才同意让我代替弟弟。后来人牙子就把我带到京城,没想到竟然进了姐姐府里。”
原来他是杜衍的随身小厮,魏氏买他进来陪杜衍玩耍的。不过说是陪玩,其实就是个出气筒。杜衍发起疯来喜怒无常,逮谁咬谁,见谁踢谁,成年仆役避之不及,魏氏才想出这么个法子。
林菀青爱怜地摸摸虎子的头:“以后你就跟着姐姐,姐姐不会再让人欺负你。”
虎子憨憨一笑:“姐姐,不用麻烦了,我在蓝楹苑挺好的。”他虽只有八岁,却早早懂得人情冷暖,知道魏氏和小苏氏不对付,不愿意给林菀青添麻烦。
林菀青心里一酸,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也太懂事了些。
白露过来作势要抱他,小小男孩的脸“嗖”的一下红了,嗫嚅道:“姐姐快放我下来,我是大人了,自己能走。”
他的仗义和懂事尤其对白露胃口,她爽朗一笑:“行,姐姐不抱你,扶着你总行吧?走,听大奶奶的,先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来教你功夫,看谁还敢欺负你。”
小苏氏回到府里一听说林菀青差点儿出事便火急火燎往无竹居赶,见她安然无恙几要落下泪来:“我的儿,都怪娘不好,不该将你一个人留在府里。幸亏你没出什么事,要不然我都没脸见亲家和衡儿。”
林菀青笑盈盈地拉她坐到床边:“娘,您千万别这么说,媳妇吉人自有天相,您看我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嘛。”
“快让我见见那个孩子,娘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今天妙应寺的方丈还在跟我说/若问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若问后世果,今生做者是。/若不是你平日积善缘,哪有这样的福报。”
林菀青笑着将虎子介绍给婆母,小苏氏一见就喜欢上这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让他在无竹居安心养伤,并将他的卖身契交给林菀青。
从无竹居出来小苏氏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眼中寒芒暴起,不顾苏嬷嬷阻拦,命人将杜衍绑了塞到马车里就要送到庄子上。
魏氏气得火冒三丈,只身挡在马车前咆哮:“苏欢,除非从我身上轧过去,否则你休想将我儿子送走。”
她都快气炸了,好好的儿子出去一趟,回来腿骨就被人踢断了,到现在还疼得“嗷嗷”直叫唤。当婆婆的不教训自己媳妇,反倒找她们兴师问罪,简直岂有此理。
小苏氏更是气得不行,反唇相讥道:“这么个破烂玩意儿,还值得你这么护着?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满京城谁不把他当个笑柄!我要是你就赶紧把这憨货扔了,免得早晚被人笑死。”
“就你清高就你美,就你儿子聪明!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其实跟青楼妓子差不了多少,大白天的两腿一张,勾着男人不放,我呸,贱。货!”
“啪!”小苏氏重重一巴掌扇到魏氏脸上,把她的脸扇得肿了起来。
“谁贱谁知道!”她轻蔑地笑道,“我才呸呢,亏你想得出来借腹生子的好主意。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肖想别人丈夫,满脑子都是那种事情!”
天哪,两位主母在府里吵起来本就是大事,更何况还爆出这么刺激的内幕,下人们巴不得自剜双目,自刺双耳,不待吩咐便一溜烟作鸟兽散了。
“你!”魏氏恼羞成怒,正要打回去,忽然就放下了手,红着眼睛哀哀泣道,“大嫂,我知道你一直不待见我,我认了。可衍儿他还是个孩子,而且是让哥唯一的孩子,他现在跟个废人没两样,你怎么就是容不下他呢?”
她的变化实在突兀,小苏氏正奇怪她的忍耐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于是故意激道:“我就是容不下他,我就是要把他送走,你能奈我何?”
魏氏竟没有反驳,只是望着她身后默默流泪,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小苏氏心里“咯噔”一声,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他来了。果然,杜谦熟悉而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回事?”
魏氏抢先哭道:“大伯,您可一定得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大嫂容不下我们,想把衍儿送到庄子上去。”
杜谦眉头皱得老高,转向小苏氏道:“弟妹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小苏氏不避不让,坦然注视着他,“杜衍今天差点儿让娇娇小产,我把他送到庄子上去已经够仁慈了。侯爷应该知道,若是把他送官,安上个谋害侯府嫡支子嗣的罪名,他怕是不止吃牢饭这么简单。”
魏氏这才知道怕了,慌忙抓住杜谦衣袖,摇了摇:“大伯,您可一定要救衍儿啊,千万不要让他坐牢。”
杜谦没有理会魏氏,而是看着妻子道:“阿欢,你非要这样吗?”
小苏氏的目光落在魏氏抓着杜谦衣袖不放的手上。呵呵,这一次他竟没有推开她呢。都说烈女怕缠郎,她现在倒很想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反之亦然呢?
她一脸平静,缓缓道:“是的,非得如此。衡儿虽不在家,但只要有我在,就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妻儿,谁也别想骑到他们头上去!!!”
杜谦沉沉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头一回哀求妻子:“阿欢,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衍儿这一次行吗?我会找人看着他,保证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小苏氏怔愣,像不认识杜谦一样,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幽幽道:“你是认真的?”
杜谦没有吱声,也没有看妻子。
“好,很好,你真的很好。”她咬牙说完这几个字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魏氏喜不自禁,朝杜谦笑得娇媚:“谢谢大伯,你对我们可真好。我”
“把衍儿带回去找大夫医治吧。”他打断她的话,疲惫地挥挥手,一转身也走了。
杜谦追着妻子的身影苦笑,他心中其实并不好受,又是苦涩又是愧疚。
他跟小苏氏结缡二十二年,别说红脸,就连拌嘴都没有过。今天为了杜衍伤她的心,实在情非得已。因为他不仅是她的丈夫,也是杜衍的伯父,他不能不管他,也不得不管他。
杜衍和苏锦滚到一张床上后,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杜衡设计的。更令他震惊的是,杜衍自宫竟也跟他脱不了关系。
不管是身为丈夫、父亲还是伯父,不管是为了责任、道义还是情感,他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什么都做不了。不能找儿子对质,因为他做了一个血性男人该做的事;不敢告诉妻子,因为以她的性子定会让二房生不如死;也不能不管杜衍,因为他对杜让有过承诺。
他所能做的就是将一碗水尽量端平。
后来他又知道苏锦因为算计林菀青不成反被杜衡算计,他干脆大手一挥把她纳进府里,将她和侄儿这对“难兄难弟”捆到一起。放在眼皮子底下既方便监视,又免得他们再去祸害别人。
然,百密一疏。他终究还是有负妻子和儿子。
“去将苏姨娘请到夫人房里来。”他对管家杜福说道。
苏锦今天的心情可谓喜忧参半。喜的是发现小苏氏和魏氏的矛盾,以后可以拿来大做文章;忧的是没有算计到林菀青,终究意难平。一听到杜谦让她去合欢苑,心里顿时慌了,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
杜谦好看的丹凤眼紧紧盯着苏锦,劈头盖脸来了一句:“二公子说是你指使他去伤害县君的,本侯不喜欢用刑,赶紧说吧。你若不说也行,送官后自然有人能让你开口。”
小苏氏疑惑地看了杜谦一眼,苏锦的一张俏脸则直接变得惨白。
杜谦心中大定,端起茶盏惬意地轻啜了一口。
苏锦快速扫了小苏氏一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的确对二爷说过嫉妒县君美貌的话,但给奴婢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指使二爷伤害县君。因为”
她缓缓撸起袖子,露出两条如玉手臂。小苏氏探身一看,随及幽幽叹了口气。只见她两条胳膊上各种伤痕深浅交错,狰狞恐怖,有咬痕、抓痕、烫痕甚至还有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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