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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九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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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帝意起来雅风宫见和嫔时,苑淮南还在气郁地打拳。

    听得屋里头传来阵阵奇怪声响,也没让人给他通报一声,宣帝大步走进去。

    “哼哼哈嘿!”里头苑淮南正一个人手舞足蹈打得正起劲,额头上已布满细密的汗珠,显然已有一阵了。

    宣帝进门,刚好看得他单腿站在凳子上金鸡独立。

    门一敞开,和嫔先是被他那危险的动作吓得一跳。人那样单脚站在凳子上,她生怕他摔着。

    “简直胡闹!”也顾不得其他,明潇气恼地叫他一声,几步就走过去将苑淮南拉下来。

    桌上的书正摊开,和嫔晃眼就将上头的内容和图案瞧得清楚,薄怒道:“整日就想着这拳脚上的事,一个人胡闹都罢,也不让下人给看着,万一伤着哪儿怎么得了?”

    以为自己犯事了,苑淮南垂头不说话,和嫔见他这副模样就忍不住问出一句普天下爹娘都爱问的话,“今日太傅可留过课业?写完了?功课背熟了?”

    见母妃就要把他的书收走,苑淮南两手背在身后打结,紧抿住唇极不情愿一一回答:“书看过了,课业早也就写好了,胥墨收着呢。太傅前日才夸过我学业有精进。”

    明潇的脸色这才好看些,美目也柔和不少,但还是转身向宣帝道:“是臣妾管教无方。。。。。。”

    从和嫔手头把书抽走,宣帝随手翻了翻,笑道:“他们几个兄弟姊妹中就属淮南年纪最小,朕之前想着他体弱,一心让他念书,少动些刀剑仔细养着才好。可如今看来,这几年来他都没能静下来。”

    不明宣帝究竟是什么意思,和嫔怕苑淮南惹怒他,赶紧小心接话,“以后臣妾一定严加管教,不再让他看这些东西!”

    “父皇!母妃!”苑淮南一听就急了,抬头瞪大眼,格外委屈。

    将和嫔搀起来,宣帝将书的折痕抚平后还给苑淮南,面上虽威严如常,可语气意外地和善,“你呀,总是对他太严厉。不必,这些东西让淮南看看也无妨,朕之前已经问过御医,御医道让他练些基本的骑射强身健体也并无不可。”

    “所以往后要练就别再偷偷躲在宫里,东林校场那么大的地还怕没地方?”

    不敢置信地掏掏耳朵,苑淮南瞬间就变了脸,只差激动地扑过去,“父皇可是准许儿臣了?!”

    和嫔也没料到宣帝会在这事上改变主意,她看着苑淮南那白胖的身子,掩不住担忧:“可是校场那些个武官。。。。。。淮南他。。。。。。”校场那儿的都是一群不知轻重的粗野大老爷们儿,苑淮南身体本就不好,若是磕着碰着怎么办?

    知明潇在顾虑什么,宣帝招来苑淮南拍了拍他敦实的身板儿,宽慰她:“不是校场的武官,此次是上卿亲自向朕提出教他,公皙堇性子算谦和,早些年随父征战亦懂不少。你这个做母亲的可放心?”

    竟然是公皙堇开的口!苑淮南当即怔住。

    他奇怪他怎的知道自己意图,是有读心术么?或当真是自己根骨绝佳,叫公皙堇这种有慧眼的人一眼就相中?苑淮南美滋滋地想。

    公皙堇不是拖沓的人,宣帝应允后的第二日,就开始着手教他。

    这边国庸监刚下学,苑淮南便像打了鸡血样头一个冲出去,扭着稍嫌肥胖的身子,“呼啦”一声一溜烟地就跑得不见踪影,只留胥墨在后边给他收捡书本纸笔。

    苑九思近日心情都不大好,见着这样大的动静都没不见好奇,反是苑西荷饶有兴致地转过身去问香附:“今儿个五弟弟是怎么了,跑得这样快,生怕人追上去似的。”

    她神情言谈都一如往常,分毫没受到那道圣旨的影响。冷静得甚至叫旁人都以为陛下没有下过任何旨意。

    掩唇一笑,香附道:“殿下是急着赶去东林校场呢,昨天陛下准许殿下向上卿大人学学骑射,这可是殿下心心念念盼了好久的事,看把殿下高兴得。其实早就在这儿坐不住了,就等着太傅放人走呢。”

    “父皇竟然真答应了,五弟一直以来不就想学这些么?好不容易得偿所愿,他自该要欣喜一阵,倒也不奇怪。”点点头,苑西荷道。

    苑淮南醉心学武她曾听苑九思提起过几回,原还不怎么信,今天看来倒是真的。

    坐在一旁静静听着也没动,苑九思任由花笺给自己收拾东西,没想到公皙堇办事利索又爽快。

    她还以为他会将苑淮南随便扔给哪个校尉,结果他居然不嫌麻烦地亲自教人。坐在上卿这个位上当真很闲么?

    要是早知道是公皙堇,自己应该公报私仇,叫他多折磨折磨苑淮南才好。免得苑淮南成天在国庸监总是有大把精力闹腾她。

    眼见款冬也为苑西荷收拾的差不多,看人正要走,她赶紧叫住苑西荷:“皇姐,我昨天听小丫头们说百花园里又新栽植了一片牡丹,骨朵几乎有拳头大,有的品类花期早已经开了。皇姐能同我一起去吗?”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怕,怕苑西荷不理她,不再惯着她让她了。

    换在以往,这些苑九思都是从不问,想看了就直接挽上她的手就将她拖去的。但此时她说话不自禁要先看苑西荷的脸色,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得她不高兴。

    静静看着妹妹,苑西荷神色复杂。

    她怎么可能不恨?她何尝不是满腔怨愤无处可发泄,为什么同是女儿,远嫁的是自己,而不是妹妹。

    可这样的话苑西荷说不出口,也没本事说。她还有母妃留在宫中,所以她不能坏了自己恭谨端敏识大体的形象。

    她就应当如圣旨中写的那样,美好、乖巧听从安排。

    垂眸略微沉吟了片刻,在苑九思满是期许的目光下,苑西荷终还是点头答应,转过头吩咐:“款冬,你带着枳实几个先回宫,我单独与妹妹去百花园看看,晚些时候回来。”

第35章 一品千金() 
要去百花园得乘小舟先渡云影渡。

    有阳光照耀,云影渡湖面的烟波已经散开不少。刚下船还没进百花园,就闻得花香交织,斑斓色彩尽展露眼底,还有二三蜂蝶围绕枝头。

    园子里有几枝娇容三变和春水绿波已经开了,水嫩嫩地,就像美人娇面。

    走上白玉般的梯级,抬眼望向远处,依稀能望见不远处未央中宫的红墙明瓦。

    自从朗后死了,偌大的奢华宫殿已久无人音。每天进出的只有一群负责洒扫的宫女太监。

    “我记得皇姐最喜欢白色的昆山夜光,今年虽已比往年暖和得早,但那花儿也还没开。”还记得莹白花瓣的绿彩紫晕,她在花田中细细搜寻半晌也没见着有一朵开了。

    看着沉甸甸压枝的骨朵,苑九思颇是惋惜。

    始终面带浅笑,苑西荷不发一语静静听她说着,极是安静却好似又带着几分疏离和漠然。

    苑九思自说自话,时间长了不免觉得困窘。

    叹了口气,她抬起头看苑西荷:“皇姐,你还是在怪我。”正因知她心中难过,才见不得她无论对谁都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

    就像人之垂暮,行将就木没有牵挂,任由命运摆布的模样。

    尤其是感受到她对待自己时倏然多出的那种若即若离,更让她难受。

    背转身慢慢蹲下去,手指轻拨着繁盛的枝叶,苑西荷幽幽道:“你知道的,不管你做什么姐姐何曾真的怪过你?”

    “无足轻重的蝼蛄,我怨的不过是我自己。自小到大你待我的好,人人都见着,只是不久以后我去了南平,就没人再记得了。”她语气苍凉,听得苑九思心底抽疼。

    心里像有重重的石块压着,苑九思说不出话来。

    诚如母妃所说,南平王世子指明求娶二人中一个,除非她愿意去顶替,否则苑西荷远嫁的事实谁也无法更改。。。。。。

    “皇姐,对不起。”苑九思下意识摇头嗫嗫,声音有些哽咽。

    不去论聂贵妃会不会同意。她其实就是个卑劣而自私的人,她不敢再在这种事上大无畏地凛然去帮人承担,或者说一句话。

    所以柔德不说破,她亦装不明白。

    转过身,苑西荷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眶,一时失笑道:“你伤心什么?物伤其类?还是眼里进了沙子?”

    “皇姐,我。。。。。。”

    “本宫听婢子们说百花园有些牡丹都开了,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两位公主。”忽然,不远的花枝被人碰出响动。有人来了。

    那声音不大,却如林籁泉韵,悠悠然就抚平人躁动的心绪。

    循音看去,几个扎着双环髻的粉衫婢女正扶着一名宫妃慢步而来。

    端庄的莲青色绮云裙上是素雅的海水云图,海浪祥云随着步伐而动,沉甸甸的色泽包裹着纤秾合度的体态。

    女子的瑶台髻上簪着几只金簪,在阳光下有晃人眼的光。简雅的妆容未能掩住面上的憔悴,只是眉眼间依稀能见得几分年轻时存留的风韵。

    “贤妃娘娘。”两人先是一滞,但随即就收敛下方才的神色,转而笑吟吟地朝裴令问安。

    仿若没听到她们说过什么,也没察觉她二人之间的纠葛。

    裴令自顾自地讲下去:“长绘宫离这儿不远,冬日里云影渡的水总是冻人,本宫禁不住寒气,也只有春夏的时候,才能来这里走走。”

    随着她的步子走上凉亭。

    即使隔着亭子四边垂下来的水纱纱幔,外头的花木仍能看得一清二楚。就像纱幔上印着一幅幅精工细作的画。

    苑西荷巧笑:“百花园也就春夏颜色最好,冬日里头来不过就是皑皑白雪一片,能有什么景致?”

    “公主有所不知,我们娘娘道冬天楚天广阔,每个冬时都爱叫奴婢将窗子撑起来看一看外头的雪景,就一直遗憾着没能乘船上百花园瞧瞧。”见裴令没说话,她的婢子颂妍接过话。

    “我记得冬天稍冷些,云影渡的水就容易封上,娘娘怕是难得有机会来。”看着桥外连接的那一片粼粼水光,苑西荷说道。

    无所谓地笑笑,裴令说:“没有也就罢了,即是天意,本宫一味怨天尤人又有什么用呢?”

    ***

    连苑九思都察觉了,最近苑淮南很疲惫。

    从前他总是精力旺盛,会闲得无事地在她背后搞些小动作。但这一两个月来他都静悄悄的,什么风浪都不曾捣鼓。

    她还记得前段时间每到真知子说下学,苑淮南总是第一个就冲出国庸监,如今他却越来越磨蹭。

    苑九思慢吞吞收拾好东西,见苑淮南苦皱着眉头还不走,便忍不住问,“今天不用去东林校场了?”毕竟是自己去找公皙堇说的这事,按说自己也该稍稍表示一下关心。

    不得不说,这才一个多月下来,苑淮南的肥就减下来不少。

    从前他都是白面面的胖馒头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如今肤色不仅黑了,身板也看上去精瘦强壮许多。因人瘦下来,苑九思总算能找着他眼睛的瞳仁。

    虽然不晓得公皙堇用的什么法子,但这样的成效有目共睹,明眼的都能看出他教苑淮南教得很上心。

    “怎的不去?”耷拉着脑袋,苑淮南兴致缺缺地反问她。顿了顿,他疑惑地抬头看苑九思,“公晳大人和本殿讲过,是皇姐与他说让他收留我的。”

    没打算做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眼皮也没抬,苑九思“嗯”了一声。

    看他目光紧紧追着自己,苑九思不解地蹙眉垂眼看着他,嘴巴不肯饶人地道:“作何这样看我?虽然时间拖得有点久,本公主既然答应过你的事,自然会办到。五弟是感激涕零之余,陡然发现自己从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苑淮南盯了她半晌,见她一脸懵然,心想她应不像那种小心眼的人。

    深深叹得一口气,苑淮南就忍不住和她吐满腔苦水:“皇姐看我这一个月就黑了这样多,就知道我是有多辛苦。本殿当初看上公晳大人,就是觉得他文绉绉的,与他学那些东西应吃不了什么苦。。。。。。唉。。。。。。”触碰到他的伤心事,苑淮南再三瘪嘴叹气。

    这些话他早在心底憋了足足一月,每回夜深人静心绪浮动,他同香附胥墨他们说,那二人就只知劝他与父皇打个幌子不去校场了;至于林婕妤,他更不敢讲。

    好不容易找到个愿意聆听的人,苑淮南心潮澎湃:“皇姐仔细看看,看看本殿被虐。待成何种模样。你可知连校场那些大老粗都道他对本殿太过严厉了,可他觉得还不够啊!!!还想叫本殿早晨也去校场跑上几圈!本殿身子明明就要比旁人弱一些。。。。。。万一,万一。。。。。。”

    “够了够了。”苑九思不爱听那些不好的,赶忙打断他,但她心里有点不满。

    想了想,她拿手戳苑淮南脑袋:“当初叫嚷着要学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抱怨这些?才一个月就打退堂鼓了,你让上卿他怎的看?让父皇怎么想?早些时候宫里头没一个被你吵得不知道你要习武,可现在还不足两月就想潦草收场,本公主都很为不齿啊!以后有事切莫再找我了。”

    “唉!”深深叹口气,他不情不愿地说:“那本殿还是去吧。”

    苑淮南心头也拿不定主意,其实他确信自己是想学那些,只是没料到这么辛苦。

    瞥他一眼,苑九思挪开自己的凳子就带着花笺朝门外走去,走前看他都还愣在原地,又忍不住多嘴一句:“千万别勉强!但凭心意,若是实在不想,不去也罢。”

    见她人要离开,苑淮南赶紧两步上前拉住她袖子,摇摇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卖起惨来:“皇姐你今日可愿与我一起去?权当再帮我一个忙,与大人说一说莫要这样严厉可好?这一月来本殿每日晚上回去,全身都酸痛难止,这些个难受又不敢与母妃讲,只得自己忍着。若是说了,她定不让我再去校场。。。。。。”

    “不可以。”苑九思没好气地甩开他,态度异常坚定:“这件事上姐姐我与大人的意见一致得很,你若坚持得下去自然最好,若是不行,也早早做决断莫白白耽误你和他的时间。”

    “公皙堇既然这样安排,定有他的道理,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去干涉什么?”

    理直气壮地说完,苑九思怔了一下。回想刚脱口而出的话,她有些愕然,自己竟还有帮那个讨厌鬼说话的时候?

    苑淮南也不顾其他,只哀哀央求她:“姐姐当真不去么?公皙大人道今天要给本殿一匹小马驹骑,我不要皇姐求情了,姐姐只要看看我就好。”

    那一口一个甜得冒泡的姐姐叫得直戳苑九思心窝子,让她受用得很。

    苑淮南向来顽劣得很,难得才有这样缠着她撒娇的时候。也许是他表现得太过依赖,顿时就让她骨子里潜藏的母性光辉闪耀起来,同情心泛滥得一塌糊涂。

    想着自己回允阑轩也没什么事做,倒不如去陪陪他,苑九思一时鬼迷心窍鬼居然就点头答应了。

第36章 弥久不见() 
下学的时候太阳橙红橙红地挂在西边。临近荷月,已是酷暑当头,天气十分炎热。

    路上一颠一颠地,苑九思乘在凉轿里闷得难受,她忽地就明白为什么苑淮南才坚持小段时间,就磨磨蹭蹭不愿意去校场。扪心自问,换做自己来,恐怕一天都受不了。

    苑九思本惧寒,为了冬日里好过些,即使夏天再热都不用冰的。

    聂贵妃知她受不得阴冷气,给她选的住处都是瑰延宫最好的地儿。允阑轩冬季避开北风口,夏季又阴凉,热起来即使不放消暑的冰块,暑气都要比别处轻些。

    ·

    东林校场。

    公皙堇早早已在校场的宣武殿等苑淮南。

    殿中空旷寂静无声,青玉地面铺着玄色带血红的绒毯,两旁林立各样的枪戟刀剑,幽幽泛着冷光,有些森然。

    等的人迟了,公皙堇也不急。闲散地倚在殿中冰冷的青铜玄武椅上,狭长的凤眼微阖,也不知看向何处。

    他身上深如墨的薄袍顺着座椅垂下,像溅开在书卷上的墨渍,蔓延开一片阴色。

    修长如玉的手搁在桌上,捏着几粒盈翠如碧的小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清越的轻响隐隐回荡在寂寥的殿中。

    赶着时辰,苑淮南满头大汗喘着气跑进来,见到公皙堇这副悠游自在的神态,不知怎的他心中蓦然就是一紧。

    明知他今日晚了,公皙堇也没开口问责。

    见人进来,仅淡淡抬眼看了他眼,那一眼效果竟比放十个冰盆都还好。

    将近两月下来苑淮南也知公皙堇规矩,看他巍然不动。他心头摸不准,不免有点害怕。

    好在对方没多说,苑淮南就按照公皙堇一来的要求,主动在大殿正中扎起马步。只是出于心虚,他忍不住解释:“今日太傅。。。。。。”

    眼皮也没抬,座上公皙堇弹指便掷出一枚翠玉般圆润光滑的石头,动作如行云流水。

    只听一声细微的撞击轻响,石子就无力地滚落在铺着厚垫的地上,声音小得几乎让人以为只是错觉。

    石头不偏不倚,打中的正是苑淮南因说话喘气而微微发抖的手。

    力道其实也算合度,但还是让他手上一痛,狠狠颤了一下。

    公皙堇面无表情,极是慵懒。声音薄凉,比宣武殿两旁林立的冷兵器都还冷,“一心不可二用,若没静下来就先站在旁边歇息。”他言简意赅,十分吝惜唇舌。

    苑九思挨在后头,进来时还正纳闷宣武殿怎空落落的,只有他们二人。可当她见得公皙堇朝苑淮南扔石头时,就逐渐明白为何这里没旁人。

    体罚皇子兹事体大,想公皙堇也没胆子让第三个人看见,他定是怕人告状,所以早就有预谋地把人全部遣走了!一定是!

    苑淮南就是性子再皮,也不至于遭如此的罪,这人心肠真真是黑。

    目光扫过那坐上的人一眼,如今她当真不惧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他。

    枉来之前她还以为是苑淮南年纪小怕吃苦,可能稍累点就耍矜娇说不干。所以才言辞凿凿,摆出坚决不帮他说话的态度。

    当苑九思真看得这幕,护短的心还是刹时就生出来。

    除她自己以外,她还真见不得旁人也以大欺小。

    ·

    虽早就知有人随在苑淮南后头,但也没想到会是她。

    看得那抹熟悉的娇俏身影,公皙堇面上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苑九思前脚刚迈大步进殿门,他便懒洋洋地适时抬起头。

    姿容既好,高而徐引。

    他墨色的眸子灼灼看向她,似笑非笑,漫不经心地朝她道:“公主,许久不见。”

    前嫌她记得很清楚,苑九思走不大愿意搭理他,等走到苑淮南脚边捡起那枚石,她心里更加不满。

    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石子虽然看上去小小的轻巧一颗,但真掂在手头,她才知又沉又冰冷。这样远的间隔,用这么重的分量砸在身上定痛极。

    不说二话,苑九思拉起苑淮南的手挽上他衣袖,想查看方才他被石头砸住的地方。细细找了许久,竟什么印子都没看到。

    苑九思眉头皱得更深,伤人还不留把柄,若不是自己亲眼撞见。就凭他小小年纪说出去可能也没人信。这人还真是有心计啊,“还痛吗?”一边想着,苑九思心疼地柔声问。

    苑淮南懵然地摇摇头。

    见他一副懂事得很,疼了都忍着说没事的表情。苑九思同情心当即就泛滥得一塌糊涂,忿忿瞪了公皙堇一眼,她柔声安慰:“莫怕,若是哪里不舒服了就告诉皇姐,我带你回去。”

    “皇姐,真不疼。”苑淮南小声道,神情认真,倒不似在撒谎。

    苑九思沉吟片刻,这才走过去将石头放回公皙堇手旁的桌上。

    忍住愠色,尚算客气地点头:“上卿大人还是把东西收捡好。”

    外头红腾腾的太阳还炙烤着。

    她人站在他面前,公皙堇清楚看得她额上有薄汗。敷衍地点点头,他伸手敲敲自己手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漠然道:“宣武殿没有冰盆,若是热着了就自己忍忍。”

    苑九思没说话,扫了眼端着架势纹丝不动的苑淮南,他黑黑的脸上憋得通红,汗水正顺着脸颊流下来。若是整天都如此,晚上回去不觉身上酸痛才真是奇怪。

    看她抿着唇脸颊鼓鼓,如坐针毡的模样,公皙堇不由好笑。依她的脾气,没有直接干涉此事,应已经是隐忍再三。

    刚想拍拍她的脸,他手伸到一半却又自己收了回来。

    满意地挑挑眉,公皙堇倾过身去,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问她:“记得公主对微臣向来唯恐避之不及,今日怎的会想起过来看一看。公主,可是想念下官了?”

    尾音微微扬,他含笑看着她,别样魅惑勾人。

    世上当真有这么种人,心血一来潮就耍下流。

    苑九思怔了半晌,他厚颜无耻的程度一次又一次刷新她的下限。

    脸色一变,有过前两次经验,她站起身就往后退开几步。觉着退得个安全的距离后,才勉强压抑住怒气,故作平静地看着苑淮南说:“大人多虑了,是五弟与本公主道今日大人要与他一匹马驹骑,才特叫本公主来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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