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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下这个高僧-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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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秀最喜欢过年，这里的年味儿特别浓，放鞭炮、挂对联、上灯笼，小孩子穿着新衣服提着灯笼挨家挨户要糖吃，大姑娘小媳『妇』围在一起剪窗花，大剪子咔嚓咔嚓将红纸箭出各种有寓意好兆头的窗花贴在窗户上显得特别喜气，她坐在门口看邻居街坊忙都能看一下午。
隔壁木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李元秀扭头看去，从门里面走出一个六岁大的女孩，提着一桶脏水费力的拎到指定倒垃圾的地方倒掉，回头的时候看到李元秀，眼睛一亮，『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笑的时候脸蛋上还有两个小酒窝，显得孩子更加的甜美秀气。
“秀儿，你干什么呢？”
“月娥。”
“叫姐。”
周月娥将脏水桶放到门口，从兜里『摸』了老半天，『摸』出一块沾了点灰的硬糖递给李元秀：“给你吃。”
李元秀大方接过，从兜里掏出包着漂亮糖纸的大『奶』糕递给小孩：“这个给你吃。”
周月娥高兴的接过来，李元秀拉着她躲进自家门后，催促道：“赶紧吃，吃完了再回家。”
“嗯嗯。”周月娥三口两口吃光『奶』糕，李元秀帮她擦掉嘴角的『奶』糕渣，又让她喝了水，嘴巴里没什么味儿了才放她回去。
李元秀看着周月娥瘦弱的小身子，身上的衣服又旧又破，心里叹了口气，隔壁家有一儿一女，小儿子跟她同岁，比月娥小了两岁。
同妈不同命，小儿子是宝，大女儿是草，周家父母虽然对月娥不少吃不少穿，也不随意打骂，但是有好的全都紧着小儿子，月娥只有捡剩儿的份儿，家里家外的活，月娥三四岁的时候就开始打下手了，干力所能及的，比如摘石榴，倒垃圾，洗弟弟的『尿』布和贴身小衣。
李元秀还腻在她爹怀里撒娇的时候，月娥已经开始带弟弟了。
每次看到月娥，李元秀就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总忍不住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月娥心思也单纯，李元秀对她好，她就对李元秀好，差了两岁多的孩子很快成为好姐妹，有好吃的一起吃，好玩的一起玩。
转眼间，新年到了，凌安城在城中心组织放烟花，家里吃完年夜饭的都带着家人孩子出来凑一年一次才有的大热闹。
李清河也带着李元秀出来，半路碰到周月娥一家子，周大娘拉着周月娥，一手抱着四岁的小儿子周朗，周大叔负责背手看风景。
两家人互相点点头，李清河抱着李元秀大步向人群中走去。
城中心专门划开一块空地做了烟花台，围观的百姓在栏杆外兴奋的等着，周围还有一长溜的小吃摊，挤了满满一堆人。
离放烟花的时间还长，李清河抱着李元秀往小吃摊那边走，路上李元秀被挤得难受，李清河退出人群站在街边，看着乌泱泱的人群，李清河特想一跺脚飞到房顶上去。
可是不行，他敢上房，维持治安的捕快就敢把他带走关押。
李清河只能一边护着李元秀一边往人群少的地方挤。
“秀秀，等一会儿爹再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李清河呼哧带喘的问，挤人群比跟高手过招还艰难。
李元秀乖乖点头，其实她不太在意吃的，看人群看烟花就已经很开心啦。
前面响起铜锣声，人群纷纷向烟火台靠近，小吃摊这边终于松快些了，李清河抱着李元秀走到一个摊位要了三两松子糕，松子糕不大，三两也就几块，足够李元秀抱着啃了。
烟火在铜锣声后纷纷被点燃，串上天空炸开朵朵炫目的礼花，漂亮极了，人群传出沸腾尖叫的呼声、笑声。
在这一片喜气洋洋的欢笑声中，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如尖锐的针穿刺出来，李清河突然拧眉，侧耳仔细辨认。
那声音一阵高过一阵，带着哭喊，格外的熟悉。
“月娥，我的月娥，我的女儿啊，你在哪儿，月娥你在哪儿啊。”
人群『骚』动起来，李清河快步向那边走去，李元秀也感觉到不对，脸『色』严肃的握着松子糕，当李清河走到事发地的时候，李元秀一眼看到人群里抱着儿子哭喊的周大娘，她头发散『乱』，一路抓着人就问：“你见到我家月娥了吗？我的月娥在哪里。”
周大叔也在周围着急的寻找。
人群传来唏嘘的声音：“又是人拐子，这是今天的第几个了。”
“丢了的孩子恐怕找不回来了，往年都要丢几个，哪次找回来了，哎可怜呐。”
“月娥，我的月娥，呜呜呜~~”周大娘恐怕心里也清楚，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她怀里四岁的男孩被她吓得也哇哇大哭。
周围有管理治安的官府的衙役走过来了解情况，将周大娘拉起来让她仔细描述月娥走丢时候的外貌衣着。
李元秀紧张的拉住李清河的衣服：“爹。”
李清河点头，抱着李元秀撤出人群，快步往家走去，这时候霍大娘他们一家也在外面看烟花，李清河只能将李元秀送回家，他将李元秀送到屋子里说：“爹爹把门窗从外面锁好，你在屋子里乖乖带着，除了爹爹谁来也不准应声，爹爹很快回来。”
李元秀一把拉住她爹的袖子：“爹，你一定要把月娥找到。”
“恩，放心，相信爹。”
李清河捏捏李元秀的小脸，出了屋将房门锁好，翻身上房，悄无声息的潜入夜『色』里。
人拐子拐了孩子会很快运出城外，如果不赶在天亮前找到周月娥，天一亮城门一开，恐怕周月娥再难找回来了。
李元秀在屋子里来回渡步，心里担心月娥的安慰，祈祷老爹能赶紧找到月娥，如果明儿个一早还找不到月娥，人贩子出了城恐怕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就在李元秀内心火急火燎的时候，紧闭的房门突然传来开锁声，她一惊，立刻躲进衣柜里，外面的房门被推开，李元秀从柜门缝隙里接着月光看到，外面进来两个蒙面男人，贼眉鼠眼的『摸』进来，也不说话，直接撤下床单，见啥拿啥，一点都不挑。
李元秀心里咯噔一下，这是遭贼了，她慢慢的将身体往衣柜深处躲，想要将身体彻底藏起来，贼不走空，不讲究的贼连裤衩都不会给人留下。
她后悔藏在衣柜里了，她应该藏在床底下。
贼的脚步慢慢向衣柜靠近，刷的拉开柜门，李元秀一把捂住嘴巴，看着头上大手将她爹和她的衣裤全部拿走。
“嘿，他家还有个女娃娃。”
“别多话，有娃娃也抱出去看烟火了，还能留在家里等你偷？”
“也是。”
李元秀惊讶的瞪大眼睛，心脏跳的飞快，从俩贼的口吻里，他们难道还偷小孩？
衣柜里的衣服迅速被搬出去，很快搬到李元秀躲的这一层，李元秀冷汗湿透了后背，她知道被发现是早晚的事儿，她也不可能拼得过外面的俩个贼。
李元秀趁着贼没有搬到她这个位置，狠狠咬破手指，忍着疼在衣柜内侧留下她爹教给她的求救信号，她刚划下最后一笔，身前的衣服突然被搬走，一张大脸伸进来惊喜的低吼道：“这里藏了个孩子。”
“什么？居然有孩子？”
李元秀握着拳，被俩贼拽出来，她不反抗也不哭，这时候哭也没用，所有人都在城中心看烟火，她喊破喉咙也没人会听见来救她。
也许喊得太大声，这俩个贼怕引来人反而会伤害她。
所以她不能叫，被抓是事实，她也反抗不来，就要保存体力，保护好自己，找机会逃走，或者等她爹来救她。
就算李元秀没喊没叫，贼还是捂住了她的嘴巴，但是没有那么用力，俩人匆匆打包好衣物用品，抱着李元秀逃出院落，往城西偏远地区跑去。
李元秀被架在男人的胳膊底下，眼见离自己家越来越远，她趁着夜『色』，快速的摘下自己的头绳丢在地上，两个贼急着赶路也没注意到。
第10章 要装成乖孩子（）
俩贼一路扛着赃物和李元秀左拐右拐跑进一个窄小的巷子，『摸』进一家低矮的院墙，观察了四周无人后，轻轻在破旧门板上敲了三短两长，中间空五秒再敲两短的暗号，不久，院子里传来脚步声，院门被打开，俩贼呲溜一下钻进去，院门立刻关上。
院子里不似住人的人家，倒像是一个仓库，开门的是个中年『妇』人，慈眉善目的，带着俩贼走到旁边点着油灯的小屋。
“王大胡子，你们俩跑我这儿干什么来了。”中年『妇』人说着话，眼睛却盯着王大胡子手里夹着的李元秀。
“罗妈，给你送来个好货，水灵灵的小姑娘。”王大胡子将李元秀提溜到罗妈眼前，李元秀眨眨眼一瘪嘴，眼泪刷的下来了，怯生生的看着罗妈，带着一点胆怯和乖巧胆小。
罗妈粗糙的手指掐着李元秀的下巴抬起来，借着豆大的油灯仔细打量李元秀的小脸，李元秀吓得不敢抽泣，眼神都不敢跟罗妈对上，罗妈满意的点头：“恩，不错，是个乖巧的孩子。”
李元秀抬手捂着眼睛低低呜咽：“呜呜呜，爹，呜呜……”眼泪鼻涕糊了一手一脸，李元秀哭都不敢大声哭，可怜巴巴的。
罗妈从王大胡子手里接过李元秀，哟哟哟的哄道：“不怕哦，你乖乖听话，爹爹就来接你了，你要是不听话，你爹就不要你了。”
李元秀配合的一哆嗦，睁着水汪汪天真懵懂的大眼神看着罗妈。
罗妈明显是哄孩子高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糖塞到李元秀手里，抹去她小脸上的泪痕笑道：“罗妈妈不骗你，乖乖听话，要不然你爹爹就真的不要你了，知道不。”
“嗯。”李元秀抽抽泣泣将糖塞到嘴巴里，也不管手上还挂着她的大鼻涕。
罗妈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将孩子交给屋子里另一个年轻一些的男人：“带她到后面去。”
李元秀任凭男人抱着自己往后院走，临出去前听到屋子里的罗妈问王大胡子：“你们开个价吧。”
“十两银子。”
“十两？得，我叫小六子把孩子还你吧，你领走另找买家。”
“罗妈，你看小孩多水灵，好好调教卖到窑子里多少钱都能赚回来，要不……您给个价？”
“孩子太小了，培养得多少年，搭进去的银子也不少呢，十两肯定是不行，这样吧，看在熟人面子上，给你们一两……”
后面的李元秀听不清了，只听到王大胡子的吵吵声。
她被小六子抱到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扔进去就把门给关上了。
李元秀坐在地上假哭的低泣几声，听到外面脚步声走远，立刻收了哭声，将嘴里的糖和着含在嘴巴里的口水吐出去，直到嘴巴里没甜味儿了才停下。
她擦掉眼泪鼻涕，爬起来『摸』索着探查这间屋子，屋子门窗严实，窗户纸也糊的特别厚，外面的月光只能隐约的透进来一点点，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才能看清一点屋子的结构。
这是一间不大的仓库，墙边堆放着不少木箱子，空气里弥漫着火『药』的味道，李元秀首先走到窗户那边推了推，窗户都被从外面钉死了，窗纸也糊的比平常窗户厚好几层，李元秀记得来这里的路上人家越来越少，小巷子也偏僻，她不确定周围有没有人家住，李元秀不敢随便扯嗓子喊，在没有完全把握前『乱』喊『乱』闹，人贩子一帖『药』下去她就完了，不能掌控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知觉，就算她爹来救她，她都没办法配合了，再说这帮人贩子手里的『药』谁知道什么成分，毒傻了怎么办。
装乖巧，装胆怯，装的越可怜没用越好，就让他们认为自己是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小孩子，吓一吓就不敢反抗的那种最好。
李元秀已经在罗妈面前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胆小胆怯，哄一哄就不会哭闹的小孩子了，四岁的孩子还让人提不起提防。
突然，屋子角落里传出些声响，李元秀压低身子，跑到远离那边的地方蹲下，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角落，不一会儿，从黑暗里爬出一个孩子。
接着二个三个……，走出来七八个孩子，男孩女孩都有，最大的六七岁，最小的三四岁。
他们好奇的看着李元秀，大眼睛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白。
月光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这些孩子的模样，但是也隐约看出外貌来。
李元秀心里咯噔一下，站起来就往孩子那边跑，她一个个巴拉过去，在最里面看到被绑起来堵住嘴巴的周月娥。
周月娥的脸被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但是李元秀认得这条打满补丁的裤子，她『摸』索的『摸』上周月娥的脸，左额头湿漉漉黏答答的，李元秀心里一紧，抬起手闻了下，苦涩的『药』味儿里参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李元秀又『摸』到周月娥的嘴巴，周月娥的嘴巴被塞住了，她将那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布撤出来，趴在周月娥耳边边摇晃她的身体边小声叫道：“月娥，月娥？”
过了一会儿，周月娥呻/『吟』着动了下，慢慢转醒，她先是惊慌的往后撤想要远离李元秀，脑袋“砰”的撞在墙上又痛呼一声。
李元秀赶紧出声道：“是我元秀，你别怕。”
“……，秀秀？”周月娥迟疑的叫道，李元秀连忙点头，突然想到她看不见，忙说道：“是我，我来救你了。”所以孩子你不要怕。
周月娥挣扎着起身，她双手被反绑着，双脚也被绑住，在李元秀的帮助下坐起来，借着透过窗户纸的微弱月光看清李元秀的脸，周月娥慌了，声音急切还带着颤音：“他们也把你抓来了？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跟李叔叔在一起吗？”
李元秀刚要开口，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罗妈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好了。”是那个小六子的声音。
门吱噶被推开，那群小孩子刷的跑到角落，将李元秀和周月娥挤在最里面，年龄大些的孩子还在往里面挤，想要远离门口那些大人。
李元秀捡起被丢在角落的布一把塞进周月娥嘴巴里，周月娥吃惊的看着李元秀，李元秀完全不看周月娥一眼，仿佛压根就不认识她一样，还装出一副胆怯可怜的样子。
周月娥都懵了，咬着嘴巴里的布条愣愣的看着李元秀。
李元秀趁着罗妈不注意，抬手快速将周月娥的脸拧到另一边。
小六子提着灯笼跟在罗妈身后走进来，灯笼照亮了不大的仓库，李元秀终于看清堆放在墙边木箱子里的东西。
那是一大堆红纸外衣的鞭炮烟花，怪不得满屋子火『药』味儿。
罗妈一脸慈善笑容的走到孩子面前，从手里拎着的布口袋里掏出一把糖球，笑眯眯的递给孩子们：“饿了吧，吃饭前我们吃个糖球好不好，吃了糖球，罗妈妈就带你们吃饭找爹娘去。”
一听就是骗小孩子的，这个糖球绝对有问题。
罗妈手里的糖球跟给李元秀的那个不一样，要更小一点，颜『色』也更鲜艳一些，李元秀心里打鼓，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假装晕倒，她不确定罗妈第一次给她的糖球里到底有没有下『药』。
李元秀的小身子被前面的孩子挡住，贴着墙壁坐着，她干脆脑袋一歪装睡过去。
小孩子们被罗妈哄着拿起糖球吃起来，轮到李元秀和周月娥的时候，李元秀在底下一把拉住周月娥的小手捏了捏，这是她们常玩的游戏，捏一捏对方的手，就是警告对方要小心，以前是提醒周月娥小心她那个缠人精弟弟，现在李元秀只希望周月娥能明白自己是要她小心罗妈手里的糖。
周月娥也不知道有没有明白李元秀的意思，罗妈看着周月娥，眼睛一弯笑眯眯的将周月娥嘴巴里的布扯下来：“小姑娘醒了？不害怕，吃了糖罗妈妈就带你去找你爹娘。”
周月娥缩着腿往后靠了靠，罗妈将糖果递到周月娥嘴边，笑容不变，眼神却沉了下来，周月娥抖了抖，怯生生的张嘴接住了罗妈喂过来的糖。
“这才是乖孩子。”
罗妈笑了，转眼看到旁边睡着的李元秀，她伸手推了推李元秀的小身子，被推了几次，李元秀才『揉』着眼睛假装醒过来，看来给她的那块糖是没问题的了。
罗妈将糖递到李元秀面前，李元秀含着手指头，眼馋的看着罗妈手里的糖果，怯生生的问：“爹爹在哪儿。”
“吃了糖爹爹就来了哦。”罗妈眼里笑意加深，李元秀拿了糖放到嘴巴里的时候，罗妈还『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罗妈看了一圈吃糖的孩子，勾起嘴角带着小六子出去，将门锁好。
李元秀呸的将糖吐掉，回头对周月娥低声道：“把糖吐了。”
“啊？”周月娥眨巴眨巴眼，疑『惑』的看着李元秀。
李元秀呼吸一窒：“糖呢？”
“吃了。”
第11章 鞭炮炸人贩子（）
“醒醒，你不能睡啊。”
李元秀啪啪抽周月娥的嘴巴子，周月娥『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秀秀，我好困啊。”
“我都警告你了，你居然还给吃了，你这孩子……”
“呼呼呼zz~~”
李元秀看着睡了一地的孩子，心一下子沉了，人贩子这时候『药』晕他们，绝对不是好心让他们睡个好觉。
院子有马嘶声，李元秀跑到门边贴着门板努力听外面的声音。
“那批货都收拾好了吗？”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在马嘶声中传出来。
“放心吧，都给泡了，路引开了？”另一个声音是罗妈的。
“都开好了，马车板下有格子，把这些货放进去，味道弄好点，别半路臭了。”
脚步声往这边走来，李元秀赶紧跑回孩子堆里趴下。
房门被打开，罗妈笑道：“你也不怕捂坏了，放心吧，我手里有准头，什么时候走？”
“再等等，等城门快开了，就装货上车。”
“那行，还有点时间，我给你下碗面去垫垫肚子，折腾了一晚上，总算是能歇歇了。六子你在院子里好好看着，我和你叔去吃个面，回头给你留碗。”
罗妈笑呵呵的拉着中年男人去下面，小六子应了声把门关上落锁。
等人走远了，李元秀猛的睁开眼睛，手心里都是汗。
天马上就要亮了，卯时一到，城门打开，他们被运出城就再也回不来了。
李元秀有些慌了，她低头看着被『药』晕的孩子，还有周月娥，咬着唇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起身掀开周月娥的领口，伸进去『摸』索，她记得月娥要帮周大娘生火打下手，身上总带着火折子，希望这次她也能带着。
找了半天，衣领内侧的口袋就翻出两颗含过的糖球。
李元秀又去『摸』袖子，总算在左袖子里『摸』到了一根圆柱体，她翻过袖子，从袖子内侧缝制的口袋里找到了火折子。
李元秀不确定自己这么做能不能救自己和周月娥这些小娃娃，但是如果不做，她们恐怕就要被卖到别的地方去再也回不来。
也许是窑子，也许是童养媳，也许被买成奴隶一辈子被人奴役。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只能拼一把了。”
李元秀一咬牙，吃力的将孩子拖到角落那些箱子后面，拖不动的也把他们的衣服蒙在他们脸上，尽量将皮肤全裹了进去，幸好孩子们都趴在远离门口位置，省了李元秀不少力气。
她又跑到木箱子旁拿出一堆炮仗堆放在门口，李元秀从门缝里观察外面，那个叫小六子的正坐在院子里点头打瞌睡，她拿出一根最小号的二踢脚，轻轻推开门，门从外面上着锁，只能拉开一点缝隙，但足够塞进去一根二踢脚了。
李元秀一边做一边留意外面的情况，她额头紧张的冒出细汗，她跑剧组这么多年，也学了一点本事，改装引爆、定点引爆的知识都学了一些，她抽出一根长的引燃线跟二踢脚的引子碾在一起，又拿来几根同样的二踢脚碾了一串，做好这些，她将二踢脚从上到下塞进门缝里。
李元秀擦去鼻尖的汗，有往外望了望，小六子已经靠在柱子上睡着了，对面小屋里亮着灯，传来罗妈和男人的调笑声。
马车停在院门口，大马低头吃着挂在嘴巴上袋子里的粮食。
李元秀眯起眼，将二踢脚『插』好，引线一路碾到门口里一点点，自己又跑到木箱里翻找出一盘礼花，还有几条贼拉长的红纸鞭炮，她将鞭炮挂在身上，又『插』了一圈二踢脚在腰带里，抱着礼花跑到窗边，用口水『舔』湿手指一指头捅向窗户纸，窗户纸厚，李元秀捅了好几下，废了不少口水才半捅半润湿窗户纸给弄破了。
她屏住呼吸盯着小屋，心里算着小屋到小仓库门口的距离，然后拿出手指长的引线点燃，心里默数着数，一根引线烧完，李元秀已经算出所需要的时间了。
罗妈和中年男人腻味了一会儿，打开房门走出来。
罗妈看到小六子睡着了，生气的走过去拧着小六子的耳朵低声骂了几句，中年男人走过去催促着罗妈赶紧把货搬出来。
李元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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