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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王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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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宇文盛希漠然接受的表情,拓跋语咬牙闭眼,转身离开。他拓跋语可以夺国灭族,可以马踏强敌,但占有他心爱女人的,却是他的皇弟。挥不去的无奈与无力缠住了他,却又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语句:“让为夫的今晚好好疼爱你吧!”
羌笛声环绕着静渊别院的精美奢华,从东宏苑一直传到了西雅苑。在拓跋焘的喘息声中,宇文盛希听来了他悲凉的曲子,两行清泪不禁滑落。
第十六章 迷道(3)()
夜色沉静,羌笛声早已散去,身边的拓跋焘也因餍足而睡去。宇文盛希沾了满身的沉香味儿,拓跋焘的味儿。这令她感到自己咸湿满身,挥都挥不去。
轻轻起身,披上拓跋焘先前脱下的薄绸浴袍,拖着散了架似的沉香身体,走出了卧殿。
穿过宫廊,她来到了温泉宫中。轻轻开门,灯烛早已熄灭,太监也尽都散去,只有莹莹的月光,由窗格的薄纱中透进来,照得玉池中的温泉水幽光粼粼。
褪去薄纱,宇文盛希滑入温暖的泉池。热气将她迅速包围,身体已经精疲力竭,伏在了泉池的玉边上。
抚着温润的池壁,她此时的心有愧疚、有悔恨,更有悲痛。
愧疚自己又骗了拓跋焘,悔恨自己不能时常去看望母亲,甚至因为任性而忽略了多病的母亲,但她心中最悲痛的,是看到了拓跋语,他回来了,一直不变的对她表达着爱意,而她却依旧无力的沉缅于命运。
宇文盛希仰头长吁了口气,回眸间,隔着蒙蒙水雾,隐约看到泉宫最北角的阴暗中站了一个黑影!
“是谁?”宇文盛希心中一阵颤栗。
黑影缓缓走来,月光将他的面容渐渐勾勒出来,来者穿了贴身的黑色夜行服,连发冠也被束进了黑色的锦帽中,他步履无声,矫健轻盈。
宇文盛希凝神静望,早已知道这熟悉的身影是拓跋语,她不能相信地摇头,最不愿他看到的样子,却偏偏被他看到了。
拓跋语在她面前屈膝蹲下,在月光和水气中,她湿了的长发散落,掩住了她的脸、她的颈、她的肩,一直坠入水中,散成一团絮絮的黑雾,只伸出两只雪臂伏在池边上,她顾意将脸侧过,隐在了沉沉黑影中,她不想他看到她。
拓跋语剑眉一锁,因为他还是从发丝的缝隙中,看到宇文盛希胸前和背上的吻痕。
“你”拓跋语伸手撩起她的一缕发,却看到她满面泪流,但他还是小声的问她:“不是想让他厌恶你吗?”
宇文盛希抬起一只手挡住面,小声地回他道:“你很恨我,很看不起我,觉得我很脏吧?”
拓跋语的手穿过她的湿发,轻抚她的脸颊道:“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宇文盛希摇头,拉开了他的手,小声地说:“我母亲病了,我只能求他放我回去看望母亲。”
拓跋语又伸手,将她侧过的脸扶正,看着她问:“那见到母亲之后呢?”
宇文盛希垂目,思索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所以你不要一直和我这么耗着了,不会有结果的,你有玉楠,有芷兰,就连独孤琪琪也在为你守身如玉。”
宇文盛希点到了他的痛处,拓跋语牙关紧咬,是啊,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做那种事,他对她的容宽,让他自己都吃惊了。
宇文盛希终于举目,看到他似有挣扎的表情,又问他:“或许你现在不嫌弃我,但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天长日久之后,你能忘掉我现在这幅不堪的样子吗?”
拓跋语拉住她的手,声音略带嘶哑地说:“只要你是爱我的就行了。”
拓跋语的话令她心中一颤,她是爱他,要不她怎么会流泪,怎么会不想他看到现在的自己,她希望在他心中自己是最美丽的,是高尚的。也希望他沉迷在自己漂亮的容貌和纯洁的身体上,宇文盛希轻拭泪水,叹道:“拓跋语,我也喜欢你。”但爱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种,于她,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忘了自己:“但你没有看到吗?我对你的爱,是我一切痛苦的根源,如果我不爱你,我可以安心做我的妾妃,孝敬我的母亲,因为这份爱,我成了荡妇,愧对自己的夫君。”
宇文盛希说的都是事实,所以拓跋语一愣,双手伸过去把她从水中揪出,狠狠地将她搂进怀中,明明都爱他爱得生不如死,嘴里还尽说着伤人的话。
宇文盛希已经很累,只能整个人伏在他胸口,但还是问他:“你想过没有?我俩的事要是被拓跋焘知道,被皇上知道,那会是怎样一个结果?你打那么多战,建那么多功业,难道要因为一个不忠不贞的女人而葬送?再这样下去,你我只会彼此毁了对方。”
拓跋语掐住她的下颔,神色奕奕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微迷,直视着宇文盛希一字一句地说:“好!宇文盛希!那你就不要让我感到你对我有意思!不要用你那该死的柔情令我心碎!”
宇文盛希抽身离开他的怀抱道:“你放心,等我母亲百年之后,我就从尚王府逃走,从此消失得干干净净。”话说得干脆决绝,眼泪却不住的流。
拓跋语双拳紧握,怒其不争地看着宇文盛希拾起浴袍披上,他再没有上前挽留,任由她的身影走出温泉宫。
轻轻走进卧殿,宇文盛希看到拓跋焘光身坐在榻前,心内不禁一惊,收住慌张,顾作平静地问他:“怎么醒了?”
拓跋焘抬头看她,眼睛幽黑深遂,看不出是喜是怒,这让宇文盛希很是忐忑,难道他刚刚去寻过她?从卧殿出去,就只有一条宫廊直通温泉宫,如若他去寻过她,那他必定会看到拓跋语,恐惧在宇文盛希心中漫延,但脸上却浮出柔柔笑意:“好久没来静渊别院了,去泉池里沐浴了一番,看你睡熟了,所以没忍心叫醒你。”
“不喜欢师兄的气味吗?”拓跋焘是个心思慎密的人,他醒来没有看到宇文盛希,心中就空了半截,他们今天温存了很久,最后一次时,他明显感到宇文盛希已经很累很累,他毕竟经历过几个女人,不论是安然还是宇文雍仪,都会在行房之后懒懒地躺在他怀中,与他相拥而眠。
宇文盛希走到榻前,轻轻靠在了他怀中,心中却在揣测着他的话,拓跋焘喜欢不动声色,他若真的看到了拓跋语,他也不一定会揭穿她,但谁知道他会用什么手段去对付拓跋语?现在不适何找借口,她幽幽抬起目,一双眼含着水般望着他,撒娇地承认道:“师兄,以后不要再薰沉香了?我舅母喜欢沉香,她从小对我不好,我一直不喜欢沉香的味儿。”
拓跋焘微微愣了愣,低头轻啜宇文盛希的唇,柔柔问:“那你喜欢什么香气?”
宇文盛希心中长吁一口气,因为她想到她是穿他的浴袍出去的,拓跋焘是个文雅的人,他不会赤身露体的出去寻他,再者,他现在又变得柔情似水,不论他再怎么有城府,也不会刚刚发现妻子不忠,就马上又将她搂入怀中。
为了更确定拓跋焘没有发现什么,宇文盛希轻轻推开了他,娇嗔的说:“师兄,盛希累了。”脱下浴袍,躺到榻上,却只盖了半截被,把长发披撒的背露了出来。
果然拓跋焘又伸手过来揽她:“让师兄再疼你一次吧。”
宇文盛希表情无奈地转过身,刮了一下拓跋焘的鼻子,欲拒还迎的娇叹道:“师兄,盛希真的累了。”
“师兄会很爱惜你的。”拓跋焘柔柔把她搂过,脸上有了快乐的表情。宇文盛希终于确定他没有发现什么,但她现在要取信于他,只有取悦了他,他才会快一点解除禁足令,让她见母亲。所以她伸手环住了他的颈
第十七章 争宠()
第十七章争宠
宇文盛希醒来时,拓跋焘已经离去。
“妾妃,王爷已经和太子一道上朝去了。”太监带了几位宫女进来行礼问安。
能住在静渊别院的,都是皇室中人,因此宇文盛希受到了宫庭中的伺候。
七个宫女,抬着温水、锦帕、漱洗用的瓷具和衣装。
宇文盛希仍旧躺在被中,此时的她一丝未挂,而且在希悦轩的这一年,她早已不习惯被人伺候,她伸出手挥了挥道:“放了东西,都下去吧。”她不想别人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
起身下床,宇文盛希看着空荡荡的卧殿,心中的失望更放大了几许,今早,她本来打算趁热打铁,求拓跋焘解了她的禁足令。可惜他好像顾意躲着她一样,走得时候一点儿声都没有。
收拾了自己,宇文盛希出了静渊别院,看到下人已经准备好她来时用的马车,后面还是跟了一队骑卫。看来没有尚王的口谕,宇文盛希是不可能有自由的。
坐上马车,回到王府,希悦轩里新来了两个丫傧,闲置荒芜的正堂被打扫得窗明几净,宇文盛希走到后房,这里也整理得有井有条,擦去灰尘的檀木家俱,又重新发出棕红色的富贵气息。
菜园里多了个小厮,正在修剪菜畦边的杂草。
“王妃,正妃让我们三人先来,如果人手不够,您再吩咐。”见宇文盛希来了,三个下人毕恭毕敬地站到了宇文盛希面前。
“够了。”也不知道说的是事做得够了,还是人够了。宇文盛希打量了新来的下人,以前都没见过,三个人不时微微抬头,也在打量这位素未谋面的新主子。
宇文盛希看着他们淡淡而笑,从他们的好奇目光中,她读得出这一年来下人们对她的臆度,或许认为她不知好歹,也可能会认为她已彻底的失宠,可无论如何,她向王爷认了错,又重新从一个下人都不如的人,变回了一个主子。
宇文盛希没有功夫去猜度这些,此时的她,一心只挂在了拓跋焘那个禁足令上,她只想回家一趟。于是她吩咐下人备了菜,亲自揉面做饼,置下了满满一桌佳肴,等着拓跋焘下朝归来。
“王妃,都已经申时了。”丫傧提醒已经在桌旁坐了整整一个多时辰的宇文盛希。
“都倒了吧。”看着满桌菜肴,宇文盛希失望地说。心中也不免生出疑问,他是因为朝中事务繁忙,还是因为其他事?昨夜他们那么恩爱,他不可能今天不来的。
下午,宇文盛希又重新下厨,这回不仅做了菜,还专门备了拓跋焘最喜欢喝的蛇胆酒。
下人们掌了灯,宇文盛希见他们也忙了一下午,就命他们先下去吃饭。
宇文盛希一人坐在正堂中自斟自酌,看着热腾腾的饭菜渐渐凉了,她知道拓跋焘有时会在书房呆到很晚,所以又让下人热了饭菜,虽然热过一次的饭菜已没有先前可口,但起码要让他感到自己的心意。
不觉小厮已经开始打盹,宇文盛希看着又一次凉透的饭菜,听到了起更的声音。
“都去歇着吧。”宇文盛希吩咐站了很久的下人道。
“王妃,您已经整整一天没有用膳了。”临走,丫傧对宇文盛希道。
她随意的拣起一块凉了的蒸饼。
“要不我再给您热热。”丫傧道。
宇文盛希心不在焉的咽着蒸饼道:“不用了,我就这样吃吧,你们也不用伺候我就寝了,都去睡吧。”
胡乱吃了两口,又饮了一回酒,宇文盛希缓步回到后屋。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为什么拓跋焘今天不来希悦轩?宇文盛希心中反复思量着这个问题。
丘穆林雅与安然争宠的传闻多少听到过,宇文盛希走出这一步,无疑就是加入了她们的斗争。
但在宇文盛希心中最大的疑虑,是拓跋焘变了,那天在静渊别院,她承认喜欢他时,他竟然用手侵入她,还一再的问她,这证明了他已不信任她。
宇文盛希转身看着窗外,下半夜依稀下起了雨,以前的拓跋焘是不会这样对她的,她清澈的眸子里泛满了担忧,她要怎样解除拓跋焘心中的芥蒂,让他变得像以往一样百依百顺?
宇文盛希翻身向里,宽大的床在雨声中,更显冷清。其实拓跋焘还是爱她的,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变得那么害怕,想到这,愧疚又在宇文盛希心中升起,她认为真爱是装不出来的,这让她觉得,此时在想尽办法取信拓跋焘的自己,是多么的下作。
可是她没得选择。
第二天一早,丫傧就送来陆安峰的信,又一次提到了母亲的病情,说是尚王已令多位医生前去诊治,但老太太还是思女心切。
原来,拓跋焘知道她母亲的病情。宇文盛希折起信,心中想到了拓跋语曾经对她说过的那句话:“他用你母亲的病来威逼你,肯定还用钱财官职利诱了你的家人。”
或许这次不是拓跋焘有意所为,但从他决定这么做的那一刻,事情就无法再改变了。宇文盛希苦笑,她何得何能,让尚王爷如此费心?可惜即使知道,她也只能乖乖就范。
宇文盛希挑了件纯白的绸服,拓跋焘喜欢穿白衣,同时,他也喜欢她穿白衣,每当二人都穿白衣出去时,他喜欢在人前牵着她的手,总想让别人知道他们是一对似的。
梳了垂柱髻,对着铜镜细看了一番,宇文盛希还是将它打散了,垂柱髻令人有种年少可人的活泼感觉,对于宇文盛希,已经不再适合,现在的她,早已没有了清净无邪。重新拿起玳瑁梳,仔细梳起了垂丝髻。
这种发髻,她平生只梳过两次,第一次是在漠北,那时梳这种青楼女子爱用的发髻,为的是让自己妩媚动人,为的是让自己喜欢的人动心。而这一次,她也要让自己妩媚动人,为的却是取信于人。
垂丝髻渐渐成形,看着镜中满面风情的自己,仿佛还能忆得起当年的欣喜期待。
宇文盛希又将它打散了,人心中总有点东西是不容玷污的。
最后只能让丫傧为她梳了个飞仙髻,配上白衣,倒也还可以。
宇文盛希正在整理衣装时,丘穆林雅又一次登门拜访了。
“妹妹本就是花一般的容貌,再一打扮,真就是天人了。”一进门,丘穆林雅就拉着宇文盛希的手夸个不停。
宇文盛希回以浅笑道:“盛希那比得上姐姐的高贵大方。”
下人奉了茶,二人坐下客套了一番,丘穆林雅拉出她一起来的丫傧道:“她叫苇宁,是姐姐那边大丫傧的亲妹妹,伶俐聪明,前日我才传她进府来,以后就给妹妹使唤了。”
贵妇王妃们送丫傧就像送东西一样,宇文盛希在王府呆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丫傧又不同于其他东西,送给你,要就是看着你,要就是助你一臂之力。而今天这个苇宁,两种意思都有。
宇文盛希起身行礼,然后缓缓道:“姐姐错爱了,王爷都不到希悦轩来,妹妹哪有资格使唤苇宁。”
丘穆林雅挥手让苇宁站到宇文盛希身边,又拉住宇文盛希的手道:“自打昨个儿听说安然身体不适,姐姐就知道尚王不会来希悦轩了。”
丘穆林雅的话似是安慰,更多的是在提醒,提醒宇文盛希以后凡事都要打听清楚,不要干着急,也是在教宇文盛希怎么用苇宁。
宇文盛希又看了看苇宁,笑道对丘穆林雅道:“还是姐姐了解尚王心思。”其实丘穆林雅的话还有一层意思,提醒宇文盛希,安然身体不适,尚王必会留下,到底是不是身体真的不适,就不必不多说了。
“侧妃身体不适,盛希还得去探望探望。”宇文盛希陡然明白,今日的尚王府已经不一样了,看来要取信拓跋焘,先要接近得了他,这就免不了和安然有所斗争。她会意的对着丘穆林雅一笑,表示自己收下了苇宁这件礼物。
第十七章 争宠(2)()
“姐姐。”安然早已等候在安然居的正堂,见宇文盛希来了,上前去迎。
宇文盛希是妾妃,郁久闾安然是侧妃,宇文盛希忙行了屈膝礼。
“姐姐何需多礼!”安然上去扶宇文盛希,一双杏眼仔细的打量着宇文盛希,因为她就是拓跋焘梦中轻唤的女人。
宇文盛希今天能来安然居,安然知道是正妃那边放松了看守。
安然不算矮,但宇文盛希足比她高出半个头,的确,在宫中府中的姬妾,就算是独孤琪琪,都是比宇文盛希矮出半个头的。
宇文盛希直起腰,发现安然一双眼直盯着她看,忙回以一笑,又发现安然是在仰视自己,自然的躬了身,显得很谦和。
安然很自然的拉着她的手落座,笑意盈盈地赞道:“安然才入府,就听闻姐姐美如天仙,今天得见,更是自叹不如啊。”
宇文盛希本是来找拓跋焘的,不想与她闲扯,只回赞了一句:“侧妃年轻貌美,举手投足间彬彬有礼,和尚王最相配了。”
一语直击安然的心,让她笑逐颜开。
宇文盛希看她面色红润,不像是有病,心中不由自叹,她用病来疏远尚王,而安然却用病来抓着尚王。
“听云雅王妃说侧妃身体不适,盛希今天是特地来看望妹妹的。”突然拜访,宇文盛希向安然说明来意。
安然笑了,一脸高兴地说:“不过只是湿热小症,可王爷却着急得紧,非要守在床前,非得等我好点才肯就寝,昨夜闹到很晚才休息,今天又早早的去上朝,现在正在后屋里休息,说是晚膳时再去叫醒他。”
安然表面上在心疼尚王,实际是在告诉宇文盛希,现在的尚王,心都在安然居。
“侧妃好了,我也就心安了。”宇文盛希知道这一趟又是白跑了,也无心回应安然,只淡淡地的笑了笑。心中更多的是在揣测拓跋焘的心思,他是不是在借安然来躲着自己?
安然拉住宇文盛希的手,眼睛里露出年少者的懵懂,似是撒娇又似是示弱地道:“妹妹早就想去希悦轩看您,又顾忌到尚王的禁足令。”接着她示意下人道:“我难得与妾妃一聚,你们都下去吧,好让我们姐妹说说话。”
宇文盛希也示意苇宁退下。
下人都退去,安然却不忙说话,起身取来一个锦盒,打开盒子,里面盛了一支步摇,上面坠着通透璀璨的蓝宝石链子,盈盈摇曳中,一看就知道是不凡之物。
安然取出步摇,小心地把它插在宇文盛希头上,对宇文盛希道:“我的故乡柔然盛产宝石,妹妹早就托故乡使节带来这个步摇,打算送给姐姐,又怕姐姐不喜欢。”
宇文盛希不自然的地笑了笑道:“是我受宠若惊才对。”送这么名贵的礼物,安然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宇文盛希不是她最大的敌人。
果然,安然又拉住宇文盛希的手道:“姐姐,妹妹想把你当作知心人,以后我们就是最亲的姐妹了。”
宇文盛希又是淡淡一笑,安然这是在拉拢她,安然最大的敌人是丘穆林雅。
宇文盛希只能似是而非地答道:“盛希还望侧妃多多指教呢。”
回到希悦轩,丘穆林雅的丫傧就来传话,让她过去雅荣阁一趟。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来来回回奔忙了一天,还是没能见到拓跋焘,宇文盛希早早遣走下人,躺在了床上。
半夜,宇文盛希好不容易才从烦乱的猜度中解脱,渐渐进入梦乡,脸上却传来一阵痒挠。
睁开眼,是一个黑影坐在她床前挠她,她先是一惊,然后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嘘!”拓跋语示意她不要大声说话。
宇文盛希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满脸疑惑。
拓跋语轻轻一笑,问她:“你敢不敢现在和我一起去看你母亲?”
宇文盛希顿了顿,马上回答道:“你敢我就敢!”
拓跋语看着她从被窝中跳出,快速的寻了衣物穿上,转身就对他说:“走吧!”
拓跋语拉着她的手,轻步从后窗而出。宇文盛希很熟悉尚王府,找了最安全的路径,二人很快到了高墙下。
“你先上去。”拓跋语抱住宇文盛希的腿,把她推了上去,宇文盛希脚蹬住他的肩,很快出了围墙。
宇文盛希的脚一落地,就看到拓跋语飞身而出。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走在路上,宇文盛希不禁叹自己愚钝。
“你怎么不想想我潜进尚王府有多危险?”拓跋语邀功道。
宇文盛希紧了紧他牵她的手,在静渊别院对他说了那些绝情的话,现在他却冒着风险来帮她。
来到皇上御赐的府宅前,拓跋语对宇文盛希说:“我在外面等你。”
看到女儿深夜暗访,陆安安着实一惊:“你怎么出来的?”
宇文盛希坐到母亲床头,拉住母亲的手道:“女儿是悄悄出来的,您一定要交代好下人,此事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舅舅。”
陆安安正想骂女儿不懂事,却看到她已泪盈眼框。
宇文盛希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盈在眼中的泪落了下来,问:“母亲,您身体如何?”
陆安安也跟着落了泪,双手握住女儿的手道:“不过是老病又犯了,尚王爷一直在让太医为我医治,只要注意调养就行了,母亲现在吃得好,住得好,你不用担心。”
宇文盛希看到母亲的头发白了不少,面相也比以前苍老了很多,知道她是在宽女儿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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