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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王养成手册-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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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偏院等着姑娘呢。”千羽道。

    “那你随我去。他有告诉你什么事么?”范伊夏说完,默默观察着千羽表情的细微变化。

    千羽蹙眉,恨恨地道:“寇子彤哪里是把我当你的心腹;哪次我问他;他能告诉我?这次省了,我倒懒得去问他。”

    范伊夏笑了笑:“就因为寇子彤这样的性子;我才放心让他完全负责外面的事啊。这也是我吩咐的;外面任何的事情只能直接与我说;我倒觉得他这点与你很相似呢。”

    千羽想着其中的道理;也就不气了。

    “寇子彤就是个闷嘴葫芦;能把一向和气的你气成这样;也算他的能耐。”

    “这算什么能耐。”千羽嘀咕道。

    “好啦,你也别气了,我一会儿就吩咐他;除我之外那些话也能同你讲。”说着两人就到了偏院;千羽在外面看守着,范伊夏则进到院子的内室里。

    “给王妃请安。”寇子彤见了范伊夏规规矩矩地行礼。

    “今日为何找我?”范伊夏抬手示意寇子彤坐着回话。

    寇子彤道:“王妃还记得几年前王爷打仗缺少物资,您让我派人送去西北边疆那次么?”

    “自然记得。”范伊夏占了重活一世的便宜,没有让这世的聂垚在缺少物资上吃败仗。

    “前日,有军爷将孙柴带走盘问了。”

    因不能让聂垚知道是范伊夏送的物资,寇子彤转了好几个人的手将物资送往西北,而孙柴是直接由他联络的。找到了孙柴,就等同于寻到寇子彤。寇子彤是范伊夏的管事,他虽有家业也拿不出供养一个军队一个月的粮草资金,那范伊夏自然就要被怀疑到头上。

    范伊夏也没想到聂垚这么执着,都去这么多年,他居然一直都在寻找帮助他的那个人。

    “这个事我知道了。若孙柴将你供出来,你就说你当初接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让你如何做,你因仰慕聂垚决定帮助他,便擅自私用我的银两。”范伊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应对,最好就在寇子彤这里断了聂垚能找到她的线索,“我明日会把那张字条派人送过去。”

    处理完这件事,范伊夏和千羽往自己的院子里走,想到刚才她和老太太的谈话还有她最后的坦白,她也不知道自己走这一步对不对。

    简烨说,一切行动定在她十九岁生辰那天,距离那天不过只剩下十日。

    “呕——”范伊夏忽然腹中一阵翻涌,用手捂着嘴干呕起来。

    “姑娘?”一旁的千羽赶忙扶住范伊夏,“用不用再让太医来瞧瞧。”

    范伊夏垂首看着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浅笑道:“不用再请太医,明岄姐说了,这样的反应很正常。”

    千羽道:“姑娘早上忙了这么些时辰还没用早饭,想来也不舒服,下次别再这样空的肚子跑来跑去了,你还得照顾着自己和腹中的”

    “嘘”范伊夏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快些吩咐人去准备早饭吧,用完早饭我还要和阿秋逛铺子呢。”

    ***

    “少爷,那人还跟着。”

    重宣路正道上,一主一仆骑着马,主子是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英姿挺拔,窄袖束腰,腰间还别了一把剑。虽看不到剑身,但从剑鞘和剑柄来断定不像当下贵族青年们用来装饰的样子货。仆从穿着比甲,一身武夫装扮。

    “随他去吧,跟了咱几天也没见要加害咱们。”青年道。

    “也是,就算他想害咱们,也得有那本事。”仆从动了动自己的拳头,几个指节立刻发出咯咯的响声。

    青年看着仆从笑了笑,没说什么。

    躲在一边小巷里的卫书岷,看出陈铭宣的仆从捏拳那动作是向他示威。同时拜在门下练过的,谁能打过谁还不一定呢。

    陈铭宣,就是太师家最小的公子,从每户上来讲,配枢密使庶出的闺女绰绰有余。

    卫书岷跟了几日,希望能看出对方有什么缺点他好趁机揍一顿。他说过,希望范伊秋能嫁给她中意的并且是个好人家,若这个人选不行,他就想办法把这门亲事搅黄了。

    可是,事与愿违。

    陈铭宣相貌仪表堂堂,为人光明磊落,少年时师从大门派,又练得一身好功夫。因为太师没掌握实权,不存在和禹王对付不对付一说。

    他都没有下手的理由。

    或许,这个人与范伊秋就是良配。

    卫书岷想着,有些失落地转身准备朝巷子深处走。

    “陈师兄。”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街道中响起。

    卫书岷笑了,他心仪的姑娘怎能嫁给这种与同门师妹勾搭不清的男人呢。

    陈铭宣听到有人唤他,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朝那女子恭恭敬敬地道:“苏师妹,在这里碰见可真巧。”

    苏师妹看着陈铭宣,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她道:“师兄是要回太师府吗?我正好要去前面的铺子看布料,我们一起吧。”说着一步上前就和陈铭宣并排欲走。

    陈铭宣顿住脚步,微微朝旁侧走了一小步以保持和苏师妹的距离,“苏师妹,我有急事要骑马归府,不能相陪了,告辞。”说完,陈铭宣抓起马缰绳就要翻身上马

    “诶”苏师妹急得直跺脚,一把按住陈铭宣的手,“陈师兄怎么如此避讳我,不就是走一程路嘛。”

    陈铭宣默默地将手抽回来,义正言辞地道:“我马上就要成亲了。”

    苏师妹哼了一声,“所以你才要这样和我保持距离,我几次三番邀你出府,你都找各种理由拒绝?”

    陈铭宣没有言语,算是默认。

    “要与你成亲的姑娘你又没有见过面,你就这么愿意么?要是我爹我娘把我许给一个不相干的人,我死都不愿意。”苏师妹说到此难得流露出娇羞的神情,她朝陈铭宣走进了一步,声音也放轻了许多,“要过一辈子的,找个知根知底的多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陈铭宣的解释寥寥无几,“再说我相信我父母的眼光。”

    苏师妹拧着细眉瞪着,嘟着嘴道:“趣味性情都不相投,过一辈子会折磨死人的,这你都不介意么?”

    陈铭宣想了想道:“她过门之后,我会好好待她。”说完,他作势要再度上马。

    一旁偷瞄的卫书岷心有些急,眼见着范伊秋的未婚夫就要回家了,可是他盼到的情节没有出现,这个陈铭宣还真是个正人君子。

    卫书岷拾起地上的小石子,手指连弹两下,两枚小石子“嗖嗖”地直朝苏师妹的膝盖飞去

    “呀——”苏师妹只觉膝盖猛然发痛,腿一软就倒在了陈铭宣怀中。

    “嗷吆青天白日的,这位公子怎么轻薄起姑娘来了。”卫书岷趁机扬声叫喊起来,本是周围路过的人纷纷向这边张望,待看见确实有为英俊挺拔的年轻人搂着一个姑娘时,立刻都凑过来看热闹。

    陈铭宣赶忙将苏师妹从怀里送出去,连忙对卫书岷拱手道:“这位公子误会,她是我师妹,刚才不小心要摔倒了,我不过是扶一把。”

    “呵呵。”卫书岷抱着双臂挑起眉头道,“大凡心怀不轨的男子总会事后找出这样那种总之不是他的错的理由,那,”卫书岷转向苏师妹道,“敢问这位姑娘,这个男人是故意将你搂在怀中,还是无意要扶你一把?”

    苏师妹怒瞪着卫书岷,这个男人怎么如此挑事情,是有毛病吗?害得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认为非礼。“他是我师兄,当然是无”

    “姑娘。”卫书岷忽地打断了苏师妹的话,“你有话就直说,既然我今日要管这件事,自然是要管到底。他若当街轻薄你,我现在就拉他去见官,当然——如果你使坏心要讹诈这位公子,那卫某也不答应。”

    “我讹诈我师兄做什么?”苏师妹依旧保持着怒瞪的神情。

    卫书岷道:“你师兄若真无意扶你,并没碰你哪里,可你说他故意非礼你,那不是要赖上他吗。”

    苏师妹听完这句话之后,惊奇地瞪圆了眼睛。事实上,她很中意她的陈师兄,不是师门里师兄师妹成亲的很多嘛?她也想。可是听说师兄的家人已经给师兄订了亲,她心都碎了,今日再看师兄这般模样,俨然对她爱答不理,还坦言说要好好对待那个与他定亲的人,她心里恨呀,这颗心都不止碎了,都碎成渣渣了。

    可是好像这个侠士说的话给她打开了一道窗。

    苏师妹怒瞪的神情转向陈铭宣。

    陈铭宣心道不好,他这师妹向来没什么头脑,只怕已经被人下了套,他想去阻止师妹说话可为时已晚,只听师妹故作生气的道:“对,他虽是我师兄,可是就是当街抱我啦,陈师兄,你要对我负责,你要娶我。”

八十三() 
苏师妹此言一出;围观的群众迅速跟炸开锅了一样;皆朝陈铭宣指指点点。本来小声议论也变成了大声指责。

    “这位公子相貌堂堂;怎么当街对姑娘家做起这种事来;太无耻了。”

    “就是的;一看你就是大门户家的少爷;爹娘是怎么教你的;真给你家祖宗丢脸了。”

    “就是个衣冠禽兽,还不快给这位姑娘赔礼。”

    陈铭宣听到周遭众人对他的指责声实在难听,两拳紧紧攥着;愤恨地盯着始作俑者卫书岷。

    苏师妹却得意极了,歪着头跟着人群一起起哄,“对呀;让他给我赔礼道歉;让他对我负责。”

    “啊呸!”跟着的仆从恼怒地撩起袖子,对着众人其中一个指责声最大的;“都有你们什么事;把嘴闭紧喽;别冤枉我们家公子;小心我将你嘴打烂。”

    “喲喲大伙快来看呐;恼羞成怒要仗势欺人咯!”人群中不乏有那些唯恐天下不乱起哄的人;声音叫得一声比一声高。

    仆从在人群众凶狠地扫视一圈,找出那个声音最高的人,大喝一声猛然冲过去;一把捉住了那人的衣襟;扬起一只拳头就要打下去。

    “阿俞!”这时陈铭宣厉喝一声,“快放手。”

    那个名唤“阿俞”的仆从,重哼一声,负气地将手中的人一推,那人就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陈铭宣走到苏师妹跟前,低声道:“师妹你莫胡闹,你看看这般情形,这样可让我怎么收场。”

    苏师妹嫣然一笑:“自然是要你答应对我负责,我才肯让他们收场。”

    “你!”陈铭宣冲苏师妹甩起衣袖,再向周围声讨他的众人看去,只觉得百口莫辩有口难言。他干脆抓起缰绳,扬声上马,拱手对众人道:“陈某给众人再解释一次,是陈某的师妹摔倒我上前相扶,并没存要轻薄的心思。”说罢,他勒紧马缰绳,骏马长嘶一声扬起前蹄,围观的百姓担心自己被马匹伤着,皆纷纷给陈铭宣开道。

    苏师妹见状指着陈铭宣喊道:“陈师兄你就这么要走么,你就不怕我给陈伯父告状,将你今天的事都说出来。”

    驱马准备离开的陈铭宣回头对苏师妹说道:“苏师妹你我心知肚明,你何苦同旁人一起诬陷我,再者,哪有姑娘拼上清白也要赖上非礼他的登徒子。”陈铭宣说完看了一旁看好戏的卫书岷一眼。

    这件事本身逻辑上就有问题,卫书岷就是抓住众人爱凑热闹的心性,并且利用那个将事情不过脑子的师妹。

    见陈铭宣要逃,刚还一脸嬉笑的卫书岷立时长眉竖起,他厉喝一声,扬身离地数尺高,一脚往陈铭宣身上踹去。“你别逃,现在同我去官府。”

    陈铭宣用胳膊格挡住,却被这股大力气从马背上弹了出去,他回旋转身将那股力化解稳稳落在地上。饶是陈铭宣这等不爱惹事的性子,已被卫书岷挑起了怒火,“这位公子,陈某平生并未结怨,你为何要跟着陈某数日而后在来这么一出以此为难于我?”

    卫书岷道:“陈公子说的卫某全然不懂,我不过今日恰好路过此处,看见你欺负一个小姑娘诚心要帮助罢了,不存在我为难或者不为难你这样的说法。”

    陈铭宣冷哼一声,“正如我给我师妹说的,咱们心知肚明不必做戏,你若能讲出我曾经得罪了你,陈某今日当着众人的面给你诚恳的道歉,若你讲不出”陈铭宣的眼眸霎时燃起锐利之色,“陈某也不是任你作弄的脓包!”

    “我看陈公子是担心自己的丑事传到你父亲那吧,所以才百般抵赖。”相比较于陈铭宣的肃穆,卫书岷委实有些不正经,“也难怪,我要有个太师做父亲,做错事也会百般抵赖,不敢给太师府丢脸!”

    “哦,原来这个色胚是太师府的少爷呐”

    “陈太师为人刚正不阿,怎么有这么个孽子!”

    “我看陈太师就是道貌岸人的伪君子,才能养出这么一个儿子来。”

    “正可谓上梁不正下梁歪!”

    众人第二次炸起了锅,比方才声讨陈铭宣的声音更大了,越来越多的路人围观到此处,几乎让重宣路的正街水泄不通。

    苏师妹看到如此阵仗,且众人益发口不择言地从声讨陈铭宣变成陈伯父,她也有点慌了,赶忙摆手对众人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刚才是我和师兄闹着玩儿的,师兄不是那样的人,陈伯父更不是!”

    怎奈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如何能高于众人的声音,苏师妹急得都快哭了,此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更不会听她的解释。

    而这一次,卫书岷成功地激起了陈铭宣要打架的怒火。

    禹王聂垚曾说过,论单打独斗,他打不过他的义弟卫书岷。卫书岷自幼拜在大师门下,与众子弟们修习武艺,他能成为禹王的影卫长并不因他们是义兄弟这层亲厚的关系,卫书岷靠的就是他的精湛武艺。

    卫书岷和陈铭宣两人打斗,不是百姓们在市井闹区看到那种角斗,高手与高手的对决场景变换的很快。

    很快众人就看不见二人的身影,刚才热闹的人群也慢慢散去了,唯剩下两匹马和一个捂着脸哭唧唧的小姑娘苏师妹。

    卫书岷斗了七八个回合下来,双脚落地的时候,忽然从前受伤的那只脚钻心的疼。陈铭宣看出卫书岷的弱点,只攻他那里。

    又斗了三五个回合,卫书岷开始在心中骂娘。

    自从他救下范伊秋之后,就开始在床上养伤,养完伤又琢磨着怎么和他以前的女人做了断,再然后就知道范伊秋定亲了,开始喝酒伤感。种种之事,都不利于他的体格恢复,所以原本要揍陈铭宣的他,反倒被陈铭宣收拾了。

    此时,卫书岷趴在地上。陈铭宣反剪住卫书岷的双手,他皱起眉头厉声道:“你说,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让你出此狠招。”

    卫书岷嘿嘿一笑,“陈公子你先别管我是否与你有仇,单说我都如此对你了,你怎么打我还跟挠痒痒似的,娘娘腔。”

    “你!”陈铭宣一拳打在卫书岷的颧骨上,卫书岷懵地眼前发黑,他还强忍着道,“说你是娘娘腔果然是,是不是出门前没吃饱饭啊。”

    陈铭宣家教很严苛,他又一身武艺,陈太师曾给他说过,他一出手寻常男子承受不住,所以曾很严肃地告诫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人。

    卫书岷逼出了他的“万不得已”。

    连出三拳下去,卫书岷鼻青脸肿面目全非。

    “好!”卫书岷摸着嘴角的血,居然大声地叫好。“我卫某敬陈公子是条汉子,以后若谁这么欺负你,或欺负了你的”卫书岷闭了闭眼,脑海中显露出范伊秋一手捧着一只蚯蚓,一手轻轻地爱抚着的画面,“欺负了你的女人,你都要这么偿还他。”

    丫头,你若嫁他,我当放心。

    “你个泼皮无赖满嘴胡话!”陈铭宣将卫书岷转过来,再次扬起拳头直直地朝卫书岷的面门挥去

    卫书岷知道这一拳他躲不过,估计他两注鼻血还会喷出来,他任命的闭上眼睛。

    “不要!”

    两人打得正酣,未发现此时有个姑娘路过,她看见此情此景惊恐的尖叫起来。

    陈铭宣打红了眼已是停不下来,顿了一顿欲继续挥拳。

    那姑娘眼见着拳头要落下,奋不顾身地扑了过去挡在卫书岷跟前,“这位公子手下留情,他是禹王我姐夫的义弟,也是我的亲人,请放了他。”

    陈铭宣闻言,心中震惊无比,赶忙收回了拳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卫书岷道:“你说他是禹王的义弟?你管禹王叫姐夫,那你是范家三姑娘范伊秋么?”

    范伊秋只怕这个人再打卫书岷,护着他的头连忙点头,希望能用的禹王的威名吓吓这个人。

    卫书岷没想到自己最狼狈的时候,范伊秋会出现,他宁愿被陈铭宣打死了,都不想让范伊秋看见他现在这个模样。他把范伊秋推到一边,恼怒地道:“范伊秋你瞎参合什么,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输了就得挨打,我不需要你来替我说情。”

    范伊秋被卫书岷推在地上,没好气道:“你怎么惹了这么大事啊,都被打成这样还逞什么强,快回王府叫太医看看。”

    卫书岷似乎听出范伊秋有那么一点在关心他,他抬起被血污遮住的双眼,恰好看到——

    陈铭宣扶住被推到的范伊秋。男才女貌,好相称。

    他硬生生地将双眼别开,再硬生生地说道:“我被打成什么样,与你何干。”说完他缓缓地站起身扶着墙一瘸一拐地离开。

    范伊秋从陈铭宣的手中挣脱,赶忙跟在卫书岷的身后,轻声道:“最近也没见你,一直想对你说句话”

    “恭喜。”卫书岷打断了范伊秋的话。那人确实处处都能比过他,他合该给范伊秋道一声喜。

    “恭什么喜?你脑子被打坏了么。”范伊秋急道。

    卫书岷的脚步始终没停,一边扶着墙尽量挺着了身子走,一边说道:“当然要恭喜你,那么恨嫁的你,终于要嫁出去了。”

    那声音似乎还透着笑,满不在乎的笑。

    “卫书岷!”范伊秋停住脚步,看着卫书岷的背影愤恨地喊了一句,“我的事与你什么相干,你干嘛与我说恭喜。”

    卫书岷扶着墙一瘸一拐地离开。他不想让她看见他此时的难堪,此时的脆弱,满不在乎的笑容之下是为了掩盖他流下的泪,如果,如果他能回头,亦能看见范伊秋已哭成了泪人。

八十四() 
“范姑娘。”陈铭宣低声唤道。“你是枢密使大人家的范三姑娘;对吧。”

    范伊秋急忙用衣袖擦掉脸庞的泪;转身低着头朝眼前这位公子行了礼;“正是。路过这里碰巧遇见我姐夫的义弟;我不知你们为何有矛盾;望公子别再追究。”在范伊秋心中;一定是卫书岷挑起的事端;要不然以他不吃亏的性子还能乖乖地被人揍。

    陈铭宣直直地望着范伊秋,此时,他只能瞧见她刘海遮挡下的小半张脸;肤色很白,垂目的模样很乖巧。陈铭宣很意外,父母给他选的妻子原来是这样;不是传言她没有大门户家小姐的风范;很小家子气吗?据说以前参加宴会为了引外男注意还闹出了大笑话。可是

    陈铭宣立刻想到方才眼前这个貌似柔弱的姑娘为了护住亲人,毅然决然冲上去的身影。她果然不像大门户家的小姐;那些小姐怕疼怕痒的;蚊子叮个包就要叫嚷半晌;更别说她们会主动承受拳头打在自己身上的疼痛。

    说实在的;方才苏师妹质问他;为什么可以不在乎娶一个陌生并且性情趣味不同的女子;他心中的答案是,怎么能不在乎。而且在听说范家三姑娘还是那样的人品心性之后,可是满满的失望。

    可姻缘由父母定下;他只能默默接受;然后做自己该做的。

    但现在他心中的“意外”让他明白,他很满意这个未来的妻子。

    陈铭宣笑着朝范伊秋还礼,“他已受到应有的惩戒,在下不会追究。”

    范伊秋头也不抬地继续道:“那多谢公子,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范姑娘等等,”陈铭宣急忙道,“嗯——在下是太师府的陈铭宣。”

    范伊秋欲离开的身形停住,她缓缓收回已经迈出去的腿,再缓缓地回头看着陈铭宣。

    “陈公子,幸会。”她首次抬眼直视着自己未来的丈夫,语气却显得有些寡淡和疏离。

    陈铭宣微微一笑,“没想到能在这个地方巧遇范姑娘。对了,范姑娘,你刚才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敢问范姑娘要去哪里?”

    范伊秋道:“去前面的成衣铺。”

    “不知范姑娘可否方便,让我同你一起去。”

    范伊秋礼貌地笑道:“十分抱歉陈公子,我已经约了我大姐一起。”

    “哦,那我送范姑娘过去吧。”在胤朝,定亲的两人最好不要见面,但也有私底下相见,也不算稀奇。

    陈铭宣欲接近她的意图,范伊秋能感受的到,若是换作别人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会义正言辞的拒绝,可这是父亲给她定的未婚夫,初次见面若回绝有点驳人面子,所以要怎么拒绝?

    “阿秋?”

    街道上一架官轿恰好路过此处,男子的声音从官轿里传出来。

    透过掀起的帘子,范伊秋看见官轿里坐的人是聂垚,她这会儿正愁没人替她解围,于是她赶忙跑到轿子旁边,喊了一声“姐夫”。

    最近太热,聂垚耐不住早晚被日头炙烤的感受,遂一入夏就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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