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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渚-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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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监寺道:“敝寺偏僻,除了些熟稔的施主外,平素少有人来,不过前几日倒有一对中年夫妇来投,那男的还受伤不清,敝方丈慈悲为怀,便让两人留在这里养伤,此外便无他人。施主尽可放心,老衲已交代下去,安排个清幽之处,定不会扰了秦施主读书。”
夏以真先听秦霄那番话,知他是在替自己询问父母的下落,便有些感激,此时听这老僧说寺中还有对中年夫妇,其中男的还受了伤,心头登时一紧,竟不自禁地抬手一把捏住了秦霄的胳膊,随即醒觉,赶忙又收了回去,幸而她坐在秦霄下首,也没叫那老僧瞧见。
秦霄这时也已心中有数,面色如常,抱拳拱了拱:“最好,最好,如此便多谢长老了。”言罢,便有起身之意。
那监寺只道他急欲去看下处如何,当下也不相留,客客气气地起身相送,又唤来行童领二人去后院禅房。
两人谢过,自随行童出了门,经侧廊穿堂过室,不多时来到后巷一处偏院。
那里地方不大,一座二层小阁,墨竹森森,奇石倚立,墙外便是后山,极目开阔,景致俨然,隐隐还可闻飞瀑垂落之声,端得是个专宜读书的风雅闲静之所。
那行童带着两人里外都看了,又说晚间掌灯时再送斋饭,便要离去。
秦霄故意拉住他道:“小师父,方才听监寺长老说,贵寺中尚有两位香客居住,不知在何处,又怎生称呼?左右要住些时日,若遇上了也好说话,免得尴尬。”
那行童不疑有他,抬手朝内墙后另一处院落指了指,恭敬答道:“那二位施主便在中堂后的禅房,也是单作一院,至于如何称呼,小僧便不知道了。”
秦霄点点头,当下打发他去了。
夏以真满心关切,这时已然坐不住了,见那行童出了院子,便道:“你且等在这里,我去那边瞧瞧。”
秦霄情知这时拦不住她,索性也不劝,略一沉吟道:“也好,我与姑娘同去。”
“你去做什么?”
“自然是去瞧瞧那两位究竟是不是姑娘的父母尊亲。”
“那怎么成!若真是我爹和我娘,瞧见咱们嗯,他们又不识得你,到时可怎生解说?不成,切莫多事,留在这里好好读你的书吧。”
夏以真连连摇头,眉眼间竟有一丝慌张。
秦霄忍笑道:“这有什么不成?在下同姑娘自相遇之日开始,一路行来多少也有些交情,姑且算是朋友,若令尊、令堂果在此间,岂有不拜见之礼?再说现下是白日,姑娘这般去了,被人瞧见,只恐生疑,若我跟着,遇上寺中僧人问,还可凭三寸不烂之舌挡过去,岂不更稳妥么?”
“不成,你不知道,他们总之你不能去,别胡闹了!”夏以真急得一跺脚,转身便要走。
秦霄也不阻拦,在旁笑道:“姑娘似乎忘了一件事啊。”
“什么事?”夏以真回过头来问。
“姑娘与我同来,合寺上下可都知道了,若真见到令尊、令堂,你是当即与他们同住,还是劝他们搬离此处?如此一来却让这寺中僧人如何怀疑?这倒还好,须知在下留居寺中可不是一日两日,掌阔之地,早晚都有遇上的时候,那时叫他们知道此前隐瞒,岂非是此地无银,更不明不白?倒不如现下大大方方地相见,才不叫他们疑心。”
这话说得“入情入理”,夏以真一时间竟没听出其中深意,心头倒也有些动了。
秦霄知道良机难得,于是趁热打铁:“来时我瞧这寺中僧人此刻都在香堂打坐诵经,后面禅房该当没什么人,正好过去。”
言罢,当先便往外走。
夏以真也没多想,当即跟了出去,绕过回廊朝后院走。
其间碰到两个僧人问起,秦霄只说他们初来此地,因此四下里看看,一来仰瞻宝刹盛景,二来也为熟悉路径。
因他有功名在身,又捐了许多香油钱,两个僧人自然不便多问,由着他们去了。
两人到了后院,就看那斜侧有一条窄巷。
巷底果有一处院落,又见四下无人,便走了过去。
及至近处,才瞧出这院子与自己那边格局相仿,似乎还要稍大一些,只是背后紧靠一处十余丈高的矮崖,遮蔽了这山中的风光,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此时,院门正紧闭着,里面也听不到人声,不知什么情况。
夏以真是急性子,心念父母安危,顾不得那许多,上去便在门上“啪啪啪”的拍了几下。
里头没人应声,隔了半晌还是静悄悄的,她颦眉又加重力道拍了数下,仍旧是了无声息。
秦霄见她攥拳咬唇,像要不管不顾地开口去叫,正要出言阻止,却听头顶风响。
霍然抬头,就见一团略带粉矜的白影裹挟着淡雅的冷香从墙头上蹿出,还未及反应就觉劲风扑面而来,气息阻窒,身子不自禁地就向后倒,背心着地,只摔得七荤八素。
他疼得一声闷哼,再抬眼时,仰头就见面前立着个美貌妇人,瞧着甚是年轻,只在三十许间,穿一袭淡云色衫裙,那踩着绸靴的脚正踏在自己胸口上。
“娘,莫伤了他!”夏以真冲口惊叫。
秦霄哪须她提醒,单是那凛眉生怒时一般无二的眼神,仿佛真要将人生吃了似的,便知这妇人的身份,不由暗暗叫苦,这时才明白夏以真方才为何一力阻止,硬是不叫来,原来这当娘的脾气竟比女儿还凶蛮些。
他正躺在地上感慨,胸口忽然一闷,那踏在上面的脚又加了几分力,随即便听那婉中带寒的声音冷然道:“真儿你别管,我来问他!”
第23章 小登楼()
“夏夫人这个可否容小生先起身再再问?”
秦霄费了半天劲方才将这话说完,只觉胸口那脚像块千斤巨石,愈压愈紧,口鼻间进气愈来愈难,却又挣扎不起身来。
瞥眼见夏以真也正瞧着自己,俏脸上竟带着几分同情和愧疚。
“莫看她!一个男人家,巴望着女人求情,羞也不羞?”那妇人忽又沉声喝道。
秦霄不自禁地又呼出半口气,胸口的压迫感也随之更甚,心说这位夏夫人从前也不知遇过什么事,怎的一见人便是这般“礼数”,果然母女俩都是一般的脾气,真难为家中所开的镖局还能如此兴旺发达。
他不好再去看夏以真,暗自思虑着如何让对方松脚,如此这般被人踩着,不光难受得紧,连读书人的骨性傲气也斯文扫地了。
夏夫人嘴上说要问话,却半天没开口,只顾沉脸盯着他,目光上下逡巡。
秦霄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却不知她肚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须臾,但见夏夫人眸中寒光收敛,却仍旧垂着唇角一哼,转向夏以真道:“根骨倒是不错,资质也还说得过去,可惜半点底子也没有,又已到了这般年纪,就算从现下开始苦练,也不过得个小成而已,这样的你也敢带回来给我瞧?”
“”
“”
根骨?资质?这是在说什么?
秦霄满面懵然,张口结舌,半晌没回过神,万万料不到这位夏夫人一张口便语出惊人,听那意思倒好像是原本打算设坛敬祖,收他为徒,将一身功夫倾囊相授似的。
夏以真耳根微红,神色忸怩,却还有些忍俊不禁,瞥着他,又转向母亲跺脚道:“娘,你说什么呢!这这是秦公子,那日贼子袭船,我落入水中,是他出手相救,一路相送到这里而已,又不是”
“不是?不是你带他来做什么?”夏夫人满面怫然,像是失了兴头,把脚一收,转过了身去。
秦霄如蒙大赦,撑着身子坐起来。
夏以真瞧他这番苦头着实吃得冤枉,心中抱歉,想上去扶一把,但瞧母亲面色不豫,便没敢过去,歉然看他站起身来,这才转而关切问道:“娘,我瞧见你在林中留的标记,是不是爹受伤了,重不重?”
“亏你还瞧得见,已好得多了,不须担心。”夏夫人语声和缓了些,便抚着女儿的头鬓,爱怜道:“瞧你像也没什么大碍,就是瘦了好多,唉出了这样的事,真是苦了你。”言罢,摇头轻叹。
夏以真拉住母亲:“娘,已查出是谁做的了么?这仇咱们说什么也要报。”
“嘘,先进去瞧瞧你爹再说。”
两人说话间便携手朝门内走。
秦霄被晾在一边,满心不悦,想了想索性也跟上前去。
才走两步,夏以真已然瞧见,慌忙暗地里连使眼色,叫他回去。
这边夏夫人也已知觉,顿住步子,霍的转身,横眉问:“这位公子可还有事?”
秦霄也定住脚,打躬道:“在下确有几句话,是有关当日贵镖局遇袭之事的,若夏夫人不愿与闻,小生也不叨扰,只做不知道,这便告辞了。”
夏夫人面色微惊:“公子究竟是何人,如何识得小女,又怎会知道内情?”
见她果然关切起来,秦霄不由心中一乐,先拱手道:“在下润州秦霄,不过一介书生,不牢夫人动问,与夏姑娘么也相识有段日子了。”
言罢,抬头看看,夏夫人已撇下女儿,面带责备。
夏以真气得俏脸铁青,狠狠剜了他一眼,可这时又不知该如何解说,那又急又怒的模样,登时更令人生疑。
秦霄更是得意,强忍着笑走近些,假作谨慎地朝四下里望了望,才低声正色道:“此事隐秘,这里也非说话之所,若夏老英雄身子无碍,小生想当面问安,再细细道来,以供参详。”
夏夫人又对他打量了几眼,只觉这人虽是个书生,却毫无呆气,方才无故被自己“教训”了,也没着恼,仍是彬彬有礼,言语得当,眼中不禁微露赞许,当下点点头:“那好,公子也请随我来吧。”
夏以真见母亲当先走了,便转过身来,照着秦霄踢了一脚,低声叱道:“要死了!满嘴胡说些什么?”
“我句句是实,哪里胡说了?”秦霄满面委屈道。
“还说没有,你方才那话”
夏以真话到嘴边又生生忍住,只怕纠缠下去会被母亲听到,瞪着一双杏眸怒道:“回头再和你算账,快滚回去!”
秦霄却一本正经道:“都说好了要拜见令尊,令堂也答应了,这当儿怎好再走?”说着抬步便走。
“你”夏以真急了起来,当即伸手拉住他便望后拖。
没曾想,夏夫人这时忽然转过头来,恰好瞧见两人做一处纠缠,在自己面前也毫无顾忌,不禁柳眉大皱,沉声喝道:“真儿!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不知矜持?快过来!”
夏以真也瞧出母亲误会更甚,心中怒极,却也无法,暗地里在秦霄臂上狠捏了一把,这才寒着脸奔到母亲身边。
夏夫人自也不便多言,干咳了两声,领着女儿当先又走。
秦霄只觉上臂剧痛,暗地里咧了咧嘴,心中却觉逗弄这丫头实是有趣得紧,忍不住又笑了笑,抬步也跟了进去。
到院内一瞧,这里的格局果真与自己那处大致相仿,只是更显陈旧凌乱了些,有些角落处还生着杂草,猛地看上去竟有几分萧索破败之感。
秦霄心说许是夏氏夫妇不愿着人耳目,有意选了这处偏废院子栖身静养,也算是煞费苦心,恐怕对当日偷袭的对头也应有所察觉。
他暗暗留着心,随着那母女俩进了小楼,又经正堂绕去后厢,再上台阶到了二层阁楼。
那里是一间静斋,地方不甚宽绰,左右两边各有一具博古架,打横摆了张青黑色的案几,此外更无别物。
这时,那案后正有个中年男子,一袭深衣,侧身而立,手捋颌下长须,眼望窗外近在咫尺的山石,也不知在瞧些什么。
见有人进来,这才回过身,面上不知怎的竟微现潮红,看见夏以真却是惊喜万分,冲口叫了声:“真儿!”
夏以真眼圈微红,见父亲精神如常,稍稍放了心,但牵肠挂肚了这许久,还是忍不住冲了上去,扑入他怀中,连声叫着“爹爹”,跟着又抽泣起来。
夏夫人也是连声叹气,上前轻抚着她背心安慰。
秦霄只得站在一旁不言语,暗中窥视夏父,依稀记得那夜神蛟门帮众曾提起他的名讳,叫做夏仲琏。
此刻见他面目当算儒雅,青须及胸,头上不见白发,瞧来也不过四十许间的模样,从头到脚都作儒生打扮,若单只是这么看,还真瞧不出是吃镖局子饭的。
莫管是文武双全,还是附庸风雅,只要是爱读书之人便好说话。
他这般想着,暗地里思索稍时的说辞。
那厢夏仲琏也早瞧见了秦霄,柔声安慰了女儿几句,便放脱手,清着嗓子问道:“这位是?”
秦霄赶忙上前一步,躬身揖手道:“不才润州秦霄,此番上京途中偶遇以真姑娘,一路同行至此,今日特来拜见夏老英雄。”
夏仲琏见他是读书人,先就有几分喜欢,微一诧异,便赶紧还礼道:“岂敢,岂敢,原来是秦公子,老夫一介江湖中人,怎当得起如此大礼?”
秦霄却不起身:“应当,应当,小生与以真姑娘既是朋友,自当以晚辈相称,与老英雄叙长幼之礼。”
“嘿嘿嘿,既如此说,老夫便愧领了。秦公子,快请坐。”
夏仲琏笑着上前搀他,却没留神衣带在案角上蹭了下,那袍内忽然掉出一本书,落在地上。
秦霄不自禁地目光下移,只见那封皮的书名赫然竟是十香云萝记!
第24章 相叙欢()
秦霄诧异万分地半张着嘴,哪曾想这位夏总镖头人未老,心思也不闲静,竟把他那本风月暗揣在身上,十有八、九是方才正在偷阅,听人上楼来才匆忙收起,不想这下竟露了底。
夏仲琏窘得老脸一红,径自有些发愣。
秦霄瞥见旁边那对母女齐齐望过来,也自惊愕,夏夫人更是脸色不善,似要上前,赶忙一躬身,抢先将那书册捡拾起来,捧在面前,随即“咦”声道:“这本‘十香云萝记’是上古神怪志略,小生闻名已久,只是无缘得见,不想夏老英雄竟藏有此书,真是这个,不知可否割爱借小生翻阅两日,以慰多年之愿?”
夏仲琏毕竟是老江湖,立明其意,干咳一声,当即微笑道:“区区一本闲书而已,有何不可?公子但请拿去看,不必急着还来。”
说着拿手一推,做个相请的样子,却又冲他挤挤眼,暗送谢意。
秦霄也陪着他装模作样,将书揣入怀中,抱拳称谢。
那边秦夫人却是眉色微颦,摇了摇头,并没说话。
夏以真见父亲与秦霄素昧平生,一见面却相谈甚欢,纵然平日对手下亲传弟子也不曾这般和颜悦色过,不由大是奇怪。
又恐稍时这读书人再多起话来,在父母面前胡说八道,徒生误会,想了想便道:“爹,娘,秦公子进京是要准备明年应考的,咱们便不要耽误人家读书了,女儿还有好多话要和你们说呢。”
她原想借此叫秦霄走,正要向母亲使眼色,却听父亲“哦”的一声,忽又对秦霄道:“秦公子是要进京应考?那不知目下”
秦霄一笑谦道:“小生不才,侥幸得中今科应天乡试解元,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唔,原来秦公子是解元公,老夫失敬,失敬。”
夏仲琏肃然起敬,连连拱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客气了半晌。
夏夫人瞧得很是不悦,终于忍不住插口道:“人家是真个读书的,你这老不休也跟着酸文假醋的做什么?说正经的,这位秦公子曾救了咱们真儿的性命,还知道些那日咱们遇袭的内情,不如便请他说来听听。”
此言一出,夏仲琏笑容可掬的样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面色陡然变得沉冷起来,现出一副江湖中人特有的威寒之势,一望便心中凛然。
但那神色一闪即逝,随即平和下来,却也没了笑意,又仔细打量了秦霄两眼,便道:“夫人,真儿一路赶来与咱们会合,定然累了,你先带她下去歇歇,我这里有几句话想同秦公子说。”
夏夫人当即会意,拉着夏以真道:“真儿,娘做了些酒酿,你来尝尝。”
这边夏以真兀自担心,盯着秦霄,只盼他快些离去,秦霄却只作不见,反而应声道:“小生这里也正要与夏老英雄相谈。”
夏夫人看得眉间微皱,也像憋了满肚子话,当即拉着夏以真下楼去了。
房中只剩下两个男人,气氛也恍然间有些尴尬。
秦霄索性先不开言,伸手入怀,将那本十香云萝记重又拿出来,托在掌心笑道:“夏老英雄请收好。”
见他恭敬地将书奉还给自己,夏仲琏微沉的唇角不禁又挑了起来。
“多谢秦公子方才出言解围,老夫这里谢过了。”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夏老英雄不必如此客气。”
夏仲琏一笑,这才接过仔细揣入自己怀中,随即朝旁边的竹凳指了指:“秦公子请坐。”
秦霄也不客气,道了声谢,便闲雅地坐了下来。
夏仲琏绕回案后,也在椅上坐了,压低了些声音问:“秦公子是如何与小女相识的?”
这话原本就在预料之中。
秦霄按下他与夏以真头次相遇不提,只将那日突遇喜船之后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随后又正色道:“小生一介科甲士子,贵镖局与江湖上的事原不该多问,所以有些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公子仗义相救小女,便是比起我辈江湖中人也不逞多让,不必过谦,何况此事使我重明镖局遭逢大变,更坏了小女的婚事,老夫誓报此仇不可,公子有话但请直言,老夫必定洗耳恭听。”
“既如此,小生便大胆了。”
秦霄略略一顿,继续道:“当日那神蛟门少主纵马上船,命人四处抛撒喜钱,刺客杂在渡船、民船中靠到近处,忽然暴起偷袭,那少主被六七人围攻,连中数刀,又被踢入江中,以上均为小生亲见,绝无虚假,不知夏老英雄可从其中瞧出什么来没有?”
夏仲琏沉眼捋须,凛眉思索片刻,猛然抬头惊道:“公子的意思这其中有诈?”
“夏老英雄明鉴,正是。喜钱明明应该当街抛撒,却偏偏要在船上招摇,致使喜船被围,这已是反常。再者,若刺客本意是要击杀那神蛟门少主,待围攻得手后,或割其首级,或任其横尸船上,都可说得过去,为何却偏偏将人踢入水中?”
夏仲琏一拍大腿:“照啊!那小子身为神蛟门少主,水性可是一等一的好,倘若当时还没死,被他从水中逃了,岂非功败垂成?这确是个破绽,大大的破绽!”
秦霄点点头:“破绽还不止如此,那帮贼子事先在船上放置雷火炸药,只待踢那少主下水后,便立即毁船,试想当时若他还在船上,便会飞灰湮灭,一了百了,岂不更是干净?如此想来,之前踢他下水之举便更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了。所以小生猜测,此事多半便是神蛟门自己做下的一出好戏,目的便是要对付贵镖局。”
他堪堪说完,夏仲琏确是拧眉不语。
默然半晌,才抬头道:“秦公子所言有理有据,令老夫茅塞顿开,只是我重明镖局虽说与神蛟门并无多少交情,可也没有仇怨,当时双方又要结为儿女亲家,与我与彼都是好事,他们却为何要从中生事,暗算老夫?”
秦霄接口道:“老英雄莫急,小生以为这事或许也并非神蛟门的本意。”
“哦,此话怎讲?”
“小生这里还有一事,不妨说出来供夏老英雄参详。”
“公子快请说。”
“就在袭船之日当晚,小生曾受邀与宁德知县同舟共饮,席间谈起此事,他毫不热心,还说也曾收了贵镖局的喜帖,却推脱没去,像是早已知晓似的,而对贵镖局与神蛟门的内情却是如数家珍。也同在当晚,以真姑娘心念二老安危,曾去镇上宝号分局查探,幸被我拦住,当时那里已明哨暗防,巡查的也不是平常公门衙差,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夏仲琏脸上抽了几下,双眉纠结拧蹙,又陷入了沉思中。
秦霄瞧得出,其实他心中也早有思量,自己也不便将那话继续往深处推说,以免招嫌。
片刻之后,夏仲琏舒开眉头,拱手一笑道:“多谢秦公子提点,老夫已心中有数了,此恩此情,容日后相报。”
秦霄起身还礼:“小生年轻识浅,妄猜乱言,怎当得夏老英雄如此客气?再者,小生与以真姑娘是朋友,当叙子侄礼,请老英雄千万莫再以公子相称。”
夏仲琏望他翻翻眼皮,嘴上却道:“这如何使得?老夫素来最敬重读书人,秦公子又是饱学之士,今科解元,有功名在身,老夫岂可自居长上?若不是自家一介武夫,才识浅薄,又因着真儿的话,老夫恨不得与公子八拜为交,结为忘年兄弟。”
第25章 语还休()
瞧着是面和心宽,实则是满腹心计,精明得紧,若非如此,只怕也撑不起偌大的镖局家业。
相较而言,那位才见面便动手的夏夫人反倒好混弄得多。
秦霄仍旧打着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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