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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渚-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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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霄自然听得出,嘴上却仍笑道:“既是如此,那这趟赴京路上,我便时常买与姑娘吃好了。”

    这话已带着三分调笑的意味,夏以真微沉的双眸登时一凛,像只发怒的小雌兽,寒然瞪着他。

    “刚与你两分好颜色,便不知好歹了是不是?”

    “姑娘,在下并无”

    “滚出去!”

    “”

    秦霄情知自己一时忘形又惹了她,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臊眉耷眼地退了出去。

    在梆盘上坐好,举目一望,就见前面不远处站着十余名衙役和民壮,似乎拦路设卡的样子。

    他清清嗓子,冲车厢内叫了声:“花妹,前头要出镇了,须还得停一停,你坐稳了便好。”

    里头却没应声。

    秦霄咂咂嘴,不由竟有种心头砰跳之感。

    不多时,到那路卡旁,两名身穿红色罩甲的衙役近前一抬手,粗声道:“停车查验,人都给老子下来!”

    那车夫收住缰,望了秦霄一眼,赶忙下了车。

    秦霄也自跳下来,微笑着走上前拱了拱手:“几位差哥辛苦,辛苦。”

    那为首的衙役见他是个读书人,说话倒也客气,便也抱拳还了一礼,缓下声来道:“这位公子要去哪里?车上还有何人?”

    “不才是今科举人,进京赴考而已,车内是女眷,还有些随身之物,没什么特别。”

    “有没有不是你说,奉本县堂尊之命,凡出入本镇者,不拘是谁,都要严加盘查,不得有误。快把人叫下来,我等要搜车。”

    那衙役嘴上说着,却站在那里没动,双眼半眯,盯着秦霄,见他伸手入怀,只道是个有眼色的,要拿些好处出来。

    不料对方掏摸了半晌,拿出的却是一张纸。

    “莫急,这里有封文书,先请差哥过目瞧瞧。”秦霄笑着将纸向前一递。

    那衙役干咳了两声,颇有些不耐,但还是接了过来,垂眼一瞧,赫然见那上面是知县大人亲笔所写的通关文书,其下还盖着县衙的堂印,当即便愣住了。

    秦霄忍笑又一拱手:“在下与吴大人也算相识,途经贵县,得蒙眷顾,还请差哥行个方便。”

    “不敢,不敢。”

    那衙役堆起笑来连连摆手,胀着脸尴尬道:“这个秦解元为何不早说,小人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勿怪。来啊,把东西搬开,让秦解元过去。”

    身后众人赶忙应了声,将那拦路的木栅拉开。

    秦霄道声多谢,同那车夫攀上梆盘坐好,催马继续起程上路。

    离了镇子,一路向北,行了不足十里,便到了宁德县城。

    秦霄想着若是入了城,必然还要去向吴知县当面致谢,少不得又得盘桓一日半日,夏以真定然耐不住,自己也不愿多生事,索性便绕城而过,傍晚时到了下一个市镇才停下歇息。

    就这般走了三日,已到了应天府。

    秦霄寻思这里已不是神蛟门势力盘踞的要地,与其如此颠簸劳累,不如便改为船行,经弋江走运河水道一路北上,该不用七八日便到达京城,当下便与夏以真说了。

    走陆路快马加鞭,自然比江河中行船快。

    夏以真急欲快些到京,听后本有些不愿,但想着他一介书生,定然骑不了马,倘若自己一个人去,又不如与他同行稳妥,再者这次全赖他相助,也确实不好一走了之,于是便有些勉强地答应了。

    秦霄甚是高兴,泛舟江中,饱览沿途风光,又有美人相伴,实是人生一大快事。

    当下算了钱,打发那车夫去了,又在州城内寻了处客栈,用饭歇息了小半日,午后夏以真换了男子装束,两人这才到埠头寻船北上。

    万万没想到此时江边竟已没了小船,只有一艘外饰精美的楼船停在近处。

    秦霄顿感失望,后悔没早来一刻,问那楼船上的水手,原来他们这船也早已被人包下,这两日船只都紧俏得很,就算有,也早都被人订了,若想租船北上,少说还要等两天。

    夏以真听得有些不耐,当即便劝他还是另走旱路。

    眼见无法可想,秦霄叹口气,正要同她回去,转过身来就看二十几名仆厮抬着十余口大小不一的箱子迎面而来,其后是一顶两人抬的蓝缎小轿,旁边还随着七八个丫鬟。

    这排场可着实不小,一看就是富家仕宦之人。

    秦霄和夏以真避到旁边走,到了近处,那半遮半掩的轿帘忽然撩开,里面的人探出头来,惊叫了一声:“慕云兄,可是你么?”

    秦霄愕然停步,转过去望,见那人极是熟悉,又看了两眼,当即也喜道:“原来是龙川兄!幸会,幸会。”

    那人呵呵一笑,当即命下人停轿。

    夏以真凑过来低声问:“这是何人?”

    “今科同年而已,姓周,名邦烨,你稍时只叫周公子或是周兄便好。”

    秦霄也小声叮嘱着,说话时候,周邦烨已下了轿子,迎上前拱手行礼:“哎呀,慕云兄上次为何不辞而别?小弟这月余日日思念,不想竟在这里遇见了。”

    “劳龙川兄挂心,之前思念家父甚急,不及辞别,确是失礼,还请兄台勿怪。”

    “哎,慕云兄何出此言?”周邦烨在他肩头一拍,目光落在夏以真身上,转而问道:“这位是”

    秦霄淡淡一笑,拿手比着夏以真道:“这位是夏兄弟,单名一个真字,小弟来时路上遇一伙剪径贼人,原以为无幸了,恰逢他从那里过,仗义相救,因他也要去京里,便结伴同行至此。”

    周邦烨“哦”了一声,转身朝夏以真长揖到地:“原来如此,在下周邦烨,这里也谢过义士相救慕云兄。”

    夏以真听秦霄说起谎话面不红,气不喘,不禁瞪了他一眼,但想想对他这番解说也算满意,总好过什么女眷之类,于是也抱拳还礼,谦让了几句。

    周邦烨接着便问两人为何来此,秦霄如实说了,周邦烨听了更喜,便说面前这楼船就是自己租下的,转为此番上京,当下邀他们同行。

第91章 试秦郎() 
无良书社盗刻猖獗;待小生肃清这股歪风;再来与姑娘们同文共赏!

    此刻见她头脸浸湿;秀发散乱;几缕青丝黏贴在颊边,恍若出水芙蓉;晓露茗仙;不由怔住了。

    那少女抿着朱唇吐了吐水;樱口微张,像是在水中憋得久了;连喘了几口气,仰起俏目看过来;立时也瞧见了他。先是一愕;两道黛青柳眉随即立起,面色也陡然沉了下来。

    秦霄回过神,心头登时纳罕起来。

    大江之上;这丫头从何而来?莫非是寻着自己跟来的?

    可瞧她那副错愕中带着愠怒的神色;便知绝非如此。

    正自出神;水声哗然又响,那少女从下面一跃而起,轻巧地落在船上。

    淋漓的河水溅得满脸都是;顿时朦了眼;那微腥的水气裹挟着素淡的馨香冲入鼻间。

    他半眯着眼;便瞥见那尽已湿透的白衫红裙伏贴在肌肤上;胸间一片殷酡之色若隐若现

    “船家;他与你多少银两?”

    秦霄浑身打了个颤,头回听到这少女说话,只听那语声如水激寒冰,晶莹澄澈的双眸中也是一派冷意,与清丽秀雅的容色全不相称,却和这凶蛮任性的脾气颇为相符。

    如此温婉如玉的美颜,竟生在这野丫头身上,可也真是暴殄天物,可惜至极。

    那老舟子兀自面色发白,浑身颤抖,哪敢应声。

    见他不答,那少女似是更加急了,也不再问,从身上莫出一锭大银丢过去:“先与你这些,回头还有。快把船摇到岸边去,不管谁问起,千万莫说见过我,听清了么?”

    说着冷眼扫向秦霄,又示威似的按着腰间短剑“哼”了一声,便闪身进了船舱。

    “秦公子,这你看这”那舟子惊魂未定,抽搐着脸。

    秦霄将手一抬,侧目向前艄望,遥遥便见那江面开阔,烟锁朦朦处有一点模糊的帆影,像是正朝这边来。

    他立时明白了七八分,略想了想,低声道:“莫理她,只管走咱们的路。”

    “啊?可是可是”

    “你怕什么,听我的。”

    那舟子因他是读书人,自然又敬又怕,只得依言仍去摇橹操船,继续前行。

    秦霄肃立而望,见对面那船果真是迎面朝这边来的,借着风向水流行得极速,只片刻工夫便近到百步之距。

    此时赤霞渐退,天光慢慢暗了下来,只能粗略看出那船极是宽大,鼓张着三幅硬蓬竖帆,上面立有两重柁楼,似乎载了不少人。

    他自也是吃惊不小,定定神,正欲吩咐舟子稍慢些,那少女忽从舱内探出头来,怒目喝问:“船家,为何不靠岸?”

    那舟子哪敢应声,哭丧着脸将目光瞥向秦霄。

    “不是已与你银两了么?还怕他做什么?快些靠岸!”那少女嘴上吩咐着,却也冷眼瞪着秦霄。

    “呵,你只管靠岸好了,到时我便拉你去见官,大牢是不用进,一顿板子怕是少不得了。”

    秦霄话音刚落,那舟子立时吓了一跳,连声央求:“秦公子高抬贵手,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那少女柳眉一立:“仗势欺人,读书人了不起么?这船是人家的,难道你租得,旁人便租不得?船家,靠岸!我倒要看他怎样拉你去见官。”

    秦霄却是不紧不慢,挑唇微笑:“这位姑娘莫要高声,须知我与船家有约在先,如今你中途生事,以钱财相诱,令其改道,是为不义,他若应了,亦是不义,呵呵,既是这般,只管靠岸好了,回头一并去见官。”

    “岂有此理,信不信我将你踢下江去喂鱼!”那少女怒骂一声,“唰”的抽出腰间短剑,指在他喉间。

    那舟子见亮了兵刃,吓得双手抱头,暗地里悔之不胜,早知如此,打死也不会蹚这趟浑水。

    秦霄垂眼望着那寒光熠熠的短剑,不自禁地咂了咂嘴。

    女儿家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还敢说他是仗势欺人,还有天理没有?

    “这位姑娘,前面那船快得紧,只怕早就瞧见咱们了,这时靠岸岂不是招人生疑么?”

    那少女闻言一愣,略想了想便知他所言不错,方才自己一时情急,确是有些思虑不周,又觉他像是话中有话,当下沉着脸问:“那便如何?”

    秦霄神秘一笑:“不如何,我这里有个计较,姑娘若肯听,定能保你避过此劫。”

    “什么计较?”那少女冷颜追问。

    秦霄情知她不信,当下摊摊手:“现下说出来便不灵光了,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罢,全凭你自决。”

    那少女见他生得俊俏,但那副唇带轻笑的模样,怎么瞧都不像个诚实可靠之人,再加上先前魁宿楼初遇的过节,心中不由更是生厌,实不知他此刻心中打得什么主意。

    却见秦霄又向前望了望,跟着道:“对面那船说不得少顷便到,再纠缠下去,待被瞧见就迟了。我言尽于此,姑娘如若不信,便请自行下船,莫要连累我们。”

    那少女狠狠瞪着他,心中仍是将信将疑,却也情知他所言不虚,想了想便将短剑撤了,沉声问:“那你说该当如何?”

    秦霄呵呵一笑,当下让她躲入船舱躺好,用被子裹住全身,又吩咐了那舟子几句,便也进了船舱。

    脚才刚跨入去,便觉眼前寒光闪动,那柄锃亮的短剑又抵在了颈边。

    “你做什么?”那少女从被中探出头来,冷然问。

    “不做什么。”

    “那你进来做什么?”

    明明舞刀弄枪凶巴巴的,如今倒好像怕了自己似的。

    秦霄暗暗好笑,清着嗓子道:“方才不已说了么,姑娘若想避过此祸便要听我的,还多问什么?”

    言罢,也不多言,便在舱中坐了,撇过头继续朝前艄望。

    那少女不明所以,将被褥裹在身上,半坐半靠,短剑暗握在手边,目光觑他动静。

    又过得片刻,那大船已近在十余丈处,果然是径朝这里来的。

    秦霄暗自皱皱眉,待船靠到近前,就听一个粗豪的声音喝道:“兀那艄公,可曾看到一位年轻姑娘么?”

    只听舟子在外应道:“没见啊。”声音却有些发颤。

    那少女蒙着褥子,露出半张脸来,像是怕那舟子应付不周,把眼去瞪秦霄,意是叫他快些出去支应,却见他不紧不慢,竟伸手将遥兰缤返南荡饪

    她俏脸一红,目光陡然狠厉起来,短剑探出,指着他低声道:“你这厮又做什么?”

    秦霄做个噤声的手势,却不答话,跟着将领口也扯开了。

    那少女大怒:“不要脸的淫贼!作死么?”

    “嘘!”

    秦霄瞧也不瞧,又竖指在唇,压着声息道:“你躲着莫动,除非他们闯进舱来,否则万不能出去。”

    话音刚落,外面船上的人又道:“这片江面上就你一艘船,当真没瞧见?舱中坐的何人?叫出来瞧瞧。”

    “这”那舟子一听,便支吾起来。

    秦霄也不再等,当即出了舱,迎面就见一艘十丈来长的大船横在小舟前。

    那船通体赭红,艄头尖尖,用白漆涂作鸟嘴状,近旁舷侧还画着一对大大的重睛双瞳,让人见了便心生惧意。

    鸟生双目者,谓之重明。

    这东南一带常有船帮将自家船身漆做鸟兽状,寓意乘风破浪,消灾避祸,可以这上古神鸟作寓,还画得如此狰狞可怖,却是见所未见。

    他目光上移,见那船头聚了二十来人,个个劲装结束,体形彪悍,其只能有几个瞧着甚是眼熟,赫然便是魁宿楼中所遇的几个江湖客。

    那些人见出来的是他,也自有些大出意外,先前喊话的矮壮汉子看了那长身男子一眼,稍稍敛着声气,抱拳道:“这位公子有礼了。”

    秦霄抬手整衣结带,面上故作不耐烦地问道:“诸位有何事?”

    “请问公子,可曾见到一位穿白衣红裙的年轻姑娘么?”

    “姑娘?呵,这大江之上,又无别船,哪来什么姑娘?莫非你等要强抢民女?”

    那汉子听他语带嘲讽,当即脸现怒意。

    “在下诚心相询,公子这般回答,只怕于理不合吧,莫非是心中有鬼,舱中还有何人?一并请出来见见吧。”

    秦霄坦然不惧,望他哂笑道:“我自回家省亲,却被你等拦在江上,究竟是谁无礼在前?不瞒你们说,这舱中是我府上女眷,岂能由你们说见便见?没有王法了么!”

    那汉子斗嘴自然不是他的对手,神色愈加狰狞,冷笑道:“女眷又如何,今日老子定要见一见不可。”言罢,纵身一跃,“嗵”的落在小舟上。

    一想起只三言两语便轻易探出了她的芳名,不觉颇有几分得意。

    却听夏以真忽道:“之前确是你帮我解了困,方才我也救了你的命,咱们两下里便算清了,谁也不欠谁,今后各走各路,各行各事,互不相欠。”

    言罢,提高声音侧头叫道:“船家,烦你快些靠岸!”

    明明是她将自己踢下水的,也好意思提什么相救?如今却还说什么恩仇两清,互不相欠,这丫头究竟懂不懂何为江湖道义?

第92章 蟾宫仙() 
无良书社盗刻猖獗;待小生肃清这股歪风;再来与姑娘们同文共赏!

    “是,当时恰逢正午,那男方迎亲队伍行至埠头;再又上船,其间并无异状,然此时那新郎却甚是卖弄;忽令手下朝人群撒喜钱。人性俱贪,自然一拥而上,场面立时便乱了;连江面上的舟船也都靠上前去,将喜船围死;无路可走,而那帮袭船之人恰恰就就舟船之中;后才有岸上接应;大人可想到这其中有何蹊跷?”

    “你的意思是”

    “恕晚生冒昧,窃以为便应在两个字上。”

    “哪两个字?”

    “内斗。”

    吴知县不由一愣,眸间轮转;自言自语道:“内斗,内斗”

    “正是,常言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大人请想;婚娶这等大事定然是慎之又慎;又是那样的场面;外人知悉,提前布置,怕是难得紧,可若是内鬼作祟,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话刚说完,就看吴知县指着唇,轻嘘一声,又俯近些低声道:“慕云此番推论确是有理,但老夫以为内斗一说只怕未必是实。”

    秦霄也压着声音问:“大人有何高见?”

    吴知县干咳两声,带着几分神秘道:“慕云可知这结亲的两家都是什么来头?”

    绕了这半天,终于说到正题。

    秦霄暗自一笑,面上却作好奇状:“晚生自然不知,愿闻其详。”

    “公门中事,本来不宜外传,不过么此处并非公堂,便说说也无妨,权当闲谈。慕云切记,千万不可外传。”

    “大人请放心,晚生明白。”

    吴知县点点头,又饮尽杯中残酒,这才道:“江南一带自古繁华,文风昌盛,少有啸聚山林者,连江湖门派也不甚多,数得着的便是几个纵横江上的帮派,其中尤以盘踞弋江漕运紧要一段的神蛟门最盛,今日那新郎便是神蛟门的少主。”

    秦霄不禁轻啧了一声,心说原来如此,怪不得这般张扬了。

    只听吴知县又道:“至于女方那家,也不简单。慕云可曾听过重明镖局么?”

    经这一提,秦霄登时想起上次江中所见的那艘漆作重明神鸟的大船,可自己一介书生,从未托过镖,倒是真没听说过这镖局的名号。

    吴知县见他愕然不语,便知其意,又续道:“这重明镖局势力甚大,江南各处已有四五家分局,据说连京师和南省也都分设了,官府江湖,黑白两道都有结交,今日这两家结亲也算得上绿林中的一件大事,若说有人敢趁隙内斗,只怕是不大可能。”

    秦霄拱拱手:“不错,大人此言甚是有理,晚生胡言乱语,确是冒昧了。”

    “哪里,哪里,慕云不过不明其中关节,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或许两派中真有包藏祸心之徒,暗中与外人交结,才能如此轻易得手。”

    吴知县在他手上轻拍了拍,微笑道:“不瞒你说,今日那两家也请老夫去吃喜酒,只因公务繁忙,便未曾答应。江边发案之时,这镇中的重明镖局正开着喜宴,也被一伙贼人突然闯入,杀了个血流成河,老夫当时若也在场,只怕”

    秦霄听得心头一颤,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当下不着形迹地又与吴知县说了几句,便推说不胜酒力,起身告辞。

    吴知县也没多加挽留,当即命人摇船渡他上岸,仍用轿子送回客栈。

    秦霄下轿,又再三请轿夫回去以后向吴知县代为道谢,眼见他们去了,却没入客栈,沿路径朝街上走。

    此时虽已是初更,但还未敲暮鼓,行人多已散去。

    他在街边拉住一名正上板打烊的汉子,询问本镇的重明镖局在哪里。

    那汉子面色讶然,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反问道:“公子敢是外乡来的吧?怎的不知那镖局已没了?”

    秦霄只好装作不知,却听那汉子又道:“今日也不知哪里来的一伙贼人,趁着人家大喜日子,宾客入席的时候,突然杀将进去,将镖局子都给端了。啧,啧,这么大的事,公子怎的不知?现下还找鬼去托镖么?”

    秦霄一笑,假意解说自己并非要去寻那镖局,只是有为知己好友恰在那附近落脚,自己今日才赶来与他相会,却寻不着路径,因此相问。

    那汉子方才释然,连声致歉,赶忙帮他指明了去路。

    秦霄谢过,辞了那汉子又行,脚下也不禁加快了些。

    夜风习习,灌入衣内,颇觉几分寒凉。

    此时路上已渐无行人踪迹,街市萧然,只待暮鼓一敲,便要宵禁。

    他不禁愈来愈是担忧,倒不是怕被巡查的拿住,而是怕她当真会犯傻。

    这女人性子太急,定然耐不住要去那镖局查探,现下情势非常,若任由她一个人在外随意走动,天晓得会生出什么事来。

    沿途转过两条街,迎面便见那青石板路的街对面是一处高门大宅,朱漆大门,铜环锁钉,飞檐挑角的门头下挂着宽大的横匾,上头依稀可见金漆所写的“重明镖局”四个大字,边角还有竖写的“分号”两个小字。

    此时外面还有几处已被扯得凌乱的红绸挂彩,显是不久前刚办过喜事。

    门下却是漆黑一片,没有亮灯,连那两只本来威风凛凛的石狮也冷凄凄的,瞧着竟有些诡异,夜风飘忽,还能嗅到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秦霄躲在巷口的僻静处,探头张望,见那门前还有几个官府衙差巡视,正自寻思不知她到还是没到,忽然身子一沉,有只手从背后搭在了肩上。

    “嗯唔”

    他吃了一惊,口唇却已被捂住,那声低呼像被中途生生截断,甚是难听。紧接着身子被扳转过来,拖着就向后走,到了左近一棵树后才停下。

    月光淡淡,从墙上洒下,映得那张俏脸愈发显得冷寒,正是要找的夏以真。

    她杏眼一瞪,盯在他脸上,像是有些出乎意料。

    “怎么是你?”

    “”

    “这里你怎会知道的?”

    “”

    “说,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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