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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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来，过来给欧阳晗贺喜的人络绎不绝，靖王府门前的整条街上停的都是马车，道路十分难行。

　　　　靖王府马车上印着“靖”字，又因为欧阳晗是孟敞府上的准姑爷，因此世人都以为孟府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恩宠，其绝大多数都是来自欧阳晗父子的。是以，的马车看到靖王府的马车由楚总管亲自驾来，都会主动让道，使得他们一路畅通地到了孟府。

　　　　几个家丁正守在门前迎客，看到来人竟然是他们的准姑爷，忙转头对身旁的人吩咐了两句，赶着跑上来，一边行礼，一边说：“小的参加小王爷！”

　　　　其中一个家丁领着欧阳晗向花圃行去，“这会子花厅堂屋都是客人，小姐身为女眷不方便见客，小的带小王爷去花圃，小姐或许会在那里的！”这两日来给他们主上道喜的人的确不少，他们家小姐是极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的。所以每到这个点儿，她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花圃了。现在这个时候带着欧阳晗过去那边找她，几率还是蛮大的哦！

　　　　欧阳晗笑点点头，“多谢你。”虽然他也知道这个季节，即便是在花圃也肯定没有多少花的，可是这个小家丁毕竟是孟府里的人，他总也知道孟涟衣的习惯吧，既然他这个时候领着自己去花圃，那便就说明孟涟衣在那里的可能也都还是极大的！

　　　　还未到花圃，欧阳晗便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香气，他目光清澈如一弯清泉，“这个季节怎么还会有如此浓郁的花香？”

　　　　那家丁只微微一笑，道：“小王爷等下便就知道了！”

　　　　到了花圃，却不见孟涟衣的身影。欧阳晗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四周，不远处，几丛木兰花开得正好。望着花，欧阳晗脑海中忽地滑过一个人躲在花丛间睡觉的样子。

　　　　“小王爷，小姐在那里！”家丁给欧阳晗指了指花圃角落里秋千架上的孟涟衣，向他行了个礼后，悄悄地离去。

　　　　欧阳晗立在花影中，目光专注地凝视着秋千架上熟睡的那个纤细的身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一时唇畔含笑，眉梢眼角却是是挽着无数哀愁。

　　　　好半晌后，欧阳晗才提步向孟涟衣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脸上挂起了惯常的微笑。

　　　　此刻，孟涟衣正熟睡着，欧阳晗一直走到她身旁，她都没有发觉。

　　　　欧阳晗见孟涟衣睡得很沉便也没有吵醒她，只静静站在她的身旁，守着她。

　　　　小时候，他们也曾一起长大。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别人，总是说他与段芷溪是青梅竹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金童玉女。也就是因为这个从十一岁那年开始，他欧阳晗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女子，除了……除了那个不知道到底是死了，还是……死了的雪儿！他从银杏树下把他们的心愿挖出来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孟涟衣竟守着自己这么多年了。这些年来，她虽然跟着孟总兵远去佳梦关不再他身边，可她的心却始终装着自己，不曾有一刻的放下，她说她感激欧阳晗回了头，可是欧阳晗却知道自己当时那个头回得有多不情愿。那个时候，他的心里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段芷溪而已，别说孟涟衣就连他母妃姐姐这般亲近的人都说自己不及芷溪半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涟衣慢慢醒过来了，她缓缓抬头，和欧阳晗视线相触时，笑若春风，“你怎么过来了？”她呆了一呆，才回过神来。

　　　　欧阳晗笑着靠近孟涟衣，方才她靠在秋千架上，他没有地方可寻，如今她醒转过来了，他也就坐到她面前了。

　　　　欧阳晗微笑着将手中的一个小木盒递给孟涟衣，“我来实现你的愿望来了！”

　　　　小木盒内放着一块锦帕，帕上压着一个小陶瓶，孟涟衣只看一眼，脸便就不自然地红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找到的？”这个东西孟涟衣最熟悉不过了，遥想当年他们刚刚许下那个小心愿时，她可绝对不放心欧阳晗那个好奇的，她几乎每天都要去太后宫里的那个银杏树旁边看看，那边有没有被欧阳晗挖过的痕迹，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的心意，那可就不好了！

　　　　欧阳晗凝视孟涟衣片刻，突然问道：“涟衣，小的时候，我……我是不是总是喜欢欺负你？”他记得，从小不管别的小女孩或者小男孩，只要谁喜欢在他的身后跟着他，他晗大少爷不仅不给那人说话的机会，有的时候总也免不了一顿暴揍的。他还真不记得这丫头有没有挨过自己的暴力小拳头？（。）>；，。请

第380章　成亲不操心（）　
孟涟衣把陶瓶收到了荷包里，“有欺负过！”他当然欺负过自己，何止一次，他们小时候欧阳晗这小王八蛋，不管她对他有多好，他都假装看不见心里就只段芷溪一个不说，每一次他都还无情地践踏她的小自尊。

　　　　她记得有一次太后宫里设宴，她也跟随父母一同前往永和殿赴宴，欧阳晗是个机灵洒脱的，自然是他们几个里的头头，每一次做坏事几乎都是由他发起的，那一次也不例外。欧阳晗带着他们几个在太后宫里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藏着藏着，不知道是谁打坏了太后宫里的一个花瓶，欧阳晗一看那花瓶正是太后老人家最喜爱的那个，忙找了个由头逃跑了。太后一看自己的花瓶被摔得稀巴烂，真的是气坏了，到最后还是人家段芷溪把这事儿给揽了下来，太后才肯放过欧阳晗那家伙的。要不然，就算找不到是谁故意将那个花瓶给打坏的，欧阳晗也脱不了干系，谁让欧阳晗吃饱了撑的，非得组织大家玩那么危险的游戏来着！

　　　　也就因为那件事，孟涟衣知道了欧阳晗与段芷溪的感情到底有多么的深厚，她还记得当时段芷溪说那些话时目光到底有多么的坚定，尤其是段芷溪那股可以欧阳晗做事情的决心与勇气，也让她明白了其实自己根本就没有人家更喜欢欧阳晗！

　　　　欧阳晗往旁边退了一退，拉远了与孟涟衣的距离，淡淡说：“说说吧，我……以前都是怎么欺负你的！”他突然后悔了，自己如此这般直白地问人家，自己有没有欺负过人家当然是不对的啦，不管怎么着人家都会说欺负过的啦！

　　　　失策，真的是失策啊！

　　　　孟涟衣凑到欧阳晗眼前，下巴微扬，笑睨着他说：“你……你不喜欢我。”

　　　　这……真的是已经直白到不能再直白地地步了罢！欧阳晗的笑在脸上僵了好一会儿后，才又恢复正常，“我……我……看样子我的确是不止一次欺负你咯。”嘿，从小到大他欧阳晗也欺负过不少的小朋友大朋友了，这个可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说自己欺负过她的，而且理由竟然也还是这么的……奇葩！

　　　　孟涟衣看着欧阳晗呆滞的表情，抿唇笑道：“你看你如今跟你开玩笑你也学会当真了？”她有那个自知之明的，她跟欧阳晗都还没有到如今这个可以随意说些什么的地步，她归根结底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取代段芷溪在他心目中的那个位置。更何况他们中间还有一个宇文雪的，虽然她也不知道子期为什么会答应让他的小妹嫁给欧阳晗，可她却知道这件事不是由陆子期做的主，因为子期他说过的，如果他能阻止得了他一定不会让欧阳晗有机会接触到他的妹妹的，否则他这个哥哥做的也太不称职了。事实证明，他的确是失职了这次，可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个称职的兄长。只不过他对自己却……

　　　　欧阳晗低首不语，然而那神情，已经是昭然若揭，他淡淡问孟涟衣，“涟衣，方才我就像问你，为什么你家的花圃这个季节还……这些花怎么会在这个季节开花的呢？”

　　　　孟涟衣迟迟不肯说话，只是盯着欧阳晗。因为，她知道欧阳晗喜欢花的，段芷溪在将军府里养了那么多的花，虽然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可欧阳晗却是喜爱的不得了的。欧阳晗最欢的，当然也是她孟涟衣最了。所以与其说这个花圃是她孟涟衣的，倒不如说这是她在心底对欧阳晗存的一点儿幻念罢了！

　　　　孟涟衣一泓秋波，从欧阳晗脸上扫过，落在了那些非季节却盛开的花上，笑着说：“这是衣儿的小秘密，才不告诉你呢！”纵使她再喜欢欧阳晗也不可能把的事情全部都跟他说，比如说她跟陆子期在佳梦关的事情，比如说陆子期曾经跟她说过的关于宇文雪的那些事情。

　　　　欧阳晗的微笑下，有着疏离淡漠，轻轻地“哦”了一声，便再也没有说些什么！

　　　　孟涟衣低垂了眸，不好意思道：“你说，你是来帮我实现愿望的？”

　　　　欧阳晗看着孟涟衣的目光透着怪异，迟迟没有说到底应该如何帮她实现愿望。

　　　　孟涟衣淡淡地笑起来，将木盒中的陶瓶仔细地收入怀中，一边向外行去，一边说：“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做到的，不管是正是侧，欧阳晗，只要能嫁给你，我便心满意足了！”

　　　　欧阳晗紧抿着唇角，没有说话。

　　　　对不起，涟衣，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孟涟衣淡淡回头，瞥了眼依旧坐在秋千架上的欧阳晗，微弱的笑容中流露出她渴望留住的东西，但此刻她竟不敢多看欧阳晗，她怕看到欧阳晗眼中的那抹淡漠，匆匆撇开了目光。她最就是看欧阳晗笑，那个清俊舒朗的少年只要一笑起来，她便觉得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阴霾黑暗了，有的只是蓝天白云。

　　　　五日后，又是一个吉日，宜嫁娶。

　　　　在皇帝与太后的旨意下，孟涟衣与宇文雪同时进府。一个是兵部尚书的女儿，一个是前北夏国君最爱的公主，虽然是个亡了国的公主，可谁都不能怠慢宇文雪，毕竟，她也是先帝亲自为欧阳晗定下的，做正妻也是理所当然的。至于孟涟衣，她如今不仅是尚书府的千金，更是皇帝亲自赐婚给欧阳晗，自然也没有人敢怠慢于她。楚管家一切能周全，费了无数心思，只求能太太平平，两边都不得罪。

　　　　而作为南源有史以来最幸福的新郎官，欧阳晗却对一切出奇的淡定，好像什么事情他都任由父王与太后陛下做主，什么心也不操，什么事情也不管，去请示他事情，他要么一句“你去问父王吧”，要么一句“你看着办就好了”。

　　　　这楚总管可真是忙里忙外累坏了不说，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是他娶亲还是他家世子娶亲，他自己都有些糊涂了！（。）>；，，。请

第381章　状况百出（）　
“小王爷，王爷让小的过来问问您，是两位夫人同时拜堂，还是分开行礼？”

　　　　“别问我，去问父王。”

　　　　楚总管无奈，“可这就是王爷让小的过来问的啊！”这小王爷也太不说事儿了吧，到底是他成亲还是人家操心啊，他总不能就只做个甩手掌柜的吧！

　　　　“同时！”

　　　　“那小王爷晚上打算今晚宿在哪位夫人处？按理应是陆……雪公主那里，她是毕竟是先帝给小王爷您定下的，又是咱们陛下亲封的正一品，不过小王爷若想先和孟姑娘圆房，小的也可以去安排，不知道小王爷的意思是……”楚总管眼中的火芒倏地一跳，转瞬黯淡了下来，这种事情他帮到这里就已经仁至义尽了。接下来……咳咳……靠他自己咯！

　　　　欧阳晗沉默了一下说：“去二夫人那里！”

　　　　“诺，小的明白了！”

　　　　欧阳晗一下子娶了两门夫人，又都是太后与皇帝赐婚了的，此般恩宠程度在本朝可是史无前例的。是以，今日的靖王府热闹非凡，朝中凡有品阶的官员无论大小都来凑个热闹，见识一下靖王府的盛宠！

　　　　百官同来恭贺，又有宫人过来来宣旨赏赐了无数金银珠宝，太后携着诸位王妃命妇同来，一时间，靖王府邸外车水马龙，堵的个水泄不通呵。

　　　　两顶大红花轿，一前一后到达靖王府，两段红绸，一头在轿中新娘子的手中，一头握在了欧阳晗的手中，宇文雪与孟涟衣，若不看他们的衣服，他都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是谁。而这两个女子，却要随着欧阳晗的牵引，一步一步踏入靖王府，她们两个一个的心是甜的，终于她以这样的形式了靖王府，成了他的妻，虽然不是唯一的！而另一个的心却是酸涩难耐，因为她知道在前边等着她的不是幸福，不是举案齐眉，只是无休无止的纠缠罢了！

　　　　众人都面带喜色的凝望欧阳晗牵引两个新娘子步入靖王府，他们七嘴八舌议论着欧阳晗有多么的受皇帝与太后的恩宠，他并没有因为身世的事情而受到实质性的影响。而欧阳晗本人却只是唇边含笑，淡淡地凝视着两个戴着红盖头的人。他成亲了，他一下子就娶进两个新娘子，可是却不曾有一个叫做段芷溪的，没有，真是讽刺！

　　　　盖头下的人好像知道欧阳晗的动作，微仰着头，也在盯着他，目中有的只是绵绵不绝的情意。

　　　　欧阳晗，我终于嫁给你了，不枉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

　　　　两段红绸，牵引着两个女子了喜堂，人看到欧阳晗牵引着两个新娘走进喜堂，个个脸上都带着喜色，只段慕尘一人脸上是异常淡漠的神色，他似乎要将这一切的欢乐喜庆全部都隔绝在外。他知道宇文雪这个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给欧阳晗，绝对不可能是这么简单的，谭奕枫他一定有他的打算，他的目的，只不过自己不知道谭奕枫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可如今段慕尘连敌人想要做什么都搞不清楚，他又如何用尽全力去保护欧阳晗，他最好的好友呢？

　　　　“陛下驾到……”随着宫人的一道尖长的声音，本在高声笑闹的众人都是突地一静。

　　　　皇帝身着便服，亲自来给靖王与欧阳晗道喜，这一次总没有人再捣鬼了吧？

　　　　“陛下圣安！”众人都给皇帝行礼，皇帝笑，“众位爱卿平身吧，今儿个的主角是新郎官儿，朕也是过来凑个热闹的！”说着，皇帝便悠悠然坐在了太后的身边。

　　　　吉时才刚一到，礼赞官便大声道：“一拜天子。”

　　　　欧阳晗牵引着他的两个夫人，向着端坐在正座的太后与皇帝行叩首之礼。

　　　　“二拜高堂。”

　　　　欧阳晗与孟涟衣的高堂尚在，而今又见证他们此生最最的这一刻，他们自然是想都没想，便就朝着自己父母所在的那个方向跪去。只宇文雪一个怔怔地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宇文雪的怪异让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看看欧阳晗，看看孟涟衣，最后再郑重地看看宇文雪，却怎么都看不明白她在做什么。

　　　　欧阳晗当然知道陆雪琪为什么这个时候站在这里发愣，忙拉着她给父王母妃行了礼，毕竟皇伯跟祖母都在这里，雪儿若是敢……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她的罢！

　　　　宇文雪的表现太后自然不甚满意，只是奈何如今是她孙子的大喜之日，她也不便发作，要不然难做人的只能是他的孙子而已。她本来是想等到明日再好好问问宇文雪因何此般不给欧阳晗面子，岂料礼赞官那一声“夫妻对拜”刚落，宇文雪却不知怎的，脚下一滑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将牵引她与欧阳晗姻缘的那条喜绸掉落在地上。

　　　　弄影急急去扶宇文雪，她却隔着盖说不知道怎么了她总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晕的感觉。

　　　　欧阳晗望着宇文雪，眼眸中牢牢固定住她的身影，说到底，她终究不是真心实意地嫁给自己的罢，不然她又怎么会故意摔倒在地，看样子她这根本就是不想跟自己夫妻对拜啊！

　　　　太后一惊，旋即只作无事，冷冷道：“既是头晕，那就快点拜堂，拜完了好送雪儿你去内堂歇息！”

　　　　太后这话说的这般清晰明了。那礼赞官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赶紧又高声喊了“夫妻对拜”。欧阳晗同时与孟涟衣宇文雪两个对拜堂，拜完了之后两个新娘都在喜娘的搀扶下退去了住处。

　　　　一路走去，靖王府到处都挂满了大红色的灯笼绸缎，偌大的靖王府被红色渲染，似乎漫天漫地都只有红这一个色调了。

　　　　孟涟衣在喜娘的搀扶之下走在弄影的后边。

　　　　弄影一边走一边说道：“小王爷知道姑娘……呸呸，如今该称呼夫人了。小王爷知道姑娘最喜欢木兰花了，特地给您挑了个幽静的住处，还亲自题了匾额叫木兰苑呢！”

　　　　隔着红盖头，孟涟衣沉默地望着好似没有尽头的一片红色，他真的是因为自己喜欢木兰才……他该不会是故意把自己安排的这般远吧？（。）>；请

第382章　烂醉如泥（）　
皇帝亲自驾临靖王府，又有百官同贺，敬酒的自然也就多了。可不管谁过来敬酒，欧阳晗全都微笑着接过酒，一口饮尽。

　　　　皇帝笑陪着臣子们坐了会儿，起身离去，众人要送，皇帝却说道：“诶，你们喝你们的酒，皇弟送送朕就可以了。”

　　　　反正成亲的是他的儿子，又不是靖王本人，既然皇帝点名要他相送，他也只能陪着皇帝出来，周围的宦官都知趣地只远远跟着。

　　　　皇伯与父王的离席似乎对欧阳晗没有造成的影响。他依旧笑着与人饮酒。他的酒量不差，可敬酒的人实在多，他又来者不拒，慢慢地也就越喝越醉了。不管谁上来敬酒，他都笑着接过酒一饮而尽，渐渐地他便醉得神志不清了！

　　　　又有一个人来敬酒，欧阳晗刚欲一饮而尽，段慕尘却从欧阳晗手中夺过酒杯，代他饮尽，笑道：“小晗啊，你再不过去你的新娘子该在洞房里面等生气了。”段慕尘知道欧阳晗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跟他说他也未必听得明白，故而转身对那些不放过欧阳晗的官员们道：“诸位，依我看你们这次就先放过我们的新郎官罢，今天毕竟是人家大喜的日子，你们总得让人家去陪新娘子吧？”

　　　　众人亦是喝的大醉，虽然他们搞不清楚，为什么欧阳晗娶的并不是他妹妹段芷溪，他为何还要说出这些道理来。可是他说的也是蛮对的，别说欧阳晗已经被他们灌得烂醉如泥了。太后与王妃他们也都还在内堂陪着那些命妇们吃饭，若他们这般不肯放过欧阳晗，等下若是被太后知道了，那可就不好咯。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拿着自己的酒杯慢慢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去了。等众人都散了，段慕尘拍了拍欧阳晗的肩膀，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只长叹了口气，转身去了他自己的位子上。继而不快叹息，“若被姑母看到他这个样子又该伤心了！”

　　　　康王的眸光中有无数神采流转：“伤心的恐怕不止皇婶一个吧？”刚才欧阳晗拜堂的时候，他一直都在观察自己的王妃。说实话，段芷溪的反应的确很令他伤心，都这么久了她都还有忘记欧阳晗。她看到欧阳晗牵引着别的女子拜堂成亲的时候，段芷溪的眼睛里竟然除了苦涩与悲伤，竟再也没有了光芒。她的心，她的目光全部都停留在了欧阳晗一人的身上，自己注意了他这么久的时间，她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段慕尘的声音忽然有些凝滞，“我想今晚没有几个是真的高兴的吧！”

　　　　因为欧阳晗之前就说过今晚是要在二夫人的房里安歇，所以楚总管便着了几个丫鬟搀扶着把欧阳晗送去了孟涟衣的住所。

　　　　守在屋子里的喜娘丫鬟看见欧阳晗被送过来全都喜笑颜开，行了礼后，喜滋滋地退了下去。

　　　　一瞬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欧阳晗与红盖头下的孟涟衣。

　　　　欧阳晗忽然觉得心怦怦直跳，似乎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好久好久了，久得像是已经过一生一世，久得他好像连他自己都快要放弃了。晕晕乎乎中，他模模糊糊地看到段芷溪怔笑嘻嘻地坐在他的面前冲他笑着，灿烂的笑着！

　　　　“芷溪……我们……终于成亲了！”欧阳晗用力握住喜娘特地放在显眼处的喜秤，颤巍巍地伸过去，在即将挑开盖头的刹那，他却感受到了红盖头下的那个身影微微一颤。

　　　　他呆呆地看着她。轻轻将手中的喜秤放下，慢慢坐在了新娘子的身旁。

　　　　孟涟衣闻到欧阳晗身上的酒气，不禁皱了皱眉头，怪不得他管自己叫做“芷溪”，原来是因为他喝醉了。可就算他喝醉了，也不该这样啊，自己如今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了，又不是谁的替身，他……难不成还是没有完全忘记段芷溪？

　　　　欧阳晗虽然醉着，唇边一直蕴着笑意，眉宇间却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芷溪，你知道么，我从小就喜欢你，我记得在去昆仑山之前我也是个不喜欢说话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说话么？”不等他的“芷溪”回答他，欧阳晗又接着说道：“因为我害怕，我从小便就在皇宫里生活，看惯了前廷后宫的那些尔虞我诈，我真的很害怕，害怕有朝一日我也再也见不到太阳。所以，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不会主动去跟人说话的，尤其……尤其是你！”

　　　　欧阳晗提起旧事，孟涟衣也只淡淡听过，并不肯计较。再者说了，他现在醉成这个样子，你就是跟他计较又有什么意思呢！更何况，他已经醉到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的地步了！

　　　　“芷溪，你还记得涟衣么，就是那个老喜欢跟在我后边的那个小跟屁虫？你知道么，她说她想嫁给我！涟衣，我是觉得她是个好女孩，比你都还要好。芷溪，有时候我都在想，若是我没有遇见你的时候就认识了她，会不会之后就没有你什么事儿了呢。她那么好，我应该会是喜欢上她的罢。可是，我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