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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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那个必要了。

　　　　欧阳晗察觉有异，轻轻扶了扶靖王的手臂，“父王？”

　　　　靖王勉强一笑，稳了稳心神，说道；“如果……你不喜欢，父王可以去跟你孟伯伯商量。”

　　　　欧阳晗的视线微微一颤，抿紧了嘴角。父王到底还是爱自己的，哪怕他是如此得不争气。

　　　　靖王静静地凝望着欧阳晗，不知因为什么，眸色变得澄澈而又忧伤。他在想如果当时就让晗儿留在邱家，他就会拥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邱允会教他功夫，他很有可能成为一个无忧无虑的江湖侠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经历了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痛苦。失去了世子身份，失去了心爱的女子，失去了……

　　　　一切！

　　　　“父王，我们进宫去吧！”

　　　　“进宫？”

　　　　“没错，进宫。”欧阳晗用温暖而又坚定地目光回视着靖王，缓缓说道，“我答应过涟衣，就一定能做到！君子言而无信，那就不是君子了而是小人。”

　　　　“你不是……”靖王此刻心头如同被扎了一刀般，“你不是还要去寻找你母亲么？”

　　　　“母亲。”欧阳晗的眼圈儿也渐渐地红了，但唇角却依然噙着淡淡的笑，“亲生母亲要找，但是还有母妃啊，这么多年她一直将孩儿视为己出，孩儿怎会不顾及她的感受。”

　　　　欧阳晗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知道此刻靖王妃静静站立，呆在听雨轩外听他们父子对话，那迄然不动的样子竟象是已经凝固的雕塑。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靖王妃立即回过头，投去两道温和的目光，语调不高地说道：“不用担心了，他没事。”

　　　　那女子一听，掩了掩脸上的面纱，还想再走近一步，却被身旁的丫鬟死死拽住，那丫头低声说道：“小姐，如果你再向前一步，晗公子又得遭受一些无妄之灾，我们还是回去吧！更何况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偷偷溜出宫来，不仅你和晗公子，就连王妃娘娘和……康王殿下也得受到牵连。”

　　　　女子脚下一凝，正要说话，突又停住，看向靖王妃。只见靖王妃淡淡摇头。（。）

第121章　质问（）　
轻轻地抚摸着陆雪琪逐渐恢复红润之色的脸蛋，谭奕枫觉得自己的心从来都没有这般过。

　　　　以前逃亡的时候，他没有饭吃都没有觉得这么。幸好，雪儿现在没事了，只要她脱离了危险他怎么样都好。

　　　　昏睡当中的陆雪琪，仿佛经历了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她梦到了一场无尽的大火，它燃烧了几天几夜，把陆雪琪旁边烧得光秃秃的。而那个翩然的少年，也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她伸手想要留住他，却连他的袂袂白衣都抓不住。

　　　　“讨……讨厌鬼，别走，你别走……别走……”陆雪琪只想拉住那个少年，似乎再往前一小步，他就会摔下一个万劫不复的悬崖，她只能拼命地想要拉住他，不让他离她而去。

　　　　一声声近乎听不清楚的低喃谭奕枫心中空落落，脑内白茫茫的，一瞬的迷惘后，心中又慢慢透出丝丝缕缕的心酸。

　　　　雪儿记得的，念着的终究不可能是他。

　　　　“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陆雪琪的眉头又蹙了起来，似乎很痛苦。

　　　　“我不走，我不会走的……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一个温柔的声音在陆雪琪的耳边浅浅低语。即使谭奕枫比谁都清楚，这话是雪儿对别人说的。

　　　　听到这温柔的语声，陆雪琪告诉自己不能一直睡下去，不然有人会担心的。她迷迷蒙蒙地睁开了双眼，只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酸痛。

　　　　神智虽然还不是特别清醒，但是陆雪琪却突然心慌起来。

　　　　欧阳晗，欧阳晗呢？他当时受了很重很重的伤，有没有人救他？他脱险了没有？

　　　　睁眼的刹那，陆雪琪隐约觉得有一人在俯身看自己，恍惚中只觉手臂又痛，便无意识地叫了声：“讨……讨厌鬼，我好痛！”

　　　　话出口，陆雪琪立即想起欧阳晗此刻生死未卜，这个人怎么可能会是他，心狠狠一痛，待看清眼前的人，这才渐渐安下心来。既然她能被谭奕枫救回来，那么就说明欧阳晗也脱离危险了吧。

　　　　谭奕枫装作没有听见“讨厌鬼”，柔声说：“我已经让初夏给你涂抹了金创药，大夫也给你下了镇痛药，再忍一忍吧，等药效发散出来，就没有那么痛了”

　　　　陆雪琪没有答话，只呆呆凝视着他，谭奕枫也看着她。他那幽黑的双眸中好似隐藏了太多她熟悉的东西，好像只需要那么轻轻一捅，她就能全部看懂，但是她……不能，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了，再也容不下另一个了。

　　　　谭奕枫一直静静，等着她叫自己。

　　　　“谭……亦枫哥哥，我没事了你担心了。”明白谭奕枫因为担心自己而紧张难耐的心情，陆雪琪终于开了口，让他安心，陆雪琪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笑时，牵动了伤口，又“哼哧”一声。

　　　　“没事就好，你只是手臂受了伤，却昏睡了这么久，你……有没有想起……什么？”谭奕枫试探着问陆雪琪，刚刚她的反应那么强烈，莫不是她真的想起了什么来。

　　　　陆雪琪的双眼慢慢眯成了缝，手指轻轻摸着下巴，“……想起什么来啊？”

　　　　谭奕枫被她问得有些无言，倒不是他答不出来，而是根本不可能答，只好淡淡一笑。

　　　　陆雪琪低下头，似乎在思考，但眼尾却悄悄扫着谭奕枫，“若……欧阳晗呢？他被谁救走了？”

　　　　对于陆雪琪知道欧阳晗真实身份的这件事，谭奕枫倒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在他心里，陆雪琪知不知道欧阳晗是欧阳晗并不，的是她还不知道欧阳晗是谁就好。

　　　　在不能完全确定欧阳晗父子与北夏亡国是否有直接联系的情况下，谭奕枫绝对不允许雪儿想起有关她与欧阳晗的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谭奕枫还做不到达到目的，眼睁睁地看着雪儿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他不能！他要报仇，也要雪儿幸福！

　　　　好在这个问题谭奕枫做过准备，所以很干脆地答道：“他……”

　　　　“他已经回靖王府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鬓发散乱的凌依依和邱心月从外面进来。

　　　　她的话，令谭奕枫陷入沉思。不可能，当时欧阳晗已然伤成那副鬼样子，他怎么可能逃的掉？

　　　　听凌依依这么一说，悬在陆雪琪心口的那块石头这才落地。也对，那个狂傲不羁的讨厌鬼，他怎么舍得离开？

　　　　就算老天非得要他的命，那也只是老天爷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的是得看他晗大公子肯不肯给。

　　　　“唉呀，就出去玩了一天，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邱心月最见不得人受伤生病，她坐在陆雪琪的旁边，扶了扶她那还有些软软的身子，“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你和傲宇怎么一个接着一个受伤？”

　　　　“宁大哥受伤了？”陆雪琪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是啊，就是前几天，傲宇他从外边回来，身上竟然好几处都带着伤，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肯说实话。真是急死人了。”

　　　　闻言，陆雪琪和凌依依都是唏嘘一叹，面上露出惊奇的神情，只有谭奕枫面色淡淡，嘴角隐隐浮起一丝令人无法察觉得到的冷笑，

　　　　恐怕也就只有他知道，宁傲宇身上的伤是谁的手笔，又是谁人而承受。

　　　　“对了雪琪，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为什么我去救若寒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凌依依问道。

　　　　“我……”陆雪琪没有回答，而是又看了一眼谭奕枫。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她只记得当时被一个人横抱起，醒转时，就已经回到这儿了。

　　　　谭奕枫立即明白陆雪琪的为难之处，这也难怪，当时自己蒙着黑面纱，她怎么会知道是谁救的她。

　　　　“你忘了，你被人劫持，是我救的你！”

　　　　“那你为什么不救若寒哥？”凌依依当时就觉得奇怪，在那么严峻的形式下，陆雪琪一个手无寸铁的小丫头怎么可能逃得掉。

　　　　如此一来就说的过去了。虽然她不知道谭奕枫的武功底子，但是他懂武功这是肯定的。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他有机会救人为何偏偏撇下欧阳晗不管？（。）

第122章　痞娘（）　
听凌依依这么一问，陆雪琪也向谭奕枫这边投来质疑的目光。

　　　　如果当时谭奕枫真的只是恰巧经过救了自己，那他为什么不救欧阳晗？虽然他说自己是恰好经过那里救了她，可是事情哪有这么巧。还有，当时自己被人抱起的那种温暖，真的是一个陌生的杀手给她的么？

　　　　谭奕枫忽然觉得那样的目光有点刺眼他有点想逃。不解释的话，好像自己心里有鬼；解释，又不知怎么说才好。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一时间陷入平静之中。

　　　　此时的谭奕枫一身墨绿锦袍得体，更衬得他眉目俊朗，有如刀裁。只是，他的表情是淡漠的，有种让人不敢亲近的感觉。而欧阳晗却是永远那么阳光人觉得亲切。

　　　　凌依依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谭奕枫瞧，好像要把他盯出个洞来。虽然她也不笃定就是谭奕枫见死不救，只是他的反应不得不说，真的让人心里挺在意的，总觉得他心里就是有鬼。至少，她凌依依就是这么觉得的。

　　　　一双清俊的眸子之中潋滟着一泓深潭，谭奕枫道：“当时我只看到一个蒙面人挟持你，哪里还顾得上回去去看有没有别的人遭难，就赶紧带你回来了。至于依依姑娘说的若寒哥，我可没看见。”

　　　　谭奕枫眸低深不可测，只看得到最浅处不动声色地藏着一抹戏谑，嘴角有些魅惑般的勾着，“我跟他无冤无仇的，如果我真看见他有难，没什么理由不出手救他吧？”

　　　　凌依依看了谭奕枫一眼，却不答话。她一意孤行地认为是谭奕枫自己的利益，对欧阳晗见死不救，她更是固执地觉得，欧阳晗遇袭跟谭奕枫脱不了干系。

　　　　只是谭奕枫对付欧阳晗，终究是缺少那么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想到这一层，凌依依朝陆雪琪投去一道目光，陆雪琪会意，当下圆场道：“依依她就是问问而已，没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谭奕枫一张俊美的容颜上，深沉的黑眸甚是温和地看着陆雪琪，“依依姑娘只是关心你们的朋友而已，我怎么会在意呢。你好好休息，等我忙完了，再过来看你。”

　　　　陆雪琪带着羞惭的目光看着谭奕枫渐渐走远，心中有一丝怅然。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如此被人误会。

　　　　谭奕枫已经离去，听得直愣愣的邱心月还没有进去状态，“什么情况？若寒遇袭到底跟谭公子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就是依依她多心了。”陆雪琪应和道。

　　　　“是么？我怎么觉得依依……”邱心月说着瞟了眼在一旁发呆的凌依依，放低音调道，“我怎么觉得依依今天有些不对头，到底怎么回事啊？”

　　　　看邱心月一直打破沙锅问到底，陆雪琪只能苦笑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依依她在意若寒了嘛，所以才会这么草木皆兵。”

　　　　“嗯！我看也是。”

　　　　两个人又齐齐向凌依依投去目光。只是凌依依的表情越来越不象是在考虑谭奕枫为何不救欧阳晗，而是在考虑他到底跟欧阳晗遇袭有什么关联。春和居表面上虽是陆雪琪经营，但是背后的大老板却是他谭奕枫。按理说，像谭奕枫这么小心谨慎的人怎么会允许有人在他的店里商量着杀人计划呢？这件事他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看着凌依依认真的样子，陆雪琪心里竟有点心酸。她当真还是喜欢欧阳晗的，一直都是！

　　　　一个令欧阳晗久久无法忘怀的段芷溪，再加上一个如此深爱着他的凌依依。陆雪琪突然觉得那个叫欧阳晗的翩翩少年，从来就不只是她一个人的讨厌鬼。他是段芷溪心底的痛，也是凌依依心里的爱，更是自己心尖上的蛊，好像从认识他的那天起，她就无药可救了。

　　　　邱心月本来就一头雾水，如今见她们二人，一个发呆，一个望着另一个发呆，她是彻底蒙圈了。

　　　　“喂，你怎么也发起呆来了？”邱心月在陆雪琪眼前晃晃手。

　　　　陆雪琪回神，“没、没发呆！”

　　　　“什么没发呆，刚才你那样子简直就是个不会说话的木偶，还敢说自己没发呆。”

　　　　“姐姐，你知不知道若寒他……他的真实身份？”好姐妹之间是没有隐瞒的。

　　　　“若寒？他不就是个大小伙子，一个很讲义气、武功挺高，”邱心月想起欧阳晗和陆雪琪在陌南村和耀州经历的那些事，又特地补充了一句，“还有点爱管闲事的大小伙子。”

　　　　“不是！我是说他的真名！”

　　　　邱心月又有些愣了，“真名？他不叫若寒么？”

　　　　她果然不知道！

　　　　两个人说话的同时，凌依依依然呆呆坐着，偶尔会转动视线看过来。

　　　　陆雪琪莞尔一笑。这个该死的讨厌鬼潜伏得还真够深的，到现在了，竟然还有人认为，他就只是若寒。

　　　　邱心月明知不该被陆雪琪引逗着询问，但还是忍不住又脱口问了一句，“他真不叫若寒？”

　　　　“不叫！”

　　　　“那他叫什么？”

　　　　“欧阳晗。”

　　　　“欧阳……晗，欧阳不是国姓么？”邱心月扳着的肩头，“你别告诉我他是个皇子。”

　　　　陆雪琪笑得更厉害了，“姐姐呀，你看那个讨厌鬼浑身上下，哪个地方像个皇子了。我看他痞子还差不多。”

　　　　“他是个痞子，那你算什么，痞子的娘子，痞娘？”邱心月打趣道，其实若寒是谁并不，的是只要他对这个妹妹好就行了。

　　　　听完邱心月这句话，陆雪琪立刻涨红了脸，她偷偷瞥了一眼凌依依。

　　　　凌依依好似没有听到她们对话的样子，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屋外的谭奕枫听了，却是紧了紧拳头，默默迈步，到了后院一间独立的明亮净室。一个侍女守在室外，大概是奉主人之命来等候他的。

　　　　“请问你是谭公子么？”那侍女问道。

　　　　“是。”

　　　　“谭公子请进。我家公子已经恭候多时了。”

　　　　谭奕枫“嗯”了一声，推门而入。

　　　　此时偌大的房内，只有一位面容英俊、有点儿书卷气的男子。

　　　　“子期。”（。）

第123章　爱子情深（）　
此时的欧阳晗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别人谈论着的话题，他正面对着老父说出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父王，不管母妃她的目的是什么，既然她把孩儿养这么大，孩儿就不能乎她的想法。”

　　　　“她的想法？”靖王沉吟着叹了口气。他们段家毁了他最珍爱的儿子，他怎么还会在意她的想法。不恨她，已经成了自己对她最大的仁慈。

　　　　在靖王心中，靖王妃现在不仅仅是太后当年硬塞给自己的妻子而已，她还是段家的女儿。而段家，打从自己儿子被送往昆仑山救治的那一刻起，段家全族便成了他们靖王一脉的仇人。所以，高高在上的靖王才会对自己长子依附太子的行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与其说，是欧阳晔背着父亲与太子亲近，倒不如说是他靖王欧阳叡主动要与太子一党交好。从段芷溪和康王一起背叛欧阳晗的那一刻起，靖王府就已经不顾后顾之忧地倒向太子那一边了。不管他康王怎么示好，都无济于事了。

　　　　无法体会到父亲此刻的心境，欧阳晗接着说道，“不管怎样，孩儿都认她这个母亲。所以……”

　　　　欧阳晗心中百感交集，不知不觉中伸手替父亲斟了一杯热茶，“所以，至少……至少儿子愿意留下一个孙子给母妃养老。”

　　　　靖王无心喝茶，也不说话，此时此刻能引起他兴趣的，只有“孙子”二字。靠孙子来养老，那么儿子呢。真的就没有办法可以医治了么？真的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儿子等死么？

　　　　不过就是受伤之后深受打击，怎么会严重到无药可医？既然段芷溪是他心里抹不去的痛，那他找其他人来抚慰儿子心口的痛还不行么？只要，只要上天愿意给他的爱子一次机会他做什么他都毫无怨言。

　　　　良久之后，靖王才开口说道：“晗儿，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涟衣，你现在就可以离开，去做你事情。皇上和太后还有你孟伯伯那里，父王去说。”

　　　　欧阳晗轻轻握住靖王的手，他深知父亲这辈子从来没有逃避过什么，如今说出这种让自己“暂避风头”的话来，实在是大大违背了他的个性跟原则，不禁叹息道：“父王，我答应过涟衣，就一定会娶她的。只要她乎儿子的身世和……”

　　　　说这句话时，欧阳晗的眼神是幽暗如深，看不出在想什么的鹰眸当中闪过了让人难懂的神色。

　　　　“父王，您先进宫去吧。这个时辰晚宴差不多也快开始了，等儿子换完衣服就去找你们。”欧阳晗跟父亲说完话，又轻轻唤了声“弄影”。

　　　　弄影因为正在思考刚刚靖王妃回来的事要不要向欧阳晗禀报，一时没有听到公子的呼唤声。直到第二遍“弄影”带着一些不耐烦从欧阳晗的嘴里脱出，她才缓过神弯腰进屋。

　　　　靖王看欧阳晗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留下一句“你好好想想为父的话”就离开了听雨轩。

　　　　欧阳晗道：“弄影，你去把你藏起来的那件宝蓝色的袍子拿来。”

　　　　欧阳晗语声极其平静，弄影却睁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情。那件宝蓝色的袍子那……那不是段小姐，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康王妃给公子缝制的么？康王和段小姐大婚的时候，公子还生气地把它给丢掉了，后来还是自己偷偷给捡回来的呢。

　　　　欧阳晗转动着茶杯，似在思忖，淡淡说道：“没关系的弄影，你去拿过来就行了，我要穿着它进宫。”

　　　　穿着它进宫？康、康王妃不也在么？这样公子和他们都会尴尬的啊，那我要不要去拿啊，还是随便找一个理由糊弄过去。弄影也顾不上欧阳晗的催促，只一个人在心里漫无目的地瞎想着。

　　　　“想什么呢，你倒是去拿啊！”欧阳晗的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

　　　　弄影猛地惊醒，想也没想便大声回道：“诺，奴婢这就去取！”

　　　　管他呢，别人尴不尴尬是他们的事。只要公子高兴就好了。

　　　　不一会儿，弄影就找来欧阳晗想要的袍子，给他替换上。

　　　　以前欧阳晗每当穿上心上人亲手做的袍子的时候，他都是笑得合不拢嘴，唯有今日平淡无语。

　　　　弄影想了想，觉得以欧阳晗的性情不会在意，便试探性地问道：“公子穿这件袍子进宫就不怕尴尬？”

　　　　欧阳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什么好尴尬的，我送给她的那件都被她送人了，我也没觉得有多尴尬啊。”想起看到陆雪琪穿着那件衣服晃荡时自己那慌里慌张的样子，他的笑就更深了。

　　　　陆雪琪？！

　　　　陆雪琪，还有依依，她们、她们脱险了没有？

　　　　想起又一次被自己连累的陆雪琪和拼死维护自己的凌依依，欧阳晗立即眉头紧蹙，问弄影道：“我是被段公子就回来的？”

　　　　弄影一边嗯着，一边用力点头。

　　　　“那他还没有说过那个叫依依的女孩现在在哪儿？还有，还有一个叫陆雪琪的丫头？”无论如何，他也放心不下他的傻丫头。

　　　　“段公子只说过那个叫依依的丫头已经回家去了，至于这个陆雪琪，”弄影挠挠头，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他没说。”

　　　　没说！那他哪里放心的下！

　　　　“不行。我得先去春和居看看。”话音刚落，欧阳晗就已经一溜烟跑个没影了。

　　　　“公子——你忘了拿东西了。”

　　　　望着欧阳晗飞奔出去的身影，那宝蓝色的衣袍，那蓝色的发带，弄影不禁也难，皱着眉在室内踱了几步，公子你什么时候才愿意走出来。

　　　　在弄影手里攥着的，欧阳晗落下的是一条手帕，一个画着女子侧脸的手帕。正是这条手帕，他返回溪园，才会在路上遭到黑衣人的围堵，而它，也正是欧阳晗心痛发作的始因。

　　　　他本来想把这条帕子还给她原来主人的，却没想到引出来这么多的麻烦。现在欧阳晗人走了却又一次把帕子落在了听雨轩，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而他，注定是帕子的主人……（。）

第124章　谭家少主（）　
谭奕枫拿着一坛酒重新坐到了陆子期身旁，默默递给他。

　　　　陆子期瞥了谭奕枫一眼，沉默地接过酒坛，不知何时，他眼中原有的几分警惕都已消失了，此时只有笑意。

　　　　至少现在看来，谭奕枫确是妹妹好，虽然不知道他跟妹妹是什么关系，但既然能让爹爹放心把妹妹交给他，那他肯定也是当年北夏亡国的受害者。所以，谭奕枫对欧阳晗的那些讽刺，陆子期也就是听听而已，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欧阳晗对妹妹存的是不轨之心，通过私下打听求证，他反而觉得欧阳晗对她这个有点刁蛮任性的妹子百般忍让呢。更何况当年他和欧阳晗还是“并肩作战”的好兄弟，如果没有北夏亡国的悲剧，如果父亲没有归隐田园，如果涟衣她……或许他陆子期会选择跟欧阳晗成为好兄弟，好朋友呢。只不过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可能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