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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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这种场合陆雪琪是没有理由参加的，只不过紫嫣一再强调段芷溪请她来将军府赴宴，最后又有宫人传旨说太后请她过来。她陆雪琪就算不给段芷溪面子，不给将军府面子，那借她十个胆子她陆雪琪也不驳太后她老人家的面子啊！除非她不想要她的小命咯！

　　　　“想什么呢？”默默出了会子神，陆雪琪凝视着同样神游的凌依依。

　　　　“我在想这种宴会若寒哥怎么会请我参加，”说着，凌依依眼光淡淡从陆雪琪脸上掠过，“你是太后点名要见的，那找我来做什么呢？”

　　　　陆雪琪神色平淡，说出来的话却是泛着阵阵酸意，“因为……因为……你是第一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他……”他喜欢你呀，段芷溪是欧阳晗心里的痛，那依依呢？他不是对依依也……想到这点，陆雪琪的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待会究竟什么事情等着她。

　　　　凌依依一动不动地盯着陆雪琪，这丫头又在吃醋，挑眉道：“他不喜欢我！虽然我也想不通若寒哥为何要邀请我同你一起去将军府赴宴，但是我跟他之间，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用不着吃我的醋。我跟他，也不过就是哥哥与妹妹之间的关系罢了。”想着陆雪琪会把自己当作欧阳晗的意中人，还把自己当成她的臆想敌，凌依依嘴角不禁逸出一丝笑。

　　　　陆雪琪的眼神在一刹那就涣散了，她有些语无伦次地低喃，似乎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是……不喜欢……”

　　　　“可能也有点感觉吧。”凌依依的嘴角又勾起了一种说不出滋味的坏笑陆雪琪看得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虽是无心之语，陆雪琪听着却黯然。她抬眼看着凌依依，微皱了皱眉头，沉吟了一下说：“你对他有感觉，还是他对你……”说着，陆雪琪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凌依依绕着走了一圈，边上下打量边道：“唉，说你喜欢他吧，你还不承认！”

　　　　陆雪琪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哪有？我只是问问而已！”

　　　　“问问而已？”凌依依饶有兴趣地问着，“这么说你真的对若寒哥一点兴趣都没有？”

　　　　陆雪琪装出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没有……吧！”

　　　　凌依依天真地坏笑，“没有……吧是什么意思，你就直说到底有还是没有？”

　　　　陆雪琪长出口气，“没有！”

　　　　“真的没有？”凌依依依旧不依不饶，“我权且当你没有喜欢若寒哥，那我跟他说是兄妹也行，说是知己也未尝不可，那么你呢，你且说说你跟若寒哥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我……我……”陆雪琪心中悲喜莫辨，不知该如何回答凌依依的问题，只静静站着，想了一会儿，这才温和地缓缓说道，“我也说不清楚这到底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凌依依不敢置信地捂着嘴，瞪大眼睛看着陆雪琪。心想，天哪！起先她还不确定陆雪琪是否对欧阳晗有意思，那现在她还真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了。这小丫头这么在乎欧阳晗和自己的关系不说，提及她和欧阳晗时还如此的扭捏羞赧，看她的反应，不喜欢才怪！

　　　　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天马行空。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已经走到将军府。

　　　　因紫嫣特地吩咐过门子，凌依依和陆雪琪将军府并未收到阻挠反而使她们萌生了一种贵宾的感觉。两人稍作进了将军府。她们毕竟是进过皇宫的人，对将军府的富丽堂皇并未表现出太多的吃惊。凌依依想着再过一会儿就要见到她心心念念的慕尘公子了，心中泛起丝丝心动。而陆雪琪只********地拿将军府和康王府做比较，不得不说康王很爱段芷溪，将军府里的花草康王府是一株也不少，看来康王跟清楚段芷溪平日里都爱哪些花草。

　　　　“依依。”是欧阳晗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

　　　　陆雪琪一听，脸上怔了一下，微微蹙着眉头，欧阳晗却是带着笑意侧头看向她，“哟，你也来了。”

　　　　陆雪琪眼带困惑，微微笑着问：“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就不能来？”

　　　　“白天的时候还装作不认识，怎么这会子火气变得这么大了？”欧阳晗的口气似是有些责怪。

　　　　“嘻嘻。”陆雪琪的唇角晕染开恬淡的笑意，“你都看见了？”

　　　　欧阳晗的笑意带着几分促狭，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唉，要是没有看见该多好，这样我的心也就不会这么的痛了，好歹我们也共患难过多次，有些人见了我竟然装作不认识，真是伤透了我的心哪！”

　　　　陆雪琪微微抿唇，露出雪白的贝齿两点，“哎呀，你能不能不这么矫情，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见两个人如此一唱一和，凌依依没什么异常反应，看着欧阳晗笑说：“若寒哥，这不是家宴么，你找我来干什么？难不成是要我给你撑场子？”

　　　　欧阳晗拿折扇挑起凌依依的下颚，嘴角似笑非笑，眼睛斜斜，挑逗地看着她，一副轻薄公子哥的样子，“没错！”

　　　　陆雪琪眼看欧阳晗举止如此轻浮，心里暗骂了句，混球！只能无奈地看着他耍无赖。

　　　　凌依依则是傲娇地看着欧阳晗，完全是一副不将他给放在眼里的模样，“若寒哥，你要是再无礼，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欧阳晗嘴角噙着丝笑意，神色淡定地看了凌依依一会儿，收了笑意，小声对她说道：“依依，你要是想知道段慕尘是怎么想的，就不要说这么多的废话。”

　　　　凌依依轻轻挑眉，语气中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说道：“他就在这附近。”（。）

第140章　往事已矣（）　
凌依依的语气是肯定的，而非疑问的。

　　　　欧阳晗一双眼睛清明淡淡若月晖，“嗯！”他的眼睛里全是笑意，只是瞅着凌依依。后者只低头默默站着，却无勇气回视他，显然是被他看得局促不安。

　　　　状况外的陆雪琪实在搞不懂眼前这两个人再搞什么鬼，瞅了半晌，见欧阳晗两人没有动静，叹了口气，问：“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欧阳晗眼神潺湲地凝视陆雪琪的脸庞，浅浅勾唇而笑，“没干什么。”

　　　　才怪！

　　　　欧阳晗只顾着抿嘴笑，陆雪琪故意将头偏到一边不理会他。信你就是二傻子。

　　　　“好啦好啦，不跟你闹了，你现在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儿，得罪你我可吃罪不起。”欧阳晗说这话时还有意无意地瞟了陆雪琪一眼，似是想要看看她听见这话的反应，

　　　　他话刚说完，陆雪琪和凌依依互相对看了一眼，凝视着欧阳晗，很是认真地说道：“你和……你们？”

　　　　她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含糊不清，欧阳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说的什么呀？我和谁怎么了？”

　　　　陆雪琪和凌依依对视一眼，这事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问他。尤其是凌依依她是第一个知道欧阳晗真实身份的，却没有想到风流不羁的他，和那个天仙一样的佳人，还有过那么一对让人说不出滋味的传奇往事。当时陆雪琪告诉她欧阳晗和段芷溪的故事时，她还真的就蒙圈了。没有想到欧阳晗看上去这么脱俗的公子哥也会被感情所牵绊，真是想不到啊。

　　　　而陆雪琪刚刚知道凌依依对欧阳晗不感兴趣，又见他兴高采烈地来参加将军府的宴会，难不成他俩和好了。不能吧，想到这儿，再一看欧阳晗脸上那永远天真无害的笑容，陆雪琪忙把心里的感伤赶走，微笑着问道：“你和芷溪姐姐，你们……”

　　　　话刚问出，陆雪琪急忙地捂嘴，自己都说的什么啊，难道自己就这么关心他和段芷溪的事，他们真的还能破镜重圆？不可能，段芷溪已嫁做人妇，他们两个绝对不可能了。

　　　　也不等欧阳晗开口回答，隐在暗处的段慕尘径直走出来轻咳了一声，“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难道还要太后等你们不成！”

　　　　欧阳晗笑了笑，没有说话。这家伙来了这个话题要是再说下去，那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了。现在段慕尘对自己也称得上是知根知底了，再跟这两个小丫头聊下去，怕是段妈妈又要吵吵个没完了。那样的话，简直就是给自己也给别人找麻烦，他才不干呢！

　　　　凌依依抬头时，下意识地眼光瞟向段慕尘，却正好迎上他淡漠的眼睛，心头突地一跳，忙低头静静站着，再无勇气抬头。

　　　　恰巧瞥到这一幕的陆雪琪，也是只顾埋头笑。想起当时凌依依告诉自己，她心中的那个不是欧阳晗时，自己还对她死缠烂打、刨根问底儿的，今天她可算是知道，当时依依的脸为什么那么红了，好家伙，喜欢上一个冰块脸，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嗯，值得尊重！的确值得尊重！

　　　　段慕尘依旧保持淡漠的表情，面上却任谁也看不出来丝毫，而他却在不动声色间已把每个人的举动尽收眼底，“你们两个别磨蹭了，快点过去花厅，否则太后怪罪下来，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陆雪琪忽而嘴角露出一丝笑，“哦”了一声，也顾不上跟欧阳晗道个别什么的，拉着凌依依就走开了。

　　　　凌依依临走还不忘盯着段慕尘看，

　　　　这一次段慕尘也是定定地凝视着凌依依，目光直接盯在了她的心上，有点点酸迫之感。

　　　　欧阳晗嘴角微抿，云淡风轻地说：“怎么，有没有想起点什么来？”

　　　　段慕尘微微苦笑了下，没有接话。

　　　　欧阳晗以拳掩嘴，轻咳了几声，却是掩也掩不住的笑意，“没想到，真没有想到啊！”

　　　　知道实情的段慕尘现在对他实在是一点脾气也没有，自顾平静地问道：“没有想到什么？”

　　　　欧阳晗的眼睛马上发光，“没有想到咱们段公子竟然会，苦笑。苦笑啊，哈哈。这恐怕别让你笑还难啊！”

　　　　“这有什么，”段慕尘不想再琢磨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急欲把心思从杂乱纷纭中抽出，非得与欧阳晗一较高低，不屑地把欧阳晗打量了一番，接着说道，“会苦笑怎么了？”

　　　　真搞不懂这小子什么时候笑点变得这么低了？！

　　　　欧阳晗眉毛微一挑，说道：“没怎么，就是……就是有点……那个……”

　　　　段慕尘略略沉吟，不知道欧阳晗心里又在想什么，突兀地冒出来轻飘飘的一句话，“那个是哪个？”

　　　　欧阳晗东张西望，装作不经意地说：“段大哥，你老实告诉我，你对依依她真的就一点都没有……印象？”说完欧阳晗就发现自己不该如此发问，问了也是白问，就算喜欢他也不会承认啊，更何况段慕尘向来以不近女色闻名，他，怎么可能会忘了那段往事，怎么会忘了那个在他心里生根发芽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喜欢依依那种乡下来的小丫头呢？就算当年他们有过什么牵扯，但是过去也就过去了，段慕尘就算记得她，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啊！

　　　　“我对她，有感觉！”段慕尘话说的是温和，但是语气当中却是异常的坚定，他对凌依依有感觉，竟然有感觉！

　　　　有——感——觉！欧阳晗眼睛睁得大大的，看段慕尘的眼神当中充满了震惊，他显然是不太能够接受这个事实，怎么会这样？他，会对别的女人有感觉，病了吧他？

　　　　欧阳晗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他的表情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有话想说，但是却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说出来。

　　　　两人一路都是默默的，走了一会儿，欧阳晗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说的那叫一个轻松，“其实，你也该找一个了，这么多年了，该忘的就都忘了吧。”

　　　　话虽如此，但欧阳晗自己又怎会不知悠悠往事怎能说忘就忘得了！（。）

第141章　你一口我一口（）　
清疏的月光萧萧落落地从云间漏下来。

　　　　陆雪琪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子，走在将军府的青石路上，拿着几朵花随便地晃着，蹦蹦跳跳地踩着青石，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一顿饭吃的很是安静，虽然还是有些暗潮汹涌的感觉，但是还是吃的很开心。太后不仅亲许陆雪琪自由出入皇宫给她做菜，还赐给她的春和居“天下第一菜”的称。现在的陆雪琪只顾沉浸在天下第一的喜悦当中，她还未完全体会到那个所谓的“天下第一”有多沉重，有多大的责任需要由她来担，此时此刻她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小步走着，陆雪琪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不觉间，陆雪琪来到了一个叫做“回音轩”的地方。隐约看到有两个身影站在那里。

　　　　月亮徐徐地绕过树梢，爬上了天空，它高高地悬挂在半空之中，陆雪琪看着这两个和谐的身影，他们的身上散发出着柔和的光，那柔柔的光倾洒到他们的身上，给人一种圣洁的感觉。

　　　　抬眸看着欧阳晗，段芷溪的眼中突然间多了一层水雾，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欧阳晗的心猛地一窒。欧阳晗低头看着段芷溪，深黑双瞳中喜怒难辨，似乎没有感情。段芷溪不敢与他对视，仓促地移开视线。两人遥遥立着，他不语，她不动，一径地沉默。

　　　　欧阳晗忽地笑起来，似乎笑得很是畅快：“这对蝴蝶步摇很漂亮！”

　　　　树上的知了拼了命地喊着“知——了——”“知——了——”。

　　　　知道却不能“了”。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不如不知道，那曾经的憎恶与怨恨，反而让自己心中图生内疚。当初怎会那么地不理解她，自己深爱了多年的姑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还要怀着对自己那么大的内疚，她的心是要有多苦。自己呢？怨恨、憎恶，为情所伤，自甘堕落。当知道真相，他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错的。尤记得当时的芷溪眼睛哭的红肿，躲着自己不见，那个时候她的心是该有多痛啊！原以为在这件事上自己是唯一的被伤害者，到最后才知道原来错了，都错了，除了欧阳晞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和她都是被伤害的人。

　　　　没来由地……欧阳晗想起了当年才**岁的自己和段芷溪。

　　　　那个时候的自己在同龄的孩子之中最是调皮捣蛋，但是那个时候自己却有一个人都没有办法帮助的弱点，那就是怕苦。每逢自己有个小病小灾的，最害怕的就吃喝汤药。小厮侍女甚至连母妃都对此事束手无策，唯有她。

　　　　有一次，欧阳晗不小心偶然风寒，太医给开了方子，靖王妃亲自给他熬了汤药。可是欧阳晗却是不买人的账，不管侍女和母妃怎么哄他，不管靖王和先帝怎么威逼利诱，欧阳晗却怎么都不肯喝药。把药碗狠狠地摔在地上，欧阳晗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世子、世子哥哥。”

　　　　就连欧阳晗也没有想到，哄他吃药，段芷溪竟然会主动管他叫哥哥。要知道像欧阳晗和段芷溪这样同年同月同日甚至都有些同时出生的，可以说是“兄妹”也可以说是“姐弟”。调皮的自己总是缠着段芷溪她叫哥哥，可是她有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开口，可是那一次这位智慧与美貌并存的才女竟然主动地管他叫“世子哥哥”，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欧阳晗面色沉静如水，眼神坚定似铁却又夹杂着心疼怜惜，那日的情景浮现在眼前……

　　　　“世子哥哥。你不喝汤药病又怎么会好呢？”

　　　　被子里边传来声音：“我不喝，我就不喝！”

　　　　“不喝病就不会好，那你怎么出去骑马，射箭，我听说哥哥和晞世子他们今天可是满载而归呢，如果你的病不好，姑父和姑母是不会放你出府的！难不成你要在这王府中呆一辈子？”对待他，段芷溪总是有不同的办法。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欧阳晗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段芷溪突地勾唇笑了，看来方法是奏效了。

　　　　欧阳晗向她扯了扯嘴角，勉强挤了一丝笑，“那好吧！”说着，他便从段芷溪那里接过药碗，面色艰难地看着那闻着都令人难以下咽的汤药，撇撇嘴，“可是……我还是觉得这要太苦了，你能不能让太医们给我开些不苦的药？”

　　　　段芷溪笑得一脸温柔，“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这药虽苦涩，但它对你的病大有好处呢！”

　　　　“可……可是……”欧阳晗不以为然地挑挑眉毛，他相信段芷溪的话，也相信太医开的方子肯定有用。良药苦口利于病也的确不错，只不过如果他连良药苦口这一关都过不了的话，那利于病又岂不是空谈。

　　　　似是看出他的心意，段芷溪笑了笑，重新接过欧阳晗拿去的药碗，“这样吧，你喝一口，我就陪你喝一口好不好？”

　　　　段芷溪笑的是一脸的温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屋子里的人包括欧阳晗自己都惊呆了，她居然……没生病怎么能乱吃药了？

　　　　段芷溪展开一个灿烂笑脸，抬起头缓缓环视听雨轩四周。慢慢迎上侍女们各种各样好奇的视线，她们却刚和段芷溪的视线对上就各自避开。也不顾看欧阳晗的反应，段芷溪自顾自地就喝了一口汤药，静静地盯了欧阳晗一会儿，忽地一个灿如朝阳的笑容，“到你了！”

　　　　见段芷溪如此淡定，欧阳晗也不再闲汤药太苦，端起碗来，轻轻抿了那么一小口，眉头一皱。这药现在最起码是真的苦口，利于病嘛，那还得看后效。

　　　　欧阳晗面色太过难看，段芷溪也不敢出声笑他，只憋着笑递给他一颗蜜饯，“这样就没有那么苦了。”

　　　　段芷溪若有所思地看了欧阳晗一眼，微露了一丝笑意，“这是皇后娘娘送的。”

　　　　回过神来的欧阳晗眸色复杂地看着这个他深爱的女子，唇瓣微启，“我知道这是你们成婚那日皇后送的。”（。）

第142章　三人终见面（）　
“芷溪，有些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不怪了，你也别怪了。段大哥他总体来说是个好哥哥，你……”欧阳晗清清淡淡，水波不兴地说。

　　　　一开始，听陆雪琪说段芷溪和段慕尘兄妹不和，欧阳晗竟是一头雾水，后来自己回南源才慢慢发觉，原来段芷溪是真的怨恨段慕尘。直至知道当年的真相欧阳晗才清楚，段芷溪对兄长的怨恨因何而来。他不想再追究当初那件事段慕尘是如何的推波助澜，他现在只希望眼前这个女子幸福，他不希望她一直活在所谓的“仇恨”之中。毕竟，仇恨的根源是她的丈夫，不管怎样，他们都是要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现在和以前欧阳晞因为爱段芷溪才会容忍她对自己视而不见，才会在知道她心里有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依旧默默爱着她。那么之后，欧阳晞作为亲王将来还会有好多妃子和姬妾，如果段芷溪再这样下去，难保欧阳晞不会移情别恋。到时候就算他念及将军府的势力不敢把段芷溪怎么样，那其他的女人呢，要知道女人之间的战争才是最可怕，最残忍的。

　　　　听欧阳晗这么一劝，千思万绪早已是涌上心头，想到当初自己是如何被欧阳晞给……想起自己当时没有办法，没有颜面面对欧阳晗他在雨中淋了一夜，等了一夜，痛了一夜。想起他痛苦难耐只得送往昆仑山休养。想起众人是如何劝说自己嫁给那个毁掉自己清白的所谓的亲王。段芷溪的心好痛，可以说自大她嫁给欧阳晞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没有停止过痛。看到欧阳晞会痛，想起欧阳晗会痛，在府里呆着会痛，去溪园散心会更痛……

　　　　如今面对欧阳晗的释怀，段芷溪的声音竟然哽在喉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不怪了，难道是因为他就要和别的女子成亲了，他对自己不爱了么？

　　　　躲在暗处的陆雪琪只是静静地听着两个人说，在得知欧阳晗原谅段芷溪后，她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和难过，只是浅笑着对自己说：“她才是他的最爱。”

　　　　“你不肯原谅段大哥是不是因为他做过什么事情你难以忘怀？”欧阳晗轻柔地说着，神色间已然含着罕有的郑重。其实，他没有想过告诉段芷溪自己已经知道当初是欧阳晞对她不住，她才被迫嫁给他的事情。因为段芷溪如果知道自己已经完全知晓当年的往事，她以后肯定不会再像现在这样可以静下心来面对面的跟自己说话，而是像当时那样对自己避而不见。这也是他欧阳晗在知道真相之后，没有丝毫发作，也没有选择去找欧阳晞那个伪君子算账的根本原因。因为在这件事上最痛苦的依旧是芷溪，他不希望她痛，她已经痛过一次了，他不希望再有第二次。此生，他欧阳晗已经没有机会再守候她了，那么他选择给她一个看似安静的人生，而不是任性地去搅乱她的生活，她已经接受，熟悉了的生活。

　　　　料不到欧阳晗会这样问，段芷溪一时愕然，张口无言。有没有做过让人难以原谅的事情，她再清楚不过了。他竟然帮助欧阳晞，这样的兄长难道她不该怪么？最让她难以释怀的是现在的段慕尘却丝毫没有半点悔意，还好意思天天带着欧阳晗，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欧阳晗嘴边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温和地睨着段芷溪。话说到这一步，不能再往下说了，不然她心里更不好受。与其大家都痛苦，不如让他自己默默承担这一切吧。毕竟，自己的时日也不多了，芷溪就交给康王来守候吧。至于自己，不是还有涟衣么，如果自己有幸活过这半年，如果她不介意自己是个短命鬼的话，他可以娶她，只要她本人愿意，他欧阳晗也愿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