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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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慕尘心里肯定是在想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才想起来挖那些小匣子，要知道当初自己可是他们这些人里边好奇心最大的一个，想来那段慕尘肯定就是因为害怕自己侵犯他的小秘密，所以才什么都没有写的。可是，段慕尘却不知道他之所以没有来偷看他们的小秘密，完全是因为他怕看到欧阳晞的心愿。

　　　　或许，没有人知道他早就发觉了欧阳晞对段芷溪的那份情感，那份埋藏在心间的不好说出口的情感。

　　　　他记得，那是一个夏天，欧阳晗跟着段慕尘去校场看完段将军练兵，段慕尘因为是段韶将军的独生子，段将军自然希望他能通过各种各样的磨炼来养成坚毅的性格。可是欧阳晗却不一样，他是靖王世子，生来就是个皇亲贵胄，他不需要努力就能享受一世的荣华与富贵。看完练兵，段慕尘便被段韶叫去了跟随军中的副将学习兵法，而欧阳晗却因为对那些枯燥乏味的兵法不太感兴趣，所以一个人偷偷溜了出来。夏天，天气燥热难耐，欧阳晗便一个人来到了城郊的桃花津，却没有想到欧阳晞跟聂长言在那里聊天。他本着吓一吓欧阳晞和聂长言的心情，欧阳晗悄悄地，不动声色地慢慢靠近他们，也正是因为欧阳晗从小轻功底子就好，欧阳晞和聂长言果然没有发觉他。可是，正当欧阳晗打算从树上跳下来吓唬欧阳晞他们的时候，他却听到聂长言对欧阳晞道：“殿下，长言还是觉得倘若你喜欢段小姐就应该大胆地说出来！”

　　　　欧阳晞沉默片刻，眼光一扫四周，淡淡说道：“可是，芷溪的心里已经有了欧阳晗了，那欧阳晗他再怎么说也管我叫一声晞哥哥，我，我又怎么能横刀夺爱呢！”

　　　　聂长言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见欧阳晞双眉微蹙，终究不敢再说。

　　　　是以，欧阳晗才知道舞原来他所段芷溪，欧阳晞也喜欢，甚至，他对段芷溪的情早已超越了自己。

　　　　“难道，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康王，不，那个时候还是欧阳晞，你知道欧阳晞他从小就喜欢芷溪？”段慕尘不解地看欧阳晗一眼，欧阳晗只不说话。

　　　　良久，欧阳晗才微微点了点头。

　　　　段慕尘不由一愣，转瞬目光冷凝，冷冰冰道：“所以，你才没有去偷偷地看那些小秘密，因为你害怕看到欧阳晞写的小心愿，你害怕他写的跟芷溪有关？”

　　　　欧阳晗的目中有冰冷的寒意，凝声道：“那个时候我还不确定，所以我并没有想过他会不会在上边写有关芷溪的事情，我只是害怕他会写而已！”

　　　　段慕尘面色微变，目光凝滞不动，盯着欧阳晗道：“你不确定什么？”

　　　　“我不确定当时的欧阳晞他到底是更爱江山还是更爱芷溪！”

　　　　“这么说你都知道，你不仅知道欧阳晞喜欢芷溪，你还知道那个时候康王就想取代太子做储君？”段慕尘一口气说出长久来心中的疑惑，说得急了不免有些气促，他真的没有想到那个时候的欧阳晗心思就已经缜密到这种地步了。

　　　　欧阳晗微微吸一口凉气，道：“自古皇家没有几个不想做皇帝的皇子吧，连我父王都说过他相当皇帝的话，那欧阳晞想必心里也想过不止一次两次了吧！”当父王说出那句话时，欧阳晗的心里已经彻彻底底地相信了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了。

　　　　段慕尘的目光在我脸上逗留了几转，几乎是迟疑着问：“那康王的布帛之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其实他段慕尘也想知道在康王的心里他是爱江山多一点，还是爱自己的妹妹更多一点呢！

　　　　欧阳晗脑中一片冷澈，几乎收不住唇际的一抹冷笑，直直注目于段慕尘，“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恭喜你段大哥，他更爱的是芷溪！”（。），，。请

第333章　受委屈的芷溪（）　
段慕尘倦容上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又如何，说到底芷溪还是不可能喜欢他啊！”

　　　　欧阳晗见段慕尘神情有些倦怠，也不言语，他当然知道段慕尘的忧愁何在，如今康王是众多皇子中最有可能做上储君的那个，而且他府里现在又多了几个侧妃，倘若段芷溪再不好好地讨好他，恐怕最后她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的吧！

　　　　“小晗，程家隽的事情……”乍一听康王说他把程家隽的事情告诉了欧阳晗，段慕尘心里不免唏嘘不已，想当初欧阳晗因为段芷溪嫁给康王闹得要死要活的，他们欧阳晗的身体一直苦苦瞒着欧阳晗这个消息，如今康王想都不想地就告诉欧阳晗，难道他就不害怕欧阳晗夺回段芷溪！如今欧阳晗听说段芷溪被康王……都能这样，如果他知道了是程家隽害得他们变成如今这个样子，那他还不得宰了程家隽啊！

　　　　欧阳晗慢慢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康王殿下的确告诉了我，当年那件事的真相，我也一直都在派人暗中寻找程家隽的行踪，如果被我找到他，我不骗你我非得宰了他不可！”欧阳晗的语气微微一滞，“如果当年你们没有瞒着我，说不定程家隽那个奸贼早就死在我的手上了！”说着欧阳晗略顿一顿，目光凌厉地盯着段慕尘，如果当初他知道是程家隽那个贼人害了芷溪他们两个错过了彼此，他想他一定会让程家隽死无葬身之地的，一定会！

　　　　段慕尘寻思片刻，慢慢道：“当时只有我与欧阳晞知道这件事，我们也是因为害怕芷溪如果知道真相之后会做什么想不开的事情，才……说到底康王虽有趁火打劫的嫌疑，他也确确实实是芷溪着想，倘若芷溪知道是程家隽，你觉得她会好好等着你回来迎娶她么？”

　　　　欧阳晗心头不快，口中只是淡然应了一声，沉默了半晌方才说道：“当初在她以为是欧阳晞的时候，她难道就没有想不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傻，真的好傻，想当初他真的单纯地以为段芷溪是因为觊觎康王妃的那个位置才心甘情愿地嫁给欧阳晞，他竟然没有想过段芷溪是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才不得已嫁给欧阳晞的！当初，他竟然还那么那么地恨她！

　　　　欧阳晗此语一出，段慕尘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又不好说什么。顿了顿才又说道：“哪里会没有，她那么地喜欢你，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哪能不会难过，哭了不知道几天几夜，后来她竟然还背着紫嫣找来一条白绫想要了结自己。”

　　　　欧阳晗的脸色随着的话语急遽转变，动容道：“白绫？你是说她差点就……”他能想象得出那个画面，段芷溪觉得她对不起自己，于是便趁着紫嫣不注意的时候自己偷偷找来一条白绫，然后又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眼角含泪地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段慕尘一恸，蓦然抬头迎上欧阳晗略有寒意的眼神。凄楚一笑，仿佛嘴角酸楚再笑不出来，他的语中微有哽咽，“你以为她想嫁给康王不要你了，你在雨里站着，她就在屋里陪你哭着。你撑不住被连城他们抬走了，她就一个人在你站着的那个地方哭了好久好久……她嘴里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她不想伤害你，却又不得不……”

　　　　段慕尘见欧阳晗眼角隐有泪渍，遂叹道：“芷溪……她真的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的，她只是希望你能好罢了，没想到你却……”说着段慕尘又轻轻叹了一声，他，他们包括康王他们当时只是想保护段芷溪而已，他没有想别的，竟没有想到欧阳晗会一个女子走上了这条路。他想，倘若当初他们知道欧阳晗会段芷溪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当初，他一定会陪着芷溪等着她最小晗回来了的，而不去所谓的保护她而让答应让她嫁给康王，嫁给她永远都不可能爱上的欧阳晞！

　　　　欧阳晗愕然的神色转瞬即逝，淡淡苦笑，直直盯着看欧阳晗似无神的双眸，“可是我却是个极不争气的，把自己搞成如今这副样子。”

　　　　段慕尘只淡淡盯着欧阳晗的眼神，他觉得那眼神犹如无往，没来由地觉得不安，他，他对芷溪难道还……段慕尘迟疑片刻，“小晗，我一直都想问你一个问题，之前是顾忌你不知道芷溪嫁给康王的真正原因才不敢开口，如今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就问了？”

　　　　欧阳晗想都没想，道：“段大哥，你问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当初我没有擅作主张把芷溪许配给欧阳晞，你会……你还会娶她么？”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想问欧阳晗的，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罢了，如今既然欧阳晗主动提起这件事，那他就问问吧，如今虽然芷溪已经没有机会跟欧阳晗在一起了，可他还是想听一听欧阳晗到底是怎样想的。

　　　　欧阳晗点一点头，只淡淡道：“当然，且不说当年，就是如今芷溪她想要嫁给我，我也是愿意娶她的。段大哥，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她，小时候父王没有空管我，母妃有时候也没时间陪你，在我最最孤独的时候，一直都是芷溪在陪伴我。所以你相信，即便是我知道芷溪她……我也不会嫌弃她的，我一定会比之前更加呵护她的！”

　　　　段慕尘这样想他，欧阳晗真的觉得自己挺委屈的，他当初是不知道段芷溪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才会那样埋怨她的，倘若他真的知道他想他只会痛恨程家隽，然后想方设法地弄死他，而不会怨恨段芷溪丝毫。

　　　　段慕尘的脸上慢慢浮出喜色，好在欧阳晗没有让他失望，不管结局如何他知道他的妹妹如果听见欧阳晗说这些话，她一定会连做梦都能笑醒的，因为欧阳晗说了，即便是现在他仍旧想要娶她为妻。

　　　　“小晗，谢谢你，芷溪如果知道你能这么说，他一定会很欣慰的，可是，你终究还是要跟别的女子成亲了！”（。）请

第334章　弄影师姐（）　
欧阳晗略有点无奈和安抚地看段慕尘一眼，“段大哥，你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跟芷溪的关系变得如此尴尬的么？”

　　　　段慕尘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又悠悠叹了口气，方道：“她是在怪我逼她嫁给了康王！”

　　　　欧阳晗怔了一怔，隐约明白些什么，不自禁地从心底里弥漫出惆怅来，犹豫着不敢相信，问道：“程家隽那件事将军跟夫人也都知道？”按理说，倘若段将军跟芷溪的母亲如果知道那件事的话，那肯定就不是由段慕尘做主把段芷溪许配给康王了。那他兄妹二人的关系也就不用那么尴尬了，如此说来想必真是此事只段慕尘与欧阳晞知道了。

　　　　“父帅和母亲都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们只单纯地以为是康王酒后失德，根本就都不知道有程家隽这档子事！”段慕尘的语气并不严厉，可是目光精锐欧阳晗觉得作为哥哥，他的确十分在意这件事。段慕尘略顿一顿，看着欧阳晗出言似轻描淡写：“小晗，你心里终究不愿意再见他们一声舅父舅母了么？”

　　　　欧阳晗轩一轩眉毛，终于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道：“可他们毕竟也不是我的舅父舅母啊，不是么？我知道我的母亲其实叫做秦葭，至于舅父，我应该没有吧，如果有的话这么多年了，那他肯定会过来瞧瞧我的！”

　　　　段慕尘忽然愣了一愣，声音里有一丝淡默的无奈和伤怀，“那姑母呢，你也不认她了么？”自打欧阳晗从昆仑山回来，姑母就没怎么在他们面前提起过欧阳晗，要知道她以前可是很满意自己的这个儿子的，无论走到哪里她都会跟身边的人夸赞她的儿子欧阳晗有多厉害，多能耐！可是这半年她却提都没提过，父帅和母亲也都因为忌讳欧阳晗的身世，怕姑母听了心里难受也都不敢问她。

　　　　欧阳晗淡淡一笑，只是那笑依旧是苦的，他说：“我当然认她做我的母亲，人家都说生不及养大，母妃这么多年是如何待我的，我欧阳晗心里清楚得很。可是，我终究是觉得我的存在让母妃的心里很不舒服，本来她的儿子夭折，她的心里够难受的了，可这个时候父王又把我给抱回来了，任谁心里也不好受吧，可是母妃却依旧待我很好。只是如今我的真实身份已经被人给拆穿了，我觉得我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它会让母妃为难，她只要一看到我肯定就会想起我的生母，想起父王对她的残忍，所以我自从回来就尽量地不出现在母妃的面前，免得让她为难！”

　　　　“可是你却不知道你的这些举动只会让你的母妃更加的伤心！”那靖王妃段氏毕竟是段慕尘的亲姑姑，段慕尘当然了解她，每一次他看到自己的姑姑一个人静静地呆立在那里，他的心里便是极不好受的，他知道姑母对欧阳晗的爱到底有多深，他知道欧阳晗的一个举动，一句话都会让她或高兴或忧伤！

　　　　欧阳晗想了想，眉毛微微上扬，“我知道，所以我不会不管母妃的，涟衣她既然知道我的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弱，她都还愿意嫁给我，我自然不会辜负她的这份心意，我想我愿意也必须留给她们一个儿子，这样才能保得住我们靖王一脉可以延续下去，也可以让他们都能有个依靠。”

　　　　如此寒暄了一番，段慕尘又保证了一些不会不管靖王妃的话，方各自散了回家。

　　　　回到听雨轩中，欧阳晗正要换了常服去给靖王妃请安，见桌上上多了许多瓶瓶罐罐，尤以一个鼓鼓的小陶瓶较为显眼，欧阳晗问弄影说道：“这些都是什么，干什么用的？”说着，欧阳晗便就已经打开看了看，却是一盒子清清凉凉的药膏。

　　　　弄影沉默良久，道：“启禀小王爷，这些都是康王殿下派人送过来的，说这些对小王爷您身上的伤非常管用！”

　　　　欧阳晗“嗯”了一声，盯着弄影片刻，弄影会意，道：“听王爷的口气，王妃她，她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不知道就好！”欧阳晗微微颔首，“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诺！”

　　　　弄影轻轻合上门，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来，如今小王爷有了续命散，他就不用死的那么快了，倘若圣母知道这件事情就好了。只是她都还不确定圣母知不知道欧阳晗身体的事情，如果自己这样贸贸然去跟她说明情况，而她压根就不知道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捅了大娄子了么？

　　　　“师姐。”漆黑的夜里，不知道哪里发出了一声呼唤声，惊了弄影一大跳。

　　　　半晌，弄影方好自己的情绪。说道：“出来吧，别躲在后边吓人了。”

　　　　她话音刚落，幻羽就已经“从天而降”了，幻羽似乎看出弄影的惊异，神色一黯似有神伤之态，缓缓道：“师姐好厉害，我都还没有开口，师姐您就已经知道是我了。”如果不是她担心离源会强行带走欧阳晗，人，也不会不知道欧阳晗身边的大侍女弄影竟然会是他的同学，她也不会知道原来她的师姐，那个总是喜欢给自己派遣任务，却又神秘兮兮的师姐原来就是陪在欧阳晗身边的那个小小的侍女。

　　　　“圣母不是已经不让你跟着欧阳晗了么，师妹你又怎么又来了，莫不是明日欧阳晗成亲，你想过来捣捣蛋什么的？”弄影的口气极淡漠平和，似乎这样娓娓说着的只是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的事，“师妹愿意承认自己喜欢欧阳晗了吧？”嘿，她早就说过幻羽是喜欢欧阳晗的，他都还不承认呢！

　　　　两人相对而立良久，各怀心事。幻羽忽然笑道：“师姐难道对他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么？”她不相信，如果说自己才偷偷跟在欧阳晗后边这么点儿的时间就足以让自己喜欢上他的话，那这个师姐似乎是自幼便就随在欧阳晗的身边，那她岂不是也……

　　　　弄影笑了，道：“像他这样的人，大概没有几个人可以不去喜欢他的吧！”（。），。请

第335章　果然没死（）　
幻羽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松弛，仿佛被拨开了重重云雾，有云淡风清的清明，微笑道：“师姐如此说道是承认自己喜欢欧阳晗了呢！”

　　　　弄影抿嘴一笑道：“我自幼奉命陪在他身边，倘若我不喜欢他，那又怎能尽心尽力地去保护他呢。”

　　　　幻羽忽然愣了一愣，声音里有一丝淡默的欣慰和伤怀，“可既是这样有你在他身边守候着他，那为什么圣母还要派我过来保护他，跟着他呢！”

　　　　弄影长长的睫毛略微一扑扇，双眼灵动如珠，欣喜着低下头，说道：“因为圣母只知道我在外面执行一个秘密的任务，却然连我做什么她都不知道，而你知道圣母她为什么要派你过来保护欧阳晗的么？”

　　　　再抬头，弄影和暖如春风的凝望的眼眸，心头一暖，不禁相视会心微笑。

　　　　幻羽亦是不自觉地嘴角噙一抹愉悦的微笑，“为何？莫不是真如众人传的那样，咱们圣母便是欧阳晗苦苦找寻的母亲？”这件事情，她虽然心里有过疑问却是从来都没有问过人，因为毕竟是坊间传闻，她若贸贸然地开口，岂不是显得她自己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了么！

　　　　弄影心中顿起顽皮之意，笑说：“师妹你自小便是咱们宫里最机灵的一个，怎么这一次反应竟然比往常慢了这么多拍了呢？”

　　　　“哦？”幻羽流露出颇有兴趣的神色，问道：“师姐如此说来，那欧阳公子果然是咱们流渝宫的二少主？”

　　　　弄影嘴角噙一抹清浅而懂得的微笑：“可是圣母的意思，她根本就不太想与欧阳晗相认，反而那个谭奕枫圣母倒是上心不少！”弄影自小便奉命跟随在欧阳晗身边，如今撇开流渝宫那边不说，作为欧阳晗的侍女她当然会站在欧阳晗的身边，只是圣母却只派来幻羽这个小丫头来暗中保护欧阳晗，其他的，她倒是并没有动静呢。不像谭奕枫那边，圣母竟然会派她们主动去与谭奕枫的人交涉，同时还主动告诉谭奕枫圣母本人是他的生身之母，那个初夏就是最好的例子。

　　　　幻羽望向弄影，目中泛着一星不易察觉的淡淡温情：“这才是他最悲哀的地方吧，在他离开这个世上之前，他只是单纯地想见他亲生母亲一眼，跟她说说话罢了。可是圣母呢，她却只远远地看了他一眼，从来都没有想过见他一面，唤他一声。”

　　　　弄影的笑甚是温和，眼中却是一片疏落：“或许，他本不该做一个皇家的世子，倘若他只是人世间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不去什么天潢贵胄，也许他的人生就不一样了，一切也都不一样了。”

　　　　幻羽妙目微睁，蕴了一缕似笑非笑的影子，道：“这些，咱们说又有什么用呢！圣母不想认他，即便是我们知道了那些有的没的又有何用呢？”

　　　　弄影慢慢沉静下笑容，只说了一句：“其实我跟着欧阳晗只是奉了老宫主的圣谕罢了，至于咱们的圣母，她好像根本就没有将欧阳晗放在心上，她唯一为欧阳晗做过的事情，恐怕就是让你假扮成梁大娘的模样，给欧阳晗送去了一些糕点罢了。而那谭奕枫呢。”弄影沉吟着叹了口气，冷哼一声，“圣母竟然不惜一切地为他找寻兵魔令，好让他一统天下！”

　　　　幻羽心中早就对圣母苦苦找寻兵魔令一事存了极大的疑惑，问弄影说道：“你是说圣母之所以找寻兵魔令，完全是谭奕枫？”

　　　　弄影的神色阴晴不定，几番变化，终于还是如常，“不然你以为呢，师妹，我们流渝宫几世都不曾与四国朝廷有过关联，如今圣母却下圣令我们不惜付出代价也要找到兵魔令，你以为她是什么，她，无非就是为让她大儿子谭奕枫罢了！”

　　　　幻羽微微一笑，目光似无意扫过听雨轩的方向，“谭奕枫有的欧阳晗的确没有，可欧阳晗有的谭奕枫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拥有了！”说话间幻羽目光横扫过弄影精心妆饰的脸庞，“我听说这府里的王妃对欧阳晗是极好的，她一直都把欧阳晗当成自己的儿子来养？”

　　　　弄影目光微转，正好迎面对上幻羽那双幽深狭长的眸子，她双眸微睐，轻轻笑道：“的确，倘若在这个偌大的靖王府没有靖王妃的疼爱，欧阳晗肯定不会长成现在这副样子，靖王妃段氏也的的确确是把欧阳晗当作自己的亲生子来养的，我在这府里这么多年了，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段氏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值得每一个人敬佩！”弄影从小就奉命跟随在欧阳晗身边，这种事情她最有发言权，靖王妃是如何对待欧阳晗这个所谓的嫡子的，她更是比谁都要清楚。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弄影她自己也是以为靖王妃是自己的利益才表里不一的对欧阳晗好的，可是长久相处下来她却摒弃了自己这些不好的想法。靖王妃她是真心实意地爱欧阳晗这个儿子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幻羽恍若无意般道：“如今，欧阳晗要成亲了，她也该好好地安享天伦之乐了，这样，总算也对的起她这么多年的付出了。”

　　　　幻羽只跟着欧阳晗半年，她根本就不知道在欧阳晗的身上发生那么多的事情，她只单纯地以为到这里欧阳晗终于迎来了他的“柳暗花明又一村”，却不晓得他此刻的心到底有多痛，有多累，有多纠结！

　　　　弄影嘴角蕴一抹淡淡的笑，静静思索良久，道：“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说了这么久，幻羽觉得自己如果此刻再不回去，圣母那边就该起疑了，欧阳晗明天就要成亲了，她想过来再看他一眼。如今看也看了，她也该回去了。

　　　　幻羽的眼光拂过听雨轩，落在弄影身上，说：“师姐，明天你家公子就要成亲了，你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看样子明天应该会很累很累的。”

　　　　弄影只低眉婉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