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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落海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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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肯定是被沈沉那家伙交待了不要告诉别人他俩真实的关系。
贺之澜促狭的笑了笑,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带的杨钺也恍然大悟了。
步桓眼神复杂的看着正与贺之澜他们聊的很投入的白荆,对沈沉产生了一种『迷』之怜悯。
就在某条人鱼轻描淡写的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与在场的众人打成一片后,沈沉托着俩装满各种吃的的盘子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白荆顺手接过盘子摆在了桌上。
沈沉低垂着眼睫,将盘子里的羊肉卷倒进白荆面前的小汤锅里,淡淡道:“碰见了熟人,所以就聊了一会儿。”
“熟人?要不要叫过来一起吃一会?反正人多热闹嘛!”杨钺给柏允剥了一个虾,收获了对方一个羞怯的吻。
于是杨钺彻底飘了。
“不用。”沈沉咬了一口金丝卷,垂眸不在多言。
“啧啧啧……”正一边吃一边玩手机的贺之澜发出了一连串叠音。
“怎么了?”柏允眨了眨那双漂亮的眼睛问道。
“我刚看完了本小说,莫名的有些感触。”贺之澜放下手机对众人摊了摊手。
“什么小说能让没心没肺的你有感触,真是奇了。”步桓撇嘴道,“说来听听?”
贺之澜无视步桓的前半句话,正了正神情道:“就是说有一个人,这个人是受人爱戴受人尊敬的元帅,他对自己的下属们非常好,都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兄弟,在抵抗异族入。侵的战争时,棋差一步,不幸让异族人险胜。”
“异族人给他们了两个选择:一是元帅一人死,其余的士兵存活。”
“二是其余的士兵死,元帅存活。”
“无论他们选了哪一个,异族人都会如实照做,以后绝不会再侵略他们的国家领土。”
“哦对,有个前提条件,异族人是绝对不会食言的,他们说到做到。”
“如果你是元帅,你会怎么选择?”贺之澜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橙汁。
“从大局来看的话,如果一人死可以换回其他士兵生命的话,那么我作为元帅,我会选择牺牲自己的。”杨钺思忱了片刻慎重的回答道。
“我的想法跟杨钺的差不多。”步桓咬着吸管道。
“可是元帅是个用兵奇才,如果他能活下来,便可回去重整兵力卷土重来,绝对能彻底剿灭异族,获得更大的胜利。”
听到这,柏允纳闷道:“所以为什么异族会给他们这两个选择,如果选第二个让元帅活下来的话,他们不就等于已经败了?”
听此,贺之澜噎了一下,无语道:“那谁知道,作者这么写的……”
白荆低垂着眼睫剥了个虾仁放在了沈沉面前的小碗里,眼底深处的情绪使人看不真切。
而这时,一直沉默寡言的沈沉面无表情的看向了贺之澜,缓声道:“异族人,是为了考验人□□。”
“说的有道理!”贺之澜顿悟道,“的确,当时元帅对他们说,只要在坚持一会儿加把劲,破了异族的防线,他们肯定就能胜利了。”
“但令人心寒的是,这个时候,在场几乎所有的士兵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元帅,我们打了这么久,死了那么多兄弟,这场仗无论怎么看都已经赢不了的……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第一个声音出来了,自然就带起了第二个声音:元帅,我家里还有妻儿父母,如果,如果……”
“后来,绝大部分都士兵都对这元帅跪下了,而没有跪下的却只有寥寥几人。”说到这,贺之澜突然沉默了下来,半天都没说话。
“然后呢?”杨钺忍不住问道。
“然后元帅在被『逼』无奈下选择了第一个,被异族人带走,生死不明。”贺之澜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又补了一句,“虽然作者没有写明,但我猜元帅最后应该是被异族人杀了。”
“最后战争结束后,所有人都在为元帅的伟大献身而感到悲伤,并且把元帅战死的这一天设为了国家纪念日。”
“这个结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好的吧……”柏允叹了口气,“牺牲了他一个人,拯救了大多数人。”
饭桌上的气氛莫名沉重了下来,让贺之澜感到十分不自在,“嗨呀,就是一本小说,来来来,我们聊点别的!”
而这个时候沈沉突然直勾勾的看着柏允,轻声道:“难道就没有人关心元帅自己本身的想法么?”
“元帅是被他的士兵『逼』着去死的啊,为什么那些活下来的,当时没有下跪的士兵也没有说出这个事实呢?”
“国家纪念日,对元帅而言难道不是最大的讽刺吗?”
【这世间最绝望的事不是死亡,而是被冷漠裹挟着走向绝境,然后一点点磨灭生的希望。
我们每天都会接触许多所谓的朋友,仿佛永远都不会孤立无援,而在生死关头,这些人大部分都不过是催命的海水罢了。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在沙漠中渴死,因为我至少从未有过希望。】1
沈沉的脑中逐渐浮现出了他曾在某个杂志上看见的这么一段话,面『色』愈发冰冷。
“诶,这种事也没法说吧……”贺之澜『摸』了『摸』鼻子,“好啦别激动,就是个故事而已,来来来吃吃吃!”
“诶对了白荆,我跟你说,我们学校上次搞了一个活动……”贺之澜笑眯眯的开始说起了新的话题。
于是,容貌俊美的男人笑意浅淡,游刃有余的与其他人交谈着,谈吐风趣,言语诙谐,又时不时给沈沉剥个虾夹片肉,体贴入微的要命。
气氛逐渐变得热烈和谐,耳边的欢声笑语时不时传入沈沉的耳畔,使他眼底的神『色』逐渐变得黯淡下来。
不知为何,他莫名的对贺之澜说的那个故事有些在意。
沈沉喝了一口冰凉的『奶』茶,从口腔一直冷到了心里。
他不禁抬眸望向了被倾盆大雨冲刷的街道,天幕俨然已成了灰茫茫的一片,轰隆隆的雷雨声伴随着闪电在天际中炸开,仿佛昭告着什么别的东西即将到来。
沈沉看着灰暗的天空,不知怎么的有些心悸。
“哇!外面的雨怎么下的这么大了?”
“是啊,好久没见过这么大了雨了。”
“这雨真是说来就来啊……”
“希望能快点停吧,我一会儿还有个会要开呢。”
……
“在看什么呢?”步桓打断了沈沉的思绪。
“雨。”沈沉没有将视线移开,漆黑的瞳仁显得愈发深邃,他轻声回答着,“下的太大了……”
——而且大的似乎有些……
——不正常。
闻言,啃着小龙虾的步桓扭头看了一眼窗外,惊讶道:“亲娘诶,这雨下的都几乎看不见对面的商店了!”
“啧,我在白海待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雨。”贺之澜用纸巾擦了擦唇角,小声嘟囔道:“希望等我们吃完雨能刚好能停,不然妆都要花了……”
突然,玻璃杯子掉落在地面上的清脆声响让沈沉身体轻颤了一下,他看向撑着额头的白荆,低声道:“怎么了?”
“沉哥……”白荆微微皱着英挺的眉,脸『色』竟有几分苍白,他缓缓的将脑袋靠在了沈沉的左肩上,微阖着眼睫,声音微不可闻道:“我的头……突然很疼……”
“头疼?怎么回事?”沈沉低喃了一句,然后调整了下身体,让人鱼的脑袋刚好抵在了他的颈窝。
“嗯,好疼……”白荆闭着眼,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他伸手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冰冷的触感顿时顺着皮肤传入了神经末梢,令沈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家伙的手,怎么变得这么凉。
“他怎么了?没事吧?”杨钺担忧的问道。
“说是突然头疼……”沈沉嗓音低沉的回道,将人鱼冰冷的手包在了自己温热的双手里。
“咋会突然头疼,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步桓疑『惑』道。
闻言,沈沉摇了摇头。
而这时,一声极其巨大的雷鸣声骤然炸开,吓得贺之澜差点没呛死,他一边用纸擦着喷溅到手上的汤汁,一边咒骂道:“……『操』,这雷声有毒。”
步桓翻了个白眼,站起身道:“那啥,我去趟卫生间,感觉饮料喝多了……”
于是,贺之澜杨钺以及柏允缩了缩腿,留出了一条小道。
步桓艰难的走了过去,小声『逼』『逼』道:“我不管我最瘦……”
“喂,你们看那,那是什么——!”店里有人声音惊恐道。
“一条……灰黑『色』的线?”
“我,我怎么看着,那么像海啸……”
“瞎扯什么,如果有海啸气象局早就提前预警了。”
“是啊,虽然白海市临海比较近,但海啸什么的就算出现也不会卷到市里吧,毕竟哪有那么大的海啸,又不是拍末日电影。”
“等等,让我看一下白海气象局有没有发什么微博,方张。”
“玛德,信号突然变差……”
……
星寰楼顶。
冰凉的雨水夹杂着强风吹的白『色』的衬衣衣角掠掠作响。
一位身形颀长的男人单手『插』兜站在楼顶边缘,饶有趣味的眺望着被雨幕笼罩的白海都市。
“这就是你的杰作?”柏岚烟灰『色』的瞳仁倒映着灰黑『色』的天空,语气散漫道。
尽管这雨下的如此之大,但却没有丝毫落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将其隔开了。
“那你可真是错怪我了。”一道低柔的嗓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笑意『吟』『吟』回答道,“这场海啸,我可一点都没参与。”
“哦?是么。”柏岚眯了眯眼。
“不信我也没办法,但事实就是如此。”那道声音变得愈发温柔,“哦还有,之前的那件事,多谢你了。”
“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柏岚淡淡道。
“不过作为人类,你真的是棒极了,竟然能想到那种办法。”
柏岚不语,显然没兴趣接这个声音的话。
于是,对方低笑了几声,慢悠悠道:“那些所谓的人类警察大概想都想不到,游轮沉船事件不过就是为了打开另一个世界的一条缝隙,从而让我可以从高维度过来,而这个缝隙的开启需要现世权贵之人的气刃,当权贵之人濒临死亡时所产生的恐惧时,其夹杂着恐惧的贵气在你的『操』纵下便可以化为割破高维度的利刃,开凿出一条短暂的时空通道。”
柏岚轻笑一声不作任何回应,左脚抬起后又轻轻落下,顿时,这个雨下的更是猛烈了几分。
“那就……”
“为这神秘的第三人制作的海啸,助一把力好了。”
第20章 海啸()
高中的时候,有一阵子沈沉每晚都会做同一个梦,但是第二天醒来,他却又想不起来梦的内容,但心脏却跳的很快。
不过,说是同一个梦却也不是绝对相同,因为梦中的那个男人,身上的伤口每天都会增加很多。
身形单薄的少年站在被血染红的青石地面,遥遥望着被锁在石柱上的男人。
灰黑『色』的云层涌动在天际,阴冷『潮』湿的风卷起细小的沙石,在颓败的『乱』石废墟中翻滚。
身披残破战甲的将军跪在石柱下,他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一条黑『色』的锁链穿透双腕,涌出的血『液』早已干涸成黑『色』,那铁链紧紧的扣在石柱的凹槽上面。
但男人的身上,不仅仅只有这一处被铁链穿透,他的肩胛,他的脚踝,都被一条漆黑的锁链穿刺,牢牢的桎梏在石柱上。
沾染着血迹的军章倏然掉落,清脆的声响使将军轻轻颤了颤眼睫,逐渐苏醒了过来。
杂『乱』的脚步声缓缓『逼』近,几个身高将近两米的异族人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伤痕累累的男人。
他们说着奇怪的语言,这种语言对少年来说很陌生,但不知为什么他却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今天,是第九十七天。”其中一名异族人道,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如此,你还在坚信你的部下,会来救你吗?”
闻言,黑发散『乱』的男人半天都没有言语,只一味的盯着地上的军章,那军章染着血迹,代表着无尚荣光。
“他们,会来的……”沙哑的嗓音从干裂的双唇溢出,坚定不移。
“你还活着的消息已经放出去那么久了,但他们至今还没有任何行动。”
“希尔多,他们一天不来救你,你要承受比前一天更痛苦的鞭刑。”那名高大的异族人唤了一声男人的名字,神情冰冷。
每一道从石柱上迸发出的电鞭,其实都是在不断清除男人身上作为人类的一部分,其造就的痛苦会放大十几倍,但鞭打过后又会溢出治愈肉。体的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距离赌约结束还有三天,如果到最后一天他们还没有来,你便只能接受异族的神降。”
闻言,将军勾唇笑了笑,缓缓抬起头,用那双墨蓝『色』的瞳仁望着异族,眼底浮现出了希冀,以及对自己部下的信任,嗓音低哑道:“我会等到他们的,但愿到时候,你能遵守赌约的内容,自裁谢罪,永不再犯我国边境。”
“我们异族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就是永远都不会说谎食言。”冷冷留下这一句,异族人便转身离去了。
雨珠在这时落了下来,逐渐变大,打湿了男人的墨『色』长发。
身体呈现半透明的少年缓缓走到了将军的面前,为他挡住了一部分夹杂着雨水的冷风。
“……是你吗?”男人的视线穿透了他的身体,落在了不知名的远方。
少年轻轻嗯了一声,但他知道,男人是听不见的,自然,也是看不见他的,充其量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
“你相信吗,我的部下,会来的,国家,不会放弃我的……”将军低声道,但眼里却没有了先前对峙异族时的自信与希冀,而是逐渐被黑暗侵蚀的黯淡。
——他们不会来的。
——我看见了。
——他们在得知异族散发出你还活着的消息后,知道来异族的目的是你,只要你还在异族手里,异族便不会攻打他们。
——所以为了国家,为了其他的百姓,选择放弃了你。
——但也有一部分士兵,冒着极大的风险想试图来救你,后来,被国家元首下令抓了回去,公开赐死,以威慑其他人。
——为国家出生入死那么多年,守卫边境,立下无数军功,但到头来……
责备国家么?
不,国家有国家的立场,失去一人,保全其他百万人,值得。
那责备将军的选择么?
不,想让自己的部下活着,没有任何错。
少年伸出手遮在了男人头顶的上方,但却并没有什么用,雨丝仍然穿透了他透明的手掌,从而硬生生打在了男人泛白的伤口处。
新一轮的电鞭噼里啪啦的落在了将军的身上,少年甚至好像能闻到肉焦了的残忍味道。
男人的身体由于剧烈的疼痛而忍不住颤抖起来,殷红的血与冰凉刺骨的雨水混合,缓缓流淌到了少年的脚下。
“……你,还在吗?”将军咬破了自己唇,声音颤抖,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我在。
“在的话,能不能……”将军闷哼一声,脸『色』苍白,瞳仁略有些涣散,“在离我近一点。”
少年又靠近了几分,单膝跪地,张开双臂虚虚拥抱住了他。
将军感到了些许的温暖,或许是心理作用,这温暖令抽在身体上的疼痛似乎都减缓了少许。
“对不起……”
“我不知道这个电鞭会不会对你产生伤害,但是……”
“我真的,我真的太冷了……”将军喃喃自语着,破碎的话语充斥在雨水之中,断断续续。
少年沉默,只是将手臂收紧了,但是,手臂却陷进了男人的身体。
天地雨幕接连成线,血水与泪水相融,混淆不清。
——究竟要怎么做,才不会这么痛苦?
有些时候,这世界上的选择看似是对的,但实际上却是错的;看似错的,却有可能是对的。
但更多的时候,却只是被迫选择和没得选择。
……
……
……
面容清俊的青年猛的从混杂着泥土的海水中钻了出来,他来不及细想刚被猛然袭来的海水淹没时,脑中莫名浮现出的种种画面,只紧搂着昏『迷』过去的白荆,顺着水流,尽可能的寻找安全的地方。
但首先,他需要努力绕过救生艇,因为他怀中的人鱼早已变成了人身鱼尾的模样,一旦被发现,其后果沈沉根本无法想象。
倾盆大雨笼罩在被海啸席卷的白海市上,本繁华的街道被突如其来的海水充斥,很多面『露』惊恐的行人只能牢牢抱着灯柱等物体,以免被湍急的水流冲向大海,丧失『性』命。
此时的白海市几乎是浸泡在海水中,水距离本来的地面有两米多,也就是说,天七街道的大部分店铺都被海水尽数侵蚀,没有任何可以下脚的地方。
十几架救助直升机在白海市上方不断盘旋,消防人员乘坐着救生艇不断搜救着人员,而后将其送到安全的地方。
“大家都在是不是?”杨钺搂着瑟瑟发抖的柏允,撑着消防员给的黑伞,扬声问道。
“……都在个屁!沈沉和白荆不知道被冲到哪去了。”站在高处平台上的步桓扒着栏杆,焦急的望着远方。
贺之澜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岔着大腿坐在一块石头上,骂了一句:“这特么也是没谁了,神他妈海啸说来就来。”
“先,先打个电话问问家人怎么样了吧……”其中一名获救的男人哆哆嗦嗦的拿起了手机。
抱着双臂站在一旁的兄弟忍不住问了一句,“哥们,手机没进水?”
男人顿时气的想摔手机:“妈的。”
……
沈沉一手搂着陷入昏『迷』的人鱼,一手紧紧扣住了铁质的栏杆,然后用力将自己上拉,直到脚终于踩到了一节石阶上。
他抬头望着这座人工造就的山,胸膛急剧起伏着,尽可能的稳住身体,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爬。
水逐渐从沈沉的胸口,降到了小腿肚,然后他将人鱼身上的黑『色』长风衣脱下系在了对方的腰部,直到将那条银白『色』的鱼尾尽数遮掩,才将其打横抱起,踩着石阶继续向上走。
这个人工制造的山叫做天七山,距离天七街道很近,夏天的时候,很多人都喜欢来这里散步乘凉,其山上种植了许多漂亮的花草树木,还有凉亭水榭,也算是白海市的着名景点之一。
而现在,这个着名景点却仿佛变了个样子。
沈沉不去想会不会发生泥石流什么的,他现在只有点担心怀中的人鱼。
找到一处人较为稀少的地方,沈沉抱着人鱼躲进了两块景观巨石之间,也不管布满泥水的地面,直接坐了下去。
他已经丧失太多的体力了,得缓一缓。
两块巨石或多或少的挡住了些许的风雨,沈沉垂眸看着靠在他胸前的人鱼,雨水从略带倦容的面庞上滑落,滴在了人鱼纤长的眼睫上。
沈沉抬起右手覆在了他的脸上,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步桓他们怎么样了,还有二叔意哥……
“……唔。”怀中的人鱼突然发出了一道细微的呻。『吟』,沈沉挪开手,低声唤道:“白荆,白荆?”
但是紧接着,人鱼面『色』陡然变得痛苦起来,在沈沉的怀中剧烈的挣扎,声音低哑的嘶喊着:“不……不……”
沈沉紧抿着唇,迟疑了片刻后用手轻轻拍着对方的脊背,轻声安抚道:“乖,没事了。”
人鱼逐渐变得平静下来,而后,缓缓的睁开了那双墨蓝『色』的眼。
深不见底,浩瀚无边,看不到其中的任何情绪。
沈沉松了口气,手指轻柔的将人鱼的一缕银发拨至耳后,眼睑微阖道:“你终于醒了。”
第21章 天晴()
透明的雨珠坠落于地面,激起朵朵白『色』的雨花。
人鱼抬起左手握住了沈沉冰凉的手腕,锋利的指甲轻轻滑过那上面的几道疤痕,墨蓝『色』的瞳仁在雨水的映衬下显得有几分通透,但更多的,则是其眼底深处翻滚着的,浓稠的黑暗『色』彩。
沈沉的心里莫名的打了个突,他感觉此时的人鱼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是气场?又或是眼神?
如果说以前的人鱼给他的感觉是被阳光笼罩的平静海面,那么现在的人鱼则是波涛汹涌的无边深海。
不可捉『摸』,危险至极。
“沉哥。”白荆轻启薄唇,看向青年的眼神倏然变得很温柔。
但这份温柔让沈沉觉得,这人鱼怕不是又要“犯病”了。
“嗯。”沈沉垂眸应道。
“离我近点。”白荆低声道。
不知道人鱼想干什么的沈沉只能凑近了对方,拉近了两人之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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